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看我,就只能被动;你若被动,就改变不了任何事。”宫烺轩飘到床榻前,虚无的手指从烺纯的脸颊划过,最后停在苏简言的脸颊,指尖下意识地轻点她酒窝的位置,嘴上还是不饶人的冷笑,“你连面对又蠢又傻的苏简言时,也都是被动。作为你的兄弟,我是该替你悲哀呢?还是该自私一点,为自己高兴?”
烺纯似是睡着了一样,无动于衷。
宫烺轩倒也不在意,反而破天荒地亲自为烺纯掖了掖被子,然后俯下身,凑近烺纯的耳畔,像是怕被别人听见似的,诱惑的嗓音低缓地说道:“烺纯,你不会拒绝我的邀请,让我们一起回幽蓝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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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炉里的檀香燃尽又换新,伺候的丫鬟进进出出了好几回。
太阳东升又西落,直到夜幕降临,繁星点点,苏简言方从梦中逐渐转醒。
然而,被厉鬼吸食掉过半的阳气,不是睡一觉就能恢复的。
她的意识仍旧迷迷糊糊好似雾里看花。
气氛尴尬又暧昧(7)
睁开眼睛的刹那,意识是模糊的,近在眼前的事物也是模糊的,唯有淡雅的药香沁人心脾,使人心醉。
苏简言使劲撑起脑袋。然而,不知是因为脑袋太沉重的关系,还是过于痴迷那股药香而不想清醒的原因,她晃了两下脑袋,不愿再强迫自己,便又往前凑近些许,闭上眼睛再次入睡。
触手之处一片温润滑腻,如玉如璧。
她禁不住爱抚了几下,旋即一个翻身,整个身子压上那方滑腻之地,却忘了受伤的右臂此刻也被她自己压在了身下。
“啊——”
苏简言弹跳而起,手扶右臂嚎啕惨叫,立时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烺纯收拢衣襟,跟着坐了起来。
他的身子经过几个时辰的养息已然可以自主,但他平生从未与异性同睡,而且是到了肌肤之亲的地步,羞涩在所难免。他虽然知道苏简言并非有意为之,可她将手伸进他的底衣里的不礼貌行为无法视而不见。她与他肌肤相贴,虽是为了一时取暖,并无邪念,但让他做到泰然自若显然太困难。
“烺纯怎么在这里?”苏简言看见烺纯就在眼前,一时间顾不得疼痛,心慌得不知从何处开始思索,更不知刚才的自己有没有表现的太难看,给烺纯留下坏印象。
烺纯望着檀香袅袅的香炉,神色有些复杂,想说什么又怕说得不够清楚,反而产生误会。
很多时候他的沉默并不表示回答不了对方的问题,然而这一次,他是真真正正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而且又觉得沉默会显得更尴尬。
“出什么事了?”苏简言歪着脑袋犯迷糊,沉思半响,突然愤慨地叫道:“我知道了,肯定是混蛋烺轩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他对你做了什么?我去教训他。”
“你想教训谁?”宫烺轩不曾离去过,听罢苏简言的话,冷冷回击道:“好歹是兄弟,我怎么可能对他怎样?倒是你,赖着人家的床不走,不知廉耻。”
他最后四个字骂得极其刻毒。
气氛尴尬又暧昧(8)
“我……”苏简言哑口。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真如宫烺轩说的那样,整个人赖在烺纯的床上。
种种迹象表明,她刚才还是睡在这张床上的,甚至身上都沾了烺纯的味道,有一种淡雅的药香。
脸一下子烧红,宛如鲜脆的红苹果,她低下头,羞得不敢再看烺纯。
她本该矜持一点,低调一点的,可心底那个难以压制的窃喜令她忍得好生痛苦。最终脑袋越压越低,脸上的矜持却再也控制不住,窃窃地微笑起来。
她虽有羞怯,可是能与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的人亲密一回,任谁都会狂喜不已,忘记今夕是何夕,所有烦恼一扫而空,整个世界只有他。她围着他旋转,心已满足。
烺纯看向苏简言。
之前的问题他犹豫着没能给予回答,接下去又该怎么开口?似乎说什么都不太妥当。
“你在笑什么?”
他看着她那一对深深凹陷的酒窝,此刻就像两朵可爱迷人的小红花,含羞带怯的俏模样却让人有种她在偷笑的错觉,好似她占了什么天大的便宜。
“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害怕被瞧出心思,苏简言大声道歉,企图转移烺纯的注意力。
其实她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举动,但道歉肯定是没错的。
烺纯没将话题接下去。
他看了一会儿苏简言小心呵护着的右臂,记起那是宫烺轩附身于他时造成的伤害。
他与宫烺轩记忆互换,虽然仍是不了解苏简言的背景出处,但苏简言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已毋庸置疑。所以,慕容雅对苏简言产生的怀疑均不存在,可他却没有站出来解释,或许是他从未怀疑过,或许是他从未与他们站在一个角度看待人世百态。
“手臂让我看看。”
烺纯一边思索,一边伸手去查看苏简言受伤的右臂。
这时,宫烺轩冷不丁地嘲笑道:“你们倒是越来越有夫妻相了。”
意想不到的收获(1)
烺纯的指尖触到苏简言的袖口,忽闻宫烺轩的嘲笑声,他蓦地僵了一下,神情却依旧平淡自若。
苏简言似被戳穿心事,面红耳赤,羞愧难当,她若继续呆在此地估计宫烺轩会将她的心思一一揭露,届时她因羞愤而死也说不定。如此边考虑,边手脚并用地爬下床榻,慌乱之中脚踝牵扯住被褥,一个不小心整个身子便向前倾去。
“小心……”
烺纯的提醒晚了一步,也没来得及拉住苏简言。
人在心慌意乱的时候什么都顾不得使不上。
苏简言双足仍再与被褥纠缠抗衡,上半身却已经按耐不住直往地面倒去,心惊胆战的瞬间她用双手撑地,护住胸口和头部,不料反而由此牵扯到右臂的伤口。
只听她惨叫一声,应声倒地,脸颊贴着寒冷的地面,瞬间由绯红色转变成苍白,而她的双腿仍旧挂在床沿,其姿态何其悲壮、何其惨烈,更重要的是面子终于扫地了。
“帮你创造了机会,你也不必对我如此感恩戴德,行如此大的礼节。”宫烺轩虚浮在苏简言的头顶,幸灾乐祸的笑着,完全没有扶她起身的心思。
“混蛋……”苏简言埋脸于地面,觉得已无脸面见人,特别愤慨地骂道:“有你在的地方我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你怎么还在这里啊?这次怎么就不走了?”
“不知是谁之前兴匆匆地与我说,以后我们要一起行动。”宫烺轩高昂着脑袋,高傲地说道。
“我收回之前的话。”苏简言左手罩脸颊,不愿示人。
“可以。”宫烺轩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