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案几被掀翻在地,沈南迦怒火中烧,“你以为去到寒部你们就能活的下去了吗?寒部人常年在这寒冷无边的地方,靠的是强横的体魄,彼此相争,吃人肉喝人血,活下来的才是强者,你们这一行的老弱病残拿什么在那里生存。”
在座的每一位将军都未曾见过沈南迦发这样大的火,竟是生出了生怕她冲去直接手刃了这几人的念头。
这几个流民也不知道是听了她的话幡然醒悟,还是被她的火气吓到,半响才找回声音,为首的那个仍不死心道:“他们答应了我……”
“答应的是你,不是你们,你会害死数不胜数的人。”
“我……”
沈南迦不愿再多说,厉声喝道:“带下去,关起来。”
众人离开后,帐中只剩下了沈南迦和陈越两人。
“把那人带上来。”
不多时,陈越押着一个五花大绑身穿平民衣着的人。他是赶在梁怀夕之后回来的,正好在城门口逮住了这个形迹可疑的人。
“你不是北疆人,也不是寒部人,混入其中,暗中行刺,意欲何为?”沈南迦冷言道,一双冰冷的眸子像是锋利的冰刃,恨不能将眼前人凌迟。
那人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一幅宁死不屈的模样。
“不愿说是吗?”沈南迦勾着唇,却丝毫没有笑意,“陈越,把他的手指切下来,一截一截地割,割到他说为止。”
陈越二话不说,立刻上前掏出了腰间的匕首,解出那人的一只手牢牢按在地上。虽说他第一次做这种屈打成招的事,但气势一点都不敢输。
冰冷的锋刃一点点贴近皮肤,压迫,血液一丝丝渗出,被绑着的人甚至都还没开始惨叫,便哭求着开了口,“啊!我说,我说。”
“是,我是奉陛下口谕秘诏。”
此话一出,陈越率先诧异地怔住。
这人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一柄带毒的长剑刺入梁怀夕身体的,如今却又说是圣上口谕。
圣上特地派人来刺杀一个王爷,这怎么听都觉得可疑吧。
他犹疑地看向沈南迦,却见她面无表情继续问道:“陛下派你来做什么?”
那人吞了吞口水,语气有些慌乱,“永祎王血脉不正,勾结外贼,意图叛乱,陛下下令暗中除之。”
陈越蹙眉,这么一说,便更加奇怪了。永祎王有寒部血脉一事,他们都是不久前才知晓,说明皇室有意隐瞒,既然有意隐瞒,又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下秘旨来刺杀。
“有多少人?”
“什么?”那人磕巴道,“只,只有我一个。”
沈南迦缓缓走近,从陈越手上拿过了匕首,摸索着,打量着,冰冷的视线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你确定不说实话?我下手可不会比他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