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半,四千余人的伤亡啊,让老夫情何以堪?让老夫如何面对陛下啊!”
听了李广的话,公孙贺却没有流露出丝毫惆怅的情绪,相反,还有些一丝隐约的兴奋,“李将军,你部四千余人的伤亡不假,不过你部以步骑车混合兵种对战匈奴骑兵,却能斩首近五千,如此战绩,在我大汉朝建国以来是绝无仅有啊!陛下知晓之后,也只会对将军赞赏有加!李将军又何必自谦?”
李广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显现出复杂的神色。这场战斗,从一开始李广就在遭受失败,在李广的印象中,似乎自己一直在为失败和损失而懊恼,在为了下一步而忧虑!现在经公孙贺这么一说,李广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还取得了这么大的战果,这……自己好像一直没怎么注意到啊?
如果秦城在场,一定会想:这大概就是良将品质吧,不虑胜,而虑败。
“好了,李将军!此次大战,只要李息将军没有出格的损失,你这封侯是不在话下了,老夫,就提前恭贺了……”公孙贺呵呵笑道。
封侯?李广再次一愣。
因为李广要指挥战后事宜,和公孙贺一起等候追击匈奴骑兵的汉军消息,两人便一直站在城楼。许久之后,隆隆的马蹄声从西边传来,
那是追击匈奴骑兵的汉军骑兵们归来了。
随着骑兵的奔近,城楼上的李广和公孙贺立马就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这支骑兵的人数,足足增加了一倍。
“想必是公孙敖将军的援军到了!”公孙贺笑道。
骑兵并没有尽数奔进乾桑城,进城的只有二三十骑而已,其他的都在城门外的空地上列好了队。直接奔进城门的骑兵自然是纪铸率领的乾桑城骑兵了,当然还有公孙敖跟在后面进了城。
“医官,医官在哪里?快出来!”这二三十骑奔进城里,并没有马上向李广复命,首先倒是爆出一声焦急的大喝。
大喝的是奔在最前方的骑兵校尉纪铸,此时,他的马背上却是还有一人,这一人坐在他背后,被他用衣袍绑住了,一只铁箭醒目的插在他后背。那绑住两人的衣袍早已被鲜血侵透。
李广闻言快步走下城楼,朝纪铸喝道:“怎么回事?”
纪铸在众军士的帮住下下了马,火速解开被当做绳索使用的衣袍,将那人扶好,放到医官带来的担架上,听到李广的问话,急道:“禀将军,秦君……秦君让人给射中了后胸!”
“什么?!”李广大吃一惊,几步跨到那人面前,定眼一看,这不是秦城却又是谁,只是秦城紧闭着双眼,神色痛苦,李广试着叫了两声,却没有反应。再看细看秦城周身,却见后胸的玄甲已经裂开,铁箭正是正是射在这里。
“快,带进去医治!”李广急喝道。
“诺!”那医官颤颤巍巍应了诺,招呼帮手就要将人抬走。
“医官!”李广突然拉住那医官,厉声道;“如是秦郎救不活,本将那你是问!”
“请将军放心,在下必定倾尽全力!”
目送着秦城被抬走,李广的脸色陡然阴沉下来,朝纪铸喝道:“说,怎么回事?秦郎怎会背后中箭?!”
“这……末将……”被李广呵斥,纪铸却是一反常态,支支吾吾不知所言。
“说!怎么回事?”李广暴喝道。
纪铸被李广巨大的暴喝震的身体一震,却是一下子跪倒,悲怆的叫了一声“将军”之后便不多言。
“将军!”就在李广准备拔刀问罪之际,一直站在纪铸身后的乐毅突然开口,大声道,“将军,秦城乃是被公孙敖将军所伤!还请将军为秦城主持公道!”
说罢,乐毅嚯得跪下!
第三十一章 郡守与宵小之辈
迷迷糊糊中,秦城仿佛回到了自己生活的二十一世纪,回到了自己熟悉的鄂省W市。往日里带着兄弟们在深夜里与其他黑道火拼的场景,一幕幕出现在他眼前。秦城看着自己生死相交的兄弟在自己身边一个个倒下,最后,自己的老大也倒在了血泊中。
然后,场景突然转换,血腥的场面忽的变成了阳春白雪的郊外,一个曼妙的身影在雪地里蹦蹦跳跳、翩翩起舞,那张秦城无比熟悉的绝美的容颜欢快的笑着,不时朝秦城抛过来一个媚眼儿,秦城情不自禁露出了笑容,是难得一见的真诚笑容。
随后,场景再次变换。冰冷的废弃工厂,浑身是血的秦城依在一个窗户旁,厂外,jǐng笛声大作,无数荷枪实弹的特jǐng,手中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工厂秦城藏身的窗户。秦城看了一眼不远处被一枪爆头的亲卫兄弟,鲜红的血液在他身下流淌着,而兄弟已经无光的双眼,还睁开着,看向自己,满是没能保护好自己的愧疚。秦城深呼吸了一口气,瞥了一眼jǐng车中那个依偎在一个中年富态男子身边的绝色身影一眼,又看了看天空,喃喃说了一句什么话,然后猛地跃出窗户……
秦城猛地惊醒,嚯的一下坐起,却感受到背心一阵生疼,随即又昏了过去。
……
“师傅,他不会已经死了吧?”
秦城听到一个声音在身旁不远处响起。
“闭上你的乌鸦嘴!他要是死了,为师这颗脑袋只怕也要搬家了!”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
“师傅,听说他杀了匈奴的右骨都侯,是真的吗,他有那么厉害?我可听说,匈奴左骨都侯很厉害呢!”
依旧是先前那个很稚气的声音。
“匈奴人再厉害,能比我们汉朝人更厉害?”苍老的声音中透露出不满,“要说这小子可真是个人物,不仅一刀斩了匈奴左骨都侯的脑袋,还于千军万马中将匈奴左贤王打的狼狈而逃!左贤王知道吗?那可是匈奴人中仅次于匈奴单于的人物!”
“啊?他这么厉害?”那个稚气的声音明显给惊吓到了,“看不出来啊,他也没有三头六臂的样子!哎呀!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稚气的声音突然惊慌失措的大叫。
“怎么了,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苍老的声音不满的教训道。
“完了,师傅,完了啊!我不知道它这么厉害,我……我昨晚上还用大黄的碗给他喂了药……您说,他会不会杀了我啊?!”
“那条浑身是癞子的母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