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以后,卧谈会因为寝室里最漂亮可是最讨人厌的女孩恋爱了而被激活。重新开始的卧谈会少了牙尖嘴厉的浮躁,更加直接而深入。社会基本上被抛在一边,人性兽性更是显得有点脱离实际,室友的这场恋爱让她们认识到的最本质的一点就是男人们就算在精神上受一点折磨,也愿意走出去让别人觉得眼馋,当然从根本上来说也只是为了满足“食色,性也”中最基本之“色”的要求。
这样,她们往往一开始就把人类作为作为遮羞布的那些东西脱掉,然后再把它们作为身份的象征一层层的穿起来。现在她们的语言直接而又犀利,她们认为绝大部分人的生活价值只是满足一下自己的各种欲望,挣钱满足自己的虚荣,找漂亮小姐满足自己的兽心,完了以后还要加上一句,“就让那个该死的家伙最后明白什么是美女的蛇蝎心肠。”该死的家伙当然是室友的男朋友,室友也没有蛇蝎心肠,但是这些语言让她们感到一种快乐。
她们通过对庸俗社会的批判和自己尚未陷入其间的事实来表现自己还是一个高尚的人。不过有一点大家是心知肚明的,这卧谈会既不能解决衣食问题,更不能引起任何英俊小伙子的兴趣。所以当陆伟光出现在吉络的生活里头着实引起了一大圈波澜。
第二章 不要想和一见钟情的人结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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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爱一个女孩子,请不要在愚人节的时候给她送玫瑰花,因为她会以为你在戏弄她;如果你不爱一个女孩子,也请你不要在愚人节的时候给她送花,因为她可能以为你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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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伟光是吉络从小到大的同学,大学在吉络学校的对门,所以吉络上了大学以后,两个人的交往渐渐就多了起来。陆伟光看起来很难让人联想到优秀、阳光、偶像等等一类的词,他长得很瘦很黑,要不是一双漆黑的眼睛,他整个的看上去是那么的无精打采。陆伟光笑起来很害羞也很傻,先是五官朝中间一挤,接着就是两声嗬嗬。很多不好笑的事情加上了这两声嗬嗬就变得让人轻松起来。
大一正是老乡疯狂串联的时候,每个周末都有着人来人往的约会。吉络没有赶上大部队,陆伟光就带她一个学校一个学校的去找同学。这时候吉络已经处理完了李旭日和成实的事情,从少年早熟变得正常起来,见人一脸笑,对同学尤其是男同学不象以前那么凶恶,看人的时候目光也不再那么直射让人害怕,自我感觉是温柔了许多。
吉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陆伟光的,也没有任何标志性的事件让她记住。好象是小麦发现她在喜欢他,因为吉络无论有什么事情,她都会说,我去问一下陆伟光。吉络高兴了,她说我去找陆伟光,吉络碰见伤心的事儿了,她还是说我去找陆伟光。小麦说,你是不是喜欢上陆伟光了,大大小小的事儿连放个屁都得跟他商量。
陆伟光好象是心有灵犀,每个星期六晚上他都会来准时报到,有时候还很大方的请吉络的室友们一起玩。可是吉络好象也没有觉得他喜欢自己。他从来不对吉络说些什么,有时候吉络无意之中碰到了他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他也会触电一样地闪得老远。
大一下学期的那个愚人节,一个很好的天气,。为了避免那些可气又是不可报复的愚弄,吉络和寝室里的人把旺盛的青春塞进了暖哄哄的被子里头。
这时吉络听到陆伟光在下面叫“吉络、吉络”。寝室里的小女人们一下子就开始精神百倍,身手矫健地从床上一跃而起趴着窗户朝下看。吉络和另外一个高中同学李戈在下面站着。陆伟光看着寝室窗户的神情让吉络觉得非常可笑。
吉络飞奔下楼。陆伟光开始表现出一种不安,无论吉络怎么走,他时刻保持着一种面对吉络的姿态,这种样子让她觉得可疑。
“陆伟光,你是不是裤子破了啊?”吉络说完,自顾地大笑起来。
陆伟光不说话,李戈已经忍不住笑了。
“难怪大家都说你是精怪,亏你想得出来!”
吉络围着陆伟光走了一圈,终于发现了他的秘密。他的手上拿着一支鲜艳的玫瑰。吉络的头一下子大了,难道他已经发现了自己目光中的脉脉深情?可是今天是愚人节呢,在这么一天里信了他的玫瑰花不是特别的愚昧。
吉络盯着陆伟光:“这种把戏都想得出来,真亏了你的!”
陆伟光结结巴巴地说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碰见一个大个子,他手上拿着这么一朵玫瑰花。他认得那个大个子是高中文科班的,但不知道名字,于是笑了一笑。结果两个人一打招呼发现都是来找吉络的,于是大个子就说他回去了,让陆伟光把花给吉络带过来。吉络想到了成实,一楞,忽然不知道陆伟光说的是真还是假了。
正说着,可巧的是成实真的来了。吉络看见他正朝这个方向走来,说,那不就是吗?陆伟光慌了,一把把玫瑰扔在地上,还用脚在地上翻起一张报纸把它盖着。三个人于是一起哈哈大笑。成实刚刚走到近前,被他们笑得莫名其妙,尴尬地说我有事找一个同学,先走了。
成实走了,在吉络和陆伟光的快乐气氛中尴尬地走了。吉络真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么快乐,她简直为自己的快乐而觉得对不住成实。在片刻之间,她经历了想象的甜蜜和现实的尴尬,脸上浮出了一丝迷茫。李戈说:“别闹了,让吉络再回去睡觉吧。你也是,怎么想出这种主意来。”
他们都走了,一瞬间,满园的笑声如雾散尽,只剩下吉络一头雾水地站在那里,呆呆的象个木偶。吉络还是把那个可怜的道具拿回寝室,毕竟,这是她生命中的第一朵玫瑰。
室友们说陆伟光不会无缘无故地送吉络玫瑰,他肯定只是想借这个时机做个试探,你高兴,他就会来追你,你不喜欢他,就权当这是一个愚人节的玩笑,看来陆伟光真是一个聪明人。
一个星期以后,玫瑰枯成了花干,陆伟光仍然没有什么行动。
两个星期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转眼半年也过去了。陆伟光在吉络热情的眼神里却越来越平静下来。
第二章 不要想和一见钟情的人结婚(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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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络认识艾的那天阳光灿烂,万里无云,才入秋的风时强时弱地吹着,淡黄的法国梧桐叶子快乐的手舞足蹈。一大群人围着一个橱窗看展览,艾满脸笑容地穿梭其间。这个橱窗是表现艾和艾的同学的成果的。艾是艺术系的高材生。
艾没有留长头发和长胡子,也不像有的画家一样冷着一双眼四处扫描,艾看见吉络的时候无端地笑了一下,吉络一眼看见了他眸子里陆伟光的神情。吉络着了魔一样上去说你好,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艾说正好,我要找个人给我的同学买点水来。
吉络就这么去了。
艾说我叫艾,大家都叫我细艾,因为我瘦,还因为我穿很瘦的衣服。他们说瘦人穿瘦衣服会显得更瘦,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为什么大家都要认为事情应该是这样,应该是那样呢?
艾穿着一件白色圆领T恤,外套一件灰色的紧身马甲,穿着一条很紧的休闲裤,屁股圆溜溜的绷着。买了水回来,吉络和艾已经谈得很熟了。
艾和陆伟光不一样,艾的个子比陆伟光高,艾的皮肤很白,可是艾就是和陆伟光很像,不知道哪里像。艾讲话也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