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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吻带着难以抑制的迫切和热烈,又带着难言的霸道和渴望,两人都辗转深入,海棠渐渐的觉得有些呼吸困难,想推开他,却发现抱着自己的两只手紧紧地箍着她,丝毫动不了。
约是感觉到了海棠呼吸不畅,盛睿泽这才放开了她,和她额头相触,两手捧着她的脸颊,声音沙哑,“海棠,我真恨不得现在就娶你回家。”
两人离得十分近,海棠几乎都可以听到他砰砰的心跳声,似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她唇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从嘴里一直甜到了心里。
“我送你的礼看了吗?”盛睿泽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海棠的后背,只觉手感好极了,简直是比那丝绸都要柔滑许多,他却没注意到,那是因为今日海棠穿的这身衣裳,用的就是上好的料子呢。
“还没,我现在看。”海棠连忙从衣袖里取出那小盒子,轻轻打开,是一个腰间玉佩,通体白色,一看就是上好的羊脂玉,这圆形的玉佩中间镶嵌着一颗红色的东西,她拿近了看,竟然是红豆!
海棠失笑:“你竟然用这么好的羊脂玉来给这颗普通的红豆做陪衬?”
“再看仔细些。”
海棠闻言凑近了些,这才注意到那颗虽小却十分饱满的红豆上刻着一个晚字,用的正是她的小名,她眼眶有些酸胀,她无法想象这双拿着绣春刀的手却拿着小小的刻刀,一笔一笔的在这么小的红豆上刻字。
盛睿泽看她有些发红的眼眶,那如黑葡萄般的眼眸里已经浮起一层薄薄的水雾了,顿时惊得手足无措:“你别哭啊,早知道送你会哭,我就不送了。”
海棠轻轻打了下他,瓮声翁气道:“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你说你最喜欢红豆,最喜欢那句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他微微弯下身子,和她的眼睛对视,“你若不喜欢,我再送旁的给你。”
“谁说我不喜欢了?”海棠将那玉佩挂到腰间,又抚摸了好几次,这才笑道,“这玉佩我很喜欢,但送玉佩的人,我更喜欢。”说完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快步往前走了。
盛睿泽还呆在原地,送玉佩的人更喜欢?说的不就是更喜欢我吗?他的晚晚总是这样率真而又直接,他快步跟了上去,他耳根的那抹红,久久没有散去。
裴府外,客人们都已经进了府里,外面除了那些围在一起斗蟋蟀的车夫们,再无旁人,十分安静。
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孙知府那肥胖的身躯出现了,他对着隐在角落里人躬了躬身,低声道:“我已经派人将那人杀了,做得滴水不漏,您放心。”
“嗯。”听声音竟是个女子,声音里有些不耐烦道,“既是办好了,寻我作甚?”
“近日两位殿下都在坪洲,不知道我升迁一事……”
“我既允下你,还会骗你不成?你且放宽心,我父亲自有安排。”
孙知府又道:“贵人的话自是让人放心的,不过这次那海秋之死,和您……”
“谁?”那女子忽然低低怒喝一声,扫了孙知府一眼,后者马上根据她的指示追了过去,没追几步路就看到了因为恐惧跌倒在地上的婢女。
那婢女显然知道自己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情,脸上满满的恐惧,“我什么都没听到,真的。”
“杀了她。”姑娘的声音干脆利落,“别再让我看到她。”
孙知府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这婢女又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就算贵人不吩咐,他也不会留活口。
他一步步朝那婢女走去,在她就要大声呼叫的时候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两脚抵在她身上不让她动弹,用宽大的衣袖死死地捂着她的鼻子和嘴巴。
正文 【165】对骂
渐渐地,那婢女的挣扎动作就小了下来,最后直到没了声息地躺在那儿,眼睛突出,好像死不瞑目一样瞪着孙知府,好像死了也会化作厉鬼来找他报仇。
孙知府显然这样的事没少做,不以为意地探了探她的鼻息,确定死了后才起身,这前面不远处有个池塘,他又把这尸体挪到池塘边,扑通一声扔了下去,把自己的衣袍好好整顿了一番,这才转身迈着稳健的步子回了裴府。
裴府里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因为太子和二殿下也都来祝寿了,裴尚书顿觉自己风光无限,好像人前都高了几个档次,把儿子裴远拉在身边,让他和两位殿下多接触接触,为以后的仕途打下基础。
二殿下栗广平对裴远倒是态度还不错,可到了太子殿下这,似乎就很不待见他了。
惹得裴尚书都悄悄问自己儿子,是不是什么时候惹到太子了。
裴远摇头:“儿子和太子平日里就没什么交集过,又如何会惹恼太子呢?”他正说着,看到往这边走过来的人,眼神里顿时要喷出火来了。
裴尚书顺着视线看去,看到海棠从后花园那边走过来,他脸色也沉了下来,儿子那里受了伤,最近一直在好好调养,大夫说若是养不好很有可能会影响子孙繁衍,裴皓年纪还小,他现在可指望着这个大儿子呢。
裴尚书眼色森然,低声道:“别急,今日有她好看的。”
海棠自是不好大庭广众之下跟着盛睿泽,而那些名门女眷们也是看不上她,她索性就一个人安静地站在那儿,赏赏花,时不时偷偷拿眼瞄下盛睿泽,有时候正对上他刚好也看过来的眼神,她却也不害羞,还会对他眨眨眼,反而是他有些害羞地收回了视线。
段晋辰正和海丰站在一处,看到盛睿泽走过来,他眼尖地发现对方那唇瓣上有个淡淡的咬痕,他不着痕迹的掩饰了眼底的黯然,对着海丰边上的曾如归道:“你家大哥那一身武艺和行兵布阵的才华,是盛大人教的,连那臭脾气也是他教的。”
原来曾如归等到现在都不见自家大哥来,又听得海丰说刚在巷子里他大哥和千兰公主起了争执,他急得不行,却又找不到人,急得要去找,被段晋辰拦下了。
盛睿泽闻言笑道:“元英这小子,定是躲到哪棵树上睡觉去了,以往就喜欢这样。你别急,就你哥这脾性和身手,除了我和小国公,怕还没人是他对手。”
段晋辰挑眉:“一定要顺带这样夸下自己吗?”
“我把你也夸进去了,不好吗?”
海丰忍俊不禁,他以前一直以为这位指挥使大人面冷心硬,甚至为了巩固皇权,不辩是否黑白,只听皇上行事,但接触下来,特别是他和自己阿姐在一起后,海丰才渐渐发现,盛睿泽只是不喜说话,也不喜笑,做事自有一套,但都没有黑白不分,颠倒是非。
宝剑上前在段晋辰耳边轻声道:“公子,柳公子有请。”
柳如德?段晋辰皱了皱眉,但是问清楚了地方,往那边而去了,盛睿泽也被旁人叫去了。
“哟,这不是那穷酸小子吗?”裴皓一身锦衣玉袍,头顶玉冠,若是不开口,倒也有几分偏偏君子的风范。
海丰在学府里就和裴皓不对头,也几次三番被他言语侮辱,但他都一次次忍下来了,阿姐说的对,在自己还没能力将对手一击就倒的情况下,还是先忍受着吧。
海丰只当没听见,和曾如归避开裴皓就要到别处去,可那裴皓就是不肯让。
“海丰,这不是在学府,是在堂堂尚书府,我是尚书府的公子,你见到我还不行礼?”裴皓眸中泛寒,“尚书府的一只狗,都要比你高贵。你和你那姐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