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戴着面具的人就是前朝大将军——尹汀。
“忘记蛊虫发作时锥心蚀骨的痛了吗,南宫樾?”藏在面具后的眼睛可怖而诡异。
南宫樾见此,不由得警惕起来,听到尹汀喊他的真名的时候,神经更是紧绷:“你没资格叫这个名字。
别和我攀交情,被你下蛊是我没用,所以我认了,但你也别装出一副大善人模样,叫我出来是想让我做什么,请尹将军直说吧。”
尹汀看南宫樾的态度这么强硬,也没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喊这个名字,你还记得你的家人吗?怕是早就因为宫里的富贵生活而忘了吧?”
“别提我的家人,她们是因为你们而死的,我一直都很清楚,从来都没有忘记。”南宫樾看向尹汀的视线透着彻骨的寒冷。
尹汀闻言,那双诡异的眼睛盯着南宫樾,嗤笑了一声:“还真是翅膀长硬了啊,是宫中奢靡的生活让你生出反抗的心思了吗?”
“那你应该也不怕蛊虫的疼痛吧?”尹汀阴狠地冷笑出声,从身后掏出一枚巴掌大的盒子,盒子中摆着一条蠕动着身躯的米白色的蛊虫,“这是你体内那只蛊的母蛊,只要我把我的血喂给它,它就会催动你体内的蛊发起效果。”
南宫樾看见那只母蛊的时候,眼睛猛然睁大:“你要干什么?我不是都照你说的做了吗?你这样是言而无信……”
话还没说完,一股连着心脏的刺痛感席卷了南宫樾的全身,浑身上下的神经、细胞仿佛都在痛苦地呐喊,颗粒大小的汗水从额头上渗出,尤其是腹部、心脏的位置更是疼痛难耐。
这股疼痛直接让南宫樾不由得跪倒在地上,手中握紧的灯笼也随之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发生得太快,让南宫樾自己都无法迅速作出反应。
尹汀目睹着在他眼前发生的全过程,戏谑地握着那只蛊走近南宫樾身边,缓慢弯下身,怜悯似的欣赏南宫樾疼痛得想要满地打滚的模样:“我说的不催动母蛊的条件是你为我做事且足够听话,你都有反叛之心了,我为什么不能催动母蛊呢?”
“南宫樾,你可不是当初的大少爷,你现在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太监,唯一的作用就是给我传递消息,不要对不该动心的人动心,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忠告,不然等待你的会是什么……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蚀骨的疼痛早就吞噬南宫樾的理智,南宫樾哪里会有空思考尹汀的话,大脑只有一个想法。
——活下去。
他必须活着,活着才能为家人洗清冤屈,活着才能继续待在时晏之身边,他绝不能让时晏之知道这一切。
靠着顽强的求生意志,南宫樾艰难地抬起头,原本垂落在地上的手向上伸起,眼神中带着渴望,喃喃着,形成了一句断断续续的话:“给我……解药……我再也不会反驳您的话……我会当一个优秀的为您带来利益的间谍,只希望您能信守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