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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小札却是大笑了起来,“你很在乎啊,怎么,心虚了吗?贱人!你永远都是!这宫里任何一个奴婢都比你高贵!连红玉也比你高贵!”
红玉一听,慌得连连退了好几步,毫无疑问,小札抓住了主子的痛处了!
“是吗?”善柔阴冷地开了口,却是猛地朝青奴而去,一把掀起了她那玄色昆仑奴面具来。
顿时,一室寂静了,连小札也愣了。
那一脸纵横交错的伤疤,大大小小,一块一块地,整张脸无一处完肤。
青奴缓过神来,身子一颤,连忙低下头去,只是,善柔却没就此罢休,扯住她的头发逼迫她扬起脸来。
“小札,看清楚了,高贵,怎么,在你心里这个丑丫头就高贵了吗?”一把青奴拉了出来,直视小札。
青奴看都不敢看小札一眼,紧闭双眸,然而,眼泪却是控制不住沿着眼角流了下来。
小札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脸上,亦是惊,只是,不过须臾却是缓过神来,细细地看着,视线不再移开,轻声道:“青奴,看着我。”
“怎么不敢看了,方才这双眸子不是狠命地挣得大大的吗?”善柔冷哼。
“青奴,你睁开眼睛,看着我!”小札没有理睬善柔,不再轻声,却是大声呵到。
青奴心中一怔,缓缓睁开眸子来,眼泪顿时全满了下来,她本来以后公主能治好她的脸的,她本来以为小札永远都不会看到现在这张脸的!
小札眸中却是满满的认真,一字一句,即便声音都哑了,却依旧字字清晰,“青奴,你记住,脸蛋再漂亮都是徒然,你即便是奴隶,在小札心里都和主子一样高贵!”
青奴心中一怔,随即狠狠地点头,第一回见他如此认真,皇后在小札心里的地位她最是清楚,这就足够了。
“你们倒是对苦命鸳鸯情深义重啊,扎公公!”善柔冷冷说罢,便一把将青奴甩到了一旁去,青奴身子本就弱,加之受了伤,根本没有一丝的反抗能力。
“善柔你会遭报应的!”小札狠狠说到,挣脱不了,看着青奴无力地瘫倒在地,只能干着急。
“贱人!”
“你给我闭嘴!”善柔怒声,抽出一旁的鞭子来,狠狠甩了过去,这种特制的鞭子很粗很粗,只会痛,不会裂开伤口。
“贱人!你就是贱人!你永远也比不上主子,不过是个婢女罢了,妄想靠卑鄙手段飞上枝头当凤凰,你就是只插了假尾巴的山鸡,难道要对皇上下媚药!”小札连连嘲讽和怒骂,只盼能转移了善柔的注意力,青奴显然早已挨了那掌柜的打,再受折腾下去,挨不到主子找来的!
197来不及
“贱人”
最痛恨的二字被小札反复骂着,激起了过往的记忆,善柔的情绪似乎越发的不稳定了。
“你胡说!你立马给我闭嘴!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本宫这就杀了她!”善柔说着狠狠朝青奴甩去了鞭子,咻地一声,一旁案上的刑具统统被扫落了,一鞭子甩歪了,青奴侥幸逃过了一劫。
收起长鞭来来,一脸警告地瞪了小札一眼,小札不敢再开口,稍稍冷静了下来,必须想法子争取时间,青奴这傻丫头能找到这里来,宫里一定是查到了什么了!
善柔却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蹲了下来,狠狠攫取青奴的下颌来,直视青奴那愤怒而逼视的双眸,另一手按在她肩上,手中攥着的几枚银针,骤然按了下去,直直插入。
青奴依旧没有喊疼,只是蹙眉,终于是开了口,淡淡道,“柔妃娘娘,不要白白费了那么多心思,害人终害己,青奴不骗你,皇上不喜欢你,永远也都不可能的。”
声音淡淡的,没有一丝吃痛,在独孤夫人手下多少刑她没受过的?
早就学会了不喊疼,第一回说那么长的句子,连自己都不习惯。
就这么跪坐着,任由善柔加重了肩上的力道,见她眸中的怒意比她方才还浓,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又是一字一句重复道:“柔妃娘娘,不要白白费那么多心思,害人终害……”
肩上的银针已经完全没入了体内,蹙眉,继续,说得很清楚,“皇上不会喜欢你,永远不会喜欢你,青奴从不说慌的。”
“那又如何?”善柔起身,反问,青奴是皇上的人,她自是明白,只是,不喜欢,又如何?!她早就告诉过自己的,身为宫妃就不该去在乎那么多真真假假,权力地位保障,这才是最重要的。
“喜欢,你也懂喜欢吗?你会真看上了那小札了吧?”冷冷地笑了起来,一脸嘲讽和不屑。
青奴看向了小札,她心里很清楚,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但是,却没有开口。
对上那清澈的双眸,小札心中一怔,别过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他可是太监,你不会真喜欢上一个太监了吧?”善柔连连大笑。
“不可以吗?”青奴反问,这似乎是她第一回带着如此强烈的情绪语气说话。
“可以,当然可以,他先前可照顾你了,不是吗?”善柔连连感慨,又问道:“你知道为什么他出了天牢就对你不理不睬了吗?”
小札骤然回过头来,心中隐隐不安,善柔她知道什么?!
青奴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小札,她早就知道的。
“本宫告诉你,他本来不是太监的,在天牢秘密受了宫刑才沦为太监,你说,这可惜不可惜呀?”善柔指向了小札,大笑了起来。
青奴大惊,小札亦是一脸震惊,她如何知道的?!
“谁告诉你的!”小札怒吼,“你竟然连宗人府的人也收买!你想对主子怎么样?!”
他能猜到的依旧只有这一层,玉妃一案,她事先就收买了宗人府的人,嫁祸玉妃,假惺惺地讨好主子,她究竟想做什么?!
“你放心,本宫现在还没有这个本事。”善柔坐了下来,将死之人,她并不在意全部告诉他们。
“还记得那个替你上过药的李太医吗?”很有耐心地问到,这一切从很早很早就开始了。
“是他!”小札这才完全明白过来,主子盘问过李太医的,只是怀疑了独孤影,却未曾怀疑到善柔头上来,猛地回过神,怒声,“你早就知道的,天牢里的所有事全部是你算计的!”
原来,罪魁祸首,最最后面的人是她!
这个来自月国后宫,同他和公主一路到钟离来的婢女!
他自然知道后宫险恶要防,只是防不胜防的,竟是身旁这个他原本以为可以是共患难的人!
善柔甚是得意,挑眉嘲讽道:“终于明白了吗?小札啊小札,好歹你也是穆紫萱最贴心的人,竟这般愚蠢,穆紫萱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的,她这个主子太过失败了吧!或者,她也同你一般愚不可及?本宫再告诉你,本宫为妃之初,入这广宁宫暗房那一回就是故意的了!怎么,你想得清楚吗?”
红玉稍稍抬头看了主子一眼,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她时候不早了,似乎她正在兴头上呢,藏了那么久的阴谋,恨不得统统道出来。
其实,皇后娘娘平日里虽温婉大方,不斤斤计较,但做起事来,一看便只是是聪明人,拿捏得了分寸。
只是,聪明并不等于阴险,恰恰善柔有的却是阴险,除了刚入宫那会儿,被皇上宠得后宫人人知晓外,后来的日子里在众人面前都是低调得紧,而在皇后面前却是乖巧极了,偶尔耍耍简单的伎俩争争宠,而就是这简单的伎俩瞒过了皇后的眼睛,让她掉以轻心了,柔妃胜就胜在了这一点。
小札只是冷笑,这场斗争原来开始地那么早啊,他不明白那么多道理,谁胜在哪里,谁败在哪里,冷冷笑了起来,苍白的唇畔无限的嘲讽,“善柔,你是几岁入宫的呢?你是怎么长大的呢?”
善柔缓缓蹙起眉头,他想知道什么?或者他知道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