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像飞蛾,飞蛾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小翠是不知可不可为而为之,两者不能相提并论。飞蛾扑火在某种意义上有一种壮烈的意味,小翠的作为呢,该怎么解释?我不得而知,恕我愚昧。
或许可以用弱智来解释,网上的人你能随便相信吗?你对他了解多少?都说恋爱中的女孩子智商特别低,看来一点不假。
关于这点,有一首歌为证:《月亮惹的祸》。我曾经看过一本书,说月亮惹的祸是有科学根据的,因为月亮的阴晴圆缺影响人的内分泌。特别是在月圆之夜,令人兴奋的多巴胺的分泌会增多,它会抑制人的智力,让人干一些平时绝对干不出来的傻事,所以恋爱中的男女喜欢在月圆之夜说一些甜言蜜语,进而干一些傻事。
小蛐蛐儿的梦幻之旅63(2)
有一天晚上寝室熄灯之后夜谈,我把这些知识告诉了那帮小子,他们都挺佩服的,纷纷说,高,实在是高。然后说,你泡上了镇长的妞,莫非就是用了这招。
他们要我老实交代,还把我裤子口袋里仅剩的几支烟拿去“伦巴”(一人几口)了。唉,这帮趁火打劫的小子。
快到了,小翠把头伸出去,想看到她日思夜想的王子。他会以一种什么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呢?
网络帅哥与恶魔王子64
长途客车在颠簸了两天后,终于快到站了。
从小县城来的小翠,不,应该叫她“小蛐蛐儿”,看着车窗外林立的高楼、川流不息的人群、巨大的广告牌,感觉是那么的新鲜。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尽管父母在成都做生意,可她一次也没有到那里去过。父母说,她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学习,等考上了大学,就接她到成都去玩个够。
为此“小蛐蛐儿”对父母还有意见,认为他们眼里只有钱,没有她这个女儿。有几次她爸爸打电话来,她都不愿接,和父母赌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气。后来还是爸爸在成都给她寄回一个大玩具熊,才和解了。
“今天,我不到成都,我到别处。我不依靠你们,没有你们的陪伴,自己也照样可以单独出门了。哼,看你们今后还敢不敢小瞧我。”“小蛐蛐儿”在心里和父母对起了话。
路上并没有人们说的那样危险啊,平时在家里,姨妈像念经似的唠叨,说现在的坏人多,一个女孩子要随时保持高度的警惕,千万不可随便和陌生人接触,不可独自一人乱跑,有事要和家人商量……总之说了一大堆,听得人耳朵都起了茧子,烦死人,要不是自己不爱煮饭,晚上一个人在家怕,真想搬回去住。
这一路走来,也并不是草木皆兵啊,也并没有看见几个坏人啊,真是庸人自扰。
我的王子呢?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小蛐蛐儿”睁大了眼睛四处寻找,下车的人流逐渐汇入了大街,可她的王子还没有出现。“小蛐蛐儿”有点心慌了,会不会是骗子啊?如果是那样,可就糟了,这里人生地不熟,要是有事去找谁啊?
不会,他不会是骗子。自己无论怎么说也是个高二的学生了,也应该有正确的判断力了,和他在网上聊了半年了,各种方法都试探遍了,各方面都考察过了,没有露出狐狸尾巴啊。
会不会是他上课抽不出时间啊?不会啊,大学管理不是挺松的吗,这么一半天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吗?不可能。
这迷人的网络帅哥,这该死的恶魔王子,跑到哪里去了呢?“小蛐蛐儿”又急又气,直跺脚。
“小姐,买报吗?”一个很酷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啊……”“小蛐蛐儿”激动得想要跳起来,这不是自己和他约定的见面信号吗?
“小蛐蛐儿”慢慢地转过身来,像电视剧中的慢镜头一样。她不想很快地转过来,她要好好享受第一次看他的那种奇妙的感觉。
“小蛐蛐儿”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得有些不正常,身子有些微微发抖,自己朝思暮想的王子就在身后,这该不会是做梦吧?她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生痛,这是真的,不是做梦。
她终于转过了身来,是他,就是他,一个和自己在网上聊了半年的美术系的大二帅哥。不,他比视频里看起来还要帅,还要酷,还要拽,简直青春得逼人。
啊,我的恶魔王子,我的薰香恋人,如果不是大街上人来人往,小翠,不,应该是“小蛐蛐儿”,恨不得马上就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在他脸上立刻“吧”上那么一下。
“你好坏,嗯——”“小蛐蛐”抡起两个小拳头,在帅哥结实的胸膛上直擂,一副撒娇的样子。
王子让他擂了几下,然后用大手抓住她的小手,什么也不说,低下头,用一双微微泛着淡蓝色的眼睛看着她,像要把她融入到自己深情的眼睛里。
恶魔王子一绺长发遮住了他半边眼睛,像极了日韩漫画里的男孩,只这一招,就电得小翠呼吸困难,连自己是哪家的女儿都不知道了。
“走吧。”男孩就说了两个字。两个字,这就叫酷,就叫拽,懂吗?然后男孩就很自然地牵起了小翠的手,走在大街上。他俩就像出来度假的时尚大学生恋人,引得路上的行人投来羡慕的眼光。
他要带她到哪里去呢?等着“小蛐蛐儿”的将会是什么呢?
同病相怜凄苦情65(1)
开发区里,一条还未硬化的毛坯公路拐来拐去,像一个肥硕女人的身体侧面。路面坑坑洼洼,一些地方积了水,一些小虫在里面游来游去。不远处就是牛板筋与小翠的破旧租房。
吃过午饭,小翠在收拾碗筷,我和牛板筋出来走走。
……
“那是个畜生、杂种、狗娘养的。”牛板筋一拳打在土墙上,墙面立即陷下去一个窝洞,血从他手背渗出来。他把头顶在土墙上,像一头要撕咬人的狮子,一头长发斜散下来,整个人看起来很冷。
看来,我刚才关于小翠身世来历的打听让他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以至于让他几乎情绪失控。
“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当我没说,好吗?”我不知道该怎么收拾眼前的局面,傻呆呆地站在那里。
“给。”我递了支烟给他。他一只手撑在墙上,头依然顶在上面摆了摆,没有接。四周农民还没有拆的房子,破破烂烂,东一间,西一间,散落在开发区里。
房子中间夹杂着些菜地,大大小小的石块划分了这些土地的归属。尽管这一带划入了开发区,土地已被征用,但真正的小城镇建设还没有开始,所以仍然看起来是农村的景象。
不过,让人感到城里气息的是土房子后面那堆成山的垃圾,各种颜色的塑料袋、废弃的饮料瓶子、小杂物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