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磊,什么颜色的发夹,大的小的?”
赵磊就这样将夏冰从医院“请”了回家。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只发夹是夏冰断奶时的止哭剂,是治夏冰的灵丹妙药,是赵磊手中的杀手锏,但它却是一次性的。
田畈的陆晓凯似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有来无往非礼也。他找了个借口,带六一、小雨到了武汉,他让六一在汉口的一只电话亭中照自己的吩咐和写好的条子分别给夏冰和赵磊打了电话。
“叔叔,有个女的很激动,她要我告诉你,她说她见到你一定要咬掉你半只耳朵,这是怎么回事?”
“我耳朵太灵,听了她许多不该听的事。有人曾经教我装聋装哑,我学不会,为此,我吃了不少亏。”
“那不是当傻瓜、笨蛋吗?”
“那人说:傻瓜、笨蛋好。刘备辛苦一生只做了几年皇帝,他儿子刘阿斗却做了四十多年的傻皇帝。这足以说明问题。”
“她们叫你别冒险,回去看她们。”
“我冒险了吗?”
“在洞里,我一开始想大笑,可是看到你的样子我就笑不出来,你再也不敢跟我争指挥权了,你求我不要对任何人说。叔叔,我守信用,我从没跟人说过这事。有奖赏吗?”
“当然。”陆晓凯一拳打在六一的肩上。“怎么样?”
“欺负人。看我还救你不?我白白为你跑腿了。”
“哎,六一,再去一次,到那里坐坐?”
“好。但是,我现在对奖赏不感兴趣,谈谈报酬?”
“开个价。”
“算了吧,今非昔比、江河日下了。以前,中华烟见人就发,现在,哼,我愿义务为你效劳。什么时候出发?”
“六一,实话告诉你,我不是没钱,更不是今非昔比、江河日下。你妈辛辛苦苦二十天做的十几斤茶叶不就值我抽的几包香烟吗。这烟我抽得下去吗,我把你妈的心都抽寒了,再抽下去,我会把田畈人的心也都抽寒。”
第二天一大早,他俩钻雾破云到了洞口。陆晓凯喘着气向山下看了看上山的小道,感觉不对。“六一,我觉得有些不对?”
六一也发现洞口的乱石中有一矿泉水瓶子。“叔叔,我每次来这里都有不同的感觉。”尽管六一未吭声,但他也觉得似有情况。他记得陆晓凯说环保,每次都将空瓶子全带回去。
“六一。进洞。”
“OK。”
突然,六一拉住陆晓凯,惊讶地指了指绳子。这时,两人都明白了:绳子的另一头已在洞内!
踌躇片刻之后,陆晓凯先抓住绳子。“你一人来过吗?”
“来过。”
“收绳子了吗?”
“应该收了。可我记不清,有一年了。”
他俩进洞之后六一便抢到前边,他护着陆晓凯。“洞口也有变化。”
“六一,你发现什么?说说看。”
“叔叔,你先说,你发现什么?”
“我只是感觉不对。”陆晓凯惦记着那只包。
“叔叔,我发现光线强多了,是洞口大了还是太阳的角度变了?”六一似自言自语。“肯定有人进来过。叔叔,看看再说。你跟着我。”
“当心一点。”陆晓凯有些不放心。
两人握着手电四处照着。仅走了几步,陆晓凯又觉得不对劲。“六一,你闻到什么特别的气味吗?”
“好像不是蝙蝠的味道。”
“蝙蝠的气味不在这一段。”
“那还有什么味道,太恐怖了。”六一自然地与陆晓凯靠在了一起。“原来这里没气味。叔叔,我们走慢些。”
“也行。”
“叔叔,你说有人知道这个秘密吗?”
“六一,知道就惹大麻烦了。这样,让我在前面。”
“还是我在前头。叔叔,越来越难闻了。”
“绝对有情况。六一,我到前面来。我碰过许多复杂的情况,我有经验。”
“不。叔叔,我一个人下来不少于十次,我熟悉路,还是我在前面。叔叔,主要是气味害人。呀!突然,六一大叫起来,同时他猛一个转身扑向陆晓凯。
尽管陆晓凯什么也没看见,但六一剧烈的惨叫还是让他全身颤抖,两人抱成一团。此时,六一的手电已经飞了,好在陆晓凯手里还紧紧地握着一只手电。几秒钟之后,他轻轻叫道。“六一,六一。”
六一拼命抱着陆晓凯,颤抖着。“死,死,死人。”
“别怕,六一,别怕。”陆晓凯将六一按到身后。“在哪里?”
六一不停颤抖,说不出话,双手像抱箍般紧箍在陆晓凯的腰上;陆晓凯毛孔大张,双手疲软。“我们是男人,小伙子。”陆晓凯不停地劝说着,同时也为自己鼓劲。
六一慢慢松开手,他不断思索并辨别方向,慢慢地按低陆晓凯捏着手电的手。光亮处出现了凹凸的地面、零小的碎石、湿滑的淤泥。手电光慢慢地几乎是一寸一寸地向下挪动。“叔叔!”
陆晓凯首先看见几处微微的反光,然后是一具侧卧的在通道左侧的尸体。这时,他又感到了刺鼻的臭味,他努力稳住自己,一只手箍着六一的脖子。
“叔叔?”此时,六一稍稍好了一些。
陆晓凯看得清楚,是一名警察,胸前还有警徽。他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