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犊子,老铁你个老不要脸的。早知道你惦记这幺娘,只可惜啊。被老子登了先,你就算是再牛x也只能喝老子的洗脚水。”
老姜的话引起了其他斥候的一阵哄笑,这些家伙夏日里守着集市。多多少少都有些灰色收入,在望平城里喝花酒养妓女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尤其是他们这些斥候,设路卡的时候没少盘剥过往的商人。
不知不觉已经走了两天,满眼望去都是皑皑白雪。甚至连上一批斥候的脚印都没有,这他娘的上哪里找去。
“老姜,依老子看。找个庄子猫两天算了,这冰天雪地的上哪儿找去。遇上雪窝子不是好玩的。”老铁对着老姜说道。这支队伍老姜是头,别看平日里吵吵闹闹但多年的情分摆在那里,遇到事情绝对是生死与共的兄弟。
“他奶奶的,往北二十里有个庄子。去年出来时咱们待过,就那里了。兄弟们加把劲儿,到了前面庄子歇息。顺便打听一下那帮死鬼去哪里钻沙。”老姜一拨马便向着庄子的方向走去。
“说不定那些狗才也跑去了那庄子避风头,再往北可就是匈奴人的地盘儿。肯定是猫在庄子里过上几天,回去准备糊弄那毛头小子。”老铁在后面说着怪话,手上却不含糊。一拨马头,跟着老姜便跑了过去。
其他的斥候更是有样学样儿,打马跟着二人走。
二十里,在雪地里并不易走。一直跑到天黑,堪堪跑到庄子附近。远远看去,庄子里面有点点火光。见过有一两声人声传来,甚至还能听到马嘶的声音。
“他娘的,这帮家伙果然在这里钻沙。你听听,那马是战马的声音。老杜那王八蛋,今次见到定要卡他一回被拿了活的。不请客怎么成?”老铁闻听一声坏笑道。
老姜忽然脸色一变,低声喝道:“噤声!”同时鼻子在狂风中猛嗅。
多年的老搭档,老铁一下子便知道事情不对。这老姜鼻子比狗还要灵些,两里之内一丝血腥味儿都能闻到。
“娘的血腥味儿这么浓,不是好兆头。都别动,老铁你在这里把风如果出了事赶紧逃给后面送个信儿。小三子,跟我走。”老姜一挥手,便与小三子钻进了黑暗中。
老铁心里打了一个突兀,别是真的碰见匈奴人了吧。
还没等他想明白,黑暗中便传来一声惨叫声。接着便有兵刃装机的声音,远远的甚至可以看到兵刃在黑夜中交击产生的火花。
“这庄子完了,你们两个干净回望平送信。他娘的,我去救老姜。”老铁大声吆喝一声,便抽出长刀奔着传出打斗声之地杀了过去。另外两名斥候一惊之下,愣愣的不知怎么办才好。
黑暗中的打斗声猛然停止,夜空中传出老姜那悠长的惨叫。老铁眼角都要瞪开,将马速提到了极致。奔腾的战马掀起漫天的雪沫子,黑暗中见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前面。老铁丝毫没有犹豫,长刀兜头便劈了下去。
焦躁不安的苏武终于等到了回来的斥候,派出去五个只回来一个。肩膀上还插着一支羽箭,若不是苏武不放心出城迎接。估计这家伙还没回到望平,便被严寒冻死。
“校尉大人,大事不好。匈奴人来了……!”被救回来的斥候显然已经脱了力,嘴里冒着雪沫子不停的说着。
“匈奴人?有多少人,在哪里?”苏武急切的问道,
“多很多……!”那斥候说完两眼一翻脑袋一歪便没了声息。任凭苏武怎样问都没了回答,探手一试才知道。这家伙已然气绝身亡。
“快,快马禀报将军大人。匈奴人来袭。”苏武急切的命令哨长,凭直觉他就知道。这不是一次小规模的骚扰,而是一次大举的入侵。匈奴人显然已经学得乖了,他们不再想那些长城防线进攻。因为每次他们都在坚固的城墙前,撞得头破血流。
这一次,他们选择了大平原地区的辽西郡。最重要的是,这里没有坚固的长城。虽然人口没有中原那样密集,但只要敲开了辽西郡。便可以直插右北平,匈奴人便可以在长城防线的后面肆意驰骋,绵长的长城防线便会一段段的崩溃。
苏武想到这里,后脊背一阵发凉。匈奴人好盘算,好算计。
“校尉大人不好了,匈奴人来了。”传令兵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脸色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吓的,显得苍白无比。
苏武放下尸体,快步跑上城墙。只见北方掀起了漫天的烟尘,一个个小黑点在阳光下异常显眼。
第六十章攻城
阿木非常郁闷,手中拿着如此详尽的地图居然迷路。这也怪不得他,一场大雪让整个草原都铺上了银装。地面上根本没有可以看清楚的地标地物。幸好他找到了一处汉人的村庄,和五个汉军斥候。这才算找到了通往望平的道路。
一群匈奴骑兵烟尘滚滚的杀了过来,这是阿木来领的先头部队。在他的身后便是胡羌王与浑邪王的一万精骑。大单于本部,带着无数的牛羊压阵。整个大军以极快的速度在推进着。
苏武一见匈奴人杀了过来,前锋已然不足五里,赶忙对着哨长喊道:“快些派出传令兵,通知将军大人。全军上城墙准备迎敌!”
“校……校……校尉大人,咱们还是逃吧。匈奴人太多了。”哨长吓得面如土色,一双腿已然抖成了筛糠。身子软得几乎要站不住,这还没打仗呢便差一点吓昏过去。
这望平虽然平日里有小股匈奴人袭扰,但从来没有过如此多的匈奴人攻城。甚至从来没有发生过千人以上的匈奴人攻城。这城墙根本不是砖石的,只是夯土垒成。高度只有三丈多一些,守军只有五百人。这样的城想都不要想,必然会被匈奴人攻破。
匈奴人凶残野蛮,破城之后的样子大家都能想出来。所以,不但是士卒们一个个心惊胆战。就连哨长,也吓得几乎瘫倒。
“唰”苏武抽出肋下佩剑,在所有人都惊愕的目光中。长剑横着一削,一颗好大的头颅便冲天而起。鲜血在冬日里阳光的映照下艳丽无比,滚烫的鲜血稀稀落落的落在苏武的脸上。
弯腰拾起那哨长的头颅,苏武脸上鲜血流淌说不出的狰狞。
“尔等都挺好了,我们是步卒。匈奴人是骑兵。现在出城逃命只有死路一条。咱们城内储粮够吃上一年,唯有坚守住城池。才是唯一的生路,谁要在这关键时候割了软蛋不像个爷们。老子就先砍了他,以免堕了我汉军的名头。
现在,还有谁想出城逃走!”苏武的眼睛恶狠狠好像一只豺狼,脸上鲜血流淌狰狞不堪。
士卒们纷纷后退。没人敢说出逃走之类的屁话。哨长的尸体还在流血,现在谁敢出城逃走怕也是这个下场。
“既然没人想遁走,那便给老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按照平日里的操演,各哨长带着本部人马坚守城墙。”
“诺!”被苏武的杀气逼着,士卒们似乎也有了一些血气。他们拿着兵刃纷纷回到城墙之上,准备应对匈奴人的进攻。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