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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留桌还是留位(1 / 2)

('\t\t\t曲瀚文也是想了很久,现在胡茂元也走了,还真没有给自己出头的人,这个陈知县来的时候,曲家兄弟也曾想过接近结交,但是接近了才发现这个人是那种贪婪黑心的人,结交上了他,他要你的银子可以,你想在他身上占丁点便宜都是不行的。因此又都打了退堂鼓。

陈知县几次出手,曲家兄弟都没有被他刮着,想来是心里盯了很久了,好不容易有了这件事,必定不会轻饶了。

曲瀚文也想了,不然就去找找曲瀚寅,他的新老婆不就是这个陈知县夫人的外甥女么?可是想了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走这条路,最后还不是求到陈知县头上?从陈知县夫妻俩能把外甥女五千两银子卖了的事情上,就能看出他们根本就没把这个外甥女当成是自家的人,那就当然也不会因为给这个外甥女面子,能少要自己一点。

与其那样迂回,还不如去直接把银子给陈知县送到跟前。

不过这样被人掐住脖子给钱,他可不是那么老实的人!这件事稍微查一下就能查出来真假,只是陈知县要当成是个捞钱的把柄,不肯去查;再或者,更狠一点,干脆对自己栽赃陷害,把这件事落实到自己头上。

有什么办法制止这个陈知县呢?若是不叫这个陈知县今后在曲家的事情上知难而退,恐怕以后没完没了的找事,迟早要把曲家捏在手里任他宰割。

驸马爷和公主?应该是没什么用处,虽然名头很响。大一点的官儿因为要往朝中发展,还能来给公主一点面子,反而是这些芝麻小官,死猪不怕开水烫,又不打算往上爬,只管捞钱,六亲都不认,更别说已经出嫁的公主,已经辞官的驸马了。

曲瀚侠和他想的差不多:“不能叫这个小人把咱们拿住!拿住了,今后就没完没了的要被他剥削!他刚来的时候量地,拿住了几家生意人,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如今什么事都找他们。前些日子他父亲生病,叫这几家的人请大夫看病抓药,自家连马车都不出!最后去世了,叫这几家设路祭棚子,披麻戴孝……简直是钝刀子割肉,把人活活糟践死!”

曲瀚文一听这话,用力点头:“是这话!我也觉着,咱们得想个办法彻底断了他摆弄咱们的心!”

他站起来摸着下巴在屋里走:“我刚刚想了,三弟和三弟妹可能不行,大哥你的那个从九品也恐怕不行。”

曲瀚侠也很明白这道理,点点头道:“要想叫他听话,只能找比他官大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对了大哥,接任王巡抚和胡知府的那两官员你接触了没有,是怎样的人?”

曲瀚侠叹了口气摇头道:“这一任的知府的也是个红了眼的人,我看咱们宣城百姓的苦日子来了!”

“那新任巡抚呢?”

“那哪能随便见到?王巡抚那时候还是因为胡知府的缘故才搭上线的,如今这位,咱们也没有认识的人,人家怎么会对咱们平头百姓多看一眼。”

曲瀚文皱眉道:“这可怎么办?”

曲瀚侠懒懒的靠在椅子背上:“原本二弟妹的娘家也是咱们的靠山,可偏偏是你的风流官司,那陈知县也是料定你不敢去求岳父家的人……”

曲瀚文苦笑:“大哥,你还有闲情逸致开玩笑?”

曲瀚侠顿了顿,道:“没开玩笑,我想来想去,只有求你岳丈家!”

“我岳丈离得远,而且这样的事去求他们……确实不行,虽然蓉妹妹必定不会疑我,但是知道了这样的事,心里肯定也不会舒服了。”曲瀚文苦着脸道。

两人暂时都没了主意,相对无言。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水竹居来了个客人。

二、三十岁的模样,一件暗青色云纹长衫,隽秀的面容,在水竹居最忙的晚饭时段,飘然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名长随。

店门口的伙计急忙的陪笑着迎了上去:“这位客官,您来得不巧,这会儿已经没座位了,您要是不着急,可以在这边坐着等一会儿。”说着一指店门后面的一间很小的屋子,里面桌椅茶水齐备,已经坐了几个人了。

那年轻的客人似乎有些不甘心,在大厅里面扫视了一眼,眼睛一亮的指着靠窗户的一张能坐下八到十人的八仙桌,朗声道:“那个桌子不就空着?!”他手指划了一下茶水间等候的那些人道:“我们几个拼拼都坐下了!”

店小二没有看他指的地方,已经知道他说的是哪一桌了,笑着道:“那一桌是留桌。”

“留桌?客人没来,就先叫我们吃好了,等他们来了,也许就有吃完了饭的,我们再让也行,总好过在这里傻等着吧?”

店小二依然是满脸的赔笑:“客人您还是等等吧,实在等不了,城里也有好的馆子,想吃曲家的饭菜,城里也有两家回味居也是曲家的,您要是去那边,小的给你雇个轿子送您去,您看这样行吗?”

那年轻人有些恼了,转头看着他道:“既有空座,为什么叫人干等着?那座位的人何时来?你便叫我过去坐着,若是那人来了,不论我吃饱没有,都与他让座!”

“那桌真的不能坐,我们东家亲口答应与人留下的座位,若是小的给您了,今天小的饭碗就会砸了!”店小二陪着笑脸软语哀求:“客人您行行好,体贴一下我们不容易。”

那年轻的客人被他说得可怜的样子打动了,迟疑了一下,那茶水间有早等着的人笑着出来解围,伸手搭在年轻人的肩膀上往茶水间里拉:“这位小哥想来是外地人!倒是好眼力能找到我们宣城最好的馆子!不过这馆子规矩大得很,进来老哥给你说说,就当是给你说故事解闷,等故事说完了,想来就轮到咱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年轻人稍一迟疑,就被他拉进了茶水间,年轻人身后的长随急忙的也跟着进去,进去才看到里面很小,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又出来候在门口。

年轻人被拉进去了,只能道:“那就只能等等了……”

门口那个店小二很是感激的冲那位解围的人拱拱手,转身去了。

年轻人打量了一下这个茶水间,虽然很小,但是布置的很雅致,他随着那拉自己进来的人坐下,看到那人是个四十来岁的人,一看便是生意人,一脸的富态,笑容可掬的样子。

年轻人笑着道:“先生说那留桌还有故事?”

那生意人急忙的摇手憨笑:“千万别这样称呼,羞煞人也!在下姓简,叫简振涵,小哥叫我名字就好。”

“原来是简兄,”那年轻人一拱手:“在下姓蓝,名阅捎,字毓,简兄就叫我蓝毓好了。”

简振涵看这蓝毓虽然是文人打扮,但是说话利索,性格倒是豪爽,于是也不客气,笑着拱手:“蓝毓!”

两人交换了姓名,蓝毓便好奇的问道:“简兄说那留桌是有故事的,倒要请教一下,什么故事?”

简振涵笑着道:“哈哈,这事说起来话长,先说说这水竹居吧,水竹居是我们宣城的大庄曲家四兄弟的产业,蓝兄弟也看到了,每逢吃饭的时候,人多的几乎天天满座,这还是五六月,等到了七八月的时候,这小小的茶水间都坐不下了!店伙计在店门口摆着凳子,大家都能坐在外面等!就算是提前订桌,也是提前了三天才能订到,若是临时要招待个客人什么的,只能派两个家丁来等着!要是快到了,一个跑回去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摇了摇头:“我今天就是临时有客人,没有订桌,客人去办别的事情,不得不先过来候着。”

“看来下一次来,要先订下呢!”蓝毓道。

简振涵点着头道:“是啊,还有,你知道吗,这个水竹居也算是我们宣城头一号最贵的馆子!一桌菜最少也是几十两银子,不过那是最少的,一般能来这里的人,怎么也会点上上百两银子的菜,而他们这里最贵的有上千一桌的酒席!”

“这个倒是听说了,”蓝毓道:“正是因为听说有这样的馆子,所以特地来尝尝,看看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每晚这么多的人,有时候排队能排到外面一里地出去!每桌上百两银子的挣头!可这水竹居,就有这么一张十人桌的桌子不肯接待客人,谁问都是留了桌了,可谁也没见过那桌子上坐过人!”简振涵有些神秘的说道:“从来都没有见过那桌上坐了人!”

他的声音突然的压低了,脸上闪着很神秘的光,小眼睛还很配合的眨了眨,倒把蓝毓弄得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不由自主的也压低了声音道:“难道是……给死人留的……”

周围几个等着的人,现如今也被简振涵说的听出了兴趣,有些紧张的盯着他,一时间,茶水间里寂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反映衬的外面热闹的好似虚幻一般,众人都悄悄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简振涵小眼睛在眨了眨,突然‘哈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上当了!上当了!果然都是这反应,与我最前猜的一样!”

突然的大笑搅了屋里的寂静,众人全都大松口气,没等蓝毓说话,旁边一个性急的已经埋怨道:“有你这么说书的吗?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简振涵擦着眼角笑出来的眼泪道:“你们不知道,我拿这话去问曲家老大的时候,他也是这反应,哈哈大笑!当时我很窘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到底是给谁留的?”蓝毓问道。

简振涵笑着揭开了谜底:“是给一个上京赶考的举子……这事说起来,还是水竹居刚开业的时候的因缘!那一科的考试,因为考官出在我们宣城的官员中,于是举子们蜂拥而至来到宣城,但是因为公布的很仓促,那时候已经过了年了,正月初几的时候,一大批的举子突然来宣城,是住没地方住,吃没地方吃!城里大部分的酒楼饭馆子全都歇业了,东家掌柜的也都各自回乡,想挣这份钱都没机会!曲家就是看中了这个商机,在城门口临时搭起了几间竹屋,售卖饭菜。那竹屋开的时候,简陋的不能再简陋了,几只竹子搭起的屋子,几个铁桶做的灶台!就那样,一开业,生意好的不得了,举人们全都到这边来吃饭。”

简振涵摸着胡须回想着,那蓝毓听得眼睛发亮。

“曲家的大爷,有一天来到这边,听见了一个举子抱怨,说他是单身一人应试,既没有呼朋唤友,也无亲随下人,每次都是一个人前来吃饭,每次都要等很久才能和人拼上桌。那曲家大爷一听,马上很义气的对掌柜的道‘给这位举人老爷留位置!不管多么忙,都要留个座位给他!’于是,这位置就一直留了下来,即使水竹居现在早已不是当初的几间简陋的竹屋,即使饭菜早已经不是当初的稀饭大饼!可这座位,一直留着!”

这些话说的荡气回肠的,把茶水间的人听得心情激荡不已。只有蓝毓冷笑一声道:“这是杜撰的吧?”

简振涵一听有些恼,问道“你怎么说是杜撰?我是听曲家大爷亲口说的!”

蓝毓对他的恼怒视而不见,依然是冷笑着道:“留座还是留桌?这是一个疑点,若是在简陋竹屋的时候,就因为客人多而只留座不留桌,为什么到了现在,人更多,损失的银子也更多的时候,却又成了留桌了?”

那些听的人之中,都没有留意到这个细节,听他这样质疑才发现这个问题,不过大家觉着这一点并不重要,这年轻人看来也有股子又呆又倔的劲头。

简振涵大声道:“正是因为现在馆子大了,才留桌的!”他进一步解释道:“若是只留个座位,那举人若是真的来了,却发现不了怎么办?那时候留座,是因为曲家大爷亲口告诉过那举人老爷,因此就算是人再多,举人老爷进门只要问伙计,‘我的留位在哪里呀?’伙计自然就会带着他找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蓝毓听了似乎不信,还在冷笑。其他的人不耐烦他盯着这无关紧要的事,便抢着问道:“那后来怎么样?”

简振涵注意到了蓝毓的神情,很是不忿,又急忙的回答别人的问题:“后来这桌子就一直这样留着。”

“那举子本人难道不知道?”

“想来是不知道吧,也不知道当年中没中,后来来没来过宣城,现在人在哪里都不知道。”简振涵说着,耳边又响起蓝毓的冷笑声,不由的恼道:“你还有什么怀疑的?!刚刚你说那是一个疑点,是不是还有第二个?!”

蓝毓冷笑着点头道:“不错,确实有第二个!简兄将那曲家大爷说的好像是个很讲义气,很有良心的商人,可是!”他突然站了起来,手指指着外面怒道:“这么一个馆子,一桌菜要上百两银子!甚至上千两!可知道外面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一天三餐都吃不到嘴里?!能有一两银子,他们都能活一年!这样的黑心商人,简兄还要鼓吹他是个重义气重情义的人?!简兄到底是什么居心?!”

简振涵也怒的站了起来更大声道:“你一个文人什么都不懂!我们做生意的人,讲究的就是个‘信’字、‘诚’字!我们诚信做生意,拿本事赚钱,怎么就是黑心商人了?外面的百姓吃不饱穿不暖,这些难道是我们生意人造成的?官府是干什么的?!保证这些人吃饱穿暖难道不应该是官府去做的事情?!当官的只想着压榨百姓,把百姓压榨的吃不饱穿不暖了,现在就赖到我们生意人头上,说我们把他们弄得吃不饱穿不暖的!我们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简振涵怒气冲冲的大喊出这番话,倒把蓝毓喊得愣住了,没等他在作出什么反驳,那店里的伙计已经冲了进来一个,嘴里叫着:“哎呦!我的爷爷们!谁在这里喊什么官府压榨……哎呦我的简爷!”敢情还认得简振涵,冲上来一手在前一手在后,边给他顺着气边轻轻的往外推他:“您老人家的座出来了!您请您请!别生气,千万别生气!也别说什么官府……小的这店可担待不起……”

一头说着一头哄着,把简振涵给哄出去了。

蓝毓慢慢的坐下了,脸上有些深思的神情。进来另一个伙计,在屋里转了转,陪笑着给众人作了一揖:“我知道大爷们等的恼火的很,千万别生气,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当,小的一会儿给各位端点点心先充充饥,若是不想等的,不论去哪家馆子,小的雇轿子送你们去!”

其实吵架的就是蓝毓和简振涵,简振涵走了,蓝毓也不出声了,其他的人也没什么生气的,全都道:“无事无事,你去忙吧!有空桌子出来就快一点过来说!”

伙计点头哈腰千恩万谢的出去了,一会儿端了四五盘点心进来,每人一盘,这点心也是水竹居的大厨们做出来的,上桌的话,要吃这个,一盘少说也要几两银子呢!众人吃着点心,倒也不着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再等了半刻左右,那些原先等的人就已经全都安排上了,又等了一会儿,伙计笑着跑来对蓝毓道:“这位公子,您的座出来了!”

蓝毓站了起来,却挥手道:“我不吃了,你给下面来的人吧。”说着大步往外走去。

伙计愣了愣,想来是等的生了气的,赶紧追在后面出去,大声道:“公子慢走,小店招待不周!小的雇个轿子送您去城里吧?”

“不用了。”那公子头也没回的说了一声,听声音又不像是生了气。

伙计怔忪的看了一会儿,急忙进来,安排下一桌过去吃饭。

蓝毓一脸沉思的往城里走,走到城门口的时候,突然的站住了,跟着他的长随急忙也站住,上前一步低声询问:“大人?”

“你明日找人查查这曲家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家,做生意是否……呃,就是那简兄说的,很诚信?别用衙门的人,找咱们自己的人查。”

“是,大人。”

——********——

曲瀚文接到了签票,却也不敢怠慢,急忙的来到知县的衙门,陈知县在后堂接待了他,告诉他,这事也不用升堂,私底下解决行了,那两个女子也是这个意思,只要能协商到一块儿去!

曲瀚文心中明白,便问怎么协商,陈知县笑着不说话,端起了茶杯送客,曲瀚文于是出来,在门口等了等,果然,蔡师爷跟了出来,拉着他来到自己的斗室,关上了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文叹口气道:“你们大人想要多少?”

蔡师爷这才敢说话,低声道:“我说了,七爷可千千万万忍住了气,千千万万别在这里发火!”

曲瀚文一听这话音,已经不善了,冷笑着道:“多少?”

蔡师爷低着头道:“我们大人要……三千两,那两个骗子给二百两就行。”

曲瀚文恨得牙都痒痒!气得浑身哆嗦!

蔡师爷看气着了他,急忙的上前把他拉着坐下,轻声道:“七爷,您千万别生气,这位大人……”他顿了顿,摇着头道:“在我们当差役的看来,就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你更别指望他要脸了!”

“这事他没查吧?”曲瀚文道。

“还查什么呀!那两个女娃儿……不,妇人!那两个妇人在我们这边是有备案的!在宣城骗了不少的人了,也算是大名鼎鼎!她们一来告状,我就拿了案卷去给大人看,大人连看都不看,直接扔还给了我,还问我‘是不是这世袭的差事干够了!’”蔡师爷摇着头道:“我哪里还敢再放一个屁!”

曲瀚文恼怒的咬着牙怔愣着。

“我们整个衙门的人,全都对他敢怒不敢言!这家伙……完全不干正事!有案子不破案,有了官司不正经的审,什么收粮缴税等等这些,全都不管!一点都不依仗我们,只看谁给的银子多,就怎么判!我们都快……真的也是闹不下去了。”

蔡师爷陪着小心看着曲瀚文:“他还是个偏执到了极点的人,我们越是说好话的人,他越是要整一整!要是知道了,谁和本衙的差役关系好,总要把那人整的灰头土脸不能翻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文回过神来,转头看着蔡师爷叹气道:“这位大人一来就干了几件轰轰烈烈的事情,我也知道不是个善茬,所以尽量的躲着了,可没想到还是落在他的手里了!蔡师爷,现在我是没主意了,又不想被这个贪官讹诈,你能不能给我出个主意?”

蔡师爷听了这话,半晌没做声,很犹豫的想着。

“不管怎么样,有主意蔡师爷就请说,没主意也没关系。”

蔡师爷又沉默了半晌才道:“是有个主意,不过……就怕适得其反,反而害了七爷!”

曲瀚文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一笑道:“哪有那么严重!这件事就算真是我干的,最多也就是罚没银子了事,能害到我什么?花多少银子,说实话我不在乎,但是我这个人就是有一点,我要是愿意交朋友,花钱我乐意,可要是逼着我要钱,那我真不能轻易给他!我宁可给别人三万两,也不愿意给他三千两!”

蔡师爷听了这话,下定决心道:“有七爷这话,我就给你出个主意!”

“你说。”

“咱们南直隶的巡抚和知府同时换了,知府姓张,七爷您可千万别去找他!不然真的有可能逼着你花三万两!倒是巡抚大人,您可以去试试。”

曲瀚文感兴趣的问道:“怎么?这个巡抚大人是个好结交的?”

“不是,不是!七爷可千万不要用结交的态度去找他!那样就坏事了!您就是个受害人,被知县讹诈,没办法只能往上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文听得吃了一惊:“你是说我……越级上告?”

蔡师爷点着头道:“正是!七爷听我说说这新任巡抚的脾气,您就知道了,这位新任巡抚,姓蓝叫蓝毓,今年刚好三十岁,正气的不得了!来了之后,知县知府全都叫了去,严词警告,在他的任内,若是有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的行为,他是封疆大吏,有先斩后奏的权利!我那时候跟着知县大人去的,听得清清楚楚。”

曲瀚文冷笑:“那也不能肯定……当官的不是都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面义正言辞正气凌然,博个青天大老爷的称呼,背后阴险狡诈贪婪狠毒,收钱一点都不手软!”

“这位不一样,真的不一样。”蔡师爷道:“您听我说两件事就知道了。咱们宣城有个告老还乡的老伯爵,你应该知道,在咱们宣城也是个有名望的人。蓝巡抚来的第一把火就烧到了他的头上。老爵爷有个小儿子,好龙阳,家里养着十几个**,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这十几个**一连死了四个!这事出在去年,王巡抚那时候还在,不过也没敢动,也没有过问。结果这位蓝巡抚来了之后,硬是进了爵府查案!最后查出来是爵爷的小儿子给弄死的,于是上奏了朝廷,朝廷已经判了,秋后问斩,人都押上京了!”

曲瀚文有些吃惊:“这事没人知道?”

“这事因为牵涉爵爷的面子,外间全都压着,没人往外传,但是我们衙门的人全都知道!”蔡师爷道:“还有件事,咱们宣城的税负是很重的,蓝巡抚来的时候,头一件政务就是给百姓减税,这事我最清楚,减了两样地方上加的税种,这两样税种,受了都有上百年了!我爹干这差事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可他一来,减了!我们开始都不敢相信!你知道他从哪里补这减去的税款?”

“哪里?”

“馆驿的接待款!官府每每有官员往来,都要在馆驿接待,看职位花银子,有时候来一个大一点的官员,确实能花了我们一个地方一整年的一项税赋!”蔡师爷轻声道:“蓝巡抚一来,把这一项给减了,谁来都是一天三顿咸菜馒头供给,别的在没有!”

曲瀚文听得着实吃惊:“听着倒真的像个好官!”

蔡师爷轻声道:“可这位好官……咳咳咳,还是有些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此话怎讲?”

“在我们知县还有那位张知府面前,太嫩了!被两人哄住了耍的团团转!我们知县和张知府是一路人,来了这么位上司,自然就连成了一气,恰好我们知县来了之后,干了几件针对这边富豪劣绅的事情,蓝巡抚可能也查过,确实是真的,对我们知县就格外的倚重,我们知县和张知府联起手来,上面瞒着他,下面照样收钱捞好处,手段恶劣的即使我们这些衙门当差的都扛不住了,何况是百姓!但是瞒住了蓝巡抚,他一点不知情,还以为他们俩是和他一样的清官呢!”

曲瀚文听了沉吟不决,蔡师爷道:“我知道,七爷是不想牵涉这官场上面的事情的,若不是出了这样的事,我也不会给七爷出这样的主意。”

曲瀚文点点头:“我当然知道!还要谢谢蔡师爷给我出的这个主意,确实,我得回去好好想想。”

蔡师爷点点头:“是啊,想好了在办……七爷你要是定了越级告他,我和整个衙门的人都愿意作证……”他肃然道:“七爷,我这个人是怎么样的,您应该清楚,全家都在宣城,不是真想好了,绝不会说空话,更不会陷害您……”

曲瀚文急忙的打断他:“哎!你这是说到哪里去了!我还能不相信蔡师爷的为人?咱们相交也有十年了……放心吧,我会慎重考虑的!”

蔡师爷点点头:“嗯,还有,七爷,咱们今天说的话,就到自己人的耳中转转行了……”

“我明白,”曲瀚文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蔡师爷!”

蔡师爷放心的点点头,曲瀚文拱手告辞,蔡师爷将他送到了衙门口,这才回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曲瀚文回到家中,哪儿也没有去,就在屋里思忖着,一直到天快黑了,丫鬟银镯进来回禀:“二爷,大爷请您过去吃饭。”

曲瀚文这才换了一件衣裳来到了上房。看到曲瀚铣和曲瀚旭都在,两人也知道了打官司的事。

曲瀚侠一见面立刻问道:“今日去见了?怎么样,那陈知县是什么意思?”

曲瀚文过去坐在椅子上,很是沮丧,曲瀚侠一看这个样子,心都有些凉了:“难道要的很多么?”

曲瀚文叹道:“够狠的一个人,要三千两,加上那两个骗子的二百两……”

兄弟们都没有料到那陈知县能要这么多,全都有些吃惊,曲瀚侠停了半晌才道:“没别的办法?”

“有,蔡师爷给我出了个主意。”曲瀚文把蔡师爷说的话讲了一遍,曲瀚旭一听便道:“他这不是利用二哥?利用二哥斗他们受不了的那个大人?斗得过斗不过他们都没损失!”

曲瀚侠道:“也不能这么多,不是说了可以出来作证?”他沉吟道:“不过此事还是要仔细斟酌,民不与官斗……”

“虽说民不与官斗,可事情逼到了眼前,不斗斗不行。”曲瀚文道:“叫我给那个姓陈的拱手送三千两,我咽不下这口气!”

曲瀚侠沉吟着。

曲瀚铣道:“那巡抚是蓝毓?”

众兄弟一听,全都精神一震,转头看着他:“你认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铣点头:“认识,他比我晚一科,是那一年的探花。”

“交情怎么样?”曲瀚文问道。

曲瀚铣摇了摇头:“交情一般,只是他知道我,我知道他而已。”

“那姓蓝的性情如何?是否如蔡师爷所说?”曲瀚侠立刻问道。

曲瀚铣点点头:“这倒是听说过,他的脾气耿直爽朗,嫉恶如仇,在朝中也是得罪了不少的人。”

“这样的人怎么还能高升到我们南直隶来?”曲瀚旭问。

曲瀚铣道:“好像是贬了……在朝中他已经是正三品了,若是外放了,就是贬了……”

曲瀚文摇着头道:“书呆子一个!哪里是贬了,分明是高升了,咱们南直隶多富庶?外放的官员,不一定全都是被贬!”

“这个人这么年轻,怎么能当上正三品?就算是探花,这也有些太过奇特!”曲瀚侠道。

曲瀚铣就有些招架不住,眨着眼看着两位哥哥一个弟弟,说不出来了,曲瀚文和曲瀚侠同时叹气摇头。

“哎呀,算了!管他为什么能升的那么快,管他是怎么来的南直隶!只要真的刚直就行,咱们商量的是去不去告状!”曲瀚旭大声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文点头:“也对!这人有什么背景跟咱们也没关系,主要是咱们到底去不去告状。”他看着曲瀚侠道:“我想先走这一步棋,若是他听了查去,也就罢了,若是不查,和姓陈的一样是个赃官,那少不得我只能请二舅子他们出面了。”

曲瀚侠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默的想着。

曲瀚铣声音低了点道:“我觉着……也不应该给那个陈知县低头……”

“就怕这事闹大了,那陈知县看二哥不肯就范,在诬陷点别的!”

曲瀚文一拍手道:“不用想了!我就去告状!瀚铣,你跟我一块儿去,”他笑着道:“怎么着你也是驸马,总不会当场就给我几十棍杀威棒。”

曲瀚铣点点头。

曲瀚侠也只能勉强的点了点头。

“这就是树大招风!”曲瀚旭道:“这叫人没法活了!没钱的日子过不下去,有钱的日子也过不下去!”

商量好了,曲瀚文当然还是谨慎了一些,找了巡抚衙门几个熟悉的下人和幕僚侧面的打听了一下,蔡师爷说的那两件事果然是确有其事。他就不再犹豫,决定去巡抚衙门上告。

这百姓告官,不管是对是错,进门先打二十大板的杀威棒。根据案情的大小,越级的程度,还有当时这位大人的心情来酌量增减。

曲瀚文抱着挨打的心,这一天换了一身灰布长衫,自己写了一封状子,揣在袖中,和曲瀚铣一起来到了巡抚衙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巡抚衙门门口站着四个衙差,四个兵丁,比知县衙门可威风多了。曲瀚文走上前,对衙差行礼道:“有劳大哥,我们是来告状的。”

那衙差中却又一个认得他的,以前曲瀚文也来过这里几次,那都是座位宾客,参加王巡抚的什么宴会,因此那衙差很客气,急忙的从后面挤上前:“曲七爷!您老这是?”

曲瀚文对这些人向来比较重视,因此每个人的姓名都记着,急忙叫着那人的名字,唤着‘大哥’说道:“实在是被人诬告,没有办法,这才来告状的。”

“这是越级上告啊!”那衙差走到跟前轻声道:“曲七爷,有什么事应该去宣州的知县衙门,这边不是您来告状的地方。”

曲瀚文道:“正是要告宣州知县陈大人!”

此言一出,门口的几个衙差全都变了脸,面面相觑,那个认得曲瀚文的衙差着急的道:“七爷!这民告官,你可知道……”

曲瀚文坚定的点了点头:“我知道!若不是没有办法,也不会来这里!”

衙差这就明白了,看了看曲瀚文身后的曲瀚铣,点了点头,接过了曲瀚文手中的状子,道:“我且先把七爷的状子送进去,若是大人现在肯见,说不得这杀威棒可能就不打了,若是不见,直接升堂了,那这杀威棒是跑不了的,七爷您可想好了。”

曲瀚文点点头:“我已经想好了。”

那衙差就捧着状子进去了,曲瀚文扭头对曲瀚铣道:“若是现在见我,你便跟着进去,若是不见,你也没什么用了,回去吧。”

曲瀚铣知道二哥是害怕自己看到他挨打,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文笑着过去在衙门口的侧面台阶上一坐,面上虽然笑着,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来,告不倒陈知县,其实也没关系,自己是条大鱼,无非就是被他们拿住,破财罢了,这样的案子,无论如何是伤不了性命的。

若是这个姓蓝的巡抚和姓陈的联合一气,那自己就没别的办法了,那时候千万要沉住气,就叫他们讹一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想好了,心中很坦然,看到曲瀚铣身子直直的站在衙门口,向里面望着,面上神情略显不安,他心中一软,叫了一声:“瀚铣!”

曲瀚铣转头看他:“二哥?”

“过来坐下。”曲瀚文道。

曲瀚铣有些犹豫,又看了一眼衙门里,这才缓步过来坐在他身边,轻声道:“二哥,要不我把朱曦叫来吧?”

曲瀚文失笑:“胡说八道!弟妹是深闺妇人,抛头露面成何体统?!快别胡思乱想了,不就是杀威棒吗?我也不是没挨过,放心吧,这里面的人我认得几个,打的时候他们会手下留情。”

曲瀚铣呆了半晌,才叹了口气。

那衙差捧着状子进了衙门,到了院内先探头探脑的往里看,门口立着两个幕僚正在说话,看到他在那里鬼鬼祟祟,其中一个就喊了一声:“谁在那边?还不进来回话!”

衙差急忙笑着小跑进了院子,幕僚问道:“什么事鬼鬼祟祟的?”

衙差急忙的问:“大人在里面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在。”另一个幕僚说道。

“还有谁在里面?”

前面说话的那个幕僚冷笑了一声:“还有谁,就是大人的那个得力助手!古达!也不知道大人到底怎么想的,难道永远都不用我们?”

另一个幕僚急忙劝他:“你小点声吧!大人刚来,有些事需要他的人查一查也很平常,等把大家的情况摸清楚了,自然会找能用的。你也没做过什么作奸犯科的事,用你是迟早的!”

前面说话的那个幕僚赶紧的‘呸呸呸’,伸手想捣他一拳的,又被那进来的衙差吸引了,那衙差傻呆呆的看着大人的书房,动也不动的。

那幕僚伸手推了他一下:“你发什么傻?”

那衙差回过神来,轻声道:“两位,曲七爷认识吧?以前和王巡抚熟稔,来过咱们这边几次的……现在在门口要告宣州知县。”

两个幕僚一惊:“真有此事?!”

衙差将状子一举:“状子都在这里呢!”他看着两人赔笑道:“要不二位给通禀一声?”

那两个幕僚互相的看了一眼,后面那个就推前面那个:“你去吧,不是着急想有差事吗?正好进去递状子。”

前面那个幕僚倒是接过了状子,往门口走了两步,看到门口站的两个大人的长随,犹豫了一下,笑着上前道:“门口有个告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什么人?告状怎么到这里来了?”其中一个问道。

“是个无职的普通百姓,不过告的人是宣州知县。”幕僚笑着说道。

那个长随点点头道:“等一等吧,大人正在里面说话。”

“是!”幕僚答应一声,只能躬身在外面等着,外面的两个人看他并没有马上被允许进去,只能互相看了看,交换了一个眼神,各自去忙去了。

那个衙差出来对曲瀚文说:“七爷略等等吧,我们大人这会儿还在和人说话,暂时没空闲,状子还没有递进去,候着大人有了空闲就会递进去的。”

曲瀚文急忙笑着道:“无妨,多谢大哥帮忙。”

“这有什么,举手之劳罢了。”那衙差笑着客气了一句,便站在刚刚自己站的位置上。

曲瀚文笑着一转身,正要招呼曲瀚铣,叫他不要直挺挺站在人家门口往里望,就看到远处跑来一个人,看身形那么熟悉,来人还没有跑到跟前他就问道:“瀚旭!你来干什么?!”

曲瀚旭看到二哥、三哥还在门口,呼出一口气道:“大哥叫我来的……”就没有说下去了。

曲瀚文一想就能想到,曲瀚侠是不放心,害怕那个巡抚真的翻脸,瀚铣书呆子一个也不知道变通,叫瀚旭来是临时贿赂衙差的,万一要是真打的话……

他摇摇头,低声道:“不是说了这个巡抚是个正经人,最恨这一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旭也压低了声音:“大哥叫我看情形……”

两人嘀嘀咕咕,曲瀚铣在那边就笔直的站在衙门口往里看着。

院里,门口候着的其中一个长随返身往厅里走,看看情况好回报一下。

明亮宽敞的厅房中,正中间一张很大的长案几,上面摆放了很多东西,文房四宝、笔筒镇纸、各种文书,还有简牍,凌乱的摆着,蓝毓坐在案几后面,手里拿着一大摞的纸张正在看着,他的那个长随躬身站在一边正说着。

“……一共是七个药铺子,确实是不收一文钱,不管谁去了都免费看诊,我派的人还去药铺子装作病人住了一天,并不见其他的人,只有大夫和两个伙计。他们有个专门掌管这些铺子的管事,小人把这个人也查了,人都叫他大李子,原是曲家的管家,后来赎了身了,但是一直还是在曲家,这些药铺子全都是他管着,每个铺子每个月都要去查账……”

“查账?既然是赠药施医,还有什么帐可查?难道表面是赠药施医,背地里有什么勾当?!”

那长随却是个懂的,道:“就算是赠药施医,也要有帐的,看的什么病,用的什么药,用的多少,这些都要有记载,不然大夫和伙计在里面动手脚,贪墨药材,把原本该增施的药自己捞入腰包,岂不是反而肥了这些人?”

“水竹居旁边的曲家药铺子也是他们家的,也是赠药施医的?”

“这个药铺子倒不是的,药材和城里的药材价钱一样,也有个坐堂大夫,是收诊金的。不过有一件事,去年的时候,北京城出现的那种瘟疫,宣城也出现了。”

蓝毓一听大吃一惊,猛地站了起来直直问道:“你是说户部礼部共同压下的那场瘟疫?!死了上千人,京城的药铺子哄抬药价,抓了十几个药店老板的那场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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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随急忙的点头:“正是那场瘟疫。”

“怎么没有宣城的折子报上来?!”

“因为瘟疫在这边并没有蔓延开!当时就压下去了!官府的数据,死于这场瘟疫的,一百多人,全是宣城城内及周围近郊的,乡下根本就没有传染开!”

“没蔓延开?”蓝毓有些吃惊:“京中多少都大夫都没有把瘟疫压下,他们这边怎么……”

“这事还是小人查曲家城门口这个药铺子的时候查出来的,也是吃了一惊,因此格外仔细的查了查,原来这场瘟疫和曲家很有关系!曲家大爷就是宣城最早得这瘟疫的人其中一个。当时公主出面请了住在附近的一个告老还乡的老御医,老御医把他们家大爷的病治好了,并且他们也发现这个病在城中已经传染,于是报告的官府------就是胡茂元的知府衙门,胡茂元立刻将患了病的移出城,全都聚集到一起。而曲家城门口的那个药铺子,因为赶早进了治这个疫病的药,还帮着稳定了药价,不然肯定会出现北京城那样的情形,那几味药涨成天价!他们将那几味药散到乡下的铺子,熬成了药汤免费大家喝。城里这个药铺子,那些天也是免费喝,而那几味药更是要多少有多少,城里的药店就是想涨价,也没涨起来。”

长随笑着道:“我去打听的时候,他们铺子的伙计和大夫,一说起那时候的事,热血沸腾的很。说那场瘟疫能压下去,全是他们家几位爷的功劳!不过,这事无论是官府的档案,还是这边官吏之间的口传,都没有提到曲家。小的还去别家的药铺子和一些得病的人家,侧面问了一下,那些人倒是都知道,曲家全家人当时是忙活的上蹿下跳的。还有人说,曲家把那几味药制成的药汤直接往生病人住的馆驿,官府的医堂送!那些别家的药铺子的伙计还不无讽刺的说,也没见捞着什么青史留名的机会!”

“哦,”蓝毓脸色缓和了很多:“这么说倒是真的?”

“是。”

“不过,”蓝毓语气一转:“那药铺子到底是为了给前任知县博取清名的!这样的愚弄百姓!”

那长随躬着身子没有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外面的曲瀚文可能做梦都想不到,他自己的一个很正常的,按照自己怎么想的就怎么做的事情,到了这里已经提高到了生意人的良心的高度!也彻底影响改变了他这场官司!

屋里两人继续说着。

蓝毓修长的手指头轻叩着桌子边:“还有别的么?”

听他的口气,长随一笑,分明是已经认同了,却还不肯轻易承认,这样的多疑!不过也难怪,这南直隶的官场实在是惊险的很!那陈知县和张知府两个简直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大人要是稍微少一点警觉,都能被他们给绕进去!

“属下查的,这曲家的兄弟在宣城百姓中的名声倒是还好,没有做什么欺压良善的事,而且属下查药铺子的时候,发现他们在乡下很多地方都是大名鼎鼎,全是说他们好的。”

“就是因为这些药铺子?”

“那倒也不全是。”长随道:“很多没有药铺子的地方,也说曲家兄弟的好,做生意从来不欺他们……”

“说这话的都是什么人?”

“蚕农、棉农等等这些人,说曲家兄弟给的收购价向来比旁人的要高,而且常常贷款给他们……”那长随看大人又想说话,已经笑着道:“免息的,两三年之内,用生丝或者棉花抵了就行。”

蓝毓脸色彻底和缓了,喃喃的道:“真是这样的话,倒是几个有良心的生意人……只是为什么开那水竹居?那么坑人的馆子!”

长随嗫嚅了一下。

蓝毓马上发现了,立刻道:“有什么话尽管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长随急忙道:“知道大人是因为这个馆子才查曲家的,小人也去查了这个馆子情况。”

“什么情况,说说吧。”

“这个馆子,外面看是曲家兄弟的产业,其实不全是的,跟他们做生意的人中,和曲家关系稍微好一点的都知道,竟是曲七爷的夫人七奶奶的产业,最早那年开起来的竹屋,是七奶奶的主意。”

蓝毓听得很感兴趣,道:“竟是这样?”

长随点点头,说的抑扬顿挫,很有些说书的感觉:“七奶奶看到满城的举子无处吃饭,一时灵机一动,便想了这个竹屋饭馆子的主意!等把举人老爷们送走了,便把竹屋拆了,就在附近起了这个馆子叫水竹居,一开始的时候,也是寻常的菜品,寻常的价钱,后来才改了的。”

“为什么改?”

“受到了同行的排挤,几家馆子联合起来排挤他们,七奶奶又出了主意,改成了高价钱的馆子,原是想和同行的馆子拉开价格,开始的时候,也是因为价格太高,无人问津,后来因为公主住在他们家,去馆子吃了一回,倒把馆子的名声带了起来,生意这才火起来。”长随道:“却也是巧了。”

蓝毓倒没想到,沉吟道:“原来是这样?”

“曲家在城里还有两个馆子,不过价格都是寻常的价格,开业的时候,也是被人排挤,什么王爷的小妾还是什么人的小舅子派人去捣乱,把他们的客人全都吓走了,曲家只能请公主和驸马出面,才把客人找回来……总之,做生意的人,受到同行排挤,很寻常的。”

蓝毓沉吟着,看着手中的纸张,耳边却响着那天在水竹居听到的那位简兄说的话:“……我们诚信做生意,拿本事赚钱,怎么就是黑心商人了?”

“……外面的百姓吃不饱穿不暖,这些难道是我们生意人造成的?官府是干什么的?!保证这些人吃饱穿暖难道不应该是官府去做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当官的只想着压榨百姓,把百姓压榨的吃不饱穿不暖了,现在就赖到我们生意人头上,说我们把他们弄得吃不饱穿不暖的!我们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这些话由一个生意人以那样吵架的方式告诉他,倒叫他听在了耳中,沉思了很多天。他一直以为,曲家能开那么高档贵气的馆子,纯粹是压榨民脂民膏得来的,因此亲自去查访。

他认为自己此举是给百姓做事,除害来了,可是没想到,像简兄那样的百姓,反而会帮着曲家说话,反过来呵斥自己!

他问长随道:“古师爷,那日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听到了,你倒是说说,开这么贵的馆子,难道……竟然没有人觉着有问题?曲家兄弟几个勾连前任官员,难道没人觉着有问题?!”

长随------不,原来是古师爷。

古师爷顿了顿,他早已经料到,大人会因为那个馆子要询问自己的意思,也早想好了,此时便谨慎的开口了:“大人,对于那个馆子,小人又去了两趟,曲家的事,小人也想了很多天。”

“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蓝毓低头看着那几张纸上写的人名,曲家四兄弟都在上面,老大曲瀚侠还是个从九品的宣城织染所副使,老三原是翰林,现在是驸马爷,不过也是辞了官了,身上除了功名,再无其他。另外的两个兄弟,都是白身。

“勾连官员,这小人觉着有些言重了,正如大人已经知道的,曲家是生意人,生意人最容易受到官府盘剥,大人不是再查陈知县吗?看看陈知县丈量土地那件事握住了多少生意人?少的已经被他盘剥的财产失之三四,多的,财产失之七八!商人做生意,不得已‘重利轻别离’,为了挣下那些身家也不容易,平白被官府盘剥三四七八,谁不心疼?他们要想不被盘剥,只有两条路走,一条就是捐官,给自己弄个官身,少受一些人的压榨;另一条,就是跟官府的人结交。曲家走的就是第二条路。”

古师爷看着蓝大人道:“而曲家走第二条路,也是因为曲七奶奶的缘故,七奶奶的娘家父亲是镇守北疆的袁将军,二哥是现任兵部侍郎的袁绅。前任知府胡茂元,就是袁绅以前的手下粮道!这样来往,也算是顺理成章的。至于那个馆子,小人初时的想法和大人一样,能开那么贵的馆子,必定不是什么好人。不过去那馆子了几趟,却发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正如大人那天见的,好些人在里面吃饭,吃饭的人非富即贵,而且还总是没座位,店中的伙计无论是谁去,只要没座位了,就会说,请去城内别的馆子,若是去他曲家的两个馆子,还能他们雇轿子送去,可人家就是愿意等!有时候一等半个时辰都愿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蓝毓站了起来,这件事那天他也注意到了,但是后来被简兄的那番话说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这时古师爷一说出来,他便想了起来,并且立刻有些恍然了。

古师爷继续说着:“人们宁可等着也要在那个馆子吃,可能是这样,那个馆子现如今已经成了宣城的一道标志了,就如同每到了一个地方,必有一种吃的有名,咱们绍兴的……”

蓝毓已经点着头道:“你是说,当地人把水竹居当成是宣城最好的酒楼,家中来了远客,生意人来了大客商,乃至于官府来了上司,便会领到水竹居,给他们尝尝宣城最好的饭菜?”

“大人说的是,小人就是这个意思。”

蓝毓来回的走了走。

古师爷看着他,小心的说道:“说到了这个,小人还有句话想劝大人。”

“什么话?又是要叫我不要太刚直?”

“小人正是这个意思……”古师爷小心的说道:“刚易折,柔韧一些,圆滑一些,这才是上策,比方说这个水竹居,大人既然知道了它来路正,做的也是正经的生意,大人便常常的去去,叫人知道大人也是同常人一样的。大人手下的这些做事的人,一怕陈知县这样的贪得无厌的人,因为太贪了,没有给他们留有余地,三年后陈知县拍屁股走了,可手下的人还要在宣州这块地皮上吃饭,左邻右舍的见到他们个个横眉怒目,叫骂一声‘贪官!’这受不受得了?二怕……”

他笑了笑:“大人恕小人之言,二怕像大人这样太过刚硬的人,什么情面都不讲,底下的人也很难混饭吃的。并不是说要帮着人徇私枉法,只是大人在上面态度太强硬,下面的人转圜的余地就小,大人若是能稍微……”

“好了好了,这话你说了几百遍了!我知道了!”蓝毓不耐烦的摇着手:“我已经对陈知县和张知府忍耐了很长时间了!还要装成是被他们哄住了,还想怎么样呀!”

古师爷笑着道:“小人只是想起来了,再劝大人两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是!你是只要抓住机会就要说我!”蓝毓白了他一眼:“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大舅子的份上……”

古师爷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又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大人,那你去不去水竹居?甚至表明身份?”

蓝毓摇了摇头:“不用。”

古师爷道:“关于前任知府胡茂元和曲家的关系,大人您知道小人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不是你查的?”蓝毓有些惊讶的道。

“小人还不知道,哪里会去查胡茂元和曲家的关系?”古师爷脸上露出神秘的笑:“这个是现在这位张知府告知的。”

蓝毓冷冷的哼了一声:“张知府特来告知,却也不辞辛苦。”

“加上陈知县准了两个骗子的诬告案子,看来他们两人是把目光全都盯上了曲家。”古师爷笑着道:“不过也难怪,曲家财雄,却总是从他们两个的手掌心漏出去,自然是不甘心。”

“那个档案你看了吗?”

“看了,确实是存了档的,骗了不少的人,姓名和家里的情况都能对的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蓝毓背着手来回的走了两步,冷笑着道:“我还想再稳稳,他们倒是憋不住了!”他转头问:“古师爷,老刘什么时候能回来?”

古师爷摸着胡子道:“从这里到怀县,来回两个月,估计他拿到陈知县在当地做知县时的作奸犯科的罪证,也需要半个月,两个半月……应该还有十来天就该回来了。”他接着又道:“不过去陈知县老家搜查证据的人已经回来了,陈知县在老家的资产简直能用惊悚形容!每一年都有船回他的老家,每一年的船都只多不少,当地人都把这当成一景了。”

“如此罪大恶极十恶不赦的家伙,竟然几十年了毫发无损!朝政真的是堪忧啊……”蓝毓顿了顿,道:“古师爷,今晚上咱们就去水竹居!认认这位曲大爷去!曲家真要是像你说的是正经商人,那就不能叫他们栽进陈知县和张知府的手里。”

古师爷笑着点点头:“那倒是好,这水竹居一直给大人留着位子,今后小人要是请个客,倒也方便!”

蓝毓嗔他一眼:“我就知道,你总惦记的是这个!”

古师爷大笑起来:“哈哈哈,大人,往来官员你又不耐烦招待,小的不去谁去啊?您也看到了,就是订座都很难呢!您也体谅体谅小的们办差辛苦……”

听到里面的笑声,外面候着这长随这才敢出声禀报:“大人……”

……

在外面等待的曲瀚文,心都凉了半截了,料想这位巡抚大人要公事公办,先治自己一个大不敬的罪名,打三五十的杀威棒……

他转头对曲瀚铣道:“瀚铣,你先回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铣也知道,等这么长时间意味着什么,脸上有些慌,看着他道:“二哥,你受不受得了?”

“没事,受得了,我挨过打的,一点都没事!”曲瀚文笑着道:“打完了我还是活蹦乱跳!好了,你先回去吧!瀚旭留下就行了!”

曲瀚旭在旁边一声没出,心思飞快的转着,两个哥哥这种表情,难道是今天非挨打不可了……

“我和你们一起等着!万一要是打……我求求情,好歹我是有功名的人!”

曲瀚文想说,那有什么用?但是想了想,真的万一要打,也得有人扶自己回家吧。

叹了口气道:“也好,那就等等吧。”

……

厅里,蓝毓看到了曲瀚文告状的状子,气的一下子拍在了桌上:“直接开口要三千两!真是贪婪到了不要脸的地步!”

古师爷急忙的将状子抢在手里看,蓝毓只是思考了一会儿就扬声对外面喊:“来人!”

那个送状子进来的长随急忙的进来:“是,大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曲瀚文现在何处?”

“回大人,现在衙门外等候。”

“你去说,叫他回去吧,本大人已经知道了。”

那长随答应一声急忙的去了。

古师爷这才惊讶的道:“竟然真的要用这个官司对曲家下手么?这官司……也太明显了!”

蓝毓顿了顿,对他道:“古师爷,马上再派四个捕快去接老刘!提防陈知县反应过来,令他们五日之内必须赶回来!”

“是!”古师爷急忙的答应着,然后明白了:“大人,你是怕今天去水竹居打草惊蛇?陈知县……应该没那么快。”

“不管他会不会快,咱们要做到万无一失!”

古师爷点点头。

衙门口的曲瀚文,看到一个差役跑了出来,站在门口询问:“谁是曲瀚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文急忙的走上去:“草民就是。”曲瀚铣和曲瀚旭立刻迎了上去,两人一边一个站在曲瀚文身边。

差役点点头:“我们大人叫你先回去,他已经知道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门口刚刚传话进去的衙差倒是关心,一听这话就有些紧张,急忙上来道:“七爷!你可做好准备,下一次传你,可能直接就要上堂了!”

曲瀚文点点头,笑着给他拱拱手:“多谢这位大哥!”

“不谢不谢。”

曲瀚文这才转身和曲瀚铣、曲瀚旭往回走,曲瀚铣听了那衙役说的,不由紧张,低声问曲瀚文:“二哥,这巡抚不见咱们,也不听咱们的辩解,难道就真的要直接升堂?”

曲瀚文摇了摇头:“我也拿不定……两种可能,一种是恨我民告官,准备升堂打我杀威棒的。另一种可能就是,相信我说的,要先查一查。”

曲瀚铣一听道:“真希望是后面一种!”

曲瀚文点了点头。

曲瀚旭咬着牙压低了声音道:“那狗官要是得逞了,想要好好的走出宣城府,那是没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三人走着回去,曲瀚文在路上将两种情况都想了,若是第二种当然好了。若是第一种,那就没什么好说的,自己只能认栽,给他们银子摆平这件事。然后去京城接蓉妹妹,同时找二舅子出面,收拾收拾这个陈知县。

曲瀚铣想的是,若是第二种便好,若是第一种,说不得只能把朱曦这位公主搬出来。

两人回到了家,曲瀚侠在家里立等消息呢,民告官,真的有可能今天就是一顿杀威棒,然后就关进了监牢。

看到曲瀚文安然无恙的回来,曲瀚侠松了口气,急忙的问情况,曲瀚文道:“什么情况也没有,就是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就叫回来了。”

曲瀚侠马上也是想到了那两种可能,点着头道:“最起码现在有五成的把握是好的方向。”

曲瀚文点着头:“而且不止五成,有蔡师爷的那番话,我倒觉着有八成能是这个巡抚是个清官!”

“那就好了。”

曲瀚侠又问袁二哥的情况,曲瀚文知道是因为这个官司,急忙全都说了:“他现在是兵部侍郎,所以说,这场官司最坏的结果就是破财,伤不到我什么,我也想好了,若是姓蓝的巡抚和陈知县勾连一气,那我就认栽!快快的给人银子!要多少给多少!然后我去接蓉妹妹,顺便请二舅子给我出头!”他笑着道。

众人听了更放心了,曲瀚侠也轻松了一些:“这就好!有袁二哥这尊神,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了。”

“就算是岳丈和大舅子,也能制住他们。”曲瀚文道:“他们虽然辞了官,但是武官和文官不一样,若是朝廷有了大的战事,无人领兵的话,武官随时起复!因此就算是告老的武官,在家乡,一般还是有官职的待遇,领薪俸,文官见了依然是要称之以前官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旭叫道:“那就好了!二嫂赶紧回来吧!”

曲瀚文被勾起了心事,摸着下巴站起来:“是啊!赶紧回来吧……我回去睡了,累死了一天!”没精打采的回去了。

曲瀚旭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吓得直吐舌头,曲瀚侠道:“你们也回去吃吧,今晚上我没胃口,你嫂子也没叫厨房做饭。”

“哦。”曲瀚旭倒是觉着很饿!跑了一天也没吃饭,正好媛儿是喂奶的时候,吃的也多,他们院的厨房做的都是好吃的,一想到这些,再想到自己刚出生的儿子就呆不住了,跳起来叫了一声:“我也回去了!”跑了回去。

曲瀚铣和曲瀚侠打了招呼,也回去了,朱曦还一直等着他,看到他回来急忙迎上来,先蹲身行了礼,起身服侍他换衣裳,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忙问道:“怎么样啊?二哥回来了吗?”

“回来了。今天没事,蓝毓没见我们,只是收了状子。”曲瀚铣看着她马上问道:“蓝毓这个人,你熟不熟,知不知道秉性?”

朱曦嗔了他一眼:“就算我也是京里来的人,可不能谁我都认识吧?”

曲瀚铣听了一怔,接着一叹:“也是啊!我糊涂了……”

朱曦看他神情很不一样,急忙的扶着他坐下,轻声问道:“夫君,你怎么了?”

“很难受,”曲瀚铣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觉着自己什么用都没有,白白的读了十几年书,白考了个科甲,白当了个翰林……家里人有什么事都帮不上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别这么说……这官司不是不大吗?真要是大官司,我会出面的!难道二哥这个官司很麻烦?要不我去找那巡抚说说?”

曲瀚铣半晌才摇了摇头:“二哥有办法……他说你是闺阁妇人,不宜抛头露面……他可能担心,这事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若是你出面,恐怕牵涉多了不好……”

“这有什么?只要家里人没事就行!”

曲瀚铣就直起身子看着她:“若是……若是……”他结结巴巴的道:“若是真的要打板子,被他们欺负,我真的希望你能出面……只是委屈……”

“出面就是!有什么委屈的?”朱曦笑着看着他:“你们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那时候二嫂利用我出面收拾去酒楼捣乱的坏人,可没有你们这样婆妈!”

曲瀚铣笑了,伸手搂住了她,轻声道:“我也是担心你的身子……对了!今天忘了跟大哥他们说了……”

朱曦大羞,急忙的伸手拍他:“你不要说!这事还用专门去说?羞死了!”

“这当然得说!今后吃的喝的就不一样了,还有,你还当着家,正好四弟妹出了月子,你就把家交给她……安心养胎。”

“不要不要!你不能去说!”

“我不说,叫你说,你磕磕巴巴了几天了,都没和大嫂说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行不行……我不知道怎么说……”

……

曲瀚文垂头丧气的回到院子,满院子的冰凉,虽然丫鬟不少,忙来忙去的,可他就是觉着形单影只,连带的这早夏的天气也变成了秋风凄凉,萧条瑟瑟。垂着头回去洗洗,胡乱吃了点就躺下了,仰面躺在床上才喃喃的说了一句:“真想你啊……蓉妹妹,你要是在我身边,就没这么多腌臜事了……”

他还不知道,袁瑜蓉那边也有桩头疼的事呢!

曲瀚侠看到兄弟们沮丧的沮丧,高兴的高兴,全都走了,这才进了内院,方氏知道他今晚上没胃口,便去亲自下厨,做了两道小菜,一碗清粥,用一个托盘端了上来,正巧看到他进屋,急忙将饭菜放在了桌上,追着进去伺候他洗漱换衣裳。

外衫还没有换下,外面已经有丫鬟禀报:“大爷,水竹居的孟掌柜在门房那边呢,说有事跟您回禀。”

曲瀚侠怔了怔,这几个铺子、馆子向来是二弟管着的……一想到曲瀚文刚刚那沮丧的模样,便急急又把衣裳穿上,出来道:“叫他去前院。”

方氏道:“你先吃点吧?”

“回来再吃吧!”曲瀚侠说了一句,往前院走去。

进了前院的穿厅,孟掌柜已经在这里等着了,见了他急忙的磕头:“大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曲瀚侠点点头:“怎么了?”

“大爷,今晚上咱们店来了位客人,进门就往咱们留桌的那张桌子上坐,伙计拦都拦不住,吓得只能找我去,我去了想请他离开那桌子,那人说,他就是大爷给留桌的人,还要请大爷去一趟,说想和大爷叙叙旧。”

曲瀚侠怔了怔,道:“你认不出来吗?那时候你不是也在?”

“小人看着确实有几分像……”孟掌柜的犹豫着道:“不过时间太长了,也不敢肯定。”

“你忘了那人的名字?叫……叫什么来着?”曲瀚侠也想不起来了,只能道:“你看着像,那就是了!叫他坐下吃就行了,我实在没心情去,你就说,大爷有点事不方便去。”

孟掌柜的急忙道:“小的说了,再三的说,因为小的也知道大爷、二爷没心情应酬,可那人真的很倔,一定要大爷去一趟!而且他坐了那留桌,已经引得吃饭的人围住看他,很多人也跟着胡搅蛮缠,说大爷去认了才好……”

曲瀚侠叹了口气:“这怎么还赖上我了……也罢,我就去一趟吧。你先过去,我一会儿就去。”

“是。”孟掌柜的这才起来,告退出去了。

曲瀚侠叹着气回去,还是和方氏两人在屋里喝了清粥吃了小菜,这才换了件衣裳,带着自己的随身小厮,慢悠悠的往水竹居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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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辰,在家的是已经吃了晚饭洗漱的时辰了,有些睡得早的都躺了。

可水竹居却是最热闹的时候。

曲瀚侠慢悠悠的往跟前走,店门口招呼的伙计远远的看着呢,一见大东家过来了,慌忙的往里喊了一声:“掌柜的!”自己就颠颠的跑出来,老远‘噗通’跪在地上笑着叫:“大东家!您来啦!”

曲瀚侠点了点头道:“起来吧,生意好吗?”

“好!天天爆满!”伙计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孟掌柜的出来看到那伙计小狗一样跟在曲瀚侠后面,又好气又好笑,想说两句,可当着曲瀚侠的面不敢,也陪着笑脸过来:“大爷,您来了。”

“那人还在?”

“还在呢!”

曲瀚侠站住脚道:“你想起来他叫什么没有?我要是叫不出人名字,多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孟掌柜的怔了怔,赶紧的道:“那人姓蓝!我听他的长随称他‘蓝爷’,小的就想起来了!”

“姓蓝?”曲瀚侠模模糊糊记着好像是姓蓝,点点头:“想起来了,人家那时候是举人老爷,叫老爷行了。”他笑着走了进去。

曲瀚侠的气场果然不一样,整个水竹居里的店伙计,不管原来是在忙什么,端菜的提酒壶的,甚至端着火炉子的,看到他走进去,全都站下了,原地跪倒:“大东家好!”声音都很齐。

整个店里的客人,全都往他身上看。

曲瀚侠气定神闲的对着屋里的客人笑着点头,伸了一下手:“起来忙你们的吧!”看到客人中有站起来给自己拱手的,急忙拱手回礼。

“是!”伙计们又是齐声答应一声,各自起来,又是各忙各的。

曲瀚侠往那个留桌看过去,那桌边坐着一位身穿月牙白十三丝罗云纹长衫,眉清目秀的一个年轻人,曲瀚侠见了这人,和回忆中的人一对比,倒想起来一些,确实是面前这个人。

他笑着走过去,那位客人也已经急忙的站了起来,笑着拱手:“曲兄!还记得小弟否?”

曲瀚侠急忙的拱手弯腰行礼:“公子这些年可安好?”

蓝毓看到曲瀚侠的样子,也想起了当时的情形,那时候,曲瀚侠给他的印象是一个很温厚的人,说话彬彬有礼,做事干脆利落,对待周围的人,包括他的伙计,非常的温和。

蓝毓那时候种下的好印象,这时候就好像是泉水一样涌上来,印象蓦地好了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两人互相行礼,寒暄着坐下,曲瀚侠笑着道:“没想到还能见到公子。”

蓝毓也笑着道:“没想到曲兄竟然给我一直留着桌!小弟知道之后,真的是感动莫名!”

“别这样说,生意人就讲究个‘诚信’二字,做到是应该的。对了,公子现在何处高就?”

蓝毓满脸羞愧,声音都低了些:“曲兄莫要取笑,实在是无颜言讲……小弟并没有考中,回了家乡又读了三年,依然是名落孙山……只能死了那条心。”

“……曲大爷,就这位么?没认错吧?”旁边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曲瀚侠笑着站起来道:“确实是这位蓝公子,多谢各位的关心,孟锐,今晚上每桌送一道海参汤。”

孟掌柜的急忙的答应了一声,周围看热闹的见曲瀚侠已经认下,便也笑着各自回座位吃自己的,还有笑着说‘多谢’的。

曲瀚侠拱手,看到大家全都坐下了,这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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