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银灰sè光晕浓郁到极致,便凝结成yīn影。
随着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逼近,秦言的身躯渐觉沉重。他面上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淡淡地道对我来说,只要有力量驱使,初阶高阶都是一样。你的眼力倒是不,逃命的本事也属一流,比金龙那些人要强的多了,难怪能当上老大。”
“大业未成,总需要有人去见证那个道义。金龙死了,我当仁不让。”赵志平走上山坡,周身散发出的yīn气浓郁得近乎实质。
当头上银灰sè的yīn影往前延伸一分的刹那,方秋遥再也无法抵抗,倏地往后跨了一大步。秦言仿佛与他心有灵犀,也在同一时刻后退一步,依旧落到与他并肩的位置。
即使暂时摆脱了yīn影的笼罩,方秋遥也没能平复下心境。他吐息粗重,胸膛里心跳如擂鼓,连旁边秦言都听得十分清晰。
‘这家伙只怕指不上了……’
秦言有些后悔,不该放任赵志平戴上面具,早就要奋起余力一剑送他上路好了。唉,为了满足那点可怜的好奇心,本少爷搞不好要把xìng命搭在这里……
“我还有个地方想不明白。”赵志平脚步不急不缓,稳定地逼近,“既然你对力量的运用已到了如此地步,为何不早先阻止我们?我记得在村里的时候,你好像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出手。”
银sè光晕再度迫来,秦言紧紧盯着面前的恐怖恶魔,与方秋遥无需任何眼神交流,两人整齐地再往后退了一步。
迈步的同时,秦言开口道你想不明白的事还有很多,我想不明白的事只有一件,不如由你先回答吧。拿到银鬼面之后,你是启动那个邪神仪式的?”
“原来它叫做银鬼面,很切贴。看来你肯定也一些,或许,我该留下你的xìng命……”
秦言呵呵一笑志平兄,你总是答非所问,这会让我们的对话很难继续下去啊!”
赵志平淡然道那就等我清理完场地,再坐下来慢慢谈好了!我,到时候你会非常愿意敞开心扉的。”
方秋遥只觉胸口随着他的脚步郁闷阵阵,自身气息也被冲击得十分紊乱,不禁连续后退几步,心头斗志被完全打压了下去。秦言始终保持着与他并肩的位置,向着赵志平侃侃而谈志平兄,我很乐意与你推心置腹把盏言欢,不过我还有个疑问……”
后方柳宛筠叫起来趁他还没把面具里的死气完全吸收,赶紧动手吧,别拖了,他的力量只会越来越强!”
秦言用眼角余光瞥了一下方秋遥,只见他面sè涨得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像是快要窒息了一般。
于是秦言没有理会柳宛筠的言语,脚下后退的步伐稍微放慢半拍,比方秋遥靠前一线,任大部分yīn郁死气冲刷在身上,脸上笑容不减,道我想请教志平兄,等到交换完秘密之后,你是否愿意放我一条生路呢?”
赵志平长笑几声,妖异的磁xìng嗓音带着几分女子的yīn柔,悠然道你问得如此坦白,倒让我有些为难了。按理说,你杀了金龙和项天督,折了我的左膀右臂,我本该吃你的肉饮你的血来报仇,不过,换个角度来看,他们既然死了,杀了你也无济于事,反而只会吓得你都不肯说。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方秋遥一退再退,忍无可忍,借着秦言抵住大部分死气的时机,他终于缓过气来,在这时开口喝道恶魔!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你未免得意得太早了吧!”
赵志平的目光在他脸上停了一瞬,笑道当看到差距太大时,我们是很容易得出结论的!”
第三百七十五章 银鬼(二十)
第三百七十五章 银鬼(二十)是 ,
第三百七十六章 释厄(一)
02…15
眼看着银灰sè光晕又要漫上来,方秋遥胸中升起怯意。他咬了咬牙,若继续后退,的武者之心就要崩溃了。正义的理念以及要保护叶飘零的念头给了他勇气,他抿紧嘴唇,自体内每一处催生出力量,沉凝下肩头,迎着呼啸的死亡气息重重往前踏了一步。
沉重的脚步声在死寂的空间里显得突兀,犹如送葬的钟声回荡,绝没有任何鼓舞士气的效果。
秦言无声中叹了口气,与方秋遥只有毫厘之差,跟随着走了一步。
‘能打赢吗?’秦言实在没把握。他仍没有从虚弱状态完全恢复,而赵志平的气势却已达到了比魔门中歌行烈更加yīn邪凶厉的地步,再算,取胜的希望都很是渺茫。要不,还是找个机会跑路吧?
反正秦言,这副小身板是再也经不起舍生诀的折腾了。
赵志平前进的节奏却不因他们的举止而改变,所以随着方秋遥不退反进,双方的距离被迅速拉近了。
“那个……”秦言还想说点,这时只闻风声呼啸,浓如实质的死气汹涌而来,灌入他口中。
赵志平的身形晃了一下,便自原地消失。方秋遥的眼睛下一瞬间捕捉到他的痕迹时,发觉离死神已不过半步之距。
恶灵尖啸的声音贯穿耳膜,无数鬼爪铺天盖地向他袭来,攻势攻势竟在刚一发动就达到颠峰。
他感到一阵窒息,妖异飘渺的幻听自耳边响起,并直直回响到内心的深处。他的神魂远不够强大,仅是恶魔随意带起的幻听和幻象,就让他无从抵御。
在他茫然的眼神注视下,一只凶厉的兽爪自重重yīn魂中穿出,直往他咽喉抓来。而他双眼已失去了焦距,对这死亡的风声视而不觉。
那迅若闪电的一记重抓,若不是由同样快逾雷霆的一剑来抵挡,浑江帮少主此刻已然走到了生命的终点。
“铿!”清越的交击声将方秋遥唤醒,他的视线重新凝聚,看清近在咫尺的霜冷长剑和狰狞兽爪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脑子还在惊愕的时候,他的身体已本能地做出反应,撩起长剑朝赵志平胸口刺去。
赵志平抬起右手,动作轻柔舒缓,却正恰恰挡在利剑刺来的轨迹上,两根尖利的手指甲无比jīng准地夹住了剑尖,凌厉的剑气戛然而止。
无声无息地,剑尖没入那两指间的幽深黑暗中,任凭方秋遥拼命催动内劲,也再难逼进半分。
赵志平看着方秋遥咬牙挣扎、握着剑柄摇晃的模样,轻轻笑道同样的一剑,结果却截然相反,究竟是你慢了呢,还是我快了?”
秦言见状不妙,他的剑也被赵志平的兽爪抵住,腾不出手来,只好低声喝了一句松手,快退!”
方秋遥却拽着剑柄死命往回拉,他是那种信奉“剑在人在”的死脑筋,怎肯轻易放手。秦言这一开口不仅没起到效果,反而吸引了赵志平的注意。只见赵志平右手一抓,掌间幽深的yīn影铺展,无数秽恶污浊的尸气死气缠上他的剑刃,yīn影如汹涌的黑泥,似要将他整条手臂吞没。
秦言毫不犹豫地松手,任由长剑被卷入黑sèyīn影泥淖中,同时则探出左手,闪电般拍打在方秋遥肩头,抓住他飘身疾退。
没有任何剧烈的声响,仅在一瞬之后,秦言和方秋遥原先所立之处便被污秽的黑泥浪cháo扫过,那一方土地皆在静寂中沉沦,深陷入漆黑的暗影中。
秦言拽着方秋遥,一连后退了十数步,彻底脱离出幽暗光晕笼罩的范围,方才止步。
“好险!”他轻叹一口气,凝视着赵志平缓缓走来的身影,不敢有丝毫松懈。
方秋遥心有余悸地道现在办?”手中没了兵器,剑客的战力便丧失大半,该如何应对强敌?
秦言挥起右手越过肩膀,朝后边指了指,低声道那个穿白衣服的家伙手上有剑,你去把它拿了。”
方秋遥yù言又止。他望了赵志平一眼,jǐng惕地往段飞的尸体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