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好久不见了,各位。
因为工作的关系,忙了好些时候,本以为停一阵子没动笔,写来会有点生疏,这部作品应该会让我写一、两个月才能慢慢完成吧!(我一向就不是快手)却意想不到,花不到三个星期就写完了,连我自己都有些讶异(对我来说,算很快了!)
这部作品在做最后的修改润饰时,刚好是农历春节,我盯着电脑,感叹怎么这日子像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别说没长串的鞭炮声震耳,连一丁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感受到,尤其是跨到新一年的那一刻,台北的街头寂静无声,更显得凄凉。
犹记得小时候最期待的就是过年了,虽然不像现在可以出国旅游或者到饭店吃一顿豪华大餐那么普遍,可是一想到平时不常出现的菜肴会出现在年夜饭上,还可以穿漂亮的新衣服和爸妈去拜年、领红包,就高兴得不得了。哪像现在呢?我看家里的小朋友或邻居小孩,也不觉得他们对过年感到特别开心。
我曾听住在南部的朋友说过,每次一到过年,他们乡下就会比平日热闹许多,所有到外地讨生活的家人都纷纷返乡过年,把街头挤得热热闹闹。
这是真的吗?好几年来,台北一到过年就像个空城,车少人更少,我过个马路都可以将红绿灯视若无物,大摇大摆地穿越路口。
真歹势!我承认我满腹牢骚,是因为这个过年我很可怜,除了按惯例看个贺岁电影、逛逛街、吃吃饭以外,哪里也没去,白白浪费长假只在台北地区打转,讲起来真让我又怨又恨,怎么没提早做规画!
逝者已矣,来者可追。现在的我只好把希望放在来年,希望这一年财源滚滚,可以计画明年的春节到国外去度过,这不是挺棒的吗?
楔子
夏日的午后,一阵微风轻拂,绿叶擦动沙沙作响。约莫十一、二岁年纪,一头俏丽短发的小女孩,一个人站在宽阔的庭园里。
这是秦龋|第一次来到爸爸、妈妈工作的地方。她的父母亲在台南当地颇有盛名的望族家里工作。今天她会来这里,是因为平时照料她的祖母有急事,所以把她带来。
只是父母亲现在正忙着,没空理会她,她只好一个人在庭园里闲逛。她搜寻四下,准备找一处可以让她安心坐着阅读的树荫。幸好这里的每棵树看起来都很高大茂密,让她很快就找到。
坐在阳光穿不透的树荫下,她从带来的布包包里取出小说开始阅读。
沉迷于故事中曲折离奇的情节,她专注得没抬起头过。
「喂!」
俄而,一道稚嫩的声音从她头顶上响起。
她抬起头看向树顶,一个个头不大,长得挺漂亮的小男生小手抱在胸前,嘟着嘴好像生气地坐在粗大的树干上。
「你是谁?」她站起来问。
「我才要问妳是谁?」小男孩的年纪不超过六岁,可是说起话竟有些老气横秋。
「我是秦龋|,我爸爸妈妈在这里工作。」
小男孩歪着头想一下,「秦叔叔是妳爸爸啊?」家里只有司机叔叔姓秦。
秦龋|点点头,也跟着问:「那你是谁呢?」
小男孩对有人竟不认识他,气鼓鼓地说:「我是小皓。」
「小皓?」端量树上漂亮的小男生,她霍地想起妈妈口中的小少爷,「你是小皓少爷!你怎么会在上面?」
这就是小男孩为何叫唤她的原因,他想要她帮他下来。
这个自称小皓的小男孩名叫连于皓,是连家第三代的长孙。今天午后趁着大人不注意,独自一个人爬上大家禁止他攀爬的树梢上玩耍,玩了一阵后要下来,才发现上去容易下来困难,看着离地面好几公尺的距离,不免心慌。
「我、我……」
看他小脸涨红又吞吞吐吐的样子,她恍然明白他大概是不敢下来。「小皓少爷,你是要下来吗?」
「对,妳快点帮我!」不耐她的慢吞吞,他催促道。
「小皓少爷,我去找人来帮忙,好不好?」
连于皓大声拒绝,「不好!」
大家都不准他爬树,如果她叫人来,岂不是害他挨打吗?
「可、可是……」树的高度对她来说也很勉强。
他小脸泫然欲泣,「不管,妳一定要帮我!」
「好、好啦!小皓少爷,你不要哭,我帮你下来就是了。」她勉强地答应。
她左右张望,找寻有没有梯子在附近,然而,并没有。逼不得已,她只好徒手爬上去带他下来。
根本不会爬树的她才抱着大树干攀爬没一公尺,就因为后继无力地滑下来。
「妳好笨喔!」在树上的连于皓看她笨手笨脚的,忍不住批评道。
被一个稚龄小男生取笑,她小脸瞬间红了起来。她本来就不会爬树,爬得烂是理所当然的嘛!
不过,她既然答应了人家,就该尽力达成。
她深深提起一口气,再向上攀登。
过了许久,她那全力以赴的精神,还是小孩子的连于皓都体会得出来。
看着初见面的小姊姊努力不懈地爬上来,在他小小的心灵中,倏地萌生很异样的感觉。
「小姊姊,妳以后陪我玩好不好?」不缺玩伴的他,突然只想要往后的日子都由这位小姊姊陪伴他。
「什么?!」还在树干上奋斗的秦龋|惊讶地抬头。
「小姊姊,小皓说妳以后要陪小皓玩。」他霸气十足地直接下令。
「什么?!啊──」很不幸,她的力气已经用尽了,「砰」的一声跌在地上。
「小姊姊!」
没多久,在屋内忙碌的大人们被惶恐的哭声给惊动,他们循着声音出来,发现连家的小少爷违反禁令的爬到树上……当然,救下他之后,他们也没忘记要把一个从树干上跌下来的小女生送到医院。
第一章
八月底的夏天,火伞高张。
一个男子提着黑色帆布袋,站在一幢老公寓前面。他没理会路上行人因为他帅气醒目的模样对他另眼相看,径自闯入大锁可能已经坏掉的楼下大门。
一到四楼,他用力又带点急促心情地按下门铃。
叮咚!
「哪位?」
他听到熟悉又曼妙的嗓音出现。
趁着周六休假,在家整理家务的秦龋|一打开内门后,发现一个高挑,戴着墨镜,十分亮眼、帅气的男子站在铁门后面,「你是哪位?」
「呃!妳忘记我是谁了?」本来装酷的连于皓听到她的问题,彷佛被浇了冷水般沉着脸问。
她微微一愣,随即迷惑地点头,「是啊!先生,请问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眼前的男子除了墨镜遮住双眼外,脸庞白皙,整头黑亮发丝后梳束起来,露出又尖又有型的美人尖,挺拔高挑的身体穿着一身黑色劲装,不仅帅气逼人,气质更是远胜于当红的偶像明星。
她交往的朋友中,压根儿没这种拥有巨星冷峻架式的人物。
「打开门!」不只她的问题刺耳,他甚至觉得隔着铁门对话很讨厌。
「喔!」疏忽这名陌生男子有可能是匹恶狼,秦龋|没细想清楚就打开大门,等发现不对劲时,男子早已不客气地登堂入室。
啊!完蛋了,她该不会引狼入室吧!
一进屋子,连于皓怒腾腾地面对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秦龋|,他还没开口,就听到令人火上加油的话。
「先生,不管你的产品多棒,我都不会买你推销的东西。」看到他放在地上的手提袋,她以为他是推销员,虽然安心不少,可是一想到自己耳根软,常买下一堆用不着的东西,她索性先发制人。
「什么?!妳看清楚,妳哪只眼看出来我像推销员?」连于皓怒气冲冲地问。
气死他了!他一身行头会像是挨家挨户推销的推销员吗?
怎么他来了好久,她还认不出自己呢?不只生气,他还有些烦躁。然而,气归气,重逢的欣喜还是从他微翘的嘴角泄漏出。
她就如同他记忆中的模样,还是一成不变,不过肩的短发,细浓的眉黛下杏眸澄亮可爱,五官虽然平凡秀气,但总是给人一种稚嫩的娇态。
秦龋|偏着头想一下,「是不像……」至少推销员一进门会摘下墨镜。
他还能接受这回答,「哼!这就对了,不过,妳到现在还搞不清我是谁吗?」
打量好几眼,出现的名字就是对不上他的脸,「因为你戴着墨镜,我看不出来。」
原来是自己戴了墨镜,让她一时想不起来,霎时,他的心情不再那么差了。他嘴角勾起,「早说嘛!要我早点拿下来不就好了,还要我陪妳玩猜猜看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