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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祸从天上落(1 / 2)

('\t\t\t袁二嫂笑着道:“办啊,当然可以办下去,你可以不用那么赶时间了,把赏花会的日子往后定一点,这样筹备的时间长一点,筹备的充分一些,你和筱玥在新的书院熟悉了,可以邀请书院这边的姐妹过来看。”

袁书瑶眼睛一亮拍手道:“对呀!”她立刻抓着筱玥的胳膊摇了摇:“咱们就不用赶了!筹备的充分一些,叫她们看了都喜欢!”

筱玥刚刚还有些心事重重,但是看到袁书瑶根本没当回事,二舅舅和二舅母也毫无芥蒂,这才高兴起来,笑着点了点头:“嗯!”

袁二哥看到娘子哄住了两个女孩儿,于是笑着转身出来了,袁二嫂急忙也跟着出来,走出院子了这才轻声问道:“是怎么回事啊?”

“刚刚书瑶不是说了?想来是蒋家的两个小姐在蒋夫人面前说了什么,蒋家的九爷找我来了。”袁二哥道:“不过我是真的觉着蒋家的那个书院不怎么样,书瑶别的没学到,成天的伤春悲秋,多愁善感倒是学了个十成!如此的弱不禁风,对女孩儿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我倒觉着像筱玥那样才好!”

袁二嫂轻声道:“筱玥也是很敏感的,你看刚刚难受的样子……”

袁二哥站住了看着她道:“女孩儿心思细点,想的多点,这个没什么,但若是娇弱的什么事都承受不起,那就不好了,等嫁了人,婆家未必都是软言细语说话的人!”

袁二嫂笑了:“我能不知道?所以你说给孩子换个书院,我没说什么呀!”

袁二哥也笑了:“听书瑶一说,觉着筱玥很懂事,越发的喜欢了。”

袁二嫂‘噗嗤’的笑了,道:“我也是越发的喜欢了!听筱玥跟书瑶讲的,妹妹对筱玥的教导……可谓独到!叫他们自己施粥,就是从头到尾什么都不管,连买米买粮都是他们孩子们商量着办的,筱玥还说,来的路上遇到了骗子,妹妹和妹夫非但没有领着孩子们躲开这些污浊的事情,反而还领着筱玥和筱蕊追那两个骗子,看看是不是真的骗人的……”

“还有这样的事?”袁二哥背着手笑着慢悠悠的走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是啊,”袁二嫂笑着道:“所以筱玥才没有被那蒋家的两个姑娘吓到!”

说到蒋家,袁二哥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冷哼了一声。

袁二嫂有些担心,轻声问道:“这件事……不会在有什么麻烦了吧?”

袁二哥冷冷的道:“若是就这样,那也便算了,但若是还不依不饶……我也不是好说话的人。”

袁二嫂心中很是担忧,这两年丈夫在朝中,就算是自己不去得罪人,也有人瞧他不顺眼,总有这样那样找各种事、设各种陷阱的人,如今这个蒋大人显然也是一个,而且这些人陷害起人来,更是不手软,更跟心黑手辣!袁二嫂有时候都觉着还不如就在前面和蒙古人打仗呢!那样明刀明枪的还不怕暗算!

怀着这样的担忧,袁二嫂跟着袁二哥回去了,第二天,筱玥和袁书瑶就去了东篱书院上学了。

那蒋大姑娘和蒋三姑娘,看到曲筱玥果然被赶走了,不能再来了,当然很高兴,认为她们赶走了曲筱玥,那这件事就是被赶走的人的错!蒋大姑娘和蒋三姑娘的小心眼且不说了。

过了两天,袁二哥刚从朝中回来,进了里屋换衣裳,正和袁二嫂说着话,一个丫鬟在门口轻声的叫:“二奶奶,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呢!”

“哦,好,知道是什么事吗?”袁二嫂走了两步到门口问道。

那丫鬟急忙道:“说是来了个礼部差役,给老夫人送来个行文。”

袁二嫂吃了一惊,怔然的说了一句:“礼部差役?”她转头看向袁二哥,身后的袁二哥已经如风一般从她身边走过,急匆匆走向上房。袁二嫂急忙的跟在后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两人来到这边,进门先看到袁夫人黑着脸坐在上首,妹妹袁瑜蓉坐在下面,正在看一封信,那信皮上盖着礼部的大印。

袁二哥走过去问道:“是什么?”说着伸出手,袁瑜蓉顿了顿,递给了他。

袁夫人沉着脸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礼部能管到咱们家的事情上来!还叫你妹妹跟妹夫和离!简直岂有此理!”

袁二嫂没看文书,但是一听这话,登时脸色大变。

袁夫人瞪着她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袁二嫂嗫嚅了一下。

袁瑜蓉心里奇怪至极,自己嫁给谁,这事还要礼部出面?!礼部有什么人能认得自己?或者认得曲瀚文?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些人?

她怎么想都想不到,自己的事礼部是怎么知道的,还要自己和离?说的好像自己跟曲瀚文的婚事犯了王法一样!曲瀚文虽然是商人,可也是良人!

“文书上说我和瀚文是良贱为配,这从何说起?瀚文家是生意人,可也不是贱籍!在说了,这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如今律法都不管这个,他们……到底什么人,凭什么能管我?”

袁二哥一目十行的看了过去,正要气的扔在地上,袁二嫂急忙的接过去看了,上面大致的意思是,袁氏乃是官宦出身,却配了个下九流的商人为妻,这就属于良贱为配,礼部发这个文书,令他们即可和离,各自配于同等样人。

“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能管到咱们的身上!怎么能知道你妹妹的家事?!”袁夫人恼怒的很,一迭声的问着。相比之下,袁瑜蓉倒是还算冷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袁二嫂急忙将那天筱玥和袁书瑶说的事情说了,陪笑着轻声道:“想来就是因为这个……那蒋大人是礼部尚书,这文书,应该就是他的意思。”

袁夫人怒道:“我女儿嫁给什么人我说了算!这狗官管的也太宽了!实在是目中无人!”

袁二哥急忙道:“母亲千万别生气,蒋大人这样确实是没把儿子放在眼里,儿子也不是认人排揎的人!”

袁瑜蓉头一次听说筱玥在学堂叫人排挤,惊奇的道:“这事筱玥怎么没和我说?”

袁二嫂道:“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大概是觉着自己没吃亏,回来又忙活什么开个赏花会,两人忙的竟把这事忘了。刚刚你二哥过去问,这才说了的。”

袁瑜蓉沉吟了一下,筱玥是自己的女儿,她当然了解脾气,若是真的觉着委屈或者想不通了,必定会来拐弯抹角的问自己,总要这口气顺了才能放下,现在问也没问过,还在忙别的,想来是真的没有放在心上。只要筱玥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心情,那么她就放心了,全心全意想想怎么对付那个多管闲事的礼部尚书吧!

“二哥你有什么办法?他现在搬出律法叫我和离啊!”袁瑜蓉道:“真有这样严厉的律法?”

“那是什么朝代!太祖的时候倒是有一件这样的事,”袁二哥道:“可现在过了多少朝了?在成祖爷的时候,律法就改了!”

“那他现在想拿我怎么办?”

“他现在不是想拿你怎么办!他是针对的我!”袁二哥冷笑道:“想拿我作伐,他立个规矩罢了!”

袁夫人皱眉问道:“怎么个立规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袁二哥急忙笑着道:“是这样的,如今的皇上荒废了朝政,也荒废了礼法,每年的祭祀、嘉礼,接待外埠使臣,等事务一应全都没有了,这礼部尚书想来是用我作伐,给他自己找些保住他乌纱帽的事情。”

“既是以你作伐,为何牵连上你妹妹?”袁夫人不高兴的道:“你官场上的事,为何要牵连家人?”

袁瑜蓉在旁边却是听得明白,急忙笑着给二哥解围道:“娘,想来因为筱玥的事情,才把那狗官提醒了,拿这件事做由头,打压二哥来给他树立威信。”

袁夫人岂有个不明白的?只是自己的女儿是个不出闺门的妇孺,突然的收到礼部的文书,还叫与女婿和离,这样大喇喇的对着自己家中后院指手画脚,袁夫人那脾气怎么受得了!这心里头的恼火可想而知!

袁二哥看恼着了母亲,自然是不敢怠慢,急忙的道:“母亲请放宽心,这场子,儿子一定找回来!”

袁二嫂有些担心的看了他一眼,袁瑜蓉也正好再说着:“二哥切莫要意气用事,他是尚书,还是内阁学士,官大一级压死人……”

袁二哥对她笑着道:“你放心吧,我若是没把握,不会出手的,如果出手,必定是十足的把握!”

袁瑜蓉点点头,看到袁夫人脸色依然不虞,赶紧的过去坐在袁夫人身边轻声的劝着,袁二嫂也赶紧过来坐在另一边,慢声细语的陪着小心。

袁二哥也不敢走,坐在下面的椅子上,听见袁夫人说着妹妹:“你倒是宽心!可这件事要是叫瀚文知道了,他心里该多难受?什么良贱,这不是……糟践人么?!”

袁瑜蓉赶紧笑着道:“我还不了解他?!这事他就算是知道了,也绝不会难受,他只会想办法叫那姓蒋的难受!”她笑着道:“我们从没有觉着自己的身份低人一等过,就算是筱玥,您刚才也听到了,她也没这样认为过,所以那些小姐们说她,她才那样的理直气壮!”

袁夫人被她开解的登时气就消了七分,脸上缓和了颜色道:“这倒也是,不过也幸好瀚文先走了,不然他一个平头百姓,怎么跟朝廷的二品大员置气呀!这不是用鸡蛋碰石头?这些都应该叫你二哥他们当官的去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袁二哥听母亲的话语已经软化了,这话的意思也有对刚刚的对他发火表示安抚的意思,急忙笑着道:“这是当然!儿子到了这边,还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倒好像我没本事一般!姓蒋的想用我作伐踩着我上去,我还想踩着他试试呢!”

袁瑜蓉听二哥这话好像是有把握一样,她素来知道,自己的三个哥哥,大哥木讷一些,和父亲一样只知道埋头打仗,领功劳有时候都不积极,小哥性子急躁火爆,只有二哥性格沉稳,睿智聪慧,又是个拿得起放的下的人,他要是没有把握,必定不会这样说,其实就算是他有把握,一般也不会说,只不过今天是母亲发了火,二哥才说的这话。

袁瑜蓉笑着用力点头,袁夫人便也转嗔为喜,笑着点了点头。

一会儿,小哥也回来了,袁二哥知道他性子火爆,恐怕他从别的地方知道了今天的事情,在找妹妹询问,到时候又把母亲的火气勾上来,因此他一回来,就被二哥拉到了书房,一直说了一个时辰才出来。

这时袁瑜蓉已经回院子了,还想问问筱玥那件事情,还没等到筱玥从袁书瑶那里回来,又有二哥那边院里的丫鬟过来请,袁瑜蓉便过来了。

二哥三哥都在,小哥见到她果然道:“那件事我知道了!妹妹你不要往心里去,这件事我和你二哥给你出气!”

袁瑜蓉点了点头道:“没事的,他出那文书,料想也有羞辱的成分在里面,未必就真的想把我和瀚文拆散了……矛头是二哥,不会一直盯着我的。二哥,”她转过头去看着袁二哥:“若是你还没把握,咱们暂时忍了也行!等合适的机会在说!”

袁二哥没点头也没有摇头,反而是看着袁瑜蓉问道:“妹妹,户部王尚书,原是你们南直隶巡抚调任上来的,我有一次还听到他提到过瀚文,好像和你们关系不浅?”

袁瑜蓉急忙点头:“是不算浅!在宣城的时候,我们也是常有来往。”当下便将和王巡抚、王夫人怎么来往的说了一遍,当然把很早以前,王夫人还动过把他们家姑娘嫁给自己的三叔,最后被皇上来了个赐婚给搅了的事也说了。有好有坏,叫二哥和三哥全都有数,斟酌去。

小哥和二哥全都点头,看两人脸上的表情,应该是往好的地方想了,二哥点着头道:“还有个人,姓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袁瑜蓉急忙点头:“对!朱知县!我们宣州的知县,也是受了我们不少的好处,不过……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用?要是能用上,倒是比王巡抚跟我们的关系近一些。”

袁二哥笑着道:“你真小瞧他了!说起来,他还算是个皇亲国戚……只不过就是偏支了而已。”

袁瑜蓉真吃惊了:“什么……怎么会呢?从没听他说过,而且……瞧着也不像。”她想起这个朱知县家中还拮据的很,为了能供应自己在官场上的花销,还留下他的小儿子,专门的跟着曲瀚文学着做生意,既然是皇亲国戚,怎么就能穷成那样?!不是大明朝的皇亲国戚一辈子不用劳动都能衣食无忧么?

袁二哥笑着道:“皇上还有几门穷亲戚呢!这位朱知县往上论,是太祖哥哥的曾孙子辈,太祖打下了天下,他这个哥哥是唯一活着的一位,在太祖的时候还算是正经的皇亲国戚,但是慢慢的往下几代,皇室的嫡子嫡孙,偏支旁门多了起来,他们这一支就成了王爷中最不起眼。后来成祖的时候,当时的王爷反对靖难,因此被削了爵位,贬为了庶民。接下来多少代都没有翻起身来,全都是不温不火的……不过,再怎么也是姓朱!”

袁瑜蓉惊讶了半天才道:“这才是误打误撞呢!那朱知县走的时候,还领了我们一个大人情呢!要是知道是瀚文的事,肯定会义不容辞!”

“什么样的大人情?”小哥问道。

当下袁瑜蓉就把朱知县临走,曲家出钱,他占用名声开药铺子的事情,还有把他的小儿子留在曲家的药铺子学经营,一住就是一年多,这几件事情说了,然后道:“这也算是给他的人情吧!”

“当然算了,这样倒是好了!”袁二哥和小哥同时道。

袁瑜蓉道:“其实我说这话都是废话,哥哥们应该心里有数……现在的朝廷,皇上就好像是顽童一般诸事不管,真正管事的,是太监们……这些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她有些担忧的看着二哥:“大明朝的太监……咳咳,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能得罪,看着不怎么样的一个太监,没准几十年后,就是个权倾朝野的家伙!”

袁二哥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笑着道:“你倒是清楚。”

小哥道:“放心吧妹妹,就算是要巴结太监,也要看清楚是谁!”他笑着过来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把她往外推:“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和你二哥保管叫那个姓蒋的好受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袁瑜蓉只能出来了,虽然有些担心,因为这一次要对付的是一个朝廷的二品大员,但是,二哥既然进了朝廷,这些事应该有准备。朝廷的明争暗斗,可比战场上的明抢明刀斗的厉害多了!

想了想这些也不是自己能操心的,还是去看看筱玥如何吧!回到自己的院子,来到厢房,正好筱玥已经回来了,刚刚洗浴了,坐在梳妆台前丫鬟正给她擦头,看到袁瑜蓉进来急忙叫了一声:“娘!”就要站起来。

袁瑜蓉急忙的笑着摆手道:“不要起来了,赶紧擦了头睡吧。”

筱玥就坐下了,那个叫冬儿的给她擦着,袁瑜蓉过去坐在床边,看到筱玥伸出手拿了梳妆台上的一盒玫瑰花做的香膏,用手点了一点点出来,便在脸蛋和额头点了点,用手指肚子揉开。那样子,分明已经是一个大姑娘的样子了。

袁瑜蓉心中突然就是一阵感慨。筱玥经历了被同学排挤这样的事,竟然还很沉稳的把她们的嚣张气焰压了下去,并且能得到先生的赞同,整件事袁瑜蓉听着都生气的很!没想到筱玥竟然处理的这样好!

筱玥笑着道:“娘,筱蕊刚刚已经领回来了,我是看着她洗漱了,丫鬟给擦干了头发躺下才回来的,您不用过去看了。”

袁瑜蓉笑着道:“已经睡着了?”

“筱蕊向来睡得快,这会儿应该是睡着了。”筱玥笑的甜甜的。

袁瑜蓉沉吟一下,笑着问道:“你们的赏花会筹备的怎么样了?”

筱玥一听这个,眼睛都发亮,满脸的笑意点着头:“想好二舅母说叫我们多准备一些时日!原来还有好些事我们没想到呢!”她一点头,冬儿急忙的松了手,免得揪着了她的头发,筱玥立刻发现了,在镜中朝冬儿笑了笑,然后又对袁瑜蓉道:“娘,办花会这事,二舅母也是全权交给我和书瑶了,叫我们俩办!这叫我想起了上一次施粥,幸好有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好些事情都能提前想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筱玥不无得意的说着,当然,她知道母亲不喜欢肤浅的人,尤其不喜欢有点什么功劳或者做了点什么得意的事情,就表现在脸上的人,因此她也是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得意,只不过嘴边的笑容,还有晶晶亮的眼睛还是出卖了她。

“那你能办好吗?”袁瑜蓉似笑非笑的道:“施粥若是办的不好,也就是做不成好事罢了,对别人没什么影响的。这件事要是办的不好,那可能会丢了书瑶的人,也有可能连累二舅和二舅母面上无光。也许……还会有更严重的后果。”

筱玥倒没想到这个,怔了怔,在镜中看着后面,当然看不到母亲,不过想了一下道:“娘,您放心,尽我的所能,一定把花会的事情办好,绝不会叫二舅舅、二舅母面上无光,再连累书瑶了!”

袁瑜蓉笑着点点头:“那就好!缺什么跟母亲说,母亲一定全力支持!或者,需要什么主意,也可以问我。”

“好啊!”筱玥笑着道:“谢谢母亲!”

冬儿想来是从没有见过这样说话的两母女,惊奇的看着两人。袁瑜蓉笑着站起来:“擦干了头发早些睡。”

筱玥急忙叫住她:“娘!”

袁瑜蓉停住看着她:“怎么?”

筱玥结巴了一下,迟疑的道:“娘,我和书瑶换了一间学院……”

袁瑜蓉没等她说完已经点头了:“我已经知道了,你二舅说的是真的,你不必想太多,一门心思弄好你的赏花会就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筱玥那心中最后的一点点不安也消失了,笑着点头:“好!娘您放心吧!”

袁瑜蓉顿了顿,嘴张了张又算了,没说话笑着出来了,她走的时候本来想问问筱玥,想不想父亲,但是她再一想,还是没问,筱玥肯定会想父亲,问这个做什么,反倒添了她的心事。

一想到今天的事情,就觉得母亲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幸好瀚文回去了,不知道这件事,不然以他的脾气,估计就能拿出银子来,砸也把那姓蒋的砸下来!皇上要是个贪钱的,他都敢去贿赂皇上!

说实话到了现在,袁瑜蓉还是不很担心那莫名其妙的和离文书,并不认为自己和曲瀚文会被那个文书弄得真的和离了!她比较担心的是袁二哥和那个姓蒋的正面冲突,有没有必胜的把握!毕竟人家官职比二哥要高,动手前应该也是衡量过的。另外担心就是算日子曲瀚文这两天应该过野猪林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顺利过去了!

怀着担心躺下,身边空荡荡的没人,袁瑜蓉还真是的是很不习惯。以前曲瀚文也常常出门,虽然这两年少了些,但也不是没出过门的,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袁瑜蓉就很是不习惯,晚上辗转反侧的也睡不着,很多以前的事情,都快忘了的事和人都纷沓而来,搅她的睡眠。

睡不着干脆坐起来,袁瑜蓉还自嘲的想,干脆今后把曲瀚文的画像带在身边,想他了就看看画像……不过这举动似乎男的做的比较多……

不知道曲瀚文是不是也像自己这样慌乱无措,若是知道自己这样,想必该得意了……

想着想着,袁瑜蓉唇角就勾起一弯微笑,曲瀚文不会和自己比这个的,他向来用于承认他的想法。不管是不是示弱,是不是低头,他都最先承认,在自己的面前,完全的不设防……

现在走到哪里了呢?

袁瑜蓉真有点后悔,那时候不应该叫他先走的,那时候怎么就没觉着自己竟然这样想念?以前他出门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啊,难道是因为自己身在外的缘故?辗转想了许久,才长叹一声过去躺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在说袁二哥和袁绍,等袁绍推走了袁瑜蓉,这边袁二哥就脸色沉重下来,过去坐在椅子上发愣,袁绍看着妹妹走了,回身问道:“二哥,你说的那什么朱知县,难道还真的有用?”

袁二哥一听就知道他怀疑了,而且袁绍在京中的时间比自己还长,什么情况他更清楚,因此袁二哥没有在装,摇着头道:“一个被罢了爵的,还是罢了上百年,过了好几代人了,有什么用?看看那姓朱的自己的往上挣扎的多么艰难就知道了!不过就是说出来让妹妹放心罢了!”

袁绍点点头,他刚刚也是这个意思,因此妹妹说了之后,他格外的郑重,好像那个朱知县有大用处一样,没想到当时二哥的反应和他一样,不过那时候他心里就有些疑惑,二哥虽然没有自己这样接近大内,但是皇宫后庭的事物,也不是一点不知道。

他道:“妹妹倒是很明白这官场的事,这样说也行……那个户部尚书能帮咱们吗?”外面天已经黑了,但是两兄弟在谈话,门口伺候的丫鬟也不敢进来掌灯。

“够呛,这样的人,不讲什么人情,只讲对他的利益!”袁二哥站起身走到烛台前,点燃了一只蜡烛,半面脸接近烛光,眼中闪着清冷的光。

“蒋大人这一次全是冲着你来了?!”

“嗯,他的内阁位置最不稳,琢磨着要做点事呢……”袁二哥缓慢的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问道:“对了袁绍,你们雁翅翎现在听谁的指挥?”

“我的。”袁绍有些莫名其妙的道。

“我是说上面。”袁二哥的脸完全的隐在了屋中黑暗的地方。

“还是那个太监……二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袁绍在雁翅翎呆了两年,雁翅翎是保卫皇上安全的,和锦衣卫一样,皇宫内院的消息很灵通,一听二哥这样说,袁绍很敏感的就觉着有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袁二哥点点头,半晌才道:“你们头上的那片天可能会变。”

袁绍吃了一惊:“这是真的?!这不太可能吧?朝里哪个文官能扳倒现在的太监?别忘了几年前这个太监可是铲除奸佞立了大功的!”

袁二哥停顿了半晌才道:“嗯,确实……不过变天也是真的,虽然从大明朝的英宗开始,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文官们就没有扳倒过,所以人都以为太监无所不能……其实他们忘了一个人------就是皇上。太监再权势熏天,可也是皇上手里的一枚棋子,皇上要是想弃了,随手一丢他们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慢慢的往前走了两步,唯一的一只蜡烛在他的身后,发出的微弱的光,将他英俊的脸庞映的忽明忽暗。

“二哥!你是说皇上……”袁绍迟疑的问道。

袁二哥点点头:“这事朝里没人知道,只有前方打仗的几个将军知道-----皇上,也许会动用你的雁翅翎,因为父亲和大哥还有我的关系,你有个准备。”

这事实在是非同小可!袁绍怎么都不能相信,吃惊的看着袁二哥,袁二哥轻声道:“咱们这个皇上,看着顽劣无比,从不干正事,可他心里头明镜一样的……从英宗开始,大明朝哪个朝代的大太监在权势熏天的时候被斩杀过?哪个朝代都没有,只有咱们的皇上干过一次这样的事-----既然以前做过一次,未必就不会做第二次!”

袁绍听着,半晌点点头:“那这倒是收拾那姓蒋的一个好时候!”

袁二哥点点头:“不错……太难得的时候了,咱们可要利用好了,别叫他从手心里跑了。”

“放心吧!到了我手心,一定叫他脱层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袁二哥笑了,看着他问道:“这些都是你在雁翅翎的时候学的?我记着神机营应该没有这些吧?”

袁绍笑着摇头:“二哥,你要是以为神机营和你带的军队一样?阵前杀敌光明磊落?那就错了,神机营是皇上的卫队,说起来和锦衣卫、雁翅翎没什么区别!锦衣卫之所以大名鼎鼎,是因为有个诏狱!关进去过不少的一品、二品大员!我们雁翅翎还有其他的几个禁卫营没有诏狱,不过也不是说,我们就没有手段!”

袁二哥深沉的笑了。

袁瑜蓉的其中一个担心,在转天的时候就由一个人的到来放了心。这人是野猪林辖区衙门的衙差,来是专门回禀袁侍郎交代的护送任务的,说衙门的人已经把曲二爷和他的护卫安全的送了过去,看着进了山东界,这才回来的。

袁瑜蓉这才大大的放了心,她心中一直有个很严重的担心没敢表露出来,她总觉着曲瀚文走了,自己的心绪不宁是预示着要发生什么事情,她很害怕是曲瀚文会出事……虽然她努力不往那方面想,但是自己就是忍不住。现在得到这个好消息,应该能放下大半的心了,晚上也能睡个安稳觉了。

蒋大人给袁夫人送了那文书过去,就等着袁家的回音,袁家要是置若不离,他便一次为由,上书朝廷,提请内阁动议。其实内阁的人同不同意,基本上没有什么阻碍,因为他已经打听的很确切了,袁侍郎与现在的秉笔大太监表面上虽然过得去,实际很有嫌隙。

不出蒋大人的所料,袁侍郎收到那礼部的行文之后,竟然置之不理,很不屑一顾的样子,这样子自然也是招致蒋大人意料之中的怒火,在他的礼部发了一次大火之后,叫自己的助手动笔写了一条折子,折子就是参奏袁侍郎。其身不正,将自己的妹妹嫁给生意人为妻,礼部尚书亲自行文关注,并领他改正错误,袁侍郎竟然置之不理,实在是目无法纪,嚣张至极!

声情并茂的写了这个折子,令所有礼部的各级官员都在上面签上名字,蒋大人不管下面的人愁眉苦脸,拿到那折子得意洋洋。第二天就上奏内阁动议,很快的,袁侍郎的妹妹下嫁一个商人,礼部堂官义正言辞叫她和离这件事,就在京城传开了。

袁瑜蓉听说京城的传言的时候,这件事已经传了好几天了,初听了,袁瑜蓉惊愕之极。

她一直都没有把礼部发文这件事放在心里,因为她很清楚,那个什么蒋大人不是冲着自己来的,针对的是自己的二哥,而且二哥也说过,这件事他能处理了。但是现在外面起了传言,她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这一天早朝过了没多久,袁二哥就回来了,前后脚,小哥也回来了,两人一回来就去了书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袁瑜蓉马上过来了,不管二哥有什么打算,她也不能叫传言这样散播下去,宣城离京城是很远,但若是传个闲话什么的,天下再大也没什么用处,传言还是会以很快的速度传回去的。

袁二哥听见丫鬟回禀,就知道是为了传言的事情,急忙的迎出来:“小妹?”

袁瑜蓉笑着道:“二哥,我有些事想问问。”

“进来吧。”袁二哥侧身让她进去,袁绍也在屋里,看到她进来,同样的喊了一声:“妹妹。”

袁瑜蓉进屋坐下,没等她开口,袁二哥进来笑着道:“你是来问关于这几天那传言的事情吧?”

袁瑜蓉点了点头,有些疑惑:“二哥,这事……到底怎么回事?”

袁二哥叹口气道:“这事都怪我……”

小哥性子急,一听这话急忙对袁瑜蓉道:“这件事也不能怪二哥!妹妹,你不要着急,很快就会没事的。”

袁瑜蓉点点头:“我知道,但是毕竟有了事关我的传言,虽说宣城离这里远,可也不能保证瀚文听不到,若是听到了有什么误会,那就不好……”她看二哥和小哥沉默的样子,问道:“有什么事能跟明说么?我心里也要有个数。”

袁二哥顿了顿,小哥已经道:“二哥,就跟妹妹说吧!都是自家人,也没事的,最重要是妹妹能安心!何况还要小心这件事传到了母亲那里,到时候能叫妹妹替咱们说说。

袁二哥点点头:“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刚发了一个音,小哥已经对袁瑜蓉说道:“这些其实都在我们的预料之中,我们也有办法反制,但是现在朝局有些微妙,我们要等合适的机会------在机会到来之前,我们还要装成是被他制住,二哥明天就要‘被迫’去找蒋大人,那时候会和他摊牌,明面上表示不屈从,但是却没有办法,不欢而散……你懂吗?妹妹?”

袁瑜蓉眨了两下眼睛,点点头:“懂,现在表现出因为这件事和蒋大人翻了脸,订单式对于官大一级的蒋大人没有办法,被蒋大人制住。”

袁二哥和小哥全都点头,袁二哥道:“不过你可能要受些委屈,,谣言还会更大的散播……我‘没有’办法,蒋大人那里会更加的咄咄逼人,我步步后退,他步步紧逼……可能到最后,会传出各种的说法,咱们袁家被逼答应了要与妹夫和离,甚至------更离谱的。”

袁瑜蓉思忖了一下,朝廷的事情,确实是步步艰险,一步错可能就会粉身碎骨尸骨无存,关系重大,想来,若不是因为传言是传自己的话,二哥和小哥都不会跟自己说------这和相不相信没有关系,少一个人知道,对谁都好。

她只能点点头:“我明白了。”

“瀚文那里,应该传不回去。”小哥道:“天下哪有那么小!京城传点闲话,宣城都能知道!你放心好了。”

“嗯,”袁瑜蓉有些心事重重的点点头。

袁二哥叹口气伸手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这都是二哥连累的你。”

“别这么说二哥,没有我这件事,蒋大人想陷害你也不容易,咱们是一家人,别说这么见外的话。”

小哥重重的点头:“就是!别说这么见外的话!”

袁二哥也点点头道:“你既然知道了,母亲那里你就要多周旋,最好不要叫母亲知道,毕竟老人家年纪大了,受不得委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嗯,知道了。”袁瑜蓉迟疑的问道:“这事……二哥你有多大把握?”

袁二哥露齿一笑:“十足把握!”

袁瑜蓉心头一松,扭头看小哥,小哥也是一脸肯定灿烂的笑,她心中的疑惑全都消失了,轻松的笑道:“只要二哥能安然无恙,收拾了那个没事找事的闲官,我听点闲话根本不算什么!”

兄妹三人全都笑了。

这事家里的人除了袁瑜蓉知道之外,最早知道的,倒是袁瑜蓉的三嫂楚氏。

楚氏怀了近四个月的身孕了,她这两个月孕吐的厉害,她的母亲隔三差五的就要来看一趟。这些天来了之后,都是脸色阴沉,看着似乎有什么心事一般。

楚氏料定她是为了自己小姑子的事,自己的两个外甥女从学堂回去了,能不说筱玥的事吗?母亲极看重身份的,对这样的事情恐怕是忍无可忍。她也不想为了小姑子多说,于是就装成是没发觉的样子,而楚夫人为了女儿的身子,也强行忍了,没有说这些叫她不痛快的事。

可是在听到了外面的传言之后,楚夫人终于忍不住,打点了两样女儿爱吃的东西,马上就过来了。

进了门看到女儿斜倚在凉塌上面,看到她急忙的欠身,楚夫人急忙上去按住:“躺着躺着!这些天还有没有吐了?”

楚氏笑着道:“好多了,三爷给我找了一种酸酸的果子,叫柠檬果,泡水喝最好了,常喝这种果子水,竟然胃口也好了,也不常吐了。”

楚夫人听了,放心的点了点头:“这就好!那是什么果子?孕妇吃了没事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没事,还说吃了好多好处呢!”楚氏面上笑着,仔细的看了看母亲的脸色,母亲脸上带着不虞,眉头都是微微皱着,她心中沉了沉。

“还算姑爷上心。”楚夫人声音中带着些欲说不说的口气。

楚氏很聪明的没有接话,笑着问道:“父亲身体可还好?”

楚夫人点点头:“还好。”到底是为了那件事来的,不说出来心中总是放不下,女儿不问,只能自己说了:“你的那个小姑子……现在都有了她的传言了!你可知道?”

楚氏顿了顿,叹口气道:“母亲,这事何苦你来说?有什么就当不知道好了。”

楚夫人激动的站了起来,盯着她说了一句:“怎么能当成不知道!”激动的来回走了两步:“我听两个孙女儿回来跟我说的,我这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你小姑子夫家是什么人呐!教出来的女儿怎么那么……市侩!功利!满身的铜臭!在学堂里大言不惭的……”

“母亲!”楚氏低低的喝了一声:“您不要这样说筱玥!筱玥那孩子住在这里两个月,成天在我眼前转,是怎么样的孩子我很清楚!”

“……”楚夫人被顶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这么说,你还觉着她做得对?!”

“那件事筱玥没什么错,蒋三姑娘确实……”良好的教育叫楚氏说不出来难听的,顿了顿道:“母亲,这事您看不清吗?蒋家那两位姑娘实在是娇蛮到了无以伦比的地步。拿筱玥作伐,显示她们的娇贵,实在是面目可憎。”

“可那筱玥在课堂上大肆言讲生意人怎样怎样,还又是银钱又是丫鬟的说了好些混话!”

楚氏轻声道:“这是混话?娘,您怎么也这样说,生意人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生意人怎么了?!”楚夫人的声音突然的高了一倍:“你怎么能说这话?难道你小姑子嫁了个生意人,你就分不清楚好歹了?!”

楚氏听得失笑:“好歹?咱们就是好的,生意人就是歹的?这就是分清好歹?既如此,母亲今后万万莫要和那些歹人打交道,莫要买丝绸布料,莫要买胭脂水粉,莫要买吃的喝的!”

楚夫人听她话语极是不善,不由的惊异至极,过来盯着她问:“女儿啊,你怎么变了?生意人向来就是下九流!为了做成生意,坑蒙拐骗,无所不用!”

楚氏皱眉轻声道:“母亲,您说的坑蒙拐骗,那是骗子,不是生意人。生意人中很多都是好的……算了,不要再说这个了。”她说的有些气喘,也不想和母亲说这些话不投机的话,违心附和她,楚氏觉着说不出来,听着母亲有些过分的话,她有些气愤,但是终究又不愿意顶撞母亲。

楚夫人更惊异气愤,盯着女儿吃惊的道:“女儿,你怎么变了那么多?!”

楚氏被楚夫人很夸张的惊诧弄得愣了愣,沉默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轻声道:“母亲,我知道您说的意思,女儿是翰林学士的女儿,从小端庄贤淑,形容举止不会有半点的有违妇德?”

楚夫人点了点头。

“女儿不过就是替生意人说了两句话,这也是变了……是违拗了母亲的意思?”楚氏脱口而出,然后就有些后悔这样说,咬住了嘴唇。

楚夫人也怔了,有些怔然的看着她。

楚氏叹口气道:“母亲,女儿嫁到袁家,行为举止没有半点的疏漏,全都是从小学的礼仪规矩,但是在婆婆面前,却总是得不到欢心,这您也知道,您说是婆婆的挑剔……这些也就算了,等女儿怀了荃哥儿,按照大户人家的规矩,就应该给相公纳妾,那时候您又说且等着,看看婆婆的意思,我厚着脸皮装着,一直装了十个月,生下来了儿子,也没有给相公身边放一个伺候的人,身边的两个陪嫁丫鬟,那时候都……按照大户人家的说法,我这就已经是违了妇德,犯了‘妒’字!可婆婆依然是什么都没说,相公更是什么都没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楚氏提到了自己怀孕的时候,母亲不愿意让夫君纳了她身边的两个陪嫁丫鬟,背地里使了些手段的事,婆婆和夫君其实都清楚,只是他们全都当成没发觉罢了。

楚氏说完了,看着楚夫人不说话了,楚夫人听她提起这件事,脸微微的发红,半晌才反应过来,女儿这是在婉转的说自己,既然自己都有不能做到的‘应该’的事,那就不要苛求别人。

她顿了顿道:“那些传言岂是好玩的?一个妇人被人说三道四,又是和离又是不和离的……名声都坏了!相公又不在身边,自己带着两个孩子住在娘家,这话是越传越难听!你平日里还是要和这位小姑子离得远一点,尽量的少来往,莫要叫人把你也看成是轻浮肤浅的人!”

楚氏冷笑着道:“母亲竟然也就是这样的见识?这事说起来,小姑子原是无辜的,被外面那些权欲蒙蔽了双眼的人拿来作伐,母亲是咱家的亲家,听见这话更应该严词呵斥那些传闲话的人,怎么还能跟她们一样来女儿这里传?这话传出去了,对小姑子不好,对袁家上下其他的人就好了?女儿就能独独的独善其身,一点不被脏水泼上?!”

“……”楚夫人没想到自己说的一切都被女儿轻描淡写的化解了,只是这心中无论如何接受不了生意人是自家的亲戚,但是看女儿,是已经变了心的,嫁到夫家就被夫家的规矩改变了的人,也只能不说了,不过心中倒是暗暗决定了,今后给孙女们找夫家,一定要查清楚祖宗八代!

楚氏说的也累了,斜倚在凉塌上,抿着嘴不在说话,楚夫人心里也有些不舒服,觉着女儿出嫁了之后,和自己不是一条心了,这样咸咸淡淡的说了些闲话,就告辞走了。

楚氏原以为这件事只有自己母女知道,夫君回来,自然是装成了若无其事。但是过了两日,她就看出来,看到夫君的脸色都是淡淡的,她和他夫妻几年,早已经了解了,便知道自己和母亲的谈话,夫君是知道了。

袁绍确实是知道了,从丈母娘用了三个感叹词说筱玥‘市侩!功利!满身的铜臭!’的时候,便已经听见了。要不是里面的那个是自己的丈母娘,是个长辈,他真能冲进去给她一拳!

但是岳母这样的污蔑自己的外甥女,说自己的妹妹,他又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那脸色就算是不想给怀着孕的娘子,每天也实在装不出来好脸色来!

强忍了好几天,终于还是找个茬告诉楚氏,叫自己那矜贵高雅的岳母大人今后还是少来府里。省得家里的市侩铜臭味污染了她高贵的身子!也暗示的说了,自己对岳母大人那样的说自己的家人很不满,下次见到,不见得能有什么好脸色!

楚氏听了警告,又羞又窘,她也很清楚该怎么办才能平息丈夫的怒火,在嫁过来了的那初几年,婆婆待自己也是淡淡的,她用了好几年的时间才算是明白了怎么和婆婆相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婆婆的为人,在他们男人讲的话里,就是性情中人,喜欢真心实意待她的人,自己每日里端庄贤淑,在婆婆看来,却是冷淡疏远,这样婆婆怎么能喜欢自己呢?

后来有了荃哥儿,婆婆抱在怀里,自己倚在旁边,絮絮叨叨说些家长里短,怎么喂奶,怎么照顾孩子,这样一来,在生子前和婆婆那遥远的似乎不能拉近的距离,一夜之间就拉近了不少,而自己感觉自己也确实变了,很多事情不能淡然的处之了,不像以前那样的淡定稳重的-------虽然少了淡定,少了端庄娴熟,反而婆婆是更喜欢自己了。

怎么对待小姑子,自然也是这样。

于是没过几天,袁瑜蓉就发觉小嫂子跟自己好像突然的亲近了很多,没事总来自己这边聊天说话。

而她也发现了,小嫂子是那种婚前接受了严格的三从四德、读着烈女传和内训、女戒长大的女子,基本上心里已经没什么感情,万事波澜不惊,淡定的不得了,换一句话说,就是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来。

但是现在既然三嫂主动接近,还是挺着大肚子从那个府来到这个府,以袁瑜蓉的为人,自然是热情欢迎了。

袁二嫂出去参加了一次内眷的宴席,就听说了这件事,又惊又怒,又不知道小姑子是不是知道,回来也没敢问,在屋里来回的走着等相公回来。

袁二哥回来看到她的样子,料想是听说了,一看她惊怒的神情,不由的头疼,她尚且如此,这事要是叫母亲知道,恐怕要气坏了!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机,要动手,须得配合大事方面,现在的他也只能虚与委蛇,在蒋大人那里装成是气恼又毫无办法的样子。

袁二嫂正要问,袁二哥已经点头道:“我知道你生什么气,这件事小妹已经知道了,你可去问她,便知道详情,不过,在母亲面前要尽力维护,千万不能叫母亲知道。”

袁二嫂听了,只能点点头去问袁瑜蓉,袁瑜蓉便将那天二哥和三哥跟自己说的说了一遍,袁二嫂听她反复的说,袁二哥保证了,十成的把握才会动手,这才放了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且不说朝堂那边表面平静,实际暗流涌动,波涛汹涌全都暗藏在众大人们的笑脸之下。

只说袁瑜蓉这边,她看到袁二嫂回来询问自己的样子,虽然已经故意做出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来,但是出去赴了一次官员内眷的宴席,回来就这样焦急的来问,显然是听见外面的闲话了,她问都说了些什么,袁二嫂又不肯说,只是笑着想淡淡的化解了。越是这样,袁瑜蓉心中越是惊怒交加!

虽然她可以不在乎闲话,但是她要考虑自己的家人,是,瀚文回去了,也许听不到这些闲话,但是筱玥在这边上了学,和这边的小女孩之间有了交往,若是出去了,听见人家说,自己的母亲不应该嫁给父亲,无论是礼法还是律法都不允许,很多人要母亲和父亲要和离,筱玥会怎么想?会不会深受打击?

另外,这件事就真的不会传到瀚文的耳中?说什么良贱不为配,这样的作践他,他又离得远鞭长莫及,这口气能咽下吗?!

自己都咽不下,何况是他!

袁瑜蓉想好了,这口气自己一定要替瀚文出了,就算是二品大员,也不能随便的对待瀚文,谁都不能!

当然,她的这个报复的心也是建立在袁二哥已经给她透露了一些内幕消息的基础上,不然她一个平头百姓去跟一个二品大员斗,那不是以卵击石,鸡蛋碰石头?!袁瑜蓉也不傻!等二哥把那个姓蒋的打得落花流水的时候,就是袁女子痛打落水狗的时候!她可不是什么君子,专门的背后出手,落井下石!

想了半天,先是写了封信回家,叫曲瀚文从指尖蔻中拿出一万两银子,找两个信得过的护卫送过来,自己在这边有急用。

命这边一个利索的下人回去送信,袁瑜蓉就开始准备了,首先,就是和朱夫人在走得近一些。

王夫人那边,她也想了,虽然之前在宣州做巡抚的时候,也算是和自家的关系不错,但是那都是建立在银钱上的,只能说是互相利用,现如今她相公是二品大员,自己一个商人之妇,她未必愿意深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朱知县就不一样了,他走的时候,算是欠了瀚文和自己一个大人情!帮他的儿子把药铺子的生意做起来,这已经是很不错了,而且还是她相公离任了之后,一般的人都是人走茶凉,谁还管他?自己和瀚文对朱知县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另外还有走的时候,为博清名,帮他建起来的几个药铺子,等等的那些事情。

而且看起来朱知县很是领情,虽然现在他远在河北的承德,但是朱夫人已经亲自来了两趟了,上一次送给自己的景泰蓝手镯,曲瀚文说不是一般的物件,她拿去问了袁二嫂,袁二嫂竟然都拿不定主意。叫她去问小哥,小哥是宫里的雁翅翎统领,应该见过这样的东西。

果然,小哥说见过宫里的嫔妃贵人们带这种的,具体是不是,他一个男人也看不出来。袁二嫂就说了,这种景泰蓝,是宫中御用的东西,和外间的差别很大的,这两个镯子,一看就不是外间能买卖的。

通过这个镯子,袁瑜蓉觉着朱知县那边还是很领自己和曲瀚文的情的,另外,也能看出他们虽然是夺了爵位的落魄皇族,但也是皇族!

于是收拾了几样稀罕的礼物,带了筱玥和筱蕊,亲自去承德回访朱夫人。

北京到承德,那时候的官道已经修的非常的宽阔好走了,坐马车也就半天的时间到了,袁瑜蓉因为不想在那边过夜,便早晨寅时起身,将筱玥和筱蕊叫起来洗漱吃饭。

筱玥和筱蕊听说出去玩,很是激动,一叫就起来了,筱玥自己洗漱好了,还赶紧的过去督促筱蕊。这边袁瑜蓉吩咐丫鬟把饭端上来,母女三人吃了早饭,这就出了门。

袁二嫂本来想和她一起去的,但是现在袁二哥是朝廷命官,内眷来往都是有讲究的,若是不相干的人来往了,那没事也要被查出点事来,因此袁二嫂还是不去了。门口送她们的马车已经等着了,旁边候着六名雁翅翎,是小哥的人,护送她们的。

寅时正,她们在家里人的送行中出发了,路上跑了一个半时辰,在未到午时的时候,就进了承德的城门了。

承德在明朝的时候,只是北直隶的一个府,并不多么的重要,城门也略小,比不得南直隶的那些府,就是比宣城都要差很多。只是承德到了清朝的时候,修了个避暑山庄,这里才一跃成为了陪都,皇上消夏处理政务的第二个重要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河北藩司衙门在承德城内的南边街道,这边衙门林立,藩司衙门,臬司衙门,府衙等等的全都在这边。

前两日,袁瑜蓉已经送了信笺过来,说明今天要过来的,因此马车一到了门口,立刻就有几个下人上前来,询问了是否曲二奶奶的马车,得到肯定的答复,便领至了侧门,马车直接进去,走过长长的甬道,一直停到了内院的门口。

下人领着车夫和那几个雁翅翎禁卫走了,内院停了几顶轿子,袁瑜蓉上了轿,这才进了内院。来到了上房,轿子落地,袁瑜蓉出来就看到朱夫人在院门口笑脸相迎着。

袁瑜蓉上前正要行礼,朱夫人已经一把扶住,一迭声的请她进屋,又顾着看筱玥和筱蕊,进了屋热情的请袁瑜蓉坐了。袁瑜蓉看到屋中茶、点心、水果样样俱全,不是个敷衍的样子,心中也算是又有了几分的把握。

这一次来,袁瑜蓉完全就是联络感情,什么求人的话都没说,就好像是来会会老友的,朱夫人格外的热情,就连朱大人,午时吃饭的时候,也来到外间的堂屋,跟袁瑜蓉隔着帘子互相的行了礼见了,询问了一些关于曲瀚文的情况。

下午的时候,朱夫人又把自己的孙女叫来和筱玥、筱蕊见面,筱玥在家的时候,已经听母亲说了,朱夫人是有两个和自己差不多岁数的孙女的,因此准备了花笺,此时就拿了出来,郑重的邀请二人去袁府的赏花会做客。朱家一直贫寒,到了宣州的时候才算是和有些头脸的内眷开始打交道,两位朱孙女看到筱玥做的精巧别致的花笺,一看就喜欢上了,急忙的接过来连声道谢。

朱夫人一看到筱玥如此的郑重其事,自然面上有光,更是高兴。

续了旧情,筱玥又送出了邀请花笺,这一趟也算是圆满,下午酉时初,袁瑜蓉辞了朱夫人,领着两个女儿回袁府。

天黑之前赶回了府,去见了袁夫人和袁二嫂,自去歇下不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再说曲瀚文这边,安然无恙的过了野猪林,前面的路上就在没有什么危险了,而且路也越来越好走,这就很轻松了。

跟他一起走的,还有上一次他谈妥要买冰蚕丝的那一家丝绸铺子的少东家。少东家姓邢,叫邢满朝,二十来岁,不过也是极世故老练的一个生意人,这一路走来,询问了不少曲家在南直隶生意上的事情,曲瀚文自然是捡那跟丝绸有关的的说了。

该往大里说的,毫不嘴软,说的是天花乱坠。

那少东家是北方人,虽然因为生意的关系常常到南直隶这边来,但是他们以前的铺子小,买的丝绸少,不算是大商户,南直隶的丝绸商人很少有专门接待他们的,因此对于丝绸很了解,对于南直隶的丝绸大户就知道的少一点了。这一次他们得了一笔外财,全都投到了自家的铺子里,打定了主意要扩大规模,所以对曲家在南直隶是否丝绸大户很是注重。

曲瀚文在他们家铺子里谈了一天,早把他们这个心思摸透了,因此把自己家的丝绸厂当时就说了出来,这才是老东家下定了决心要派少东家跟着他去亲自看看,大量进货的缘故。

曲瀚文本身就是个健谈的人,再加上邢少东家也是希望谈生意的,两人全都是心怀善意,因此很好沟通,一路上结伴同行,还很愉快。

过了济南,官道越来越宽敞,路上来来往往的生意人也越来越多,再往南走,就到了南直隶的中心-----陪都应天了。

邢少东家还在山东境内的时候,就频频询问应天的一切,风景啦,哪里好玩啦,哪家的馆子能吃得到正宗的江南菜啦,等等等等的。

曲瀚文早看出来这邢少东家很有兴趣在应天玩一玩,他便也做好了准备,在应天停留个三、五天的,等这个邢少东家玩的尽兴了,再去松江府,直接在那里谈妥了生意,送他回去。

应天风流繁华的地方,曲瀚文生意人早已经是精通此道的很了,因此到了应天,头晚上歇了一晚,第二天白天领着邢少东家转了转城里,天微微暗了,就回到了客栈。

客栈已经是准备了晚饭,曲瀚文还笑着提醒邢少东家:“今晚上看花,莫要吃多了。花香之地,多得是那做得一手好江南小吃的好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邢少东家随即会意的一笑。

简单了吃了点,两人出门。曲瀚文从自己房中出来,看到邢少东家还换了一身行头,这一路上原本都是精干简练的短打扮,今日换上了丝绸长衫,腰间带上了丝绦,缀上了玉佩,手里拿着把象牙骨折扇,倒是显得潇洒倜傥。

邢少东家看到他竟然还是简单的一件灰布长衫,惊奇的挑了挑眉,不过南直隶这边,人家比自己熟,料想是有相好的在这边,也不用打扮成一副寻花问柳的样子去,因此就没有问出来。

出了客栈,曲瀚文没有在走路,而是直接叫了两顶客栈门口停驻的轿子,上轿的时候吩咐一声:“百花里。”

邢少东家看他果然是常客,心也定了不少,生意人出门,尤其是进货的时候,其实挺忌讳出门狎妓的,因为很容易出事情,但既然曲二爷是这里的常客,自然不会寻那不放心的地方,被人骗了。

百花里是个很偏僻的地方,走过了无数的曲径通幽,典型的江南石子弄堂,坐在轿中的邢少东家干脆把轿帘子掀起来看外面的风景,倒觉着别有佳趣。

等轿子停下了,邢少东家下了轿,看到曲二爷正在一座小小的门上,轻叩铜环,随即里面便传来脚步声有人来开门。应门的是一个四十左右的妇人,看到曲二爷现就说了几句什么,北方人的邢少东家是一句没听懂,只知道这妇人说得一口极好听的江南吴侬软语。

邢少东家和曲瀚文跟着那妇人依然走过湿漉漉的小碎石子弄堂,来到了一扇门前,妇人掀起了帘子,两人进去,厅房里灯火通明,邢少东家看那妇人,徐娘半老,风范犹存。再看客厅里的陈设,布置得楚楚有致,却也不俗。

那妇人手脚麻利的摆上的果盘和茶,便过去挑开了里屋的帘子,喊了一声什么,然后放下帘子,对着两人福福身就出去了。

软纱帘子一掀,一个女子轻盈的走了出来,好似风摆杨柳一般走到二人的面前,笑着福身行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邢少东家看那女子穿了一件雨过天晴的丝绸缎子抹胸长裙,外面罩了一件乳白色的轻纱短衫,腰身极紧,把袅娜的身段全都显了出来,下面没有穿裙子,是一条淡粉色夹裤,绣着极宽的彩色花边。脸上薄施脂粉,髻上插一支翠镶金的挖耳,两支长长的耳坠子随着她的行走来回的摆动。

等那女子抬起头来,邢少东家看到这女子生的极好看,尤其是一双眼睛,顾盼之间,那自身带的风流媚态自然便流了出来。

那女子笑着请两人坐,曲瀚文便笑着道:“你去吩咐一下茶点,这位贵客是北方人,把那桂花糕、芡实、莲子的上一些来!”

那女子明白了,急忙笑着答应,掀起帘子来又去了后面。这边曲瀚文就笑着对邢少东家道:“少东家今晚上就在这里吧,我就不奉陪了,明日你可以叫这里的姑娘陪着你逛逛,哪里的馆子做得正宗的江南菜,这里的人很清楚,会带你去的,等两日后咱们就启程。”

邢少东家早就当他在金陵是有相好的人,因此也不留,笑着道:“也好,那曲二爷,咱们两日后见。”

曲瀚文点了点头,又笑着道:“这里是很干净清爽的人家,也是衙门备了档的,少东家有什么东西,尽管放在这里叫她们看着,必定不会出岔子了。”

“这就好,这就好!有劳曲二爷费心了!”

“这有什么,举手之劳。”曲瀚文笑着说道,拱手与那邢少东家作别,自己出了门,仍旧坐上来的轿子回客栈。

轿子在弄堂里走着,周围很清静,几乎只能听见轿夫的脚步声,还有轿子轻微颠簸发出的‘吱吱呀呀’的声音。

江南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恬静优雅,就算是这应天著名的妓院,也干净优雅的仿佛是江南水乡的一般人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文闭上了眼睛靠在轿子里,露水微润,清凉舒爽,又是这样安静整洁的弄巷,可他的心里却怎么都无法平静下来,一路上那无时无刻不在的烦闷急躁的情绪,如今又蜂拥的涌上了心头。

他早已经后悔,觉得不应该将蓉妹妹她们母女留在北京,自己回来,就算是多等一些时候,又有什么关系?家里的生意再要紧,也没有妻女要紧。也不知道她们在那边怎么样,岳丈和大舅子什么时候能回来。

‘唉。’他很罕有的叹了口气,摸着下巴,要不是因为还带着这个邢少东家,他真有可能转身回去了!

正想着,安静的路上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似乎是从前方过来的,轿夫的脚步没有一丝的停顿,那叫声应该是寻芳的客人,或者是住在这里的人们……

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觉着轿身被重重的撞了一下,‘砰’的一声巨响,把他吓一跳!两个轿夫也吓了一跳,全都失声喊叫了一声‘哎呀!’

两人不约而同的放下轿子,其中一个喊道:“小娘子!你没事吧!”

曲瀚文伸手正要掀起轿帘子看看怎么回事,突然的心中一动,把手又放下了。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哎呦,哎呦’的叫着,痛苦不堪的,娇弱不自胜,听的人柔肠百转十分的不忍。

曲瀚文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嘴角泛起了冷笑。

两个轿夫显然是慌了,往那女子身边冲过去看,其中不知道谁还把轿子撞了一下:“小娘子,你没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哎呦,我的天哪!”两个轿夫慌乱无措的声音紧张的响着。

曲瀚文有些奇怪,就算是撞了人,两人也不必惊慌成这样吧?听那声音都在发抖。

那女子的声音轻微的喊着,声音越来越小。

“小娘子,你觉着如何?能否……”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曲瀚文又听见一声喊,他冷笑起来,果然,这一对骗子姐妹又把行骗的地点换成了这寻芳踏幽之所,来这里的人,都是狎妓耍玩的,无论用不用隐藏身份,都不希望在这里吵嚷起来,叫一弄堂的人出来看热闹,丢不起那人!

外面已经开始上演姐姐痛苦倒地,妹妹在旁痛哭流涕,顺带的撕扯轿夫哀嚎姐妹俩的‘悲惨’遭遇……

曲瀚文不耐烦听,一掀轿帘子低头下轿,冷笑着看着那两个人。

果然是招弟和她的妹妹。看到轿子上下来了人,招弟躺在地上继续娇弱的‘哎呦’着,她的妹妹更是撕扯住轿夫嚎哭着,然后……一切静止,在看到下来的竟然是熟人之后,一切静止,只有不明所以的两个轿夫慌乱的赔礼道歉的声音。

曲瀚文也愣了一下,地上躺着的招弟,小腹凸起,腰围粗了好几圈,仔细看,才发现像是已经有四、五个月的身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文冷笑一声,果然不出自己的所料!

他冷冷的看着那两姐妹:“怎么,还要演么?在敢啰嗦,把你们两个送到衙门去,叫苦主都来认认!招摇撞骗的人,打板子是少不了吧?”他看着地上躺着,张着嘴依然是一副痴呆的样子看着自己的招弟。

招弟的妹妹,也不知道是老二还是老三的,怔了怔急忙的去轻轻摇地上躺着的招弟,询问意思,招弟脸上悻悻然,当然知道今天这单生意是演砸了,胳膊压在妹妹的肩膀上,很困难的站了起来。

站起来了,还满脸赔笑的给曲瀚文福身行礼:“二舅舅……”

那两个轿夫一听竟然是亲戚,吃惊的看着曲瀚文。

曲瀚文伸手一挥:“少他娘的乱认亲戚!”不想和这两个骗子再多说,转身上轿吩咐道:“走!”

两个轿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互相的看了看,然后看到那两名女子也已经讪笑这让开了道,轿夫隐隐知道是骗子行骗,两人迟疑又鄙夷的看了招弟姐妹俩一眼,转身去抬轿子。

曲瀚文不耐烦的等着轿子抬起来,没等到轿子抬起,却听见外面的招弟突然又惨声大呼:“哎呦!好疼!”

招弟的妹妹的尖叫声立时也响了起来:“姐姐!姐姐你没事吧?!”

‘咕咚’谁倒地的声音,轿夫的惊叫也同时响起:“这位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文怒道:“有完没完!马上起轿!”

“不是!爷,是真的……这小娘子……”

“少罗嗦!起轿!”曲瀚文大怒的用力拍了一下轿子座。

外面的两个轿夫不敢说话了,急忙的起轿,曲瀚文听见外面招弟的惨呼连连,另外一个女子也是惨叫不断:“姐姐!你流血了!姐姐……”

轿子还没走,曲瀚文发怒的伸脚重重踢了一下轿子,轿夫终于往前走了,那两个女子的喊叫声也终于落到了后面,一直到听不见了,才感觉两耳清净了很多。

轿子抬到了客栈门口,曲瀚文下轿的时候,冷着脸对两个轿夫道:“我都说了是骗子,你们俩怎么还不走?非要揽点事?我看你们俩就是应该上个大当才能学乖!”从荷包中捡了两文钱出来扔给他们,一文都没有多赏,带着气回去了。

两个轿夫苦着脸互相的看了看。

曲瀚文回到自己的屋子,护卫看到他回来了,急忙的叫店小二送来了水,他洗漱了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把刚刚的事情给忘了,又琢磨起来,把邢少东家这桩生意做成了,回去看一看家里,若是没有什么事情,而且生意上面,大哥他们能忙过来的话,还是回京城去接蓉妹妹她们母女吧!

想好了,心情这才轻松了一些,路上的疲劳便席卷上来,他很快的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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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栈等了两天,第三天的午时,邢少东家才回来,一脸的缱绻不舍,曲瀚文少不得开他两句玩笑,邢少东家见他倒是精神奕奕,不由的也反问试探,这几日是不是也陷进了温柔乡。曲瀚文笑着含混过去,吃了饭打点行装出发了。

应天到松江府,路上平稳,也可以坐船,曲瀚文看这个邢少东家也是个风流多情的种子,生恐坐在船上在和船娘眉来眼去误了正事,因此也不提议坐船,依然是骑马前行。

骑马就快了很多,用不了两日就到了松江府了,这边的张普还有小远根本就没料到,去了京城的二爷会突然出现在眼前,吃惊的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曲瀚文笑着给他介绍了邢少东家,张普这才回过神来,急忙的给两人张罗吃的、喝的、住的地方。

他们这边也有住的地方,曲家在这边买了个小宅子,里面五个院子几十个房间,住着张普、小远等几个管事的,他们是都带着家眷的,每家一个院子。

还留着一间上房院,曲瀚文他们几个东家来了就住在里面。不过这一次有邢少东家,当然是找了个城里的大客栈住下了。

接下来就是参观织机厂,邢少东家看曲家的织机厂规模果然是不小,便大大的放了心,谈妥了价格和数量,张普准备货物。

这边曲瀚文其实一直都挺心不在焉的,还好那邢少东家也是个爽利的人,而且是冲着他们家的丝绸蚕丝来的,看着货不错,价格也谈拢了,在这边休息了两日,银货两讫,带上货物就返程了。

送走了邢少东家,曲瀚文又询问了张普这边的情况,解决了几件为难的事情,再将指尖蔻的青秀找来,查问了账目,一切妥当了,三五天后,曲瀚文回宣城。

他一到松江府的时候,张普马上就给这边送了信,家里已经知道他回来了,这几天就等着呢,所以他还没到家门口,曲瀚旭已经骑着马迎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二哥!”大老远就大喊着过来了。

曲瀚文有些惊奇的笑着问:“你怎么知道我这会儿到?”

曲瀚旭咧着嘴笑:“大哥算了算,说你就是今天到,我在咱们家的眺楼上望着呢!远远的看着像就迎出来了!”他往后看了看,道:“嫂子和侄女是不是没回来。”

曲瀚文点点头:“还要一段时间。”

“那边的事顺利吧?”

“顺利,家里呢?这几个月没什么事吧?”

“没事。”

“你媳妇生了吧?男孩女孩儿?”曲瀚文睁大眼睛问着。

曲瀚旭听了嘴巴咧的更大了:“男孩儿!”他笑着看着曲瀚文:“二哥,这下你不用担心了!大哥说了,过了周岁,只要你说,随时过继给你!”

曲瀚文猛听得是男孩儿,心顿了顿,马上想起了远在京城的妻子,她听到这个消息,是不是会如释重负?想到她会如释重负,曲瀚文这才扬起满心的喜悦。

听到曲瀚旭说的话,知道大哥是害怕自己和蓉妹妹心理负担太重,满心的喜悦又化成了满心的感激,对曲瀚旭正经的说了一句:“瀚旭,谢谢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旭愣了愣,才埋怨道:“二哥怎么这么见外!”

两人说说笑笑的回到了府里,到家了少不得又是一番的忙乱,曲瀚侠也在家里等着,没等大人们说话,孩子们先急吼吼的冲进来,‘筱玥’‘筱蕊’的乱喊着,满屋子的找人。

待曲瀚文说了筱玥和筱蕊都没有回来的时候,孩子们全都很失望的哀叹着,幸好曲瀚文带回来不少的小玩意儿,丫鬟婆子领着去看。

这边兄弟几个这才坐下说话,兄弟几个听说进了琉璃和景泰蓝,又全都出去看,几辆大车装的满满当当的,妯娌几个也出来看稀奇,别人倒还罢了,朱曦看的都舍不得走,拿起这个瞅瞅,拿起那个瞅瞅,虽然这些东西没有她以前用的好,但是很久没看到了,现在看到很是亲切。

方氏笑着对曲瀚侠道:“这琉璃的屏风真是稀罕,从没见过这么大的琉璃……咱们家里留点吧?还有那景泰蓝的花瓶。”

曲瀚侠点点头:“你们选吧,选些精致的留下。”

曲瀚文急忙道:“大嫂,有一方琉璃翠屏,那个蓉妹妹喜欢,留下啊!”

方氏笑着点头,拉着朱曦和邱泽媛去选,朱曦知道方氏说这个其实是因为看着自己喜欢,很是感激,小声的道谢。

妯娌们去选了,兄弟们回去坐下说话,曲瀚侠询问松江府生意的事情,曲瀚文说了,这边曲瀚旭一直掌握着那边丝绸的销售情况,立刻就算出来还有多少库存等等的。

等正事说的差不多了,曲瀚铣笑着问筱玥在那边是不是上学了,曲瀚文又说了那边孩子上学的情况。询问学院办的怎么样。

曲瀚铣笑着道:“总算是办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旭笑嘻嘻的插嘴:“大哥说叫三哥自己办,三哥那些日子忙坏了!”

“是么?!你也该锻炼锻炼,往后家里要是忙不过来,驸马爷也动动手!”曲瀚文笑着说道:“现在学生多不多?”

曲瀚铣点头:“除了自家的这几个孩子,又收了有十来个了。”

曲瀚文有些意外:“这么多了?!”

“听说是翰林出身的先生,自然人多。”曲瀚侠笑道。

“对了,三弟,办了书院,男女不能混着,女孩子们怎么办?”

曲瀚旭有个女儿,自然也关心,急忙点头道:“是啊!我们也想到了这个,只是现在还没有解决的办法。”

“想的是在请两个先生。”曲瀚侠道。

“这就可以的呀!”曲瀚文道:“请两个先生分担一下三弟的课业,女孩子那边,就三弟去做先生好了。”

曲瀚侠点头:“对,三弟做女学生的先生放心。”

曲瀚铣沉吟着暂时没说话,曲瀚旭道:“这些在商量吧!二哥,北京那边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侠也想起来了,问道:“你岳母身体可好?你岳丈和大舅子什么时候能回来?”

曲瀚文就把这些事又说了说。

一直到吃饭的时间,吃了饭,回去洗了澡睡下。第二天就把余下的货物拉到了昌鼎礼品行,搬进库房的时候,香梅和账房出来一起点了货,记上了帐。

曲瀚文这边有一张进货的单子,他这边单子上的货物减去今天香梅他们记得帐,就是昨日家里留下的货物,他叫香梅给他把这笔账记上,拿回去找现如今当家的三弟妹把这笔账列入家用开支,平了。

忙了几天,看着将琉璃和景泰蓝的东西全都上了架,便又去茶行、丝绸行看了看,心里想着回去京城的事,有心看看忙不忙。茶行和丝绸行都还行,几个馆子也是正常运转,至于这一段时间的账目,曲瀚侠一直看着,大账目是没什么出入的。不过饭馆子的帐应该看细账,大账目一般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曲瀚文只能按捺下心情,从水竹居开始,将几个馆子的账目查看了,有些出入也都查清楚。

觉得不忙,可事情还是很多,很快的一个来月就过去了,曲瀚文看完了几个铺子的帐,也不肯在接别的工作,看着没什么事,就想着怎么跟大哥开口,自己还是要回去。

这天回家早一点,想好了怎么说,还没等到曲瀚侠回来,却等来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宣州衙门陈知县发了签票,请他去衙门一趟,因为有人把他告了。

要说曲瀚文也是打过不少官司了,也算是很有经验的人了,但是这一次却着实没想到,因为他前面几个月都在外面,突然地也想不起来惹了谁了。

送签票来的是衙门的两个衙役,宣州知县衙门的衙役他都很熟,虽然知县三年六年的就要换一任,可这些衙差全是本地人,一般是不换的,因此曲瀚文也很注意和他们结交,一直保持着不错的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文就问那送签票的两个衙役:“大哥,你可知是什么官司?”

其中一个衙役看着他笑着道:“风流官司。”

曲瀚文听的惊讶,连手里的茶杯都滑落到了桌上:“这话从何说起?两位大哥给个明示!”

刚刚没说话的那个衙役笑着打了说话的那个衙役一下,转头正色对曲瀚文道:“七爷,您还记着贵府上有一门远方的亲戚?在我们衙门也是有了备案的……经常行骗?”

曲瀚文一听,心中就一沉,道:“我记着,怎么?这事和她们有关系?”

“两个女子,一个叫招弟,一个叫引弟,将你告到了衙门,说你始乱终弃。她们自称原是你的外宅,一直在应天府住着,姐妹俩全都怀了身孕,一个四个月,一个才一个来月。一个多月前,你去应天府,那时候妹妹刚怀了身孕,将此事告知于你,请你给她们在应天府买个宅子,你不答应,说得急了,就动了手,将四个月的那个孩子打掉了,你不顾而去。”衙役简练的说了。

曲瀚文听得又惊又怒!

另一个也不再开玩笑,正经的道:“我们知县老爷已经把状子接了,还派了答复给两人查了脉,果然,一个是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另一个刚刚掉了胎的。”

曲瀚文沉着脸凝神想着,突然明白了。那天他已经拆穿了两人是骗子的事,招弟和引弟也已经让开了路,自己气呼呼的坐上了轿子,却听见外面招弟和引弟的惨叫声,可能就是那时候,招弟怀的胎掉了,但是自己当时只认为她们是还耍的花样,因此没理。那招弟可能就因为这个怀恨在心,这才诬告自己,这是一种可能,建立在她还有点良知,因为痛失孩子而愤怒的基础上;还有一种可能,是她一点也不疼惜肚里的孩子,只是借着这件事勒索自己。

两个衙役看他沉吟起来,像是知道什么,两人互相的看了看,不过人家的事情也不用和自己解释清楚,两人很聪明的都没有问,其中一个笑着道:“七爷,咱们这位陈知县……咳咳咳,你也清楚,喜欢……咳咳咳,劫富济贫,您这次落在他手上,可要有个准备。”

另一个也急忙道:“是啊!看他接了状子之后,又是请大夫诊脉,又是将两个女子安排住在馆驿,就能看出来,想用这件事挠挠您的痒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文点着头道:“知道了,看来是这样……多谢两位大哥提点。”他看了站在门口的小厮一眼,小厮急忙的去里屋打开了装赏封的箱子,找出来两个大封,里面各有二两银子,拿了出来双手递给两个衙差。

两个衙差推让了一番,最后笑着收下了,又掏心窝子的说了些关于官司的话,告诉他这件事暂时不升堂,陈知县是想商量着解决了,两人这才走了。

曲瀚文看着他们走了,这才伸手把旁边的桌子用力的拍了一下,桌上的茶杯被震得掉在了地上摔碎了。

曲瀚文冷冷的自语道:“竟然敢把脑筋动在我头上!叫你们也尝尝什么叫心狠手辣!”

小厮在门口躬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曲瀚文不怕打官司,也不觉着这事有多么严重多么紧张,不过这件事它不是个事!这样的脏水泼到自己的身上,膈应都把人能膈应死!

曲瀚文心中的恼火可想而知!

府里来了两个衙差找二爷,已经有人把这件事禀报给了大奶奶方氏,不过方氏也不好过来问,等到了晚上曲瀚侠回来,便跟他说了,曲瀚侠一听,当然很重视,急忙的过来问是什么事。

曲瀚文将事情说了,曲瀚侠听了也是皱紧了眉头:“这事伤人伤不了,伤财也伤不了多少,不过就是伤你的名声!”

曲瀚文生了一天气,也是气的这个,点头道:“就是因为这个才生气!那姓陈的知县还郑重其事的落了案,安顿了那两个骗子,还诊了脉,料想是要趁这个机会捞一笔……最恨这样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曲瀚文也是想了很久,现在胡茂元也走了,还真没有给自己出头的人,这个陈知县来的时候,曲家兄弟也曾想过接近结交,但是接近了才发现这个人是那种贪婪黑心的人,结交上了他,他要你的银子可以,你想在他身上占丁点便宜都是不行的。因此又都打了退堂鼓。

陈知县几次出手,曲家兄弟都没有被他刮着,想来是心里盯了很久了,好不容易有了这件事,必定不会轻饶了。

曲瀚文也想了,不然就去找找曲瀚寅,他的新老婆不就是这个陈知县夫人的外甥女么?可是想了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走这条路,最后还不是求到陈知县头上?从陈知县夫妻俩能把外甥女五千两银子卖了的事情上,就能看出他们根本就没把这个外甥女当成是自家的人,那就当然也不会因为给这个外甥女面子,能少要自己一点。

与其那样迂回,还不如去直接把银子给陈知县送到跟前。

不过这样被人掐住脖子给钱,他可不是那么老实的人!这件事稍微查一下就能查出来真假,只是陈知县要当成是个捞钱的把柄,不肯去查;再或者,更狠一点,干脆对自己栽赃陷害,把这件事落实到自己头上。

有什么办法制止这个陈知县呢?若是不叫这个陈知县今后在曲家的事情上知难而退,恐怕以后没完没了的找事,迟早要把曲家捏在手里任他宰割。

驸马爷和公主?应该是没什么用处,虽然名头很响。大一点的官儿因为要往朝中发展,还能来给公主一点面子,反而是这些芝麻小官,死猪不怕开水烫,又不打算往上爬,只管捞钱,六亲都不认,更别说已经出嫁的公主,已经辞官的驸马了。

曲瀚侠和他想的差不多:“不能叫这个小人把咱们拿住!拿住了,今后就没完没了的要被他剥削!他刚来的时候量地,拿住了几家生意人,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如今什么事都找他们。前些日子他父亲生病,叫这几家的人请大夫看病抓药,自家连马车都不出!最后去世了,叫这几家设路祭棚子,披麻戴孝……简直是钝刀子割肉,把人活活糟践死!”

曲瀚文一听这话,用力点头:“是这话!我也觉着,咱们得想个办法彻底断了他摆弄咱们的心!”

他站起来摸着下巴在屋里走:“我刚刚想了,三弟和三弟妹可能不行,大哥你的那个从九品也恐怕不行。”

曲瀚侠也很明白这道理,点点头道:“要想叫他听话,只能找比他官大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对了大哥,接任王巡抚和胡知府的那两官员你接触了没有,是怎样的人?”

曲瀚侠叹了口气摇头道:“这一任的知府的也是个红了眼的人,我看咱们宣城百姓的苦日子来了!”

“那新任巡抚呢?”

“那哪能随便见到?王巡抚那时候还是因为胡知府的缘故才搭上线的,如今这位,咱们也没有认识的人,人家怎么会对咱们平头百姓多看一眼。”

曲瀚文皱眉道:“这可怎么办?”

曲瀚侠懒懒的靠在椅子背上:“原本二弟妹的娘家也是咱们的靠山,可偏偏是你的风流官司,那陈知县也是料定你不敢去求岳父家的人……”

曲瀚文苦笑:“大哥,你还有闲情逸致开玩笑?”

曲瀚侠顿了顿,道:“没开玩笑,我想来想去,只有求你岳丈家!”

“我岳丈离得远,而且这样的事去求他们……确实不行,虽然蓉妹妹必定不会疑我,但是知道了这样的事,心里肯定也不会舒服了。”曲瀚文苦着脸道。

两人暂时都没了主意,相对无言。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水竹居来了个客人。

二、三十岁的模样,一件暗青色云纹长衫,隽秀的面容,在水竹居最忙的晚饭时段,飘然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名长随。

店门口的伙计急忙的陪笑着迎了上去:“这位客官,您来得不巧,这会儿已经没座位了,您要是不着急,可以在这边坐着等一会儿。”说着一指店门后面的一间很小的屋子,里面桌椅茶水齐备,已经坐了几个人了。

那年轻的客人似乎有些不甘心,在大厅里面扫视了一眼,眼睛一亮的指着靠窗户的一张能坐下八到十人的八仙桌,朗声道:“那个桌子不就空着?!”他手指划了一下茶水间等候的那些人道:“我们几个拼拼都坐下了!”

店小二没有看他指的地方,已经知道他说的是哪一桌了,笑着道:“那一桌是留桌。”

“留桌?客人没来,就先叫我们吃好了,等他们来了,也许就有吃完了饭的,我们再让也行,总好过在这里傻等着吧?”

店小二依然是满脸的赔笑:“客人您还是等等吧,实在等不了,城里也有好的馆子,想吃曲家的饭菜,城里也有两家回味居也是曲家的,您要是去那边,小的给你雇个轿子送您去,您看这样行吗?”

那年轻人有些恼了,转头看着他道:“既有空座,为什么叫人干等着?那座位的人何时来?你便叫我过去坐着,若是那人来了,不论我吃饱没有,都与他让座!”

“那桌真的不能坐,我们东家亲口答应与人留下的座位,若是小的给您了,今天小的饭碗就会砸了!”店小二陪着笑脸软语哀求:“客人您行行好,体贴一下我们不容易。”

那年轻的客人被他说得可怜的样子打动了,迟疑了一下,那茶水间有早等着的人笑着出来解围,伸手搭在年轻人的肩膀上往茶水间里拉:“这位小哥想来是外地人!倒是好眼力能找到我们宣城最好的馆子!不过这馆子规矩大得很,进来老哥给你说说,就当是给你说故事解闷,等故事说完了,想来就轮到咱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年轻人稍一迟疑,就被他拉进了茶水间,年轻人身后的长随急忙的也跟着进去,进去才看到里面很小,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又出来候在门口。

年轻人被拉进去了,只能道:“那就只能等等了……”

门口那个店小二很是感激的冲那位解围的人拱拱手,转身去了。

年轻人打量了一下这个茶水间,虽然很小,但是布置的很雅致,他随着那拉自己进来的人坐下,看到那人是个四十来岁的人,一看便是生意人,一脸的富态,笑容可掬的样子。

年轻人笑着道:“先生说那留桌还有故事?”

那生意人急忙的摇手憨笑:“千万别这样称呼,羞煞人也!在下姓简,叫简振涵,小哥叫我名字就好。”

“原来是简兄,”那年轻人一拱手:“在下姓蓝,名阅捎,字毓,简兄就叫我蓝毓好了。”

简振涵看这蓝毓虽然是文人打扮,但是说话利索,性格倒是豪爽,于是也不客气,笑着拱手:“蓝毓!”

两人交换了姓名,蓝毓便好奇的问道:“简兄说那留桌是有故事的,倒要请教一下,什么故事?”

简振涵笑着道:“哈哈,这事说起来话长,先说说这水竹居吧,水竹居是我们宣城的大庄曲家四兄弟的产业,蓝兄弟也看到了,每逢吃饭的时候,人多的几乎天天满座,这还是五六月,等到了七八月的时候,这小小的茶水间都坐不下了!店伙计在店门口摆着凳子,大家都能坐在外面等!就算是提前订桌,也是提前了三天才能订到,若是临时要招待个客人什么的,只能派两个家丁来等着!要是快到了,一个跑回去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摇了摇头:“我今天就是临时有客人,没有订桌,客人去办别的事情,不得不先过来候着。”

“看来下一次来,要先订下呢!”蓝毓道。

简振涵点着头道:“是啊,还有,你知道吗,这个水竹居也算是我们宣城头一号最贵的馆子!一桌菜最少也是几十两银子,不过那是最少的,一般能来这里的人,怎么也会点上上百两银子的菜,而他们这里最贵的有上千一桌的酒席!”

“这个倒是听说了,”蓝毓道:“正是因为听说有这样的馆子,所以特地来尝尝,看看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每晚这么多的人,有时候排队能排到外面一里地出去!每桌上百两银子的挣头!可这水竹居,就有这么一张十人桌的桌子不肯接待客人,谁问都是留了桌了,可谁也没见过那桌子上坐过人!”简振涵有些神秘的说道:“从来都没有见过那桌上坐了人!”

他的声音突然的压低了,脸上闪着很神秘的光,小眼睛还很配合的眨了眨,倒把蓝毓弄得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不由自主的也压低了声音道:“难道是……给死人留的……”

周围几个等着的人,现如今也被简振涵说的听出了兴趣,有些紧张的盯着他,一时间,茶水间里寂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反映衬的外面热闹的好似虚幻一般,众人都悄悄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简振涵小眼睛在眨了眨,突然‘哈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上当了!上当了!果然都是这反应,与我最前猜的一样!”

突然的大笑搅了屋里的寂静,众人全都大松口气,没等蓝毓说话,旁边一个性急的已经埋怨道:“有你这么说书的吗?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简振涵擦着眼角笑出来的眼泪道:“你们不知道,我拿这话去问曲家老大的时候,他也是这反应,哈哈大笑!当时我很窘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到底是给谁留的?”蓝毓问道。

简振涵笑着揭开了谜底:“是给一个上京赶考的举子……这事说起来,还是水竹居刚开业的时候的因缘!那一科的考试,因为考官出在我们宣城的官员中,于是举子们蜂拥而至来到宣城,但是因为公布的很仓促,那时候已经过了年了,正月初几的时候,一大批的举子突然来宣城,是住没地方住,吃没地方吃!城里大部分的酒楼饭馆子全都歇业了,东家掌柜的也都各自回乡,想挣这份钱都没机会!曲家就是看中了这个商机,在城门口临时搭起了几间竹屋,售卖饭菜。那竹屋开的时候,简陋的不能再简陋了,几只竹子搭起的屋子,几个铁桶做的灶台!就那样,一开业,生意好的不得了,举人们全都到这边来吃饭。”

简振涵摸着胡须回想着,那蓝毓听得眼睛发亮。

“曲家的大爷,有一天来到这边,听见了一个举子抱怨,说他是单身一人应试,既没有呼朋唤友,也无亲随下人,每次都是一个人前来吃饭,每次都要等很久才能和人拼上桌。那曲家大爷一听,马上很义气的对掌柜的道‘给这位举人老爷留位置!不管多么忙,都要留个座位给他!’于是,这位置就一直留了下来,即使水竹居现在早已不是当初的几间简陋的竹屋,即使饭菜早已经不是当初的稀饭大饼!可这座位,一直留着!”

这些话说的荡气回肠的,把茶水间的人听得心情激荡不已。只有蓝毓冷笑一声道:“这是杜撰的吧?”

简振涵一听有些恼,问道“你怎么说是杜撰?我是听曲家大爷亲口说的!”

蓝毓对他的恼怒视而不见,依然是冷笑着道:“留座还是留桌?这是一个疑点,若是在简陋竹屋的时候,就因为客人多而只留座不留桌,为什么到了现在,人更多,损失的银子也更多的时候,却又成了留桌了?”

那些听的人之中,都没有留意到这个细节,听他这样质疑才发现这个问题,不过大家觉着这一点并不重要,这年轻人看来也有股子又呆又倔的劲头。

简振涵大声道:“正是因为现在馆子大了,才留桌的!”他进一步解释道:“若是只留个座位,那举人若是真的来了,却发现不了怎么办?那时候留座,是因为曲家大爷亲口告诉过那举人老爷,因此就算是人再多,举人老爷进门只要问伙计,‘我的留位在哪里呀?’伙计自然就会带着他找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蓝毓听了似乎不信,还在冷笑。其他的人不耐烦他盯着这无关紧要的事,便抢着问道:“那后来怎么样?”

简振涵注意到了蓝毓的神情,很是不忿,又急忙的回答别人的问题:“后来这桌子就一直这样留着。”

“那举子本人难道不知道?”

“想来是不知道吧,也不知道当年中没中,后来来没来过宣城,现在人在哪里都不知道。”简振涵说着,耳边又响起蓝毓的冷笑声,不由的恼道:“你还有什么怀疑的?!刚刚你说那是一个疑点,是不是还有第二个?!”

蓝毓冷笑着点头道:“不错,确实有第二个!简兄将那曲家大爷说的好像是个很讲义气,很有良心的商人,可是!”他突然站了起来,手指指着外面怒道:“这么一个馆子,一桌菜要上百两银子!甚至上千两!可知道外面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一天三餐都吃不到嘴里?!能有一两银子,他们都能活一年!这样的黑心商人,简兄还要鼓吹他是个重义气重情义的人?!简兄到底是什么居心?!”

简振涵也怒的站了起来更大声道:“你一个文人什么都不懂!我们做生意的人,讲究的就是个‘信’字、‘诚’字!我们诚信做生意,拿本事赚钱,怎么就是黑心商人了?外面的百姓吃不饱穿不暖,这些难道是我们生意人造成的?官府是干什么的?!保证这些人吃饱穿暖难道不应该是官府去做的事情?!当官的只想着压榨百姓,把百姓压榨的吃不饱穿不暖了,现在就赖到我们生意人头上,说我们把他们弄得吃不饱穿不暖的!我们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简振涵怒气冲冲的大喊出这番话,倒把蓝毓喊得愣住了,没等他在作出什么反驳,那店里的伙计已经冲了进来一个,嘴里叫着:“哎呦!我的爷爷们!谁在这里喊什么官府压榨……哎呦我的简爷!”敢情还认得简振涵,冲上来一手在前一手在后,边给他顺着气边轻轻的往外推他:“您老人家的座出来了!您请您请!别生气,千万别生气!也别说什么官府……小的这店可担待不起……”

一头说着一头哄着,把简振涵给哄出去了。

蓝毓慢慢的坐下了,脸上有些深思的神情。进来另一个伙计,在屋里转了转,陪笑着给众人作了一揖:“我知道大爷们等的恼火的很,千万别生气,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当,小的一会儿给各位端点点心先充充饥,若是不想等的,不论去哪家馆子,小的雇轿子送你们去!”

其实吵架的就是蓝毓和简振涵,简振涵走了,蓝毓也不出声了,其他的人也没什么生气的,全都道:“无事无事,你去忙吧!有空桌子出来就快一点过来说!”

伙计点头哈腰千恩万谢的出去了,一会儿端了四五盘点心进来,每人一盘,这点心也是水竹居的大厨们做出来的,上桌的话,要吃这个,一盘少说也要几两银子呢!众人吃着点心,倒也不着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再等了半刻左右,那些原先等的人就已经全都安排上了,又等了一会儿,伙计笑着跑来对蓝毓道:“这位公子,您的座出来了!”

蓝毓站了起来,却挥手道:“我不吃了,你给下面来的人吧。”说着大步往外走去。

伙计愣了愣,想来是等的生了气的,赶紧追在后面出去,大声道:“公子慢走,小店招待不周!小的雇个轿子送您去城里吧?”

“不用了。”那公子头也没回的说了一声,听声音又不像是生了气。

伙计怔忪的看了一会儿,急忙进来,安排下一桌过去吃饭。

蓝毓一脸沉思的往城里走,走到城门口的时候,突然的站住了,跟着他的长随急忙也站住,上前一步低声询问:“大人?”

“你明日找人查查这曲家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家,做生意是否……呃,就是那简兄说的,很诚信?别用衙门的人,找咱们自己的人查。”

“是,大人。”

——********——

曲瀚文接到了签票,却也不敢怠慢,急忙的来到知县的衙门,陈知县在后堂接待了他,告诉他,这事也不用升堂,私底下解决行了,那两个女子也是这个意思,只要能协商到一块儿去!

曲瀚文心中明白,便问怎么协商,陈知县笑着不说话,端起了茶杯送客,曲瀚文于是出来,在门口等了等,果然,蔡师爷跟了出来,拉着他来到自己的斗室,关上了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文叹口气道:“你们大人想要多少?”

蔡师爷这才敢说话,低声道:“我说了,七爷可千千万万忍住了气,千千万万别在这里发火!”

曲瀚文一听这话音,已经不善了,冷笑着道:“多少?”

蔡师爷低着头道:“我们大人要……三千两,那两个骗子给二百两就行。”

曲瀚文恨得牙都痒痒!气得浑身哆嗦!

蔡师爷看气着了他,急忙的上前把他拉着坐下,轻声道:“七爷,您千万别生气,这位大人……”他顿了顿,摇着头道:“在我们当差役的看来,就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你更别指望他要脸了!”

“这事他没查吧?”曲瀚文道。

“还查什么呀!那两个女娃儿……不,妇人!那两个妇人在我们这边是有备案的!在宣城骗了不少的人了,也算是大名鼎鼎!她们一来告状,我就拿了案卷去给大人看,大人连看都不看,直接扔还给了我,还问我‘是不是这世袭的差事干够了!’”蔡师爷摇着头道:“我哪里还敢再放一个屁!”

曲瀚文恼怒的咬着牙怔愣着。

“我们整个衙门的人,全都对他敢怒不敢言!这家伙……完全不干正事!有案子不破案,有了官司不正经的审,什么收粮缴税等等这些,全都不管!一点都不依仗我们,只看谁给的银子多,就怎么判!我们都快……真的也是闹不下去了。”

蔡师爷陪着小心看着曲瀚文:“他还是个偏执到了极点的人,我们越是说好话的人,他越是要整一整!要是知道了,谁和本衙的差役关系好,总要把那人整的灰头土脸不能翻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文回过神来,转头看着蔡师爷叹气道:“这位大人一来就干了几件轰轰烈烈的事情,我也知道不是个善茬,所以尽量的躲着了,可没想到还是落在他的手里了!蔡师爷,现在我是没主意了,又不想被这个贪官讹诈,你能不能给我出个主意?”

蔡师爷听了这话,半晌没做声,很犹豫的想着。

“不管怎么样,有主意蔡师爷就请说,没主意也没关系。”

蔡师爷又沉默了半晌才道:“是有个主意,不过……就怕适得其反,反而害了七爷!”

曲瀚文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一笑道:“哪有那么严重!这件事就算真是我干的,最多也就是罚没银子了事,能害到我什么?花多少银子,说实话我不在乎,但是我这个人就是有一点,我要是愿意交朋友,花钱我乐意,可要是逼着我要钱,那我真不能轻易给他!我宁可给别人三万两,也不愿意给他三千两!”

蔡师爷听了这话,下定决心道:“有七爷这话,我就给你出个主意!”

“你说。”

“咱们南直隶的巡抚和知府同时换了,知府姓张,七爷您可千万别去找他!不然真的有可能逼着你花三万两!倒是巡抚大人,您可以去试试。”

曲瀚文感兴趣的问道:“怎么?这个巡抚大人是个好结交的?”

“不是,不是!七爷可千万不要用结交的态度去找他!那样就坏事了!您就是个受害人,被知县讹诈,没办法只能往上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文听得吃了一惊:“你是说我……越级上告?”

蔡师爷点着头道:“正是!七爷听我说说这新任巡抚的脾气,您就知道了,这位新任巡抚,姓蓝叫蓝毓,今年刚好三十岁,正气的不得了!来了之后,知县知府全都叫了去,严词警告,在他的任内,若是有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的行为,他是封疆大吏,有先斩后奏的权利!我那时候跟着知县大人去的,听得清清楚楚。”

曲瀚文冷笑:“那也不能肯定……当官的不是都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面义正言辞正气凌然,博个青天大老爷的称呼,背后阴险狡诈贪婪狠毒,收钱一点都不手软!”

“这位不一样,真的不一样。”蔡师爷道:“您听我说两件事就知道了。咱们宣城有个告老还乡的老伯爵,你应该知道,在咱们宣城也是个有名望的人。蓝巡抚来的第一把火就烧到了他的头上。老爵爷有个小儿子,好龙阳,家里养着十几个**,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这十几个**一连死了四个!这事出在去年,王巡抚那时候还在,不过也没敢动,也没有过问。结果这位蓝巡抚来了之后,硬是进了爵府查案!最后查出来是爵爷的小儿子给弄死的,于是上奏了朝廷,朝廷已经判了,秋后问斩,人都押上京了!”

曲瀚文有些吃惊:“这事没人知道?”

“这事因为牵涉爵爷的面子,外间全都压着,没人往外传,但是我们衙门的人全都知道!”蔡师爷道:“还有件事,咱们宣城的税负是很重的,蓝巡抚来的时候,头一件政务就是给百姓减税,这事我最清楚,减了两样地方上加的税种,这两样税种,受了都有上百年了!我爹干这差事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可他一来,减了!我们开始都不敢相信!你知道他从哪里补这减去的税款?”

“哪里?”

“馆驿的接待款!官府每每有官员往来,都要在馆驿接待,看职位花银子,有时候来一个大一点的官员,确实能花了我们一个地方一整年的一项税赋!”蔡师爷轻声道:“蓝巡抚一来,把这一项给减了,谁来都是一天三顿咸菜馒头供给,别的在没有!”

曲瀚文听得着实吃惊:“听着倒真的像个好官!”

蔡师爷轻声道:“可这位好官……咳咳咳,还是有些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此话怎讲?”

“在我们知县还有那位张知府面前,太嫩了!被两人哄住了耍的团团转!我们知县和张知府是一路人,来了这么位上司,自然就连成了一气,恰好我们知县来了之后,干了几件针对这边富豪劣绅的事情,蓝巡抚可能也查过,确实是真的,对我们知县就格外的倚重,我们知县和张知府联起手来,上面瞒着他,下面照样收钱捞好处,手段恶劣的即使我们这些衙门当差的都扛不住了,何况是百姓!但是瞒住了蓝巡抚,他一点不知情,还以为他们俩是和他一样的清官呢!”

曲瀚文听了沉吟不决,蔡师爷道:“我知道,七爷是不想牵涉这官场上面的事情的,若不是出了这样的事,我也不会给七爷出这样的主意。”

曲瀚文点点头:“我当然知道!还要谢谢蔡师爷给我出的这个主意,确实,我得回去好好想想。”

蔡师爷点点头:“是啊,想好了在办……七爷你要是定了越级告他,我和整个衙门的人都愿意作证……”他肃然道:“七爷,我这个人是怎么样的,您应该清楚,全家都在宣城,不是真想好了,绝不会说空话,更不会陷害您……”

曲瀚文急忙的打断他:“哎!你这是说到哪里去了!我还能不相信蔡师爷的为人?咱们相交也有十年了……放心吧,我会慎重考虑的!”

蔡师爷点点头:“嗯,还有,七爷,咱们今天说的话,就到自己人的耳中转转行了……”

“我明白,”曲瀚文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蔡师爷!”

蔡师爷放心的点点头,曲瀚文拱手告辞,蔡师爷将他送到了衙门口,这才回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曲瀚文回到家中,哪儿也没有去,就在屋里思忖着,一直到天快黑了,丫鬟银镯进来回禀:“二爷,大爷请您过去吃饭。”

曲瀚文这才换了一件衣裳来到了上房。看到曲瀚铣和曲瀚旭都在,两人也知道了打官司的事。

曲瀚侠一见面立刻问道:“今日去见了?怎么样,那陈知县是什么意思?”

曲瀚文过去坐在椅子上,很是沮丧,曲瀚侠一看这个样子,心都有些凉了:“难道要的很多么?”

曲瀚文叹道:“够狠的一个人,要三千两,加上那两个骗子的二百两……”

兄弟们都没有料到那陈知县能要这么多,全都有些吃惊,曲瀚侠停了半晌才道:“没别的办法?”

“有,蔡师爷给我出了个主意。”曲瀚文把蔡师爷说的话讲了一遍,曲瀚旭一听便道:“他这不是利用二哥?利用二哥斗他们受不了的那个大人?斗得过斗不过他们都没损失!”

曲瀚侠道:“也不能这么多,不是说了可以出来作证?”他沉吟道:“不过此事还是要仔细斟酌,民不与官斗……”

“虽说民不与官斗,可事情逼到了眼前,不斗斗不行。”曲瀚文道:“叫我给那个姓陈的拱手送三千两,我咽不下这口气!”

曲瀚侠沉吟着。

曲瀚铣道:“那巡抚是蓝毓?”

众兄弟一听,全都精神一震,转头看着他:“你认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铣点头:“认识,他比我晚一科,是那一年的探花。”

“交情怎么样?”曲瀚文问道。

曲瀚铣摇了摇头:“交情一般,只是他知道我,我知道他而已。”

“那姓蓝的性情如何?是否如蔡师爷所说?”曲瀚侠立刻问道。

曲瀚铣点点头:“这倒是听说过,他的脾气耿直爽朗,嫉恶如仇,在朝中也是得罪了不少的人。”

“这样的人怎么还能高升到我们南直隶来?”曲瀚旭问。

曲瀚铣道:“好像是贬了……在朝中他已经是正三品了,若是外放了,就是贬了……”

曲瀚文摇着头道:“书呆子一个!哪里是贬了,分明是高升了,咱们南直隶多富庶?外放的官员,不一定全都是被贬!”

“这个人这么年轻,怎么能当上正三品?就算是探花,这也有些太过奇特!”曲瀚侠道。

曲瀚铣就有些招架不住,眨着眼看着两位哥哥一个弟弟,说不出来了,曲瀚文和曲瀚侠同时叹气摇头。

“哎呀,算了!管他为什么能升的那么快,管他是怎么来的南直隶!只要真的刚直就行,咱们商量的是去不去告状!”曲瀚旭大声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文点头:“也对!这人有什么背景跟咱们也没关系,主要是咱们到底去不去告状。”他看着曲瀚侠道:“我想先走这一步棋,若是他听了查去,也就罢了,若是不查,和姓陈的一样是个赃官,那少不得我只能请二舅子他们出面了。”

曲瀚侠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默的想着。

曲瀚铣声音低了点道:“我觉着……也不应该给那个陈知县低头……”

“就怕这事闹大了,那陈知县看二哥不肯就范,在诬陷点别的!”

曲瀚文一拍手道:“不用想了!我就去告状!瀚铣,你跟我一块儿去,”他笑着道:“怎么着你也是驸马,总不会当场就给我几十棍杀威棒。”

曲瀚铣点点头。

曲瀚侠也只能勉强的点了点头。

“这就是树大招风!”曲瀚旭道:“这叫人没法活了!没钱的日子过不下去,有钱的日子也过不下去!”

商量好了,曲瀚文当然还是谨慎了一些,找了巡抚衙门几个熟悉的下人和幕僚侧面的打听了一下,蔡师爷说的那两件事果然是确有其事。他就不再犹豫,决定去巡抚衙门上告。

这百姓告官,不管是对是错,进门先打二十大板的杀威棒。根据案情的大小,越级的程度,还有当时这位大人的心情来酌量增减。

曲瀚文抱着挨打的心,这一天换了一身灰布长衫,自己写了一封状子,揣在袖中,和曲瀚铣一起来到了巡抚衙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巡抚衙门门口站着四个衙差,四个兵丁,比知县衙门可威风多了。曲瀚文走上前,对衙差行礼道:“有劳大哥,我们是来告状的。”

那衙差中却又一个认得他的,以前曲瀚文也来过这里几次,那都是座位宾客,参加王巡抚的什么宴会,因此那衙差很客气,急忙的从后面挤上前:“曲七爷!您老这是?”

曲瀚文对这些人向来比较重视,因此每个人的姓名都记着,急忙叫着那人的名字,唤着‘大哥’说道:“实在是被人诬告,没有办法,这才来告状的。”

“这是越级上告啊!”那衙差走到跟前轻声道:“曲七爷,有什么事应该去宣州的知县衙门,这边不是您来告状的地方。”

曲瀚文道:“正是要告宣州知县陈大人!”

此言一出,门口的几个衙差全都变了脸,面面相觑,那个认得曲瀚文的衙差着急的道:“七爷!这民告官,你可知道……”

曲瀚文坚定的点了点头:“我知道!若不是没有办法,也不会来这里!”

衙差这就明白了,看了看曲瀚文身后的曲瀚铣,点了点头,接过了曲瀚文手中的状子,道:“我且先把七爷的状子送进去,若是大人现在肯见,说不得这杀威棒可能就不打了,若是不见,直接升堂了,那这杀威棒是跑不了的,七爷您可想好了。”

曲瀚文点点头:“我已经想好了。”

那衙差就捧着状子进去了,曲瀚文扭头对曲瀚铣道:“若是现在见我,你便跟着进去,若是不见,你也没什么用了,回去吧。”

曲瀚铣知道二哥是害怕自己看到他挨打,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文笑着过去在衙门口的侧面台阶上一坐,面上虽然笑着,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来,告不倒陈知县,其实也没关系,自己是条大鱼,无非就是被他们拿住,破财罢了,这样的案子,无论如何是伤不了性命的。

若是这个姓蓝的巡抚和姓陈的联合一气,那自己就没别的办法了,那时候千万要沉住气,就叫他们讹一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想好了,心中很坦然,看到曲瀚铣身子直直的站在衙门口,向里面望着,面上神情略显不安,他心中一软,叫了一声:“瀚铣!”

曲瀚铣转头看他:“二哥?”

“过来坐下。”曲瀚文道。

曲瀚铣有些犹豫,又看了一眼衙门里,这才缓步过来坐在他身边,轻声道:“二哥,要不我把朱曦叫来吧?”

曲瀚文失笑:“胡说八道!弟妹是深闺妇人,抛头露面成何体统?!快别胡思乱想了,不就是杀威棒吗?我也不是没挨过,放心吧,这里面的人我认得几个,打的时候他们会手下留情。”

曲瀚铣呆了半晌,才叹了口气。

那衙差捧着状子进了衙门,到了院内先探头探脑的往里看,门口立着两个幕僚正在说话,看到他在那里鬼鬼祟祟,其中一个就喊了一声:“谁在那边?还不进来回话!”

衙差急忙笑着小跑进了院子,幕僚问道:“什么事鬼鬼祟祟的?”

衙差急忙的问:“大人在里面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在。”另一个幕僚说道。

“还有谁在里面?”

前面说话的那个幕僚冷笑了一声:“还有谁,就是大人的那个得力助手!古达!也不知道大人到底怎么想的,难道永远都不用我们?”

另一个幕僚急忙劝他:“你小点声吧!大人刚来,有些事需要他的人查一查也很平常,等把大家的情况摸清楚了,自然会找能用的。你也没做过什么作奸犯科的事,用你是迟早的!”

前面说话的那个幕僚赶紧的‘呸呸呸’,伸手想捣他一拳的,又被那进来的衙差吸引了,那衙差傻呆呆的看着大人的书房,动也不动的。

那幕僚伸手推了他一下:“你发什么傻?”

那衙差回过神来,轻声道:“两位,曲七爷认识吧?以前和王巡抚熟稔,来过咱们这边几次的……现在在门口要告宣州知县。”

两个幕僚一惊:“真有此事?!”

衙差将状子一举:“状子都在这里呢!”他看着两人赔笑道:“要不二位给通禀一声?”

那两个幕僚互相的看了一眼,后面那个就推前面那个:“你去吧,不是着急想有差事吗?正好进去递状子。”

前面那个幕僚倒是接过了状子,往门口走了两步,看到门口站的两个大人的长随,犹豫了一下,笑着上前道:“门口有个告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什么人?告状怎么到这里来了?”其中一个问道。

“是个无职的普通百姓,不过告的人是宣州知县。”幕僚笑着说道。

那个长随点点头道:“等一等吧,大人正在里面说话。”

“是!”幕僚答应一声,只能躬身在外面等着,外面的两个人看他并没有马上被允许进去,只能互相看了看,交换了一个眼神,各自去忙去了。

那个衙差出来对曲瀚文说:“七爷略等等吧,我们大人这会儿还在和人说话,暂时没空闲,状子还没有递进去,候着大人有了空闲就会递进去的。”

曲瀚文急忙笑着道:“无妨,多谢大哥帮忙。”

“这有什么,举手之劳罢了。”那衙差笑着客气了一句,便站在刚刚自己站的位置上。

曲瀚文笑着一转身,正要招呼曲瀚铣,叫他不要直挺挺站在人家门口往里望,就看到远处跑来一个人,看身形那么熟悉,来人还没有跑到跟前他就问道:“瀚旭!你来干什么?!”

曲瀚旭看到二哥、三哥还在门口,呼出一口气道:“大哥叫我来的……”就没有说下去了。

曲瀚文一想就能想到,曲瀚侠是不放心,害怕那个巡抚真的翻脸,瀚铣书呆子一个也不知道变通,叫瀚旭来是临时贿赂衙差的,万一要是真打的话……

他摇摇头,低声道:“不是说了这个巡抚是个正经人,最恨这一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旭也压低了声音:“大哥叫我看情形……”

两人嘀嘀咕咕,曲瀚铣在那边就笔直的站在衙门口往里看着。

院里,门口候着的其中一个长随返身往厅里走,看看情况好回报一下。

明亮宽敞的厅房中,正中间一张很大的长案几,上面摆放了很多东西,文房四宝、笔筒镇纸、各种文书,还有简牍,凌乱的摆着,蓝毓坐在案几后面,手里拿着一大摞的纸张正在看着,他的那个长随躬身站在一边正说着。

“……一共是七个药铺子,确实是不收一文钱,不管谁去了都免费看诊,我派的人还去药铺子装作病人住了一天,并不见其他的人,只有大夫和两个伙计。他们有个专门掌管这些铺子的管事,小人把这个人也查了,人都叫他大李子,原是曲家的管家,后来赎了身了,但是一直还是在曲家,这些药铺子全都是他管着,每个铺子每个月都要去查账……”

“查账?既然是赠药施医,还有什么帐可查?难道表面是赠药施医,背地里有什么勾当?!”

那长随却是个懂的,道:“就算是赠药施医,也要有帐的,看的什么病,用的什么药,用的多少,这些都要有记载,不然大夫和伙计在里面动手脚,贪墨药材,把原本该增施的药自己捞入腰包,岂不是反而肥了这些人?”

“水竹居旁边的曲家药铺子也是他们家的,也是赠药施医的?”

“这个药铺子倒不是的,药材和城里的药材价钱一样,也有个坐堂大夫,是收诊金的。不过有一件事,去年的时候,北京城出现的那种瘟疫,宣城也出现了。”

蓝毓一听大吃一惊,猛地站了起来直直问道:“你是说户部礼部共同压下的那场瘟疫?!死了上千人,京城的药铺子哄抬药价,抓了十几个药店老板的那场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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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随急忙的点头:“正是那场瘟疫。”

“怎么没有宣城的折子报上来?!”

“因为瘟疫在这边并没有蔓延开!当时就压下去了!官府的数据,死于这场瘟疫的,一百多人,全是宣城城内及周围近郊的,乡下根本就没有传染开!”

“没蔓延开?”蓝毓有些吃惊:“京中多少都大夫都没有把瘟疫压下,他们这边怎么……”

“这事还是小人查曲家城门口这个药铺子的时候查出来的,也是吃了一惊,因此格外仔细的查了查,原来这场瘟疫和曲家很有关系!曲家大爷就是宣城最早得这瘟疫的人其中一个。当时公主出面请了住在附近的一个告老还乡的老御医,老御医把他们家大爷的病治好了,并且他们也发现这个病在城中已经传染,于是报告的官府------就是胡茂元的知府衙门,胡茂元立刻将患了病的移出城,全都聚集到一起。而曲家城门口的那个药铺子,因为赶早进了治这个疫病的药,还帮着稳定了药价,不然肯定会出现北京城那样的情形,那几味药涨成天价!他们将那几味药散到乡下的铺子,熬成了药汤免费大家喝。城里这个药铺子,那些天也是免费喝,而那几味药更是要多少有多少,城里的药店就是想涨价,也没涨起来。”

长随笑着道:“我去打听的时候,他们铺子的伙计和大夫,一说起那时候的事,热血沸腾的很。说那场瘟疫能压下去,全是他们家几位爷的功劳!不过,这事无论是官府的档案,还是这边官吏之间的口传,都没有提到曲家。小的还去别家的药铺子和一些得病的人家,侧面问了一下,那些人倒是都知道,曲家全家人当时是忙活的上蹿下跳的。还有人说,曲家把那几味药制成的药汤直接往生病人住的馆驿,官府的医堂送!那些别家的药铺子的伙计还不无讽刺的说,也没见捞着什么青史留名的机会!”

“哦,”蓝毓脸色缓和了很多:“这么说倒是真的?”

“是。”

“不过,”蓝毓语气一转:“那药铺子到底是为了给前任知县博取清名的!这样的愚弄百姓!”

那长随躬着身子没有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外面的曲瀚文可能做梦都想不到,他自己的一个很正常的,按照自己怎么想的就怎么做的事情,到了这里已经提高到了生意人的良心的高度!也彻底影响改变了他这场官司!

屋里两人继续说着。

蓝毓修长的手指头轻叩着桌子边:“还有别的么?”

听他的口气,长随一笑,分明是已经认同了,却还不肯轻易承认,这样的多疑!不过也难怪,这南直隶的官场实在是惊险的很!那陈知县和张知府两个简直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大人要是稍微少一点警觉,都能被他们给绕进去!

“属下查的,这曲家的兄弟在宣城百姓中的名声倒是还好,没有做什么欺压良善的事,而且属下查药铺子的时候,发现他们在乡下很多地方都是大名鼎鼎,全是说他们好的。”

“就是因为这些药铺子?”

“那倒也不全是。”长随道:“很多没有药铺子的地方,也说曲家兄弟的好,做生意从来不欺他们……”

“说这话的都是什么人?”

“蚕农、棉农等等这些人,说曲家兄弟给的收购价向来比旁人的要高,而且常常贷款给他们……”那长随看大人又想说话,已经笑着道:“免息的,两三年之内,用生丝或者棉花抵了就行。”

蓝毓脸色彻底和缓了,喃喃的道:“真是这样的话,倒是几个有良心的生意人……只是为什么开那水竹居?那么坑人的馆子!”

长随嗫嚅了一下。

蓝毓马上发现了,立刻道:“有什么话尽管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长随急忙道:“知道大人是因为这个馆子才查曲家的,小人也去查了这个馆子情况。”

“什么情况,说说吧。”

“这个馆子,外面看是曲家兄弟的产业,其实不全是的,跟他们做生意的人中,和曲家关系稍微好一点的都知道,竟是曲七爷的夫人七奶奶的产业,最早那年开起来的竹屋,是七奶奶的主意。”

蓝毓听得很感兴趣,道:“竟是这样?”

长随点点头,说的抑扬顿挫,很有些说书的感觉:“七奶奶看到满城的举子无处吃饭,一时灵机一动,便想了这个竹屋饭馆子的主意!等把举人老爷们送走了,便把竹屋拆了,就在附近起了这个馆子叫水竹居,一开始的时候,也是寻常的菜品,寻常的价钱,后来才改了的。”

“为什么改?”

“受到了同行的排挤,几家馆子联合起来排挤他们,七奶奶又出了主意,改成了高价钱的馆子,原是想和同行的馆子拉开价格,开始的时候,也是因为价格太高,无人问津,后来因为公主住在他们家,去馆子吃了一回,倒把馆子的名声带了起来,生意这才火起来。”长随道:“却也是巧了。”

蓝毓倒没想到,沉吟道:“原来是这样?”

“曲家在城里还有两个馆子,不过价格都是寻常的价格,开业的时候,也是被人排挤,什么王爷的小妾还是什么人的小舅子派人去捣乱,把他们的客人全都吓走了,曲家只能请公主和驸马出面,才把客人找回来……总之,做生意的人,受到同行排挤,很寻常的。”

蓝毓沉吟着,看着手中的纸张,耳边却响着那天在水竹居听到的那位简兄说的话:“……我们诚信做生意,拿本事赚钱,怎么就是黑心商人了?”

“……外面的百姓吃不饱穿不暖,这些难道是我们生意人造成的?官府是干什么的?!保证这些人吃饱穿暖难道不应该是官府去做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当官的只想着压榨百姓,把百姓压榨的吃不饱穿不暖了,现在就赖到我们生意人头上,说我们把他们弄得吃不饱穿不暖的!我们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这些话由一个生意人以那样吵架的方式告诉他,倒叫他听在了耳中,沉思了很多天。他一直以为,曲家能开那么高档贵气的馆子,纯粹是压榨民脂民膏得来的,因此亲自去查访。

他认为自己此举是给百姓做事,除害来了,可是没想到,像简兄那样的百姓,反而会帮着曲家说话,反过来呵斥自己!

他问长随道:“古师爷,那日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听到了,你倒是说说,开这么贵的馆子,难道……竟然没有人觉着有问题?曲家兄弟几个勾连前任官员,难道没人觉着有问题?!”

长随------不,原来是古师爷。

古师爷顿了顿,他早已经料到,大人会因为那个馆子要询问自己的意思,也早想好了,此时便谨慎的开口了:“大人,对于那个馆子,小人又去了两趟,曲家的事,小人也想了很多天。”

“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蓝毓低头看着那几张纸上写的人名,曲家四兄弟都在上面,老大曲瀚侠还是个从九品的宣城织染所副使,老三原是翰林,现在是驸马爷,不过也是辞了官了,身上除了功名,再无其他。另外的两个兄弟,都是白身。

“勾连官员,这小人觉着有些言重了,正如大人已经知道的,曲家是生意人,生意人最容易受到官府盘剥,大人不是再查陈知县吗?看看陈知县丈量土地那件事握住了多少生意人?少的已经被他盘剥的财产失之三四,多的,财产失之七八!商人做生意,不得已‘重利轻别离’,为了挣下那些身家也不容易,平白被官府盘剥三四七八,谁不心疼?他们要想不被盘剥,只有两条路走,一条就是捐官,给自己弄个官身,少受一些人的压榨;另一条,就是跟官府的人结交。曲家走的就是第二条路。”

古师爷看着蓝大人道:“而曲家走第二条路,也是因为曲七奶奶的缘故,七奶奶的娘家父亲是镇守北疆的袁将军,二哥是现任兵部侍郎的袁绅。前任知府胡茂元,就是袁绅以前的手下粮道!这样来往,也算是顺理成章的。至于那个馆子,小人初时的想法和大人一样,能开那么贵的馆子,必定不是什么好人。不过去那馆子了几趟,却发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正如大人那天见的,好些人在里面吃饭,吃饭的人非富即贵,而且还总是没座位,店中的伙计无论是谁去,只要没座位了,就会说,请去城内别的馆子,若是去他曲家的两个馆子,还能他们雇轿子送去,可人家就是愿意等!有时候一等半个时辰都愿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蓝毓站了起来,这件事那天他也注意到了,但是后来被简兄的那番话说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这时古师爷一说出来,他便想了起来,并且立刻有些恍然了。

古师爷继续说着:“人们宁可等着也要在那个馆子吃,可能是这样,那个馆子现如今已经成了宣城的一道标志了,就如同每到了一个地方,必有一种吃的有名,咱们绍兴的……”

蓝毓已经点着头道:“你是说,当地人把水竹居当成是宣城最好的酒楼,家中来了远客,生意人来了大客商,乃至于官府来了上司,便会领到水竹居,给他们尝尝宣城最好的饭菜?”

“大人说的是,小人就是这个意思。”

蓝毓来回的走了走。

古师爷看着他,小心的说道:“说到了这个,小人还有句话想劝大人。”

“什么话?又是要叫我不要太刚直?”

“小人正是这个意思……”古师爷小心的说道:“刚易折,柔韧一些,圆滑一些,这才是上策,比方说这个水竹居,大人既然知道了它来路正,做的也是正经的生意,大人便常常的去去,叫人知道大人也是同常人一样的。大人手下的这些做事的人,一怕陈知县这样的贪得无厌的人,因为太贪了,没有给他们留有余地,三年后陈知县拍屁股走了,可手下的人还要在宣州这块地皮上吃饭,左邻右舍的见到他们个个横眉怒目,叫骂一声‘贪官!’这受不受得了?二怕……”

他笑了笑:“大人恕小人之言,二怕像大人这样太过刚硬的人,什么情面都不讲,底下的人也很难混饭吃的。并不是说要帮着人徇私枉法,只是大人在上面态度太强硬,下面的人转圜的余地就小,大人若是能稍微……”

“好了好了,这话你说了几百遍了!我知道了!”蓝毓不耐烦的摇着手:“我已经对陈知县和张知府忍耐了很长时间了!还要装成是被他们哄住了,还想怎么样呀!”

古师爷笑着道:“小人只是想起来了,再劝大人两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是!你是只要抓住机会就要说我!”蓝毓白了他一眼:“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大舅子的份上……”

古师爷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又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大人,那你去不去水竹居?甚至表明身份?”

蓝毓摇了摇头:“不用。”

古师爷道:“关于前任知府胡茂元和曲家的关系,大人您知道小人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不是你查的?”蓝毓有些惊讶的道。

“小人还不知道,哪里会去查胡茂元和曲家的关系?”古师爷脸上露出神秘的笑:“这个是现在这位张知府告知的。”

蓝毓冷冷的哼了一声:“张知府特来告知,却也不辞辛苦。”

“加上陈知县准了两个骗子的诬告案子,看来他们两人是把目光全都盯上了曲家。”古师爷笑着道:“不过也难怪,曲家财雄,却总是从他们两个的手掌心漏出去,自然是不甘心。”

“那个档案你看了吗?”

“看了,确实是存了档的,骗了不少的人,姓名和家里的情况都能对的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蓝毓背着手来回的走了两步,冷笑着道:“我还想再稳稳,他们倒是憋不住了!”他转头问:“古师爷,老刘什么时候能回来?”

古师爷摸着胡子道:“从这里到怀县,来回两个月,估计他拿到陈知县在当地做知县时的作奸犯科的罪证,也需要半个月,两个半月……应该还有十来天就该回来了。”他接着又道:“不过去陈知县老家搜查证据的人已经回来了,陈知县在老家的资产简直能用惊悚形容!每一年都有船回他的老家,每一年的船都只多不少,当地人都把这当成一景了。”

“如此罪大恶极十恶不赦的家伙,竟然几十年了毫发无损!朝政真的是堪忧啊……”蓝毓顿了顿,道:“古师爷,今晚上咱们就去水竹居!认认这位曲大爷去!曲家真要是像你说的是正经商人,那就不能叫他们栽进陈知县和张知府的手里。”

古师爷笑着点点头:“那倒是好,这水竹居一直给大人留着位子,今后小人要是请个客,倒也方便!”

蓝毓嗔他一眼:“我就知道,你总惦记的是这个!”

古师爷大笑起来:“哈哈哈,大人,往来官员你又不耐烦招待,小的不去谁去啊?您也看到了,就是订座都很难呢!您也体谅体谅小的们办差辛苦……”

听到里面的笑声,外面候着这长随这才敢出声禀报:“大人……”

……

在外面等待的曲瀚文,心都凉了半截了,料想这位巡抚大人要公事公办,先治自己一个大不敬的罪名,打三五十的杀威棒……

他转头对曲瀚铣道:“瀚铣,你先回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铣也知道,等这么长时间意味着什么,脸上有些慌,看着他道:“二哥,你受不受得了?”

“没事,受得了,我挨过打的,一点都没事!”曲瀚文笑着道:“打完了我还是活蹦乱跳!好了,你先回去吧!瀚旭留下就行了!”

曲瀚旭在旁边一声没出,心思飞快的转着,两个哥哥这种表情,难道是今天非挨打不可了……

“我和你们一起等着!万一要是打……我求求情,好歹我是有功名的人!”

曲瀚文想说,那有什么用?但是想了想,真的万一要打,也得有人扶自己回家吧。

叹了口气道:“也好,那就等等吧。”

……

厅里,蓝毓看到了曲瀚文告状的状子,气的一下子拍在了桌上:“直接开口要三千两!真是贪婪到了不要脸的地步!”

古师爷急忙的将状子抢在手里看,蓝毓只是思考了一会儿就扬声对外面喊:“来人!”

那个送状子进来的长随急忙的进来:“是,大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曲瀚文现在何处?”

“回大人,现在衙门外等候。”

“你去说,叫他回去吧,本大人已经知道了。”

那长随答应一声急忙的去了。

古师爷这才惊讶的道:“竟然真的要用这个官司对曲家下手么?这官司……也太明显了!”

蓝毓顿了顿,对他道:“古师爷,马上再派四个捕快去接老刘!提防陈知县反应过来,令他们五日之内必须赶回来!”

“是!”古师爷急忙的答应着,然后明白了:“大人,你是怕今天去水竹居打草惊蛇?陈知县……应该没那么快。”

“不管他会不会快,咱们要做到万无一失!”

古师爷点点头。

衙门口的曲瀚文,看到一个差役跑了出来,站在门口询问:“谁是曲瀚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文急忙的走上去:“草民就是。”曲瀚铣和曲瀚旭立刻迎了上去,两人一边一个站在曲瀚文身边。

差役点点头:“我们大人叫你先回去,他已经知道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门口刚刚传话进去的衙差倒是关心,一听这话就有些紧张,急忙上来道:“七爷!你可做好准备,下一次传你,可能直接就要上堂了!”

曲瀚文点点头,笑着给他拱拱手:“多谢这位大哥!”

“不谢不谢。”

曲瀚文这才转身和曲瀚铣、曲瀚旭往回走,曲瀚铣听了那衙役说的,不由紧张,低声问曲瀚文:“二哥,这巡抚不见咱们,也不听咱们的辩解,难道就真的要直接升堂?”

曲瀚文摇了摇头:“我也拿不定……两种可能,一种是恨我民告官,准备升堂打我杀威棒的。另一种可能就是,相信我说的,要先查一查。”

曲瀚铣一听道:“真希望是后面一种!”

曲瀚文点了点头。

曲瀚旭咬着牙压低了声音道:“那狗官要是得逞了,想要好好的走出宣城府,那是没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三人走着回去,曲瀚文在路上将两种情况都想了,若是第二种当然好了。若是第一种,那就没什么好说的,自己只能认栽,给他们银子摆平这件事。然后去京城接蓉妹妹,同时找二舅子出面,收拾收拾这个陈知县。

曲瀚铣想的是,若是第二种便好,若是第一种,说不得只能把朱曦这位公主搬出来。

两人回到了家,曲瀚侠在家里立等消息呢,民告官,真的有可能今天就是一顿杀威棒,然后就关进了监牢。

看到曲瀚文安然无恙的回来,曲瀚侠松了口气,急忙的问情况,曲瀚文道:“什么情况也没有,就是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就叫回来了。”

曲瀚侠马上也是想到了那两种可能,点着头道:“最起码现在有五成的把握是好的方向。”

曲瀚文点着头:“而且不止五成,有蔡师爷的那番话,我倒觉着有八成能是这个巡抚是个清官!”

“那就好了。”

曲瀚侠又问袁二哥的情况,曲瀚文知道是因为这个官司,急忙全都说了:“他现在是兵部侍郎,所以说,这场官司最坏的结果就是破财,伤不到我什么,我也想好了,若是姓蓝的巡抚和陈知县勾连一气,那我就认栽!快快的给人银子!要多少给多少!然后我去接蓉妹妹,顺便请二舅子给我出头!”他笑着道。

众人听了更放心了,曲瀚侠也轻松了一些:“这就好!有袁二哥这尊神,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了。”

“就算是岳丈和大舅子,也能制住他们。”曲瀚文道:“他们虽然辞了官,但是武官和文官不一样,若是朝廷有了大的战事,无人领兵的话,武官随时起复!因此就算是告老的武官,在家乡,一般还是有官职的待遇,领薪俸,文官见了依然是要称之以前官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旭叫道:“那就好了!二嫂赶紧回来吧!”

曲瀚文被勾起了心事,摸着下巴站起来:“是啊!赶紧回来吧……我回去睡了,累死了一天!”没精打采的回去了。

曲瀚旭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吓得直吐舌头,曲瀚侠道:“你们也回去吃吧,今晚上我没胃口,你嫂子也没叫厨房做饭。”

“哦。”曲瀚旭倒是觉着很饿!跑了一天也没吃饭,正好媛儿是喂奶的时候,吃的也多,他们院的厨房做的都是好吃的,一想到这些,再想到自己刚出生的儿子就呆不住了,跳起来叫了一声:“我也回去了!”跑了回去。

曲瀚铣和曲瀚侠打了招呼,也回去了,朱曦还一直等着他,看到他回来急忙迎上来,先蹲身行了礼,起身服侍他换衣裳,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忙问道:“怎么样啊?二哥回来了吗?”

“回来了。今天没事,蓝毓没见我们,只是收了状子。”曲瀚铣看着她马上问道:“蓝毓这个人,你熟不熟,知不知道秉性?”

朱曦嗔了他一眼:“就算我也是京里来的人,可不能谁我都认识吧?”

曲瀚铣听了一怔,接着一叹:“也是啊!我糊涂了……”

朱曦看他神情很不一样,急忙的扶着他坐下,轻声问道:“夫君,你怎么了?”

“很难受,”曲瀚铣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觉着自己什么用都没有,白白的读了十几年书,白考了个科甲,白当了个翰林……家里人有什么事都帮不上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别这么说……这官司不是不大吗?真要是大官司,我会出面的!难道二哥这个官司很麻烦?要不我去找那巡抚说说?”

曲瀚铣半晌才摇了摇头:“二哥有办法……他说你是闺阁妇人,不宜抛头露面……他可能担心,这事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若是你出面,恐怕牵涉多了不好……”

“这有什么?只要家里人没事就行!”

曲瀚铣就直起身子看着她:“若是……若是……”他结结巴巴的道:“若是真的要打板子,被他们欺负,我真的希望你能出面……只是委屈……”

“出面就是!有什么委屈的?”朱曦笑着看着他:“你们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那时候二嫂利用我出面收拾去酒楼捣乱的坏人,可没有你们这样婆妈!”

曲瀚铣笑了,伸手搂住了她,轻声道:“我也是担心你的身子……对了!今天忘了跟大哥他们说了……”

朱曦大羞,急忙的伸手拍他:“你不要说!这事还用专门去说?羞死了!”

“这当然得说!今后吃的喝的就不一样了,还有,你还当着家,正好四弟妹出了月子,你就把家交给她……安心养胎。”

“不要不要!你不能去说!”

“我不说,叫你说,你磕磕巴巴了几天了,都没和大嫂说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行不行……我不知道怎么说……”

……

曲瀚文垂头丧气的回到院子,满院子的冰凉,虽然丫鬟不少,忙来忙去的,可他就是觉着形单影只,连带的这早夏的天气也变成了秋风凄凉,萧条瑟瑟。垂着头回去洗洗,胡乱吃了点就躺下了,仰面躺在床上才喃喃的说了一句:“真想你啊……蓉妹妹,你要是在我身边,就没这么多腌臜事了……”

他还不知道,袁瑜蓉那边也有桩头疼的事呢!

曲瀚侠看到兄弟们沮丧的沮丧,高兴的高兴,全都走了,这才进了内院,方氏知道他今晚上没胃口,便去亲自下厨,做了两道小菜,一碗清粥,用一个托盘端了上来,正巧看到他进屋,急忙将饭菜放在了桌上,追着进去伺候他洗漱换衣裳。

外衫还没有换下,外面已经有丫鬟禀报:“大爷,水竹居的孟掌柜在门房那边呢,说有事跟您回禀。”

曲瀚侠怔了怔,这几个铺子、馆子向来是二弟管着的……一想到曲瀚文刚刚那沮丧的模样,便急急又把衣裳穿上,出来道:“叫他去前院。”

方氏道:“你先吃点吧?”

“回来再吃吧!”曲瀚侠说了一句,往前院走去。

进了前院的穿厅,孟掌柜已经在这里等着了,见了他急忙的磕头:“大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侠点点头:“怎么了?”

“大爷,今晚上咱们店来了位客人,进门就往咱们留桌的那张桌子上坐,伙计拦都拦不住,吓得只能找我去,我去了想请他离开那桌子,那人说,他就是大爷给留桌的人,还要请大爷去一趟,说想和大爷叙叙旧。”

曲瀚侠怔了怔,道:“你认不出来吗?那时候你不是也在?”

“小人看着确实有几分像……”孟掌柜的犹豫着道:“不过时间太长了,也不敢肯定。”

“你忘了那人的名字?叫……叫什么来着?”曲瀚侠也想不起来了,只能道:“你看着像,那就是了!叫他坐下吃就行了,我实在没心情去,你就说,大爷有点事不方便去。”

孟掌柜的急忙道:“小的说了,再三的说,因为小的也知道大爷、二爷没心情应酬,可那人真的很倔,一定要大爷去一趟!而且他坐了那留桌,已经引得吃饭的人围住看他,很多人也跟着胡搅蛮缠,说大爷去认了才好……”

曲瀚侠叹了口气:“这怎么还赖上我了……也罢,我就去一趟吧。你先过去,我一会儿就去。”

“是。”孟掌柜的这才起来,告退出去了。

曲瀚侠叹着气回去,还是和方氏两人在屋里喝了清粥吃了小菜,这才换了件衣裳,带着自己的随身小厮,慢悠悠的往水竹居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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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辰,在家的是已经吃了晚饭洗漱的时辰了,有些睡得早的都躺了。

可水竹居却是最热闹的时候。

曲瀚侠慢悠悠的往跟前走,店门口招呼的伙计远远的看着呢,一见大东家过来了,慌忙的往里喊了一声:“掌柜的!”自己就颠颠的跑出来,老远‘噗通’跪在地上笑着叫:“大东家!您来啦!”

曲瀚侠点了点头道:“起来吧,生意好吗?”

“好!天天爆满!”伙计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孟掌柜的出来看到那伙计小狗一样跟在曲瀚侠后面,又好气又好笑,想说两句,可当着曲瀚侠的面不敢,也陪着笑脸过来:“大爷,您来了。”

“那人还在?”

“还在呢!”

曲瀚侠站住脚道:“你想起来他叫什么没有?我要是叫不出人名字,多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孟掌柜的怔了怔,赶紧的道:“那人姓蓝!我听他的长随称他‘蓝爷’,小的就想起来了!”

“姓蓝?”曲瀚侠模模糊糊记着好像是姓蓝,点点头:“想起来了,人家那时候是举人老爷,叫老爷行了。”他笑着走了进去。

曲瀚侠的气场果然不一样,整个水竹居里的店伙计,不管原来是在忙什么,端菜的提酒壶的,甚至端着火炉子的,看到他走进去,全都站下了,原地跪倒:“大东家好!”声音都很齐。

整个店里的客人,全都往他身上看。

曲瀚侠气定神闲的对着屋里的客人笑着点头,伸了一下手:“起来忙你们的吧!”看到客人中有站起来给自己拱手的,急忙拱手回礼。

“是!”伙计们又是齐声答应一声,各自起来,又是各忙各的。

曲瀚侠往那个留桌看过去,那桌边坐着一位身穿月牙白十三丝罗云纹长衫,眉清目秀的一个年轻人,曲瀚侠见了这人,和回忆中的人一对比,倒想起来一些,确实是面前这个人。

他笑着走过去,那位客人也已经急忙的站了起来,笑着拱手:“曲兄!还记得小弟否?”

曲瀚侠急忙的拱手弯腰行礼:“公子这些年可安好?”

蓝毓看到曲瀚侠的样子,也想起了当时的情形,那时候,曲瀚侠给他的印象是一个很温厚的人,说话彬彬有礼,做事干脆利落,对待周围的人,包括他的伙计,非常的温和。

蓝毓那时候种下的好印象,这时候就好像是泉水一样涌上来,印象蓦地好了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两人互相行礼,寒暄着坐下,曲瀚侠笑着道:“没想到还能见到公子。”

蓝毓也笑着道:“没想到曲兄竟然给我一直留着桌!小弟知道之后,真的是感动莫名!”

“别这样说,生意人就讲究个‘诚信’二字,做到是应该的。对了,公子现在何处高就?”

蓝毓满脸羞愧,声音都低了些:“曲兄莫要取笑,实在是无颜言讲……小弟并没有考中,回了家乡又读了三年,依然是名落孙山……只能死了那条心。”

“……曲大爷,就这位么?没认错吧?”旁边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曲瀚侠笑着站起来道:“确实是这位蓝公子,多谢各位的关心,孟锐,今晚上每桌送一道海参汤。”

孟掌柜的急忙的答应了一声,周围看热闹的见曲瀚侠已经认下,便也笑着各自回座位吃自己的,还有笑着说‘多谢’的。

曲瀚侠拱手,看到大家全都坐下了,这才坐下。

蓝毓道:“曲兄如此盛情,小弟怎么能领受?”

“这有什么?能交到公子这样的朋友,曲某也很高兴。”

孟掌柜的端了个长条托盘亲自上菜,也没有摆满满一桌子表示丰盛,若是上了大约七八道菜,有热有凉,有荤有素,每道菜都精致无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两人边吃边说着,天南海北的聊着,时不时的有人走过来,对曲瀚侠殷殷致意,互相的拱手说两句,还有关系近一点的,甚至知道曲瀚文官司的事情,关心一两句,曲瀚侠便照实说,已经告到巡抚衙门了,等等等等的。

两人边说边吃,半个多时辰之后,这才宴罢,宾主心情都很好,曲瀚侠是真心有些高兴,因为这张桌子空了很多年了,如今能摆上菜,坐了人,他倒是真的觉着这也算是一段因缘。

曲瀚侠问蓝毓在这边还能停留几天,蓝毓正说着,外面走进来几个人,往大厅扫了几眼,便看到了这边,走过来‘噗通’跪下:“下官拜见巡抚大人!”

一句话惊得四座皆安静,大厅里吃饭的人全都看着这边,曲瀚侠震惊的看着蓝毓!

来的人却是陈知县,蓝毓一想就能明白他当众揭穿自己的身份是什么意思,脸色难看之极,有心发作,旁边的古师爷一直给他使眼色,叫他忍耐,还要装呢!蓝毓忍了几忍才忍下,吩咐陈知县起来,问道:“找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陈知县憨笑:“下官没有公事,因听手下的衙差说大人在这里,所以特意来拜见,看大人是否有事吩咐。”

蓝毓摇了摇头:“无事,你回去吧。”

陈知县笑着点头:“是,”又羡慕的看了一眼周围,低声道:“大人,这里是宣城府最贵的馆子,用不用下官去柜台……”

“不用!”蓝毓咬住牙根,森森的看着他。

陈知县一无所知的样子,对于旁边的曲瀚侠也是视而不见,笑着拱手哈腰:“大人慢用,小官搅扰了,下官告退。”说着慢慢的退出了水竹居。

古师爷急忙上来道:“大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蓝毓伸手阻止了一下,转头看曲瀚侠,见他依然震惊的看着自己,脸上微微一红,想了想苦笑道:“曲兄……这事不知如何说,小弟刚刚撒了个谎……”

曲瀚侠站起来身,撩起衣服前摆给他跪下,磕了个头伏地说道:“草民不知道大人大驾光临,前面放肆之处,还请大人谅解。小人的二弟曲瀚文在宣州知县那里被人诬告,又被陈知县大人讹诈,案子已经上告巡抚衙门,还请大人秉公办理。”

蓝毓顿了顿,明白了曲瀚侠的意思,轻轻的咳嗽一声,坐在座位上道:“今日原本是想叙叙旧,没想到成了这样……”他慢慢的站了起来,伸手扶了一下曲瀚侠:“请起,秉公办理,我自然能做到。”

曲瀚侠没有起来,蓝毓微微叹气,放弃扶他,转身出去了。

曲瀚侠等了一会儿,听见旁边有人道:“大爷,那人已经走了。”

他才慢慢的抬起头来,看了看门口,慢慢的起身,孟掌柜和一个伙计急忙的过来搀扶,曲瀚侠起身之后,坐在座位声呆了一会儿,这才出来回家了。

回到家有心马上和曲瀚文说,但是曲瀚文已经睡下了,只能勉强的睡下,辗转了一晚上,想不通蓝毓此举到底是何意思?难道是来试探自己?

等到了第二天,天蒙蒙亮就起身,去前院书房等着,吩咐丫鬟去二房院,只要二爷起来,立刻请他到这边来。

没一会儿,曲瀚文带着一脸的水气来了,进门问道:“出什么事了大哥?”那么早叫他,必定是有事。

曲瀚侠正背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看到他进来急忙的将昨日的事情说了,曲瀚文听了也是震惊不已。

曲瀚侠不等他震惊完,已经急道:“那蓝巡抚寻到水竹居,不知道是何意思,但陈知县当场拆穿,显然是因为你去巡抚衙门告他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文点点头:“叫大家都知道,巡抚大人和咱们已经有了勾连。”

“我虽然也当场说明了,事前确实不知他的身份,但是,却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

曲瀚文道:“大哥,你想多了!那陈知县这样做纯粹是自己找死!你想想蔡师爷说的话,蓝巡抚既然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就不会因为他这些小动作,仅仅为了撇清就判我有罪,反而我觉着他去水竹居,承认和咱们的因缘关系,倒是似乎是有意和咱们表示一下善意……或者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却肯定是善意。”他看曲瀚侠皱着眉头,最后说了句:“谁知道他们官场上那些道道?但总逃不过大意思去!是友善还是嫌恶,大哥你感觉不出来?”

曲瀚侠当然能感觉出来,但是这件事他希望百分之百的确定,而不是凭感觉,因为这事已经到了巡抚的高度了,曲瀚文仅仅是个布衣百姓。

曲瀚文却比他乐观:“大哥,这事是好事!陈知县有什么阴险狡诈的心思,自然有蓝巡抚去应对,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咱们和陈知县之间的事了!他把蓝巡抚也拉了进来!所以说,昨晚上去当中拆穿蓝巡抚的身份,实在是个昏招!”

曲瀚侠沉吟着,半晌点了点头:“嗯,蓝巡抚就算是为了正名,也要认真的审这个案子!”

“对!我得回去准备准备,没准今天就上堂了!”曲瀚文笑着道。

曲瀚侠点头:“你去吧。”

看着曲瀚文走了的身影,曲瀚侠心中很是不安,不知道这件事是福是祸!只希望二弟能尽快的从这个案子中脱身出来。

不过曲瀚文的猜想竟然落空了,等了一天,一点动静都没有,没有哪个衙门的人来传自己上堂。曲瀚旭两个衙门转悠着打听了一天,回来说巡抚衙门和知县衙门全都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倒是曲家七爷打官司这件事被沸沸扬扬的传开了,很多人都说,曲七爷在外面置了两个外宅,却又始乱终弃,两个外宅还是姐妹俩,怀了身孕被抛弃,无奈只能将曲家七爷告上了衙门。

等等这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文听得又生气又无奈,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也不能去动手脚,只能先忍了这口气,等这件官司淡了之后,再来收拾那两个骗子。

不知道两个衙门里较什么劲,不过曲瀚文也不能每天在家里等着过堂,于是打起精神来,整理一下各个铺子的情况。

最重要的是昌鼎礼品行的,那些货物摆上之后,卖的怎么样,他都没有时间去看看,现在被拖住走也走不了,便去看看。

昌鼎二楼靠栏杆的地方,摆着一张小桌子,两张小藤椅,曲瀚文此时就坐在上面,喝着茶消磨时间。

他虽然料到了,那琉璃和景泰蓝应该卖的不错,不过却没有想到卖的很好,就这么会儿的功夫,那琉璃屏风已经卖出去三张了。

这会儿又进来几个人,当先的是个管家模样,一进门就在摆出来的两张琉璃屏风跟前转着。

店里的伙计急忙的上前去招呼,笑着道:“客人真的是好眼力!这是我们东家才从京城运来的!现如今店里这琉璃屏风卖的好极了!”

那管家道:“卖得好?想来是宣城一般的人家都有了?”

伙计那是常年干销售,一听这话音就知道是什么意思,笑着道:“客人尽管放心!我们店里的琉璃屏风,没有一张是重样的!每个样式只有一张,卖了就没了!”

管家听了这才点点头,道:“我们给小姐置办嫁妆,大约能要四张到五张的屏风,……我怎么选?是你全搬出来,还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伙计一听急忙笑着道:“小的给您搬出来!”说着将那大管家和随从几人让到店铺角落的休息处坐下,手脚利索的端上了茶盘、点心,笑着道:“几位请稍后!小的这就一件一件搬来!”

那管家坐下道:“快点!”

伙计答应一声跑着去了。

这边管家喝了一口茶,对跟着自己的两人道:“你们也坐下吧,说不得要一两个时辰才能选完呢!”

那两人就笑着坐下:“大管家,屏风玉的多好?何必非要这琉璃的?还一次要那么多?”

大管家道:“还不是因为小姐和夫人去了一趟京城,见京城中的人家,大部分都是摆的这个琉璃屏风,觉着喜欢呗。”

“那京城的人不是更有钱吗?为什么都摆这样的?”

“这你就不懂了,这琉璃的可比玉的值钱,皇宫里摆的都是这种!京城中的人都已宫里的一切做准,宫里的就是好的,就要学。”

“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曲瀚文坐的地方,正好就在那几个人的上面,听到他们谈论京城,他的心中又火烧火燎起来,回来已经两个月多了,不知道岳丈和大舅子是不是已经到了北京?若是到了,尽快动身回来吧……

“大管家,北京城到底怎么样?比应天如何?”

“比应天当然……差不多!一个都城,一个陪都,一个是太祖亲自督建,一个是成祖亲自督建,城门楼一样高!”

“那边的人咧?听说北边的人都特别彪悍,一言不合就能打起来!”

大管家嗤笑:“到哪儿不是那样?咱们这边的人也不是多少好欺负!”

“那边有什么新奇的事啊?大管家,给我们讲讲呗!”

“稀奇事?诶,我倒是想起来一件!还是咱们宣城的稀奇事!”大管家道。

“宣城的?我们这边的事怎么能传到那边去?”

“什么稀奇事,我怎么不知道?”两个跟随追问着。

上面听得曲瀚文心中一动,细心静听。

“就咱们宣城的曲家……咳咳咳,小点声,”大管家还提醒自己,声音压低了一些:“就这昌鼎的东家的稀奇事!”

曲瀚文惊奇了一下,更注意的听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什么事呀?就是曲七爷外宅的事?”

“不是那件,另一件!这曲七爷今年不知道走什么霉运!知道吗?曲七奶奶……从头说,你们知道曲七奶奶娘家是什么身份吗?”

“什么身份?”

“不知道。”

“她父亲是将军!镇守北疆好多年了,哥哥是朝廷的三品大官!”

“啊?!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们这次去北京,碰巧了!曲七奶奶也去了,她娘家在那边,七奶奶带着两个女儿回娘家了。”

“回娘家就回娘家呗,这有什么稀奇的?”

“你听我说完呀!曲七奶奶这一次回去,是奉了皇命要跟七爷和离的!”

曲瀚文手一哆嗦,茶水全都撒在了手上,他都没感觉到烫!把身子往栏杆处靠着仔细的听。

“皇上怎么还管这事?和离为什么还要奉了皇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你们就不懂了吧?皇上听说大将军的女儿嫁给了一个生意人,当然不乐意了!这是有违礼法的,叫什么?叫良贱不能为配!所以才下了旨,叫七奶奶和七爷和离的!听说大将军为了这事都要从镇守的北疆回去京城领罪!皇上说了,必须和离,各自在配合适的人!”

“怎么还有这样的事?皇上没事管的也……”

“嘘!什么你都敢说!京城里专门有个管这样的事的衙门,叫礼部!就是盯着这样的事的!不然,什么事都有,天下不就乱套了!”

“哎呀,那曲七爷今年也太……”

“嘘!来了!”

三人同时噤声,店里的四个伙计抬着两面屏风过来了,大管家走上前去背着手左右前后的看了个仔细,然后点点头,并没有说话,伙计又把这两面屏风搬回去。

曲瀚文在上面有些傻呆呆的,这传言也太突然了,他怎么都没法相信!平白无故的,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传言?皇命?这也太儿戏了!只是,又能说出来岳丈要回到北京……

他有些心慌意乱,虽然觉着这传言很可笑,不用相信,但是,不由自主的心里烦躁的火苗就‘腾腾’的往上升腾,转瞬间就变成了燎原大火,将他的平静全都烧毁,将这些天的烦躁恶劣心情全都烧了出来!

他握着茶杯的手都在瑟瑟发抖!

底下的几个人毫无知觉,看到伙计走了,便接着说。

“后来呢?到底和离了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必须和离!皇上的命令那是能违抗的?!”

“哎呦,那可太惨了……”

“惨什么呀!没准和离了更好呢,曲七奶奶就算是官家千金又怎么样?不生儿子,在不和离,曲七爷要绝后了!”

“对呀,没准曲七爷还希望和离呢……”

“咳咳咳咳……”突然很突兀的传来一阵咳嗽声,说话的几人循声望去,见掌柜的笑着拿了块抹布擦拭旁边的货物,因为离他们很近,他们只能不在说这些,转而说些别的。

曲瀚文头抵在桌子边缘,脑中‘嗡嗡嗡’的直响,耳边就是那大掌柜的那句话‘……皇命叫七奶奶和他和离!’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皇上在闲的没事也不可能管这些事!这都是假的,流言而已!

……但是,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流言?要说是流言,为什么说的大致情况又都全对?蓉妹妹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

闭上眼睛,他长长的吐着气,一口,两口,一直吐了十几口气,焦躁的火气这才压住了,心情才平稳下来,这才能静下心来想。

不管怎么样,蓉妹妹那边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不然不会有这样的流言散播,可恨自己被官司缠身,不能过去看看!

曲瀚文现在真的是无比后悔自己的决定!为什么要先回来?!在那边和妻女呆在一起,怎么会有这些破烂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想了想,思索了又思索,猛地站起来,来回的走两步,又坐下沉吟,考虑来考虑去,终于站起来下了楼,出城回家。

回到家进书房提笔匆匆写了一封信,询问袁瑜蓉在那边的情况,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什么时候能回来。写好了封上口,将护卫赵头叫来,命他带上一个护卫快马加鞭去一趟北京,看看二奶奶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事,如果没事,叫护卫带着二奶奶的回信回来,赵头就在那边跟着二奶奶,有任何事情赶紧回来禀报。

赵头一一记下,将那封信装在信袋中拴在身上,曲瀚文命他明日一早出发,赵头急忙的回去点人,收拾东西。

这边曲瀚文做完了这些事,心情并没有轻松,反而更沉重沮丧,郁闷着心情回到院中,却又坐立不安,走来走去的不知道干什么好。

和离?这是真的还是假的?要是……要是真的,蓉妹妹会跟自己和离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曲瀚文觉着五内都要俱焚了!浑身止不住的战栗,一腔愤恨无处发作,双手握拳在桌上连锤了十几下,将桌上的茶杯和茶壶全都震得掉在地上跌的粉碎!

在外面的银镯吓得进来喊了一声:“二爷……”

“滚出去!”曲瀚文嘶声大吼了一声!

银镯吓得将退后,撞在后面也是听见声音要进来的巧镯身上,两人低低的尖叫了一声,曲瀚文愤怒的站起来狠狠的踢了一脚桌子,冲她们凶神恶煞的走过来,将两人吓得跪在地上磕头:“二爷……二爷饶命……”

“叫你们滚,听见没有!”

两人连滚带爬的出去了,听见身后的门传来了‘砰’的一声巨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等第二天赵头一走,曲瀚文就开始盼望袁瑜蓉的回信,同时又小心的打听着京城的消息,叫各个铺子里的伙计都注意着,要是有从京城回来的人,又是自己认识的,马上报告!

这样的紧张,曲瀚侠终于知道了,把他叫去问是不是京城有什么事?为什么一直打听京城的消息?

曲瀚文摇头笑着道:“没事,不过就是有些担心她们母女三个,想打听一下岳丈是不是已经回到了京城,她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这样一说,曲瀚侠便相信了。

曲瀚文这些日子过得很是煎熬,那个传言叫他坐立不安,自己又有官司在身上,他还从没有这样的烦躁过。

他相信蓉妹妹是必定不会跟自己和离的,不管是谁的命令,她绝对不会听的,真到了没办法的时候,一定会找自己商量……

赵头走了的半个月之后,北京那边却来了人了。

曲瀚文这几天都在昌鼎或者回味居坐着,想听听有没有什么京城的消息,当听见下人回禀,说七奶奶那边派了人回来的时候,曲瀚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几乎是从二楼的台阶上跳下来的,一路飞跑的往家赶,把吃饭的人差点没吓死几个!

跑回来家,也不顾自己的二爷形象,大声喊着:“谁回来了!赶紧过来回话!”

管家知道二爷去了城里,还以为需要一段时间,因此领着那人下去梳洗吃点东西休息休息,这边二爷在院中大声的疾呼,把院中的丫鬟婆子吓得不行,自己的脚后跟直打绊,跌跌撞撞的去喊,等那个人连滚带爬的过来,曲瀚文已经气得暴跳如雷了!

等那人双手捧上二奶奶的信,自己跪在院中瑟瑟发抖的时候,曲瀚文已经迫不及待的拆了信,一目十行的看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信中的语气很平稳,说她已经知道曲瀚文平安过了野猪林,现在应该已经安全到家了吧?她在这边也没事,只是哥哥在官场上有些事情需要上下打点,叫他从指尖蔻拿出一万两银子出来,叫护卫送来。

通篇语气很平顺,却没有提传言的事情,最后写着,父亲和大哥若是从北疆来了之后,会尽快的全家回宣城。

曲瀚文把最后一句话来来回回的看了不下十几遍,尽快回来?他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心情平静了,再将整封信通篇看了几遍,没有说传言的事,不过字里行间,曲瀚文已经明白了。

他平静了很多,问跪在地上的下人:“奶奶在那边可好?有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那个下人原本看到曲瀚文急的火烧眉毛的样子,以为自己误了二爷的大事!正忐忑不安的等待着二爷的处置,突然听到他沉稳的声音,惊讶的那下人偷偷抬脸看他,却见二爷眼神淡淡的看着自己,又是一吓,急忙的低下头去,赶紧回话:“奶奶都好,没什么要紧的事情。”

“和离的事是怎么回事?”曲瀚文直接问道。

那下人又一吓,急忙的缩着脖子道:“是这样,礼部有一天突然来了文书,说什么……什么命爷和奶奶和离,原是因为礼部的那位大人和袁二爷不和,都说和爷、奶奶原不相干的。”

“你们奶奶要银子是因为这事?”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

其实曲瀚文已经全明白了,必定是朝廷什么人和二舅子不和,拿自己和蓉妹妹的事情作伐,袁二哥不知道是怎么应付的,但是需要大量的银子打点,因此蓉妹妹才会写信回来要银子。

整件事终于想通了,就觉着浑身上下轻松了,就好似原本身上吊了几十个装满水的大桶,此时突然一下子全都没有了。笑容也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爬上了他的脸庞,他脚步轻快的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留下瞠目结舌的那个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文回去将信从头到尾斟字酌句的再看了一遍,断定了自己所想的,就靠在椅子上傻笑,觉着自己前些天胡思乱想的那些东西,真的是匪夷所思。自己怎么会那么想?自己和蓉妹妹怎么会分开?谁也把自己和蓉妹妹分不开!

笑了一会儿,又担心的想,这件事二舅子能不能摆平?不会摆不平,自己和蓉妹妹被当成了箭靶子吧……

想想又有些不安,来回的走了走,马上又出了门进城来到品叶居。叫人去跟指尖蔻门口的婆子打招呼,将玉秀和香椿找来。

一会儿,两个掌柜的过来了,曲瀚文开口就问:“现如今店里能调动的银子又多少?”

香椿在腹内迅速的算了一下,道:“七八千两没问题。”

曲瀚文点点头,挥手:“知道了,将这些银子凑个整数准备好,我随时要用!”

“是。”两人看曲瀚文的手势,答应了便告退出来了。

曲瀚文想了想,径自来到丝绸行找曲瀚侠。将袁瑜蓉来信的内容简单的说了,曲瀚侠没听见传言,这时才知道有人叫自己的二弟和二弟妹和离,惊得半天回不过来神。

曲瀚文道:“现在要一万两银子,我料定是为了这件事打点的,又恐不够,蓉妹妹的指尖蔻只能凑出来七八千两,别的要从昌鼎和水竹居提银子。”

曲瀚侠点头:“提!多提点,预防万一不够。派十五个护卫押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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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瀚文生恐耽误了袁瑜蓉的事情,收到信之后马上就开始打点,银子从指尖蔻提了八千两,从昌鼎礼品行提了三千两,水竹居提了四千两,一共是一万五千两银子。

曲瀚文找了个常去的银铺,将这些银子换成了一千五百两金锭,用箱子严严实实的封起来,外面再套上一层箱子,里面摆了些布料什么的。整整装了十箱。

现在已经进入盛夏,河运都开了,只要走水路就能绕过野猪林,从宣城就能上运河,一路直到北京,这条路顺一些,而且安全很多,唯独有个不好处,就是有些地方滩险水急,容易出事。不过还是决定走水路。

很快的就打点妥当,收到信的第三天,金子就已经从宣城出发了。

又过了十几天,巡抚衙门出了传票,命曲瀚文过去上堂,曲瀚侠等人都不知道,曲瀚文一个人去了,去了之后,依照规矩打了二十板杀威棒,惩戒他以民告官。

然后官司就判了,经过巡抚衙门的查访,招弟、引弟两人是积年的骗子,在宣州知县和宣城知府的衙门都有档案可循,另外查了曲瀚文的行踪,这几个月分明实在京城。那两人在应天住的,也不是什么租的宅子,就是一间破庙。

这两人胡乱污攀良人,判两人打二十大板,判监一年。鉴于两人身为女子,一个是才流了产的,一个还怀着身孕,这打便免了,当场关入监牢。

其实招弟和引弟咬住曲瀚文,确实如曲瀚文所猜测的,在应天的时候,招弟自己撞轿子撞得过了火,结果把自己撞得流产了,她回来告曲瀚文,就是为了叫他惹官非,搅合搅合,另外在讹点银子,就算讹不出来,也叫他恶心恶心。两人是怎么都想不到,最后竟能把自己送到监狱去!

至于陈知县那里,并没有判,蓝毓还派人把曲瀚文送回家去。

这边曲瀚侠等人这才听到了消息,曲瀚旭飞跑去了巡抚衙门却扑了个空,而曲瀚侠和曲瀚铣回到家,看曲瀚文已经安然的趴在了床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侠急忙问情况,曲瀚文简单说了。曲瀚铣掀被子褪下裤子看:“打得严不严重?”

掀开了一看,又放下了,揉着鼻子道:“看样子……也不用请大夫……”

惩戒他以民告官,这是必须的,因为警告世人,不能谁都有那个胆子越级上告,不然估计就没有不被告的官员了,那不天下大乱了?

不过竟然查清楚了,也惩戒了那两个骗子,就知道曲瀚文在这场官司中,完全是被陷害的,而他要是不越级上告,便只能认下这罪名,被陈知县讹诈。因此这顿打完全是走过场,屁股就红了一点,连皮都没有打破。

曲瀚侠看了好笑,长吐口气道:“总算松了口气!”

曲瀚文这才笑嘻嘻的坐起来:“这下放心了!”

跳下床正在提裤子,曲瀚旭大叫着跑进来:“二哥!我去的时候已经晚了!被打了!我看看……”

说着伸手抓曲瀚文的裤子,曲瀚文急忙伸脚踢他:“想干嘛?!”

曲瀚旭白着脸惊恐的看着他:“二哥!”

曲瀚文跳着脚道:“没看到你二哥活蹦乱跳的!”

曲瀚旭着急的道:“可是……我去人家说已经打完了!”

“是打了,不过不重。”曲瀚铣将曲瀚旭拉到一旁笑着道:“不用看了,不严重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旭怔了怔,突然两腿一软跌坐在了椅子上:“哎呦我的娘啊!差点把我魂吓掉了!”

曲瀚文边系着腰带边看着他摇头。

曲瀚侠问道:“那陈知县呢?怎么判的?”

曲瀚文撇撇嘴:“不知道……估计要弄他得皇上批准吧?不过蔡师爷今天也在堂上,走的时候跟我说了一句,他们知县已经问罪了。”

曲瀚旭就像是打了一针一般,又突然的精神抖擞,用力一拍桌子:“这个狗官!终于恶有恶报了!”

屋里的人尽数被他吓了一跳,全都给他一记白眼。

曲瀚文官司了结一身轻松,不过此时已经是七月底快八月了,不知道北京那边蓉妹妹什么情况?若是自己这边动了身去接她们,偏偏那边也动身走了,走岔了怎么办?只能在家坐立不安的等着。

在说京城,袁瑜蓉看到赶来的赵头两个护卫,就知道曲瀚文听到传言了,却还没有看到自己的信,因此不安,才叫人来要信的。

弄得她也不安起来,命赵头他们两个去休息,她在这边考虑,是赶紧写封信去叫曲瀚文安心,还是等一等,也许曲瀚文看到自己要银子的信之后能明白过来?

略想想,又觉着没什么等的,于是提笔写了一封信,将事情大略的说了说,叫他放心,命赵头休息两天就带回去了。

等赵头走了,袁瑜蓉在这边静等着袁二哥等人动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动手的事情还没有等来,这一天终于等来了袁将军在北疆的消息,他们已经把那边的事情交代完毕,启程往这边走了。

袁夫人一听到这消息,立刻就开始准备这边的东西,等他们来了之后,休息几天就上路回宣城。

筱玥和袁书瑶办的赏花会终于到日子了,两人为了这个赏花会,精心准备了将近两个月,两人都觉着很充分。

这一天筱玥过来拉着袁瑜蓉的手,叫她帮忙看一看自己和袁书瑶准备的礼物,这是要送给来花会的朋友们的。

袁瑜蓉跟她过去看了,筱玥准备的礼物有大有小,有精致的有一般的,每一样的都准备了很精巧的外包装,没有盒子,也有用方块丝绸打得蝴蝶结包起来。

袁瑜蓉看了笑着点头:“不错,很精致……”

筱玥仰着脸笑着道:“娘,我们这一次花了不少银子,比上一次我们施粥花的银子可多多了,您说二舅母不会生气吧?”

袁瑜蓉失笑:“你二舅母才没那么小气!你只要把事情办得妥妥帖帖的,二舅母就高兴!”

筱玥两只小手交握着憨笑:“那就好……”她顿了顿,笑着道:“娘,您还有什么建议吗?”

袁瑜蓉抿着嘴笑了,想了一会儿问道:“招待她们的茶,你可以把你父亲教给你做的花茶拿出来,那种茶比花饼新鲜,味道也好。”

筱玥眼睛一亮!拍着手笑着道:“真的呢!既然是赏花会,在喝着花茶,真的是太棒了!”她学了一句袁瑜蓉又一次不小心说出来的话,给她福福身,急忙的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袁瑜蓉笑着看着她跑走了。

就在赏花会的前五日,袁二哥和袁绍连着两日没有回来,袁瑜蓉在母亲那里听说,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就很敏感的觉着应该是那件事动手了!

袁二嫂神情紧张,似乎整个府只有她知道,她是当家的,也没法瞒着她,整个府门的守卫外松内紧,护卫加了上百个,居然是袁绍那边的雁翅翎!婆子和下人出去采买东西,都要盘查一番,要想进府门,更是难上加难。

不过从外面看,看不出来多么紧张,那些去采买的、出过门的丫鬟、婆子和下人,全都被严厉的警告,绝对不能在老夫人面前露出惊慌,更不能叫老夫人知道家里有了些事情!

因此袁夫人一直不知道,袁瑜蓉想了半天,还是去问了问袁二嫂,做到心里有数,果然,袁二嫂告诉她,朝局有些变化,皇上现在对太监动手了。

袁二嫂还说了一个消息,原来,袁二哥袁绅,已经被皇上提拔为兵部尚书了,其实这个任命,皇上已经暗示了,袁二哥他们早就有数了,只不过因为事关重大,在家根本就是一点风不敢露。

第三天,袁夫人也有些感觉了。

袁瑜蓉、袁二嫂在下面陪她坐着,袁夫人问袁二嫂:“袁绅、袁绍今天能回来吗?”

袁二嫂急忙笑着道:“能,能回来。这两日因为皇上突然理朝,因此忙了些。”

“没什么事吧?怎么我总觉着家里人怪里怪气的?看看那些丫鬟婆子,脸上一个个丧气的样子,走路磕磕绊绊的,神情慌里慌张的。”

袁二嫂面露惊讶:“有这样的?是哪个?娘您告诉我,我发落她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发落倒不必……没事就行。”

袁二嫂急忙道:“娘,您体恤她们是您的好心,可这些人不能这样惯着!今日慌里慌张,明日也慌里慌张,总会半个错事!小事轻饶了,那要是大事呢?这个错了就算了,饶过了,那要是明儿个出来十个人都办了错事,那怎么饶过?您告诉我是谁,儿媳心中自然有数,该怎么惩罚她们,儿媳也会看着办,必不会重了,但是也不会轻了,叫她们也惊醒着点。这些人,要时时的敲打呢!”

袁夫人听得摇头:“我就是随口一说……”

袁瑜蓉很清楚二嫂的意思,这样盯着问,才显得自己不心虚,于是也帮着说话:“是啊,娘!管下人不能太软了,女儿这也是得过教训的!”

袁夫人听女儿也帮腔,只好说了几个人的人名,袁二嫂心里暗暗的记下,等一会儿有空了,必要把这些人叫来惩罚。

这边袁夫人看到袁二嫂这样,当真就以为没什么事,是自己过于想的多了,便笑着道:“人老了,想的就多了,这不马上就要跟你们分开了,心里头总是不得劲……对了,三儿媳怎么也好几天没来了?”

袁二嫂急忙道:“身子重了!娘,您也体恤体恤她!五六个月的身子了……”

“可好几天了……好像就是大前儿个来了一趟……”

袁二嫂看母亲又盯上了三弟妹,心里很是着急,眼睛只往袁瑜蓉这边看,袁瑜蓉初时还以为二嫂是想叫自己帮着说话,还没想好说什么,就看到二嫂的眼睛一直往门口转,她沉吟起来,难道是叫自己去接三嫂?现在能出去了么?这边能出去也没用啊,不知道三哥那边是不是能进去了……

看到袁二嫂眼睛还在往门口转,这就肯定了,几不可闻的点了点头,袁二嫂这边就笑着对袁夫人道:“娘,您也不关心书瑶和筱玥的赏花会办的怎么样了?”

袁夫人被她一打岔,怔了怔笑着道:“孩子们那小打小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哎呦,您可真别小看了她们!什么都想到了,备的礼,当日吃的茶点,玩耍的路线,最重要的是那些花……”

袁二嫂在那边说着,袁瑜蓉就轻轻的起身,略微的福了福身出去了,袁夫人还以为她是回院子,也没有当回事。

这边袁瑜蓉就急忙的叫来一个内当家的问道:“现在府门怎么样了?能出去一趟么?”

那内管家有些犹豫:“姑奶奶您是要买什么?如今下人们都不好往外走……”

“是我出去,而且就是去三爷那边府一趟,把三嫂接过来,里面老夫人想念的很,念叨着还几天没见了。”

那内管家一听,慌忙道:“原来是姑奶奶要出去,这个没问题,姑奶奶什么时候走?我先去打声招呼。”

“现在,现在就出去。”

那个内管家急忙的福身:“姑奶奶您后面慢慢过来,奴婢叫轿子在内院门口候着您,奴婢就去和大门院的总管说,派几个人跟着您过去。”说着一溜风儿的就跑了。

袁瑜蓉回头看了一下,身后跟着玉镯,果然就慢慢的往外走,到了门口已经有软轿在内院门口等着,袁瑜蓉上了轿,玉镯跑去外面喊进来轿夫,直接抬到了侧门,刚等了一会儿,袁瑜蓉就听见外面脚步声跑过来,靴子踩在青条石上,发出整齐划一的声音。听着似乎有十来个人,轿子接着就动了,出了侧门往三哥袁绍的府邸走去。

三哥袁绍的府邸和二哥的府邸离得很近,在一条大胡同里面,这里面分成了三只小胡同,这边一整片的全是官员的宅子。走不了半刻钟就到了。袁瑜蓉感觉要到了,正要吩咐玉镯的时候,就听见玉镯在外面轻声道:“奶奶,三爷府门口有顶轿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袁瑜蓉听玉镯说,三爷府邸前面有顶轿子,愣了愣问道:“是哪里的?什么样的轿子?”

“看着像是内眷。”玉镯道:“不过门口的护卫不叫进去,还有个婆子在门口站着呢……”

轿中的袁瑜蓉想了想,突然想起来了,急忙道:“哎呀,可能是三嫂的娘家母亲!你去看看!”

玉镯急忙答应声跑上前去,果然是楚夫人,被门口的雁翅翎卫士拦住不叫进去,楚夫人不好出面说,带的婆子在门口嚼舌半天,说了是夫人,可雁翅翎就是一句话,不管是谁,都不能进去!

玉镯急忙的上前道:“这位妈妈?”

那婆子转身看又来了一顶轿子,后面还跟着一对跟门口这些人穿的一样的衣裳,急忙问道:“是哪位来了?”

“我们是袁府的姑奶奶。”

“哦!来的正好,我们是三夫人的娘家母亲老夫人来了,可这帮人就是不叫我们进去!好说歹说都没用!”

玉镯点了点头:“待我回禀一声。”她上前跟为首的禁卫道:“我们是袁二将军府上的,老夫人想念三夫人,我们来请她过去。”

那禁卫一听唤的是‘袁二将军’,就知道是他们自己府上的人,再看了看来轿后面跟着的禁卫头目,乃是他们自己人,那头目冲他点点头,禁卫也点头回礼,便道:“稍等片刻。”说着转身进去了。

那婆子看到之后,松了口气道:“阿弥陀佛,终于是肯进去禀报了!这是做什么呀,从来都没有拦过我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玉镯也不能说什么,只能笑着道:“略等等就出来了,还请夫人到二将军府上。”

一会儿,那个禁卫出来了,对玉镯道:“姑娘稍等一会儿,里面传出来话,说一会儿就出来。”

玉镯点点头:“多谢。”

那婆子看禁卫对她比对自己客气多了,很是不满,不过也不敢做出什么表示。再过了一会儿,从里面抬出一顶轿子,众人的轿子转头往袁二将军的府上而来,一直抬到了内院门口,轿夫避了出来,袁瑜蓉急忙的下轿来给楚夫人行了礼。

楚夫人脸色难看之极,下了轿就问道:“为什么不叫我的轿子进去?!”她盯着袁瑜蓉问了一句,袁瑜蓉倒被问得一愣,心想你质问的着我吗?

她笑着没说话,那边轿子里楚氏已经出来了,看到母亲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胡乱质问,当场就窘的满脸通红,急忙过来道:“娘!这事您怎么能怪小姑子?”

楚夫人一肚子的怒气,转头对着她又发火了:“是啊!我原该问你!为什么就叫那么多人堵着门口不叫你亲娘进去?!”

袁瑜蓉看三嫂楚氏脸涨得通红,急忙笑着:“那我先进去了……对了,母亲还不知道二哥和三哥的事,也不知道府里多了禁卫,只是两三天没见三嫂过来,因此叫我过去请你。”

楚氏明白的点点头:“知道了,我说话会小心的。”

袁瑜蓉急急忙忙的走开了,那边楚氏和她母亲不知道怎么说的,她也懒得管,径自走到了上房院这边,进去了,听见二嫂和母亲正在说话,于是笑着进去。

袁夫人看她回来便埋怨道:“你去了哪里?也没回院子?筱玥刚刚放学,进来找你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袁瑜蓉笑着道:“料想是为了过几天的那个花会。”她笑着坐下,看二嫂在看自己,于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袁二嫂松了口气,果然,没过一会儿,丫鬟就进来禀报,说三夫人和亲家老夫人来了,袁夫人一听急忙的站起来,刚刚迎到了门口,楚氏和楚夫人走了进来。

见面一阵寒暄,袁瑜蓉看那楚夫人脸色恢复了正常,应该是楚氏说好了。

两位老人家就聊了起来,这边三嫂很多事情没有二嫂知道的多,给二嫂使了个眼色先出去了,二嫂随后也出去,将事情大致说了说,楚氏听了这才放心。

已经快到午饭的时候了,楚夫人虽然坚持要走,但是袁夫人却坚持要她留下吃饭,两位老人家争执了一会儿,楚夫人只能留下。

筱玥领着筱蕊和袁书瑶也来了,两个小姑娘进来给大人行了礼,又出去坐在对面的厢房,依然是商谈她们的大事。

袁夫人说着自己三媳妇的这次怀孕的事情,楚夫人有些心不在焉,看一会儿楚氏,又看看袁瑜蓉,正巧袁夫人说:“……女儿生大闺女的时候,我在身边看着……那时候也是吓坏了……”

楚夫人就趁机道:“正巧前些天我们一个亲戚从松江府过来,听说了宣城的一件事,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袁瑜蓉一听这话似乎是有由头,不由的看过去,袁夫人心直口快,没发觉什么,笑着道:“有什么热闹事就说说。”

楚夫人笑着看了袁瑜蓉一眼道:“亲家姑娘的夫家就是姓曲吧?丈夫在曲家行七?我们这个亲戚说,曲七爷在宣城吃了官司。”

袁夫人和袁瑜蓉全都大吃一惊!袁瑜蓉还没有追问,袁夫人已经急忙问道:“什么官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说……这话真不好说,说曲七爷在应天收了两个外宅,闹翻了……”

“娘!”三嫂尖利的喊了一声,怒的满脸通红!

楚夫人就笑着不说了。

袁瑜蓉脸也涨红了,心中恼怒异常!

袁夫人却信以为真,惊声道:“什么?!这怎么可能?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清楚啊!”

楚夫人就笑着看了楚氏一眼,接着道:“曲七爷的那两个外宅是姐妹俩,还全都怀了身孕,闹着叫七爷给她们在应天买宅子,七爷应该是舍不得吧,结果闹了一通,将那姐姐打的流了产,又把姐妹俩赶出了租的宅子,自己回宣城了。姐妹俩走投无路,只能回宣城把七爷告了。我亲戚走的时候,这官司打的沸沸扬扬的,松江府都知道!”

袁夫人听了这解释,倒是疑虑起来,看着袁瑜蓉道:“蓉儿?”

袁瑜蓉笑着道:“这话我是一个字都不信,瀚文不是那样的人。”

楚夫人却又一拍手:“对呀!名字就是叫曲瀚文!”

楚氏气的眉头一跳一跳的,肚子都气疼了。终于明白今天母亲来找自己是什么事了,原来就是为了说这个闲话!单独跟自己没说成,越性当着婆婆的面说起来!

袁二嫂皱着眉头看着楚夫人,心里也是恼怒的很,这个楚夫人外表像个大家夫人,骨子里怎么这样下贱?!当着婆婆的面,是真的没想到,还是故意来恶心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袁夫人听了袁瑜蓉的话,倒是点了点头:“这话我也不信,别的倒还罢了,瀚文岂是那么小气的人?”她笑着道:“几十两银子买个宅子都不肯,非要把事情闹大了闹上衙门?”

三嫂听了稍微的安慰了一点,她倒比袁瑜蓉还希望婆婆不信,咬着嘴唇看着袁瑜蓉,眼泪都含上了。

袁夫人笑看着楚夫人道:“你是不知道的,他们生意人最不愿意的就是打官司!宁可私下里多给些银子,都不愿意把事情闹到官府,要说别的我还相信,可为了那个,却是个大漏洞。”

楚夫人面色变的难看起来,勉强的笑了笑道:“我也是听人说的……”

“这些传谣言的真可恨!不知道安得什么心,就是见不得别人好!一个个烂了舌头去!”袁二嫂怒道。

楚夫人面色大变!这传谣言的里面包不包含她?

袁二嫂道:“还要从松江府传到京里,真的也是辛苦的很!想想这么辛苦大老远的带个谣言回来,越发的怀疑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袁夫人笑着道:“刚刚说了,是亲家的一个亲戚……你怎么这样说?能有什么目的?”她嗔怪的看着袁二嫂。

袁二嫂这才恍然道:“竟是亲戚……哎呦,我胡说什么呢!该打该打!”她笑着转头看袁瑜蓉:“我猛听见了,还以为是妹夫得罪了什么小人,才会传这样的闲话呢。”

袁瑜蓉深知二嫂是为自己不忿,笑着点头:“我倒没生气……因为很离谱,根本就不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就好,不过回去还是问问瀚文,是不是得罪小人了,圣人不都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吗?那些小人张嘴什么都能编出来,还要到处的传!”

袁夫人还是挺注意自己的三儿媳妇,她也不想为楚夫人说话,但是不能不顾及三儿媳妇的脸面,咳嗽一声道:“算了,咱们莫说那么多了。”

“是,母亲。”二嫂答应了一句,转头看三嫂,见她鼻头红红的,强忍着眼泪,嘴唇都要咬破了,又有些后悔刚刚自己说的过分,急忙过去拉起三嫂:“中午有两样你喜欢的菜式,走,咱们去看看。”

拉着三嫂走了,袁瑜蓉也站起来跟在后面出去了。

两人自去安慰三嫂,这边楚夫人被袁二嫂劈头盖脸的一顿明损暗骂,脸色难看至极,嘴巴张了几张都没说出来话。

袁夫人笑着道:“我那二儿媳妇和我的性子一样,都是直来直去的……不过没什么坏心!”

楚夫人越发的坐不住了,屁股在凳子上扭了扭,趁着现在还没有上菜,急忙道:“突然想起来,家里今天要来客人呢!你看我这脑子……真的不能在这边吃饭了。”

袁夫人也不留了,点点头笑道:“那便去吧。”

楚夫人见她态度也变了,心中没趣,只得站起来自己出了屋子,连个送的人都没有,她倒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去了。

这边袁二嫂和袁瑜蓉安慰了三嫂,三嫂也不好意思太矫情,现在受委屈的人是小姑子,小姑子还没难受呢,自己在这里倒好像受了大委屈一样,因此说了几句之后,便忍了心中的难过,对袁瑜蓉行了个礼替母亲赔不是,袁瑜蓉急忙的扶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们在屋中,没提防筱玥在门口听着,听了一会儿进来问:“娘,爹怎么了?是受伤了么?”

袁瑜蓉没想到她一直听着,不由的变了脸,不知道她听了多少,急忙的过去拉着她走出去:“不是的,没说你爹……”

“可我刚刚听见说爹……中了什么的……”

“嗯,你可能听错了,是说你爹的生意做的好,还……对了,就是咱们一起去买的那些琉璃和景泰蓝呐!说那些东西到了宣城卖得很好,大家都喜欢!”

筱玥被骗了,脸上马上抛弃了凝重,一张脸登时笑开了花儿,拍着手道:“真的吗!我就知道!娘,咱们走的时候在进一些吧?叫爹看看,咱们两个也能进货!”

袁瑜蓉‘噗嗤’笑了:“你倒是大言不惭!呃……那时候倒是能来写银子,也好!”她爽快的点点头:“带上筱蕊,咱们娘儿仨也进些货,叫你爹看看!”

筱玥高兴的转身急忙去找她的好朋友袁书瑶:“我已经会做生意了!”说着跑走了。

丫鬟过来请她们:“老夫人请夫人们过去吃饭了。”

几人来到这边,看到楚夫人已经不在了,三嫂也不好意思问,倒是袁夫人淡淡的说了一句:“亲家想起家里还要来客人,先走了。”

谁也没说什么,默默的吃了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吃了午饭,袁夫人休息了。

袁二嫂和三嫂还有袁瑜蓉回到二嫂这边,还没坐定,就听见院中有些杂乱的脚步声,丫鬟急忙的进来禀报:“二爷回来了,婆子们,外门上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走来走去的!”

她们坐在厢房,袁二嫂迎了出去,袁瑜蓉在门口看到二哥大跨步的走了进来,袁二嫂急忙问:“出了什么事?”

袁二哥笑着道:“没事,雁翅翎撤了。”

三嫂听了急忙站起来,二嫂刚说了一句:“她们都在呢……”三嫂已经出去了:“二伯,三爷回去了吗?”

袁二哥笑着道:“三弟妹也在啊,三弟没回家,在门口呢,两个府门的禁卫要撤,他要吩咐些事。”

“为什么撤?已经没事了?”袁瑜蓉也从里面出来问了一句。

“嗯,没事了,该抓的都抓了。”袁二哥笑着道。

妇人们大松了口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事情就是这样,不务正业的皇上又干了一件轰动朝廷的大事,首席秉笔太监被诛,朝中又是大换血。

原本蒋大人的内阁位置就不稳当,如今在这样一折腾,头一个被刷出内阁的就是他,其余也换了几个,原本是想叫新任兵部尚书袁绅进内阁的,但是袁绅以自己资质尚浅为由推辞了。

阁首这位,姓夏。

袁瑜蓉知道,下面快要出现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奸臣严嵩、严世蕃父子了,她也想不起来到底还有多少年,不过这位皇上死了之后,即位的不是皇上的儿子,这位皇上没有儿子,而是另外现在皇上的堂弟,也是个有名的人物,嘉靖。

袁瑜蓉历史不好,不过还知道,嘉靖开创了五千年皇朝绝无仅有的一件事,就是‘宫女弑皇’!他是头一个差点被宫女勒死的皇上,另外还有大明朝皇上的特色之一,就是二十年还是多少年的不上朝-----这些是常识,历史常识。

她要和二哥、小哥好好谈谈了,再往后的路,一定要小心的走好!

再说眼前,突然的大家换了位置,不知道那位蒋大人是怎么适应的,但是袁瑜蓉知道,他适应的是非常的快!不但是他,就是他的那位夫人和两位千金也适应的很快!

筱玥和袁书瑶的这个赏花会,请了一些新书院认识的朋友,还有袁书瑶原来的一些朋友,以前的那个蒋家书院,她并没有请人,不过要开始的这几天,都到了不少飞笺------飞来的花笺,全都是要求参加袁家的这个赏花会的,而且全都是以前蒋家书院的学生,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蒋家的大姑娘和三姑娘的飞笺。

筱玥和袁书瑶都是孩子心性,一接到两人的飞笺,第一个反应就是坚决的推掉!坚决的不叫她们来!

袁瑜蓉不得不跟两人讲解为人处世的态度,为人要真诚,但是处世要圆滑,为他人要留有一线,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不能把事情做绝,你这样的大度,反映她们的小气,不用你说,她们也会认识到自己错在哪里,这比你说十遍百遍还有用!

说了半天,当然都是从教育小孩子的正面入手,排除了古代各种官场、内宅纷争的因素。说的筱玥和袁书瑶不情不愿的只能点头答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看到两人心不甘情不愿的,袁瑜蓉心里叹气。

赏花会这一天,筱玥和袁书瑶两个小主人打扮的清爽漂亮,而那赏花的院子也是花团锦簇,几百盆花错落有致的摆在花园子的各个角落。

筱玥和袁书瑶还用花枝柳枝编了很多的小花圈,花篮,院中的每处休息地方,例如亭子中的石桌上,摆上一只花篮,里面随便的斜插一支老梅枝,或者一只青松,非常的别致。

当袁瑜蓉被筱玥领着参观了一下这个花园子之后,很惊讶的伸出大拇指:“好,真的太好了!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

筱玥高兴得就好像一朵儿花一样。

曲筱蕊穿了一件桃红色蚕丝短上衣,大红的刺绣妆花撒腿裤,在园子里到处跑着,远看好似一盆花在到处移动,袁瑜蓉看的掩嘴笑个不住。

看到她们办的还不错,袁瑜蓉也没什么担心的,于是也不再这边盯着,去了袁二嫂那边。这边的花厅,今天也是有不少客人,因为总有些夫人不放心自家的女儿去人家家里做客,要跟着来的。

院门门口来了小丫鬟,筱玥看她们身后的正是自己和袁书瑶请的客人,因此急忙的迎上去笑着道:“你们来啦!”

那些女孩儿在院门口便道:“里面真漂亮!”

袁书瑶也上来笑着道:“进去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几人随着她们走了进去,虽然都强忍着慢悠悠的走,但是到底小孩心性,其实很想跑起来看看。

“这边的花都是比较名贵的,很难养,母亲说,摘这些可惜了,叫它们长着,大家都看才好,还能活得长久,你们想摘花,前面有的是。”

筱玥笑着说着。

大家全都点头,手痒痒的便暂时忍一忍了。

再往前走了走,过了一个月亮门,就到了有山有水的一个园子,这里面还有凉亭。众人正在往凉亭那边走,丫鬟赶上来道:“姑娘,蒋家的两位姑娘到了。”

筱玥和袁书瑶站住了,袁书瑶道:“表姐,你去接她们吧,我……”把剩下的‘不耐烦接她们’几个字咽了进去。

筱玥笑着点点头:“好,我去。”又对几个小姐妹道:“你们进去转啊,这里面的花都能摘!丫鬟带着剪刀呢!”

那几个姐妹答应一声,筱玥转身出来,就听见后面的女孩儿在说:“为什么请她们两个,那两个姐妹不是和你有仇?”

袁书瑶哀叹的声音:“我也不想请,是她们厚着脸皮硬要来!”

筱玥走到院门,就看到蒋大姑娘和蒋三姑娘脸上很不自在的站在院门口,她笑着走上去,就好像迎接别的人一样笑着道:“两位来了,请进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蒋大姑娘和蒋三姑娘看到她,更不自在了,她们来做客,倒还没有筱玥心里准备的充分。

别别扭扭的往里走,筱玥笑着,很简单的讲了讲沿途看到的花儿,蒋家的两位姑娘毕竟都是小女孩儿,看到美丽如斯的花儿,就算是心中别扭,也被吸引了,一眨不眨的看着,当看到一丛开的鲜艳的牡丹花时,蒋大姑娘终于忍不住了,指着那花道:“来人,去给我摘一朵过来。”

她身后的丫鬟才要答应,筱玥已经道:“这边的花不容易养的,你想摘花,前面院子的花都可以摘。”

蒋大姑娘听得一愣:“花儿不就是为了摘的,否则开的再好有什么用?”

“花是用来看的,开的好,看到的人多,就会给更多的人带来快乐和欢喜。若是摘下来插在头上,不出半天就干枯了,那有什么好?”筱玥对蒋大姑娘不满的眼神视而不见,抬着下巴看着她道:“再说,你今天穿的已经够花的了,在戴朵牡丹花在头上,委实不好看!”

把蒋大姑娘气了个仰倒。

筱玥也不在管,得意的转身继续往前走,蒋三姑娘冷着脸跟着,蒋大姑娘在原地怔了半天,才咬着牙往前走。

她们俩是奉了父亲的命令,来和筱玥,最重要的是袁尚书的女儿袁书瑶搞好关系的,父命不敢违,两人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来了。

走到了这边的院子,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几个女孩儿在花丛中跑来跑去,手里全都拿着花。

蒋大姑娘和蒋三姑娘看到有熟悉的人,松了口气,正要上前,筱玥就要笑不笑的道:“我们这里摘花也有讲究,不要像牛嚼牡丹一样,看到花就摘,捡自己喜欢的,小心的摘下来,莫要把其他长得好好的花瓣儿碰落了,也莫要踩得一地都是……原本这些话,对你们大家小姐应该是不比嘱咐的,不过……”她笑着对两人道:“对你们俩我觉着还是应该说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两个蒋家姑娘全都变了脸,筱玥这才带着恶意的笑去亭子那边。母亲说过要好好招待她们,不过可没说过不能挖苦挖苦她们!

袁书瑶和几个姑娘在亭子里坐着,几个人都是摘了花的,正比着看呢。筱玥笑着上去,袁书瑶将自己摘的花,选了一支递给她:“给你!这是我摘得。”

筱玥接过来:“真好看。”她看了看桌上,然后转身对丫鬟道:“去把茶和茶点端上来。”

丫鬟答应着去了。

蒋大姑娘和蒋三姑娘因为筱玥的话,负气也不摘花了,直接走上来。袁书瑶看了她们一眼,淡淡的没说话,其他的人顾着玩自己的花,也没有说话的。

两个姑娘憋着气坐了一会儿,那些摘花的又回来了,亭子里登时的热闹非凡,大家说着笑着,你看我的,我看你的,袁书瑶和筱玥两个主人被这边拉去看看,又被那边叫去看看,唯独她们俩没人理。

终于闹够了,丫鬟将茶奉上,大家正说得口渴,于是饮茶,众人又有问这花茶是怎么做的,筱玥详细的讲解,大家兴高采烈的听着。

蒋三姑娘因为已经知道这花茶了,面上还算保持着淡淡的笑,心里却一直冷哼着。

蒋大姑娘却在注意她们家的排场,看到这个亭子特别的大,十几个姑娘坐在里面,再加上每人一两个的丫鬟,竟然也不挤。

石桌上围着大红彩绣蝴蝶穿花桌围,石凳上也是同样的凳围,蒋大姑娘如今就坐着一个,感觉软绵绵的,想来凳围下面还铺了狐皮坐褥,以免凉气渗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凉亭旁边摆着十几盆盆景,不过全都是点着山石布满青苔的老梅枝,青松古柏之类的。丫鬟们短的小洋漆茶盘,里面放着旧窑茶杯。

蒋大姑娘看了半天,没有找到找茬的地方,咬着牙又在筱玥的身上上下的打量,看看她是不是打扮的好似暴发户一样,那时候再来讽刺她!

可看了又看,也没有不妥的地方,筱玥身上穿的,倒还比自己素净。

再看也没有,蒋大姑娘转头的时候,看到蒋三姑娘低着头,不由的又怒起来!明明说好了,来了之后要找茬讽刺这个浑身铜臭的臭丫头的,怎么现在倒成了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生气?她倒好像没事人一样!

且不说两个蒋家姑娘憋着气参加这场赏花会,蒋夫人也来了,此时正在花厅坐着。

她是和两个姑娘一起来的,毕竟两个姑娘年纪小,又是来有些小恩怨的袁府,她当母亲的到底不放心,于是厚着脸皮跟着来了。

这边已经坐了四五位夫人了,蒋夫人笑着进来的时候,倒是有三四个人都没有站起来。

袁二嫂自然不用站起来,蒋大人虽然也是尚书,可是论起来是六部最末,还有其他两个也是这一次升官的,比她丈夫官大,自然就比她的诰命大,见了她也不用客气,袁三嫂坐着也没动,大肚子挺着,表示自己不方便。

袁瑜蓉这个草民的妻子竟然也没有站起来,还冷着脸看着她,蒋夫人心里又气又忐忑,毕竟是来人家家里,有些理亏。

袁二嫂笑着让了一句:“请喝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蒋夫人急忙笑着点头:“好好……听说您家有一种花茶,专门给女人喝的,口味特别好,不知道是不是这种?”说着将面前的茶杯端起来喝了一口。

袁瑜蓉冷冷的道:“哦,这杯不是,就是普通的铁观音。至于那花茶,满府只有我和女儿会做,女儿做的全都用来招待她的小姐妹了,至于我……可惜我要忙着跟丈夫和离,没工夫做!”

蒋夫人一口茶刚入口,差点喷出来,却又呛着了,一咳嗽,茶杯歪了,一碗茶全和在身上了,又是咳嗽又是烫,一边捂着心窝,一边站起来抖身上的水,她的丫鬟扑上来,又是捶背又是拿手绢给她擦衣裳的。两人忙的好像猴子一般。

旁边坐的就是看猴戏的人,袁二嫂只是凉凉的说了一句:“蒋夫人保重。”

另外几个人憋着笑看着。

蒋夫人好不容易不咳嗽了,涨红了脸坐定了。她今天穿的是件大红石榴裙,这种裙子最不禁染,泼上的又是茶渍,红裙子上一坨黄色的污渍,而且还在慢慢的向四周蔓延,看起来惨不忍睹。

作为主人的袁二嫂根本就没有提给她换件衣裳的话,反而倒是欣赏一般,将她的裙子上下打量了半天。

蒋夫人如坐针毡,知道坐着不动最好,但是屁股下面就像是扎了针,怎么都坐不住,扭来扭去的。

袁瑜蓉倒是同情的看了一眼,然后道:“我倒是做了一条同样的石榴裙,原本想给蒋夫人换上的,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像我这样一身铜臭的人,莫把铜臭气传给了高贵清雅的蒋夫人,蒋夫人回去若是被嫌弃,也叫和离了,那我的罪过可大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袁二嫂拿手绢掩着嘴笑,袁三嫂转开脸,其余的几个人都不出身,袁瑜蓉盯着蒋夫人道:“对了,我是不是也应该离蒋夫人远点?不知道这铜臭气会不会飘到你那边去,把你熏着了?”

蒋夫人算是看出来,这人分明是一点面子没打算给自己!她还在这里受什么气呀!急忙的站起来道:“我还是告辞了……”

“慢走啊,回去了赶紧洗个澡,把沾染上的铜臭气洗干净点,对了,还有你那两个千金闺女!最好拿鹅卵石给搓搓,家里有没有鹅卵石?用不用送你两块?”

蒋夫人浑身乱颤着急急忙忙的走出去,半天后面才慢吞吞的跟出来一个婆子送她。她走到了院门口半天了,眼睁睁看着那婆子好像是逛园子一样走到了自己跟前,急忙道:“你去把我家两位小姐请出来!”

那婆子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很是奇怪她竟然这样不懂事的样子,这才笑嘻嘻的:“我们这样的人家,跑个腿传个话需要什么规矩,夫人您高贵清雅的人,想来是不知道……”

蒋夫人愤怒的‘呸’了一声,转身吩咐自己的丫鬟:“你们两个进去叫!”

两个丫鬟答应一声正要进去,却不知从哪里出来了三四个婆子,和前面那个一样,笑嘻嘻的站在院门口挡着,两个丫鬟要想进去,看来是不太可能。

那婆子这才道:“高贵清雅的夫人,你难道不知道,这后宅不是什么人都能乱闯的?你这么不懂规矩啊?是大户人家出身吗?难道是装的?这大户人家怎么教养你的规矩?”

“大户人家的脸面都丢尽了!不对,别是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就说是大户人家出身吧?实际和咱们差不多……”

“嗤!”

“是啊!竟然这样不懂规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几个婆子你一言我一语的。

蒋夫人气的肠子都搅起来了,头‘嗡嗡’直响,愤怒的瞪着她们几个,嘴里喃喃的骂着:“泼妇!全都是泼妇!”

那几个婆子恍如没有听见,只是依然排揎着她道:“别瞪了,眼珠子掉下来多吓人!”

“哎呦,妈呀,吓死我了!还是大户人家的夫人呢,怎么跟泼妇一样?”

“你说谁是泼妇?!”

“嗤!跟我们几个泼妇指着鼻子互骂,那还不是泼妇!哟,瞧你还想动手?这不更是泼妇了?!”

两个丫鬟急忙的上前劝,蒋夫人一转身愤怒的走了,几个婆子在后面‘嗬嗬’的笑,一会儿,那蒋夫人的两个丫鬟就进来了,陪笑着对她们道:“几位妈妈别生气……这里是十两银子,请妈妈们去喝茶,还有,帮我们把小姐请出来好么?”说着伸手递出来一锭银子。

领头的婆子故作惊讶:“你们难道不知道,我们是暴发户出身啊!十两银子哪里够我们喝茶!”

“你们夫人也太寒酸了!”

“我们一壶茶少说也一百两银子!懂吗?!”

“就是,喝过好茶没有?在这儿露怯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领头的婆子笑了半天,才对两个紫涨了脸皮的丫鬟道:“是一人一百两!听明白没有?!”

把那两个丫鬟也气疯了,转身跑了。

然后就没有人再进来,想来那蒋夫人出来做客,身上也不可能带着几百两银子,只能在自家的车上坐着等。

里面的两位蒋家姑娘当然不知道,还忍着气在这边吃了午饭。

筱玥和袁书瑶在这顿饭上也下了功夫,筱玥参考了母亲在府里的时候,有一次请客的经验,也找了方方正正的八仙桌四个,不是摆成四方形,而是摆成了长方形,上面铺上了洁白的雪纺桌布。找了几个别致的烛台摆在上面,蜡烛也点上了。中间摆了几盆花,很淡雅的味道,免得冲了食物的响起。

筱玥和袁书瑶请众人落座,她们俩坐在长条桌靠上面的位置,蒋家两姐妹坐的离她们比较远,这样的坐法她们不懂,就认为离主人越远越是偏偏角角不受重视,故意的用这种看不懂坐法的桌子折辱她们!两人恨得全都咬牙。(这一点她们没看错。)

她们身边的一个小姐正和另一个小姐在说着:“看着倒是真别致!也不知道怎么想出来的!”

蒋三姑娘冷笑着道:“乡下土包子就是乡下土包子!坐成这样半点礼仪都没有!还有,露怯了都不知道,两人一整天,一身衣裳都没换!一直都是这件,村人!”

蒋大姑娘急忙道:“村人!用这样白痴的坐法,还以为高人一等了?!”

两人话音才落,身边的一位姑娘‘嗤’的笑了一声,另一个也用手绢掩着嘴笑着不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笑什么?!”蒋大姑娘恶声恶气的问道。

那笑的姑娘收敛起笑容,看着面前的红烛淡淡的道:“没什么……就是没闹明白到底是谁村。”

“你说什么?!”蒋大姑娘大怒!

蒋三姑娘冷笑着:“你把话说清楚!”

另一个姑娘笑着道:“筱玥和书瑶今天每人总共换了六身衣裳。”

蒋大姑娘和蒋三姑娘全都瞠目结舌的看着她。

那姑娘笑着,对于自己的眼力很是得意,与其说在夸筱玥和袁书瑶的衣裳,不如说在显摆自己的眼力:“两人的衣裳料子都是蚕丝,这没什么,不过上面的绣花很特别,就拿筱玥穿的那一件来说吧,看到没?驼色丝线绣的樱花,玄色丝线绣的枝干,银线搅着金线绣的蝴蝶。咱们早上来的时候,是辰时正,那樱花,还是花骨朵儿,带着露珠儿,蝴蝶还在别处没有出来。辰时末,那花骨朵儿已经变成了微微开放的花苞,而露珠儿已经没有了,蝴蝶在下面飞。巳时正,花朵儿已经开了四个花瓣儿,蝴蝶儿飞在旁边。巳时末,花全开了,蝴蝶儿飞在花朵儿上面。午时正,花朵儿依然开着,蝴蝶儿飞走了,花朵儿中间的花蕊比上一件淡了。午时末,花朵的花瓣儿掉了好几片儿,好像是泪珠儿一样洒落……”

那姑娘一指筱玥:“就是她现在身上穿的这一件。我娘说过,真正尊贵的人,不是一天换十件八件耀眼的衣裳叫人看的,而是真的换了十件八件衣裳,却叫人看不出来的!”

蒋大姑娘和蒋三姑娘目瞪口呆。

“书瑶身上那件,也是料子一般,不过依然是在绣花上,她的那绣花,倒不是花朵儿和蝴蝶儿变换了,而是绣法的变化,只不过她绣线用的是很细的蚕丝,和她身上的料子一样,绣的又是暗纹,不注意看不出来。但是注意了就能看出来,同样的花纹,绣法不一样。”另一个姑娘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两位蒋姑娘全都涨红了脸,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后说话的那位姑娘又说道:“我娘也说过,真正尊贵的人,不是把尊贵摆在明处,而是在暗处。例如穿衣裳,穿着缂丝这样张扬的衣裳,不一定就是尊贵,因为缂丝这种料子,一定要用最好的绣娘绣的花样才行,若是一般的花样,没有显出尊贵,反而露了拙!但是一般的料子,能绣出上等的花样,这才能显出穿衣裳的人,绣工了得,我娘说,这就是说明,她的妇德好,内在尊贵。”

她强调了一句:“这是我娘说的……并不是说你们……”她看着蒋家姐妹俩穿的缂丝衣裳。

蒋家姐妹这顿饭吃得真是食不下咽,只希望快快的能吃完。

等两人和几个做客的小姐一同出来的时候,发现母亲蒋夫人坐在车上,竟然和她俩一样,气的差点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且不说母女三人回去怎么跟蒋大人添油加醋的告状,只说袁瑜蓉,心里稍微的有些不好意思,貌似深明大义的将筱玥和袁书瑶教育的一顿,自己却……

不过对待姓蒋的一家子,这点算什么!

“……我们丫头的寄名符儿,如今可成了麻烦了,那道士说要往南找有缘人为我丫头去化?你说,这不是成心的为难人?!”

周围坐的几个夫人已经不在说蒋夫人的事了,反而说起自家的闲话。

“往南找有缘人,这要哪里去?”袁二嫂也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刚刚那说话的夫人拍着手道:“正是这话!我倒是找了身边的几个从南边过来的,去了总说不是,现如今丫头又病了,真是操碎了心!”

另一个突然一指袁瑜蓉道:“袁家姑奶奶不就是南边过来的!”

这么一说,大家全都想了起来,袁瑜蓉也赶紧的从自己的冥想中回神,刚刚这些人再说什么?她脸上带着笑,有些呆。

袁二嫂急忙道:“刘夫人家的三小姐在庙里的寄名符儿,请个南边来的有缘人去取呢!妹妹……”

袁瑜蓉急忙点点头:“好啊,我去试试……若是能取来的话!”

那刘夫人高兴的急忙站起来要行礼,袁瑜蓉和袁二嫂急忙的抢着站起来将她拉的坐下了。

刘夫人就道:“如今庙里香火盛,竟然也摆起谱来了……”

“你堂姐、姐夫一家不是才从扬州过来的吗?他们试了吗?”

“试了,没取来……别提了!这事闹得我糟心的很!真希望袁姑娘能帮着我取来。”

袁瑜蓉急忙笑着道:“别客气了,刘夫人叫我曲氏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夫家姓曲?”那刘夫人笑着问道。

“对。”袁瑜蓉也笑着点头。

刘夫人笑着道:“这倒是真巧,我堂姐嫁的夫家也姓曲。”她笑着看袁二嫂:“不知道这是不是就说的有缘人。”

大家都笑了,另外一个笑着道:“你们赶紧的论一论,没准还是本家呢!不是都在南直隶那边吗?”

袁瑜蓉听得心中一动,赶紧问道:“刘夫人的姐夫是?”

刘夫人笑着道:“应该不是的,我姐夫是扬州本地人,他们家族也不是个大家,原是海南那边的分支,族里现在只有一族了,还在海南那边呢。”

袁瑜蓉一听,曲家没有哪一支在海南,应该没关系,便笑着道:“确实不是的。”

刘夫人笑着道:“是啊,哪有那么巧的事!”

她说着说着就笑起来,众人问她笑什么,她便道:“天下姓曲的何其多!我姐姐却闹了笑话……我姐夫原是宣城的知事,姐姐在老家扬州,结果听到宣城有个案子,一个姓曲的在应天府置了姐妹俩两个外宅,因为什么又闹起来,被姐妹俩告到衙门。就认定了是我姐夫,自己跑到宣城去抓他!结果气势汹汹去了,谁知道不是他,倒叫我姐夫将她好一个埋怨!”

“竟有这样的事……这倒是好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袁瑜蓉听得心中就漏跳了一拍,袁二嫂听得有些变脸,想了想笑着问道:“既然是外宅,为了什么能闹到衙门?那姐妹俩因和要跟宿主闹翻?”

“就是说呀,怪蹊跷的,不过好像是打的流产了什么的,想来是常常打她们,实在受不了了吧……”刘夫人笑着道:“到底是怎么样的,却也不知道。”

“去当人外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被打也是活该!”

“谁说不是呀……”

袁二嫂有些不安的看了袁瑜蓉一眼,袁瑜蓉对她笑了笑,不管说什么,她都不信曲瀚文会去置办什么外宅。

袁三嫂低垂着眼睛没说话。

等众人走了,袁二嫂急忙的问:“妹妹,要不要去个信问一问?也许……事情未必真,但是扯上官司是肯定的了,去个信问问吧?”这话听第一遍的时候,不信,第二遍,就将信将疑了。

袁瑜蓉笑着摇摇头:“应该不会的……也许是牵涉了官司,不过现在去信,就算是送到了他立刻回了信,那也过去一个多月了,那时候父亲和大哥早就回来,我们已经启程回去了,何必写信问来问去的?回去问不就行了?”她看了三嫂一眼道:“不过我绝对不信。”

袁二嫂半晌点点头。因为这件事,她给三弟妹的母亲没好脸,如今不知道三弟妹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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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又听见了那个谣言,袁瑜蓉心里有些不痛快,也有些怀疑,宣城可能是有这样一场官司,不过是不是曲瀚文却不一定,那三嫂的母亲那天说是瀚文,纯粹就是因为自己说出来丈夫的名字而已。

也有可能真的是曲瀚文,那就不知道为什么,被人陷害的吃官司……难道是官府要吵自己家的人下手了?

袁二嫂不知道在怎么劝好,反倒是袁三嫂楚氏,等人都走了,这才抬起头来笑着道:“许是真有个姓曲的人打官司,但是未必就是妹夫。我娘那天说的话,千万别当真,她是因为听了妹妹说妹夫的名字,这才抢着那么说的。”她看着袁瑜蓉道:“就算是姓曲,宣城你们本家不是很多么?”

袁瑜蓉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

袁二嫂呼了口气道:“幸好你明白……”

袁三嫂轻声道:“我娘……在京里呆的久了,相交的都是些自命清贵的人,就算是她们互相之间,也有个看不起的……”想来叫她当着妯娌的面说母亲是很难很难的,要不是楚夫人那天当着袁夫人的面说那些话,她是不会说这些的。

袁二嫂听她这样说,真的松了口气,楚夫人确实有些自命清高,看不起他们家行伍出生。不过幸好三弟妹明白,只要不影响妯娌的感情,楚夫人基本上属于是无关紧要的人,她怎么想,怎么看,真的没人注意。

袁瑜蓉点了点头,虽然三嫂这就算是道歉了,不过对于楚夫人,她也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只是给三嫂的面子,不像对付蒋夫人那样对付她罢了。这些人就跟吃饱了撑的没事做一样,自己不着她们不惹她们,非要上门来找事。自命清高,却总是做下贱、偷偷摸摸的事情。

黄昏的时候,袁三嫂回去了,等袁二哥回来,袁瑜蓉急忙将今天给蒋夫人难堪的事情说了,一旁的袁二嫂笑着道:“主要是为了给妹妹出口气,不过不知道会不会给你惹麻烦?”

袁二哥听得直笑:“怎么会麻烦?现在蒋大人自己真的就很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袁瑜蓉急忙道:“他很麻烦么?”

袁二哥笑着点头道:“当然麻烦!我袁家人从来都不是白白被欺负的,他之前叫你和离,闹得沸沸扬扬,整个京城都在说这件事,我岂能轻饶了他!”

“二哥……你打算怎么……办?”

“呵呵,也不用我怎么对付他,现在上来的这个秉笔太监,跟他有仇,看着慢慢折磨他吧!”

袁瑜蓉听了,心中舒坦了的同时,又想,看来不用自己动手,蒋家今后的日子也好过不了,就算是太监饶得了他,二哥、三哥也饶不了他!自己还是太沉不住气了,急火火的叫瀚文从宣城弄一万两银子来,这银子来了怎么处置啊?!

没过两天,银子来了,把袁瑜蓉吓了一大跳,不是一万两,是一万五千两!十五个护卫日夜兼程,路上都不敢闭上眼睛睡觉的押送来了。别说她,府里的人尽数吓了一跳,袁夫人将她好一顿埋怨,问她到底要这么多银子来做什么?袁瑜蓉涨红了脸又说不出来,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进货。”

袁二嫂却误会了,跟袁二哥马上的说了,袁二哥也过来埋怨她:“这么远的路程,这么一大笔的银子,为什么就千里迢迢要从府里运来?你要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跟你二哥还不能说?二哥不能给你想办法?”

袁瑜蓉趁机赶紧笑着道:“确实是用来进货的……不过只有五千两打算进货,其余的一万两,实在也花不了,就放在二哥处,二哥在朝中有什么需要打点的……”

袁二哥摇着头打断她道:“我有什么需要打点的,要用你的钱?!”

袁瑜蓉顿了顿,才正经的道:“二哥,我知道你的想法,这样吧,钱已经送来了,要说多,也不多,你们官场,动辄几十万、几百万的。但是却也不少,在路上走来走去的确实不方便,用不上就放着,要是能用上,也算是我的心意。”

“哎呀,用不上你的钱!你赶紧全都进货去吧……”

“二哥!”袁瑜蓉急忙拉住他:“你先听我说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袁二哥无奈,只能道:“你说吧。”

“二哥,我虽然没什么见识,但是知道谦受益满招损。咱们大明朝到了这一朝,前面的看都看明白了,无非就是太监掌权。若是能跟对了太监,就能保得自己的富贵和权利。若是跟不对太监,就算是再大的官,说没了也就没了。”

袁绅笑着道:“二哥现在跟的太监不就是跟对了?”

袁瑜蓉点点头,正色道:“是跟对了!可是能有多少年呢?皇上……到现在也没有生子,今后的事情还不知道怎么样的呢,不过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一朝天子一朝臣,何况,咱们这个皇上最后……都未必能有儿子……”

袁绅大吃一惊:“慎言!”他站起来看了看门口,道:“你怎么……能说这话?还说的煞有其事!这话再也不能对人说了,听到没?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就是欺君罔上!”

袁瑜蓉点点头:“我知道。”然后继续的口出狂言:“皇上虽然年轻,但是性子顽劣,总有可能会出意外……前些年不是从马上摔下来过么?要是出点意外,这天说变就变!”

袁绅震惊的看着她:“蓉儿,你怎么……这样大胆?这些事怎么……能说的这样肯定?这都是你胡编的,还是你……”

袁瑜蓉苦着脸想了半天道:“实不相瞒……咳咳咳,二哥,我小时候常常做一个梦,就是梦见一个很顽劣的皇上,最后……死了,身后没有一儿半女!然后……来了另一个皇上,把满朝文武都杀干净了……二哥,”她结束结结巴巴,口齿伶俐的说后面的话:“不是人们都说小孩子有第三只眼睛么。我小时候做这个梦,一直都不知道什么意思,而且也没明白,因此就没有当回事,跟谁都没说,而且好些年都没有在想起来。但是这段日子,突然那梦境就能很清楚的想起来,还觉着现在的情形和梦境越来越像,顽劣的皇上,多变的朝局,是,我是不懂朝局,但是我总明白一些道理,真的要是换了皇上,前朝太得宠的朝臣,不一定能继续得宠,何况,二哥你想想,不怕一万还怕万一呢!真的要是像我梦里的一样,皇上无子就死去了,那么后来的皇上更不能重用前朝的旧臣!”

果然,用这种方法说,袁绅就能接受一点,虽然依然是惊诧的难以置信,但是想了半天说道:“这就是你前一阵劝我的原因?我总觉着你一个妇人对朝局总是关心的出了奇,有时候还能说到点子上……”

袁瑜蓉赶紧的点头:“是啊!其实我懂什么呢!确实是因为那个梦……二哥,家里人不求你多么的大富大贵,只求你能平平安安!我也是这样希望,希望我的家人全都平平安安。父亲和大哥已经抽身了,只求二哥和三哥在这风云莫测的朝局中,保护好自己,最后能够全身而退……”

袁二哥长叹口气,站起身在她头上拍了拍:“我知道了……你说的我会想着,你也应该了解,二哥不是贪图权贵的人,做到现在这一步,纯粹是为了父亲和大哥能够安然抽身……放心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袁瑜蓉松了口气:“这就好。”

就这样又是编故事又是搞迷信活动,袁瑜蓉终于把自己的意思跟二哥讲清楚了,听二哥说的话,她也放了心。当然今后依然还是会紧盯着,一定要叫二哥和三哥也安全的从朝中抽身。

转天,她就去为那刘夫人的小女儿请寄名符儿,那道观也不远,就在城外,刘夫人来了个大车接她们,袁二嫂跟三嫂都陪着她,三嫂也算是散散心,活动活动。刘夫人带着她们去了之后,没想到袁瑜蓉倒是真给请来了,那道士还免费送了袁瑜蓉几个字:有福之人。

别说袁二嫂、袁三嫂高兴,就是刘夫人都乐得合不拢嘴,请三人去她府上做客,吃饭,认真的招待了一通。

袁将军和袁大哥终于在三天后回来了。

虽然已经是辞了官的将军,但是新上任的阁首还是给了袁将军很大的尊重,一大清早,九门提督的兵士就将九个城门守了起来,等袁将军到了一百里外的时候,兵士将城内戒严了,百姓不得随意走动。京城的百姓常常遇到这样的情况,凡是驻外的封疆大吏进京,一般都有这样的程序。

午门打开,迎接袁老将军和袁大将军进来,直接奔了皇宫了。

府里这边已经上下忙成一团了,所有的东西全都准备好了,今天就要派上用场。一条大红的毡毯从大门穿过穿厅一直铺到上房院,沿途连门槛都拆了。周围隔一段距离摆上盆景,盆景不是花,全是青松翠柏绿竹。

袁将军还没有进府,有些消息灵通的人士,就已经上门道贺了。一看到这些人,袁夫人悬着的心倒是放了下来。

这些人都是朝廷的当权大臣,皇上是什么态度,他们清楚的很,看到他们争相前来恭贺,便能知道,皇上对袁将军的态度是肯定的,这就能叫人松一口气了。

袁夫人打起精神接待一些老夫人,袁二嫂也是忙得团团转,袁瑜蓉不得不也出来帮帮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只是她没想到,今天所有的人是到齐了。从后院出来,找袁二嫂问问自己能干点什么,袁二嫂就笑着吩咐她去花厅,自家的亲戚都让到了那边,叫她去看看谁来了,陪一会儿。袁瑜蓉奉命过来,就看到袁三嫂的母亲楚夫人坐在里面。

看到袁瑜蓉进来,楚夫人笑着正要打招呼,袁瑜蓉却把腿缩回去,转身走了。

身后的楚夫人紫涨了脸皮怔了半天,先是大怒,继而恼恨,自己恨恨的坐在花厅半晌,却依然没人来招呼,就是女儿也没有过来,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终于明白了,亲家一家是恼了自己了,便又开始后悔,何必逞一时口舌之快呢?现在弄的亲戚不像亲戚的,连女婿也似乎是得罪了……

只是没想到,他们家这样的偏颇,嫁出去的女儿,竟然还护的如此严实。若是叫一般的人家,兄妹之间也没有这样关系好好地,嫁出去一年半载的,早就淡了!楚夫人寻思的半晌,却只有后悔了。

蒋夫人硬着头皮也来了,这一次是和蒋大人一起来的,不来不行啊!

宫里传出消息,不务正业,昨晚上还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玩的皇上,今早上却出现在乾清宫,皇上的几个禁卫营,锦衣卫、雁翅翎等等的,全都在乾清宫门前列队迎接袁老将军和袁大将军。进了乾清宫,皇上一直和两位将军密谈,一直到现在。对于已经辞了官,交了兵权的将军来说,这可是皇上给予的最高的礼遇了。

对朝政了解的人都知道,皇上这是感念两位将军能主动交出兵权,而且是绝没有一点保留。那么也就是说,两位袁将军辞官力保的袁二将军----现在是袁尚书,今后在皇上面前必定会大红大紫!

这样还能不来巴结么?蒋大人在前面还没觉着多么难堪,蒋夫人在后面就如坐针毡,看到谁都觉着不自在,偏偏又遇上了那天的几个婆子,站在院门口皮笑肉不笑的总盯着她,蒋夫人头皮都发麻。

越忙越乱,就在这么忙乱的时候,袁尚书的得力助手胡茂元居然也是今天进京了,夫妻俩来到京城,没去府邸看看,倒是赶紧先来这边了。

胡夫人进去给袁夫人磕头,袁瑜蓉听说她来了,笑着过来见她,胡夫人倚着袁夫人正在说笑,看到她马上过来拉住笑道:“我还生恐咱们走岔了呢!幸好你还没有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袁夫人看这边人多,也体贴袁瑜蓉不认得几个人,便笑着道:“你们姐妹俩去隔壁厢房说会儿话,一会儿我这边闲了喊你们。”

两人急忙答应着,去厢房说话。

袁瑜蓉知道胡夫人是从宣城来到,又认得自己家的人,因此想问问关于那个官司的事情,没想到胡夫人拉着她,也是想说这件事。

两人一进厢房坐下,胡夫人就道:“妹妹,你听说了吗?”

袁瑜蓉一听这话,心中就一沉,难道瀚文还真的惹了官司?她点点头:“姐姐是问瀚文在家打官司的事?听人说了一句半句的……不过详细是怎么回事,还是不清楚,姐姐你从那边过来的,是不是知道这件事?”

“我知道!我是走到了应天府的时候听人说了,你姐夫还特意打听了!”胡夫人现在直接称呼胡茂元为你姐夫了,以前从没有这样叫过,听着亲密了不少。

不过袁瑜蓉没心情管这些,急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夫人顿了顿道:“妹妹,你听到的是怎么样的?”

袁瑜蓉看她如此谨慎,知道是自己脸上的沉重叫她犹豫了,急忙笑着道:“姐姐,你知道的事情是怎么样的,只管直说好了。我自然会有我的想法,不会因为别人说的什么,就妄下判断。”

胡夫人这才放了心,点着头倒有些着急,急火火的道:“瀚文真的惹了官司!他……收了两个外宅,但是没放在宣城,而是在应天,是姐妹两个,开始租的房子,不过姐妹俩都怀了身孕,姐姐的月份大一点,等妹妹一怀孕,两人大概是觉着有了必生子的把握,于是缠着瀚文买宅子,瀚文……我想大概是害怕你知道,因此死活不答应,结果姐妹俩闹着要走,瀚文又不让,拉扯间那个姐姐流了产,瀚文恼怒了,扔下她们回了宣城。姐妹俩没有依托,只能回宣城把他告了!”

她伸手拉住袁瑜蓉的手道:“妹妹,我以前和你说过,男人不能无子的!你就照姐姐说的,给瀚文在屋里放个人吧,不然他在外面给你乱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袁瑜蓉颦着眉道:“流产了,大人还没事,说明月份不大?”

胡夫人怔了怔,点点头:“应该不大……不过这事茂元真的专门找人查了,确实是被人告了,告到了宣州衙门,那个知县还找了大夫给姐妹俩诊了脉,一个确实刚刚流产,一个确实怀了一个来月的身孕!”

袁瑜蓉正要说话,门口就听袁夫人的声音传来:“真的?这是真的?!”

袁二嫂搀着袁夫人走了进来。

两人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袁二嫂讪然道:“母亲恰好想过来歇会儿……”

袁夫人拉着胡夫人的手问道:“你详详细细给我说一遍!”

胡夫人见话叫干娘听去了,弄得老人家还这样着急,吓得脸都红了,有些慌张的道:“女儿也是……听人说的……”

倒还是袁瑜蓉冷静,说道:“姐姐,你就说吧。”

胡夫人无法,只能将事情又说了一遍,袁夫人听了,双手握拳道:“我就知道!膝下无子,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可为什么要弄得这样鬼鬼祟祟的!”

袁瑜蓉听了不愿意,皱眉道:“娘,您先别急着下结论行不行?”

也就女儿敢这样和母亲说话,袁二嫂和胡夫人正不知道怎么熄了袁夫人这雷霆之怒,看到袁瑜蓉埋怨了一句,袁夫人便闭上嘴不说了,袁二嫂急忙说了一句:“是啊……这事毕竟是听说,不能肯定就是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胡夫人也赶忙的道:“是啊,干娘,因为老家出了点事,茂元已经晚了三个多月,急着过来,就没有回身去打听,只是给以前的下属写了封信……确不确切,真的还不知道呢!”

袁夫人嘴巴嗫嗫了一下,道:“你无子……总是理亏,叫他这样闹的沸沸扬扬,最后被人说三道四的,还是你!”她最后瞪了一眼袁瑜蓉。

袁瑜蓉却已经想清楚了,冷静的道:“这事不可能,瀚文这几个月一直和我在一块儿,慢悠悠的从宣城到北京,若说是住在家中,白天偷摸着出去还有可能,可走在路上,几乎是时时刻刻在一块儿,那姐妹俩怎么就能怀孕了?”

“不是说月份不大吗?瀚文回去也有三个月了吧?”袁夫人反应居然很快,可见这件事已经琢磨了一段时间了。

“没有,才两个月……”袁瑜蓉嗫嚅了一下。

“不是说,那个小的怀上才一个来月么?”袁夫人柳眉倒竖的看着她。

袁瑜蓉顿了顿,看着袁夫人道:“娘,不管怎么可能,怎么听说,我真的没法相信……不是不敢面对啊!”赶紧强调一声:“而是瀚文不是那样的人,之前他有好些个机会纳妾,不是刚成亲那阵,而是生了筱玥姐妹俩的时候,那时候婆婆也叫他纳妾,生了筱蕊,身边儿就有个丫鬟……怎么说,随手就,就能收了的,可他没收。过继儿子,也是他主动跟我说的,我那时候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她看着袁夫人:“娘,瀚文要真的是想要儿子,何必弄出来那么多事?那时候顺水推舟纳个妾不就完了?还非要弄得鬼鬼祟祟的?不说别人,在我面前弄得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多难看?!瀚文又不是傻了!他那么聪明的脑袋,就不会想想?”

袁二嫂急忙点头:“是啊!还是妹妹了解妹夫!”

胡夫人也赶紧道:“是啊,干娘,您老人家别急,我怎么都是听人说的,这事真不真……”

“你们这是说我笨了?我能相信就是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袁夫人反问一句,把袁二嫂和胡夫人吓得全都住了口。

“娘!我没那个意思,就是想跟您说清楚瀚文的为人……还有,打官司倒有可能是真的。”袁瑜蓉道:“娘,您别忘了,曲家在宣城也是大豪商人家。姐姐说的那个宣州知县,去了就收拾了好些个生意人了!对曲家下手也很正常。”

袁夫人看她没有一点证据,却安安静静,头头是道的解释着,看来是真的相信女婿没有这样的事,不由得也把那坚定怀疑的心犹豫了:“听你这样说,倒是真有可能是被人诬告了……只是那姐妹俩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不去诬告别人,却要诬告瀚文?”

“这还不简单,必定是那知县找的人!”袁瑜蓉肯定的道:“没有这样的人,怎么能陷害到瀚文!”

听了她这样肯定,袁二嫂也肯定的点点头,连原本很笃定,认为这件事是真的的胡夫人都有些犹豫了,不过不管胡夫人是笃定还是犹豫,袁瑜蓉都不会以她的意见为左右,因为,虽然胡夫人是好心,但是实在和自己的思想差距太大,没法沟通。

袁夫人自然也就被说服了,叹了口气道:“既然你这样笃定,那我也相信……不过……算了,等回去的路上,咱们再好好说。”

袁瑜蓉当然知道母亲耿耿于怀的,还是自己无子,她真的觉得很无奈,所有的人都把这件事当成一件塌天大事来重视,她也没办法,就算是磨破嘴皮子,也不可能改变大家根深蒂固的想法。在这件事情上,大家的好意她都不能领,因为大家都是这个朝代的人,都是认为,无子是十恶不赦的。

外面传来丫鬟的传话:“老将军从皇宫回来了!”

屋里的人这才放下这件事,赶紧的出去迎接。

袁将军和袁大哥、袁二哥、小哥全都回来了,前院热闹成了一片,因为满府的客人,袁将军都没时间过来看看,只有袁大哥和袁大嫂来到后院,给袁夫人磕头。

亲人见面自然是有哭有笑,袁瑜蓉也是多少年没见大哥、大嫂了,全家你看我我拉你,每每都要说上半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袁大哥因为前院的客人,跟母亲磕了头,见过了家里的妹妹和弟妹,便到前边去了,这边袁大嫂坐下,袁夫人拉着几个孙子孙女,看了又看摸了又摸。

胡夫人因为刚刚说错了话,把袁夫人气得够呛,吓得这会儿也不敢乱说话了,只是陪笑着在旁边守着。屋里人热热闹闹的,袁瑜蓉一时也想不起来。

这一天大家根本就没时间坐下来慢慢说话,第二天依然是客人不断,到了第三天,一家人这才坐下好好的说了一天。

妇人们坐在一起,无非就是家人孩子,袁大哥现在是四个孩子,三儿一女,女儿最小,刚刚满一岁,一家人都格外的疼爱。

袁夫人因为惦记女婿的事,便张罗着赶紧要回宣城,袁二哥和小哥却不愿意他们太早走,父亲和大哥才回来,他们很想多呆几天。哀求袁夫人多留一段日子,袁夫人是左右为难。

她冷眼观察女儿,见她平静的很,她哥哥和父亲说朝堂上的事,她也要凑上去说一说。又张罗着进货,叫她三哥陪着她,还领着筱玥和筱蕊满城的逛,似乎是真的不相信女婿的事情,女儿这样平静,袁夫人也只能把心放进了肚子里。

又住了一个来月,东西也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袁瑜蓉又进了一些琉璃和景泰蓝,这一次不一样,全都是照着筱玥的眼光进的货,筱玥这些天感觉自己再办大事,真的好像大人一样,动不动就凝神思考。

一切准备停当,袁夫人就和袁将军-----现在称袁老爷,商量启程的日子,于是定了,再过几日就启程回家乡。

袁瑜蓉见父亲一直没有问那件事,就知道母亲没有和父亲说,她也松口气,不然父亲知道了,还不知道又会生出什么枝节。

这样很快的就到了出发的日子,全家上了车,袁二哥、袁二嫂,小哥和三嫂还有胡茂元、胡夫人全都出来送,一直送出城,送到了最远的送别亭,他们才回去。

因为是长途搬家,辎重很多,路上依然是不太赶,走得慢悠悠的,一直走了一个来月,才到了宣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到宣城了时候,已经九月末快十月了。

曲瀚文这几个月过得格外的煎熬,因为他没想到又能过这么长的时间!早知道他打完官司就去接她母女了,可因为害怕走岔了,一直没去,结果越等时间越长,就越觉着马上就回来了,而不敢走,就这样,却等了三个月!

家里人谁能想到?他们年初出去的,如今都要到年尾了,居然还没有回来!

不过袁瑜蓉却很安心,不但是她安心,袁夫人也安了心。因为他们在路上遇到了一个人------邱泽浩。

他们是在走到济南的时候遇到邱泽浩的,邱泽浩还带着曲瀚莞,另外两个下人。他今年秋闱中第,要进京去参加明年春天的会试。

邱泽浩这一次居然考得名次还挺高,高中了乙榜第九名!这样的成绩,明年中进士几乎是肯定的,家里人有了这个好消息,格外的高兴,曲瀚旭一直把邱泽浩送出了应天才回去。

而带着曲瀚莞,却是曲瀚侠的意思,曲瀚莞这一年,脾气已经好了很多,跟家里人相处也好了很多,但是依然有很多地方和家人格格不入,曲瀚侠领着他去铺子学做生意,他也不好好学,叫他跟着曲子岩他们上学,也不知道是笨还是根本不是那块料,学了一年了,依然是不识几个大字。

曲瀚文看他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正好邱泽浩上京赶考,身边需要个服侍的人,光是下人当然也行,但是带上曲瀚莞,去京城见识见识,改变一下现在的环境,经历一些事情,应该对他有些帮助。

袁瑜蓉听了也是叹气点头。曲瀚莞对她倒是很畏惧,老老实实的给她行了礼,站在一边。

袁瑜蓉嘱咐了几句,叫曲瀚莞下去,这才询问曲瀚文的事情,邱泽浩当下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袁瑜蓉一听,没想到居然又扯上高家的那一家子骗子。知道曲瀚文没事,陈知县也获了罪,已经被押解回京,这才放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袁瑜蓉和父亲母亲在路上碰上邱泽浩,真的有点遇到救星的感觉,急忙的问了曲瀚文打官司的前因后果,听了邱泽浩的正|版,这才松了一口大气。

她又给二哥写了封信,叫邱泽浩收着,去了京城找二哥,住在家里,不要在外面乱逛。正巧也能安安静静的复习应付明年二月的会试。邱泽浩一一答应了,收好了信。

在济南住了两天,两边的人这才道别,各自走各自的。

这边袁瑜蓉第一时间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袁夫人说了,袁夫人听了这才放心。原来还有这样巧的事情,同一伙骗子也能反复遇到!

当长长的马车队行走在宣州官道上的时候,还离得很远,就已经有人骑着马从府里奔出来了。

听到马蹄声靠近,一个人大声的问:“是不是袁将军和家眷?”袁瑜蓉听着那个人像是自己府上护卫的声音。

走在前面的父亲的卫兵已经迎上去说了:“正是!你是何人?”

那护卫声音很惊喜:“小人是袁家姑娘夫家曲府的护卫!”

果然一会儿功夫,马蹄声就在袁瑜蓉的车旁响起,护卫询问的声音:“二奶奶?”

筱玥太兴奋了,快一年没见家里人了,现在连护卫都觉着亲切,掀开车窗帘子露出头去笑着道:“是我们回来啦!”

那护卫一见筱玥,更是大喜过望:“大小姐!真的是你们回来了,太好了!”

“我爹在家吗?怎么没来接我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是,二爷在城里的铺子,小人这就去找!二奶奶?”

袁瑜蓉道:“知道了,去吧。”

护卫喜得不知道怎么办好的样子,打马飞奔着去了,兴奋的样子叫袁瑜蓉很是怀疑。

等前面的马车快到曲府的时候,已经有四五匹马奔了出来,曲瀚铣领着几个护卫来接她们,骑马来到袁瑜蓉的车旁,看到车窗上笑趴着的筱玥和筱蕊,也说了一句:“你们可回来了!”

袁瑜蓉不好意思探头追问,只能压下怪异,笑着道:“三弟来了正好,劳你把筱玥和筱蕊领回去,还有这些车,我去送父亲和母亲回了家就回来。”

“好好,应该的!”曲瀚铣跟她隔着车说完,就去拜见袁老爷和袁夫人。

到了分叉的路边,袁瑜蓉下来上了母亲的车,曲瀚铣将筱玥和筱蕊先领回去。

城里的曲瀚文正百无聊赖的在店铺间乱逛,突然天上掉下一个好消息,一名护卫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来找他:“回来了,回来了……二奶奶回来了!”

曲瀚文就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委顿的神情猛地精神一震!一扫之前的无精打采,瞪大眼问:“你见了?人在哪里?!”

“小人见到大小姐了!马车……在管道上……不,这会儿应该已经进了府门了!”

曲瀚文跳起来大叫:“你为什么不早说!”已经跑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护卫喃喃的道:“小人冲进来就说了……”然后听见了马蹄声,果然,二爷骑着自己的马跑了……

巧之又巧,袁瑜蓉这边是北门,曲瀚文正巧在南门附近听说的,骑着马是不能在城里跑开的,因为街上都是人,他为了图快,直接从南门出去,从城外官道上绕回家,结果两人正好走岔了。

等他心急火燎的赶回家,跳下马问:“二奶奶进府门了?!”边问边脚步不停的往里走。

那门房偏也挺激动,赶出来回禀了一句:“二奶奶没回来,三爷接着大小姐和三小姐进去了……”

曲瀚文猛一个急刹,一转头,脸上的喜色已经变成了大惊失色,看着他问:“二奶奶去哪儿了?!”

门房吓了一跳,赶紧回话:“听三爷跟大奶奶说……说,二奶奶到门口了,怎么又去哪儿了……小人也没听清楚……”

曲瀚文急的火一下子上来了,怒叫:“废物!”慌得不知道怎么办好,只知道袁瑜蓉是刚刚走,他来不及跑进内院,一转身跑上了眺楼,张目四看,就看到水竹居前走着一队车马,他也没多想,凭着本能就大声的喊起来:“袁瑜蓉……快回来……袁瑜蓉……”

边喊边在眺楼间奔跑,往靠近北门的方向跑,跑到最近的地方,靠边缘站住了,双手和在嘴边又大喊起来:“袁瑜蓉……快回来……”

下面的宅院之间原本热闹的不得了,大家喜气洋洋的,曲子岩领着一帮子孩子去接筱玥和筱蕊,在门口就大闹起来,尖叫声大笑声不断。

然后就听见头顶响起这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喊声,把孩子们的笑声全都震得飞到了天外,孩子们吓得个个面容失色,呆若木鸡,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整个府邸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那大喊声就像是水波纹一样,在平静的湖面上回荡,一波波的往城门那边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方氏、朱曦、邱泽媛、曲瀚铣本来都在外面,本来还在说笑,被这大喊惊得全都住了口细听,方氏磕磕巴巴的问:“这是……这是谁在喊……在喊谁……”

曲瀚铣喃喃的道:“听着像二哥……在喊二嫂……”

曲瀚文玩命的喊声终于被袁瑜蓉听见了,她刚吃惊的张开嘴,袁夫人已经问道:“我怎么听着有人叫你?”

两人还在车里面面相觑,马车就以一个急刹车的形式停了下来,袁大哥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蓉儿,是不是瀚文在叫你?”

袁瑜蓉顾不得抛头露面了,从车里钻出来站在车帮上往曲府方向看,远远的看到房顶上似乎站着个人,声音却越发的清楚了。

“袁瑜蓉……蓉妹妹……快回来……”

袁大哥又是吃惊又是好笑:“这人……发什么疯?”

袁瑜蓉脸涨得通红,她也闹不明白这个人发什么疯!

袁大哥眼神一示意,一个兵士已经调转马头往曲府奔去!

车里袁夫人问:“是不是瀚文在喊?”

“是……咳咳,是啊,母亲,瀚文再喊蓉儿……大概是有什么误会。”袁大哥看袁瑜蓉还张大了嘴继续痴呆,赶紧自己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袁夫人也是又好气又好笑,就连前面骑马走的袁老爷也拨转马头回来,张望着曲府的方向问:“是瀚文吧?”

袁瑜蓉窘的就恨不能找个地方钻进去,心里把曲瀚文骂了一遍又一遍。再骂第十八遍的时候,马蹄声急促,两人飞奔而来,最前面的,可不就是一脸着急的曲瀚文么?见到高高站在车棒子上的袁瑜蓉,飞奔过来,到了跟前才一拉马缰绳,那马人立长嘶,曲瀚文已经大声叫道:“蓉妹妹!你可回来了!怎么不回府?!”

袁瑜蓉听他嗓子都是哑的,气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乱咳嗽几声,曲瀚文好歹才算是看到了车旁边的岳丈和大舅子,慌得急忙从马鞍上面滚下来,跪在袁老爷马前:“岳丈大人!您老人家……可回来了!”

袁大哥都实在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问道:“你声嘶力竭的喊什么呢?”

曲瀚文此时才反应过来,袁瑜蓉应该是要先把父母亲送回家,脸便涨的通红,低着头跪在那里,吸了吸凉气,便道:“我以为蓉妹妹走错路了……”

“母亲在车里。”袁瑜蓉沉着脸道。

曲瀚文就地跪着转身,对着马车磕下头去:“女婿拜见岳母大人。”

“行了行了,快起来吧!赶紧回府……”

“蓉儿你进车里去吧。”袁大哥看到已经有人要上来围观,赶紧吩咐袁瑜蓉,袁瑜蓉白了一眼地上跪着,还仰着脸朝自己笑得曲瀚文,钻进了车里。

外面袁老爷看着曲瀚文摇头,车里袁夫人看着袁瑜蓉摇头,两位老人都觉着实在是……无话可说!

原本袁老爷衣锦还乡没人知道,袁家又是低调的人,没张扬这事,可曲瀚文在城外冲着城门口大喊大叫,把城门的守卫当然吸引了,然后报给了官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等袁老爷他们进城门的时候,突然城门口多了一队兵士,宣城的官员在巡抚蓝毓的带领下,来迎接军功卓然的袁老将军和袁大将军。

结果又是一番寒暄,一直寒暄到了袁府门口,蓝毓婉谢了袁将军请他进去坐坐的邀请,带着一帮子官府人员走了。

这边众人终于松口气,到了家!

下了车,不忙着收拾车上的东西,也不忙着收拾宅子,袁老爷和袁大哥先把曲瀚文叫去问了问这些年的情况,然后袁夫人这边又叫。

曲瀚文低着头进了屋,看到袁夫人沉着脸,急忙跪下,笑着道:“女婿实在是以为蓉妹妹走错了……”

“你不是知道她和我们一起回来么?怎么就一点都没想到?”袁夫人瞪着眼问:“还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心虚?!”

曲瀚文一会儿挠挠头,一会儿挠挠手,袁瑜蓉道:“你有什么话要老老实实说……”

这是暗示他,母亲已经知道了!

曲瀚文一听马上明白了,立刻老实交代:“女婿前几个月被人冤枉,打了一场官司……虽然是冤枉,但是不是什么好名声……女婿听说蓉妹妹回来没进门就走了,以为是听了这个谣言……气-----的回……娘家……”

袁夫人撇嘴,袁大嫂掩嘴笑,袁瑜蓉白了他一眼。

袁夫人这才道:“罢了,起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文先看了看岳母的脸色,见果然是缓和的,这才起来,跟袁瑜蓉偷偷做了个鬼脸,过去坐在一边,双手放在双膝上,规规矩矩的样子。

“到底是什么情形,你再说一遍。”

曲瀚文便将打官司的事情又说了一遍,袁夫人听他亲口说的,确实是两个骗子冤枉他,正巧碰到了一心想讹他的知县,这才一拍即合冤枉他的。袁夫人终于放心了,点了点头道:“真是老天有眼!幸好碰到个好官,不然银子是小,这名声是大!”

她摇着头道:“还好你娘子一直相信你,不然我在北京已经就被气死了!”

“娘!”袁瑜蓉和袁大嫂急忙的叫了一声。

曲瀚文听了一呆:“你们在北京就知道了?”

袁瑜蓉点点头:“是啊!北京就听说了……”

袁夫人因为刚刚曲瀚文那么着急,便急着叫她回去,马上赶人道:“你们回去收拾吧!家里也是一大堆呢!筱玥和筱蕊都先回去了,你们快回去看看。”

“娘,我帮您收拾收拾吧。”

袁大嫂也急忙的道:“你们回去吧,这收拾起来岂是一会儿半会儿能收拾完的,慢慢收拾呢!你们还是回去,等过几天都利索了再来吧。”

袁夫人挥着手:“快回去快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文和袁瑜蓉只能拜别的袁夫人、袁大嫂,又去和袁老爷、袁大哥道别,说好了过几天再来,两人这才出来上车。

一上车,曲瀚文就急忙的伸手要搂她,袁瑜蓉伸出一只胳膊点着他的胸膛推开他:“等会儿!犯了错还不认错?!”

曲瀚文眨眨眼,嬉皮笑脸的问:“什么错?在里面我不是都说了?是那两个骗子和陈知县,这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难道只有这个?你刚刚那么……”说着说着袁瑜蓉就来气了:“你说你喊什么?我真!气死了!你喊得全城都知道我的闺名了!嫂子她们……一会儿不笑死了?!筱玥和筱蕊问起来我怎么回答?!”

曲瀚文趁着她大发牢骚的时候没注意,扑上去终于把她抱在了怀里,紧紧搂住说了一句:“你可回来了……”就把头埋进她的肩膀不言不语的。

“喂!你不至于吧……你哭了?天呐……”

“谁哭了……你别,别扭了行不行?!”

“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哭了……”

袁瑜蓉肩膀动来动去的就是不配合曲瀚文的深情,曲瀚文也只能抬起来板着脸看着她:“看看吧,没哭!行了吧?”

“那你为什么?”袁瑜蓉抿着嘴笑:“为什么这么激动?张慌失措的……肯定还有事!老实交代!不然轻饶不了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方氏确实是听人说了高荣琼又来了,她马上想到,这些其实都是以前来打秋风惹下的,说来说去,不是曲瀚侠当了这个族长,也惹不来这些人。上一次来,曲瀚侠得了重病,她没时间没精力管这些事,现在,她自然义不容辞,不能在把这些事推给弟妹们出头了。

何况,方氏也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在族务这些事上,尽量的帮助曲瀚侠,不叫他被这些鸡毛蒜皮、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情牵扯太多的精力。上一次曲瀚侠大病,她总认为有这方面的原因。

方氏是要打起精神,管管这烂摊子了。

打理族务,最有可能经常碰到的,就是这些不要脸不要命的泼妇了,方氏要想个办法治治这样的人才行。

在屋中想了一会儿,便将香菊叫来,低声在耳边吩咐了几句,香菊听得连连点头,马上就带着人去了。

高荣琼正在门口打滚,大门开了,一个穿的体体面面的小媳妇走了出来,笑着走到跟前一福身道:“这位婶子,别起来吧,我们家大奶奶请您进去,有话去里面说,在这里捻三搞四的,都是些下人,也做不得主。”

高荣琼闹了半天,不就是想找当家人说说么!一听目的达到,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掩住了怀,上下的将衣裳上面的土拍了拍,冷笑道:“早这样,老娘也不用费劲了!”

香菊陪着笑将高荣琼请了进去,高荣琼身后大大小小跟着好几个,大摇大摆的又进了曲府了。

香菊带着高荣琼一直往里走,走进一个院子,在门前停了下来,笑着转身道:“我们大奶奶刚说了,婶子的事情,她还不清楚,要查问一下,婶子进屋坐会儿,略等一等吧。”

高荣琼立刻攒足了力气高声怒道:“这算什么?!把我叫进来却又不见我!想干什么?难道想杀人灭口?我告诉你们!就算你们把我杀了,我做鬼也放不过你们!”

香菊慌的上前去把高荣琼搀住:“哎呦我的婶子!您小点声,刚刚不是说了?我们奶奶不知道这件事……”

“怎么能不知道!上次我住在这里的事能不知道?!打官司的事能不知道?!一个府门住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哎呦!您瞧着外面是一个府门,可这里面有多大您知道吗?从前门走到后院,两个时辰都走不完!您要是想在府里转一圈,一天也转不完,在府里走动,不光是主子奶奶,就是我们下人,从这个院到那个院,也得坐轿子呢!爷们要是有个什么着急的事,派小厮去传个话什么的,常见骑着马跑的!”香菊笑着道:“您在这里住过,难道不知道?”

这个高荣琼确实知道,见过马车在府里的甬道走来走去的,下人们传个话,常见跑的脚不沾地的。她见香菊对她客气,直着腰杆睨着她:“叫我等多长时间?总得给个话吧?”

“哎呦!您又糊涂了不是?就算是叫您在这里等十天半月,也给您吃给您喝,您担什么心?这几个丫头,好吃好喝的在大户人家住一住,也能长点见识!”

高荣琼冷笑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什么主意!指望把我困在屋里,派几个丫鬟盯着我,这跟在官府坐牢有什么区别?”

“这次婶子放心,伺候的人是我派的,只有一个粗使丫鬟,您不叫进屋,她绝不进屋!”香菊一拍手,过来从里面出来一个看起来憨憨的丫鬟,穿着粗布衣裳,比起香菊身上穿的差远了,看着确实是一个主一个仆。

香菊当面吩咐道:“把这位婶子和妹妹们接进去,你在门口伺候,不叫不能进去!不过婶子缺什么要赶紧找我回!少了什么伺候的不周到,我撕了你的皮!”

把那丫鬟吓得跪下磕了个头:“是!管家娘子。”又给高荣琼磕了个头,叫了一声:“婶子!”

高荣琼何时还有这样人上人的时候!感觉身上的赘肉都不见了,轻了有几十斤,就差飘上天了。身轻骨头软,就这样得意洋洋的进了屋子。

处于职业的敏感,进屋先看了看摆设,就见屋里摆设虽不奢华,却也该有的都有!

高荣琼一眼就看到床上的鎏金铜帐钩,扭身看了一下,见香菊并没有跟进来,那丫鬟也在门口没进来,于是一个箭步飞扑过去,将那铜钩拿起来仔细的看,确实是铜的,这样的一对铜帐钩,拿到当铺也能当一两几钱呢!

正盘算着,一转头看到了角落中放着一只鎏金花鸟孔雀纹银方箱。箱子不小,占了一张八仙桌那么大的地方。

高荣琼就好像饿虎扑食一样扑了过去!先是围着箱子‘啧啧’的叹着,自言自语的:“大奶奶是比二奶奶厚道!二奶奶那个女人,简直就是上辈子穷死的!这辈子才抠掐成那样!一点没有大户人家的大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说着,转到了箱子前,眼睛一亮的看到箱子上居然挂了个金锁!这是真金么?!

高荣琼激动的立刻打算咬一口,可是箱子放在地上,她只能趴下,歪着头去咬,结果不小心却碰到了额头的伤口,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不赶紧看看自己额头伤的如何,反而赶紧的用手摸着刚刚箱子被碰的地方,喃喃的说:“哎呦!这么值钱的箱子,可别弄脏了!”仔细的看过,用袖子擦了又擦,这才重新趴下,仰脸伸嘴,准备去咬那金锁。

“娘……你在干什么……”门口传来去怯怯的询问声。

把高荣琼马上就要碰到的嘴又给叫的歪到了一边,差点咬一口箱子,高荣琼怒的一转身骂道:“短命鬼!乱喊什么?都给我滚出去!”

几个女儿吓得转身急忙都出去了。

高荣琼重新去咬,这一次终于叫她咬了一口,然后赶紧看看,上面还真的有牙印,是真金的!

高荣琼激动的差点就当场趴下大喊一声:老天有眼!幸好还记着这里是人家家,外面还有人家的丫鬟,强行的忍住了,不过已经激动的不行了,双手张开抱住箱子,在那金锁上亲了又亲!光这个箱子,也能值一百两!再加上这个金锁,一百五十两怎么都值了!

高荣琼把箱子亲了又亲,低声的笑着站起来,笑声听着猥琐至极。双手拉住箱子的两边铜环,用力的往起一抬!

箱子纹丝没动。

高荣琼攒足力气再试了试,依然是纹丝不动,她不由的惊异,自言自语:“这么贵重的箱子里能摆什么值钱的,又重的东西?”想着,不由得两眼前就冒出一个画面,一只装满了金元宝的鎏金花鸟孔雀纹银方箱,敞着盖在她面前……

高荣琼就好像是真的看到了一样,已经肯定这里面装满了金元宝!喜得她抓耳挠腮,跳着围着箱子转来转去,都不知道做什么好了!

这家伙在屋里好像演默剧一样,外面的那个貌似忠厚老实的丫鬟不言不语的一直从窗户缝隙往里看着,看到高荣琼的丑态,不由得嘴角带着冷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且不说高荣琼在屋里对着那个箱子忙活,绞尽了脑汁,既想不弄坏金锁,又想打开箱子看看里面是什么。抽空想起来,又去把铜帐钩、金边茶杯什么的收集起来,打包裹。

只说方氏这边,香菊将高荣琼哄进了府,她已经叫来十个婆子,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番,命她们立刻去办。

婆子们答应着急忙的全都去了。

方氏在这边想了又想,觉着自己今后打理族务,身边要有得力相助的人,香菊、樊简氏她们毕竟是内管家,是当家的那边的人,她要寻找自己的人。

坐在屋中,方氏就开始着手挑人。

客院那边,高荣琼暂时放弃箱子,因为她打不开,开始在屋里到处踅摸。屋里的小摆设,小挂件,烛台灯罩、挂钩把手,只要是金银铜铁的,能拆能卸的,全都叫她弄下来包在她总是随身带着的大蓝布方巾里面。

此时蓝布方巾还在床上铺开了放着,上面已经有好些东西了,而她还在锲而不舍的满屋子找着。

外面天黑了,她都没有觉察到,直到外面响起那个丫鬟一连串的咳嗽声,她才扑过去将蓝布方巾急忙的捆起来,背到背上准备被赶出去。只是很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墙角的那个鎏金花鸟孔雀纹银方箱。

小丫鬟端着油灯进来了,原来是进来掌灯的,屋中一下子亮了,高荣琼这才发觉,竟然已经天黑了!她端坐在床边,等着那丫鬟出声。

那丫鬟手里还拿着两只蜡烛,在窗下的桌上去找烛台,谁知道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赶紧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生,将蜡烛放在桌上,用火石点燃了,斜倾着将热的蜡油滴在桌边,急忙将蜡烛粘在上面,这样蜡烛就固定在了桌子边,依样将几个蜡烛全都点燃了,转身对高荣琼笑着说道:“婶子等一会儿,我这就去端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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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说着脚不沾地的飞跑了出去,倒把高荣琼弄得愣了半天,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是要给她们吃饭呢!

高荣琼立刻喜笑颜开,大声将自己的女儿叫了进来,吩咐坐在桌边,等着一会儿吃饭,然后又吩咐大的两个,长点眼神!要是看到自己背着包裹往外走,记着过来掩护!

两个大的频频点头,小的们也在频频点头,困得。

那丫鬟手脚麻利的很,一个人端着一只长条红漆托盘,上面四五样菜,一大碟的白面馒头,还有一大碗汤进来了吗,利索的在桌上摆着。

高荣琼看到,菜还不错,一只炖鸡,一只烤鸭,一道蒸鱼,两样咸菜,一道豆腐汤,看着这一次截然不同的待遇,终于后知后觉的觉得有些不对,急忙的大喊了一声:“且慢吃!”

只是那几个小丫头在她手下都是饿死鬼投胎的,能吃饱都不错了,哪里见过这样丰盛的饭菜!最重要的是有肉!肉啊!

几个丫头就好像是抢一样!全都伸手去揪那鸭子、鸡的胳膊腿,一瞬间鸭子和鸡就被大卸了八块!

“别吃!先别吃!可能有毒!”在高荣琼的大叫生中,鸡腿已经落入了手脚最快的一个丫头肚子中,接着伸手又去扯剩下的鸡架子。

高荣琼看到孩子们根本不听,眼看着鸡和鸭子已经只剩下屁股部分了,终于着了大急,窜过去一把将盘子端起来:“别吃了!要是有毒怎么办?毒死你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孩子们嘴里大嚼着,看到剩下的鸡和鸭子已经落入她的魔掌,于是也不再奢望了,几双饥渴的眼睛盯住了剩下的那道鱼……

幸好高荣琼及时发现,眼疾手快的将剩鸡和剩鸭倒进一个盘子里,马上伸手将那盘鱼端了起来:“吃咸菜!那个肯定没毒!”

大一点的手脚慢,抢的肉不够,于是不满的嘀咕了一句:“为什么肉有毒,咸菜就没毒?”

高荣琼破口大骂:“你懂个屁!谁在咸菜里下毒!一群赔钱货!吃你们的吧!”

孩子们胃口很好,咽下嘴里的肉,对咸菜和馒头同样的大吃大嚼,一点不怕噎着,风卷残云般的,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空!

高荣琼看到她们都没事,不由得后悔,刚刚没有叫住,命她们给自己剩个馒头!不由得又骂起来:“赔钱货!一个比一个能吃!全是猪投胎!没一个好东西!”

说着坐在桌边,将手里的两盘鸡鸭鱼抓起大吃起来。

那个丫鬟在外面一直看着,等高荣琼吃完了,用袖子擦嘴的时候,她便笑着进去道:“今日晚了,婶子和妹妹们就住在这里吧!”

高荣琼当然这样希望了!

那丫鬟说着依然是手脚利索的将桌上舔的亮晶晶的盘子收走了。

高荣琼坐在床边准备想想,这大奶奶到底有什么奸诈的目的!不然为什么跟上一次那么不同?不过刚坐下想了半刻,就开始打哈欠,看到女儿们已经哈欠连天,自发自觉的爬上了那边的炕,于是她也爬上了床,高床软枕,轻棉丝被,如此的舒服,一会儿,屋里就鼾声如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丫鬟轻手轻脚的进来熄了灯,有到炕边将几个女孩儿的被角掖了掖,这才关上了门,出去找方氏汇报情况。

事无巨细,一点一滴全都报告了,方氏听了点点头,高荣琼没什么不一样,依然那么贪,什么都想顺走。只不过现在更坏了,对自己的女儿也更狠了。

不过想想,她对女儿们也没好过,那么小的女儿她也领出来行骗,又叫两个大女儿单独出去骗人,不就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她能不知道两个女孩儿在外面,还是干的行骗勾当,必定是落不着好下场!

曲瀚侠回来,自家府门有个泼妇嚷嚷搅闹,自然是早就有下人禀报给了他,曲瀚侠以为是四弟妹处置了,于是回来寻方氏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形。

回到屋中一问,方氏便道:“就是诬告二弟的那一家子!这一次她们娘带着剩下的女儿们全来了。”

曲瀚侠急忙的问道:“四弟妹是怎么处置的?”

方氏笑着道:“我处置的,这些事和家事扯不上关系,当这一大府的家已经很累了,这些事总也是族务,我也不能总让弟妹们承担。”

曲瀚侠倒有些意外,笑着道:“你如今也抽了懒筋么?”

方氏一直懒怠,对当家都不热衷,更不愿意多管别的事情,因此曲瀚侠才会这样的揶揄她,方氏听了不由得红了脸,嗔他一眼出去了。

曲瀚侠笑了一回,才发现自己要问事情怎么处置的,竟然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子岩慢条斯理的走了进来,先给他行了个礼,这才道:“爹,我们咱们的学院今日来了个学生。”

曲瀚侠有些奇怪:“来就来吧,你们三叔不是一直都收学生吗?”

“这个学生是张知府的小公子,还主动跟我结交,说他父亲问您好,还说,下元节请我们去他们家玩。”

曲瀚侠听得立刻摇头:“你离他远些!推了他的,还有,听说蓝巡抚的大公子也在学院,你都离远点!”

曲子岩点点头:“是!父亲,蓝巡抚的大公子、小公子都在,还说要把府里的小姐要送来呢!”

曲瀚侠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当初办学院的时候,却没有想到,会把这些官宦子弟也招来,二弟惹得那场官司,就是因为自家府和以前的官府走得太近,这才招惹的新任官员猜忌,如今离远点都来不及,哪里上前结交!

他叹口气,看到曲子岩站得笔直在面前,问道:“家的兄弟上学怎么样?”

“都还好。”

“就这么简单?”

曲子岩便知道父亲想知道详细的,急忙道:“瑾廉已经学了不少大字了,写字的姿势尚需常练习,姿势正确了,字便能写的好看了。六叔瀚乾,学的比较认真,但是常常弄不明白先生的意思。而瑾靖相反,反应很快,但是却不肯下功夫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侠听他说的头头是道,不由心中很是满意,笑着问道:“你呢?自己感觉如何?”

“孩儿……”曲子岩不由得红了脸,声音低了些:“孩儿资质一般……不能跟四房舅舅比。”四房舅舅,就是邱泽浩。

曲瀚侠听这话似乎有由头,问道:“你们是半天上课,半天在铺子,你是喜欢上课,还是喜欢做生意?”

曲子岩停顿了半晌,似乎不知道如何回答。

曲瀚侠道:“心里怎么想的,只管说就是了,不管你是喜欢做生意还是向学,都可以。”

“孩儿……孩儿还是喜欢做生意。”曲子岩挺了挺腰:“想跟父亲好好学做生意!”

曲瀚侠自然是希望他这样说!笑着点点头,却又道:“不过说起做生意,你资质也不好!”

曲子岩满脸涨红的看着他。

曲瀚侠道:“做生意也不容易,一点不比向学容易,首先不能太狡诈,光想着自己占便宜,算计别人,那么一次两次可以,长久下去,谁肯总吃亏?谁还会和你做生意?但是太忠厚也不行!做生意要是脑子不转弯,一腔热血的,那就等着被人骗吧!你就是敦厚有余,聪颖不够。”

他站起来背着手来回走了走,道:“我先交给你一门生意……等我和你二叔商量一下,看看把哪个铺子交给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子岩吃惊道:“爹!您刚刚还说了孩儿聪颖不够,交给孩儿铺子,不是……不是叫孩儿被人……骗么?”

曲瀚侠笑着道:“生意不是嘴上学来的,是要在做生意的过程中学来的,不真的上几次当,不会学乖……好了,这件事叫我想想,你去吧。”

曲子岩只能答应一声,告辞去了。

曲瀚侠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摇着头道:“跟谁学的?像个老夫子……”他背着手在屋里来回的走,想着。

子岩七岁就进了丝绸行了,其实他一直有意栽培,子岩也不像他刚刚说的,就那么的愚钝,只是说的严重些,叫子岩谨记。过了年十二岁了,也是时候叫他独当一面,历练历练了。

自己兄弟几个,瀚旭现如今是担当的最重。这也是因为这些年大房、二房事情太多了,四房事情少,瀚旭跑的也快,于是慢慢的承担的事情就多了起来。茶行和品叶居是他看着,瀚文只是偶尔去帮个忙。丝绸行他虽然不管,但是松江府的丝织厂他却全权负责,每年的八月收生丝,也全是瀚旭再跑。

自己就只管这边的丝绸行,瀚文只管那些铺子,瀚铣……不能当事,只能负责他的书院,那些药铺子勉为其难的看着。

如今是应该调配一下,叫瀚旭也轻松一些。

今后丝绸行就全由自己负责,包括松江府的丝织厂,瀚旭只负责茶行和品叶居,瀚文负责那些铺子,每年的收丝,自己和瀚文去,瀚旭在家。瀚铣,便还是只管他的那个书院和那些赠药施医的药铺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曲瀚侠自己在房中想好了,就马上叫了一声:“来人。”抬起头才看到是在卧房中,便准备出来去前院。

正巧丫鬟没进来,方氏却听见他的喊声走了进来:“爷,怎么了?丫鬟都忙着呢。”

“哦,我只是想叫人去找瀚文过来……对了,今晚上叫大家过来一起吃饭,正好你们商量一下过下元节的事情,我也有事和瀚文他们商量。”曲瀚侠说道。

方氏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有些为难:“爷,现在晚了点……”

曲瀚侠也看外面,见天色已经黑了,估计大家的厨房已经快做好了,只能道:“那便算了,明日吧!”他看方氏又要出去,急忙伸手拉住:“那我先跟你说说!”

方氏惊奇的站住了,曲瀚侠生意上的事情,从来不和自己商量的,她笑着看着他:“什么事啊?”

“子岩和瑾廉的事。”

方式一听急忙道:“哦,你说吧……”心里不由得忐忑。

曲瀚侠道:“子岩转年就十二岁了,该叫他好好的学做生意了。”

果然!方氏咬住嘴唇低声道:“不是已经……学着么……要是叫他去进货,我觉着太小了……出去实在不放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侠看她突然紧张的神情,听了这话才明白,失笑道:“我也没想着现在就叫他出门!”

方氏一听,登时大松口气,马上满脸堆笑:“哦,那你说好了!”

曲瀚侠笑着摇着头:“我想从咱们的铺子中,找一个出来,交给子岩做大掌柜,全权他负责。”

“啊?这能行吗?岂不是没几个月就把铺子亏没有了?”方氏道。

曲瀚侠笑着摇头:“你也太小看你儿子了!子岩性子稳重,必定谨慎有余,灵活不够,几个月亏光了铺子是不太可能,不过没什么长进,可能会规模缩小,也有可能没什么进益,要是想亏光,除非是上了当……”

“不过这也太儿戏了,子岩还小,哪里能承担的了这样的事情?要不叫他再跟你学两年在说吧?”方氏直觉的就是反对,感觉若是叫子岩出来做什么大掌柜,必定承担的事情要多了,子岩还不到十二岁,小小的年纪能不能承受呢?

“十二岁也不小了,是时候该自己承担些事情了。”曲瀚侠跟她多年夫妻,她想什么,自然是非常的清楚,笑着道:“学会承担是好事!子岩是男孩,又是长房长子,今后需要他承担的事情很多!若是没有这份担待,那可不是小事,今后不但是对他不好,对整个曲家都不好!”

方氏心中叹气,反过来,她自然也清楚曲瀚侠的想法。曲瀚侠自己就是长子,虽然不是长房,可看看曲瀚侠的这些担待吧!一点都不少!子岩还是长房的长子,性格也跟他爹一样,对兄弟们及其照顾,有什么事也会抢着出头。叫他学会承担,不止是要担待兄弟们,主要是学会怎么担待!光凭着长房长子的身份,是担待不了什么的!

方氏做了长媳妇,早就认清楚这一点了。她想了一会儿才道:“找个铺子出来也行,只是,哪个铺子呢?说实在话,咱们是茶行和丝绸行的老本行,那些铺子都是人家二弟妹一手一脚开起来的,二弟妹和二弟是因为顾念兄弟手足的情分,不肯自己全占了罢了,说的是曲家的产业,其实也算是二弟妹自己的产业,你拿出来给子岩练手,二弟和二弟妹必定也不会说什么,更不会反对,只是,觉着有些说不过去……人家那么辛苦,每一个铺子开起来,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曲瀚侠听了半晌没出声,方氏说的对,这些铺子是二弟妹的心血,自己说拿出来给孩子们练手,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不过,不拿出铺子来锻炼,难道还叫在茶行或者丝绸行做主?那可不行,这两样是曲家的根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或者,像自己和瀚文小时候那样,先从进货走生意开始?

曲瀚侠想想,又觉着没有那个必要,现在连他们自己都不出去进货了,很多货源,也不用亲自跑去了,谈妥了价格,打通了水路或者陆路,不用人力,货就能送到自己手边,子岩他们也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了,出去进货走生意,纯粹是多此一举。而且现在无论是子岩还是瑾靖还是瀚乾,在铺子打理也有两三年了,叫他们再出去走,倒不如干脆的进茶行或者丝绸行拿主意!

他皱着眉头背着手在屋里来回的走了两圈,自己小时候学习做生意的方法已经不行了,打理铺子又暂时没合适的交给他们,那怎么办呢?子岩不能一直在丝绸行打杂……瀚乾好像也不小了,还有瑾靖……他们三个只相差一岁……既然是要历练,为什么不叫他们一块儿?这样又省事,孩子们又能在一起商量,锻炼他们互相的协助。

他突然的想到了,一拍大腿道:“对啊,你说得对!咱们的铺子生意都不错,给子岩练手确实有些可惜,而且瀚乾只比子岩小一岁,瑾靖也十岁了,也应该一起历练……”

方氏却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看他高兴的样子,同时也和他一样想到了,眼睛一亮道:“不如给他们些银子,叫他们自己张罗去!也可以带上筱玥,当他们的账房!”她抿着嘴笑:“就像上一次施粥一样!”

“对!就这样可以!”曲瀚侠拍了自己不够,走到她身前,伸手准备像拍曲瀚文一样拍一下她的肩膀,然后发现不对,手硬生生的在空中顿住,顺势摸了一下她的脸:“好主意!”

方氏冷不防的又没有躲开,不由嗔道:“你如今怎么变得这样的……是不是出去学的?”

“学的什么?”曲瀚侠笑着问。

方氏红着脸,嗔了他一眼,转身出去。曲瀚侠今日突然发现,方氏要是娇嗔起来,比之平常的端庄沉静,却别有一番风情,不由得看着她窈窕的身段喊了一声:“洛柔!”

方氏走到了门口,听他的喊声站住了,一只脚踩在门槛上,一只脚踩在地上,扭身看着他,脸依然微微泛红:“怎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侠一本正经的道:“你的责任未了,知道么?”

“什么责任?”方氏怔然。

“为人妻的责任,我还没有儿女双全,你要再给我生个女儿……”

话没有说完,方氏已经满脸通红,啐了一口急忙的出去了。

曲瀚侠在身后看着她的背影直笑,现在他的眼中,方氏的一举一动都平添了妩媚,连走起路来,腰肢扭得似乎都不一般……

他很庆幸今天没有一起吃饭,不然耽误太长的时间……

夜凉如水,不过屋中已经点上了火盆,温暖如春……

今晚上月亮很亮,因为快到十五了,清亮的月光洒满人间,到处都是温暖甜蜜……

第二天快午时了,方氏才起来,起身梳洗的时候,服侍她的丫鬟小屏这才禀报:“大奶奶,您找的人都来了。”

方氏一听立刻转头问道:“全都来了?她爹来没有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来了,一听说咱家大爷相请,马上就来了。”小屏脸上带着很神秘的笑容,眼睛都闪着邪恶的光芒。

“现在何处?”方氏沉静了下来,转过去从梳妆台上拿起一盒香膏,旋开了盖子,里面有两层,一层上面放着几只玉簪花棒,下面是香膏,她用玉簪花棒轻轻挑起一点,放在手心中,两手互相揉了揉,往脸上轻轻的擦去。

“都安排在客院了,跟他们说,大爷早上忙,晚上能早点回来,请他们略等一天。”小屏口齿伶俐的说着。

方氏抿着嘴笑着:“好,叫香菊去安排吧,另外你去知会一声客院的婆子,叫她们小心伺候这帮子叔叔。”

“是。”小屏笑着急忙的去了。

这边方氏抿着嘴笑着看了看镜中,镜中人梳着飞仙髻,面白如玉,她随手在妆盒中挑出一只金绞丝蝴蝶花虾须钗,轻轻的插在头上。

早上起来的时候,高荣琼听着隔壁院子怎么热闹起来,好像是住了不少人,她的好奇心又起来,准备过去看看是什么人住了进去。

那个忠厚的丫鬟却正好端了一盘子的点心水果进来,刚起来边梳洗边打哈欠的女孩儿们全都一窝蜂的围过来伸手,高荣琼对这个知情识趣的丫鬟很满意,大声的叫着:“去洗脸梳头!一个个别没见过东西一样!在这里总归能吃香的喝辣的!都给我稳重点!”

女儿们被她斥的只能先去洗脸梳头,因为急着吃这些东西,便一个个着急的不行,胡乱的擦了一下脸就过来。

这厢高荣琼慢悠悠的问那个丫鬟:“怎么,不给吃早饭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丫鬟笑着道:“这是饭前垫肚子的,别吃得太多,早饭还在厨房做着呢!”

高荣琼满意的点了点头。

丫鬟出去了,跟院门后面躲着的婆子们点点头,婆子们就准备好了,将这个院子的几个院门还有通往外面的游廊全都把守起来,不叫人出去。不过跟隔壁院子的那个月亮门处,却没有一个人看着。

高荣琼她们吃了点心,因为害怕走了,早饭就不给她们端来了,因此一直守着没敢走开,那隔壁的热闹却一直持续着,好像在不断的来人。

高荣琼按捺着好奇心终于等到了早饭过来,早饭居然就很丰盛,稀饭馒头,五样菜,咸菜两种,其余三样,一样炖狗肉,一样炖羊肉,一样砂锅鸡块。

高荣琼一顿早餐吃完,肚中热火腾腾,浑身都温暖舒坦的恨不能就这样躺倒睡一觉。不过她还惦记着隔壁的热闹,打算过去瞧一瞧,顺便消消食。那几个女孩儿也是坐不住的,也打算出去转一转。

高荣琼正坐在床边,想着把谁留下来看着包裹的时候,昨天穿的体体面面的小媳妇又进来了。

高荣琼看到她,坐在床边没动,笑着问道:“你来做什么?可是你家大奶奶查清楚了?”

昨天还笑容可掬,温温柔柔的小媳妇今天去变了一副脸,冷着脸对她理也不理,只是一挥手:“给我搜!”

没等高荣琼反应过来,几个彪悍的婆子已经冲进来,直冲到她身边,将那包裹拿了过去!高荣琼尖叫一声就要抢回来,拿了包裹的婆子出了门去,几个婆子在后面阻挡了一下高荣琼,然后也出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高荣琼势如疯虎,一鼓作气冲了出去,尖声大骂起来:“烂眼睛短命的一群狗奴才!不看看我是谁,就敢抢我的东西!老娘今天跟你们拼了!就撞死在这里,看你们全家吃官司!”

那抢了包裹的婆子也不示弱,转身和她对骂:“你才是个攮丧东西!不要脸的到我们府里白吃白喝,还偷东西!”她将蓝布包裹解开了就地一抖,里面的铜把手铜帐钩就‘稀里哗啦’的掉了一地!

周围了婆子全都大声的惊叫:“来人啊!快抓贼啊!有人偷东西了!”几个婆子齐声大呼起来,也不怕事情闹大了。

登时,外面就冲进来了三四个青衣小帽的下人,大声的嚷嚷着;“在哪儿呢?贼在哪儿呢!”左右四下里的找着。

那些婆子一指高荣琼,胡乱嚷道:“她就是!她就是贼!”

高荣琼一点都不怕,冷笑着看着这帮人,她是既不要脸也不要命的,怕谁呀!跟她来这套?少来!

客院的一些人正看到自己家的人在这边奇怪,互相的寒暄问候,询问来这边有什么事,却听见隔壁的院子突然的大呼小叫起来,大家刚支起耳朵听一听,那边声音就更大了,闹腾的更欢了。

出于人人都有的好奇心,大家都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一堆人全都过来站在的跟隔壁院子相通的月亮门前看着。

这边现在只剩下几个婆子领衔表演,香菊都嫌太肮脏太龌龊,不肯留下来观看,悄声叮咛了婆子们别演砸了,自己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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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院中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那些婆子先是大呼小叫的叫喊了一顿抓贼,然后是控诉高荣琼脸皮多厚多厚,一直到其中一个婆子扭身去看,见跟隔壁院紧邻的那个院门上的婆子直点头,便赶紧的大声咳嗽。

那正在控诉的婆子突然的一个急刹车,将说了一半的话停住,高荣琼对她破口大骂,甚至说她断子绝孙那婆子都顾不上回嘴,完全不跟她对骂了,指着高荣琼对那几个傻站着的下人怒道:“把这个疯婆子给我拖去见官!这几个小贼也抓去见官!带着这一包赃物!”

几个下人很有气势的大声答应了一声,声音在院子中都能听到回响,几人摩拳擦掌的就要上来。高荣琼冷笑一声,故技重施,一伸手把自己的衣裳扯开,一对白瓜又跳了出来,她挺着胸迎上去:“来啊!来抓我啊!敢碰我一下,到了衙门我告你们意图强|奸!不!轮|奸!你们几个上来试试!上来啊!”

满院子的人全都静住,就好像是被使了定身法,一动不动的看着她表演。高荣琼依然不知道,还得意洋洋的往前凑:“过来!有本事过来呀!刚刚不是一个二个挺英雄的嘛!”她伸出手指将整个院子的下人一个一个点过去:“你有本事上来!看看老娘会不会怕你们!看看是你们厉害还是老娘厉害!有本事就来动动老娘这宝贝!”

正点的起劲,转了一圈觉着不对,又转回去,看看刚刚都看到了什么人……

一群人耳鼻歪斜的站在院门口正看着她,最前面站的,就是她的老爹高老头,她二叔、三叔,还有她的哥哥、弟弟、大伯子、小叔子……

高荣琼瑟缩了一下,还没想起来要赶紧掩起胸的时候,就听见一声震天大喊:“天打雷劈啊!”她爹直直的就仰面倒下!

登时那边乱成了一团,大家七手八脚的接住她爹,她大伯气的伸着手指着她大骂:“**!荡妇!不要脸的混账!”

她大哥冲过来正正反反给她四个耳光,破口大骂:“高家的人脸都被你丢尽了!”又握拳迎面直捣在面门,高荣琼被打的仰面倒下,长声惨呼,几个女孩儿初时吓傻了,接着就大声的嚎哭起来,登时整个院子鬼哭狼嚎,曲府的人全都离开八丈远看热闹。

她大哥看到她还不赶紧的把衣裳掩起,就那样在地上滚来滚去,大哭大叫,一对大白瓜沾了土变成了灰瓜,却依然的闪人眼睛。不由得怒上心头,就差一口血喷她脸上了!怒火完全冲昏了头脑,上去拳打脚踢,恨不能当场打死了她!

高荣琼大声惨呼,实实在在是被打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府的下人都冷冷的看着,等为首的婆子觉着差不多了,便凉凉的出声道:“要教训妹妹还是女儿,请回你们家去!在我们府打死了人,算怎么回事!”

那大哥打得眼都红了,根本就听不了手,这边的人也不上前去拉,依然是离的远远的,只是那个婆子大声的喊:“来人!去衙门报官!就说有人来咱们府捣乱!在把这里围起来,任何人不得走脱!”

高荣琼的弟弟还是小叔子的冲过来,将高荣琼的大哥拦下,低声的说了一句:“真要是上了衙门,咱们高家脸丢的更大!”

那大哥连气带累,呼呼地喘气,大伯子反应快,冲进来指着领头的婆子大声骂道:“你们叫我们来原来是为了……你们还是不是人!”

那婆子冷笑着,声音更大的叫道:“你们高家才不是人!明知道你们家的女儿到处骗人!谁管了?这会儿全都要脸了,早干什么去了!刚刚这个高荣琼怎么在我们府闹得,你们全都看到了!我们招惹你们了?你们家孙女诬告我们二爷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出头!”

另一个婆子接着道:“高荣琼看我们家境好,盯着我们咬了好几口了!你们怎么不管?!那时候打官司没见你们谁来把你们家不要脸的女儿孙女拉回去的!怎么,我们一说大爷请你们来,一个比一个跑得快!还不都是贪图我们家的银子!”

“就是!想装聋作哑,一辈子装着呀!现在来干什么?!”

高家的人一个个无话可说,高荣琼的二叔三叔搀着高荣琼的爹,也不知道是真的昏倒了,还是装的,总之是一动不动。

“现在要是把你们家不要脸的泼妇领回去,我们还可以不告官,若是不领,我们就告官府,你们住在我们家的,一个都跑不了!偷东西,还讹诈,正好,官家还想找前些日子抓起来的两个女骗子的家人呢!那女骗子在牢里生了孩子,不赶紧抱回去难道还要官府给你们养着不成!”

几个婆子轮番的你一句我一句,句句都是戳在高家人的心窝子上!他们还敢说什么,二叔三叔已经喊起来了:“快把这几个不……弄回去!赶紧走,还不嫌丢脸!”

“弄回去关起来!在别放出来,要是敢再来咬我们家,告诉你们,高家一个都好不了!”

“走走走!快走!我就知道没好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晦气!回去把她的腿打断!省得连累了我们!”

高荣琼瘫倒在地上仰面躺着,白晃晃的前胸依然晾在外面,她的大哥气的又狠狠踢了一脚,才转身过去背着她爹往外走,她弟弟看了看,只能自己过来指着几个哭号成一片的小丫头片子:“快把衣裳给你娘掩好!”

小丫头片子们动作刚缓了一缓,她弟弟上去就是一脚,将一个踢得扑倒在地,更是嚎啕大哭起来。几个婆子一看这家教,全都摇头。

她弟弟破口大破:“嚎丧呢你们!叫你过去把你娘扶起来!”

其余的吓坏了,边哭着边过去将高荣琼扶起来,摇摇摆摆的,却忘了给她娘把衣襟掩起来。

于是该晾着的还是晾着,婆子们这才让开了路,高家老大背着他们的爹,其余的几个年轻的搀着气坏了的年老的,蹒跚的走了出去。

看着一行人的背影,一个下人轻声道:“咱们是不是……太过了?”

一个婆子转过头来‘呸’了一声:“一点都不过!她们家的人明知道这个女儿四处行骗,他当爹的管了?还是当哥哥的管了?这是当面看到了,没看到就装不知道!顾什么脸面了?再说,不这样就永远被这个泼妇缠住?!”

“就是!你顾她的脸,她可没顾你的脸!那诬告二爷的那两个骗子也是她们家的人!二爷的名声不重要么?”

“哎呦!两位妈妈饶命!我就是顺嘴这么一说!”下人吓得讪笑着赶紧退了。

几个下人盯着那些人走出了府门,这边婆子们赶紧找来丫鬟们收拾这个院子。屋里被卸下来的东西,该修补的修补,该找人镶上的镶嵌上。

曲瀚侠在丝绸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今天来了个客人,很是难说话,将他们所有的丝绸全都贬损了一遍,挑毛拣刺的说的不停,却不肯走,一样一样的看着。

曲瀚侠见多了这样的,越是这样的,越是有可能的大商户,买的多想压价而已。他自然是不会怠慢,满脸堆笑的一直听着那客人的挑剔,说的实在离谱的,就笑着解释一两句。

曲子岩就在身边,他来丝绸行向来是一身的短打扮,上面一件半旧的青色袄,下面棉裤外面套着一条玄色裤,裤腿处绑着绑腿,怎么看都是店铺的小伙计。

曲瀚侠在那里应酬,曲子岩是不敢离开半步,亦步亦趋的跟在父亲后面,曲瀚侠笑着请客人去内室详谈,曲子岩跟在后面,进去就被曲瀚侠吩咐:“去泡茶。”

曲子岩急忙答应着,转身出去,没一会儿功夫,提着两个篮子进来,一个篮子里面装着茶炉、炭,一个篮子中装着铜茶壶。先将茶炉放在地上,看了看茶炉中火势如何,用火钳子夹了两块炭进去,便将铜茶壶坐在上面,自己转身又出去,一会儿,端了一只刘瑾细螺托盘,上面一套精致的茶具。过去给摆在桌上。

“……有两样看着勉强能过的去眼,其他的都是一般的货色,若不是我急着回去,便去松江府了,不在这里进货。”那个客人像是陕西山西那边的,说话带着一股浓重的西北口音。

曲瀚侠笑着道:“松江府您是看中哪一家的货了?”

曲子岩拿着蒲扇轻轻的扇着炉火,耳朵竖起来听父亲说话,他现在已经算是老生意人了,父亲说的话的含义,大部分他都能听出来。这话无非是给那个客人下套罢了,接下来怎么说,他都能够猜得到。

果然,那人道:“那边有一家丝织厂,我看着货就不错!”

“哦?那边的丝织厂我也比较熟,掌柜的姓什么?说说看,我也比比货,真要是他们的好,我也去看看。”曲瀚侠笑着问道。

“掌柜的姓张!”那客人挺着胸说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曲子岩一听那客人说出松江府的掌柜姓张,低着头却立刻笑着,知道这个客人已经入了父亲话里的圈套了。

“张?可是叫张普?”曲瀚侠果然不紧不慢的笑问着。

“对!就是这个名字!我就看中他们家的货了,只是当时觉着宣城能有更好的没有买!接过来了之后才知道,这里的货一般……后悔!”那客人故作追悔莫及的样子。

曲子岩竖着耳朵听着,这里已经说到关键地方了!要揭开老底,还不能叫客人觉着丢面子而恼羞成怒拂袖而去了,这是个技术!

曲瀚侠沉稳的笑着:“刘掌柜,您在说笑吧?那张普原是我家的掌柜,他在松江府看的那个丝织厂,是我们家的。”

“什么?!这不可能!”客人急道:“你是听我说的,你诈我呢吧?!”

“我怎么可能诈你?”曲瀚侠笑着很温和:“张普是那边的大掌柜,不过肯定不是最先招待你的,因为我那边联系生意的叫小远,算是二掌柜吧……是小远先找的你吧?小远身边的跟班,叫小穗,他是跑客栈的,一定是他从客栈把你接到丝织厂的!”

那客人目瞪口呆:“真是你家的?!”

曲瀚侠笑着点头:“真是我家的……你刚刚看的丝绸都是那个丝织厂出来的货!”他笑着接着道:“呵呵,我就知道客人是看看出来了,只不过是想谈谈价格罢了!是吧?其实都是生意人,这个好说!”

那客人涨红了脸点了点头。

曲子岩知道这个时候该上茶了,急忙利落的将茶盘端了上去,把茶具摆出来,笑着道:“普洱茶!客人才吃了油腻的,喝着茶清清肠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客人不出声,曲子岩将茶具放好,用茶匙舀出合适的茶叶倒在里面,看了看量合适了,便提起铜壶沿着茶壶壁将开水倒进去。茶叶立刻翻滚起来,茶香也飘了出来。

曲子岩泡茶的一整套动作下来,茶泡好了,那个客人的脸色也恢复了,打着哈哈和曲瀚侠谈价格,曲子岩将铜壶坐在茶炉上,垂手站在曲瀚侠身后,静静的听着。

曲瀚侠依然是不紧不慢,不急不躁,那个客人到了这个阶段,也不急躁了,两个人你来我往,价格是一点点的谈拢。曲子岩在旁边始终没出声,他看那客人的神情,知道这位也是老生意人了,知道什么时候能着急,什么时候要稳住。

终于,价格谈拢了,那个客人选好了一批货,当场就要了,曲子岩跟着伙计们将货物清点清楚帮客人搬上了马车,又带着伙计跟着那客人去银铺拿了银子回来,急忙的入上了帐,这才进屋去收拾那套茶具。

曲瀚侠问道:“银子入了帐了?”

“入了。”曲子岩笑着回答,然后道:“爹,您今天怎么跟以前不太一样?以前您还要说的婉转一些,还有些话铺垫,今天怎么就这样直接就说出来了?孩儿还捏了把汗,生怕他一生气走了。”

曲瀚侠笑着道:“这也是观察他们之前的表现……这个人把咱们家丝绸说的如何如何不好,却没有走,还是细细的挑选着,你在旁边看到没有,他在说嫌弃的话的时候,其实已经选定了要哪些。另外,这个人是西北人,西北人性格豪爽,粗犷,不是那么细腻的性子,因此话说的直白一些,他们反而不会生气,你若是跟他们没完没了的拐弯抹角婉转的说话,没准反而话不投机半句多,把他说走了!”

曲子岩点着头:“明白了……”

“还有,要根据客人之前说话的软硬程度,比方说今天这位客人,你没听出来?他自己说话就已经是给他留了后路,不是一口咬死的那种,你听他的语气,看他的神情,就能看出来,他为什么要给自己留后路,还是因为他想要这些货,他也不想跟咱们把话说绝了,把生意搞砸!那咱们还客气什么?他都想做成生意,咱们自然是要一力促成!”

曲子岩点着头。

曲瀚侠继续道:“这样的,既要懂得抓住他话中留下的后路,也要干脆一些,不要没完没了的拖着------倒不是咱们拖不起,而是没意思!生意人讲究快,准!能在一天内谈好的生意,就不要拖成两天。他拿了银子来买,你就不要拖得叫他又拿回去,当场把钱付了,这才是生意人要时刻做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子岩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嗯,这个我明白……就像上一次,明明是已经谈好了,可我多嘴说了一句货可能不够,就叫那人怀疑咱们的后舱没有货,接着怀疑咱们的丝绸行不像表面生意这么大,接着就怀疑咱们是不是在骗他……最后终于走了,去了老丝绸行买。”

曲瀚侠点着头笑道:“你能马上想到那件事,说明你是想了!说了这么多,你记住一句话就行,做生意就是为了把生意做成,把客人留在自己的铺子!你想想,上一次那人去了老丝绸行,其实应该能比较出咱们的货比老丝绸行的要好,但是后来为什么能买他们的?”

曲子岩马上道:“就是因为老丝绸行的人也要做这一桩生意!自然用了全力,说的天花乱坠!也有可能贬损了咱们的丝绸,总之,是把生意留在了他们家!”

“对!你明白就说明你已经懂了做生意的基本了!”曲瀚侠笑着道。

“真的!”曲子岩笑着道:“还要爹多教教我……”

父子俩正在说话,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吵闹的声音。

“曲瀚侠在哪里?叫他出来!”

一个人在外面大声的吼着。

曲瀚侠‘咦’了一声,站起来就要往外走,曲子岩一伸手将他拉住了,叫了一声:“爹!”

曲瀚侠转头看到他有些紧张的神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子岩,做生意也常常会有这样的事,同行或者什么人来找麻烦,只要你没做亏心事,就不要怕,挺起了胸膛去见他们!”

“是……”曲子岩声音有点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侠点点头道:“你跟我来吧。”

“哦!”子岩马上答应一声,跟着他走了出来、

铺子中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一张脸就好像是喝醉了酒一样,红的异常,眼睛也冒着红光,看着竟是怒急攻心的样子。

曲瀚侠慢悠悠的走出去,背着手问道:“我就是曲瀚侠,阁下是……”

那人就猛地扑上来:“你这个混蛋!”

丝绸行的里的伙计早就在他身后站着,此时一拥而上,就把他按住了,那人破口大骂:“曲瀚侠!枉你还是个族长!你干的叫什么事!你还是人吗?!”

曲瀚侠皱着眉头道:“你有话就说清楚,不说清楚,就把你送官。”

“呸!你少装不知道!你个恶毒的王八蛋!”

一句话刚说完,嘴上就挨了一拳:“你小子还敢横!”

那人怒叫着,愤怒的原地跳着,差点把抓着他的两个伙计都给挣脱了:“曲瀚侠!你看看我是谁!”

曲瀚侠看了半天了!他摇着头道:“你是谁……我还真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姓高!混蛋!”

曲瀚侠莫名其妙,走到跟前看仔细一点,真不认识!他道:“这位高兄台,你真的是来找我的?有什么事?是不是认错人了?!”

“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你不是人!你你……你把我爹气的……你混蛋!”

曲瀚侠也恼了,皱着眉头道:“你要是说不清楚,我就把你送官!”

“你这个混蛋还装傻!你说和我们谈生意,把我们全家都骗了来,原来竟是……竟是看我姐姐……你恶毒!你生儿子没……”

一个伙计眼疾手快,顺手从桌上拿了一块布塞进了那人嘴里,等了一会儿才发现,原来是用来擦拭的抹布。

曲瀚侠怔在原地,看这个人气的样子,似乎不像是装的,可自己什么时候请姓高的来谈生意了?这姓高的是哪来的?做什么生意的?他正在冥思苦想,曲子岩在他身旁结结巴巴的道:“爹……是不是……是不是府里住的姓高的……”

曲瀚侠这才一下子想了起来!恍然道:“定然是的!”他紧张起来:“家里不会出了什么事吧?”喃喃的说着,已经大步的往外面走去!

曲子岩犹豫了一下,指着那人对伙计道:“把他放了吧……等一会儿,叫他去那边坐会儿,给他倒杯茶,喝了茶就放了他。”

伙计们答应一声,将那个姓高的硬是弄到角落的桌边,按住了,然后去倒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子岩跑到门口去看,见父亲骑上一匹马,‘哒哒哒’的迈着小碎步往城门口的方向小跑去了,他便回来抓耳挠腮的等着,等了一会儿,觉着父亲应该出了城门跑起来了,这才吩咐:“把他放了吧。”

伙计将那个姓高的放了,那个姓高的还要再骂,被伙计们推搡着出了门,在门口骂了一会儿,一个伙计拿着菜刀去吓唬他,把他给吓跑了。

再说曲瀚侠,一出了城门,立刻放开马蹄纵马奔驰起来,跑了一刻钟不到就到了府门,远远的看一切平静,心中先微微松了半口气,跑到府门前才勒住马,跳下马背将缰绳扔给了门房,自己半跑着急匆匆回到了院子。

方氏听丫鬟禀报大爷回来了,才站起身走到门口,曲瀚侠已经一阵风一般的跑了进来,先上下打量一下她,看着好好的,这才问道:“怎么回事?”

“什么事这么急?”方氏比他还莫名其妙。

曲瀚侠只能道:“刚刚有个人莫名其妙的冲到丝绸行,说他姓高,接着就把我骂的狗血淋头的,我突然想起那个高荣琼……赶紧回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事。”

“啊!”这一点方氏真的没想到,当场就僵住了,怔忪的看着他。

“怎么了?是不是他们还来家里闹了?你怎么处置的?对付的了吗?”曲瀚侠上前去将她肩膀扶住摇了摇。

方氏被摇醒了,急忙摇头:“不是他们来闹,是我请来了的……以你的名义……”仰脸看着曲瀚侠,有些理亏的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曲瀚侠听得都完全怔住了:“你是说……你把高荣琼的爹、哥哥、弟弟等人全都请来看她……咳咳咳,撒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方氏点点头,又急忙的辩解:“我也没有办法!她那样……没人敢上前,叫她在府门口闹,咱们什么脸都丢尽了!”

曲瀚侠怔了一会儿才回神,点点头道:“这也算一个办法……不过有点损,把人家爹气坏了怎么办?”

“那也是他教女无方!而且高荣琼到处行骗,亲朋好友骗了一个遍,他们就不知道?怎么从不来都不管?别说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不是丢脸了还是觉着气的要命吗?”方氏念叨着:“还是不想管,若是想管,拉回家关在家里好好管教,又是哥哥又是弟弟的,难道管教不好一个女儿?”

曲瀚侠明白了事情的过程,放了心过去坐在椅子上,想着想着突然就笑得弯了腰:“我怎么……从没想过你会这么损……”

方氏涨红了脸,急忙的过去坐在他的对面:“我也没想到!我原想着她撒撒泼,叫他父亲兄弟看看……在人家府里,她不要脸,兄弟总要脸吧?可没想到她竟然……那么不要脸……我也没想到……”她声音低了点。

她不解释还好,越解释,曲瀚侠笑得越厉害,最后笑得从椅子上滑了下去蹲到地上,捂着肚子。

方氏初时很不想理他,但是看他笑得这样厉害,恐他笑坏了,犹豫了一下,又站起来过去扶他,轻声道:“别笑了,你瞧你笑得……从没这样笑过……”

曲瀚侠被她扶着起来重新坐在椅子上,依然是笑得止不住,方氏想要抽身,却又被他拉住了胳膊,只能站在跟前,身子扭来扭去的,就是不看他,曲瀚侠干脆把脸靠在她胸前,搂住她沉沉的笑……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曲子岩晚上和二叔一起回来的,回到院中,看到娘没事,爹也没事,他就放了心,去三叔那边接曲瑾廉。

曲瑾廉现在还小,不用去铺子,便要在学堂上一天的课,每天晚上他都去接弟弟,领回来的时候,听曲瑾廉说学堂的事情。

“……那个家伙最讨厌!先生在上课,他就在下面说个没完,跟小郭他们打架,还把我的杯子打碎了……”瑾廉比手画脚的说着,小胳膊在空中画着一个有一个的圈。

曲子岩听得急忙问:“打着你没有?”

曲瑾廉摇头:“没有,我抓起砚台就给砸过去了!不过力气不够没打到,半路上就掉了……等我长大一点,力气就大了。”

曲子岩听的摇头:“你怎么也跟瑾靖学?人家打架没你什么事,你躲远点好了,干嘛还凑热闹?你自己也知道你自己小,力气不够!”

听了曲子岩的话,曲瑾廉撅起了嘴道:“哥你不知道,他们都把椅子端起来互相砸呢!”

“那你还不赶紧跑远点?!”曲子岩瞪大眼睛道。

“没等我跑呢,他们扔过来的东西就把我的杯子打碎了,水都溅到我脸上了!我当然就恼了,这才把砚台扔过去的!”

曲子岩听得怎么这么心惊!急忙站住了,蹲下身先看了看他的脸,再看看脖子,胳膊手腿都捏了一遍,确实没事,这才放心,又站起来往回走:“那个砚台是洮河砚,是爹专门托人从甘肃买来的,你竟然用它来砸人……”

“我没用我的砚台!”

“什么?那……那你用的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知道!随手抓起来一个就扔过去了……我自己的,后来收的时候还看到了!”曲瑾廉回头指了一下自己的小跟随:“就在他那儿!”

曲子岩苦笑:“三叔今天不在吗?”

“不在。”

兄弟俩说说叨叨的回到了屋里,曲子岩想想到底不放心,那碎瓷片要是刮着了,瑾廉还小试不出来,却破了口子的,冬天也不容易好,因此领着瑾廉回到他自己的屋里,便说要给他换衣裳,将外套全都除了,检查了一遍,确实没有碎瓷片留在身上,又叮咛了一回曲瑾廉的小厮,晚上给少爷洗澡的时候,注意看看身上是不是有口子。

小厮诺诺的答应了,今天三少爷打架,要是叫大爷知道了,自己少不得就是一顿板子!幸好现在知道的是大少爷,大少爷向来敦厚,一定不会说的……

曲瑾廉换了衣裳,跟着曲子岩来到花厅,全家一起吃饭的话,就是在这里。曲瑾靖他们已经全都在这边了。

曲瑾靖这两年窜高了不少,现在倒比曲子岩和曲瀚乾都要高一点,此时还要站在小杌子上,高高睨着下面的人:“……我做成的!我把那个人说服了买的!”

曲子岩走上前仰着头看着他:“什么事啊,瑾靖?”

曲瑾靖一看到他,立刻从小杌子上跳下来,兴奋的跑到他的身边大声道:“大哥!我今天做成了一笔生意!”

“真的吗?!”曲子岩惊喜的叫道。

曲瑾靖更大声更喜悦的叫:“是真的!”当下就开始说他怎么怎么做的,那个买茶叶的是怎么说的,他怎么给人盛的,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女人们都已经来了,不出声的笑着听他说,说完了,袁瑜蓉低声道:“瑾靖现在说话清楚多了,从头到尾,表达的很清楚。”

邱泽媛笑得合不拢嘴,曲瑾靖可是她四房的长子!

方氏笑着正要说话,那边曲子岩过来了,笑着叫道:“娘!今年的腊八节,我们还施粥吗?”

方氏眨着眼睛笑着道:“你四婶当家,这事问你四婶。”

曲子岩就去问邱泽媛,邱泽媛笑道:“当然施粥了!这件事今后就成了常规,每年都施!每年都是你们做主!”她知道子岩问的意思。

孩子们在那边笑着拍手,曲子岩等他们吵完了,这才笑着道:“四婶,我今年还有个想法。”

“哦?什么想法?”邱泽媛睁大眼惊奇的看着他。

“其实光咱们曲家的几个药铺子,能施多少粥饭呢?我们学堂几十个学生,全都是富家子弟,我叫他们也来参加我们的施粥好么?不过有个条件,他们每一家单独开个施粥的地方,不能全都在城里,乡下的一个地方。”曲子岩挠了挠头,想了想道:“我们可以趁机走走乡下,看看能不能在最穷的地方,设几个常年施粥的亭子……”他怕四婶当场就反对了,急忙的说道:“我算过了!要不了多少银子的!维持一个粥亭子,一年不到二百两银子!只用白粥好了,不用八宝粥,也不用放糖了……”

听了曲子岩说的,妇人们全都面面相觑,一时没人答应他。

曲子岩有些紧张的等着大人们的回话。

袁瑜蓉心里想,是啊!子岩这个方法很好啊!既能帮助别人,也能锻炼孩子,还能培养他们的爱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邱泽媛想的是,这么大的事,我可做不了主了。

方氏也和她同样想法,顿了顿对曲子岩道:“子岩,这事你要和你父亲说,请你父亲和叔叔们答应,那才行。”

“哦,好,我一会儿和父亲说。”曲子岩说着,过去坐在了他们那一桌。

这边妇人们立刻把头往中间凑了凑,袁瑜蓉低声道:“我觉着很好啊!子岩真的是太有爱……太有才气了!这样既能叫孩子们学会正确的处事态度,又能锻炼他们办事的能力。咱们曲府也应该做些高调一些的善事了,这确实是好事。”

方氏很赞同,因为这是子岩提出来的,点着头道:“我也觉着是这样!银子挣多了,也应该给老百姓散出去一些,不然树大招风。”

朱曦当然点头,邱泽媛更没意见了。

那边孩子们热烈讨论的声音突然的戈然而止,妇人们抬头看去,果然,曲瀚侠他们来了,坐在了上首的桌子边。

丫鬟们立刻排队开始上菜。

曲瀚侠正跟曲瀚文几个说着:“原本是想干脆豁出去一个铺子叫他们去历练,后来你嫂子说,不如给他们银子,叫他们自己开去!我也觉着不错,你们觉着呢?”

曲瀚文点头:“好啊!”他双手一摊,笑道:“不过不用问我。”

“怎么不用问你?叫筱玥给他们算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曲瀚文想了想,压低声音道:“这得回去问问媳妇!毕竟是媳妇当家,筱玥是女孩儿,到了提亲的年纪了,不知道家里的愿不愿意叫筱玥搀和这些事!”

曲瀚旭‘嗤’的笑了一声:“二哥……你真的是无敌了!”

曲瀚文明白他的意思,伸手把袖子撸了撸:“我要不是因为瑾靖和筱筠都在,今天非揍你不可!”

“好了,别闹了,你们觉着怎么样?”曲瀚侠问道。

曲瀚文一指曲瀚旭:“问他!他儿子就在你惦记的范围内!”

“我觉着好啊……”曲瀚旭的话断了,他看着走过来的曲子岩道:“子岩,你来做什么?要吃饭了,不去自己那边桌子坐好?”

曲子岩急忙道:“四叔,孩儿有事来问问。”

“什么事?”曲瀚侠问道。

曲子岩就把刚刚的想法说了,曲瀚侠想都没想就点头:“这是好事,你们去做吧。能说动的就尽量,说不动的也不勉强,还有,依然是那句话,学堂里官宦子弟少去招惹。”

“是!”曲子岩高兴的答应了一声,做了个揖转身绕过屏风去那边坐下了。

曲瀚铣道:“学堂的官宦子弟也不多,就四五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也少招惹,真不明白,那蓝巡抚的公子就没地方上学么?请先生去家里教都可以了,为什么要来我们的学堂凑热闹?”曲瀚侠道。

曲瀚旭马上笑着道:“微服私访吧?”

曲瀚文‘噗嗤’笑了:“有道理!”他笑着看曲瀚侠:“大哥!我觉着那蓝巡抚还算是个不错的人,要不结交一下?”

“千万别!不行!今后少结交官府!”曲瀚侠斩钉截铁。

曲瀚铣嗫嚅着道:“可是……那蓝巡抚看着很想和你结交,常去咱们的水竹居不说,我的文会他还来过两次,书院也来了好几次,每次见到我,都要问大哥好!”

曲瀚旭嬉皮笑脸的:“大哥当然好了!水竹居那么红火的地方,常年给他留着桌子,他白捡了多少便宜!”

“别闹了!早知道他能中了,还当了巡抚,我早就把那张桌子拆了!”曲瀚侠板着脸道。

曲瀚文又想笑,看到曲瀚侠实在不是看玩笑的样子,赶紧道:“好了好了,别说别的不相干的了!倒是孩子们开铺子的事,我觉着可行!交给他们一二百两银子,看他们能开个什么样的铺子。”

曲瀚侠点了点头:“不过我有些地方拿不定主意,你说是跟他们讲好开什么样的铺子好呢,还是叫他们自己商量去?”

“当然是自己商量去!”曲瀚旭抢着道:“想开什么就开什么!折腾去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曲瀚文点点头:“正好,子岩刚刚说的,在乡下开长久的粥亭子的事,倒是个先期锻炼的机会,腊八……不是,年底前,这件事办好了,过了年就叫他们自己商量着做生意去!只要不走的太远进货,都可以!”

曲瀚侠便也定下了:“行!那就这样!”

“筱玥那边,还是等我问了媳妇……女孩儿大了,名声很重要!”

“知道了!”

“二哥,筱玥在北京真有提亲的了?”曲瀚旭也有女孩儿,自然是比较关心。

曲瀚文点点头:“就是你二嫂娘家二哥,他们家有个儿子年岁合适。”

“哎呦,这门亲不错啊!”曲瀚侠听了就道:“弟妹为什么没同意?她的娘家,筱玥嫁过去自然不会受婆婆的气,亲家二哥又是尚书,儿子到时候少不得也是个当官的料,筱玥嫁到袁家,就算是入了官门,跟咱们生意人身份可大不一样了!”

曲瀚文挑着眉,先贼乎乎的偷看了一眼妇人那边,那边没什么奇怪的动静,妇人们在说她们自己的笑话。

他这才压低声音道:“我也是这样想啊!觉着筱玥给二舅子的儿子,实在是门好亲!不过我媳妇你们也知道……想事情的方面,有时候很特别,跟一般人想的不一样,她说,亲是门好亲,哥哥嫂子看到她的份上,也绝对会对筱玥好的,但是,那孩子呢?大哥你说得对,那孩子今后终究是个当官的,可是家里的媳妇是个生意人出身,他能不能愿意?不愿意又不能违拗父母的意思,那是不是就会对筱玥不好?还有,袁家也不是那孩子一个,大大小小也七八个孩子了,今后这一辈的妯娌,大部分都是官宦出身,筱玥一个生意人家的女儿,在那样的人家,总是被人瞧不起,就算是长辈再喜欢,同辈跟她有嫌隙,却也麻烦!”

曲瀚旭摇着头道:“女人想的真多!”

曲瀚侠急忙道:“弟妹想的有些道理!这样说起来才能明白了!你的女儿要是嫁了个人家,在妯娌中出身最低,你想想,她今后的日子能好过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说的曲瀚旭也点头:“是啊……”

“所以你们有女儿的,一定要给女儿把一切都先想到了!孩子们不懂事,你们不能也不懂事……这些事应该听听弟妹们的话!”

“知道了,大哥。”

曲瀚铣就一直摇头,也不知道想什么呢。

吃了饭各自回去休息不提。

方氏才打发了一个高荣琼,没想到那葛家庄的叔武婶子今年又来了,依然是领着那个独子。

方氏听了丫鬟禀报,心中就有些嘀咕,去年二弟妹给的银子够她过两三年的,怎么这才一年就又来了?真的是个贪得无厌的人?

方氏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样的人还真的是赶不绝!倒要看看她到底是来做什么,还是要钱的话,那就罢了,这样贪得无厌的人,我们也不是善堂,没完没了的供着这些人!少不得要说些难听的,把这尊神送走!

丫鬟将那叔武婶子母子请进了屋中,方氏笑着请她们坐了,吩咐丫鬟上了茶,点心,这才笑着直接问:“叔武婶子这会儿来是有事吧?有什么尽管说,能帮的我们一定帮。”

那叔武婶子脸便涨红了,方氏一看,心中冷笑,果然是来求人的!打定了主意,只要她提银子的事,立刻就给她顶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叔武婶子嗫嚅了半晌,才低声道:“这次确实是来求您的……我知道,昨年已经给了我不少了,够我和湘蟠过几年的,这次来也不是来求银子的,而是……知道府上开了个学堂,湘蟠在乡下,先生不好找,找的也是不太好的……厚着脸皮来,就是想求一求,能不能叫湘蟠在贵府的学堂上学呢……”

方氏一听原来是这个,倒把火气散尽了,点着头道:“这事需要问问三叔,学堂是他开的,不过三叔应该能收……只是湘蟠弟弟在这边,住哪里呢?”她笑着道:“不是我们不想叫他住府里,只是湘蟠弟弟是婶子的独子,我们实不敢擅自收容了,府里男孩子又多,有个磕磕碰碰打打闹闹的,伤了一丁半点我们都吃罪不起。”

这话不是挤兑叔武婶子,方氏确实是不想叫湘蟠住在自己府里,这湘蟠是失去父亲的,一个寡母带着,真要是磕碰着了,也是大事,再要是有点什么……那还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收容他上学可以,何必找那些麻烦呢!

说实话,叫湘蟠住这边,叔武婶子还不放心呢!她也是想好了来的,因此赶紧道:“学堂能收了他,已经很感激了,哪里还敢说住府上!我想好了,若是这边的学堂能收他,我就在这附近租个地方住下,别的不会干,但是缝缝补补,浆洗的活儿还是能干了,我干些活,又能看着他,也算是放心。”

方氏听她已经想好了,自然是点头答应。

这事问过了曲瀚铣,曲瀚铣当然答应了。于是叔武婶子就急忙的在这边找房子租下,又打扫收拾,那湘蟠便在学堂上起了课。

袁瑜蓉知道了这事,倒是笑着对方氏道:“其实那年头一次找来,我就想说的,但是简大奶奶跟着,我就没好意思说。简大奶奶那边的族长都管了多少年了,未必到了咱们这里,一年都不愿意管?我是怕这个,才没有问问她!叔武婶子也是个年轻力壮的,虽是妇人,做不了搬搬抬抬那些粗重的活计,可缝补浆洗,乃至于织个布、纺个棉,或者做鞋子,做荷包售卖,这些难道不都是养家糊口的?为什么就能年年来跟人伸手要钱?再说,湘蟠十几岁了,就不能做点什么吗?非要养的白白净净,手无缚鸡之力?伸手张嘴跟人要钱过活?唉,那时候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方氏自己是受过穷的,也织过棉布,因此点头道:“怎么想的?无非就是她家的儿子今后是当官的料,千千万万不能做粗重活累着了,她自己是娇弱的身子,干不了那些吧!现在求着到咱们这边上学了,倒愿意缝缝补补了。”她冷笑着道:“她那儿子跟子岩一样大,子岩都是每天上半天学,下半天都要做伙计短打扮在铺子干活!什么搬搬抬抬的不干?子岩难道就不如她的儿子?反倒越是这样穷的没边的,越是要拿着架子,娇惯她的孩子!”

袁瑜蓉点头道:“她这是给她自己一点后路都没有留,若是湘蟠那孩子考中了出仕了,那便好,她受的苦也是值了,一辈子也咸鱼翻身了。可要是不中呢?那可麻烦了!湘蟠什么都不会,她也什么都不愿意干,难道真要伸手要一辈子?!”

“这就是给惯得毛病!开始可能是同情她们孤儿寡母,可孤儿寡母就利用族长的同情,袖起手把自己娇惯起来了!”方氏摇着头道:“我今后一定不能这样!好心要用到好的地方,那才是好心,用错了地方,反而是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袁瑜蓉点头:“是啊!”

那叔武婶子也不像高荣琼那样,是个无恶不作的坏蛋,但是成天可怜兮兮的要钱,也叫人有些反感,而且你若真的是七老八十不能动弹,要钱也行,可偏偏年轻力壮,不肯自己动手。

方氏和袁瑜蓉都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不吝啬那十几两几十两银子,但却都是带着些侠义心肠的女子,对那种自食其力,干脆利索的女人就格外有好感,看到那故作娇弱,自己把自己惯起来的女子就反感。

两人说了这些话,不过该帮的还是帮着,方氏叫邱泽媛将府里的一部分浆洗活计包出去,包给叔武婶子。那湘蟠在学堂上学,自然是分文不取他的,还要管他一顿午饭。

叔武婶子也从没有说过给先生束脩的事情,更没提过午饭钱。理所当然的接受着她们的资助,当然,若是见到了,依然是含羞带怯,感谢声不绝于耳。

忙忙碌碌的,过去了十来天,这一天袁瑜蓉回去看望父亲母亲,看看收拾的如何,顺便的在问问过下元节的情况。

父母和哥嫂都是才回来,这边的宅子空了那么多年,下人也不多,料想过节的东西不会准备的那么齐备。

果然,过去一看,简简单单的就准备这样过节。

她和父亲母亲常年分离,现在终于能在一个城里住着,当然是希望常常能在一起,于是便力邀父亲、母亲还有大哥大嫂到府里来过节。

曲瀚文自然是惟妻命是从,也是过来力邀,终于请动了岳丈和岳母大人,大舅子全家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提前一天,请来了袁老爷和袁夫人过来住下,袁瑜蓉当然不敢托大,跟着曲瀚文进城又恭恭敬敬的把曲二太太请来。

幸好府邸够大,靠湖里面的三个府邸也全都修好了,曲瀚铣早已经选了一个做书院,今后就是他自己的三房院,二房院选的是靠外面一点的,袁瑜蓉喜欢那里离湖水近。曲瀚文回来这几个月,没事就去收拾一番,其中的两个上房院,已经布置上了,桌椅齐备,床褥子都有,就是为了能时时的把岳丈和岳母接来住着,袁瑜蓉必定高兴。

这一晚袁瑜蓉和曲瀚文自去安排袁老爷和袁夫人去那边住,邱泽媛就安排曲二太太这边。

“娘,您要是缺什么尽管说,这四个丫鬟在外屋,有什么您吩咐。”邱泽媛说着。

曲二太太冷淡的点了点头,话都没说一句,闭着眼睛转着手中的佛珠。

妯娌们互相看了看,只能全都福身行礼道声母亲早些休息,就悄悄的退了出来,看到门口站着的刘嬷嬷,方氏笑着招了招手,刘嬷嬷会意,急忙的跟上了。

走到了外面,方氏叫朱曦先回去吧,站着太累,朱曦点头,又对跟上来的刘嬷嬷道:“嬷嬷一会儿过来。”

刘嬷嬷急忙恭敬的笑着道:“是!三奶奶不说,奴婢也会过去的。”

朱曦笑着点头,两个丫鬟搀扶着,两个丫鬟给她在前面打着灯笼,方氏叮咛了一句:“扶好了你们三奶奶。”丫鬟们全都答应着,朱曦笑着跟她们道别,这才走了。

方氏和邱泽媛就站在地上询问了一些关于曲二太太的事情,城里那边缺什么东西?下人伺候的尽不尽心等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刘嬷嬷恐怕两位奶奶站的久了累着,地下又凉,因此急急的回禀了。方氏和邱泽媛听着无事,这才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各自回院子。

第二天是下元节,方氏起来的很早,起身就觉着浑身酸疼,这几天曲瀚侠不知怎么的,突然缠绵的要命,每晚上都纠缠她到深更半夜,方氏坐在床上,扭身看了一眼还在睡着的曲瀚侠。

俊逸的脸上淡淡的,昨晚上心满意足的松弛睡下,便一直睡得很沉,他的脸庞消瘦了不少,这是上一次生的那场大病,虽然方氏亲自动手调养他的身子,可一直也不见胖回来。

方氏心疼的伸手轻抚了一下他的脸庞,手无意中刷过他淡抿着的双唇,她又微微一吓的将手缩回去,看他没有感觉到,这才轻轻的将被子给他盖严实,自己急忙的穿上衣物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出来梳洗了,天色还没有完全的大亮,她扶着丫鬟的手往大厨房这边而来,今天有二弟妹娘家的一大家子人,而且还不知道回来多少客人,大致谁能来当然知道,但有时候来的人比预计的人多很多。她也想叮咛厨房一声。

来到这边,却看到四弟妹的两个丫鬟在厨房的门口站着,她往里走了走,果然听见里面有邱泽媛的声音,那两个丫鬟急忙的笑着上来行礼:“大奶奶来了。”

邱泽媛在里面听见了,出来看到方氏站在门口,笑着福身道:“大嫂怎么也来了?”

“过来看看。”方氏笑着道:“你起来的真早。”

“大嫂起来也早。”邱泽媛笑着:“一会儿早饭就做好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方氏点着头,便和她并肩转身往外走:“我是想,二弟妹的父亲来咱们这里,他们是许久没有吃到家乡菜的,虽然回来这些天了,料定家中还在收拾,因此想叮嘱一下厨房,给亲家老爷一家子做些精致地道的家乡菜。”

邱泽媛笑着道:“我竟与嫂子想到了一块儿去,也是晚上睡了才想起来,这才早早的过来叮嘱她们。”

“唉,早知道你想到了,我便多睡会儿。”方氏开了句玩笑:“我也是晚上想了起来,结果倒成了心事,一晚上都在想着,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过来跟厨房说这个!千万别忘了!”

“要不你现在回去睡吧?”邱泽媛笑着道。

“那有睡不了多久了……何况这个天衣裳穿穿脱脱的容易生病。”

“那边不睡了,咱们妯娌两个走走。”

两人笑着往回走,经过上房院的时候,却听到里面传来很低微的木鱼的声音,两人都有些吃惊,难道现在曲二太太已经起来了?

“婆婆……这两年真的性情变了。”

“是啊……”

两人说着来到了上房院的侧院,这边已经收拾出来了,丫鬟婆子早早起来,将连着的大花厅也布置的花团锦簇的,准备接待客人。

陆陆续续,家中的人都起来了,早饭送到各自的院中吃了,孩子们今天不用上课,自然是一个比一个高兴,现在已经满院子的玩了起来。

此时曲子岩、曲瀚乾、曲瑾靖几个已经大了,不在像小时候那样疯跑着玩,换成了小一点的曲瑾廉、曲筱筠几个跑来跑去的玩。大一点的孩子们就在商量那施粥亭的事情,筱玥手里拿了个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响,小脸上一脸的严肃。几个脑袋围在桌上,一本正经的商量着,商量出来什么,还要记在本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袁老爷他们过来了,不过一直在二房院,四弟妹也已经在花厅守着了,一会儿可能就回来人了。

曲瀚侠和方氏还在自己的院子,邱泽媛的丫鬟已经寻去了,禀报给这边的丫鬟,前院来了张知府和家眷。

曲瀚侠听得立刻头疼起来,在屋里一会儿喝喝茶,一会儿背着手走来走去的磨蹭。

方氏急忙问:“这张知府跟咱们非亲非故的,怎么突然的亲近咱们起来?”

“还不是因为前面的那个案子,巡抚把陈知县给查了,他跟那个知县原本是蛇鼠一窝,不知道为什么巡抚却把他落下了,他害怕了,不去巴结蓝巡抚,却盯着咱们!”曲瀚侠摇着头:“不过那个蓝巡抚那么正,巴结他就等于是自寻死路。”

“可盯着咱们有什么用?咱们又不是蓝巡抚的亲戚!”方氏笑着道。

“也许觉着有些关系吧……水竹居留桌的事全城都知道,还有二弟妹父亲和大哥回来,蓝巡抚不是对袁将军老人家很尊重么?”

方氏摇着头,看曲瀚侠还在磨蹭,急忙道:“怎么说人家也是知府,既然上门了,咱们不好拿乔的,爷还是快去吧!”

曲瀚侠摇着头慢悠悠的出去了,方氏自己倒是又磨蹭了一会儿,换了件玉色的短袄,芽绿色的对襟褂子,下面一条绀碧色的绒长裙。

手上戴的镯子倒是很多,右手上两只一样的碧玉镯,一只金绞丝单扣镯,左手也带着两只玛瑙暗纹花镯。头上戴了一只碧玉凤钗,一只金凤展翅步摇。

手上的镯子,其实只有左手戴的是自己喜欢的,右手上面的,都是准备赏人的,这样的场合,很有可能会头次见到谁家的姑娘小姐的,右手的镯子就是给这些人的见面礼。

等她慢悠悠来到花厅的时候,这里已经坐了十几个人了,几个自家的弟媳妇看到她,急忙的站起来迎候,她一进门,立刻上来敛衽行礼:“二嫂!”齐齐的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方氏笑着点头:“你们来了,坐吧。”

大家便都笑着坐下,四奶奶和新五奶奶自发自觉的就坐在她的身边,四奶奶也就罢了,四爷和五爷的那件事过去之后,她跟方氏就亲近的很,常常来玩,新五奶奶也这样,想来是得了五爷曲瀚寅的指点。

那边邱泽媛进来了,笑着说了一句?:“怠慢诸位了,刚刚张知府的夫人也来了……”却好看到方氏,急忙过来行礼。

方氏依然是站起来迎了迎弟妹,走到跟前不等她蹲下身就扶住:“好了,别多礼了,你忙你的吧。”

“是,大嫂。”邱泽媛答应一声,门口就有丫鬟进来在她身边低声说话,邱泽媛只能告罪又出去了。

这边有方氏陪着,大家也没见怪。

其实邱泽媛只是去了厢房,奶娘把曲瑾蕈抱来了,曲瑾蕈刚刚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了,不肯吃奶也不睡觉,双腿踢蹬着大哭,奶娘急的没办法,叫丫鬟到处找四奶奶,找到了四奶奶,邱泽媛却没有时间,只能叫她到这边的厢房来。

待邱泽媛将曲瑾蕈抱在怀里的时候,曲瑾蕈小声哭了两声之后,就不哭了,含着手指头看着母亲笑,邱泽媛干脆坐下笑着逗他玩起来。

方氏笑着问四奶奶:“你们家老大的婚事已经办好了?新媳妇来了没有?”

“来了。”四奶奶转身叫了一声:“你过来。”

一直站在四奶奶身后的一个年轻妇人走了上来,刚刚她跟着四奶奶行了礼,方氏却没有注意。

“媳妇拜见二婶母。”那年轻妇人跪在地上的棉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方氏急忙的笑着虚扶,她的丫鬟就上前将新媳妇扶起来,方氏将手上的一堆碧玉镯撸下来笑着道:“没什么好的,拿去玩吧。”

“多谢二婶母。”那新媳妇接过去,退下了。

方氏笑着对四奶奶道:“长得很俊,你们家槐哥想来喜欢的紧!”

那新媳妇低垂的脸登时通红,四奶奶笑得合不拢嘴,五奶奶急忙凑趣说道:“我瞧着身段儿丰盈,怕是已经怀上了吧?”

四奶奶‘噗嗤’笑了:“哪有那么快!这孩子就是这样的。”

“这是福相!”方氏笑着道。

“是啊!”五奶奶也急忙的捧了一声。

四奶奶高兴坏了。

方氏又转头笑着问五奶奶:“你们家棠沁怎么样?嫁过去婆婆对她可好?”

“还好,总是能看待一二。”五奶奶急忙道。

曲棠沁的婚事是五奶奶定的,不过不是五奶奶娘家那边的人,而是跟五爷一起做生意的人,家眷来往中说起,五奶奶留了心打听,那一家感觉到了,便上门来提亲。五奶奶这件事办的也很地道,给曲棠沁的嫁妆非常丰厚,嫁过去之后,那一家也不敢小瞧。曲家的人说起这个五奶奶,都认为做的不错。

方氏笑着点头:“这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五奶奶因为自己的舅舅陈知县在七爷官司的事情上,事情办得太明显,曲家族人全都知道,因此见了他们二房院的人总觉着理亏,看到七奶奶连话都不敢多说。她一直觉着二房院就是这个二嫂最温婉,因此也愿意亲近方氏。

其实整个二房院的人,倒真没太把她看成是那个陈知县的亲戚,何况陈知县并没有得逞,反而把他自己的前程搭了进去。袁瑜蓉可能都没有想到新五奶奶和陈知县的关系来!

外面一阵热闹,邱泽媛的丫鬟进来了,顺着墙边往方氏这边走,方氏笑着跟四奶奶、五奶奶说着话,眼睛盯着那个丫鬟,见那个丫鬟走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站住了,自己的丫鬟凑了上去,那丫鬟说了一句什么,自己的丫鬟立刻转身过来,在方氏身边轻声道:“张知府的夫人来了。”

方氏眉头轻轻一皱,邱泽媛今天的安排,家中的亲属家眷、做生意来往的人的家眷,全都在这边的花厅,自己应酬。官宦的家眷,在二房院那边的侧院,二弟妹应酬,其余的就没几个了,在中间的客院,三弟妹应酬,四弟妹就到处走走,热络一下。曲二太太就在上房院坐着,要是有长辈女眷来,就去那边。这张夫人没事来这边干嘛?难道还想跟曲家的关系在进一步,成为内眷常常来往的密友?

想着只能站起来了,四奶奶怔了怔问道:“谁来了?”

“知府夫人。”方氏道,说着往门口走。

说话间,张夫人已经笑着走到了门口,看到众人起来迎她,满脸的满意神情,笑着双手直摆:“坐坐!都坐下吧!这是干什么,何必这样客气!”

这边都是自家兄弟媳妇,要不就是生意人的家眷,她来到这边,自顾自的就往上首坐,还没等坐下,突然屁股下面好像是扎了一针,又跳了起来,急忙的站在一边。

方氏被知府夫人原地跳跃的大动作吓了一跳,急忙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却见是二弟妹袁瑜蓉和亲家大嫂搀扶着袁夫人过来了。

袁老爷虽然辞了官,可二儿子还是朝中二品兵部尚书呢!袁夫人是诰命夫人,再怎么,这上首的位置也轮不到她一个知府夫人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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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瑜蓉和大嫂将母亲扶着坐在了上首,众人就过来给袁夫人行礼,张知府夫人也行了礼,不过这边袁夫人认识的人多,还有很多曲家的堂兄弟妯娌,袁夫人是长辈,自然就被众星捧月,倒把袁瑜蓉挤了出来,知府夫人更是晾到了一边,只能悻悻然的坐下。

袁瑜蓉在另一边,悄悄对方氏道:“我一看这个疯婆子来你这边,就知道不好……干脆把我那边的客人并过来!”

方氏听得挑眉!二弟妹居然叫这个知府夫人‘疯婆子’!看来,这个知府夫人也是个不着调的。来这边无非是想和曲家的内眷全都打好关系,今后好来往,但是作为族长夫人,方氏也不希望曲家的族人和张知府及他夫人来往。张知府是个贪婪的家伙,上一次蓝巡抚收拾知县,却把他留下了,料想是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像这样的人,实在不宜太过接近,因此对袁瑜蓉的随机应变很满意。

妯娌两个交换了一下会意的眼神,全都抿着嘴笑。

袁瑜蓉进来的时候,看到四弟妹的丫鬟在厢房门口守着,她看母亲和大嫂被众人围着说话,于是跟方氏打了一声招呼,过来看看四弟妹。

一进门就听见了小孩子‘吚吚呜呜’的声音,袁瑜蓉眼睛一亮的走了进去,果然看到四弟妹抱着孩子正在逗弄,看到她进来,急忙笑着站起来:“二嫂!”

“你跑这儿躲清静来啦!”袁瑜蓉说着,上前去看孩子。

邱泽媛笑着道:“刚刚丫鬟说瑾蕈哭闹个不住,我就叫她们抱到这边来了。”

“这会儿好了?”袁瑜蓉笑着伸出手:“来给我我抱抱。”

邱泽媛将孩子交给她,笑着道:“好了,好像知道今天过节一样,倒是挺精神,往常这时候,早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袁瑜蓉笑着坐下,将瑾蕈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一只手在他胳肢窝的地方轻轻的挠着,笑着逗他,瑾蕈便笑得‘咯咯咯’的,脑袋仰着,纯净的眼睛一直盯着袁瑜蓉。

袁瑜蓉逗了一会儿,抬头看邱泽媛呆笑着看着自己,便起身将瑾蕈交给她:“我得去看看了。”

邱泽媛接过去,笑着道:“好,我一会儿也过去。”抱着瑾蕈玩了一会儿,小家伙就有点不愿意了,邱泽媛喂了奶,把孩子哄睡了,交给奶娘叫她小心的抱回去。

奶娘和丫鬟抱着小少爷回去了,她来到到待客的花厅的时候,这边更热闹了,里面人有三四十位,不过坐的很分明,袁夫人上首坐着,围着袁夫人的,是几个官宦夫人,张知府的夫人只能在这边守着,二嫂就在这边靠外一点的椅子上坐着,下首站着一溜儿十来个丫鬟,都是听她随时吩咐做事的。

而大嫂方氏那边,是自家的奶奶和一些常来往的人家的奶奶们。自家的奶奶靠近袁夫人这边一点,其他的人坐的稍远一些。大嫂身后也是挨着墙一溜儿站着十来个丫鬟,也是静静的等吩咐做事的。

邱泽媛比较满意,今天虽然来的人多,不过还没出什么岔子。

方氏看到了她,笑着招手:“四弟妹,过来坐会儿吧!瞧你走来走去累得。”

邱泽媛笑着摇头,嘴巴张了张,指了指右边,方氏就知道她还要去三弟妹朱曦那边,笑着摇摇头:“那你去吧。”

邱泽媛便出来往三嫂这边来了。

三嫂这边是几个关系比较淡的夫人,正好符合三嫂的性格,跟外人话不多,神情也淡淡的,不是能随时摆出笑脸的人。

邱泽媛进去招呼了一会儿,就到了午饭时间,虽然是这样热闹的场合,大家偏都要表现自家的教养,遵从食不言的习惯,因此,吃饭的时候,她倒轻松了不少。坐着安安稳稳吃了顿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只是中间到孩子们吃饭的地方去看了看,如今孩子们大了,已经不同席了,男孩子以子岩为首,女孩子以筱玥为首,分成了两边,也是各招待各的。

筱玥出去一趟,回来之后懂事了很多,办事条理性极好,俨然一个小当家。就是那十三四岁、十五六岁的小姐姑娘,一来就交到她那边,筱玥依然应酬的井井有条。

邱泽媛看到自己的女儿曲筱筠在给筱玥打下手,小脸上的也全是端庄,心中暗暗的满意。

她吃完了饭,立刻回到自己院子,这里比前面安静的很多,进了内院,门上的婆子看到她急忙的迎上来。

邱泽媛脚步急匆匆的进去,她的一个丫鬟在厢房门外守着,看到她来急忙上前行礼:“四奶奶。”

邱泽媛点点头:“小少爷在里面?”

“在,刚刚醒了,奶娘喂了奶,又睡着了。”

邱泽媛走进了屋子,奶娘在床边站着,看到她急忙的行礼,她走到床边坐下,看了看床上躺的小人儿。

粉嫩嫩的小人儿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小脸粉嘟嘟的,此时已经八个多月了,刚生出来时的皱巴巴早已经褪尽,全身就好像是剥了壳的鸡蛋,惹人怜爱的不得了。

邱泽媛爱不够的在脸上亲了又亲,半晌才恋恋不舍的抬起头,看着熟睡的孩子,突然鼻子又酸了起来,急忙的从衣袖中抽出手绢,在鼻子下面按了按,控制了一下情绪,这才站起来,对站在一旁的奶娘道:“照看好了,若是再醒了,就叫丫鬟去找我。”

“是。”奶娘蹲身答应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出了厢房进自己的屋子,换了一身衣裳,这才出来往前边而来。来到这里,正好赶上大家开始陆陆续续的告辞。

此时已经是酉时初了,大部分的客人全都告辞走了,留下的基本上是几个堂兄弟了,四奶奶她们因为天黑了,也先走了,四爷、五爷、十三爷这几个倒还都留下了,看来是打算继续要喝啊。

邱泽媛又忙起来,冬天天黑的早,现在是酉时末,已经要掌灯了,安排了几个婆子抬着蜡烛,将该点上灯的地方全都点上,又调派人手看顾,如今风大,莫走了水,正忙得团团转的时候,袁瑜蓉笑着过来了。

邱泽媛急忙笑着迎上去:“二嫂。”

“还在忙啊?”袁瑜蓉左右看了看。

邱泽媛急忙笑着道:“不忙了,已经全都派好了,这会儿前面没几个人了吧?”

袁瑜蓉笑着点头:“后宅妇人没几个了,大嫂一个人在那边陪着就够了,估计一会儿也就都走了。”

“亲家老爷呢?”

“他们还在。”袁瑜蓉笑着道。

二嫂放下爹娘不陪,来找自己,邱泽媛料想她是有话和自己说,急忙的笑着问道:“二嫂有什么事吧?”

袁瑜蓉拉着她过去坐下,笑着道:“有些事想和你说……”她看了看站在下面的丫鬟,丫鬟们立刻全都明白,急忙转身出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邱泽媛看这样子,似乎是要说过继的事情,心情沉了沉。

袁瑜蓉果然是来说过继的事情的,看到邱泽媛的眼神黯然了一下,接着脸上带上了笑,她叹了口气:“我想,过继的事情在等几年。”

邱泽媛一愣,然后有些惊喜的看着她:“”二嫂,这……

袁瑜蓉笑着道:“我刚刚抱孩子……看到你的样子,就知道瀚旭可能没和你说,这件事我们已经跟大哥说了,还是不要现在过继了,等孩子大一点……唉,我也就是图个名分,别的,该是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邱泽媛听得又是惊喜又有点不安,低声道:“二嫂,你不用顾虑我,我早就想好了……可能是有点难受,不过过一阵子就好了……”

“别说傻话,我也是当娘的。”袁瑜蓉笑着道:“等几年再看看,若是我那时候还是没……那时候再过继吧,不过也就是名分上不同,真正的,孩子还是你的孩子,你还是他的亲娘。这一点我和你二哥都商量好了……其实就是因为怕被别有用心的人抓住这个把柄,今后搅得我和你二哥不得安宁,否则就这样也没什么。唉,做人也不容易啊。”

“真的?可是,二嫂,这样今后说你的人可多……”邱泽媛迟疑的说道。

袁瑜蓉点着头道:“说也是背地里说。我都想好了,族长是咱们大哥,这件事上面,绝对不会和外人一起逼我们,其他的族里的人,自然就有大哥帮我们顶着……”她笑着:“我听几句难听的话,也没什么。”

邱泽媛当然最希望这样,到底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一生下来就过继给别人,就算是给二嫂,每天能看到,始终心里不是滋味呀。

但是因为瀚旭一力叫过继,他是全听大哥的,大哥是不愿意兄弟中还有这样的大事未了的,而她自己,想想二嫂对她一直都不错,自己和瀚旭的媒人还是二嫂呢。看着二嫂被人逼迫,她也不忍心……也是想的,过继就是个名分上,现在全家还住在一块儿呢!孩子其实也等于就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这样想,心里才好受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第二天,邱泽媛命人叫来那个江大家的,又吩咐人把江大和牙婆找来。江大家的先来,进门的时候就觉着有些不好,在堂屋就跪下了,急急的说着:“奶奶饶了奴婢吧!昨晚上确实只给四爷倒了一杯茶吃!”

邱泽媛问道:“你是洗衣房的管事,什么时候提上去的?我怎么都没见过?原来的管事刘氏呢?”

江大家的急忙道:“洗衣房管事依然是刘大娘,奴婢只管着洗衣裳的衣房。”

这还是邱泽媛分的,把洗衣房分成了衣房、幔房、鞋房。衣房只管洗衣裳,幔房洗褥子、幔帐等物,鞋房洗鞋还有其他。

往常能到邱泽媛这边回事情的,一般都是内管家娘子,就是洗衣房总管事刘氏也不见得能常常来,邱泽媛自然是没见过江大家的了。

“昨日为什么要擅自进我的院子?就算是爷喊人要水喝,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竟然进了我的屋子?难道我平日里看起来那么好欺?”

她的声音很平静,却已经把江大家的吓得乱磕头起来:“奴婢错了!奴婢绝不敢欺四奶奶!奴婢是一时慌了,奴婢……“

“你是慌了,还是不甘心呐?”邱泽媛冷声问了一声,江大家的就怔住,然后知道,四奶奶已经认出自己了。

小玉进来道:“奶奶,江大和牙婆全都在院里了。”

邱泽媛点点头,看了江大家的一眼,江大家的眼泪不停的往外流,却不在求饶了。眼睛还直勾勾的看着邱泽媛,似乎说着什么。邱泽媛心里冷笑,话已经到了嘴边滚了两滚,又觉着自己实在没必要和她一般见识,冷着脸转开了头。

倒是外面的江大,一看这阵势就知道不好,在外面磕头如捣蒜,大声哭叫着:“奶奶饶命!奶奶饶命!小的一家子在府里好多年了!现在犯了错,不敢求奶奶别的,只求奶奶不要把小的全家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婆子急忙的低声骂:“不管好自己的婆娘,倒敢在奶奶面前大喊大叫!一家子没体统的东西!”

江大依然哭喊着:“求奶奶不要卖了小人,小人全家都在府里伺候啊,奶奶!”

邱泽媛听得倒有些不忍心了,低头想了半晌,站起来道:“叫牙婆回去吧,江大一家子就赶出去吧。”

小玉躬身答:“是。”对着门口的婆子一示意,婆子过来将江大家的抓着胳膊拖了出去,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哭声。

邱泽媛来到上房前院这边,昨晚上回去的早,这边不知道收拾的怎么样了,过来看到丫鬟婆子们还在收拾,婆子们抬着桌椅往库里搬,邱泽媛道:“不用放回去了,就在这里摆着吧,用不了多久就是过年,必定要用上,每日里使人过来擦擦,打扫一下。”

婆子们就答应了,将那些桌子椅子还摆在原地,又去库里拿出来椅搭、桌围等物,该绑的绑上,该铺的铺上。邱泽媛又吩咐跟在身后的管家娘子:“正院的卧房收拾出来,曲二太太那边可能随时都回来住。”

众人急忙的答应着。

正在这边忙着,昨晚上就没见人影的曲瑾靖却飞一般的跑来了,看到她直扑过来,一直扑到跟前才站住脚,大叫了一声:“娘!您为什么要赶走小江一家子啊?能不能不赶走他们?”

邱泽媛听得一愣。

曲瑾靖过来拉着她的手摇着:“娘,您饶了小江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小江是你身边的?”邱泽媛疑惑的问道。

曲瑾靖连连的点头:“是啊,是我的书童!”

邱泽媛愣了一会儿,隐隐觉着这件事不对,转身往回走,曲瑾靖拉着她的手:“娘,您同意了?”

“没有。”邱泽媛板着脸看着他道:“你怎么不上学?”

曲瑾靖撅着嘴低下头道:“小江来求我,我跑回来求娘的……娘……”他又伸手抓着邱泽媛的胳膊摇着。

邱泽媛对他道:“马上去上学堂!还有,你今天逃学的事,晚上我会跟你父亲说!”

曲瑾靖一听娘搬出了父亲,赶紧的松开了手,转身往学堂跑,边跑边回头道:“娘!您先别赶走小江,晚上我在找您求情!”

邱泽媛摇着头看着他出去了,这才脚步急匆匆的走回来,到了自己的屋子,先找椅子坐下,歇了口气才叫:“去把孙嬷嬷和香菊找来!”

一会儿,孙嬷嬷和香菊就来了,邱泽媛先问香菊:“二少爷身边的小厮,是买来的还是家生的?”

“是家生的。”香菊急忙道:“以前没有立这个规矩,不拘是买的还是家生的小厮、丫鬟,都在少爷或者小姐身边儿伺候,二奶奶当家那阵子,就改了,少爷和小姐身边伺候的丫鬟和小厮,一定要家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邱泽媛点点头,又问孙嬷嬷:“这些是你教导的?”

孙嬷嬷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脸涨得通红,紧张的点头:“是啊,是奴婢教导的。”她慌乱的看了一眼香菊,见香菊也有点紧张。

邱泽媛继续问:“是怎么分的?谁分的?”

“小姐身边的丫鬟们,是二奶奶当时亲自选的,小厮是奴婢分的。”孙嬷嬷不安的道。

香菊小心的问道:“奶奶,是不是二少爷身边的什么人不妥?是小江跟二少爷说了什么?”四奶奶一早就要赶走江大一家,她作为管家娘子,自然是知道。

邱泽媛点点头,继续问孙嬷嬷:“小江那个孩子,当时是怎么给二少爷的?”

孙嬷嬷想了一会儿,道:“小江那孩子,那时候不知道跟二少爷去说了什么,二少爷单独要的他。”

邱泽媛面容一肃:“二少爷要的?”

“是啊,奴婢想起来了,那时候要分人,二奶奶的意思,是奴婢看着年纪和性情来分,二少爷性子活泼,叫奴婢分两个稳重一点的小厮过来,结果二少爷自己过来选了小江,但是小江比二少爷小好几岁,当时是预备给瑾廉三少爷的,奴婢跟二少爷说了,二少爷却非要要这个小厮,奴婢觉着小江年纪虽然小些,但是性子也算是稳重,便答应了。”

香菊轻声问道:“奶奶,是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邱泽媛却又问道:“他们一家子走了没有?”

“还没呢,奴婢这就是派人去催……”

“不用了,等下午少爷回来吧。”

香菊和孙嬷嬷两人满怀疑窦的出来,孙嬷嬷到底心中不安,因为这件事似乎她最有责任,出来了急忙的拉着香菊,两人一直走到没人的地方,孙嬷嬷才轻声问道:“出了什么事啊?是不是小江犯了什么大错?”

香菊摇摇头:“小江没犯什么错……昨晚上四奶奶这边出了点事,可能……”

孙嬷嬷失声道:“是有个管事媳妇闯到了四爷的房里?!”

香菊苦笑:“看来已经传开了,是啊,闯进去的就是小江的娘……”

“啊!”孙嬷嬷大吃一惊,然后怒道:“这个小骚蹄子!”

“真不知道这个人在想什么!四爷身边那么多丫鬟还没往上凑,她一个媳妇子却没脸没皮的往上凑!真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孙嬷嬷半晌才道:“昏了头了,真的是昏了头了!不要脸不要皮,也不要自己的相公和儿子!怎么就不想想,这是闹开了,江大和小江在府里怎么呆的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就是说啊,何况不是主子叫她,是她自己凑上去的……”香菊摇着头:“咱们府的这些丫鬟媳妇什么时候能明白啊!”说着走了。

孙嬷嬷想了想,这样说的话,倒和小江没关系,那就不是自己选错了人,那就没自己什么事了,她也松了口气走了。

邱泽媛原本想等曲瑾靖回来问问他,为什么当时会选那个小江在身边的,谁知道曲瑾靖忙着办乡下施粥亭的事,竟然将这件事情给忘了,跟着曲子岩跑了一下午外面。

这段日子他们几个孩子下午就不去铺子了,只忙施粥亭的事情,这一次大家分工合作,曲子岩和曲瑾靖负责跑外面联络,曲瀚乾和筱玥负责买东西记账,曲瑾廉和曲筱筠负责在家打理一应需要的东西。

小江因为要被赶出了府,现在没跟着曲瑾靖,早上的时候,是抓住了曲瑾靖上学出门的机会,在门口求曲瑾靖留下他的,曲瑾靖这才回来找他娘,下午小江被看管住了,没见到二少爷,二少爷就把这茬忘了。

曲瀚旭这些天感觉轻松地很!大哥把他手上负责的丝绸行的事情接了过去,尤其是松江府的丝织厂不用他管了,今后他只管茶行,这倒是轻松了不少,每天下午酉时许,就吊儿郎当的跑回来了。

昨晚上喝醉了酒,又缠着邱泽媛忙活了半晚,今天曲瀚旭的精神格外不济,没到酉时便晃晃悠悠的往家走。

因为懒散走到街口就不想走了,吩咐跟着自己的小厮叫了一顶轿子,干脆坐轿子回去,轿子摇着一直到了府门口,曲瀚旭下轿,什么也不管,抬腿就往院里走。

顺着甬道进了自己院的游廊,穿过游廊下来,直接就到内院的门口了,正要进去,斜刺里突然冲出来个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财妻快要结文了,目前正在收尾,嘿嘿,相信大家也看出来了~~只是结尾斟酌修修改改,所以这几天字数少了点,请大家原谅。应该是十月底或者十一月初,整个财妻的故事就会结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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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斜刺里直接扑出来,就跪在了曲瀚旭的脚下!曲瀚旭冷不防的实实的被唬了一大跳,跳起来叫了一声:“哎呦,我的娘啊!”

与此同时那个扑过来的人也在大叫:“四爷!四爷饶了奴婢一家吧!奴婢真的只是进去给您倒水!”

这时才有两个婆子从后面冲出来,撕拉那个扑上来的人,嘴里叫骂着:“不要脸的,终于还是叫你抓住了机会!”

就这样几个人同一时间说话,登时院门口吵闹成一团,曲瀚旭这才看清楚,扑在脚下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妇人,长得极美貌,白皙的肌肤,苗条的身段,因为穿的很少,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那两个婆子一点不客气,冲过来就给了那个妇人两巴掌,叫骂着往后拖,那妇人哭喊着死赖着不走。

旁边还有大动静,曲瀚旭扭头看了看,见旁边院门口的耳房门开着,里面还有几个人似的。

“怎么回事?”他问道,刚刚那个妇人说话的时候,他也在说话,因此没听清楚都在说什么。

那个妇人大叫着:“四爷!奴婢昨晚上给您倒了杯水!是您在屋里叫,屋里的姐姐们都不在……”

曲瀚旭一听大怒,跳起来叫道:“原来是你啊!”习惯性的就去撸袖子:“我正找不着人呢!你还敢送上门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江大家的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呆住了,也不敢叫了,只是犹自哭的哽咽难抬。拉扯她的两个婆子一听四爷亲自教训起来,已经到了这步了,只能松开手,听凭四爷怎么收拾她。

曲瀚旭怒道:“四爷我的屋子是你们这些人乱闯的?!眼里还有我没有?!你算什么东西敢往内院走?更敢进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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