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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不屈帮她解释道,“做了噩梦,非要来找你!”
噩梦?什么噩梦竟让她脸变了色,眼角还挂着泪水?
她轻轻抚摸她的头,“雪儿,傻丫头,梦都不能当真的!”
“真的吗?”她抬眼,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样,“我梦到娘跟别人走了,不要雪儿和义父了!”
果然是孩子,一个梦就能吓成这样,她浅笑,“傻瓜,娘怎么会不要你呢!”
“那义父呢?娘要义父吗?”她一脸期待的看他,单纯的心思一目了然。
“雪儿,不要乱说话。”宁不屈拉下脸,轻声斥责。
“我没有乱说话,娘,让义父当雪儿的爹,好不好?”韩初雪没有多么复杂的心思,只是单纯的把人留下,可是大人的世界有点乱,不是说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好了,夜深了,上床睡觉!”她拉开被子,把人放在穿上,盖好,“睡吧,娘陪着你!”
她眼中还带泪水,睫毛眨了眨,泪水顺势滚下来,“义父也要陪着我!”
她的任性让韩君临有些气恼,忍不住对她发脾气,“雪儿,你不任性!”本来闲话就多,孤男寡女的再共处一室,流言更是会满天飞。
她这么一吼,韩初雪委屈的皱起小脸,被子一拉,委屈的闷在里面哭起来,“娘不要雪儿,不要义父了····”
韩初雪很少无理取闹的,还哭的稀里哗啦的,韩君临无措的看宁不屈,“这丫头到底怎么回事?”
她的哭声,让宁不屈心疼,没好气的瞪她一眼,“雪儿只是个孩子,你这么说话,会吓到她的!”
他瞪她也瞪,“还不都是你惯的,什么都依着她,现在变的这么任性,以后怎么得了!”
“你说话要凭良心,雪儿很少任性的,她今天被噩梦吓到,才会这样的。”停顿片刻,他略带深意的瞟她一眼,“你该不会真的有不要我们的心思吧?”
怎么可能,雪儿是她的孩子, 她怎么可能不要,倒是他,她不知如何处置!想到这里,她抬头朝墙根看去,他面无表情不知看着哪儿,韩君临感觉的到,他非常非常生气,她心虚的收回视线,看着裹在被子里的女儿,耐着性子哄道,“好了,快别哭了,我让你义父留下,可以了吧!”
韩初雪拉开被子,露出两只哭红的兔子眼,“真的?”
“真的!”她踢下鞋子躺到里侧,宁不屈犹豫片刻在外侧躺下,“睡吧!”
初雪很快就睡着,韩君临毫不困意,可和宁不屈躺在同一张床上,他感觉很是别扭,为了掩饰尴尬和不自在,她干脆装睡。
不知过了多久,她察觉到窸窣声,正想着宁不屈是不是要离开时,突然脸颊上一热。
轰!
她爆红一张脸,他竟然吻她,他怎么可以这样,天,相公还在屋里,他一定全都看见了,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
再装睡就不像了,她干脆睁开眼坐起来,低吼,“宁不屈,你怎么能这样,我、我们不能这样的!”
他不搭理她,弯腰小心翼翼的抱起雪儿,“我抱雪儿寝宫,明儿要早起上朝,你也休息吧!”111ct。
“让她留下来吧,今晚我陪她!”
宁不屈实话实话,“不了,有她在,你会起的晚,耽误早朝!”他抱着雪儿大步离开,她把人送到宫殿门口,待身影消融在夜色后才转过身。
站在墙角的人,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两个洞来。她忐忑不安的瞅着尚成宇,“相公,你别误会,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尚成宇真的要气炸了,她竟然让别的男人轻薄她,说没有关系,这话能信吗?
“我能相信你说的话吗?”女儿喊别人爹,她对宁不屈的态度又暧昧不明,他想要去相信她,可却没有那个勇气。
他质疑的眼神,让她受伤,“我们真的没有关系,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会相信?”
尚成宇不说话,撇过头不看她,摆明了不信她的话,“那好,你把话挑明,让他死了这条心!”
“我、我不知如何开口。”如果换做别的人,她不会顾虑太多,可那是宁不屈,她做不出来伤害他的事。
“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不就是几句话的事儿,有什么说不出来的。
“你不要逼我!”
“你,好,我去找他说。”
她忙开口阻止,“不可以,你不能这么做!”
“你喜欢他?舍不得他伤心难过?”她这样态度,尚成宇不得不怀疑宁不屈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而且,很可能超过他,他很想说,如果你喜欢他就和他在一起好了,可这样的话一旦说出口,可能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九儿,你不能这样对我!”
韩君临垂下头,用哀求的语气说道,“等朝中的稳定下来,我们再说这件事,好吗?”
尚成宇沉默,半晌才吐出一个字,“好!”
她要操心的事太多,的确不应该拿感情的事再去烦她,可她能够了解他心中不安吗?想到她心里还装着另一个人,心就揪起来。
他这样算什么啊,好好的将军不当,为了保护她,扮作女人入宫,她却和别的男人暧昧不清,让他情何以堪!
自从那晚开始,两人变的疏离起来,白天他默不作声守在身后,夜晚他隐身在角落,韩君临不习惯他的态度,可有太多事要忙,只好把感情的事暂放到一边,偶尔夜深人静时分,她会拿来想一想,该如何处理和宁不屈的关系,看想来想去,仍旧是无解。
哎,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她这是怎么回事啊吗,到底在纠结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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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君临下了道圣旨把尚成宇留在京城,没赋他任何官职,就把人这么闲置下来。一时间流言纷飞,无非是两人旧情复燃,她要把男人纳入后宫之类的。
颁圣旨那天,尚成宇回到尚中迎圣旨,见到离家多日的儿子,佟小翠忍不住一顿唠叨,“小宇,你最近去哪儿了?不回家,也不捎个信,让娘担心死了。”
“恩,下次会写信。”母亲反对他和九儿扯上关系,而且为了掩饰行踪,他只是按照父亲的安排办正事去了。
“咦?你还要出去?”
“恩。”他点头,神思却恍惚起来,“事情还没办完!”哎,半个月过去,两人和陌生人一样,谁也不理谁,她能做到对他完全视而不见,可他却不能,心里虽然埋怨着,可视线却从没离开过他,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心越发忐忑不安。
他才和母亲说了几句话,抚琴和张把式就相继来到客厅。
他对张把式交代着,“你今天就回边关,在营里做事别像以前那么冲动,有事找决定不了就找我姐夫商量。”
张把式问,“将军不回去吗?”
“我还有事要办!”他看一眼垂首不语的抚琴,再看看跟了他十余年,仍是光棍一条的张把式,心中有了决定,“抚琴姑娘,把式跟了我这么多年,人是鲁莽了些,但是条老实可靠的汉子,如你不嫌弃,我这做主子的就替他保媒,恳请姑娘下嫁与他!”
他这决定太突然,客厅里的人脸色各异。
佟小翠喜欢抚琴的知书达理,进退得体,一心想撮合她和儿子;张把式自是粗人,曾奢想过吃天鹅肉,可自知是癞蛤蟆,也就死了心;而抚琴,自从遇上尚成宇之后,就打着委身与他的主意,虽知道他喜欢的女人是当今皇上,但还是心存幻想。
张把式红着脸憨笑,“这,将军,把式是个粗人,配不上抚琴姑娘!”
“把式,你是四品武官,莫要妄自菲薄。”言下之意,就是他的身份不是问题,“抚琴姑娘意下如何?”
抚琴的手绞着手中的绣帕,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抬头求助的看向佟小翠,佟小翠会意,道,“小宇,抚琴是个姑娘家,你这样问,让人多难为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