>则立刻骨折被袍泽抬下去。
匈奴王爷们猛攻一天,除了伤亡什么都没得到。看着自己哀嚎不已的部下,王爷们想到了一个共同的问题。他妈的阿木是怎么进去的。
现在开经验交流会有点晚了,阿木正与胡羌王押运着数万的俘虏还有百十车的财货向马邑城下进军。留在他们身后的,是冒着滚滚浓烟的朔县县城。
现在来汉境抢掠一趟十分不容易,胡羌王与阿木将所有的汉人都打包带走。谁知道下次能够有这样的胜利会是什么时候。
“王爷,您真的要我去大单于本部听差?”阿木骑在马上,看着日渐老迈的胡羌王。自打失去了家之后,阿木便跟随胡羌王作战。他知道,胡羌王是匈奴王爷中少有的智谋之士。而胡羌王也待他犹如亲生父子一般,督导教育阿木。有今天的战绩,与长期以来胡羌王的耳濡目染是分不开的。
现下的匈奴贵族中,鲜有人再有胡羌王这样的智谋与勇略。他们不是为了各自的利益争斗不休,便是贪杯好色整日里只知道醉生梦死。
进入大单于本部几乎是每个将领的愿望,可阿木想。如果可能,他还是喜欢待在胡羌王的帐下。至少,他可以将自己的后背毫无顾忌的交给这位令人尊敬的长者。
“没有办法,这些战利品与缴获便是交换你的筹码。大单于点名要你,不是我一个王爷可以留住的。到了大单于帐下,遇事留一个心眼儿。汉人有句话,伴君如伴虎。尽量少说话,大单于吩咐的你就做没有吩咐的你便不做。
以后不要自作主张,虽然你此次险胜。不过你不可能每次都有好运气,如果我们再晚来半天,恐怕你便会失去对事情的控制。那些黑甲骑兵一旦冲进来,城里还有数万汉人。你哪里还有命在,记住用兵要稳冒险或许能够获得一次胜利。但最终会要了你的性命。”
胡羌王说的话语重心长,完全是长辈在向晚辈传授经验。
阿木右手抚胸,在马上对着胡羌王行了一个礼。回到马邑城下,他就要向大单于报到。成为大单于本部的千骑长。
第十二章偷袭
下玄月将清冷的月光倾泻在树林边,远处的梁县城墙上还亮着若有若无的灯火。城墙下堆积着碎砖烂瓦,一队队巡城的士卒举着火把在城墙上巡弋。
匈奴人的营帐简单的不能简单,多数匈奴人根本就没有营帐。厚重的皮袍子可以很好的抵御寒风,如果再盖上一块毡布便不会受寒冷的影响。中原的冬夜可比草原上差多了,对于匈奴人来说挺过这样一个夜晚实在算不得什么。
卫青放下单筒望远镜,身子有如狸猫一般缩回了树林里。匈奴人的营地里只有一些篝火,根本没有鹿砦之类的防御。他们太大意了,一直以来汉匈战争都是匈奴人攻汉人守。
城墙是汉军抗衡匈奴人的屏障,也是汉军的禁锢。平原地区匈奴人骑兵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无奈的汉军只能龟缩在高墙之下。不是没有汉军偷营过,可缓慢的机动速度一旦被匈奴人发现便会被消灭殆尽。
“将军,咱们真的要偷营。以前汉军偷营无一成功,咱们是不是等等公孙将军的援兵一起,再……”一名校尉规劝道。
“不行,等那些步兵上来什么都晚了。今天晚上月色不错,咱们就趁着这月色偷他娘的一回。在东胡,云侯便曾经命令过我们偷营。那一次杀得匈奴人毫无招架之功,今天的情况跟那天是那么像。
匈奴人一点准备都没有,这是一个千人队。今天攻城怎么也损失了一两百人。现在他们能打仗的人不足八百。回去告诉兄弟们,马蹄子都用麻布给我包好了,匈奴人的头就是军功。一颗首级一贯钱,想挣军功发财的就跟着我冲!”
卫青没有白跟云啸一回。总算知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道理,卫青在选这些羽林的时候多选的是家境贫寒之辈。钱对于他们来说,很重要非常重要。现在是拿金钱来燃烧他们勇气的时候了,这是新编练的期门羽林与匈奴人的第一仗,只能胜不能败。
眼前就驻扎了不足一千名毫无准备的匈奴人,此时正是最好的机会。
期门羽林的小伙子们很紧张,他们撕碎了一块块麻布将马蹄子包裹好。许多人的手有些哆嗦。受过云家训练的老卒都在尽力的鼓舞士气。
所有能够发出声响的东西都被摘了下来。士卒们反复的准备着自己的弓弩还有长矛和仿制的马刀。
双色球在长安以及洛阳都已经普及,刘彻的手里有了大量的银钱。期门羽林的装备都是仿制云家的,虽然炼不出云家的那种钢材。但匠做监的工匠们还是尽自己的最大努力,武装着这支皇帝陛下的私人武装。
夜半三更。天上的下玄月照耀着匈奴人的军营。卫青缓缓的拔出的长刀。期门羽林的马刀要比云家的马刀重上许多。因为材质不够坚硬。只得加强了厚度防止劈砍中出现折断的现象。
一千三百期门羽林在卫青的带领下,驱着马小步的前行。高价购买的匈奴健马踏着碎步,一步步的靠近匈奴人。
麻痹大意的匈奴人连一个岗哨都没放出来。他们根本不相信那些守城的汉人敢于出城来袭击他们。
马蹄上包裹了厚厚的麻布,踩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很闷。碎步慢慢的变成的小跑,卫青将长刀担在了肩头。所有的骑兵开始慢跑,距离匈奴人只有八百步。
卫青将手中的长刀高高的举过头顶,身后的期门羽林纷纷用自己的马刺刺痛马匹。他们胯下的坐骑疯狂的奔跑起来,整个队伍几乎在一顺间便轰鸣起来。
尽管包了麻布,可这么多骑兵冲击起来仍然气势惊人。月光下骑士们挺着长矛,锋利的矛尖反射着清冷的月光。
匈奴人的千骑醒了过来,这种大地抖动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他曾经无数次带领自己的部下发动这种骑兵冲锋。
他从毡布围城的营帐钻了出来,借着月光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堵黑色的墙壁。老天,是黑甲骑兵。
“敌袭!快起来,他娘的敌袭……”千骑疯狂的吼着,可一切都太晚了。许多匈奴人从梦中惊醒,还没来得及上马。奔腾的黑甲骑士已经冲了进来,疯狂冲刺的战马带着无尽的威势。将敢于阻拦它们的匈奴人无情的撞飞开去。
锋利的长矛刺向那些手足无措的长矛,秉承了云家骑士的做法。他们的长矛刺入人体之后便会撒手,接下来长刀便是这些匈奴人的噩梦。
马蹄声好像有无数战鼓在敲响,城墙上的火把顿时亮成一片。当巡弋的士卒看到那面在寒风中飘扬的汉字大旗的时候,兴奋得纷纷欢呼了起来。
雪亮的长刀一次次划过匈奴人的皮袍子,每一次都留下巨大的伤口。滚烫的鲜血在地上冒着热气,被劈中的匈奴人在马蹄下哀嚎。
奔腾的马蹄踩踏着砍掉的人头,炽热的鲜血让羽林们的恐惧消失无踪。此刻他们的眼里没有赏金,没有官职。有的只有杀,机械的劈砍动作无数次的演练,如今已经成为了本能。
他们疯狂的劈砍着一切会移动的东西,不管是人或者马。只要会动就会招来箭矢,长矛以及马刀的攻击。
卫青接连砍掉了两个匈奴人的头颅,眼见一名穿着铠甲的匈奴人已经跃上战马。疯狂的向林子里跑去,匈奴人大都穿着皮袍子。能够有战甲穿的人绝对是高级将领,卫青想也不想。拍着马便追了过去。
此时的匈奴人营地里已经是混乱一片,被冲散的匈奴人机械的抵抗着。追杀他们的羽林则是机械性的砍杀着,一时间平静的土地上箭矢与标枪齐飞,长刀与热血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