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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树下的秋千旁,几个玩耍的孩子似也感觉到气氛的异常,不敢发出声音,悄悄地松开秋千,偷偷从蔷薇篱笆下的小洞里钻了出去。
姚大跨坐在长凳上,脸色比天空更显阴沉。他在磨刀,听见女儿的要求,手上的工作就停滞了。
往日这个时候他在磨“虎狼刀”,但今日女儿大喜,他磨的是一把“屠猪刀”,准备宰了家养的肥猪,宴请四邻。
“爹爹,让烺纯公子和苏小姐离开我们姚家村吧,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姚蔷又恳求了一遍。
姚大斜睨了一眼烺纯和苏简言。
他们就站在姚蔷的身旁,离他很近。
他看见两人的关系似乎与昨日初见时有些不一样,当时女孩憨憨傻傻地跟在男子身后,两人始终保持一段距离,而现在,那女孩还是憨态可掬的样子,但那男子却牵着女孩的手,像是生怕被谁欺负了去。
他怎么感觉自己把人家给撮合了?女儿成全了别人?
“宝贝女儿,你不嫁这小子的话……”姚大拿着屠猪刀立起,皮笑肉不笑地看向烺纯,“你小子昨晚对我女儿又打又踹,这笔帐咱们可得算算清楚。”
“啊!”苏简言惊叫一声,霍然挡在烺纯的身前,张开双臂,“不对不对,昨晚的事跟烺纯没有关系,是……是……”
她“是”了半天却道不出下文。
混蛋烺轩是厉鬼,这些普通人是看不见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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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即使说出真相,恐怕也没人相信。
这可如何是好?
说到底,这次的状况又是混蛋烺轩在捣鬼。
她和烺纯结伴而行大半个月,一路相安无事,顺带游山玩水,妙不可言。
可是烺轩一出现,就弄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是什么啊?你倒是说啊?”姚大语带讥讽,朴实的面貌变得狰狞。
烺纯记得自己昨晚头痛欲裂,之后意识涣散,断断续续地看见些模糊的剪影,像是他自己,似乎还有紫晴。
等到清醒过来,就发现苏简言和自己被捆绑在柴房里。
被宫烺轩占据意识的那段时间的记忆是空白的。
“言儿,我动手打人了吗?”烺纯蹙眉不解。
“没有,没有,烺纯突然昏迷了,什么事都没做过。”苏简言坚持袒护到底,对着姚大拍拍胸脯,气势突然高人一等,大声宣布:“你们都看错了,其实是我打的。”
说完,一拳挥向姚大的眼睛。
姚大眼看着苏简言挥拳,还是没能闪避。
她太敏捷,令人防不胜防。
“烺纯快跑!”苏简言拉着烺纯,撒腿就逃。
挥拳之前,她就瞧见了他们的马车被停在庭院一角的蔷薇篱笆旁。
姚大被打得眼冒金星,看什么都是双重影子,在原地恍恍惚惚的打转,险些跌倒,幸亏叶娘及时赶到并扶住了他。
叶娘向周围的姚家村人缓缓摇了摇头,姚大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便打消了拦劫苏简言二人的举动。
烺纯一上马车,立刻从暗屉里拿出治疗姚蔷腿伤的药膏,掀起车帘子,将整个药罐递给姚蔷,嘱咐道:“姚小姐,这是凝霜露,早晚外敷,五日即可痊愈。剩余的千万别丢掉,凝霜露可以治愈毒性较弱的虫咬,加速伤口愈合……”
他没来得及一一交代完,苏简言便催马疾行,冲出了盛开蔷薇花的庭院。
姚蔷捧着凝霜露药罐,默默目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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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蔷捧着凝霜露药罐,默默目送。
叶娘走到她的身边,握了握她的手。
她轻声道:“娘,我很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烺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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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姚家村,一路往东,风平浪静。
宫烺轩如同以往一样在苏简言的面前销声匿迹,苏简言偶尔看着烺纯就会想起他,又会想起那个追着他的常青道人。
不知两人是否遇上,不知烺轩是否在常青道人的手中吃亏,如果被常青道人捉住,他真的要把烺轩超度吗?那么她就再也见不到烺轩了。
每次想到这里,她就感到害怕、犹豫。
她觉得自己不该承诺忆涵,应该时时刻刻守护在烺轩的身边,厉鬼是凶猛的,但厉鬼也是脆弱的。
那个原本默默跟随他们的守陵人也消失了。
一切似乎又回到她和烺纯最初相识的那段旅途。
他们在山野间行走,大黄马即使无人驾驶依旧能辨别方向,它的方向感似乎比苏简言还要强上十倍,为此苏简言特地替它取了个名字叫“指南针”,小名“南南”。
而大黄马对这个名字似乎非(霸气书库…提供下载…87book)常满意,仰天长嘶两声作为回应。
然而,还是有什么不可看见的东西在悄悄发生着改变,但苏简言和烺纯谁也说不出是哪里有了变化。
盛夏接近尾声。
苏简言他们行于凉爽的山林间亦感觉不到整个夏季的炎热。
等到他们驶上宽敞的官道时,秋高气爽,凉风习习,酷夏就在他们不知不觉间悄悄地溜走了。
距离到达幻夜城只剩一日的路程。
此时,天已近黄昏。
大黄马踏着碎步,自顾自地驶进一座小城镇。
苏简言坐在驾驶座的边缘,背靠车门打瞌睡,一只脚临空于马车下,晃晃悠悠地似要掉下车去,手里的花生一颗一颗滚落地面,从城外掉进城内,直到最后一颗花生掉落,大黄马霍然止步,车轮碾过花生发出“咔嚓”一声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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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苏简言享用美食的梦同时破裂,她陡然惊醒,身子往一面倾倒,平衡失调的刹那挥舞双臂,惊叫:“啊啊啊,要掉下去了!”
“小心啊!”烺纯从车内伸出一手及时拉住了她,口气听着颇为无奈。
这也难怪他得事事为她操心。
苏简言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坐于车外,望碧空云舒云卷,望青鸟自由飞翔,找寻林间小动物的倩影,看溪水长流,听泉声叮咚,就是不愿闷在车内面对一尘不变的他。
可是,她总能望着望着便沉沉睡去。
而他望着车外摇摇晃晃的她,似要掉下马车,他就不得不时时刻刻看着她。
“我就知道烺纯一定会拉住我,不会让我掉下去的。”苏简言笑得见牙不见眼,酒窝深深的泛现,像孪生的花蕾。
“嗯,不会让你掉下去。”烺纯浅浅一笑,弯腰走出车厢,“下车,今晚我们就在这里下榻,明日一早再启程,大约傍晚能到幻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