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们没有错,悠也没有错。”
“可是彻……其实,我们真的没考虑过他的感受……”
“那不是他说出那种话的借口。”
“我……”缓缓地离开了他,我扯了扯嘴角,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落寞,“还是放心不下……我去外面看看他。”
说着我站起了身。
“不行!”恭弥很果断地拉住我。
“那是我们的孩子啊。”
“如果他想不明白,我就当他从来没出现过。”
“云雀恭弥!”
咚咚咚……
就在我和恭弥马上要争吵起来的时候,房门传来“咚咚”声。
“妈妈,是我……”
“彻?!”
我甩开恭弥的手,跑了两步赶紧打开了门,看到这个和恭弥轮廓很像的9岁小家伙一脸颓废地站在门口,但是脸上那片红肿却是刚刚擦过药的样子。
“药都上好了?是悠么?”
“恩……是悠帮我涂的……”彻说着,拽着我的袖口,低头道,“妈妈,对不起……”
声音小的像蚊子,可是却激起我心里千层波痕。
“彻?你?”
“妈妈,对不起!”他忽然抬起头,目光坚定清澈,“我不该说那么让你和妹妹伤心的话!对不起!”
我一下子搂住彻。
“总之,我会努力让自己变强,以后保护妈妈和妹妹,不会让你们受欺负的!”
怀里的孩子较劲一样地推开我,攥着拳头信誓旦旦。
“呵呵~”被他这样滑稽的样子一弄,我笑了出来,“为什么只有妈妈和妹妹,爸爸呢?彻不想保护爸爸么?”
他僵直着脖子转头,看着恭弥,鼓足了气说道:“我以后要打败父亲大人!”
结果最后他对恭弥的称呼从“爸爸”变到“父亲大人”了。
“哼,就凭你?”
“父亲大人不要小看我,以后我一定会比你强!”
“草食动物。”
“父亲大人你……!”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人有完没完?”我推搡着把彻往屋外赶,“都被打成这样了还不去睡觉。”
“……那……妈妈晚安……”彻往屋里看了一眼,又撂下一句,“父亲大人晚安。”
之后关了门跑走了。
“这就是你生的好儿子。”恭弥一脸不屑。
“别忘了他可有你一半基因。”
“啧。”
“恭弥,不是我说,彻越来越像你了。”我一边整理着被子一边抱怨,“不光长的像,性格都一样,他怎么就没一点像我。”
“……女儿跟你像。”
“……”
“怎么了?”
“谢谢你。”
我真的很感谢你。
你的出现打破了我第二世的噩梦,而一年前主动提出收养悠的时候,我仿佛看到那时被抛弃的自己也得到了救赎。
真的没有任何遗憾了。
“咚咚咚……”
这时,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彻怎么又回来了?”
我嘟囔着开了门,结果却发现门外站着的是悠。
“那个……”
“悠?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我……我就是想说……妈妈和爸爸……晚安……”
“啊?”我吃惊了一下。
“我看哥哥每天都这样的……所以就……”
“悠……”
“啊!如果我做得不对,或者叫的称呼你们不喜欢,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不不,很好,妈妈和爸爸很开心。”我蹲下身子握着她的手说道,“一年了,终于听到悠这么叫我们了。”
虽然只是一个称呼,虽然只是一个晚安,可是我想这对她来说就是踏出了人生最大的一步。
慢慢来就好,我和恭弥都会看着,我们的女儿一步步向我们走来。
“哦,对了,悠,有个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就在她要回房间的时候,我喊住了她。
“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是想爸爸多一些,还是想妈妈多一些?”
我猛然想到了一开始和恭弥打的赌,满心期待地问道。
“唉?我……都想……”
“不行,一定要选一个最想的!”
小脑袋在我和恭弥之间来回摇摆,娇弱的声音才慢慢传来。
“那……想爸爸……多一点……”
我仿佛看到晴天霹雳,而恭弥则在一边勾出诡异的笑容。
“悠!为什么是你爸爸?妈妈对你不好吗?”
“啊……不是!那个……其实……”
“悠,没事,怎么想就怎么说。”恭弥“小人得志”一般说道。
“其实……其实我更想妈妈!只不过哥哥也更想妈妈,没有人想爸爸的话……爸爸好可怜……”
……
……
……
“哈哈哈~”看着恭弥铁青的脸,我一下子忍不住,头埋在悠肩上大笑起来。
“悠,说的太好了,果然是我女儿。”
“那个……妈妈,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爸爸看起来……好凶……”
“不不,你爸爸是高兴!他明天要带你和哥哥去游乐园玩呢!”
“哎!这……真的吗?”那小小的脸上泛着希冀的光彩。
“是,当然了。”我回头得意对恭弥说道,“对吧,恭弥~”
“……”
我想明天一定要带好相机,好好记录下那个破天荒的日子。
番外三 怀孕日记(下)
【6月7日】
按照医生的说法,我大概是4月中下旬怀孕的,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了。
而这怀孕早期的痛苦快把我身体全部的能量都抽干了。
我的身体很差,所以头晕、呕吐等反应比别的孕妇反应要强烈的多。尤其是呕吐,大概对我来说就是折磨。每天至少会吐三回,干呕已经数不过来,吐完之后还要补充营养,不然很容易流产,于是就算根本吃不下去我也要闭着眼睛吞了。
吞咽、呕吐、吞咽、呕吐。
这三个月的日子就是地狱。
今天也是如此。
下午的时候,我攥着被子窝在床上,不停地捏着手心,甚至咽着口水,要把那股不停往上冒的恶心劲压下去。
“又恶心了?”那时候恭弥弯着腰轻拍着我的脸,一直皱着眉。
可是我连话都不敢说,感觉只要嘴里一松劲儿,那股酸腐的东西就会一立刻顶上我的食道,而后一股脑地全都倾巢而出。
只是,凡事吐过的人都知道,这种事情不是忍了就可以避免的。
即使恭弥握着我的手,宽大的手掌向我传来安心的温度,可是终于牙齿咬不住嘴唇,一阵急促的呼吸和呻吟之后,胃里翻腾到搅动的酸物终于全都涌了出来。
完全不给我任何选择时间,那黄色带着黑色杂质的流质杂物悉数吐在了恭弥身上。
而这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他从来不会放开我的手或者离我远点防止被波及到,而是一只手臂坚实地搀着我的身体,另一只手总是顺着我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