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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手指,刮他的脸颊,羞他,“想当爹想得痴了!我们哪来的孩儿!”
“汐儿的意思……为夫还不够努力,是么?”他神色魅人,语气暧昧。
南宫汐脸一热,赶忙撇开徐离,爬下床,“我要去洗漱了,我肚子饿了,我们几时开膳?”
徐离躺平身子,阖上眼睛,“不——我还没有睡够!”
南宫汐忍住好笑,裹上衣裳,头不回,款款行向门口,“我去浴室了,你来不来……啊……”
一声娇呼。
南宫汐蓦地腾空而起,被徐离横抱满怀。
“汐儿这主意甚好!”
他低头对她笑,穿门而出。
浴室,一池清波荡漾。
双双浸在花瓣漂浮、花香弥散的清水里,徐离教南宫汐调息运行吸纳的真气,顺带解释有关《灵霄心法》的一些疑惑。
《灵霄心法》入门要求极高,修练者不但必须身为男性,且必须具有极佳的资质禀赋,更关键的,还必须是精气未损的童身。具备这些条件,修练者在三百六十五天内日日勤勉练功,才能渐渐凝聚内力,达到第一重境界,此后第二重进阶到第七重,快慢如何、功成与否则要看修练者的悟性与勤勉程度了。
原理而言,女子是无法修练《灵霄心法》的。
但,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灵霄心法》建立在清心寡欲的基础上,动情生念是练武大忌,修练者把持不住,与女子交合,精元泄出,丹田宛若坚实的堡垒破开了口子,蕴蓄的内力随之散失,导入女体。这散失的内力经过男体温养,极易为女子吸纳,足以令女子一跃而为武林高手。不过,因为《灵霄心法》难与别派武功相融,女子先前如果练过别派内功,再吸纳《灵霄心法》真气,体内真气混杂,反而对自身不利。南宫汐曾被雨霖铃吸尽内力,此时吸纳徐离的内力,阴错阳差,真气反而纯正,奠定绝佳基础,继续修练内功提升内力再没有障碍。
南宫汐静静听完,突然想起,雨霖铃劫持她时说过:修练《灵霄心法》,一旦动情,武功便练到头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
“……为什么?”她问徐离。
“丫头,你的问题总是如此多。”徐离低头,想吻她的唇。
南宫汐捂住他的嘴,不给吻,“快告诉我,快告诉我!否则……”
“宝宝,宝宝,我确信,你被宠坏了。”徐离在她的手掌后面含糊低语。
“夫君,请说罢!”南宫汐身子前倾,吻吻徐离的脸颊,在他进一步动作之前退开,美目斜睨,嘴角微弯,笑得无邪。
“唉……”徐离无奈叹息。
“玺,我不要在你眼里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我是你的妻子,我希望能够为你分担!”南宫汐收敛玩笑,眼眸清澈如水,直直看着徐离。
徐离张开怀抱,“汐儿,我有能力保护你。我惟愿你无忧无虑、安安逸逸,永远不受伤害。”
她投入他怀中,低叹:“玺,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就想对汐儿好。”
她莞尔,“夫君回答虽然不错,但……我还是想听听前面的答案。”
他揉揉她的秀发,“拿你没有办法!好罢,夫君告诉你……”
其实,很简单。
《灵霄心法》以童身修练,一旦破色戒,便失去了修练《灵霄心法》的根基,此后不论如何勤勉,功力再不可能增强一分,雨霖铃所说的武功练到尽头,便是这个意思。
也就是说,徐离的武功不可能再提高了——单单依靠他自身努力的话。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修练《灵霄心法》讲究克制欲望。情欲原是人之本性,纵然强抑,毕竟不能根除,动情——是修练《灵霄心法》的最大弊端。然而,正所谓山重水复,柳暗花明,南宫汐在夫妻行房时获得徐离散失的内力,同理,这些内力在行房时也会不受控制沿经脉流淌运转,甚至回流到徐离体内,如此往复,直至俩人的内力维持平衡。
也就是说,不论俩人各自的内力提升或者受损,一旦行夫妻之实,内力都会等量地一分为二,强则同强,弱则同弱。
她都明白了。
南宫汐双手绕上徐离的脖子,亲吻他的唇……他是她挚爱的胜过自己生命的人,为了他,她也什么都愿意做!
第九十四章 微澜
端午日,乾安帝于渭水河畔遭劫持,顺利获救,后经江别医治,虽然解了迷毒,但是元气大损,尚需养卧在床,因此多日不曾上朝,国政大事,也大多交待七皇子。
原保定侯段志庆牵涉雨霖铃劫帝案,惹动乾安帝肝火,下圣旨,革段志庆一族为庶民,保定侯爵位赐予救驾有功的大内侍卫统领紫舞。
当是时,徐离俨然摄政,而太子将兵在外不得还朝,朝野免不了传言:皇帝过分宠爱倚重七皇子,揣其心意,或有另立太子之心。
如此一来,朝廷上下或明哲保身事不关己,或权衡利弊选择阵营,或岌岌可危力挽狂澜,局势渐渐不平静。
南宫汐深居东都王府,宛若处身世外桃源,镇日吃饭、睡觉、练功,日子白驹过隙,一晃已是五月中旬。
南宫汐足不出二门,憋坏的人是洛依依。
这段时日,洛依依没少上东都王府拜访南宫汐,但次次都吃闭门羹——端午之后,东都王下了明令:严禁接待此人。
南宫汐连日专心修练内功,重修行云剑法,不曾留意洛依依的动向,也无人肯替洛依依通报,因此对大门之外发生的事毫不知情。
这日午后,徐离进宫尚未回府,南宫汐无聊,执了承影剑,到练功房里温习行云剑法。
云霓幻影——行云剑法最难的一式。
南宫汐剑走轻灵,光影闪动,剑气激射,一气呵成。
拥有徐离一半内力,相比从前,她的功力远远高出数倍,由此推测,徐离原先武功之强,雨霖铃与东方龙都不是对手,或者也可以这么说,昔日徐离与太子、东方龙、雨霖铃等人对敌,即便不能游刃有余,也绝不至于甘拜下风,真正成为徐离致命弱点的……
是她!
还剑入鞘,南宫汐轻抚承影剑……相濡以沫,她不要永远只是徐离的负累。
她不会永远只是徐离的负累!
轻微的脚步由身后徐徐行来,她没有回头。
清香弥漫,一双有力的臂膀由身后搂住她的腰。
南宫汐仰首,睫毛上扬,眼底映入徐离的容颜。
“玺,你回来了。”
“唔……”他俯低头,在她唇间回应。
五月向晚,天气依然热,此时,更炽。
晕眩,忘乎所以。
南宫汐转身,双臂绕上徐离的颈项,热切回应。
余晖斜拖,昏黄日光由窗口映入练功房,徐离拦腰抱起她,走出练功房,走向寝宫,走进浴室。
南宫汐把脸埋在徐离胸口,心脏没来由乱跳,没话找话,“……嗯,天气好热,才练了一会儿剑,浑身都是汗……玺,你怎么知道我想沐浴?”
“因为,夫君一个人入浴……有些寂寞。”他说。
徐离的声音,沉沉的,悦耳,撼动心扉;南宫汐昏昏的……都由他了。
修练《灵霄心法》,焚香,或者浸泡于清水,效果尤佳。
不过嘛,一双情侣一同浸在浴池里,什么功夫也练不成……幸而,徐离很君子。
天,暗了下来。
回到寝宫,几乎迫不及待了……他是,她也是。
锦帐低垂,焚香烟起。
“汐儿,你真香。”
他俯低身体,一寸、一寸轻嗅她的肌肤,热热的鼻息拂过她细细的绒毛,惹得人……心慌意乱……心驰神往。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很善于调情。
“哪有……哪有你香……”南宫汐迷了魂似的,不知所云:“玺,我好喜欢你的香味……不知道我们将来的孩子……会不会像你……”
“会的。”徐离语气笃定。
“真的吗?”
“我们生了便晓得……汐儿,为夫君生个孩儿,好不好?”
好是好!可……孩子哪能一时半会说生就生!
她屈起手指,轻划他的脸颊,“孩儿他爹……爹爹,爹爹,你就这么想当爹呀?”
徐离忽然张开嘴,含住她的手指,温柔吮吸。
南宫汐呆呆看着,心狂跳,不知所措,整个人仿佛失了血,晕眩,轻飘,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汐儿——”他放开她的手指,捧住她的脸,唤回她的神智。
“呃……”她下意识应。
“我们生一个女儿,长得与汐儿一模一样……好不好?”他低语,挺身滑入她温暖的身体。
不好!不好!
她左右摇摆螓首,好容易才说出话,“……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