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醒来的时候,入眼便是点点星空,彼时清月高悬,柔光倾洒,洁白如炼。
昏迷之前的最后记忆是参将因为对他早有忌惮,竟然在敌军进攻时发难,断了他的后援。敌方泱泱三万大军虎视眈眈的压过来,陈荣他们为了保他才将他打昏,以陈荣的性子,肯定会险里求生,而恰好旁边就是迷踪林,也是敌军唯一防范薄弱的地方。
所以,这里是迷踪林。
陈铭定神打量了四周,果然发现周围黑沉沉的全是树木,他撑着身子要站起来,忽然感觉身下触手柔软,像是毛皮。
低头一看,却见身下竟是一张床,而且他身上的盔甲不见了,此时正光裸着胸膛。就着月光,他看到原本伤痕累累的皮肤竟然完好如初,他记得昏迷前的最后一枪几乎穿透了他的肩头,那样的伤口,就算躺上个半年也不可能恢复的那么彻底!
陈铭心中骇然,还没等有什么反应,忽然耳边捕捉到一串十分轻微的脚步声。作为军人,又是习武之人,他的耳力不会骗他,这样的动静,至少是方圆五里之内的人。
这里处处透着诡异,还是小心为妙。
这样想着,陈铭小心翼翼的翻身下床,半跪在床边掩护自己,全身每一个神经都紧绷着,蓄势待发。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还有三里,陈铭甚至能听到来人行走间衣衫摩挲的声音,这样的声音不是夜行衣,倒像是那些富贵小姐们喜爱穿的绫罗绸缎,难道来人是个女子?
“喂,你蹲在那里做什么?不嫌累嘛。”
女子柔媚的声音忽然响起,预计来人还有段时间才会到达的陈铭惊的一愣,抬头见身着翠色烟罗裙的美丽女子赫然已经站在眼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再浪费时间思考其他,陈铭几乎是在抬头的同时猛然起身,一个力道十足的擒拿手倏地攻向那女子纤细的脖颈,出手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意思!
下一刻,只听得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手前似有什么阻挡了攻势,而后指尖一阵尖锐的疼痛传来,他下意识收回了手,却见上面赫然出现了几个细长的伤口,鲜血顷刻间涌了出来。
好快的暗器手法!
“嘶——”
女子却先倒吸了一口冷气,而后皱着眉看着陈铭鲜血直流的手,静静道:“我都替你疼,真的。不过活该,谁让你恩将仇报想要谋杀救命恩人呢。好在本姑娘够聪明,给你加了一层玻璃片又一层玻璃板,不然还真让你给以怨报德成功了,哼!”
说着说着,她竟一脸自得傲娇起来。
陈铭定定看着面前柔媚美丽的女人,虽然她说的话十分奇怪,而且声音很小,但他耳力极佳,“救命恩人”四个字好歹是听懂了。
莫非是面前的这位女子救了他?可是这里不是迷踪林吗,迷踪林里从来没有人能生存下来的,这个女子又是怎么回事?她这样的衣着容貌,更像是他见过的那些个大家小姐,不应该出现在这样的荒郊野外。
反常即为妖!
陈铭想着,便眉目一敛,如炬的目光看向女子,神色间满是审视。
呦呵!这家伙的心理素质够硬的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絮笙饶有兴致的回看过去,樱唇微勾,满脸兴致盎然。末末这次竟然瞎猫碰到死耗子,捡了个有趣的。
末末这同情心泛滥的毛病虽然跟他那张面瘫脸极不相称,却是她自见到他开始就有的,所以自从收了他,她不是没见到过这种半死不活的人。
而同样的情形下,他们见到她这个娇滴滴的大美人,第一反应竟然是各种哀嚎求饶,吓得屁股尿流!严重损害了她的自尊心,她还一度以为目前这个朝代是以胖为美的大唐,见到她这样纤瘦的美人受惊也情有可原了。
可问清楚了之后,她那个又气又郁闷啊!在警告了他们一番,将他们踢出了迷踪林之后,她差点以为自己真的丑的天怒人怨了,于是天天泡在泉水里美容养颜。
陈铭看着面前好像进入某种情绪中,咬牙切齿,面容狰狞的女人,暗里打量了一番,看出她的动作不像是习武之人,也就不再理会。而是又坐回床榻上,运动探视他的身体状况。陈荣他们生死未卜,他要赶快恢复赶回去才是。
陈铭疗伤虽然专心,却也没有对那女人那么放心,还分出一丝精力注意着她。大概过了一刻钟,那女人想是发现他没有理会她的意思,便蹬蹬的跑远了。
陈铭虽然有疑惑,却清楚现在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便只专心疗伤不再理会。
可没过一会儿,忽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了过来,这声音离的很近,陈铭警觉的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很快发现了声音的来源。
那是墙角极不起眼处的一个木板,周围太黑,月光能照到的地方有限,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这么个东西。声音就是从木板那里传过来的,陈铭正猜测那里是个地洞入口,忽然木板从下往上掀了起来,先前离开的女子不紧不慢的上来了。而那地洞入口处竟然灯火通明,隐隐可见雪白如玉的台阶。
絮笙理了理衣服,想着下次要把那洞口再修的宽敞一些,不然每次过来都跟钻狗洞似的,怪没品的。
抬头正好跟满脸警觉的男人对上眼,絮笙粲然一笑,“别怕,我不吃人,别那么看着我,你瞧,我也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一张嘴巴,没比你多一个或者少一个,别那么大惊小怪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的声音变大了,也更清晰。明明先前也是跟他这样的距离,为何这声音变了?陈铭对这个发现百思不得其解,遂挑了挑长眉。
下一刻,絮笙忽然注意到了陈铭光裸的胸膛。她二十多年的生活环境都比较单纯,平时更是很少跟这种年纪的大男人接触,乍一看到陈铭这光裸的胸膛,多少有些不习惯。
他原本穿的是盔甲,颜色铁黑,磨损的很厉害,看着像是有些年头的了。对絮笙来说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古董,她一时没忍住,就给他扒下来了。当时还是个大白天来着,她光顾着他身上的古董了,也没注意看他。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
絮笙为自己汗了汗,本想给他点苦头吃的心思也淡了,反而想起他的手,便从储物袋里掏出了疗伤药。
“呐,这个给你,涂在你手上的伤口上,可以止血……嗯……生肌,反正效果很不错就是了。”拽文未遂,絮笙有点没面子,她也不等陈铭接药,就径直将它丢在了陈铭身上。
陈铭捡起那药,打开凑到鼻尖闻了闻,便毫不犹豫的照着絮笙的说法涂在了手上,而后惊讶的看见伤口竟然在慢慢愈合。
陈铭嘴角抽了抽,当真是,效果不错……
絮笙在他擦药的空档背着手环顾了下四周渐渐深浓的夜色,倏地眉目一扬,转脚正要走,忽听陈铭道:“你是何人?”或许是因为曾经身受重伤,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絮笙眼看着时间过的飞快,心里有点着急,闻言头也不回道:“絮笙,你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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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铭被噎了一下,顿了顿,又问:“你救我的时候,在周围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没有。”絮笙答完,不由分说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呢,先好好休息,待会儿无论看到什么都当没看见就好,我现在还有事要忙,咱们明天见哈!”
说着也不等陈铭回答,一溜烟走到敞开的木板前走了进去。
陈铭听絮笙说没见到其他人便松了口气,现在情况来说,没有人就是好消息。转眼看到她这幅风风火火的模样又疑惑起来。
忽然木板又掀开了,去而复返的絮笙从里面探出半个头来,指着四周的玻璃,道:“提醒你一下,这虽然看着没什么东西,其实这四周包括上面都是封闭的,只不过那东西是全透明的,你乍一眼看不出来,大概就类似你们这儿的琉璃,琉璃你总该知道吧?”
陈铭正要开口,絮笙却先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不管你知道不知道,我反正已经提醒你了,下次你别再傻的往上撞就是了,那东西的碎片跟碎瓷片一样利,很容易就能划破手的。”
陈铭抬眼看了看她,想起自己先前还以为那是她的暗器,俊脸红了红,正色道:“多谢。”
“不谢不谢。”絮笙说着,忽然看到什么,一脸惊喜的说了声“来了!”就转身下了地洞口。
什么……来了?
陈铭正疑惑着,忽然听到了几声越来越近的野兽咆哮的声音,他眉眼一凛,转身看向四周,混沌的夜色中,正有一群步履蹒跚的“人”慢慢聚拢过来!
明明是人的形貌,可看他们那些木然的动作和青白泛灰的脸色,分明是……死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下意识的想要抓起佩剑,入手的柔软却让他想起这里除了床和被褥就只有他了。正此时,他忽然看见不远处闪现好些华光,定睛看时,就见先前兴冲冲离开的女人正一手持着泛着蓝光的剑,一手拿着什么东西砸向那些死尸,死尸被那东西砸中很快吃痛咆哮,不得存进。
那女人见此遂兴奋的大吼了一声,“呔!杀啊!”,便神勇非常的一跃跳进死尸群里,不过片刻那死尸就倒了一片,反观那女人,竟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身上还穿着华贵精致的翠色烟罗裙……
陈铭原本担忧的表情瞬间凝滞,嘴角抽了几抽。原来这就是她说的“来了”,死尸来了。
陈铭是见惯战场的人,虽然面前的战场太过怪异,但是他身为军人的本能还是很快分辨出现在的局势绝对是有利絮笙的,事实上,她完全是在一面倒的屠杀。而且他注意到那些东西被刺中立马消失不见,不见任何杀戮的残忍。
絮笙安全无虞,陈铭便开始打量四周。
先前只被那些死尸吸引了注意力力,现在这一细看,才发现奇怪的东西不只是那些可以行走的死尸。沉沉浮浮的夜色中,有身披甲衣,手持弓箭的弓箭手;时隐时现,速度奇快,长手长脚的全身紫黑的人;还有身体正中泛着红光的巨大蜘蛛,它血红的双眼在这黑沉的夜色中发出阴鹜的凶光……
饶是陈铭十四岁起便走遍大江南北,自持见多识广,也被这场景骇的浑身发冷。眼前的一切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可是这种惊骇并没有持续多久,或许是身子实在虚弱,又或许身下的被褥太过柔软舒适,伴随着那女人不时的清喝声,陈铭竟慢慢睡了过去。
…………
“擦,打了一夜,竟然一个史莱姆都没见到,真够衰的!”
絮笙骂骂咧咧的从活板门下出来,身后末末亦步亦趋的跟着利落的跳了上来,它闻言斜睨了一眼絮笙,慢条斯理道:“你到沼泽地里打不就行了,那里多的是。”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沼泽地那么远,我光走过去都得翻山越岭,不得累死!而且我一人跑那么远,多不安全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絮笙说着又瞥见了末末背上的小翅膀,遂伸手摸了摸,嘟囔道:“你说你好歹是麒麟的后代,带的这双翅膀难道是仅供观赏的吗?”
没错,末末这厮长了一副猫儿的身材,猫儿一样的脸,却是地地道道的麒麟的后代。她在一次阴差阳错中掉入末影界,拼了老命逃了出来,顺手捡了个蛋,孵出来就是这厮,自称是麒麟的后代。而那末影界自此也消失无踪,再也进不去了。
据它所说,它只记得这空间是三界神魔大战后一位陨落的神留下的,它是守护兽,带着空间在三界游荡数万年,终于耗尽神力沉睡,任凭空间变幻,再次醒来就见到了絮笙这个新主人,空间也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它说空间本有灵性,依据主人变幻形态和生灵规则。只是奇怪为什么不见空间衍生之灵。
絮笙听的似懂非懂,不过肯定了这空间是个了不得的东西。
平平淡淡的活了小半辈子,忽然成了这么了不得的空间主人,絮笙当时还乐了好一段时间,后来才知道什么是痛的领悟。这不是它在认主,而是她吧。
末末好脾气的任她摸,不咸不淡道:“我还不能飞,你少打我主意。”
听听,听听!见过那么跩的灵宠吗!
“你老说你还小,可是这么久了,我怎么没见你长个子啊?我看你就是存心偷懒,不想履行身为灵宠的义务!”絮笙一边说,一边抓着末末左右翻看,甚至连它那雪白的牙都翻看了,也没瞧出个究竟。
末末实在受不了她,挣扎着下了地,又优雅的理了理身上淡紫色的毛发,慢慢道:“我是和这个空间一起长的,你别整天就知道晒太阳,什么时候让空间升了级,我自然就可以长大了。”
升级哪里是说升就升的啊,她开始还高兴这空间跟她玩的一款名为“我的世界”的游戏规则一样,操作肯定简单。可是后来她才发现这空间只是跟那游戏的基本规则相像,里面还有很多不确定因素。所以她辛苦摸索了那么久也没能让这空间升个哪怕半级,她那个郁闷啊!
“他醒了。”末末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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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笙闻言也不捶胸顿足了,忙凑上前。
陈铭刚一睁开眼就看到女人精致的眉目,意识到两人的距离,他浑身一僵,慢慢红了俊脸,好在他长久的沙场征战养的一脸古铜色的肤色,使得那红并不显眼。
絮笙果然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只一脸惊喜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头晕吗?”
这份惊喜多少有点异常,陈铭敏锐的察觉到了,却不动声色,慢慢起身坐起来,点了点头道:“已无大碍,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絮笙咧嘴一笑,明眸一转,大咧咧的摆了摆手,“谢倒是不用了,既然你说要报恩,我也不好不给你个机会不是,这样吧,你先跟我来。”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径直走向活板门。
末末只一眼就看出她打的什么主意,无语的翻了她一眼。
陈铭几不可见的顿了顿,而后笑了笑,起身大步跟上。
顺着活板门的楼梯一步步下去,地洞的整个形貌也慢慢呈现在眼前,陈铭目不斜视的跟着絮笙,眼角的余光看到的情形让他禁不住讶异。
这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全部用这女人口里的“玻璃”围建而成,“玻璃”后还有好些个罩着黄色灯罩的灯盏用来照明,衬得整个甬道灯火通明的几近华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琉璃他确实真的见过,那是在距离大秦国不远的一个南方富庶小国,他因参加当地的珍品拍卖会偶然得见,样子比玉石精美,比翡翠清透。当时竞拍下来的价格几乎是个天文数字,而且成色还没这女人口里的玻璃好。
就是这样价值不菲的琉璃,这女人竟然只是用来建造甬道,当真是大手笔啊。
走了没一会儿,陈铭就见前面出现两扇白色的木门,门前有两块奇怪的木板。絮笙走到近前没有任何停顿的一脚踏上木板,门不推自开,她也动作流畅的走了出去,显然是早就习惯这种出门方式。
陈铭经过这一次次的怪异经历已经学会见怪不怪,因而走到这里他便有样学样,待出了门,面前看到的场景再一次让他惊愕起来。
入目便是一个树木环绕的旷野,不远处有蜂蝶留恋的片片花丛和葱郁的林木修竹,无处不显得生机盎然,风景秀丽。这与那些奇怪的东西相比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他之所以惊讶,是因为他记忆中明明是白雪皑皑的严冬!
莫不是他这一昏迷竟是过了小半个年头?
“噢,你说这个啊,这不是迷踪林,是另外一个地方,别人找不到的,而且这里一年四季都是这样,你没必要大惊小怪的。”絮笙一边走一边道。
不自觉问出了自己的疑问,陈铭却更加疑惑,他游遍各国也从没听说过四季如一的地方,这到底是哪里?
其实正常情况下,若是有人处在陈铭这个位置,都会自然而然认为这里是仙人的仙境,可是絮笙的行为举止实在没有一丝半点儿的仙气,所以这个想法陈铭压根连想都没有想过。
两人来到一个小湖边,絮笙带着陈铭绕了几绕,终于在一个小花丛旁找到了一个同他之前见到的一模一样的活板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依旧是甬道,只不过陈铭只一进去就能看到出口泛着的浅蓝色光芒,那应该是水在阳光下的波光,所以甬道应该很短,到了湖水口就没有了。
可越是走近,陈铭才知道他还是太狭隘了。这个甬道不仅不短,甚至比先前那个地道中的甬道还要长几倍,他所看到的浅蓝色光芒是水光不错,可那不是出口才有,而是在地下甬道结束后的水中甬道周围一直环绕着。
也就是说,这个甬道是建在水下的!
依旧是精美的琉璃和灯盏,这个却比先前那个华美了不少。琉璃倒是还是那些琉璃,灯盏却不同于地下甬道,它是一种全身会发光的石头,斑斑点点的浅黄色光芒看着好像很弱,可那光芒比那些地下甬道的灯盏要盛了很多。
发光的宝石大小大致没什么区别,整齐的列在水下琉璃甬道两旁,趁着浅蓝色的水波和透明的琉璃,美丽的不似人间。或许,这里根本不是人间,而是仙境。
经历了这许多的奇异景象,陈铭不得不这么认为,虽然前面的女人烟火气实在太浓了……
“愣着干嘛,快要到了,喏,前面就是出口了!”走在前面的絮笙招呼了陈铭一声,先一步出了甬道。
…………
“呐,这里就是我全部的家当了!”
陈铭看着面前几口大箱子,挑了挑长眉,絮笙见他这表情,心想够淡定才好办事,遂满意的点了点头,明眸一转,笑着道:“昨天晚上那些妖怪你还记得吧,他们今晚还会过来,其实他们是受他们老大的指使来杀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个老大叫史莱姆,跟我有点过节,具体的我也不细说了,反正他偷了我一样东西,我得讨回来,而且他们这样天天造访是个人都受不了,我呢,准备直接挑战他们老大,了了这件事,不过他们老大的窝里妖怪太多了,我一个弱女子实在疲于应付。”
陈铭嘴角抽了抽,弱女子……
絮笙说到这里笑眯了眼,“所谓山不转水转,这不就碰到了你。我瞧你骨骼惊奇,是个习武奇才,想必身手不错,再加上我这些武器,我们两人到时候打到他们老窝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事成之后,你也算是报答了我的救命之恩不是!”
絮笙这番话虽然江湖气十分浓厚,但是说的在情在理,陈铭虽然觉得不对劲,一时间也找不出什么破绽。
不过,陈铭可不喜欢无利可图的事情,即便是为了报恩。
“要我答应你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陈铭道。
絮笙虚伪的笑容僵在脸上,你tmd一个报恩狗,居然还好意思跟我讲条件!是谁说古人见到奇异的东西都死板迟钝好糊弄的,这家伙明明心眼太多,反应太快了嘛!
想是这么想,絮笙目的还没达到,遂露出自认足够和蔼真诚的笑容,问道:“什么条件,你说就是,我能满足的一定尽量满足。”
陈铭扫了她一眼,勾了勾唇,慢慢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一些事情。”
絮笙松了一口气,“嗯嗯,您说,我一定有问必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来到这里有多久了?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去?”陈铭抛出一连串的问题。
絮笙拧眉想了想道:“这里具体是什么地方,我就算说了你也不一定能听懂,你可以把这里当做一个仙境,需要某个特殊的契机才可以进来。至于时间和出去的问题你不用担心,这件事完了之后你随时可以走,而且我可以保证你出去之后,仍然是你进来的那个时间点。”
甚至,可以提前。
絮笙美目弯了弯,慢慢道:“也就是说,这里就相当于你的一场梦,出去之后,你的梦就醒了,时间不会有分毫的改变。”
梦吗?
陈铭看了巧笑倩兮的絮笙一眼,黑眸闪了闪,轻声问:“那我在这里经历的一切,会忘记?”
“这个倒不会。”絮笙蹙了蹙秀眉,道:“我目前还真没这本事。”
陈铭紧蹙的长眉舒展开来,“那么,接下来做什么?”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经过了小半天的翻山越岭,两人终于来到了絮笙所说的沼泽地。这里的树木倒是跟先前没什么两样,只是多了许多小水塘,水面睡莲遍布,莲花飘香,塘边树上爬了许多藤蔓,泥土的颜色明显比先前黑了些,许多兰花漫山遍野的生长着。
这里怎么看都只像是一个稍稍美丽些的荒野,实在跟絮笙嘴里的妖怪窝大相径庭,陈铭几乎可以断定这姑娘诓了他。
絮笙径直找了个宽敞些的旷野,手轻轻一挥,一个不大不小的房间突然出现在了面前,陈铭还在发愣,絮笙就招呼他进了房间。
房间没有她的水下甬道通向的那个豪华,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里该有的都有了,最重要的是,这房间的四周墙壁全部都是用她口中的玻璃建造的,按照絮笙的说法,就是视野好,可以随时看到妖怪的所在地。
夜晚很快来临,不一会儿,天上就挂满了繁星。月光到不了的地方一片漆黑,让人本能的感觉危险。
絮笙趴在玻璃上打量着四周的动静,一边念叨着打怪经:“见到僵尸离远了杀他就伤不到你,那些黑黑的高高的是末影人,身姿灵活但是血薄,你一剑下去他就死了,所以动作快点就没问题,至于弓箭手,他们行动比较笨拙,很好躲。”
絮笙念叨着,忽然想起了什么,蹬蹬跑到里间,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外表像是弩箭,却与弩箭有些不同的东西。
“这个叫连发弓弩,也是弩箭的一种,不同的是,它可以连续不同的发射,直到里面的弩箭用完,因为里面空间有限,只能装二十多支小弩箭,所以你凑合着用吧。”说着她又递给他一把东西。
“这个就是安装在里面的小弩箭,里面的用完了你可以再换上这个。”
陈铭惊愕的看着这个所谓的连发弓弩和手里只有手指长短,精细如针的替换弩箭,神色满是不可思议,“这个也是弩箭?这小小的弩箭竟也可以杀敌么?”
“这是自然。”絮笙不觉得有什么,“不过是个弓弩,你就别大惊小怪了,若是tnt炸……”
“弹”字没出口,絮笙忽然意识到不妥,忙住了嘴。
诚然炸弹的杀伤力足够大,可看陈铭看到连发弓弩的惊讶神色,他肯定处在在冷兵器时代,时代都有它自己的进程,她不过是个过客,不干涉为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多必失。絮笙也不再多说,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拿出做好了的饭菜两人分着吃了,絮笙为陈铭仔细描述了史莱姆的长相,正待继续给他讲些注意事项,忽然僵尸野兽般的叫声远远近近的传来。
“来了!”
絮笙猛地站起身来,美眸闪着兴奋的光芒,而后不由分说的拿上武器,也不管陈铭,径直奋勇无比的开门冲了出去。
陈铭嘴角抽了抽,心道这若是他的兵,他定会在退出战场后将她军法处置,战场上兵荒马乱的,最忌讳的就是这种不管不顾闷头往上冲的。
这时絮笙一个清喝,素手执剑看似轻飘飘的那么横空一扫,不过瞬间,周围的死尸倒了一大片,陈铭沉默了。
“愣着干嘛?快上啊!”
絮笙“忙里偷闲”的朝他喊了一声,陈铭也没有任何迟疑,一个顿足轻跃,加入了战场。
鸡鸣声起的时候,整个战场也彻底结束了。原本源源不断涌过来的妖怪们好似很惧怕太阳光,一个个的全部躲进了树林。
絮笙结果了最后一个史莱姆,收起它掉落的粘液球,意犹未尽的看着树林的方向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个困难模式的怪那么多,带了那么多武器居然不够用的!”
看她这样子,若是还有武器就继续打下去!
经过了一夜的混战,饶是陈铭这种经常驰骋沙场的也有点吃不消,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破破烂烂,血迹斑斑的衣服,果断的打断她道:“回去吧,我的衣服已经彻底不能穿了。”
絮笙倒是没有固执下去,两人略略收拾了行囊,她也就是挥挥手的功夫,房屋又自动消失了。而且陈铭发现他们两人一晚上捡了那么多东西,她却仍是两手空空,陈铭觉得这女子即使不是仙子,也是个能人异士。
只是,这所谓的的史莱姆根本不是她说的什么老大,因为数量实在太多了,所以这女子即使是什么能人异士,也是个喜欢招摇撞骗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因为陈铭还要依仗她离开这个地方,便聪明的对此不发一言。
…………
次日晨,艳阳高悬,天色正好。
陈铭缓步走在青山绿水环绕的旷野间,一眼便看到两个在玻璃围成的小小空间里仰面朝天晒太阳的一人一兽。
刚一出了活板门,絮笙就眉眼弯弯的看过来,“我以为你会多待一段时间才走呢,毕竟这里四季如春,又不缺吃不缺穿的,是个人都会喜欢。”
“在下不比姑娘,身在尘世便会有牵绊,容不得我贪图享乐。”陈铭正色道。
絮笙不置可否,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腕,又招呼了一声末末,陈铭只觉眼前一晕,再回过神来便已经换了天地。
寒风料峭,树木萧条高耸,遍地枯叶积雪,这才是真正的迷踪林。
絮笙微笑道:“咱们好歹相识一场,现在你要离开了,我便送你些礼物,就当是感谢你昨天帮我收集粘液球了。”
说着她拿出昨天使用的连发弓弩和一把弓箭递给他,又掏出一张纸,“这个东西想必你也见识了它的威力,我瞧你是个在军队混的,想必能用得着,对了,还有,”她又掏出了几个瓶瓶罐罐递给他。
“这是一些药,具体的用法都写在瓶子上了,这些虽然不敢说能起死回生,但是在关键时刻救你条命是不在话下的,我存货也不多,你省着点用。”絮笙一脸肉疼道。
这些东西虽说在她这里不算什么,可是她肯定知道在他那里绝对算得上是珍宝,陈铭看着手里的东西,黑眸闪了闪,忽然问:“我们,以后还会再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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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笙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她美眸一转,一脸俏皮道,“你若实在想念本姑娘,可以多出门逛逛街,说不定我哪天出门买东西就会碰到你了呢!缘分这种东西谁说得准呢。”
陈铭被她这种说法逗的一笑,俊朗的眉目平添了几分平日没有的温和清隽,“那么,后会有期。”
“等一下,”絮笙将末末抱在怀里,笑着道:“这次怎么说都是它救的你,临走了就打个招呼吧。”
陈铭本身就不是个话多的人,不成想这个口吐人言,却总爱板着脸的珍奇小兽比他更沉默寡言,他在里面呆了那么久,竟是除了之前刚一见到时打了招呼就再没搭过话了。
不过絮笙说的也没错,若是没有末末,他现在说不定已经死了。
陈铭正了神色,抱拳肃声道:“多谢救命之恩,陈某感激不尽。”
末末淡淡看了他一眼,顿了顿,而后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个指南针递给陈铭,“这是指南针,类似你们的司南,这个红色的针指的方向是南,一直顺着一个方向走就能出了迷踪林。后会有期。”
絮笙瞪大了眼睛看着一口气说了以后几个月的分量的话的末末,撇撇嘴,转头看向陈铭,笑眯眯道:“去吧,这个时间点你一定会喜欢的。”
陈铭不明所以的挑了挑眉,接过指南针又抱了抱拳,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絮笙看着陈铭越来越远的背影,眼中的黯然一闪而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打来了这古代,她独自过了三年,人都是群居动物,说不孤独那是骗人的,可是她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所以也就没什么想要出去看看的心思。如今这算是第一次和真正的古人相处,这人一走,却也真的有些不适应了。不过这人倒是勾起了她到处走走的心思,毕竟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古代呢。
絮笙看着陈铭离开的方向出了会儿神,低头见末末也正愣愣看着那方,一副一本正经,若有所思的样子,配上那副萌到不行的身材长相,该死的可爱,不禁用手指戳了戳他毛茸茸的小肚子,笑着道:“小末末,你对他可真好,我都嫉妒了呢。”
末末扫了她一眼,径直趴在她怀里眯眼养神,也不理她。
絮笙也不在意,嘟囔了句“好冷”,便闪身离开了。
…………
陈铭依照指南针花费了不过一天的时间就走出了迷踪林,期间不说毒虫蛇蚁,就连兔子老虎什么的都没有任何踪迹。
至于那些致命的瘴气,他开始时并没有在意,只以为是普通的雾气,毕竟那个地方的早晨总会这样雾气弥漫,直到太阳出来了才会慢慢消弭。所以等他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在树林里生生走了两个时辰,却没有感到丝毫的不适。
一路上出奇的顺利,直到踏上迷踪林外的土地上,陈铭还有种不真实感。
他出来的地方恰好是兖州城墙外的战场,不远处就是高高的城墙,懒懒散散的守城兵正漫不经心的凑在一起说着什么,高高的军旗上龙飞凤舞的“邓”字随风招展。
寒风凛冽,高大的城郭在严冬中庄严肃穆依旧,这是他看了两年的兖州城,此时见了却总有一种恍若隔世般的错觉。他开始怀疑,那个美貌随性的女子真的只是他做的梦里的匆匆过客,梦醒了,便没有任何痕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铭下意识摸了摸胸口,感觉到衣衫下几个小小的凸起,舒展了长眉。
他凝神打量了下异常平整的战场,低头掩下眼中的讶异,忽然明白临走时絮笙所说的“这个时间点你一定会喜欢的”这句话了。
阴谋方起,大局未定,他怎么会不喜欢呢。
陈铭勾了勾唇,缓步走向城门口。
“什么人?!”
“游击将军陈铭。”
“啊,参见陈将军!”
…………
陈铭挥退了身后的兵士,大步走进了将军府。听到若有似无的说话声。
“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军师,没有找到。”士兵道。
“这都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找到!加派人手,务必在酒宴开始前找到将军!”
“是!”士兵神色肃穆的应了一声,转身便是一愣,“将军?!”
宋文闻言抬头,恰好看到缓步走来的陈铭,“将军你跑到哪里去了,可让我们好找!”
说着又看见他略显凌乱的衣衫,皱眉道:“宴会还有半个时辰就开始了,将军你怎么穿成这样?!”
“不急,”陈铭顿了顿,道:“你且跟我来。”
…………
邓林举起面前的杯盏,胖脸微红,小眼带笑,看向下手的陈铭时自认不动声色的勾起唇角。
“这眼看最难过的深冬风雪就要来了,到时候翼国军就算再强悍也不得不退兵回朝,多亏有将军,不然兖州城不可能有如此太平的冬天。来,为了兖州的太平,我敬你一杯!”
围坐的官员们闻言纷纷一脸赞同的应和,举杯要敬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参将过奖了。”陈铭举起酒杯,慢慢环顾了一周,道:“这是卑职分内之事,陈某不敢居功,我先干为敬!”
陈铭仰脖干了杯中酒,便将目光转向面前的歌舞,竟是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这样的态度对顶头上司,着实有点不妥啊。
官员们面面相觑,邓林摆摆手,一副宽宏大量的模样,“既如此,可不能辜负了这良辰美景,看歌舞,看歌舞……”
“报——”
“报!翼国军三万主力袭击城门!”士兵慌张道。
邓林脸色登时“大变”,“陈将军,你不是说他们已经没有反击之力了吗,怎么……”
“参将莫急,”陈铭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拱手道:“属下这就去看看。”
陈铭大步走出宴会大厅,行至门口的时候微微侧身看了看里面的歌舞升平,微不可见的勾了勾唇,便转身出了门。
“将军。”宋文迎面走来。
陈铭脚下没有任何停顿,一边对身边的侍从说了声:“备马。”一边微微偏头,淡淡问:“如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果然如将军所料,派去的人亲眼见到林贤同从城外翼国军方向过来,且行为鬼祟,一进城就直奔参将府中,直到宴会开始才出来。”宋文答。
林贤同是参将邓林府中的谋士,看着没什么实权,却是邓林身边的大红人。
“嗯,看来咱们军中确实有奸细呢。”陈铭扬了扬眉,笑着看向宋文:“你说,这事参将知道多少?”
宋文勾了勾唇,拱手道:“自然是全都心知肚明,而且,是主谋。”
陈铭满意的点了点头,接过侍从递过来的缰绳,利落的翻身上马,居高临下道:“内奸就交给你了,我且去会会翼国军,毕竟他们来了三万大军,我身为兖州军游击将军,多少也要给他们些面子。”
“宋文定不辱命!”
“驾!”
宋文话音一落,陈铭便一夹马肚,毕竟是常年在沙场陪伴他的千里良驹,速度那是自不必说,只见一人一马顷刻间像箭一样飞驰而去,很快就只剩下被尘嚣掩去的背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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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撞门!”翼国军大将布焰一马当先带着先锋人马径直便冲到城门下,连例行的叫骂挑衅都省了,直接开始攻城!
站在被无数大石头临时堆砌围堵的城门后方,守门的士兵听着门外一声响过一声的撞击声不仅乐了。
“嗬!你们这力道太小了,再加把劲儿!”
“使劲儿啊!”
“蠢货,没吃饭啊,使劲儿!”
各种叫骂起哄声不绝于耳,城门前顿时一丁点儿大战的气氛也没有了。
再看城墙上,滚烫的油从上往下倒,随着妄想攻上城墙的翼国军的惨叫,热油很快遍布了整个外城墙后的云梯,有士兵拿了火把那么一仍,木质的云梯顿时燃起大火,惨叫声更甚。
翼国军即使迅速换了云梯却仍是架不住这样烧,很快任凭先锋将军怎么催,他们都再也不肯上前一步,城墙边瞬间安静了。
油其实在他们无论哪个国家都是一种很稀有的东西,翼国军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小小的游击将军会那么大手笔,失算这一点,他们整个攻城计划就已经失败了一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毕竟战场上最重要的就是士气,三番五次的强势火攻和城墙上一声声轻蔑的嘲笑声早已经瓦解了翼国军的士气。士气低迷,再加上城门久攻不下,此战,他们几乎是不战而败。
“啊,将军!”
正乱起哄的士兵们听得有人喊了声将军,忙停止了叫骂循声看过去,神色间除了敬慕还有激动。
一个时辰之前,陈将军仿佛有预知能力似的,派人迅速将城门用许多百斤重的大石头堵住,而后又命令人搜集热油准备应战。
他们也是在运石头堵住城门的时候才发现城门的门栓不知道被谁破坏了,若是没有陈将军,他们不敢想象自己此时是否还活着,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后怕。
所以现在陈铭在他们眼里就是个无所不能的神,比先前亲眼看到他打了那么多胜仗的那种钦佩更甚。
这一刻,他们无比后悔没有加入陈铭手下的军队。陈将军的兵,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很威风!
陈铭面无表情的翻身下马,在走过他们身边的时,靠近些的士兵几乎是下意识的神色肃穆起来,腰杆儿挺的笔直,大气都不敢喘。
“情况如何?”陈铭问。
一个领头的闻言忙肃穆的上前一步,大声答道:“回将军!一切防御都已经到位,翼国军就是插了翅膀也飞不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铭点了点头,肃声道:“严阵以待,不可轻敌!”
“是!”
陈铭拍了怕那个小领头的肩膀,便也不看他受宠若惊的表情,径直转身上了城楼。
正如那兵头所说,一切都很好。陈铭打量了眼整齐排列的翼国军,一眼便看到了列阵前骑着高头大马的白袍小将,不禁勾了勾唇。
白袍少年一张娃娃脸上满是凝重,此时他骑在高头大马上远远看着这方的战况,浓眉紧紧皱在了一起。忽然一个小兵飞快的冲到他身边,在他耳边飞快说了什么。
少年浓眉皱的更紧,而后挥手让小兵退下,不甘心的又看了看前方。
此时撞门的仍然没有什么进展,布焰越来越急躁,就连士兵们也累的换了一波。而城墙那方的士兵更是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场面陷入僵持,翼国军败势已显。
少年不甘心的冷哼一声,而后冷冷说了声:“退兵。”就径直拉紧缰绳调转马头,头也不回的先飞驰离去。
“将军有令,退兵!”
“撤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命令远远传出去,布焰不情愿的一挥手,带着筋疲力尽的士兵迅速撤退,中途时他忽然勒马回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城楼上远远看着这方的陈铭。
陈铭此时只穿着一身淡紫色的长衫,发髻高束,丰神俊朗,只那么气定神闲的站在城楼上,乍一看倒像是哪家的公子哥儿在看戏,而他们便是那可笑的戏子!
布焰越想越气愤,便一扬手中的大刀,语气轻蔑道:“陈铭小儿!你也不过如此,爷爷们辛辛苦苦来了,你竟连城门都不敢出,我看大秦国还真是遍地都是缩头乌龟,恁的胆小如鼠!”
站在陈铭身边的陈荣闻言顿时气的脸色铁青,拿起身边的弓箭就要射,却被陈铭拦住了。
“将军?!我……”
“布焰可不是有勇无谋的人,你仔细看他所在的位置,恰好在射程之外,你射他那才是如了他的意,平白的浪费力气罢了。”
陈铭说着却笑了笑,撩开外衫从腰间取下一个小巧精致的奇怪弓弩,在手里掂了掂试了试手感,便不紧不慢的瞄准了仍在张狂嘲笑的布焰。
布焰当然也看到了他的动作,待看清那小小的弓弩,笑的愈发张狂。
“哈哈!说你们是缩头乌龟还真是抬举了,我看一个个都是tmd蠢蛋,用娃娃玩的小弓弩就想射爷爷,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爷爷我……啊!”
布焰的嚣张笑容在下一刻戛然而止,只见一声惨叫之后,布焰魁梧的身躯倏地一震,便不受控制的从马上跌落下来。周围的士兵忙一脸慌张的围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见上一刻还嚣张叫骂的布焰,此时脖子上深深插着一支只有手指长短的小箭,正如布焰所说,真的像是小孩子玩的小弓弩用的弩箭大小,却穿透了他的脖子!
看着疯狂涌出的鲜血,靠的近的小兵被吓傻了,连连惊呼,“布焰将军死了!将军死了!”
本就士气低迷的翼国军闻言顿时大惊失色,整个撤退队列霎时间慌乱无序起来,有那还有点离职的小兵忙架起还在抽搐的布焰,踉踉跄跄的跑了。
“好!”
“太好了!奶奶的,让你嚣张!”
“跑吧,下次再来爷爷让你尝尝更好的滋味!”
这方第一时间看到战场情况的士兵们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一个个朴实的脸庞上满是兴奋和钦佩。
布焰是敌方出了名的大将,身材魁梧,天生神力,舞的一手好锤,性子残暴嗜血,以让对手极尽痛苦的死去为乐,凡是在战场中落入敌营为俘虏,那就是进了地狱,兖州军中不知多少好儿郎们在痛苦和惨叫中死在他手里,兖州士兵无不对他恨之入骨。
就是这样恶魔般的布焰被他们将军一箭射死了!仅仅是一箭!手指一般长短的一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真tmd解气啊!
此时他们再看向陈铭的眼神已经不能用敬佩来形容,而是炙热!这是对于强者的狂热崇拜,是无与伦比的尊崇,看神一样的眼神。
陈铭不紧不慢的收回弓弩,神色甚至带着淡淡的微笑,对于身边的欢呼恍若未闻。
“诶,将军,你这是什么玩意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陈荣离陈铭比较进,亲眼看着他把那小弓弩放入了腰间,一边盯着,一边头也不抬的问道。
他跟陈铭是从一个村里出来的,感情挺不错,整日称兄道弟的,就连这个堪称文雅的“将军”的陈称呼还是在宋文的强烈要求下,陈铭才同意的。
不过私下里两人仍是以兄弟相称,陈荣长他三岁,陈铭叫他荣大哥。他现在是军中千总,手下的小兵因着他跟陈铭这层关系也对他很是尊敬。
陈铭不紧不慢的盖住弓弩,笑着道:“这个成品你别觊觎,回头我把它的制造法子给你,到时候咱们就多了一个新兵器了。”
“真的?!”陈荣闻言顿时大喜过望,“你说这东西咱们可以自己做出来,兄弟们人手一支?”
“那不行。”陈铭正了神色,慢慢道:“行军打仗策略为上,军中有骑兵,步兵之分便是基于此,所以这弓弩是给弓箭手准备的,他们比较擅长射箭,到时再稍加训练,很快就会上手,准头也大些。”
陈荣是个大老粗,从小又是惯了打架遛鸟的,到如今大字也不识一个,所以陈铭这番话虽说并不艰涩,他还是只听懂了一部分,不过就是这一部分也足够了。
他高兴的搓了搓手,末了转向身后的士兵,扬声道:“兄弟们,瞧见方才射死布焰老贼的小弓弩了吗,那是咱们将军新得的武器,以后咱们的弓箭手全部配备这个,打仗那是战无不胜啊!”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好了!”
“战无不胜!”
陈铭看着努力煽动士兵们的陈荣,好笑的摇了摇头,一转头瞥见街上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小兵疾驰而来,黑眸闪了闪。
小兵可能是吓怕了,一脸惊慌失措的爬上城楼,而后快步跑到陈铭面前,气还没喘匀,便一脸惊惶道:“报!报告陈将军,参将……参将他……”
“参将怎么了?”陈铭皱眉,安抚道:“你慢慢说。”
小兵听话的深深吐出一口气,咽了咽口水,这才道:“参将他……他是叛徒……被刺杀了!”
“什么?!”陈铭“脸色大变”,厉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的也不知道怎么说了,总之场面很乱,还请陈将军赶快过去!”小兵终于顺溜道。
陈铭迅速下了城楼,骑上马飞驰向参将府。
…………
白袍少年下了马便直奔元帅大营,原本总是面无表情的娃娃脸上此时多了分冷色,让人轻易就可以看出他心情并不好。
此时天色已经晚了,营帐里早已掌了灯。一身牙白色长衫的闻人夜手里正拿着一本书在看,清俊的眉目在灯火摇曳中明明暗暗,看不出什么神色,他的手边放着一杯清茶,在灯光下冒着袅袅的烟气,一派悠然闲适,与外面的漫天硝烟战火格格不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年掀帘入帐,看到这样的情形下意识就放轻了脚步,原本紧皱的浓眉也舒展开来。
“元帅。”他近前便躬身道。
闻人夜仿佛没有看到少年,不紧不慢的翻看着手里的书卷,隔一会儿便端起茶小啜上一口。
少年见此顿了顿,而后直起身子退到闻人夜的身侧,一言不发的站着。
这种闲适的静谧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
闻人夜终于合上手里的书卷,而后轻轻揉了揉额角,淡淡开口:“清明,你鲁莽了。”
“是,主子,清明知错了。”清明低眉道。
闻人夜摆了摆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唔,这句话说的当真是独到精辟,秦人重文轻武也是有几分道理的。”
清明满眼疑惑的看他,显然是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闻人夜也不再解释,径直问:“战况如何?”
“回主子,不战而败。”清明道。
“哦?”闻人夜漆黑的眼眸里浮现些许兴味和意外,“被察觉了么?”
“是。”清明顿了顿,又道:“布焰将军他,阵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闻人夜挑眉,神色有些惊异,末了却轻轻笑了,“看来,我倒是小瞧了这个陈铭了呢,也罢,这里实在是太冷了,咱们回去吧。”
言辞间竟是没有一丝失败的颓丧,反而随意的好像在说这菜味道不好,撤了重做。
明明是两国之间的战役啊。
清明嘴角抽了抽,正要答是,却又听得闻人夜道:“对了,清明,这一年到头的打仗好生无聊,不如待哪年春天我们闲了,咱们去四方游历吧,我瞧着大秦国就是个挺不错的去处,听说江南多美人,你也老大不小了,说不定我还能顺便给你相个媳妇儿。”
清明:“……”
…………
一年后。
又是一年隆冬,今日的太阳灰蒙蒙的,清晨上了好大的雾,更显得冬日下的兖州城阴寒入骨,因此一大早的街上很少有行人,大多都躲在暖炕上避寒。
城门口的士兵即使在如此寒冷的天气中仍然笔直的站着,相较于一年前每个士兵的精气神儿都变了许多,更加严肃也更加干练。
城墙上的旗帜仍然随风飘扬着,不同的是,军旗上此时已经换上了刚劲有力的“陈”字,他们现在都属于陈家军,西北总兵陈铭的陈家军。
游击将军到总兵,连升三级,还只是在短短的一年半,虽然也有他压制翼国军的入侵之功,但是也算是钻了官员趋利避害的空子。
西北这样的地方,领地虽广,却都是蛮荒之地,居民少的可怜不说,气候也不好,物产贫乏,有极冷极漫长的冬天和炽热难耐的炎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些个官员做官都是为了享乐,有了陈铭这样的地位,谁也不想在这里,一待都是一二十年,甚至若没有什么特大的战功连皇帝的面儿都见不到,更别说升职了。此等吃力不讨好的官职,还真的很不讨喜。
但屡屡击败翼国大军又检举了私通外敌的西北总兵和参将的陈铭,却主动选择了这样一个地方去镇守,出外为官不说,还在他下辖的三州中选择了最穷的兖州。
没有人知道总兵的想法,包括总兵的左膀右臂,宋文。
空寂的街上一个披着墨色大麾的高瘦俊朗男子缓步走来,守城士兵们目不斜视的看着他出了城门,才相互挑了挑眉。
“又找总兵呢。”
“是啊,总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天都往城外跑,比我吃饭还准时。”
“你个愣子,就知道吃,总兵肯定是为了勘察战场形势,不然怎么会打赢那么多仗!”
“对,肯定是这样。”
叽叽喳喳的交谈声很快热闹了整个城门口,这些守城兵们虽然经过训练正规了许多,却始终改不了骨子里的习惯,一闲下来不说两句就嘴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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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总兵。”宋文看着满身凉气,骑着马慢慢过来的陈铭,道。
陈铭翻身下马,将缰绳放在手里,轻轻摸了摸马儿的脖颈,道:“私下里就不要叫我总兵了,我不是那些达官贵族,没那么多规矩,算起来你比我年长些,我在家行二,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二弟就好。”
说完,他转而看向身后被雾气笼罩的迷踪林,喃喃道:“这一转眼又是一年了啊。”
陈铭说这话时的神色有些怔忪,好像在期待,又好像在怀念。
“总兵不可,礼不可废。”宋文坚持道。
陈铭笑了笑,不置可否。
“总兵……”宋文看着陈铭眉眼中的暗色,迟疑道,“属下有一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无论什么,我恕你无罪就是。”陈铭一边摸着骏马的长颈,一边似笑非笑道。
宋文迟疑了一下,道:“属下只是好奇总兵为什么每天都来迷踪林,这里常有猛禽出没,虽说总兵身手不凡,但双拳难敌四手,而且这里距离翼国军的驻扎地不远,若是有个好歹……”
“宋大哥,算起来你已二十有五,可曾成家了么?”陈铭打断他忽然问。
宋文一愣,道:“回总兵,属下自十六岁便从军,至今没有回过家乡,所以不曾成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待我哪天被人拉下了马,到时你不如还跟着我,我有些家产,还能给你相个媳妇儿。”陈铭一本正经道。
“总兵莫要说胡话!”被说到亲事不禁没有类似不好意思的神色,宋文反而抓住陈铭话里的“重点”,一脸不赞同道:“以总兵的年纪和能力,属下觉得大有可为。”
陈铭摆了摆手,径直牵着马慢悠悠踱向城门,噙着笑意的声音随之传来,“宋大哥,你未免忒无趣!”
…………
年关将近,兖州城内的市集也热闹了许多,到处可见小商贩们摆着花花绿绿的年货大声叫卖,偶尔见了可能的客人便会热心的招呼,笑容可掬的细细介绍自己的商货。
陈铭半倚在窗台前,一手拿着花纹精致的细瓷茶杯慢慢啜着,眼睛却一直看向热闹的街市,神色淡然却专注。
今天他穿了一件描金的牙白锦服,上有暗纹点缀,乌黑的头发用银冠高高竖起,加上眉目修长俊朗,气质清贵,端得是君子端方,如玉温良。引得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妇们频频侧目。却不知,这个锦衣公子哥儿一般的男人竟是传说中战无不胜,铁骨铮铮的西北总兵。
没一会儿,他仿佛是实在受不了那般炽热的注目,便悻悻然坐回了雅座上。
“总……二弟,属……我真的很好奇你在等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宋文艰难道。
他今天同样穿了一件锦服,深蓝的色泽,缎面光润,只在袖口和领口处有些银白色的绣纹,简单却大气,衬得他本就俊秀的五官倒平白显出了些英气。
只是衣裳不大合身,他穿上略略大了点,倒是更显得他文弱许多。单单这样看着,谁也不会想到他是一个从军长达九年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日两人是来“微服私访”的,当然这是陈铭的说法,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凡是得了空闲他都会来这里,着了锦衣华服,坐在这窗前喝喝茶,看看来往的行人。从头到尾宋文都是满头雾水,包括出身贫寒的总兵哪儿来那么多华贵的锦服。
陈铭闻言好整以暇的凑近宋文,黑眸带笑,似是而非道:“不怕告诉你,我等的,是一位美丽的姑娘。”
宋文一愣,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陈铭却心情大好一般又凑到窗台边往外看,不理他了。
过了会儿,宋文说了声失陪便出了雅间。
宋文是因为内急出来的,本想如厕,却无奈这酒楼太大,他找了几圈也没找到茅房,只好没头苍蝇一样乱转,终于引起了一旁眼尖的小二的注意。
“哎呦,这位爷,您这是要去哪儿,不如小的给您指个路?”小二恭敬笑着道。
宋文暗暗松了一口气,依着小二指的方向去了后院,暗想,这酒楼的东家也不知是哪家勋贵,店内菜品和环境精致不说,就连这店小二都比别家的有规矩些,倒像是大户人家里出来的仆从。
待宋文回到雅间,陈铭依旧是半倚着窗台的姿势,杯中澄澈如琥珀般的茶水还冒着袅袅的烟气。
听着动静,他看过来,见宋文一脸古怪的样子,不禁奇道:“瞧你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外面有什么鬼怪不成?”
“这倒没有,是一位姑娘。”宋文依旧一脸古怪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一位姑娘怎的就把我的军师吓成这般模样,想必不是奇丑无比就是壮实如莽汉。”陈铭一脸认真道。
宋文摇头,“不是,那位姑娘倒是少有的美貌,只是她带了一只穿了衣裳的猫儿,还……与它同食桌上的饭菜。”
陈铭倏地站起来,黑眸紧盯着宋文问:“你说的那猫儿,是不是紫色的毛发?”
“对,属下正奇怪这个,哪有猫儿是紫色毛发的,而且它还……”宋文话未说完,忽然发现自家总兵不知何时竟跑到了他面前,脸上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狂喜,没错,就连打了胜仗都不曾见过的狂喜……
陈铭紧紧抓住宋文的肩膀,声音有点紧绷,“告诉我,她在哪里?”
“……就在隔壁雅间,属下在……”小二上菜的时候看到的。
剩下的话宋文没来得及说完,因为陈铭已经不见了。
…………
隔壁的雅间里此时正上演着主人给心爱的宠物喂食的戏码,只是主人是一脸兴致高昂,那小宠物却是一脸嫌弃。
“呐,这个呢叫做‘东坡肉’,富含丰富的胶原蛋白,有助于增强体质,美容养颜,你得多吃点,像你这样的小个子绝对不能挑食的!”
女子裙裾上点缀着点点白梅的淡蓝色长裙,上身一件小巧精致的淡蓝色小褙子,领边一圈毛茸茸的皮毛,一头青丝只随意的扎了个马尾,一支简单淡雅的梅花玉簪斜插其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端得是气质如兰,清雅若雪。
可她大大咧咧的坐姿和夸张的喂食姿势顷刻间让这些美丽的形容言辞显得尴尬至极,况且,她面前还有多达十几个空盘!
穿的奇奇怪怪的末末看都不看她一眼,兀自慢条斯理的吃着盘子里的青菜,全当她不存在,那肉它更是看都不看一眼。
竟然妄想它这个堂堂麒麟的后裔去吃那些低等野兽的肉,这个不靠谱的主子一定是被派来折磨它的!
“嘿,给你点颜色你还想开染坊了!我今儿还就不信……”
“咚咚咚……”
话说一半,忽然雅间的门响了起来,絮笙瞪了末末一眼,放下手里的筷子,小跑着去开门。待看清来人,絮笙明眸一亮,灿然笑了,“咦,好巧啊。”
“是呢,絮姑娘,好巧。”陈铭低沉的嗓音噙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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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诶,你们听说了吗?府里来了位娇客,那模样那身段,指不定就是咱们的女主子了!”
“当真?!”
“自然是真的,而且,是大人亲自将她带进府中,吩咐要好生伺候的!”
“若真是如此,府中或许就要办喜事了,总兵可从来不往府中带女客的。”
“是啊。”
这厢几个丫头凑在一起正说的兴起,一旁一个模样娇俏艳丽的丫头走近,听着她们话里的内容,脸色登时不好看起来。
“你们这几个小蹄子,成日就知道偷懒嘴碎!还不快去干活儿!”
丫头们见是她,纷纷闭嘴跑远了,嘴上却还低声议论着。
“哼,府里有了女主子看她再嚣张!”
“对啊,这下子她飞上枝头变凤凰是别想了!”
俏丽的丫头恨恨的瞪了跑远的几个小丫头一眼,跺了跺脚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成为府中议论焦点的絮笙却正抱着一脸生无可恋的末末在府里四处闲逛。
说实话,兖州是出了名的穷,即使是总兵府邸也并没有什么看头,也就絮笙这样初出深山老林,对什么都还很好奇,倒是看的饶有兴味。
陈铭将她带给她安排的院子里并安排了人专门伺候就离开了,絮笙倒也随遇而安,见他走了就自顾自的瞎逛。
她倒是兴致高昂,可苦了身后两个娇滴滴的俏丫鬟,此时累的满头大汗不说,眼看着絮笙抬脚就要去总兵的院子,她们是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虽然大人特意吩咐了满足这女子一切要求,可是这院子是大人的起居处,大人最喜清净,也不喜欢下人们围着他,没有允许闲杂人等是不能进去的!况且看那院子门口的兵士,大人想必正与军师在议事,更加不能打扰了。
大冬天的两个丫鬟硬是急出了满头的大汗,眼看着絮笙已经远远的将她们甩在后面,两人急的轻咬了咬贝齿,提着裙角迈着小碎步就去追。
“姑娘,使不得!”
“姑娘,那个院子不行……”
“姑娘……”
絮笙对那两个丫鬟的阻止视而不见,只眉眼弯弯的看着院门口一脸严肃的挺拔站在院门口的两个兵士,礼貌道:“你们好啊,请问这里是做什么的?”
两兵士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愣是眼角都没给絮笙一个,直直的守在远门边,只字不言,气宇轩昂,动也不动,猛一看跟个雕像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絮笙又满脸堆笑的重复了一遍,见他们没什么反应,索性举着手在他们眼前晃了晃。
很好,连眼珠子都不带转的。
絮笙脸上的笑容愈发温和,手轻轻抚摸着末末柔软的毛发,美眸眨了几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慢抬脚就要进院子,却在下一刻被眼前交叉的长枪拦住。
此时两个俏丫鬟也气喘吁吁的赶到了。
“姑娘,这里进不得!”一个急急道。
“为什么不能进?”絮笙一脸纳闷,“陈铭不是说这府中我可以随便逛的么?”
“放肆!”一个尖利的女声喝道:“哪里来的野丫头,居然在这里直呼大人的的名讳,来人啊,把她给我乱棍打出去!”
絮笙转身就见说话的是一个端着茶水的丫头,模样妖艳清丽,五官却显得刻薄了些,此时细眉倒竖,一脸的不善。
她话音一落,身边的两位兵士面面相觑,面色有些踌躇。
“雕像”居然动了,这让絮笙很是新奇,她全然不理那丫头,反而凑进两个士兵,一脸求知欲的问:“你们两个原来可以动啊,那之前一动不动是怎么做到的,好厉害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絮笙的五官柔美精致,此时一身华贵的淡蓝色长裙更衬得她肤白如玉,眉目如画。
两个士兵平常见的都是些糙汉子,偶尔来总兵府里执勤才会见到几个丫头,絮笙这样的样貌,又凑的那么近,两人立马面红耳赤,忙不迭后退了几步,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好,至于那丫头的吩咐,他们已经完全忘了。
“你们两个还愣着干嘛!给我把她扔出去!”丫头阴沉着脸怒喝,一脸刻薄相。
絮笙这才转过身瞧了瞧这丫头,末了灿然一笑,“哎哎,你这可就不对了,小姑娘家家的整天这样张口闭口的打打杀杀的多不好,传出去了找婆家都是问题。”
“你——”丫头气的涨红了脸,“混账!你们还不快点把她给我扔出去!”
絮笙“好心”相劝却换来恶语相向,不禁乐了,低头旁若无人跟末末说:“小末末你瞧瞧,这世道就是那么奇怪,有时候呢好心会适得其反,人呢着实很奇怪,不像我们家小末末,恁的心地善良呢。”
她这旁若无人的模样真正气煞了面红耳赤的丫头,怒喝道:“怎么,大人可是在商议要事的,这个贱民来历不明,谁知道是不是敌军的奸细,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你们担待得起吗!”
两士兵被这声怒喝将将唤回了神智,闻言就要遵命上前,却被身后两个丫头拦住了。
“兰心姐姐使不得!兰心姐姐,这是大人特意吩咐好好伺候的贵客,若是有个好歹,我们……”
“是啊,兰心姐姐息怒……”两个丫头连连小心翼翼赔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称作兰心的丫头冷哼一声,不以为意道:“我可没听说有什么贵客过来,只看到有个不知好歹的无知贱民要硬闯大人的院子,你们两个还愣着干嘛,耳朵聋了!给我把她赶出去!”
那两个士兵也不瞎,打量着絮笙一身清贵不凡的气质和质地上好的衣饰,踌躇起来。
他们也听说大人好似从外面带回了一位娇客,现在看来便是面前的女子无疑,只是这云庭苑确实如兰心姑娘所言不容人随意进入的,兰心姑娘要惩她倒也在情理之中,这下子可让人犯了难。
“所以说你们到底是拦还是不拦呢?”絮笙笑着道:“别着急,你们可以仔细想想,给别人当差说起来还挺不容易的,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了人,我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一时好奇到处看看罢了,如果你们实在难做,我就不进去了。”
两位士兵间絮笙这样说,顿时松了一口气,都面露感激,可还没等说什么,被称作兰心的丫头就尖着嗓子喝道:“这里岂是你这等贱民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你们两个快把她给我拖出去,赏她些棍子吃吃,也让她知道什么叫自知之明!”
两位士兵因着絮笙的话对她很是有好感,加上十分不喜兰心一个丫头却总是一副主子的姿态使唤他们,因而听着这话,脸上隐隐有些厌恶的神色,其中一个冷着脸道:“兰心姑娘,这里是大人的院子,还请你不要大声喧哗,不然别怪我们兄弟对你不客气了!”
“你!”兰心早就对这些粗鲁的士兵们厌恶至极,此时听他们这么说,心里更加气愤,待要喝骂,眼角忽然瞥见一截淡紫色的衣角,下一刻她就双目盈盈半是柔弱半是委屈的道:“絮姑娘,不是奴婢故意与你为难的,这是大人的院子,大人吩咐了不能打扰,所以奴婢实在不能让你进去。”
絮笙看着一瞬间变得楚楚可怜的兰心,惊讶的瞠目结舌。
都说古代富家大族后院里的女人个个都是谋略家,现在看来还真是名副其实,瞧瞧这变脸的功夫,真是专业的不能再专业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大人,絮姑娘非要进这院子,兰心实在拦不住了,打扰了大人办公,兰心罪该万死。”兰心说着就矮身作势要跪下,打眼角见着陈铭看都不看她,无奈,她咬了咬牙仍是跪下了。
絮笙为她小小的疼了下,暗道姑娘你还真舍得啊。
“下去吧。”陈铭径直摆了摆手淡淡道。
兰心正满脸委屈,听言有一瞬间的怔愣,末了轻咬朱唇,愤愤扫了絮笙一眼,这才不甘心的起身下去。
陈铭挥手招来身边跟着的小厮耳语了几句,那小厮领命离开,他这才看向一直笑眯眯的絮笙,扬了扬眉道:“如何,我这府邸还看的过眼么?”
他从来低沉清淡的嗓音带了些熟稔轻快,像是跟许久不见了的老朋友。一旁守门的两位士兵对看了一眼,暗道幸亏没有听那兰心的话。便站回了自己原本的位置,昂首挺胸的继续站岗,只偶尔撇过来的眼角泄露了两人的小心思。
这是他们未来的总兵夫人么,如果是那就太好了,瞧瞧人家,一点儿没有那些所谓大家闺秀的小家子气,说起话来温温和和的,光是听着都舒服呢。
却不知絮笙本是二十一世纪长大的人,骨子里不会有什么阶级高下之分,跟人说话也不经意就会将对方看做平等的人对待,因而说出的话不见倨傲,反而给了对方足够的尊重。自然听起来就舒服许多。
絮笙抬眼看向不知何时一身戎装的陈铭,道:“这建筑物构造设计不怎么样,不过胜在地方够大,也够大气,总体来说还是蛮符合北方的风格的。对了,这是北方没错吧,我刚出来,还没开始游历就被你给截住了,现在还是人生地不熟呢。”
“不错,这里是西北的兖州城,处于秦翼两国交界处。”陈铭道。
“两国交界处自古多事端,看你这打扮,不会是今天要开战吧?”絮笙皱眉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铭倒是不怎么惊讶絮笙会知道这些,闻言只道:“翼国土地贫瘠,兵强马悍,冬日常会侵扰边境抢夺粮草牲畜,现今翼国军就驻扎在城外边境,虽今日不至于开战,但也快了,你这次出门可没有选对好时候。”
絮笙惊讶道:“你是说现在那什么翼国的军队就在城外驻扎?”
陈铭点头,絮笙奇怪道:“不对啊。”
“怎么?”陈铭见她一脸古怪,心中一动,问:“哪里不对?”
“不过半月就要下大雪了,他们长途征战最忌讳的就是后方补给不足,按照他们以往的经验来说,他们早该撤兵了,不然等到雪真下来了,那么长的战线补给若是跟不上,这仗还怎么打啊?”絮笙道。
“会下雪?此话当真?”陈铭黑眸闪了闪,忽然问。
“当然是真的,骗你又没有钱拿。”絮笙说着又一脸期待,“下雪好啊,我那儿都是高山上才有雪,因为懒得爬山,我都好久没见过雪了,不过,这里是北方,美中不足的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会有多冷……”
絮笙兀自嘀咕着,一身蓝衣的宋文从院中走来在陈铭身侧站定,一双细长的桃花眼打量了絮笙两眼。
他虽然不知道这女子到底是如何与总兵认识的,但是看总兵这态度像是对她有意的,成大事者最忌讳的就是沉溺儿女情长,况且依照总兵如今的身份,婚姻若是用的好了,绝对是一大助力,这等来历不明的女子实在不是良配。
而且,这女子也太过荒谬,什么都不知道就学着那些江湖术士妄言气象。殊不知这西北的冬天终年干冷,往年就算是下雪也只不过没了地面,哪里会阻挡翼国军的粮草补给,简直是无知又可笑。
宋文皱了皱眉,正待说什么,陈铭却先一步开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传令下去,紧闭城门,只守不战!”
一旁站着的传令兵立马领命而去。
宋文惊讶的抬眼看他,迟疑道:“总兵,这……恐怕不妥吧”。大秦泱泱之国,兖州军又自来强悍,哪有在有敌时龟缩在城中守而不战的道理!
“宋大哥,她说半月后下大雪就肯定没错,接下来还要你好好监督城门状况,我总觉得翼国军那里最近太安静了。”陈铭正色道。
宋文看看正低头摸着怀里的小兽嘀咕什么的絮笙,又看向陈铭,只得退了下去。
守便守吧,反正翼国军现在按兵不动,定是在搞什么名堂,他们只守不攻也算是静观其变了。只是总兵那么相信那女子的话委实不像话了。
…………
掌灯时分,翼国军营内一个个营帐里透出橘黄的烛光,饭菜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在这寒冷的冬日野外飘荡开来。清明端着一份饭菜缓步进入了元帅营帐。
闻人夜仍是就着灯光翻阅书卷,听着动静看过来,见是清明,薄唇勾起浅浅的笑容,“情况如何了?”
“公子,兖州城门紧闭,挂了免战牌。”清明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闻人夜放下手里的书卷,长眉挑了挑,末了似笑非笑的看向清明:“清明,你说,陈铭会不会察觉到了什么?”
“回公子,清明不知。”
闻人夜扫了他一眼,“你倒是回答的挺利索。”
“公子,清明真的不知。”清明皱着眉认真的重复道。
闻人夜好笑的看了看他,末了正色道:“他陈铭是名将,你家公子我也不是吃素的不是,传令下去,且按兵不动,趁着这个时间好好准备,十日后,咱们让他们想守都守不住。”
“是。”
…………
天刚蒙蒙亮,总兵府专供仆人居住的院落内,一位满脸红痘几乎看不清眉眼的粗衣丫头拎着一只空木桶走出院子,行至院门拐角,她顿了顿,下一刻便见一位身着淡紫色锦绣衣裙的絮笙抱着同色的末末眉眼带笑的迎面走来。她放下手里的木桶,露出腼腆的笑容。
絮笙也看见了她,笑着挥了挥手,“竹灵,早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絮笙在总兵府里闲着没事就爱瞎逛,无意中见了这个腼腆的小丫头就主动搭话,一来二去也就算认识了。
“絮姑娘早,这么早就要出门么?”
“对啊,听说这附近有个早市十分热闹,我想去看看,要不你陪我去吧,我刚到这里,还不怎么认识路呢。”絮笙笑着道。
“这……”竹灵看了看身后走过来的锦衣丫头,神色有几分慌乱,一时间没敢应声。
“你个小蹄子,起那么晚还磨磨蹭蹭的,快点去打水,姐姐们还等着要水洗漱呢,若是惹了姐姐们不高兴,仔细你的腿!”锦衣丫头喝道。
絮笙看了看那锦衣丫头,脸上的笑容冷了些,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头扫了絮笙一眼,夸张的哎呦一声,随随便便行了个礼,道:“原是絮姑娘啊,怪奴婢眼神不好,竟是没有看到姑娘你,奴婢名唤竹月。”
“哦。”絮笙扬了扬眉,“倒是个好名字呢。”
“姑娘说笑了。”竹月嘴里谦虚着,那微抬的下巴却满满都是倨傲,显然她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名字是好名字,只是你这眼神是够差的,不过也不碍事,打水肯定能应付得来,竹灵还有其他差事,这伺候姐姐们洗漱的水就麻烦你去自己打吧。竹灵,走吧。”
絮笙说完转身正要走,竹月却冷哼了一声,语气不屑道:“不过是穿了身好衣裳,还真以为自己就是凤凰了!我呸,不过就是一介贱民,还真敢拿鸡毛当令箭!不要脸!”
絮笙翻了翻白眼,她真不明白为什么她们总会那么自觉的认为她就是一介贱民,凭她的长相和穿着难道够不着那些大家闺秀的标准吗?没道理吧!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还真是一介平民来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管我是不是凤凰,我现在呢是你们总兵大人的客人,这地位在你之上是肯定的,所以我的话你最好稍微听一下,不然,兰心等你去陪她呢。”絮笙笑眯眯看着她,慢慢道。
竹月闻言神色一变,心里开始不确定起来。
就在这女人进府的当天,大人身边的大丫头兰心就被降到了浣洗院里当了粗使丫头。都说是因为得罪了这位娇客,她原本当然不信,可是此时听她这么说又有点拿不准是真是假了。可万一是真的,那后果……
竹月看了眼站在絮笙身边低头不语的丑丫头竹灵,不甘的跺了跺脚,拎着木桶走远了。
絮笙的脸上恢复了浅笑,上次陈铭处理了兰心她也是事后才知道的,虽然她不是个喜欢计较的人,可是那个兰心实在太不讨喜,她也就乐的自在了。
絮笙看向低着头的竹灵露出的一截白嫩脖颈,想了想,拿出一个白瓷小瓶递给竹灵。
“喏,这个给你,每天早晚各服一粒,脸上的痘痘很快就会去掉了,不过你得注意养成规律的生活习惯,不然内分泌失调的话,这些痘痘还是会起来的。”
竹灵愣愣的接过看着絮笙递过来的小瓶,抬头看向一脸微笑的絮笙,不可置信道:“絮姑娘……您说,我这脸……能……能好?”
“当然能好,又不是什么大病。”
表面看着也就是体质问题引起的痘痘,她这小瓶里可都是用灵泉水做的药丸,别说是这痘痘,就是剧毒也能全解了。说是活死人肉白骨也绝不为过。只可惜她来到古代并不缺钱,不然就可以拿这个卖钱,到那时肯定是财源滚滚来,挡都挡不住啊。
竹灵闻言立马红了眼眶,她双手紧紧握住手里的小瓶,忽然跪在了地上,“谢谢姑娘,谢谢姑娘,奴婢……奴婢会报答您的。”
“哎哎,你别这样,快起来。”絮笙将她强行拉了起来,笑着道:“报答是肯定要的,我这药用料可贵了,要不这样,你呢以后就当我的贴身丫头,算作报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粗使丫头到贴身丫头,这哪里是报答,分明还是在帮她啊。
竹灵眼眶一热,眼看着就要落泪,絮笙忙道:“你这丫头怎么那么多眼泪,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主子了,现在我命令你擦干眼泪,不准哭,陪我去逛早市。”
竹灵闻言堪堪止住了眼泪,一边胡乱擦了擦眼角,一边一叠声乖巧应是。
古代的早市说实话跟现代的商业市场的规模根本没法比,但是充斥着饭菜香味和小贩们的叫卖的早市小巷热闹质朴,反而更能吸引人在其中驻足。
絮笙整整逛了一个时辰才兴奋的拎着一包包的战利品回府。末末的宝座被那些战利品占了,只好慢条斯理的冷脸跟在絮笙后面,路上来来往往的仆人丫鬟们纷纷对这两人一兽的队伍侧目。
这位娇客在总兵府里住了三天,除了在府里瞎逛,剩下的时间全部不见人影,看这样子倒像是出门了。
原本以为这是总兵从外面带回来的红颜知己,可这三天两人几乎见不着面不说,这女子虽长了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气质,可这行为举止一点儿也没有大家闺秀的循规蹈矩,也太跳脱了点。
于是府里的人经过观察一致认定絮笙不会有什么大出息,态度也就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这种转变絮笙很快就察觉了,不过没了这些人献殷勤,她倒是自在了不少,天天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一举一动,是个人都受不了好吧。
抬脚刚一进院子,絮笙就发现有点不对劲,貌似,这院子里的丫头们变的勤快了点。
絮笙眨了眨眼,想到什么,遂勾起唇角,施施然进了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今天你不用去书房?”
陈铭正背对着她站在院中的榕树下出神,严冬的榕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晴空如洗,枝桠交错中不见萧条,却有一种别样的清灵。
一身淡蓝色锦袍的陈铭比戎装时多了些温润清贵,他闻言回身看过来时唇角还挂着浅笑,衬的眉目疏朗,端方温良。在那样清灵的背景下俊美的如同画中人。
絮笙有瞬间的愣神,待回过神来不仅感叹男人美成这样让她们女人怎么活。
“大忙人,想要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陈铭没察觉絮笙的愣神,只见他收获颇丰,心情看着不错,遂笑着道。
絮笙嘿嘿笑了笑,将东西递给了旁边的丫头们,随手拿起石桌上的茶杯就要喝,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打横里伸过来,直接将她的杯子夺了去。
“天寒地冻,姑娘家这冷茶水可喝不得。”陈铭不赞同的说着将冷了的茶水泼了又重新倒了一杯递给她。
石桌上正埋头苦喝的末末一下子顿住了动作,嫌弃的将茶杯向着陈铭推了推,大爷的抬了抬下巴,示意给它倒茶。
陈铭将将放下茶壶正要讲话,见此好笑的看了它一眼,好脾气的给它添了茶水。
“啧啧,小末末你傲娇了,人家都说是姑娘家喝冷水不好,你一公的还那么多讲究,不会是雌雄同体吧!这可稀罕了,快来让姐姐瞧瞧。”絮笙一脸戏谑的伸手作出探寻状。
末末被絮笙勒令不准在人前开口说话,闻言只是对她扬了扬爪子以示威胁,就又慢条斯理的喝茶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了,”絮笙拉过竹灵道:“这是竹灵,我挺喜欢她的,要不这样,我也大概知道点你们这儿的规矩,她若是卖身进府的,我想从你手里买过来卖身契,以后她就是我的贴身丫头,怎么样?”
“絮姑娘言重了,你对我有救命之恩,若是喜欢,这卖身契待会儿我就差人送过来就是。”陈铭道。
“别絮姑娘絮姑娘的,叫我絮笙就好,反正你也知道我不缺钱,如果不要钱,我用药代替也行,竹灵她是活生生的人,可不能这么送来送去的。”絮笙说着就拿出几个瓷瓶递给陈铭,“我瞧着城里来来往往的巡逻士兵又多了,两军快交战了吧,这些药应该能用到,不够的话跟我说,我这儿多得是。”
陈铭见此笑了笑,也不再推辞,“既然知道要打仗了,你最近还是少出门为妙。”
“瞧你这话说的,我可没那么柔弱,就算真打起来了,想伤到我还是有困难的,”说着,絮笙忽然想到什么,放下手里的茶杯,道:“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唔,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客人,这几日因着公务繁忙没能作陪,今日恰好得闲,有什么事还请絮大小姐吩咐。”陈铭勾唇缓声道。
“那感情好啊。”絮笙搓了搓手,嘿嘿笑了笑,凑近了小声道:“我这几天制药正好缺几个蘑菇,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陪我走一趟吧。”
絮笙因着是有求于人,态度谦和不少,凑的也进了些,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陈铭却是呆了呆,一旁斜着眼看八卦的守门士兵也是激动的不行。
话说,这絮姑娘真乃是人中龙凤啊!连他们总兵都敢调戏。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夜幕深重,正是掌灯时分。絮笙正坐在窗前无聊的摆弄一脸嫌弃的末末,忽然听到响动,她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什么人才打开窗户招呼陈铭进来。
头一次做梁上君子,而且是在自己的地盘上,陈铭赧然的摸了摸鼻头,敛了长袍进了房间。
“好嘞,人到齐了,”絮笙不由分说的抓住陈铭的大手,还没等陈铭回味手中的柔软,下一刻就出现在了熟悉的仙境中。
“哈,还是这里比较好,暖暖和和的,气温刚刚好。”
絮笙说完就拉着陈铭径直进了别墅仓库取兵器,接着大致描述了蘑菇的样子,陈铭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身在一个满是石山和火焰的地方。
“这里呢我称为下界,也可以说是地狱,不过这里没有鬼魂,只有各种精怪。我们要去要塞找地狱疣,也就是一种红色的蘑菇,这里多到处都是岩浆和火,比较危险,你跟在我身后,自己小心点周围。”
絮笙说着递给陈铭一把剑,不由分说的就率先往前走。陈铭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紧了紧握剑的手,勾了勾唇角跟上了絮笙。
下界无日夜,陈铭跟着絮笙好一番拼杀,各种奇奇怪怪的敌人他从一开始的惊愕到后来基本看都不看就拿剑砍,这才终于见到了絮笙口里的要塞。
其实更多的像是一座城楼,区别只是这城楼的守卫不会像他们那样集中护城,而是三三两两的神出鬼没。而这要塞里面却完全不同于城楼,更像是一座庞大的居所,走廊长而曲折,又有许多小门,看的人晕头转向。
两人一进入絮笙就径直往一个方向走,在转角甚至不会有任何停顿。
开始陈铭还以为她是熟门熟路,在进了十数个门都无果之后,他终于明白絮笙这分明是在蒙。
眼看着絮笙又兴致勃勃的踢开一道门进去,陈铭刚想开口,却听得她惊喜的欢呼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哈!就是它,终于找到了!”
陈铭看着絮笙晶亮的眼睛和面前指甲大小红色蘑菇,也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
…………
“末末,这几天外面不太平,这府里总是人来人往的,你最近就待在空间里好好想想怎么让它升级,就不要出去了。”絮笙一边提起饭盒一边对着吃饱喝足正优雅的趴在草地上晒太阳的末末道。
末末拿眼角瞥了瞥自家主人,只在鼻腔里淡淡“嗯”的一声算是回应。
絮笙无奈的瞪了它一眼,末了拿出一个当零食的小蛋糕,末末见此,虽然神情还是瘫着,可那紧盯着蛋糕的目光说明了一切。
这家伙平时看着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高冷模样,可谁知却是个喜欢甜食的,这蛋糕当然是它的最爱,终于有东西能跟着家伙讲条件,这可是让絮笙得意了好长时间。
在充分让它意识到这蛋糕有多美味之后,絮笙就直接双手一摊,大爷的宣布心情不好不想做了,至此,差遣末末的难度直线下降,絮笙的日子那叫一个滋润啊。
絮笙避开它伸过来要拿蛋糕的爪子,摆出一副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模样,扬着下巴道:“这个呢,是你好好待在空间里的奖励,当然了,你能想出来让空间升级的法子,这蛋糕我管饱,怎么样?”
末末扫了絮笙一眼,不见它有任何动作,絮笙只觉得眼前紫影一闪,再看时,末末已经拿着蛋糕优雅的小口吃着了。
絮笙惊奇的围着末末看了两圈,嘴里啧啧有声,“我说小末末,你是不是隐藏了实力,这招我可从来没见你使过。”
“你没见过不代表我不会,”末末吃完手里的蛋糕,慢条斯理道,“空间升级除了在空间里发现稀有矿产和秘境,倒是还有个方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方法?说说看呗。”絮笙也不管它的本事了,一脸谄媚的凑上前问道。
末末也不计较她以蛋糕使唤它,慢慢道:“外来稀有物种。”
“嗯?稀有物种?”
“对,这种稀有不只是罕见就可以,而是要有灵性,比如花草树木这些天生地养的物种。”末末道。
絮笙皱眉想了想,目前来说,陈铭倒是可以帮她这个忙,毕竟他是一方总兵,人手肯定足够了,打定了主意,她提着食盒心念一动就出了空间。
身在空间的末末张了张嘴,见眼前已经没了人影,又趴回草地晒太阳去了。
“陈铭,我做了……”絮笙的话说了一半就没了声音,只见面前十几双眼睛有志一同的盯着她,其中有惊讶,有深思,还有……了然。
因为在空间里比较随意,絮笙刚刚洗完了澡,头发披散着,只穿着里衣就出来了,这幅打扮,还是从他们总兵大人的书房内室里出来的,这在这些古代的大老爷们面前绝对说明了许多问题。
“那个,总兵,末将忽然身体有些不适,就先告辞了。”陈荣最先反应过来,暗暗跟同僚们使了个眼色,又暧昧的看了陈铭一眼,说完也不等陈铭回应就立马利落的大步离开了。
其他将领们哪有不明白的道理,纷纷推说什么胳膊腿疼,天气不妙回家收衣服,肚子饿了回家吃饭等等,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书房就走的不见一个人影。
陈铭勾唇看了看絮笙,好笑道:“这可不关我的事。”
絮笙懊恼的拍了拍额头,“怪我,急着找你居然忘了调整时间就出来了,这下子恐怕不到晚上这消息就会传遍整个总兵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铭笑了笑,没说什么。
不过絮笙懊恼归懊恼,她毕竟不是古代人,也不用守这男女大防的规矩,只是对陈铭来说好像有点影响,絮笙看了看依旧面露浅笑的陈铭,安慰道:“你放心,等你有了心上人,我肯定会主动跟她解释清楚,绝对不会让你难做的!”
絮笙说着就径直拎着食盒放在桌子上,没看到陈铭因为她这句话黯了的眸色。
“对了,瞧我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这可都是我的拿手好菜,食材也都是空间里种植的,绝对的美味!”
见絮笙揭开食盒自吹自擂,陈铭闻着饭菜的香味,接过她递过来的筷子尝了尝,顿时长眉一挑,肯定了她的饭菜质量。
“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陈铭一边吃着,一边问。
“嘿嘿,瞧你这话说的,咱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了,有好东西当然要跟朋友分享的嘛,”絮笙说着,末了轻咳了一声,话音一转,“那个,我想找点稀有的花草树木什么的种在空间里,你是堂堂的西北总兵,手下有千千万,想来肯定有办法搞到的吧。”
陈铭忙里偷闲的看了她一眼,“嗯,这件事交给我就好。”
絮笙听到想听的话,立马眉开眼笑,“我得回空间制点药水,你先忙着,我走了。”
絮笙说着正要离开,被陈铭叫住了。
“方才那么多人见你从内室出来,你就这样回去,怕是不妥吧。”
絮笙闻言顷刻间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好,反正都这样了,我走正门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着她推开书房门,恰好跟正要推门进来的宋文打了个照面。
宋文见到絮笙,几乎是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原本俊朗的眉目显出几分不喜和严肃。
絮笙眨了眨眼,礼节性的向他点了点头就泰然自若的出去了。
宋文瞥了一眼絮笙不紧不慢离开的身影,回身却见陈铭不知何时站在门边静静的看着絮笙离开的方向,不禁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不着痕迹的挡住了陈铭的视线,陈铭这才回过神来。
“宋大哥,怎么样?”
宋文正了神色,答道:“翼国军自打我们挂了免战牌就没有任何动静,平时还是照样操练,主帅闻人夜每天也只是看书喝茶,表面看来,像是丝毫不见攻城的意思,反而是一副要跟我们一直耗下去的样子。”
陈铭点了点头,道:“闻人夜少年出名,现如今不过壮年就身居高位,其手段绝对不可小觑,越是平静,越是说明他在筹谋,你让监视的人对他多加留意,有任何不对立马过来禀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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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十三章
兖州虽说地界是偏僻了点,但总兵府总归是一方长官的住处,所以这后花园中即使是这样的寒冬腊月也能看见些绿意,这在万物萧条的冬天也算是极难得的了。
这天一大早,刚刚进了府中为俾的丫头正不情愿的洒扫,忽然见着一位身段玲珑,面容姣好的锦衣少女拎着一包东西匆匆行过,身后还跟着两个三等丫头小心翼翼的随身伺候,不禁羡慕道:“不知这是哪位主子,瞧这身派头就是个金贵的。”
“哪里是什么主子,她也是个婢子,前不久还是跟咱们一样的三等丫头,脸上不知怎么长了许多红痘,密密麻麻的,怪吓人的,可不知怎么交了好运成了絮笙小姐的贴身丫头,现如今脸上的痘痘没了不说,那身份也成了一等的大丫头,风光着呢!”一个明显年长些的丫头道。
“还有这等事?”丫头看着竹灵离开的方向一脸惊讶,也不知是因为竹灵不如她所认为的是主子,还是因为竹灵的遭遇。
一日之际在于晨,用絮笙的话来说,早晨要做最重要的事情,所以竹灵推门进来的时候她还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小姐,该起身了。”
不见有回应,竹灵放下手里的包袱,无奈的进了内室径直拉开了床帘。
“小姐?小姐起来了,瞧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这可是大人早早的让我拿过来的,说是罕见的天材地宝!”
絮笙半梦半醒间听到“天材地宝”四个字,瞬间睡意去了八分。
她揉了揉眼睛起身伸了个懒腰,原本温和的嗓音带了些惺忪睡意,“都是些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很多呢,奴婢拎了一路,胳膊现在还酸着呢,可是所谓天材地宝肯定以稀为贵,也不知道大人打哪儿弄个这么多。”竹灵一边揉着胳膊一边拧着眉头嘟囔道。
絮笙眨了眨眼,随便披了件外衣就下床跑到外室的桌子边翻看。
这一看,絮笙的嘴角是抽了几抽。
人参,灵芝,雪莲,何首乌……还真是……天材地宝。
絮笙叹了口气,这些药材年份很足,相信能弄来那么多陈铭肯定费了不少功夫,可这些虽然在他们眼里是天材地宝,罕见的珍品,在她来说却实在太常见。
记得有段时间她为了升级空间尝试了各种可以尝试的法子,这些东西她更是采了很多种在空间里,空间里的时间稍稍调整一下,什么百年份甚至千年份的都存了不少,结果证明这对空间升级一点儿用都没有。
絮笙把那些名贵药材全都翻出来随便放在旁边,又翻了翻下面,发现倒是有一些她没见过的奇怪植物,有的圆圆长长的跟个萝卜似的,有的就是一截树根。其中有个更是奇怪,表面长满了又细又小的绒毛,猛一看就像是一只大只的毛毛虫,表面还沾满了干了泥巴。
絮笙又凑近了仔细看了看,才发现那些不是什么绒毛,而是根须,密密麻麻的全是它的根须。加之它本身又脏又干,像是完全枯死了的,怎么看都跟“天材地宝”四个字沾不上边儿。
这玩意到底是什么?絮笙好奇的翻看了半晌,实在没瞧出什么端倪,不过她总有种直觉,这东西很特别,具体怎么个特别法她也说不上来。
现在这个时候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絮笙索性把那些没见过的全部留下了。
“小灵儿,过来。”絮笙朝着竹灵摆了摆手,那丫头本来是站在她身侧伸着脖子在看,闻言忙凑近了些,“小姐,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絮笙将那些名贵中药材全部一股脑塞到了她的怀里,“你拿着这些去到药铺给我卖了,卖的钱你先收着,等我什么时候需要了就管你要。”
竹灵不疑有他,听话的抱着一堆药材出了门。
絮笙等竹灵走了就关了房门,吩咐了守门的丫鬟们不准打扰,就带着剩下的进了空间。
空间里正是大白天,温度刚刚好,太阳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时不时还有凉爽沁人的和风缓缓吹着。
絮笙大大的伸了个懒腰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找了一圈也不见末末,她就直接去了专门用作种植的田浦。
虽说絮笙自认为自己的身体矜贵,但事实上她虽然不是专业从事耕田种作的农民大叔,但耕种这方面的事还真是难不倒她,且放眼看看她这满地里的稀奇古怪的庄稼作物,从播种到浇水除虫都是她一个人亲力亲为,骄傲自是不必说,毕竟用自己汗水把它们喂养生长,单单是看着不吃,也是觉得满足的。
她不止一次的想过,等到以后没那么多风风雨雨,没那么多跌宕起伏之后,她就一个人选一片乐土终老,种菜养狗,一间开满了花的小院子,她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赏花望月,生活一定很惬意。
忙活了半天,絮笙终于把最后一根萝卜一样的东西种进了地里,抬头擦了擦汗往四周看了下,周围一片空旷,还是没有末末的身影。
这小东西,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偷懒了。
絮笙无奈的摇了摇头,又低头收拾起自己的田地来。
话说有一块自己的地可以种,貌似还挺有趣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夜,皓月当空。
陈铭站在窗前赏月,无端端的想起故乡。
说句实话,故乡的皓月,真真是没有西北的亮,月光也没有西北土地的月光皎洁,却真真是让人怀念的。
小时候的捉鱼摸虾,现在看来,已是枉然。
从小他就和别人不太一样,同学们总是各种各样的小心思,先生但凡不在私塾,几个人决计互相勾结着跑出去河里洗澡打水仗,不管受罚多少次,从来都不会改。
他那个时候就不明白,村口的那条小河到底是有多么大的诱惑力,能让他们这么排除万难的前赴后继,他和陈荣去过,抓鱼摸虾,一样没落下,也没觉得多么刺激好玩,后来陈荣再叫他,他也不愿意去了。
有玩水的时间,倒不如多看看《诗经》。
也因着这个,先生对他格外上心,很多其他同学没有看过的书,他都可以破格去先生的书房去看。
先生说他将来必成大器,爹娘也觉得欣慰,家里的银两多数用来供应他读书,可能也正是因了这个,哥哥才对他怀恨在心吧。
平心而论,他真的没有想和他争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十四章
他的心性寡淡,从来不多说不多看,一直以来都给人一个沉稳的感觉,爹娘走的时候也是放心的把家交给他和哥哥,没想到的是,最后他反倒成了那个丧家之犬,被赶出来从军入伍。
记得他离家的那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他行囊里的东西很少,不过一件衣服一点干粮,身边连银两都没有,娘亲留给他的随身的玉佩他一直贴身保存在身边,哥哥嫂嫂不曾见过,也就没有被抢走的危险。
当年的天空,湛蓝如洗,他们一直走到晚上,几个人躺在河边,附近的知了不停叫,月光是罕见的清亮,亮到他可以看得清身边同伴的五官表情。
几个村子里一起出来的人有的野心勃勃,准备在战场干一番大事,有的怯怯弱弱,如同脱离了羊群迷路的小羔羊,只有他,没什么表情,两只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河对岸。
他没有害怕没有恐惧,没有迷茫没有不舍,他本性纯良,不适宜那些打打杀杀尔虞我诈的争斗,可惜很多事都由不得他作选择。
他唯一可以选择的,就是在自己还算清醒的时候,就这么单纯的看看月色。
可惜,不同的地方,连月光都是不一样的光芒。
“将军。”
陈铭闻声回头,宋文果真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将军在想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文,你看过故乡的月亮么?”
“将军何出此言?”宋文惊讶道。
“故乡的月亮与西北有何不同?”陈铭微微勾了勾唇笑道。
“不同?依我看,没什么不同。”比起陈铭,宋文显然没有什么赏月的兴致,他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絮笙是否会扰乱陈铭心智的问题。
“错,很不同。”陈铭低声笑了出来,“大概你从来没有看过家乡的月亮吧。”
宋文不置可否。
的确,他家中豪宅,拥地千倾,单单是逛他们家的后花园,一天也走不完,可惜,他还是觉得自己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供人观赏,没有自由。
父亲,独断专行,一家的人,收他庇佑同时还要收他管教看他脸色,母亲,唯唯诺诺,对待父亲百依百顺,对儿子却总是疏于关照,母爱是什么东西他好像从来都没有感受到过,兄长弟弟和他一样,都是困在笼子里被剪断翅膀的小鸟,看起锦衣玉食,实则空虚孤独,只是,有人选择了顺从有人选择了挣脱。
他可能,就是这挣脱的一个吧,这也就注定,他得不到家中的庇佑了。
月色是什么模样,他倒是真的没有抬头看过。
然而成大事者,必不能被这情爱束缚牵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了,早些回去歇息吧。”说要,陈铭转身,拍了拍宋文的肩膀。
“将军,”宋文拦住正欲进房间的陈铭,“你是不是被新来的姑娘迷了心智?”
“新来的姑娘?你是说絮笙姑娘?”陈铭闻言不禁笑出声来,“她的姿色算是一般,倒是不至于乱人心智。”
“那何以她可以享受女主人的待遇?将军是何意?”宋文一本正经的看着陈铭,眼里满满的逼视。
“女主人?宋文,我想你是误会了,絮笙对我确是有救命之恩,我也确实有娶她的想法,可惜人家姑娘并不知情。”陈铭低低笑道,满脸笑意的看着宋文。
“将军,此事万万不可……”
“哎,宋文,此事你不必管,毕竟是将军我的家事,”陈铭打断宋文,“此事絮笙姑娘并不知情,你切不可在外胡言乱语,更不可因了此事为难絮笙姑娘。”
“将军,你……”宋文一脸的不理解,“将军何以如此?”
“将军亦是平常之人,难以不动凡心,何况,我对絮笙姑娘,并不是单纯的喜欢,她身上,有种难以看清的东西。”
陈铭这么一说,更加把宋文说糊涂了。
“将军何出此言?絮笙姑娘究竟有何不同?”不过是一个极其一般的女子,为何将军对她如此上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和一般的姑娘,简直太不同了。”陈铭说着,眼里满满的赞赏。
宋文一阵心塞,难道他苦心搀扶的将军就这么毁在了一个女人手里?
不不不,万万不能。
他千辛万苦从家里逃出来,不能让一个女人就把他的全部都毁于一旦了,绝对不能。
“絮笙姑娘究竟和一般女子有何不同?何以让将军如此赞赏?”
“她好像,对我们都难以明白察觉的事都了如指掌,”陈铭沉吟了下,道,“她和我们,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不就是两只眼睛一个嘴巴么?难道她还多了一个?
“感觉,很不一样。”
宋文觉得,将军肯定是鬼迷心窍了。
“将军,儿女情长乃是绊脚之石,万万不可让这女子阻碍您的前程。”宋文坚持道。
“她不是阻碍,更不是绊脚石,你懂么?”陈铭显然已经没有什么耐心和宋文纠缠下去,“她看似没心没肺,实际上多愁善感,内心脆弱的很,我不允许你去为难她知道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完,陈铭抬脚走进了房间。
宋文抬头看了看天空中一轮圆月,重重的叹了口气。
将军啊将军,为何执迷不悟呢?人生在世,就应该闯出一番大事业,何以为一个女人坏了前程。
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不能让这个女人毁了将军的一辈子。
绝对。
一个女人,不成大器,他绝对可以摆平。
在空间里照顾田圃的絮笙,无端端的打了个喷嚏。
这该死的小末末,也不知道死去哪偷懒了,要是让她逮到,非得让它吃点苦头不行。
这丫的,真真是太过分了。
“末末,末末……末末出来,姐姐这里有蛋糕哦……末末……姐姐有糖果哦……”
“蛋糕在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末……”絮笙闻声回头,果然看到末末一脸懒洋洋的死表情看着她,语气也是冷冷的。
“蛋糕在哪里。”末末又重复了一次,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还想着蛋糕呢,”絮笙一脸不善道,完全不鸟末末的冷漠,伸手扯住了末末的小耳朵,“你丫的,看见有活干了,偷懒是不是?!”
“没有,”末末一脸的冷淡,“就是看看蛋糕。”
“蛋糕你妹啊,”絮笙一记暴栗敲在末末的小脑袋上,“赶快出去吃晚饭了。”
说完,不容末末反抗,抓起它的小尾巴就拉了出去。
从空间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晚,絮笙把末末放在桌子上,敲了敲桌面。
“竹灵,”
话音刚落,竹灵就推开房门进来了。
“主子,饿了吧,奴婢这就给您上菜。”
还是贴身的小丫头懂她的心思,知道她饿了,给她备好了饭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饭菜端上来,絮笙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转过头才发现末末兴致缺缺。
“怎么了?生气呢?”
“没有,”末末满脸上写满了“我不高兴”,表面上还是一副“与你无关”的傲娇模样。
“那不对啊,平常菜一上来你就是生龙活虎狼吞虎咽的,怎么今天这么反常?你拉肚子啦?”絮笙说着,拿着筷子戳了戳末末肥嘟嘟的小肚子。
“没有,”末末不满的动了动以示反抗,两只小爪子兴致缺缺的在桌子上扒拉了两下,又垂下来。
“那怎么了?今天晚上你很反常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絮笙放下筷子,十分关切的看着别扭的末末。
“没有,我不想吃了,我想睡觉。”说完,末末就跳下了桌子,笨拙的爬上了床,“哧溜”钻进了被窝。
絮笙有种不太妙的直觉,末末肯定有事。
但是既然他不愿意说,她也还是不能强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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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翼国军队整齐的排阵列队站在城墙外,领队的先锋叫嚣挑衅着,陈铭登上城楼,向远处一看黑压压的全是敌军的将士。
“将军,眼下这种形式,翼国军队来势汹汹,人马也远远超过我军,我们该如何是好?”宋文急匆匆的出现在陈铭旁边。
“前几日我给你的弓弩图纸让你建造弓弩,可都造好了?”陈铭俯身巡视了一下问。
“回将军,工匠早已按照您的图纸制造弓弩,现已完成。”
“好,把弓弩分给将士们,由先锋带领出城迎战。”
“是。”说完,宋文下去调兵遣将,陈铭则继续站在城楼上观察。
大军蜂拥而出,弓弩百发百中,敌军却丝毫不见慌乱,陈铭皱起了眉头。
翼国军队太过于镇定了,镇定的让人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翼国军队就拿出了和他们一模一样的弓弩,甚至威力更甚于他们,敌方弓弩可以连射三发,一时间给出城迎战的将士们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将军,你看……”宋文急匆匆的走到陈铭身边,一脸担忧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敌国军队怎么会有我们的弓弩?”陈铭的表情凝重,眉头紧紧皱着。
“将军给的图纸是绝对保密的,除了制造弓弩的工匠和亲信的士兵,没有任何人看过……难道……”宋文欲言又止的看着陈铭。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陈铭敛了敛脸上的表情,“备马,我要亲自出战。”
“将军不可……”
“备马!”陈铭斩钉截铁道,“图纸泄露,现在除了我亲自上阵,还有什么能鼓舞士气?”
宋文叹了口气,眼睁睁看着陈铭下了城楼。
底下人取来马,陈铭骑上,率领几百将士骑马冲出了城。
此刻的闻人夜正端详着手里的弓弩图纸,此一张图纸是临时描绘,描摹的十分匆忙,却难掩图纸的精妙,他倒是十分好奇,究竟是何许人也,能够创造出这种奇妙的兵器,看似简单,实则精妙,看来大秦军营中能人异士不在少数,他想要踏进大秦的这片土地,怕是要颇费上些功夫。
自古英雄好汉,在战场上挥戈斩马泪撒疆场的不在少数,战争总要流血总要牺牲,战争不止考验一个民族的团结,一个国家军队的实力,更加考验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的忍耐力,他与大秦军队也已经是对峙许久,双方也是难分伯仲。
希望这场战争,尽快结束吧。
毕竟两国都处在濒临崩溃的边缘,这场无止无休的战争早些结束对两国的子民都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翼国大军撤退的时候,陈铭的胳膊流着血,掩护着所有的将士进城,城门关闭的那一刹那,他好像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他竟然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视如亲兄弟的将士们竟然有人背叛他,大家朝夕相处这么久,真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看来是他疏忽了,竟然就这么被人钻了空子。
看来军中还是有很多不值得相信的人,他应该多多堤防才是。
宋文送陈铭回将军府修养的时候,他的血已经浸湿了外衣,几个部下看的胆战心惊,弓弩发射出的短箭威力巨大,“嗖”的一声就穿进了将军的肩膀,若是得不到及时救治,恐怕这条胳膊是必废无疑。
絮笙刚从院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丫头们急匆匆的在陈铭房间里进进出出,清水不断的被端进去,猩红的血水不断的被端出来。
肯定出事了。
絮笙抬脚就要进房间看看端详,却被宋文拦在了门外。
“絮笙姑娘,你不能进去。”
“怎么了?是陈铭出事了么?严不严重?大夫怎么说?”絮笙心急的探头往里瞄,却被宋文无情的挡住。
“将军并无大碍,絮笙姑娘还是回房。”宋文做出了一个“情”的姿势,“姑娘与将军并不熟识,恕我不能让你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放……”絮笙一个心急,差点对着宋文爆粗口,“血水这么一趟趟的端出来,颜色却丝毫不见淡,并无大碍,你当我是白痴的么。”
宋文敛了敛表情,心里不由得敬佩起絮笙来。
这姑娘不简单,洞察力非常好,心思细腻,怪不得将军要对她刮目相看了。
“姑娘请回。”
“怎么,连你将军的命都不肯救了么?你们大夫的止血方法根本不起作用,这样下去,陈铭必死无疑,”絮笙定睛看着宋文,一本正经道,“我的本事,想必你们将军也和你提过,能不能救他,全在你一念之间。”
宋文皱了皱眉头,还是放絮笙进了房间。
絮笙走到窗前,发现陈铭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要严重许多。
弓弩的短箭穿过了他的肩胛骨,卡在骨头的裂痕处动弹不得,血肉模糊,动一动就是钻心之痛,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怪不得大夫无从下手,换做是她,也是十分棘手。
短箭确实是短箭,只不过弓弩已经不是她所熟悉的那种弓弩了,这种弓弩爆发力更强,射程更远,威力更大,而且箭头设置十分巧妙,一旦穿进血肉,想要拔出来就难了,恐怕比插进去的时候更痛数倍不止。
絮笙紧皱着眉头,看着陈铭的伤口迟迟不肯下手。
“你到底能不能治好将军?”宋文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犀利,直直逼视絮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闭嘴。”絮笙感到冷汗已经滴下来了,虽然她很不忍心,但是,这种情况不能犹豫,一旦错过了最佳时机,恐怕他就会失血过多而亡。
絮笙轻轻动刀,动了动已经没入血肉的箭尾,陈铭就疼的直皱眉。
“怎么样,疼么?”
“不疼。”
“肯定很疼,你的冷汗都能洗脸了。”絮笙替陈铭擦了下额头上的汗,“你忍一下,可能会很疼。”
陈铭点头。
“我这里有一颗药丸,类似麻醉剂吧,你吃一点,过会可能没那么痛。”虽说是类似麻醉剂,但毕竟不是麻醉剂,絮笙下手的时候还是看到陈铭冷汗滴了下来。
絮笙逼着自己尽量不去看陈铭,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陈铭重伤流血的肩膀上。
从正面把箭头拔出来是不可能了,箭头上设有倒刺的抓手,如果硬要拔出来的话,陈铭的肩膀肯定血肉模糊,现在只能想办法从背后把短箭取出来。
“把他转过来。”
“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说转就转,废话怎么这么多?”
絮笙的表情很不妙,几个下人也不敢多说,赶快帮忙把陈铭放倒趴在床上,絮笙从腰间取出一个布包,展开来,竟然是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精细的小刀。
“你们可以出去了,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来打扰我。”
底下的人犹犹豫豫,谁都没有走出去。
“不行,万一我们不在,你对将军做什么事,那如何是好?”
“爱弄不弄,不走就等他残废吧。”絮笙没回头,从小布包里抽出一把尖锐的小刀,“快滚啊!”
一群人浩浩荡荡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宋文跟在后面,表情很不好。
他倒是要看看,这絮笙究竟有什么本事,若是她不能治好陈铭,就让她活不过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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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笙对比了一下陈铭的后背,用小刀在陈铭的后背划开了一道口子,血液漾出来。
幸好给陈铭吃了又安定麻醉作用的药丸,要不然,他非得疼晕过去不行。
取出箭头的时候,絮笙也已经紧张的满头大汗,箭头箭尾全部取出,几乎击穿了陈铭的整个肩膀,被子都被血水沁红了,水盆里的水已经基本变得和血一样浓稠了,絮笙帮陈铭撒上独家的愈合药粉,帮他包扎了一下,然后才急的凑上去,后者却是一副冷冷然的表情,理都没理一脸紧张的宋文,抬脚离开了。
此刻的翼国军队大帐,闻人夜正在安稳的吃着晚餐,底下人则来报,清明将军求见。
“让他进来。”
“将军,”清明一身戎装,满面威风一脸严谨的站在底下。
“怎么?清明将军这是来和闻某一起吃晚饭的意思么?”闻人夜一脸气定神闲的吃着面前丰盛的晚餐。
“将军,敌方将军已经身负重伤,暂时不可能采取任何抵抗,只要我们再……”
“不必,”闻人夜打断清明,“没必要做这种事,他们必然有防备,敌不动我不动,你先下去吃饭吧。”
“这……”清明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退下。
事实上宋文早已经做好了防备,大营从内到外,没有一处不被严加防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铭重伤未醒,闻人夜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按照一般的思路,他肯定会有所行动,不论怎样,加紧防备是最重要的,以防他夜袭或者采取别的行动。
出人意料的是,一连两天,闻人夜的军队都没有其他的行动,而另一方面,陈铭也醒了。
宋文不得不佩服絮笙,她给陈铭用的药简直有奇效,刚刚两天而已,将军的伤口就已经结疤了,虽说还是不能过于激烈的运动,但基本日常生活的自理是可以完成了,并且将军在手术之后的第二天就已经退烧,晚上的时候恢复了意识,真真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
絮笙倒是觉得没有什么,那些药都是她在空间自己种的药草自己配制的,自然是有奇效,虽说她对医术的了解一般般,好歹也是有那么多实战经验了,没点真本事,实在是不敢跑出来混江湖。
陈铭的伤势倒是没什么,过个几个月,肯定就慢慢愈合了,主要是这次他碰到了骨头,肩胛骨处碎了一道小口,虽然她拿差不多材质的给填上了,但是这样留下的后遗症,可能会跟随他一辈子。
算了,男人嘛,留点伤算什么,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相信陈铭也不会把这些放在眼里。
这么想着,絮笙就宽慰许多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絮笙也经常偷偷进入空间,去看看她种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植物成熟了没,果不其然,有一株生长的十分之快,已经长成了一棵一米多高的树,树上结满了红色的果子,灵气浓郁,很多小动物小松鼠啊小猴子啊什么的都围绕着树打转。
絮笙一过去,小松鼠小猴子什么的一溜烟就跑了,可能是遇见生人比较胆怯吧,絮笙微微笑了笑,低头去查看自己的树。
树木生长的十分茂盛,枝叶十分葱翠遒劲,果子像是大一号的小番茄,让人垂涎欲滴,她都怀疑刚刚那些小松鼠小猴子们根本都是冲着这美味的果子来的。
就是不知道这果子究竟有什么妙用,不然她就可以真正让它发挥它的作用了。
可惜啊可惜,或者是她医术太差?不行,她还是得去查看医术,她就不信,既然找得到这植物,还能没有关于它的记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干就干,打定主意之后,絮笙就离开了空间,在陈铭的书房里翻起来。
因为陈铭受伤最近都没有在书房办公,所以书房这个时候应该都没有人。
进了书房,絮笙才发现,陈铭在读书这方面真的是涉猎不少,各种各样,各个领域,几乎是没有他不涉及的。
“我去,这陈铭真是不简单啊,什么书都看啊……”絮笙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动手翻起书架上的书来。
医术倒是不少,什么《黄帝内经》啊,《伤寒杂病论》啊的都有,不过记载的都是一些病症什么的,也没有草药啊什么的图片,这样找下去,就是盲人瞎马,根本无从下手啊。
“你干什么呢?”
絮笙闻声回头,陈铭正倚在门框上看着她。
“你不是正伤着么?怎么不休息?”絮笙微微笑了下,随后回头继续翻找,“你看过的书不少啊。”
“一般般。”陈铭走到絮笙身边,“找什么书?”
“不知道,”絮笙没回头,继续在书架上翻找,“记得你上次给了我很多稀奇古怪的植物么,现在长出来了,我就想查一下它的种类和药性。”
“哦,能引你注意的东西不多,看来那些奇怪的花草树木里还真有极品啊。”
“嗯,的确。”絮笙赞同的点点头,“总之一句话,还是多亏你帮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倒不必,”陈铭也帮着絮笙在书架上翻找起来。
陈铭找出了很多和中草药有关的书籍,絮笙都一一翻过了,可是还是没有丝毫进展,虽说医书里记载的草药不少,也有各种可以医治百病的各种神奇的果子的记载,但是书籍里对它们的描述都不是絮笙要找的那个,两个人忙活了半天,一直到午夜打更人更过才终于肯罢手。
“我勒个去,真是神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啊,这古书里竟然都没有记载,它不会是变异来的吧。”絮笙一脸沮丧的摊坐在椅子上。
“变异?”对于这种新新词汇,陈铭很明显是不能理解了,但是抱着多学一点是一点的态度,还是十分虚心的求教起来。
“额……就是……就是……”这下轮到絮笙无言以对了,“就好比方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句话你听过没有?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的变异,是指子一代和父本母本的差距,就像……就像……就像你爹生下了你,你有你爹的遗传因子,但是却和你爹长得完全不一样……我这么说你懂不懂?”
陈铭点点头。
还好她高中学理的,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给他解释这个遗传变异的问题。
“你好像懂的还不少,”陈铭回头看着她微微一笑,“你究竟是什么来历?”
“怎么,查底啊?还以为军中的奸细是我不成。”絮笙笑道。
“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看絮笙姑娘有趣的很,想多了解一下。”
絮笙微微笑了笑,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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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陈铭是个将军,但又丝毫没有属于将军的魁梧和粗鲁,在这个时代,一般统率千军行军打仗的将军元帅,都是十足的粗鲁莽夫,陈铭这厮,长得细皮嫩肉白白净净不说,西北干燥的风竟然没有把他的皮肤吹的皱巴巴的,而且单看他这个样子,真的以为就是个读书的文人墨客,要不是见过他打仗的样子,她还是真不敢相信他是一个统领千军万马的将军。再看他的出身,简直丝毫不值得一提,一个隐蔽的村落,一个独立的部族,可能都是皇帝管辖范围之外的,没有任何背景,任何靠山,偏偏就让人有种面对他就有种十分压迫的感觉,虽然他常常笑,但决计不是一个温文和善的人,就像……就像全天下都是他的背景一样。
这人,真是太奇妙了。
尽管如此,他的事她也不应该多管,她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迟早她都是要走的,或早或晚,和谁都不应该过多接触,因为她,可能只是他们的一场梦而已。
“好了,今天先找到这里,我先回去睡觉了,你也赶快回去歇着吧。”絮笙像模像样的打了个哈欠,背对着陈铭摆了摆手,然后离开了书房。
次日。
宋文找陈铭商议上次和翼国军队大战之事,陈铭刚刚吃完早饭,喝了口水就进了书房。
“将军,我觉得这次翼国军队出现弓弩之事定有蹊跷,我们军中极有可能出现了叛徒。”
“嗯,我也正是这样想,图纸是絮笙姑娘给我的,在此之前,我没有见过任何类似弓弩的兵器,翼国军队在之前交战之时也并没有用过弓弩,如果他们有杀伤力如此强大的兵器,怎么可能拖到现在才用?那就说明,有人在我们制造弓弩之时甚至之前,把弓弩图纸出卖给了敌军。”陈铭低头沉吟了下,“制造弓弩的工匠基本都不会离开大营,根本没有出卖我们的机会,如果说我们这种假设成立的话,问题定是出在其他接触过图纸的人身上……传令下去,马上给我查,最近谁行踪诡异,谁出过军营。”
“是。”
宋文领命退下,陈铭却眉头紧皱。
不论这个奸细是军中的哪一个将士,他都不忍心去想,曾经他们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在弄成这样,谁都不愿意看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希望一切只是巧合,没有人背叛他们。
晚上的时候,陈铭到书房里处理公事,发现絮笙正坐在他的位置上,两只腿翘在桌子上,旁边还放着一盘话梅,一边吃着一边拿着一本书看得正起劲。
“哈哈哈哈……”这丫的也太傻了,完全一个傻白甜嘛,絮笙边笑着边从桌子上的盘子里拿出了一颗话梅,“男主角一撩就春心荡漾了,哈哈……”
“看什么呢?”陈铭笑着走到絮笙身边侧脸看了一眼,“话本?”
“嗯,我的夫君是王爷。恶俗言情,”絮笙的视线没有离开手中的话本,看得兴致冲冲。
“恶俗言情?”又一个新新词汇。
“额……”她这过于现代化的表达好像不能非常简洁的和他表达清楚,“就是非常俗气的情节,言情就是爱情,就是话本的意思。”
“哦哦,就是十分庸俗的爱情话本子?”
额……虽然这样的描述其实不太合情理,但好像也没有什么可反驳的地方。
算了,以后这样的词汇她还是少说,省的考验她的表述能力,虽说她语文成绩还算不错吧。
沉默了一会,两个人已经各自忙活各自的事情去了。
陈铭坐在主位上办公看公文。絮笙则抱着她的话梅和话本子跑到一旁的位子上专心致志的看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说古人写的剧情庸俗,也就梁山伯与祝英台罗密欧与朱丽叶之类庸俗的剧情,但是好歹人家文笔够棒,描写也是十分的详细,有个成语怎么说来着,身临其境,就是这种感觉。
于是乎絮笙越看越专心,越看越入迷,看着看着就忘记了时间。
到了最后,陈铭的公文都批完了,絮笙的话本子还没看完。
陈铭十分好奇,为什么一本被她称为“恶俗言情”的话本竟让她看的如此入迷,连时间过去了这么久竟然都没有发觉。
于是乎陈铭从絮笙面前一摞她珍藏的话本子里面抽出了一本,也坐在一边看起来。
像这种的话本子,剧情一般都是按照民间一些美好的传说或者是为人津津乐道的爱情故事,剧情的确很单一,剧情的走势也没有那么跌宕起伏,唯一可圈可点的就要数作者的文笔了,写这些话本子的人一般都是为生计所困的穷酸秀才或者是闷骚无聊的举人文官,文笔自然是不必说,可是这话本子的市场毕竟有限,他倒是真挺好奇,她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的话本子,怎么看也有十几本吧。
过了良久,絮笙终于把手中的话本子看完,抬头发现陈铭也拿着一本在看,心想男生不都不爱看言情么?怎么这货看起来好像还挺乐在其中似的。
陈铭这个人,看起来温和无害的,其实与人十分疏远,她倒是很好奇,这样一个脾气的他,怎么会愿意和她这么枯燥的坐在这里看。
“我说陈大将军,你这么用心的看本姑娘的话本子,是不是要泡本姑娘?”
“泡?”虽然说不太明白“泡”这个字的含义,但陈铭还是捕捉到了絮笙的意思,“是欣赏。”
“哦,欣赏……”絮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古人说话都这么委婉么,泡就泡吧,还谈什么欣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未免……发现的迟了些。”陈铭的语调沉稳,一点都不像情窦初开的少年,听这口气,简直一个活脱脱的情场浪子。
“迟么?”她还是在刚刚几秒之前才发现的。
她的洞察力还不错,要说发现的迟,也是他隐藏的太深。
“理应如此。”絮笙点点头,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
“什么理应如此?”陈铭问到。
“像我这么貌美如花,美丽大方,集智慧才貌于一身的,有人喜欢,再正常不过了。”絮笙合上话本,“得了,太晚了,赶快去睡吧您。”
说完,絮笙抱着一摞话本子离开了书房。
陈铭捏着手里的话本若有所思。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絮笙回到房间的时候,末末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微微的呼吸声十分可爱,絮笙转身关上门,走到床前,抬起脚踢了踢末末,小家伙滚了两下,缩到床里面去了。
絮笙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舒展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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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毕业那天,爸爸妈妈到学校接她,本来是值得庆祝的日子,可是来的路上车子和一辆失控的大卡车撞在一起,爸爸妈妈的生命都没有保住,她接到电话赶到医院的时候两个人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那一夜她在医院里坐了良久,外婆坐在旁边哭的不能自已,那段时间是她人生最灰暗的时期,她身边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外婆也承受不住打击卧病在床,她照顾外婆,劳心费力,注意力却被转移不少,也慢慢从那段痛苦的回忆中过度出来。
本来她以为一切噩运都到此为止了,没想到她又查出了癌症,当时陪伴她许久的男朋友也杳无音信,从那之后再也没找过她,她想可能是男朋友觉得重病的自己是个阻碍,干脆扔掉省事,也没追究什么,毕竟她这病,不是什么迟迟药挂挂针就能痊愈的,众叛亲离也是于情于理。
外婆一直对她悉心照顾,从来没有放弃过她,她化疗失败,躺在床上等死,外婆从来都是笑呵呵的,给她做汤,把一切都照顾的井井有条,外婆年轻的时候是出了名的女强人,自立自强,外公有的时候都要听她的,深谋远虑未雨绸缪说的就是外婆这种性格,一种笑看成败运筹帷幄的感觉,家里本来家底优厚,祖孙俩也不为钱财发愁,唯一的遗憾就是她离开了之后外婆要独自一人面对这个世界,老无所依,没人给她养老送终,又不知道外婆会不会很孤独。
她去世的那天天气很好,阴冷的冬天刚刚过去,一切都在朝着温暖明媚的方向发展,外婆前几天还推着她四处走动,说风和日丽阳光很好,等她好点了就去太湖游船,这两天病情忽然加重,她的脸色越发苍白,总是睡觉,极少清醒的时间她也总是看着窗外,绿叶葱翠,阳光微微透进来,真好,她想,要是她还能多看看就好了,不知道明年的阳光是不是也如今日这般美好,可惜她看不到了,余下的岁月,她都看不到了。
她感觉到生命消逝岌岌可危的时候是上午十点左右,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外婆坐在她身边,她的目光慢慢变得迷茫,视线变得模糊,窗外的绿叶阳光一点一点变得模糊难辨。
“外……婆……”
“絮笙,絮笙你撑住啊,别离开外婆……”
“外婆……外……”她真的不舍得,她真的不想走。
“听外婆的话,外婆会让你平安的。”
她隐约赶到手指一凉,源源不断的力量输入她的身体,后来她的神经一麻,就没了意识。
她醒过来的时候,就有了这莫名其妙的空间,她想,是不是只要她把空间等级升上去,到了一定的级别以后,她就可以重新穿回去。
只是到现在她穿回去的话,现在的时代现在的人现在的风景现在的事,她都一刀两断,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她舍得么?
这话真的,虽然她认识的人不多,交情通通都不深,本来她都以为她走的时候肯定斩钉截铁,头都不会回,可是没想到,现在她竟然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舍与难过。
唉,时过境迁啊,这么久了,从以前的不适应,到现在她竟然有点离不开这个地方了,真是无语啊,当初她是多么厌恶这个地方啊,她现在有了唯一的朋友,有了可以落脚的地方,有了一点点的凭借,她竟然就被牵绊住了,人生啊,真是很奇妙。
这么想着,絮笙就一直睡不着,到最后干脆趴在床上盯着末末的睡颜发呆。
末末这姿色,在灵兽界也算是一等一的大帅哥了,估计要是她也是一只母灵兽的话,肯定一眼就爱死末末这种冷漠系的帅灵兽,不过幸好她不是,被末末这种帅帅的灵兽忽视是一件非常打击人自尊心的事吧。
絮笙想着,伸出手指戳了戳末末毛茸茸的小脸,拨弄了一下它性感的小胡子。
末末睡梦中感觉到有人打扰,伸出爪子十分不满的拍开了絮笙胡作非为的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又重新睡了过去。
絮笙觉得无聊,干脆坐起身来对着烛火发呆。
唉,漫漫长夜,这么睡不着的话,真是煎熬啊。
絮笙起身,披了件深色的披风,进了空间。
刚进空间,絮笙就看到一束冲天的光芒,照亮了方圆的土地,絮笙发现那是自己种东西的园圃,等她赶过去的时候,才真的是惊讶了。
园圃里的情况,简直可以用丰盛来形容,满地里的植物都长的十分茂盛,再看那棵奇奇怪怪结满了红果子的树现在已经长得十分高大,红果子也已经变成了深黄色,发着淡淡的光,那冲天的光芒,就是那棵树发出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颗奇妙的树,想必真的是不简单啊。
絮笙没敢动那些果子,只是随随便便在其他树上摘了一些果子什么的,然后抱了一捧,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空间。
马上就要过年了,拿这些灵气馥郁的果子蔬菜什么的做一顿丰盛的年夜饭,就当是告别也不错,毕竟她不可能在这个地方呆太久,她迟早要离开。
陈铭与宋文等可靠忠诚的将士面色凝重,书房里的气氛也是压抑的,陈铭也是一脸凝重的看着大家。
“行兵布阵之事,实属打仗关键,这次我们就采取比较保守的防守式阵法,防御为主,攻击为辅。”
“是。”几个人答到。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咱们守城不出,粮草就更为重要,多派将士守好粮草,只要粮草守住了,我们上阵杀敌就没有后顾之忧。”
“是。”
陈七觉得听到最后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就干脆悄悄的转身离开了。
刚刚走到后花园,迎面就撞上了絮笙。
陈七一阵慌张,随即故作镇定道:“絮笙姑娘。”
“陈将军。”絮笙微微颔首,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七急急忙忙的告别离开了。
絮笙回头看了看陈七匆匆忙忙的背影,莫名的想起四个字,做贼心虚。
“好了,今天就商议到这里,大家回去吧。”
絮笙到书房的时候,正好看到宋文带着几个部下从书房里出来,宋文面对她的表情依旧不是那么的和善,她也没理会,等他们走过去了之后,就推开了书房的门。
“你们商量大事的?”絮笙问道。
“嗯。”陈铭点点头。
“那怎么陈七先离开了?”
“陈七?”陈铭皱了皱眉头,“这次开会的人里,根本就没有陈七。”
“我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他从书房那个方向走出来,表情慌慌张张的,不太对劲儿,匆匆忙忙的就跑了。”
陈铭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本来开的这个会就可有可无,之所以这么扩大影响就是为了引出躲在暗处的内奸,如果内奸真的知道了这个消息,想必会偷偷报告给敌营,只要在他往外传递信息的时候把他当场抓住,就不怕他不招,说不定还可以从军营中抓出其他的小蝼蚁也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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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说?……”
“没错。”陈铭一脸的悲伤,陈七和他出生入死,当初也是从小村落里一起走出来的,本以为兄弟情深,没想到的是,亲兄弟也有背叛国家背叛他。
“好了,不要多难过了,我请你吃年夜饭。”
“年夜饭?”不知不觉,原来已经是除夕了么?
“对啊,走吧。”说完,絮笙抓起陈铭的手腕,强行把他拖出了书房。
到了餐桌前,陈铭才真的是吃惊,桌上的菜当真是从来没有见过,花花绿绿的,他真怀疑是不是有毒,整个桌子上,唯一他认识的也就饺子和汤圆了。
“这都是什么东西啊?”陈铭一脸的愕然。
“年夜饭啊,这个,叫水果沙拉,这个,叫蔬菜沙拉,这个,叫那个什么鲤鱼汤,这个鲤鱼可是我从我空间里捉的,这个,这个小鸡吵蘑菇,你别小看这个蘑菇,虽然长得比较奇怪吧,但这蘑菇可是很稀有的,这小鸡还是我空间里自己养的呢。”絮笙把桌子上的菜品一一介绍了个遍,“虽说这些菜都长得奇奇怪怪的吧,但都是很美味的,好歹色香味也算是俱全吧,我可是忙碌了一个下午哎,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
“嗯,你这么辛苦,就算是毒药,我也得吃下去。”陈铭笑道。
“切,费什么话,赶快吃吧。”说着,絮笙也坐了下来,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铭夹起一个汤圆,放在嘴里嚼了嚼,弹弹的,好吃是挺好吃的,只不过汤圆里放的不是红豆枣泥白糖或者别的东西,他怎么越尝越觉得这汤圆里放的是肉啊。
“这汤圆……”
“好吃吧,本小姐自制的,肉泥馅的汤圆,香香的吧。”絮笙满脸的得意。
“好吃……”陈铭艰难的咽下了汤圆,转手夹起了一个饺子。
饺子应该是正常的吧,她总不可能在饺子里放上红豆馅吧。
陈铭嚼了嚼,还好,饺子还是比较正常的,尝着貌似也没有那么奇怪。
“嘿嘿,饺子好吃吧,那可是我用我空间里山上的兔子做的,野味哎,好吃吧?”
陈铭忽然有种难以下咽的感觉。
好吧,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迟迟比较正常的菜吧。
年夜饭吃过,菜刚刚撤走,底下就有人来报在军营外抓住了想要去敌军报信的陈七。
陈铭急匆匆的赶回了书房,陈七正跪在那里,低着头不敢看陈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将军,本来您说加强守备,陈七又说要出去办点事,我心想大年三十有什么可办的事,就干脆跟着他,没想到正好撞见了他和敌军的人接头,我就顺手把他们两个都抓回来了。”
“嗯。”陈铭点点头,“陈七,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要为自己辩解一下么?”
“没有什么可说的,将军,我就是您一直找的那个内奸,你赐我一死吧。”陈七绝望道。
“我为什么要赐你一死?”陈铭反问道。
“我是个叛徒,按照军法,理应处死的。”
“是这样没错。”陈铭道,“可是我了解你陈七,你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倒戈相向背叛国家的人,有什么隐情,你尽管说出来。”
“没什么隐情,是我贪图富贵,没别的原因。”
“陈七,我现在不是以一个将军的口气在问你,我是以朋友,以兄弟的口气在问你,除了上下级,难道我们就不是兄弟么?”
“将军……”陈七满眼的水光,一脸愧疚的看着陈铭,“对不起……”
“大家都是你的兄弟,你说出来,我们都会帮助你的。”
“他们……他们手里有我的妻子女儿……”陈七说着,满脸悲恸,泪流满面,抑制不住的哭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有什么证明呢?你凭什么相信他们的话是真的?”
“他们知道我老家的地址,知道我妻子女儿的长相特点,他们拿到了我妻子女儿贴身的东西,所以我……”
“不,那不是,你相信我,你的妻子女儿根本没有在他们手上,”陈铭道。
“将军,”陈七抬起头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村子里出了瘟疫,死了十几个人,其中就有你的妻子和女儿,”沉吟了下,陈铭还是说了出来,“听说是一个外乡人卖的小鸡仔,村子里的人都买了,你的妻子买了三只,其中就有一只已经患了病,你的妻子没有发现。”
陈七悲愤不已,眼泪流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
“你莫太悲伤,”陈铭拍了拍陈七的肩膀,“这是村里送出来的信,里面有去世的人的名单,你可以看一下。”
陈七捏着那封信,跪在地上低声哭了起来。
陈铭走出书房,抬头看看,夜幕沉沉,一片漆黑,偶尔有烟火闪过,照亮一片天际。
“陈铭,”
陈铭回头,絮笙正坐在屋脊上,满脸笑意的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坐在那里干什么?”
“这里高啊,可以看到好远好远。”
说话间,天空中又有一道烟火炸开,照亮了絮笙那张充满生机的脸。
陈铭三两步爬上梯子,坐在絮笙旁边朝远方看了看,一望无际的大漠,若隐若现的城墙,满城热闹的灯火,隐隐传来的欢笑声,没了战争的洗礼,所有人都变得安详宁静,这样的美好生活,可能也只有在这样隆重的日子才会有了。
他只希望战争可以早点结束,至少对两国的百姓,不要造成那么大的伤害。
临近零点,烟花越来越多,天空一次一次的被照亮,城里的街道上,有唱戏的舞龙的卖面具的卖糖葫芦的……一切都是这么的热闹,七彩的光芒如飞花在天际飞翔,美得不可方物。
絮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天上,这片美丽的没有雾霾的天空啊,她什么时候才能告别它啊。
“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想到一个问题。”絮笙指了指漆黑的天空,“你说在另一个地方,有一群和这个时代完全不一样的人在生活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有可能吧,世界这么大,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的。”陈铭也指了指天空,“谁知道在天空的另一边有没有一群无忧无虑生活的人们呢?”
“那你觉得,天空到底是圆的,还是方的呢?”这种问题,在她那个时代早就是小学生都知道的事实,而在这个时代,人们的思想还很迂腐,估计大家都还在想天圆地方的问题吧。
“当然是圆的,不仅天是圆的,我觉得地也是圆的,我们从这个角度看远处,帆船先露出一角,太阳是圆的,月亮是圆的。那么我们生活的这个地方,应该也是无垠宇宙中的一颗星星,它和太阳月亮又有何不同呢?那些人没什么依据就说天圆地方,真是荒唐,谬论。”
絮笙满意的点点头:“正解。”
“何以这么说?你怎么这么肯定?”陈铭好奇的看着絮笙。
“等有机会了,我就给你看看我们生活的这颗星星的图片,不过你要保密,永远都不能告诉别人。”
“没问题。”想必陈铭也觉得絮笙是在开玩笑,十分轻松的就答应了,她怎么可能有星星的图片,哎,不对,图片是个什么东西??
“那就好。”絮笙又转过头来看着漆黑的天际。
“对了,图片是个什么东西啊?”
絮笙白了一眼,这个好奇宝宝。
“就相当于画师画的那个画,只不过更加逼真,简直一模一样,而且不用笔画,用一个小盒子,对着你这么咔嚓一下,就画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么神奇?”陈铭一脸的吃惊,“有机会的话,我真想见识见识这种东西。”
“没问题啊,我现在就可以带着你去看。”说着,絮笙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拉着陈铭跳下了房顶。
絮笙空间里有一间小房子,专门收藏她从现代搜罗的各种东西,其实她也不知道,本来她是来不及带这么多东西到这里来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这些东西,在空间全部都找到了,她猜应该是外婆帮她收拾的,要不然怎么这么齐全什么都有的。
絮笙带着陈铭,到了空间她的小木屋里,翻箱倒柜了半天,终于在小木屋一角找到了相机。
“当当当当,惊讶吧,意外吧。”絮笙拍了拍相机上的灰尘。
“这个可以画画么?”陈铭一脸的怀疑。
“当然了。”絮笙低头打开相机,“就是不知道电池还有没有电。”
“电池是个什么东西?”陈铭好奇宝宝又附体了。
“好了,”絮笙打开相机,没想到竟然还有那么一丢丢的电,絮笙拉过陈铭,摆了个姿势,“来吧。”
陈铭还没有反应过来,相机里就出来一张小纸片。
看着纸片上小小的他和她,陈铭有种目瞪口呆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样,像吧?”絮笙十分骄傲,“这张留给你纪念吧,记得千万不要被别人看到了。”
说完这话的时候,电池里的电已经完全献身了,絮笙摸了摸怀里的拍立得,放在了一边,又从另一个箱子里翻找起来。
“你在找什么?”陈铭问道。
“地球的照片啊,我不是说要找给你看看的么?”说着,絮笙已经在箱子最底下翻出了一张大概五寸的照片,把它塞进了陈铭的手中,“喏,这是我闲着没事洗出来的,你看看吧,这就是我们生活的星星,它的名字叫地球。”
“地球?好美啊,蓝色的。”陈铭感叹道。
“当然了,地球大部分都是海洋,当然是蓝色的了,你看到的白色的这部分,是大气层,云彩,云彩知道么?”
陈铭点点头。
“絮笙姑娘,受教了。”
“哪里,”絮笙客气道,“好了,咱们出去吧,记住,千万不要和别人提起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的事。”
絮笙指了指陈铭手里的两张照片,又指了指这件小木屋。
“放心,”陈铭笑了笑,随即跟着絮笙走出了小木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远远的,陈铭看到了冲天的白光,柔和温暖,一站天际。
“那是……”
“就是你给我的那堆奇怪的植物长出来的,现在都已经结果子了,怎么样,神奇吧。”
“我以为那些不过是稀有,没想到这么奇妙,你可要照顾好它们。”
“那是当然,我回家全都要靠它们。”
“回家?”
“嗯,我的家,离这里好远好远的,”絮笙看了看夜空中闪烁不停的繁星,“我的家,可能就像这里离天上的星星那么遥远吧。”
陈铭从来没想过絮笙也会有一个思念的家,他以为她这样一个独行的人,应该是四海为家的,可能她就是有这种对家的追求和思念,才会这么充满能量吧。
她走了,他们就再无可能了。
絮笙把陈铭带出了空间,零点的烟花已经绽放,两个人道了别之后各自回了房间。
絮笙回到房间的时候,末末已经睡得如同死猪了,被窝被它蹭的暖乎乎的,絮笙一钻进去,就感觉到了一股温暖的困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唉,还是睡觉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他还是比较喜欢活在当下活在今朝的生活。
过了几天,双方军队交战,清明本以为他们拥有着比敌人强大三倍的弓弩,没想到还是打了败仗,敌人的弓弩射程竟然是他们的三分之四,也就是说他们的弓弩发出的箭根本都射不到敌人面前,敌人的弓弩却可以轻易穿透他们的身体。
难道说,陈七之前给他们的图纸有所保留?
翼国军营里,闻人夜眉头皱着,战败的消息刚刚传来,清明也赶回来给他报信,此刻的军营里气氛一片诡异。
“将军,敌军这么突如其来的反打一招,是不是陈七当初给我们图纸的时候有所保留?”
“陈七没这能力,”闻人夜摇头道,“大秦军营里肯定有能人异士在里面,这个人,不简单啊,竟然能在这么短暂的几天里升级他们的弓弩,看来是个高手。”
“那将军,我们要不要夜袭敌营,把那位能人异士抓到我们这里来?”
“不必,我们对他并不了解,先不要轻举妄动为好,吩咐下去,养兵蓄锐,暂时不要去招惹大秦军队。”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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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场罕见的暴雪侵袭而来,闻人夜现在大帐前,若有所思的看着漫天大雪。
这段时间以来陈铭的行为实在是诡异,难道说他早就预料到了这场大雪所以故意闭门不出养兵蓄锐等待这场暴雪?这样说的话,他就低估他了。
“将军,此次大雪来的突然,军营中的粮草……”清明对着闻人夜施了一礼,把军营中粮草的窘况报告给了他。
“粮草不够了?”闻人夜抬头看了看漫天大雪,“吩咐下去,收拾行装,撤军。”
“将军……”清明犹豫了下,“是,属下立刻去办。”
絮笙站在屋檐下面赏了会儿雪,远远的,雪已经落满了所有可以停留的位置,地上的雪厚厚的一层,轻轻呵出一口气,就能在空气中看见雾。
果然不出她所料,过完年之后真的会有一场暴雪,可惜这雪来的稍稍晚了些,要是再早两天,估计翼国军队早就退兵了。
以现在翼国军队的情况,想必闻人夜会下令撤兵,他们往后撤,雪自然会停,待他们离开西北,回到春暖花开的家乡,估计就再也不想回来攻打大秦了。
到了现在,自然是能少打一会儿是一会儿。
西北干燥,难得下这么大的雪,瑞雪兆丰年,明年……额不,今年一定会是一个收获的好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絮笙打了个哈欠,转身关了门,回到房间里拨了拨火炉,屋子里暖和了之后,她躺在榻上小睡了一会儿。
雪天,火炉,热茶,小憩,当是此刻最美妙的东西,她不求别的,只求逍遥。
絮笙睡醒的时候,站起身来瞄了瞄窗外,大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窗外的雪景已经是十分壮观,她披了一件宝蓝金丝绣纹的披风,打了纸伞,推开房门踏进了漫天大雪里。
听闻这将军府中有一园子,里面种了许多的梅花,前几日还听说梅花开了,今日大雪,想必那梅花也是极美的,她不妨今日打伞去观赏一番,也算是开了眼界了,顺便摘点梅花酿酒,这个时候的梅花。酿出来的酒最是香醇,埋在雪地下,来年此时挖出,雪中饮一杯,想想也觉得舒畅,或者来年夏天,日头正盛的时候,将这梅花酒挖出,喝上一杯,定能清热祛暑,实属夏日必备之佳品。
就是不知道来年这个时候她还能不能品尝到这美味的梅子酒了。
那园子十分偏僻,絮笙找的时候也是颇费了一番力气,问了好几个府中的丫鬟才找到,站在园子门前的时候她已是满头大汗,推开木门之后果然是满园的惊喜,红艳艳的梅花,落上点点白雪,满园都是美到极致的惊艳,絮笙都有点不敢下手摘梅花了。
她提着小篮子的手慢慢松开打着纸伞的手也慢慢放下了伞,走进梅花林的时候有一种很莫名的感觉,这盛世美景,西北风光,养大这些树有多么的不容易,大西北啊。竟然能见到这么美这么繁盛的梅花,她真的是惊住了。
看来这陈铭也不是个庸俗的凡夫俗子嘛,还抽出这么多时间来料理这些梅花,估计养大它们,很不容易吧。
手到花边,她又不太好意思摘了。
毕竟是人家这么辛苦种大的梅树,要是这么摘了人家的梅花,是不是不太好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尽管摘便是,絮笙姑娘何时变得这么讲礼貌了?”
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嗓音絮笙回头一看,陈铭已经在门口站了多时了,头发上落了很多的雪花。
“既然主人都发话了,那我就不客气了。”絮笙俯身拾起地上的小篮子,细心的在梅花枝上采摘起来。
大雪纷纷扬扬,雪花轻盈的落下来,园子里一片盛景,宝蓝色金丝绣边在雪与梅中映衬的特别美妙,远远的望过去,絮笙小小的脸红扑扑的,嘴里呵着热气,袖子也被她拉上去一截,露出细细的皓腕,她长相不算是出众,顶多只能用一般来形容,偏偏让人觉得有股灵动之气,灵动跳脱,跟一只小白兔似的,总让人有种怜爱的冲动,有的时候她又十分果断,机智的又不像她平常的样子,像是壁虎一般的百般变化,总让人有种想要逗逗她的冲动。
这么一个奇妙的少女,在谁身边都是那人的一种福气吧。
陈铭微微勾唇笑了下,表情十分柔和。
人世间动人的景色千千万,他倒是觉得,用不上汹涌澎湃,这么细水长流的平淡恰到好处。
或许注定他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他还是希望,以后他的生活趋于平淡,她的生活一如往常,欢喜热闹,这样就极好。
絮笙摘完梅花之时,抬头才惊觉雪已经停了,天空中有浓墨重彩的深色云朵,此刻良辰美景,若是她的拍立得还有那么一丢丢的电,她也要拿出来拍那么一下,否则,怎么对得起这梅花盛雪。
“好了,走吧。”絮笙拎着一篮子的梅花花瓣,跟着陈铭离开了园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夜还会有雪。”这雪,估计是要下上几天了,这西北的人民,也能够因了这场大雪而安宁几天。
“今夜梅园小酌,温酒赏花,絮笙姑娘有兴趣么?”陈铭忽然开口道。
“将军难得有此等雅兴,若我不奉陪,岂不拂了将军的美意?”在絮笙的印象中,陈铭固然才貌双全,不同于那些打仗的文武莽夫,但因了公事,却从来也不会有此等的雅兴,赏花对饮什么的就更不可能,此番想必是因为翼国军队退兵,积郁已久的一番情调终于不再受压迫,所以才会有此等风骚的行为。
撤离西北之后,苍茫的大雪终于停了下来,翼国的将士们纷纷回头看了一眼,满眼的欣喜和庆幸。
他们终于从那片鸟不拉屎鸡不生蛋荒无人烟的地方撤离了,终于可以回到家,见见自己的妻子儿女,老爹老娘,或者是分隔已久的心上人,不知道心上的姑娘许配人家了没,是否还在等他,若是没有,这一次可万万不能放手,他一定要把那姑娘娶回家里,生一堆娃娃,长长久久的生活在一起。
将士们的心愿总是简单,只可惜想必大雪停不了多久他们可能又会再次踏上征程,远离他们那个温馨的家。
谁说战争仅仅是毁了被侵略人民的幸福,侵略者们,其实同样煎熬,他们的一生,可能也毁在了战争里。
可惜这个道理没人懂得,多少年了,不论人们领悟透了多少的道理,不论大自然在人类面前变得多么的透明,人类征伐的野心还在,战争就还在,流血流泪就还在。
闻人夜望了望身后苍茫的雪原,当年他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为的就是大秦的这块广袤的土地,如今他们离去,这片广袤的土地还在这里,只是它们依旧属于大秦的板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翼国的小皇帝登基不久,根基还不稳,此次撤军,不仅仅是因为大雪的缘故,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小皇帝,先帝去世前曾让他发下毒誓照顾好幼帝,他是大将军,又是先帝最为信任的人,扶持幼帝本就是他责任,他也责无旁贷,只是近几年他忙于征战,听说小皇帝被佞臣欺压已久,本想着不必插手,顺便也能让那些食古不化的群臣挫挫幼帝的戾气,没想到那群臣见他不在,对幼帝实行打压政策,幼帝年纪尚小,深谋远虑怎及得上那些老奸巨猾的佞臣,此次他撤兵,大军一旦撤回,想必那些老臣再大胆也不敢和幼帝叫板,幼帝也可以暂时舒缓舒缓了。
至于他和清明,他们自有别的事情。
“清明,你随我征战多少年了?”
“回将军,记不太清了,少说也有七八年了。”虽不懂将军何出此言,但清明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原来这么久了,这么多年,你跟着我过着和尚般的生活,不近女色,想必内心也十分煎熬。”闻人夜微微勾唇一笑,拍了拍清明的肩膀。
“清明没有。”虽然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已经很诚实,单看清明红彤彤的脸就知道,一个情窦未开的大小伙子,被个男人这么一说,不会脸红才奇怪。
“别狡辩了,我都知道,”闻人夜继续说道,“所以这次我们不回翼国,去大秦给你踅摸个大秦的姑娘带回去怎么样?”
“将军,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大秦姑娘脾气温顺,生性柔美娇小,想你一定会喜欢的,娶回家做媳妇有何不可?”闻人夜笑道,“这事,本将军说了算,你就老老实实的跟着我去大秦吧。”
清明知道将军去大秦可不是为他找媳妇这么简单,如今大秦是唯一可以与翼国抗衡的对手,将军早就想撂挑子不干,可是又担心小皇帝架不住大秦,这不才想削弱一下大秦的势力,没想到大秦军队能抵抗这么久,将军这次潜入大秦,想必也是想探寻一下大秦的真实情况,为以后入侵做准备。
为他找媳妇什么的,应该也只是闲余的笑谈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将军必定心中早有打算,否则不可能这么轻描淡写的和他开玩笑。
晚上的时候,大雪纷纷扬扬,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絮笙还是穿着白天的那件宝蓝色金色绣纹的披风,里面是水绿色的裙子,裹得厚厚的,生怕冻到了。
陈铭已经在树下温酒了,玄色的衣衫,深灰色的披风,坐在那里,絮笙想起温文尔雅四个字。
亭亭玉立,说的就是陈铭这种吧,给人一种自成风景的感觉。
絮笙一直很好奇,明明陈铭本来只是平常的出身,怎么会一直给人一种十分清贵的感觉,怎么看他都不像是小村落里出来的贫苦少年,倒像是出来体验生活的富家子弟。
说不定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吧,她胡思乱想的,说不定就把他定义为什么言情里的男主角了。
“怎么在那里站着?”陈铭抬眼间看到了她,招了招手把她叫了过去。
“你今天倒是很有兴致,怎么还想起来赏梅花了?”絮笙一脸笑意坐在了陈铭对面。
“本来我就挺有兴致的,只是平常战事太忙,所有的闲心都收起来了,现在翼国军队撤退了,我又何必约束自己?”陈铭一脸的笑意,眉眼弯弯,好整以暇的看着絮笙。
“那是,看你平常,虽与其他武夫不相同,但也是整日与那些粗鲁莽夫相处,处事也是雷厉风行,一点看不出翩翩公子的影子,现在脱下战袍,倒真显出那么点儒雅的味道来。”
“多谢絮笙姑娘抬爱。”陈铭给絮笙倒了杯酒,温酒徐徐冒着热气,把两个人的脸熏得红红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絮笙低头抿酒,这酒温热且微烈,刚刚入口的时候有点辛烈,回味时却有丝丝甜香,回味隽永,让人忘记最初的辛辣,只想再品一杯,絮笙几杯下肚,脸上已经有了微微红润,眼里也有了醉意。
“陈铭,我有的时候真是好奇,你是从小村落里出来的么?怎么我感觉这么不像啊?”也许是酒精作祟,絮笙也有了可以依仗的东西,也就壮着胆子,开始光明正大的调戏起陈铭来。
“怎么,那你觉得我像什么?”陈铭眼中笑意更甚,也不恼,笑意盈盈的看着絮笙。
“像……像……像……”絮笙“像”了半天,也没“像”出个所以然来,支支吾吾的,舌头都大了。
“像什么?”陈铭循循善诱。
“像那个……那个……我忘了。”絮笙憨憨的笑了笑,转眼看起天上的雪花来。
陈铭笑了笑,也没深究,低头抿酒。
“天上的梅花好漂亮啊。”絮笙酒壮怂人胆,竟然对着陈铭说起瞎话来。
“是啊,天上的梅花真漂亮。”陈铭附和道。
此刻的絮笙,说醉了吧,她还有意识,还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说没醉吧,她都已经满嘴荒唐言了,这将醉未醉的,甚是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么说着,絮笙就跑到梅花林中爬起树来。
那身手,根本不像是刚刚喝了几杯酒半醉的人。
絮笙灵巧的避开又积雪的树枝,爬到了一棵较为平稳厚实的枝干上,拍了拍树上的积雪,一屁股拍在了树干上,抖落了一阵积雪。
“这样倚在树干上睡觉,好舒服的。”说着,絮笙就脱力的往后倒下去。
陈铭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扑到树干上,扶住了即将从树上摔下来的絮笙,顺势坐在树干上,把絮笙的头扶在自己的腿上。
絮笙心满意足的动了动,随即安稳的睡了过去。
陈铭侧脸看了看身边盛放的梅花,第一次有种身为谪仙的感觉。
谪仙不就是应该潇洒自如,一身白衣坐在树上逍遥看花的美人么?美人他算,只是缺一袭白衣而已。
梅花在侧,美人在怀,当真是比谪仙还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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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想,人生真美妙啊,他倒是想提前辞官隐居,在深山老林中了却自己的一生了,或者执剑行天涯,徒步走江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该出手时就出手,做一个自由的游侠,平尽人间不平事,也很不错。
人生有很多种选择,再多选择其实都是障眼法,迷惑人的,可能只有经历过几个错误的选择,才会选出真正正确的答案吧。
可能人生路漫漫,不能只做最对的事,多少奇人异士,可能他们做某件事非常有天赋,但是他们本身不珍惜这种天赋,他们不喜欢这种天赋,他们有别的追求,可能别人说他们不务正业,可能被看成虚度时光,但是最起码你对得起自己的人生,曾经一度,他也觉得人生就是去做有价值的事,大好时光就这么荒废了的话,实在是浪费人生,现在他好像慢慢懂一点,人活着,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什么虚度不虚度的问题。
这一点,他要感谢絮笙,是她给了他启明灯,让他照亮前行的路。
怀中女子睡得安稳,雪花还在下落,梅花开着,有些许花瓣落地,又有些许花朵盛开,盛世轮回,尽在眼底了。
次日,将军府中举办庆功宴,絮笙作为宾客被邀在席,参加庆功宴的男宾居多,当然也有少数携带女眷的,为了不显得奇怪,絮笙特地穿了一身深色的衣裙,看起来与其他人无异,放在人群中也不容易成为显眼的那个。
庆功宴无疑是一群男人的天下,男人们说说笑笑,无疑全都是关于朝野和战争,几个女人十分安分的坐在自家相公身边,规规矩矩的,十分没意思。
絮笙偷偷从宴席上撤下来,一个人在这将军府中瞎逛。
本来这将军府她就没有逛遍,后来又忙着和翼国打仗,她也就没有了什么参观的兴致,后来也就只去了梅园,这将军府这么大,她还真没有仔细看过。
反正无聊也是无聊,离庆功宴结束还有一段时间,正好她可以随意逛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西北荒漠,没有什么东西,最大的长处就是地广人稀,人口密集程度没那么高,所以城中百姓的庭院都比较大,将军府就更是一条路望不到尽头,要是说这么简单的走一遍的话,她应该会迷路吧。
想那陈铭都能把梅花在这西北荒漠里种养呵护至如此,其他地方的东西肯定更加奇妙。
这么想着,絮笙抓紧了厚厚的披风,快步往前走去。
远远的,她好像隐隐看到了灯火游动的光,想着应该是下人在府中走动,自己又不识路,走到这里已经是晕头转向,不如找个丫头什么的带路也好,这么想着,絮笙加快了步子往前走去。
“公子,西北干燥风大,您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三年,老爷和夫人担心的很,这边关混乱,您还是随奴才回府吧。”
“我意已决,不在西北闯出一番事业绝不回京,你回去禀报我爹,让他不必费力气,我一定不会遵从他的想法,我行不行,自会证明给他看。”
“公子不可啊,老爷也是为了你好,父子哪有隔夜的仇……”
“不要再说了,公孙大哥,你还是先回去吧,我可以保护好自己。”
那位被称为公孙大哥的人轻叹了口气,随后转身走了。
宋文目送来人离开之后,正欲转身离开,恰巧看到了正往这个方向来的絮笙。
“絮笙姑娘。”宋文礼貌问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是你啊。”在絮笙眼里,这个叫宋文的没给她留下太多印象,她对他唯一的记忆就是当时给陈铭治伤的时候,他是不相信她的那个,在她的记忆里,顽固,古板,深谋远虑,皮相还算不错,其他都没有感觉。
“絮笙姑娘,恕我冒昧,晚宴刚刚开始,你不去宴会在府中瞎逛什么?”宋文的态度冷冷然,一直以来他对人都是礼貌的保持距离,不远不近,对絮笙也没有区别,况且她还是影响他大计的人,他自然不愿意与她亲切的说话。
“宋将军,恕我冒昧,晚宴刚刚开始,你不去宴会在此地鬼鬼祟祟做什么?”絮笙模仿着宋文的口气,把宋文气的满脸铁青。
“絮笙姑娘,你本不是府中之人,在府中停留这么长时间,已经是破例,将军本来仕途坦荡,本应有大好前程,你何意在他身边如此阻碍?”宋文臭着一张脸,把本来憋在心里的话全都说出来了。
“阻碍?呵呵,”絮笙笑道,“你这话说的,跟冷笑话似的,说的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宋文一时竟觉得无言以对。
“你的意思是,你们将军结个婚娶个妻,这一辈子就不上进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宋文隐约觉得自己的逻辑被她带乱了,只好开口把问题拧回原道上,“将军现在应已大事为主,而不是在府中儿女私情,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意思你懂么。”
“哦,那照你这么说,我的确是阻碍了你们将军,,可是呢,没了我一个,千千万万个站起来,你能保证你们将军身边不会出现其他任何的女人么?”絮笙笑道。
“只要我尽力为他排除阻碍,能到哪里算哪里。”
“真怀疑你是不是对你们将军产生了什么难以言喻的情愫,”絮笙低头沉思道,“怎么古代也会有这种事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文即使再迟钝,也听懂了絮笙的话,一时羞愤欲死,冷哼一声之后拂袖离去。
絮笙想叫住他的时候,抬头已不见了宋文的身影。
她也没有了再回去晚宴的心情,本想说让宋文带她回去,现在宋文跑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回去了。
默默回头看看,要不走走来时路试试?
絮笙提了提长长的披风和裙摆,然后小心翼翼的顺着来路往回走。
雪已经下了好几天,本来还清晰的脚印,也因为漫天大雪而变得模糊,加上大雪覆盖了路面,看起来就跟没人走过一样,虽然周围掌了灯,看起来也挺明亮的,但是来时路已经不能辨认出了。
她的老天爷爷呀,怎么会这样,现在她这个情况,怎么走估计都回不去了。
早知道她宁愿老老实实的坐在晚宴上吃东西,无聊也就罢了,至少不必要这么冷的在外面变冰雕吧。
说不定过了今晚,几千年后又会有人多挖出一具完整无暇还能看清她粉嫩的脸的尸体了。
她还没回家,她还不想死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宋文那家伙还恨不得她死呢,肯定不会告诉大家她在这么偏僻的侧园里,这将军府这么大,说不定等那些人找到她的时候,她都已经冻死在这里了。
唉,天妒英才啊。
晚宴刚刚开始,应该没人会注意到她吧,陈铭忙着应付那些手下,肯定也没注意到她已经从晚宴上偷偷撤下来了,估计晚宴结束还早,可能要很晚才能发现她已经走丢了。
求别人不如求自己,她还是自己寻求一下出路吧。
刚刚走出侧园,一个小厮提着灯笼匆匆走到絮笙面前。
“姑娘,您怎么跑这里来了?”
小厮的口气听着紧张,絮笙一阵好奇。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