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屋里的人似是要离开,沈南迦赶忙换了躲藏之地,转身进了旁边无人的屋子,意欲瞧瞧这通敌之人究竟是谁。
可躲了半晌,都不见有人离开,反倒是又陆陆续续进去了几人,光是她瞧见的就有不少朝廷命官。
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可真当沈南迦准备翻窗离开的时候,屋里传来轻微的异响。
她当即身形一转,朝着那异响之处闪去。
“清芫?你怎么在这里?”
掀开床边的箱子,抓人的手一滞,一张泪汪汪哭的通红的脸映入眼帘。
与此同时,有人粗鲁叩开门。
魏清芫吓得浑身发抖,沈南迦快速合上了箱子,闪身到门前。
那人一看屋里有人,愣了一下,随即板着脸问道:“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紫衣裳的姑娘。”
方才见到的魏清芫正是一身紫衣。
沈南迦晃了晃身体,挡住了门外环视屋中的视线,装出一副醉酒模样,蛮横无理道:“没见过,走开走开,别影响了老子的酒兴。”
将那些人打发走,沈南迦立刻从箱中带出了魏清芫,没等她作何反应,先抱起人从窗口翻了出去。
“跟我走。”
不能确定究竟有多少人在找魏清芫,沈南迦只好带着她去了学堂。
“你怎么会出现在那?”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只身一人出现在酒楼,还衣衫不整的躲在包间里,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
魏清芫忍了一路的眼泪终于再次汹涌而出,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哭得话都说不利索。
“我爹,要我去伺候宁波侯,我不从,逃出来的。”
宁波侯那是什么人,虽位高权重,但为人凶残好色,不仅家中妻妾成群,还曾逼死过三任正妻,皆为大户人家的良家女子。
魏清芫过去想也不用想都是要做妾的,说的好听点是他们魏家高攀,实则就是送去谋求利益的玩物罢了。
命大点后半生在那虎穴中苟延残喘,命不好都活不过一月。
魏清芫哭着跪在沈南迦面前,“沈姐姐,我知道我一个庶女身份地位,做妾是我的命,只求你以后能帮我照顾我娘亲和弟弟。”
沈南迦一目了然,今日之事,无外乎就是魏清芫宁死不从,他们家想出来的下下之策。
“我不是说过,别轻易认命吗。”沈南迦蹙着眉。
她自己也是经历过这一切的人,自是明白魏清芫的无奈。
“可是……”魏清芫早就没有再继续挣扎的念头了,没人能帮得了她。
“我有一个法子,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
这是他们魏家的家事,就算沈南迦再有权有势帮助魏清芫,关起门来仍旧是家事,天高皇帝远,管不了一辈子。
可魏清芫就是曾经的她自己,她做不到冷眼旁观。
处理完所有事情,日头已经渐渐落下了,回到宁国公府,相较往日,稍许有些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