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着,十三阿哥偶尔会让小顺子来接我,有时候也会让他给我送些新巧的玩意儿。四阿哥和十四阿哥却没再见着,姐姐也没再派人来接我。想来也是不愿意让我卷的太深吧。
闲暇的时候我就练四阿哥的字,慢慢地倒有些他的风骨儿了。心里想着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总是熬夜啊。他有没有想我?或者已经把我给忘了。每当想到这儿时就觉得心里酸的难受,人也越发瘦了起来。眼看就要过年了,想起娘昨天跟我说,过了年,我就要进宫选秀了,心里不觉一阵烦躁。来了半年多了,一直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再加上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他们的事儿,还有四爷……唉,怎么又想起来了……
这天,我正在房中写字,额娘笑吟吟地进来说:“嫣儿,你姐姐派人来接你了。”
“啊?”我一听就愣住了,笔也“啪”的一声掉在了纸上。姐姐来接我?这是姐姐的意思还是……
额娘见我楞楞的就诧异地问:“怎么了?你不想去吗?”
我忙摇头道:“不是,是太惊讶了。几个月前才去过的,怎么又……”说到这儿我接不下去了。
额娘却误会了我的意思,“这是好事儿啊!说明你姐姐在四爷府上过的很好,要不然怎么能有这样的恩典。”我暗自摇了摇头,额娘是个好人,却对这些事搞不明白。不过这也好,要是她知道姐姐的处境只怕就不会这么高兴了。
想到这儿我换上一幅开心的神情,“对,是好事。那我什么时候过去啊?”
额娘笑说:“这就走吧,让香雪跟着你吧,总得有人照顾你啊。上次是怕府上的福晋们说,这次应该没事儿的。听来的人说,福晋也很想你呢。”
“啊?”我这回可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于是在忙乱了一阵后,我就和香雪坐上车,又一次往四阿哥的府第进发了!
心乱如麻
这次可没有上次去时的兴奋了,心脏不知是企盼还是紧张的砰砰直跳。可到了那拉氏的屋门外,我的心却突然平静起来。
在等着丫头通传时,我忙换上一幅高兴的样子,心里却想着,自己还说十三他们戴面具呢,如今我也这样了。看来只要想在这儿生活,就得时刻武装自己!心底不觉冷笑起来。
进了屋,几位福晋还是按老样子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匆匆扫了一眼,只见姐姐是满脸藏都藏不住的高兴;福晋也是很开心的样子;李氏则是一脸的笑意;年氏看着倒也还好。看来我以前的工夫没有白费,也不枉我的一番苦心了。
领着香雪上前福身道:“凝嫣给福晋和各位侧福晋请安了,几位福晋吉祥。”那拉氏笑道:“行了,又不是外人,还这么多礼干吗!过来让我看看,听说你又病了。”说着招手让我过去,待走到近前,她叹道:“怎么瘦成这样了?脸色儿也不大好。霜儿,回头让厨房好好给你妹妹弄些好的吃,补补就能缓过来了。”
我忙辞道:“福晋的心意我感激不尽,我这也不光是病的。”
“噢?”几个人都纳闷儿的瞅着我,我笑道:“我是想各位福晋想的。”
“扑哧”,就听几个人都是一笑,那拉福晋笑道:“你这丫头的嘴怎么甜的像是抹了蜜的呢?一来就逗着我们笑。”李氏也凑趣儿地说:“是啊,你不来,我们还觉得怪闷的。”年氏却微微的笑了笑没吱声儿。我心里暗暗做了个鬼脸,要不是能见着四爷,我才懒的过来跟你们虚与委蛇呢!
那拉福晋拍拍我的手道:“你也乏了,跟你姐姐回去歇着吧,回头咱们再聊。”姐姐笑应了一声就和我一起起身告辞,出了院门,姐姐就拉着我的手一通打量,“可是呢,怎么就瘦成这样了呢?你都这么大了,还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没的让人担心。”
我忙说:“姐姐,我这不是好了吗,您别再担心了。”姐姐点点头,又看向香雪道:“这是香雪吧,额娘来信时说,特意来让你伺候二小姐的。嗯,看着倒也机灵。”顿了一下又道:“二小姐任性,你可要多留心伺候。她使性子,你要劝着些,别由着她混闹。”香雪连忙应是。
“姐姐,您这是怎么话儿说的,倒要她来管我!我是那不省心的人吗?”我不依地耍赖道。姐姐微微一笑,“要是省心还能老是病病歪歪的!你呀,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说着就拉了我往她的院子里走,边走边说:“你还住原来的屋子,有香雪跟着我就不再派人了。”我点头称是,心里却隐隐盼着天快点儿黑,天黑了四爷就回来了。
可是,晚上福晋却派人来说,四爷有事儿不回来吃了,让我们也过去,人多好热闹些。我听后就一点儿胃口也没有了,他回不来……唉!皱皱眉,最近总是唉声叹气的,这可不好。
胡乱的与她们吃完饭,又陪福晋聊了会儿天儿就和姐姐回来了。到姐姐的屋里又坐了会儿就推说有些累了,辞了出来。进了屋,我让香雪给我倒了杯茶,就歪在炕上翻着自己带来的书。一会儿的工夫,香雪就过来催我早些睡觉,我只好任她给我洗漱完毕,就让她睡去了。等了会儿,听见香雪在外间睡熟了,我忙胡乱挽了头发,又穿上外衣,蹑手蹑脚地出了屋,见姐姐的屋里也黑了下来,就放心的走出院子往假山去了。
待来到山上,我突然醒悟到,自己这在是干吗呢?难道还期望他会来吗?自嘲地笑了笑,刚要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喘气儿的声音。我楞楞地转过身一看,果然是他。
此时,四阿哥也是一脸惊讶地看着我,轻声说:“嫣儿?”我点点头,直直地看着他,眼泪像不受控制似的流了出来。四阿哥往我这儿迈了几步,走到我跟前,定定地打量着我,半晌才叹道:“你瘦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管他的江山社稷,管他的一堆大小福晋,什么长久,什么永远,我都顾不的了。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哭起来,好像要把这几个月的相思都释放出来似的。四阿哥拥着我,一声不响地任我哭了半天,才笑道:“怎么又哭成这样了,这回我可没招你。”我埋在他胸前,用手使劲儿地捶了他一下。就听到他低沉而又充满愉悦的笑声,抬起头我闷声说:“就会取笑我,人家白惦记你了,真没良心!”
四阿哥微笑道:“谁说的,要是白惦记了,你能来吗?也不知是谁没良心!”我看着他道:“果然是你的主意,那姐姐她们知道吗?”他微微摇了摇头,“我只说让你来陪陪你姐姐。”我沉思了一会儿,“以后可怎么好?”
看了我一眼,他坚定地说:“你放心,回头我就去求皇阿玛把你赐给我。”
我一惊,摇头道:“不行。”他蓦地推开我,沉下脸冷声道:“为什么?难道你还……”我忙捂住他的嘴,“与他人无关,是我自己不愿意。”
“你自己不愿意?那你这么做又是什么意思?我可不是十三弟他们,能任你胡来!”他的语气越来越冷淡。我忙搂住他的腰,疾声说:“我是为你好啊!”
“为我好?哼!你倒说说怎么是为我好?”
我认真地看着他的脸,“你已经有了姐姐,怎么能再娶我?”
“这是什么歪理?难道你要我把你姐姐给休了?”四阿哥皱着眉问。我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唉,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我着急地四下里乱走,他奇怪地看着我,“你这是怎么了?不是病糊涂了吧?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
我站到他跟前道:“这么说吧,你有你想要的,要是因为我让你的心血都白废了,我的罪过就大了。”闻言,他突然眯起了眼,寒声道:“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什么?你又怎么知道?”
我撇了下嘴,说道:“何止是我知道?地球人都知道!”最后一句话是用东北腔说的,都是被广告害的!
他闻言愣了一下,即而在眼底滑过一丝笑意,然后又正色道:“无论你说的是什么,这些都和我要娶你有无关!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摇摇头,我平静地说:“我只知道若你现在娶了我,对你一点儿好处都没有,你明白吗?”见他还是狐疑地看着我,就忍不住大声说:“难道我会害你吗?”
他仔细地审视了我半天,才揉了揉额头,没辙地道:“我相信你不会害我,可你的话我还是不明白。”我随意地挥挥手,“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好好的,那我就能好好的,你明白吗?”
见他还是一幅“莫宰羊”的样子,我无奈地看了他半晌,才疲惫地低声说:“算了,随你吧。反正你应该没事儿,顶多就是我……”
四阿哥不解地问:“你?你怎么了?什么叫我“应该”没事儿?嫣儿,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竟说胡话啊?”我苦笑了一声,我才没说胡话呢,历史上雍正的身边只有一位钮钴禄氏,想来不会是我。我的存在究竟是为了什么,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
“四爷,相信我,我没说胡话,我真的是为你好,也为了自己能活着守在你身边。”真诚地与他对视着,这是我能说的最直白的话了,他要是再不明白,我也没辙了,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愣了一会儿,他的脸色终于缓了过来,轻笑道:“好,这个我依你,不过别的事儿你可得依我。”我连忙点头,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却听他好笑道:“你也不问我是什么事儿,就答应的这么痛快。”
我迷惑地问:“你能有什么事儿啊?难道还会把我给卖了?”低笑一声,他接道:“那倒不是,只不过你怎么向我保证你不会移情别恋啊?”
“啊?”这是什么话,“难道你是想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