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打成了平手,或者说祁宸壁的内功比他更深厚他只是故意让他的。赢得似乎有些不痛不痒,他很不开心。
祁宸壁却只是淡笑,“我并没有让你,的确是你的刀法进步得很快,这两年不止是你的刀法变强了,当年那个小小的人儿也长大了。”
这番话听在他的耳里别有一番味道,他到底想要说的是什么?他想要追问,可是他再也没有给他机会。
他心底暗暗下决定,他要更加努力的练好刀,来年的这个时候再与他比试一次。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他别有心思的开始经常找祁宸壁讨教刀法。
祁宸壁也不吝啬,每每他来讨教,不管他在做什么都会第一时间放下陪他,他经常练刀给祁宸壁看。
祁宸壁总说他的刀杀气太重,但他并不在意,有杀气才能杀敌!就这样他渐渐的又与祁宸壁的关系拉近了。
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他太喜欢祁宸壁,所以才总会觉得每每他的眼睛看他的时候有不一样的东西存在,他一直以为是他想得太多了。
直到那一次,聂小凤约好与他一起去寺院烧香,他故意的叫住了他,说有些不不懂的地方需要他的指导。
祁宸壁想也未想便丢下了聂小凤一人陪他离开了。那时候他就想,不管他在他的心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总之是特别的。
那一天,雨下得很大,聂小凤与聂云龙回了娘家,只剩下他与祁宸壁在家,他与祁宸壁面对而坐,一直在讨论着刀法。
他说,“我想自己创一套刀法,适合我自己的刀法。”
祁宸壁轻笑,“你绝对有这个实力,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总有一天你会成为江湖中最有名的刀客。”
薛清雨此刻在意的,并不是成为天下第一的刀客,他的心已经被他所唤醒,他最需要的不是这世上最厉害的刀法,而是一个他最爱的人一生相随。
“如果说,我爱你,为了你我宁可放下江湖中的名利只想和你在一起呢?”他主动握住了祁宸壁的手。认真的看向他。
他以为祁宸壁会拒绝他,却没想到祁宸壁反握住他的手,“我们错过了很多。过去错过了,现在也依旧改变不了什么。”
“那就不要再错过了!我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爱上你了。”薛清雨投入他的怀中,祁宸壁伸手紧紧抱住了他。
窗外的雨一直在下,冲洗着这尘世间的污浊,可是人的心若是蒙上一层尘垢就算下再大的雨也是无法洗尽的。
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他们拥在了一起,上了床。祁宸壁很温柔,他的吻如同他的人一样,每每他的唇舌滑过他温热的肌理他的脑海总会划过一个念头——这就是祁宸壁的吻,世间独一无二的吻。
他们疯狂的做爱,祁宸壁用力占有着他的身子,让他在他的身下哭泣,彻底的绽放。
“清雨,其实你不知道,从第一个晚上在月光下看你练刀开始我就已经爱上了你。”他伏在他的耳边轻声低呐,他以为他入睡了。
但这句话他却听得清楚,原来他们已经彼此爱了这么些年,却从来不知对方爱着自己,好傻!错过的东西就是错过了。
从那天以后,薛清雨开始为了创一套属于自己的刀法而废寝忘食,祁宸壁总会相伴在他身边,他经常笑说,以后这套刀法研磨出来,就用他们的名字取名,叫宸雨刀法。
他们讨论着刀法,疯狂的做爱,不限地点,不限时间,只要性志来了就会不顾一切的也要拥抱彼此。
直到聂小凤渐渐的发现了他们的秘密。做为他枕边的女人,如果连自己丈夫的异常一点也察觉不到那是骗人的。
聂小凤跟别的女人一样,甚至比很多女人都要敏感,没多久聂小凤就病倒了,她的病来得很突然,不管什么大夫用怎样的灵丹妙药都没有办法治好。
没多久聂小凤就离开了人世,离去的时候她七孔流血,分明是死于慢性毒药的症状。他们发现这个女人离开的时候留下了一封信。
她的毒是自己下的,死的时候肚子里已经有了祁宸壁三个月的骨肉。这个消息立时在祁天门散开了。
他们不知道为何堂堂祁天门的门主夫人会选择这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只有他与祁宸壁明白,是这个女人对他们发出的无声的报复。
祁宸壁是痛苦的,每日每夜都在自己的自责中渡过。纸是包不住火的,在一次欢爱中聂云龙发现了他们的私情。
聂云龙与他抵死相博,让他以命抵命。祁宸壁一面保护着自己,还要一面受着良心的遣责与聂云龙周旋。
聂云龙要杀他,他无话可说,但祁宸壁他没有错,原本该是平静的过一辈子,都是他的突然再次出现打破了所有平衡,该死的人不是祁宸壁,而是他。
但祁宸壁为了保护他,消掉聂云龙心底的仇恨,他将他们引到断崖,跳下了万丈深渊。他用死亡来结束所有的爱与恨,情与怨。
他曾经将镇子上所有的麻绳买回来结在一起爬下了那深渊,却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也是,那么高的深渊,一定已经粉身碎骨了……
聂小凤死了,祁宸壁死了。但他与聂云龙的仇恨还在。聂云龙一直追杀他,他一直躲着他。一个逃一个追过了两年,聂云龙还是找到了他。
那一次他们差点自相残杀的死在彼此的武器之下,是顾谦辞救了他们,是顾谦辞一直在想办法化解他们心底的仇恨。
后来他与聂云龙做了一个约定,用五年的晚间来冷淡彼此间的仇恨,若是五年后仇恨依旧存在,那么他不用聂云龙动手,他会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来慰藉聂云龙那颗复仇的心。
五年后的他们再次相遇,更多的不是仇恨,而是多年仇恨沉淀下的释然,人的心负荷的东西太多了,真的很累,于是他们都默契的放下了……
他现在与聂云龙之间只剩下了遗世的沧桑与疲惫。
夜已深,舒芜雪不止一次看向外边的天色,急得整个人都快要烧了起来,可偏生这个人就是坐在这里不肯离去。今日是与郁印寻相约见的日子……
“舒军师,来,我再敬你一杯酒。”元颢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的模样连连给他倒酒。
舒芜雪敢肯定这人一定是故意的,“景军师,天色也不早了……”
“不是啊,现在还早着呢,反正我也很晚才睡。我看舒军师每天晚上也很晚才睡。”元颢自若的说着,轻啜了一口酒。
“这酒可真是香醇得很,舒军师觉得呢?”
舒芜雪勉强的笑着点了点头,心不在焉。元颢东拉西扯的让舒芜雪有一种要崩溃的感觉。这个人何时才会离开?
“舒军事好像有什么心事?不防说出来,看看景元能不能替你分担一二?”元颢笑得一脸无害。舒芜雪暗自咬了咬牙,却笑得温和。
“我没有什么心事。景兄以前是做什么的?”舒芜雪随意的问道。这人不肯走他也只能随意找些话题来讨论。
“我在丞相府里当谋士,只不过一直不被器重就是了……,舒兄呢?”元颢抬眸看向他。
舒芜雪一时间还真不好怎么回答他,想了想只是说道,“我一直隐居于雪山……”
“隐居?好啊,什么烦恼都不用去想,平平静静的过自己的生活,痛痛快快的,真好!”元颢说着脸上一片向往的神色。
“其实也没有说的这般好……”说着又看了眼天色,看这时辰,与郁印寻约见的时辰已过了。
第一七零章 谁为刀俎谁为鱼肉
皇上,请承吾欢 第一七零章 谁为刀俎谁为鱼肉
作者:花芊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