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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自己开车过来的。其实我坐林屿森的车也好多次了,但是自从看了他的那封信,忽然就不想他开车了,总觉得有点不放心。于是到了停车场,我果断地抢先坐在了驾驶坐上。

林屿森果然没乖乖去副座,而是站在驾驶座外,俯身礼貌地敲了下车窗。

我开了车窗。

外面路上有积雪,我来开车。

不是我不信任你的车技啊...本来想随便找个借口让他放弃开车的念头,但是忽然想到,也许我们以后一起出去的机会很多,总不能每次都找借口吧,于是我严肃地立刻改口,我是真的不太信任你的车技。

大概太伤他自尊了...他居然一时哑口无言了,看着我,想笑又不好笑的样子,然后叹了口气。

我催促他:上车上车,不然梅花都谢啦。

我胸有成竹地在无锡弯弯曲曲的道路上开着车,严肃认真地驶过每一条道路,但是开着开着,忽然觉得不对...眼前波光粼粼的湖面是太湖吧?我怎么开导太湖边上来了?

我缓缓把车停到了路边,把手机拿了出来,还没打开地图软件,就听旁边的人淡定地说:前面有个路口你开错了。

我默默地扭头看他。

路牌提示你应该走右边的道,你开中间了。

...你gān吗不早说...

哦。他一本正经地说,我以为被鄙视的人是没资格指路的。

我的表qíng估计很古怪,郁闷地转过方向盘打算回头,却被林屿森拦住了。

不要回头了,这里很好。

什么?

林玉森说:你看那边。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远处大片大片的红云一下子闯入眼帘,好像正是盛开的梅花。

我把车开过去一点,停在了旁边的小径上,一下车,果然是一大片梅花林。

不知道什么时候,太湖边上居然种了这么多梅树。眼下正事梅花开放季节,刚刚下过雪,积雪轻轻地压在梅花上,在这人迹罕至的太湖边,开的安静而灿烂。

太湖水轻轻地拍打着堤岸。

我和林屿森静静地穿行在梅树林,一时间谁都没说话,只有鞋子踏在雪地上的声音。

所以,你一直以为两年前邀请你看梅花的是我?一开始进公司,你才会那样对我?

林屿森过了一会才回答我。是的。

那你后来为什么...我停住了口,明明在你心里我曾经弃你于不顾。

身不由己。

我停步看向他。

我找了很多理由说服自己,或许家其没说清楚,或许你那时候年纪还太小,不敢面对这么沉重的事,所以选择xing遗忘了,这在医学上也有过案例。又或者你并不知道我中文名字,当时家其介绍的是Vi,你又恰好忘记了我的样子,所以你没能把我和两年前那个人联系起来...我找了很多个原因,每个原因都有那么多漏dòng,可是每个我都说服自己相信,否则,我怎么才能放弃自己再度追求你?

一点都不感动!我真想弄个雪球砸他,你问都不问我,就把黑锅扣我头上。我是那种人吗?

你不是。他郁郁地吐了口气,可是曦光,除了你,我没有想过回事除你之外的任何人。至始至终,我没想过会不是你。

对不起。他说。

如果不是我爸爸无意拆穿了这件事,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让我知道?

林屿森没有回答,显然是默认了。

我不由就是一阵气闷,可是气闷之外,又泛起更多的柔软酸楚,竟然有这样一个人,他愿意为我独自承担伤痛,愿意在他认为被我辜负后还一如既往...

一阵湖风chuī来,梅花上的雪扑簌簌往下落。

你这几天为什么一声不吭地跑那么远?

害我...那么担心。

我该怎么面对你呢?他的声音涩涩的,我一直以为,我是为了你才不能再拿起手术刀,我终于说服自己的心甘qíng愿,可是最后却发现,居然是因为一个不相gān的人,一个错误?

他自嘲地笑了,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对自己jiāo代。

我的人生简直变成了一个笑话。

我心里一阵阵钝痛。

可一时间竟然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好像语言忽然是失去了作用,统统都那么苍白无力。

聂曦光,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我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的是庄序,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丹仍然回答:大三升大四的暑假。

一年半。他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这几天我经常想起你说的那句话。

...什么?

你说,要是我先认识你就好了。可是现在,我宁愿我是晚认识你的那个,那样我不会怨恨,不会去想如果不是这样的yīn差阳错我们早就在一起了,可是,他说,竟然是我先认识你的。

我不明白这几句话有什么样的魔力,那么平平淡淡却一下子刺痛了我,连同前面那句我的人生简直变成了一个笑话一起让我难过到了极致,我简直是在一刹那冲口而出。

以后我和你在一起。

他有片刻的惊愕和失身,紧接着眸光好像被点燃似的,热切得让人心悸,可是很快那光芒又消失了,曦光,我希望我们在一起,但是绝不是因为你的一时冲动。

我倔qiáng地说:我就是一时冲动了,你要不要?

他静静地凝视我,最后好像认输似的,一下子把我拉到了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了我。

他的大衣有些冷,可是很快,他的怀抱就温暖了起来,我听到自己的心跳得那么慌张,可是我一点都不想挣脱。

好一会儿,我听到他在我耳边坚决地说:要。

然后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带着轻轻的疲乏,我要。

40.

我做了个艰难的决定。

我必须调回财务部去!

理由呢?

林副总看着我的调制申请书,头也不抬地问我。

上面都写了啊。

专业不对口导致近期工作效率低下?他点点头,慡快地拿起笔签了字。

...你也不挽留一下?

天要下雨,女朋友要换部门,我有什么办法。他被我瞪笑了,把手里签好字的申请书给我,那去吧,jiāo接一下工作,明天生效。

我拿过申请书正要出门,身后传来他悠然的声音:对了,今年各管理部门的年终奖不在统一标准了,按部门绩效发放。

我登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管理部和财务部哪个多?

你刚刚离开的部门。

...我算哪里的人?

哦,已经不算我的人了。林副总很是无qíng地告诉我。

......

为什么在一起还不到一周,我就有种所遇非人的感觉呢?

殷洁对我不声不响就换了部门的事qíng百思不得其解,午饭的时候差点拿筷子敲我脑袋,你脑dòng是多大啊,发年终奖前换部门。哎,我说,你是不是受不了林副总的某sao扰了?虽然林副总是大帅哥吧,但是如果你不喜欢那也很烦恼哦。

我噗的一下就喷饭了。

咳了好一会儿,趁殷洁不注意了,我掏出手机发短信给林屿森,有人说我是受不了你的sao扰才换部门的。

很快林屿森回我:殷洁?

糟糕!好像我无意中出卖了队友?我心虚地看了了正在扒饭的殷洁一眼,连忙会:不是...道听途说。

好一会,林屿森回:哦。

呃,,这算什么回复?

难道他还真的介意了?

我忽然有点苦恼,第一次跟一个人正正经经地谈恋爱,有时候我是在搞不懂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啊。

下午上班的时候我偷偷观察了他好几眼你看,我就说工作效率低下吧,和自己的,呃,男朋友一起上班,好像真的很分心。

可惜还没看出个所以然,因为有客户到访,副总办公室的百叶窗就放下了。偷窥无能,我只好认认真真地和新人们jiāo接起工作。

蒋娅走了后我们部门来了两个新人,都已经上手了,而且我毕竟只是换部门不是离开工作,所以jiāo接难度并不大。

下班前我终于找了个机会跑到了他办公室。

林屿森正站在书架前翻阅资料。

你不会生气了吧?

生什么气?

林屿森从资料中抬头,很诧异地看着我。

没有最好啦,我哪会主动提,胡乱应付过去,哦,就是我换部门的事qíng。

调你过来本来就是我的私心,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他温温和和地笑着,目光回到了资料上,过来点。

嗯?他低头看资料的样子让我毫无戒心地走进了几步。

今天是你在管理部门的最后一天。

是啊。

他点下头,然后毫无预警地,单手合上了资料夹,微微侧身,低头在我唇上落下了一个吻。

温热的触感一触就走,他微笑着看着我,好了,我也不算白担了虚名。

我感觉我被雷劈了。

傻愣愣地站在那,居然还问他,什么虚名?

sao扰啊。

林屿森微微地笑着,抬手帮我把几缕杂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很温柔的提醒我,明天要去财务部了,今晚就不要加班了,好好休息。

混...蛋...啊...

我脑海中一时只出现了这三个字。

我怎么也想不到,我的初吻,居然是在办公室,以被sao扰的方式丢失的。

我想我看着他的表qíng一定很悲愤,他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了?你的表qíng,好像...想揍我一顿?

我悲愤地说:说的初...是在办公室以被sao扰的名义丢的都会想揍人的人,你长得再帅也没用!

虽然不意外,但是还是很高兴。他的眼神专注地落在我唇上,好像完全没抓住重点似的,长臂一伸,拦紧我的腰,居然再度低下了头。

这次再也不是那么轻柔地一碰就走,明明已经靠得那么紧,他的手掌却仍然qiáng硬地把我带向他的身躯,男xing的力量让我下意识的推拒毫无作用,他辗转地在我唇上留恋着,耐心十足好不着急,让我终于喘不过气来,任由他长驱直入,来来回回地扫dàng...

之前那次,我来不及思考他就离开,这次有那么长长的时间思考,我的脑袋里却完全乱成了一团糨糊,连手脚都好像不听使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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