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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2 / 2)

柳断笛吩咐道:“备茶。”

尔后起身,同青衣去了正堂。

苏桥公主……柳断笛微微皱眉。虽是女子,却不让须眉,更是不比膏粱子弟一般。与赵淙恩倒也分外般配。只是,倘若命数有改……

来至正堂,柳断笛略躬身:“公主大驾,微臣失礼了。”

苏桥见他前来,面上笑意不减:“柳大人近日劳忙,我冒昧来访,可有打扰?”

柳断笛道:“怎会。公主不嫌路遥奔波,‘打扰’二字又从何说起?”

苏桥眯眼笑道:“柳大人也坐。”

柳断笛便依言入座,青衣适可端茶上桌。

“公主请。”柳断笛替苏桥斟茶,见苏桥端杯轻抿一口,随后赞叹道:“好茶!”

柳断笛笑说:“谢公主赞誉。”

苏桥细品片刻,又向柳断笛道:“人如此茶,清澈,香醇。”

柳断笛闻言稍愣。清澈……

如今的自己,当真不配清澈二字啊……怎能负载……。

他苦涩一笑,道:“公主过言了……不知公主今日造访,所为何事?”

苏桥道:“也无要事。不过四哥近日不回宫,而与柳大人也有些日子未见,心中想念的紧。”

柳断笛心下一颤,只道:“劳公主挂念了。”

苏桥喜道:“所以……这便来看看柳大人。”

柳断笛思绪万千,他一早有感公主待他不似常人,可又无从谈起,加之前些时日收了赵淙恩相赠的玉器,便也将此事逐渐淡忘。

而今却……

柳断笛踌躇半晌,道:“多谢公主。……公主可知太子殿下如何?”

苏桥奇道:“你与四哥不是向来交好?这许小事岂会不知?”

柳断笛摇头:“朝中事宜不可开交,同他倒是好些日子未曾相见了。”

苏桥颔首道:“四哥一切安好,你放心罢。”

柳断笛跟着笑道:“那便好。”

苏桥又道:“这几日,听闻街坊上四处摆满了玲琅饰品,不知柳大人可有空暇陪我去瞧一瞧?正好一解乏闷。”

柳断笛闻言,又瞧见苏桥眼含希冀,终是狠了心道:“臣手中还有些许政事未能处理,怕是不能陪公主了。”

苏桥面色霎时黯然,只低声道:“无妨……还是朝务要紧。”

柳断笛不忍,又道:“赵大人或许可以陪同公主。”

苏桥摇头说:“不必了。”

不是你……千事万事便也失了含义。

苏桥只觉心中难耐——她喜欢柳断笛,便如鱼水花草那般难以割舍。

她不明白,柳断笛究竟是当真不懂她的心思,还是故作薄情,拒自己于心崖之外。

苏桥此生从未对谁起过心思,柳断笛却是唯一一人。

她低了头不做声,只细细地品下那杯茶。入口后,竟比方才多了一味苦涩。

那则,是爱的余味。

“柳大人忙罢,我先告辞了。”

她将最后一口茶水咽下肚去,便起身向柳断笛请辞。

柳断笛送她出府,瞧她上轿,尔后却是望着她的背景愣神良久。公主错爱,他早已消受不起。自己应了苏瑞方之后,忙送急件赴以北齐。有丝毫风吹草动,自己便可首先知晓。

倘若……来者是芜江人,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柳断笛心中计谋缭生,他的确已然寻到针对芜江之法。

那名为‘阖炤妻王氏’的肖像在柳断笛脑中徘徊不去,画中女子素衣莞尔,发绾金钗,乌丝垂鬓,仙若脱俗。

像……实在太像。

与苏桥甚如同一人。

可是……苏桥却是苏偃最疼爱的家妹,柳断笛亦是早知他二人自小一同长大。皇室一如修罗场,足下布满虺蜮,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丈深渊。此景此境,却可予以手足情深,当是万幸不过。

已经失去苏安,苏偃再也担不起此等分离。

柳断笛手下微颤。

——柳断笛,你究竟要害他到何等地步?!

——你若真将苏桥送去芜江,平了战事,又如何能够抚平苏偃心头伤痛啊……

他从未期盼着来敌有异,而现下却真真切切地企望着来者并非芜江人士。

他赌不起……而苏偃,也输不起了。

……

一连数日,北齐始终没有任何消息。柳断笛思索或是自己多心了,许是那苏瑞方并无逼宫之意。

他与苏偃之间依旧淡如白水,几次想要试图与他近些,苏偃竟是都不着声地避开。

柳断笛心中作痛,仿佛蝼蚁噬咬,一下一下地击溃自己所有的念想。

他还记得,前往治洲祭天前,苏偃蹭低首吻他,唇上的余温迟迟不散。在治洲时,苏偃发觉青衣来信,却是直径交给自己,自己问起缘由,他却说——我是要你愿。

我想你——心甘情愿。

……苏偃,这些话,都不作数了么?

柳断笛不再去想。如今也仅仅不去想。自己本就不配,又怎能奢求困住苏偃,另他驻足。

褚桑至京已有不少日子,总算交接了朝务,能够入朝参政。

下了早朝,褚桑忙跟上前去,唤道:“柳大人。”

柳断笛回首见是褚桑,不觉一笑,道:“是你。”

褚桑打量他一眼,似是抱怨:“柳大人又清减不少。”

柳断笛淡笑道:“是么……倒也无妨。褚大人今日首次参朝,可有不适之处?”

褚桑道:“没有,不过在北齐逍遥惯了,的确有些难以束缚。”说罢,复又道:“柳大人太客气,还是叫我褚桑罢。”

柳断笛颔首:“也好。”

褚桑见了兆文琦,忙道:“柳大人慢走,我有些事想询问兆大人,改日一定登门拜访,再谢当初睿和救命之恩!”

柳断笛应道:“谢自是不必了,假若你愿来,我定欢迎。”

褚桑又同他寒暄几句,便去寻兆文琦。

柳断笛勾唇一笑……褚桑、兆文琦、宁楀三人,或是苏偃日后必要的襄助之人。

回了柳府,青衣便呈上一封未有署名的信函。

柳断笛拆封,竟是愣在原地。

芜江有变。

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

芜江……芜江……

柳断笛跌坐在木椅中。

终是要走到那步啊……呵。

一时间气血翻涌,呕出一口鲜血。他伏在桌上暗想……这便是报应。

柳断笛抬手拭去唇角旁的血迹,艶娆中连连苦笑。终是难逃命劫。

他并不忧心苏桥无法牵绊芜江,只是哀愁苏偃能否接纳此事。

还是……去瞧瞧他。

柳断笛稍缓了片刻,起身时仍然眩晕不止,却撑着将血痕除尽,他不想教他人知道。待他打理好一切,转身出门时,无意间蹙见铜镜中的自己——面色青白,毫无生气。

他轻叹一声。这般样子……怕是会吓到那人罢。

拳心紧了紧,柳断笛迈步,随后掩上房门。

“大人去何处?”

青衣替他牵马,转面问道。

柳断笛思虑半晌,终是决定暂且隐瞒于他。

“一些公事罢了。”

青衣见他脸色苍白,霎时揪心起来,忙说道:“大人若是身体不适,可以改时再去,又何必同自己过不去……”

柳断笛微微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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