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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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觉得自己浑身的血像被火点了一样。她明白了:自己今天看见的,就是最真实的小姐和嫖客。她不会做这个的,打死也不会。

回到十元店里,阿美上来就问小丫挣了多少,小丫从包里掏出那两张百元钞。阿美变了脸色,恨恨道:早知道我就不让你去了,傻×!

小丫终于哭了出来。男人这样骂她也就罢了,阿美居然也这样骂她。怎么样才不傻?难道做了就不傻了吗?难道阿美就是做这个的吗?小丫止住哭泣,抬头再看阿美,阿美也正看她。似乎明白她目光里的意思,淡淡道:你以为呢。

为什么要做这个?又不是养不活自己。小丫说。

既然你是个榆木疙瘩,那就让我敲敲你。阿美说。

小时候,我家里穷,粮食不够吃,一到春天,妈妈就开始取出地窖里的红薯,我们就吃一天红薯吃一天窝窝头。后来,生活好了些,我们就变成吃一天窝窝头吃一天花卷。花卷你知道吗?就是那种用玉米面和白面一层层裹起来蒸成的馒头。

小丫点点头。她怎么能不知道这个呢?

再后来,我开始吃花卷和白馒头。直到现在,我天天吃的是细米白面。甚至都吃腻了。阿美看着窗外:那时候,我记得,每次伙食一有变化我就会高兴地问妈妈,妈,咱们什么时候能不吃红薯呀?咱们什么时候能不吃窝窝头呀?咱们什么时候能不吃花卷呀?为什么这么问?因为每当进入比以前更好的生活时,我就不想再回到从前了。阿美黯然地垂下眼眸,凝视着地面: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

你是说,这样的生活很好?小丫瞪大了眼睛,简直难以置信。

我发现,人对自己生活好坏的评定是走一步说一步的。良久,阿美终于说:如果我

还在唱戏,我不会说唱歌很好。如果我没有失身,我不会说失身很好。如果我没有开始做这一行,我不会说做这一行很好。可是,没有如果,从来就没有。我已经失身了,我已经开始做这一行了。我只能根据这一行的标准来说,这种事情真的很好,很轻松,很舒适。最重要的是,挣钱很多,而且,男人们也并没有想像得那么讨厌……

小丫定定地看着阿美的脸,似乎这个人说的是天书。阿美感觉到了小丫的眼神,根本不看她:开始的时候是最无法忍受的,一旦进入,也会适应得很快。就像一根针,扎进去的时候是疼的,等到扎出了眼儿,再穿来穿去的时候,就会觉得这条路也很顺畅。

真不要脸。阿美说完了,小丫一字一字清晰地说。

是,我是不要脸。阿美平静地说:可我问你,脸是什么?是面子。面子是做什么用的?给人看的。给谁看的?给认识你的人看的。在这儿我有认识的人吗?没有。那些自以为认识我的人,认识的我都是假的。当然,我认识的那些人,也都是假的。就像那副对子说的一样:假名假姓假地址,假情假意假温柔。横批:钱真即可。进了这个门,多挣些钱就是面子。等挣够了,干干净净地洗个手,回老家过自己的小日子,什么都不耽误,也算是另一种面子。对不对?

阿美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顿了一下:是,偶尔我也会想,自己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可再一想,既然没人看,脸面就是虚的。况且,我也不是没良心,这就够了。

良心?小丫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被阿美的逻辑弄混了。

是啊,不要脸不等于不要良心。我做的事不光彩,但挣的钱并不伤天害理。我又没有像那些第三者一样去破坏人家的家庭。我只是提供了一种服务。我曾经遇到了一个客人,他说他是个副教授,搞过这方面的课题研究,他给我分析出了在现今社会里,这种职业存在的五条理由,我觉得很精彩。他说,一、作为一种市场交换形式,卖淫嫖娼有买有卖,交易自然,有利于社会财富的再分配。二、这种职业的存在可以有效地解决一部分妇女下岗的问题。三、这种职业为旅店、服装、药品、饮食等其他行业的繁荣发展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可以刺激消费,增加地方的经济收益。四、这种职业的存在是一些“性饥饿”者的缓冲阀,可以减少性犯罪。五、可以让那些在婚姻生活中得不到性满足的男人得到他所梦想的任何性享受……你说,我做这行有什么大罪过?如果做这种事又没罪过又能挣钱,我为什么不挣?

他在她的泛滥中一举而入,肆无忌惮地占有了她,尽情尽意地占有了她。而她也用生疏的动作迎合了他的占有。她知道自己很无耻,可是她无能为力,她抓起一件衣物把自己的脸遮盖了起来。

你知道你有多美吗?男人附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他又做了一次,然后沉沉地睡去。

小丫一个人来到了卫生间。小丫缓缓地用那个染着她鲜血的床单裹住身体,忍着撕裂般的疼痛,一步一步地走到卫生间,打开化妆镜上面的灯,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她知道自己是美的,但是这么多日子以来,她从来没有怎么特意地关注一下自己的美。她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另外,还有着许多漂亮姑娘对自己的天生丽质所表现出的那种似乎不以为意的洒脱和骄傲。但是,现在,她想好好地看一看自己。

和许多女人一样,她的脸部最好看也最让人怦然心动的地方就是眼睛和眉毛。有的女人眼睛好看,像一汪湖水,但是眉毛却不尽如人意。不是像长满松树的小丘陵遮住了湖水的波光,就是像秃秃的矮峰了无情趣。要么就是文过的眉毛,像山的赝品,无神无彩。小丫的眉毛却是天作之合。青山秀丽飘逸,秋水盈盈荡波,水边没有一棵杂草,山上也没有一块突石。她的鼻子玲珑高挺。嘴唇原本是红润的,但是现在却十分苍白。颀长的脖颈下是有些单薄的肩,两条结实白皙的胳膊紧紧地搂在胸前。

她缓缓地打开了床单。以前,她从没有这么端详过自己的身体。她不敢,也不好意思。她对自己身体的很多部位甚至还是陌生的。可是,现在,她想认识认识她的身体,她的陌生而亲切的身体。她的乳房刚刚开始饱满起来,像正在打苞的白荷,又有点儿像偷偷结子的莲蓬,总之是水中的精灵才会拥有的滋润和丰盈。她的乳头是一团胭脂色的桃红,仿佛是花瓣尖儿上聚集着的正待铺匀的那一抹笑容。她的肚脐眼是那么干干净净,好像是秋天田野里盛开的粉黄色的小菊花。又好像是一只浅浅的小酒杯,或者是一个醉人的小酒窝。她腰部的曲线是简洁而流畅的,如同画家在素描纸上随意留下的天然而又无可挑剔的一笔。她的小腹则是一块平坦的园地,弹性而富有光泽的皮肤仿佛在预兆着许多生命的可能。

这就是她的身体吗?这就是她浸透了一梦梦的爱情未来还没来得及羞涩交付的身体吗?这就是她挥洒了一滴滴的咸涩汗水也不曾想过要拿去交换什么的身体吗?这就是她输出了一脉脉的鲜红血液也不曾想要拿去作价诱惑的身体吗?很久以来,她一直觉得什么都不能和这个身体相比。她一直那么深深地为自己欣慰着,骄傲着,觉得在身体这个问题上,自己为自己做了具有最高价值和最本质意义的事情。可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可笑。

她抓起床单,迎着阳光,看着那一小摊一小摊的血迹。血迹早已经凝固了,宛如有人失手打翻了的朱砂颜料,深浓的色点儿洒落在了宣纸上。既有着毫无章法的纷乱,又有着无法调和的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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