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在宫里清净的度了几日,每日无非就是去皇后那里请请安,和后妃们喝喝茶,有的时候再和锦绵斗斗气,不过大概皇后对云歌还算疼爱,锦绵也没给云歌多大的难堪。
不过云歌这几日倒是与锦云谈得投机,大有发展为闺中密友的趋势。锦云长公主实在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没什么架子,个性随和,又处处帮衬着云歌,云歌心里很是感激。
后宫虽是静如止水,朝堂这几日却闹得不可开交。
先是礼部尚书上奏——五皇子既已大婚,就应该按照祖制封王出宫,于是请求顺泽帝下旨。
顺泽帝虑及五皇子痴痴傻傻,让他出宫去自是不忍,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他怎么向死去的宁贵妃交代?于是乎就把这折子压了下来。
不想没几日,上奏的官员越来越多,尤其是那些文官,向来把礼教规矩看得极重,一个个在朝堂上高谈阔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反对的官员自然也有,大都是揣摩顺泽帝的心思,想顺着皇帝的意思好好巴结一番,以表忠心。
这一天,顺泽帝刚来到朝堂,礼部尚书就带着一大帮人呼呼啦啦的跪了下去“请皇上遵循祖制,将五皇子封王——”
顺泽帝浓眉一皱,这帮食古不化的老匹夫,就不懂得我对珏儿的感情吗?珏儿已经傻了,我怎能忍心让他出宫?
反对的官员一看顺泽帝面色不豫,就立刻说道“五皇子身体有恙,不比常人,祖宗的礼法就不能通融通融?”
年过半百的礼部尚书正色道:“遵循祖制,才能保我大宁朝江山稳固!”
吏部尚书向前迈一大步,说道:“当年先祖立此制,旨在保护东宫太子的安全和权力,现如今五皇子对太子之位并不会造成任何影响,留在宫中有何不可?”
“这?反正历朝都是如此,祖宗的规矩不可破!”
“没有前例,现在也可以有!”
…………………………
两派大臣吵得不可开交,顺泽帝脸色越来越暗,目光看向柳晋方,他倒是没加入任何的一派。
“不要吵了!”
群臣听到顺泽帝的呼喝都立刻停了下来,等待皇上发话。
“柳相,朕看你并未加入任何一方,是不是对此事有何高见?”
柳晋方拱手道“微臣不敢,云歌嫁入宫中自是与臣少了见面的机会,臣因为小女的缘故自是希望五皇子能搬出宫来,但是臣也能理解皇上和皇后娘娘对五皇子的不舍之情……而且双方的大人都说和合情合理,臣也不知如何是好。”
顺泽帝冷声说道“难道这满朝文武,谁都给不出朕一个答复?!”
堂下的群臣噤若寒蝉,顺泽帝正想发怒,只见户部尚书站了出来拱手道:“老臣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
“既然各位大人们相持不下,不如来个折中之法。五皇子虽然封王出宫,但是可以留在京城,王府也选个离皇宫最近的地方,若是皇上和皇后娘娘思念五皇子,五皇子也能很快入宫。而且皇上也可派侍卫保护五皇子的安全……”
顺泽帝听了这话,面色稍微缓和,不错,这倒是个好方法,既把珏儿放在我的视线之内,又能堵了那帮老臣的嘴。
群臣看到皇上似乎对这个建议很是赞赏,也纷纷附和道“此计甚好……甚好……”
打铁要趁热,工部尚书此刻也站出来说道:“东门外原先有一处宅子,与皇宫仅一路之隔,给五皇子做王府最合适不过了。”
顺泽帝略略点了一下头,“今天就议到这吧,朕再考虑考虑……”
栖凤殿
“皇后以为如何?”顺泽帝与皇后正端坐于殿中。
“臣妾自是不放心珏儿……不过这祖宗的礼法确实不可违啊……”皇后略一蹙眉,缓缓说道。
“朕也是这样想的,要不就让他在东门外的宅子住下,离着我们也不远,有什么事也能知道的。”
“可是珏儿又不比常人……”
“朕就多派些人去,云歌也是个识大体的人,也会好好照顾珏儿,再就是等翔儿回来多让他去府上走动走动,你若是想他,也可把他召进宫来。”
“也只能如此了,”皇后点点头转身道,“莲香,去把五皇子和皇子妃叫来。”
“是。”莲香福了福身,转身出了栖凤殿。
顺泽帝与皇后等了一会,司马珏就一蹦一跳的进了殿来,云歌紧紧跟在后面。
“父皇母后,今日叫珏儿来干嘛?”司马珏欢快的坐到顺泽帝的旁边,云歌福了福身,在皇后边上落了座。
皇后拉过云歌的手,温婉的说道:“今日朝堂上经过群臣们的讨论,你父皇决定封珏儿为五王爷……”
云歌心中一喜,没想到司马珏封王出宫的事这么快就实现了,嘿嘿,太好了!我可不想一辈子呆在这宫里边,和这么一大堆女人生活在一起。但云歌喜色并不外露,只是说道:“母后的意思是?”
“封了王爷就会搬出去住,王府已经选好了,就在东门外,与宫里倒是近便得很,只是再近也不比宫里,珏儿还得拜托云歌好好照顾——”
“母后,你放心,云歌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哇哈哈哈,司马珏,这回你可落在我手里了——(小云子,你就不能收敛收敛,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云歌:嘿嘿,天高皇帝远,司马珏这回可跑不了了~~轻吟:喂喂!你家和皇宫就隔着一条路,这算哪门子天高皇帝远啊!!云歌:说说也是心里痛快啊~~轻吟:额……)
司马珏这才反应过来,拖着顺泽帝的手嚷嚷道:“父皇……珏儿不想出宫,珏儿要和父皇母后在一起……”
顺泽帝像个慈父般安慰道:“珏儿的王府与宫里就隔着一条路,珏儿什么时候想进宫就回来。”
司马珏依旧皱着小脸,在顺泽帝胳膊上蹭蹭:“珏儿……”
话还没说完,皇后就说道:“珏儿出了宫,就是王爷了,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像你的哥哥们一样英武不是珏儿的愿望么?”
云歌在一旁忍着笑,这皇后娘娘真是找到司马珏的软肋了,这孩子虽说貌似痴痴傻傻的,不过倒是要面子的很。
果然司马珏扭扭捏捏的说道:“珏儿是要当男子汉的……恩,珏儿要当王爷!”
顺泽帝显然松了一口气,抚着司马珏的脑袋笑道:“好,好,好,这事就这么定了,这几日让这帮大臣们吵得头都快炸了……云歌和珏儿回去好好收拾一下,过几日举行典礼后就搬过去吧……”
皇后又与云歌交代了一番,才让他们退下,司马珏扯着云歌的袖子问道:“云歌,做王爷好玩么?”
“好玩好玩,当然好玩啦,没有你父皇母后管着,做什么不行?”
“做什么?”
云歌眼中放光,冲着司马珏谆谆善诱,“比如说,每天出去逛逛街、下下馆子、你无聊就去赌坊赌赌钱,要不去这个楼那个楼听几个小曲,我告诉你哦,那里面唱曲的姑娘比我还要漂亮哦……”
司马珏面上装出一副迷茫的样子,心中却暗道:这个女人,没问题吧?竟然教自己的夫君上赌坊,逛青楼?这……这是相府千金?名门闺秀?
云歌看到司马珏一脸的迷惑样,咦?没反应?不是这么单纯吧!算了算了,我们来日方长,我就不信抓不到你的尾巴!
“珏儿,我们回去好了……”
嘿嘿……终于自由了……花花世界,我来啦!!!云歌乐的冒泡,还忍不住得意的哼着小曲“咱老百姓呀,今儿个真高兴……咱老百姓呀,今儿个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