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刺眼的红依旧挂在嘴角,笑道:“为何不早告诉我?为何不早告诉我?如若知道你早有妻女,我定不会交付自己的心。定不会的,定不会…”话毕转身朝外跑去,不顾身后那人担心的呼唤。心里疼痛,脑中里一片空白。跑至花园便见到了明月,拉着明月哭道:“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明月看着面前的主子不住的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珠心疼的道:“娘娘,娘娘你怎么了?你告诉奴婢呀。”
“他要纳妃了。他有妻,有子女,至今只有我不知道罢,连月儿你也是知道的罢,为何要瞒着我,为何?”她不管不顾的拉着明月哭道。
“娘娘,奴婢对不起娘娘。可是娘娘也从未问过啊?”
她只觉得心中迷茫,喉咙一阵腥甜,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明月见状慌乱的叫道:“娘娘,你怎么了,您不要吓奴婢啊。娘娘,您醒一醒呀。来人呐,快来人哪——娘娘晕倒了。”
慕容清霄放心不下跟了过来竟看见倒在明月怀里的她,心疼的将她抱起,送进了房。急唤了府中常请的大夫诊治。
“只是急火攻心,迷了心窍,老夫开些去火的药,先服几贴。只是这女子的身子过于虚弱,需悉心调治些。”无尘站在一旁抚着那一小撮胡须,沉声说道。一双历经沧桑的眼中闪着睿智的光芒。自搭上她的脉搏便知那女子已身中剧毒,这毒虽被人用了些遏制药性的奇药稳定住暂时未发作,只是服药时间过久且过于频繁。那剧毒已是产生了耐药力,过不了多久体中的剧毒定会发作,甚是棘手,思索了半日便隐瞒了那女子身中剧毒之事。
无尘曾是江湖名震一时的大夫,人称鬼医,却是不知为何三十多年前突然退出江湖,在这帝都开了间药铺,一年中大多时间都不在帝都,而是四处云游。
已是知命之年的鬼医行医看病也是古怪的很,有人求医,无尘看一眼,若是心情好便医治医治,若是心情不好管你是有万贯家财的财主还是权倾朝野的贵胄皆是徒劳。更有什么:为官不仁者不医;怙恶不悛之人不医;不忠、不孝之人不医;不仁不义之人不医;为富不仁者不医;江湖之人不医。此为六不医,虽是如此,求医之人仍是络绎不绝,门前若市。却是不知梁王用了什么法子,只要梁王派一人去请,那鬼医无尘必是有求必应。
“多谢鬼医,季先生,前些日子三哥送的千年灵芝取了来送与鬼医,另派人去跟着鬼医去取药。回来后仔细煎好给王妃服下。”季云生颔首便负手离去。
倒是无尘抬首抚着胡须笑道:“千年灵芝万年参,这千年灵芝在寻常人家倒也是稀罕物,老夫恭敬不如从命了,告辞。”
慕容清霄略一颔首,就只是看着床上的人儿。知她无事,便放下心来。守在她的身旁,看着那苍白的容颜,心疼的抚着她的面庞:“锦落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叹了叹摇着头起身离开,却没发现床上的女子眼角滑落的泪。
自己在他心中是不懂事的,那什么是懂事呢?锦落,是自己的名啊,原来自己是锦落,玉锦落。不是怜卿,不是怜卿。自爱上他后总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如今自己又将何去何从?
自她醒后便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见任何人。慕容清霄来看望,都被明月挡在门外。慕容清霄知道妻子的性子,也不勉强。来了一次便再也没来过。不是不想来,只是不知见到了又能说些什么。
玉怜卿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已是八天了,慕容清霄再也没来过。她对慕容清霄来说算什么呢?对他来说给的已经够多了罢。给了她衣食无忧的生活,给了他的爱。自己还在期望什么?期望他的一心一意?如今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只能怪她太过天真了。她叹了叹,心道:自己这样期期艾艾给谁看呢?他是不在乎的罢。不然也不会这么久都不来看自己,是她太高估他对她的感情了。
她以为一切只是自己逢场作戏,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当有一日见不到他竟发现自己若有所失,她能感觉的到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慕容清霄的到来。渐渐觉得自己的心空旷了,除了他再也容不下任何的人,任何的事。
如今的她再也无法安定下来,因为他慕容清霄。每当她一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慕容清霄的影子就会跑了出来,他温暖的笑意,温柔的样子在脑海里总也挥之不去。也许是她一个人孤单的太久了,也许她的心灵深处早已渴望旁人的关爱,所以肯为她施舍一点点的关爱人一旦出现,她就完全沦陷了。
第18章 第十八章 初会禅机
“娘娘,您吃些东西吧,您已经很久没有进膳了,如此下去娘娘的身子是吃不消的。”明月看着站在窗边的主子忧心的劝道。
“放着罢,你先下去罢,我想静一静。”她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答道。
“是”终是依言退下。
半晌转过身,将自己梳洗一番,换了件干净的素色衣裳。将发髻上的金步摇取下,放置桌上,只用一条丝带束住发丝。小心避开下人,从后门出去了。
暮色四合,天下之大竟无她玉怜卿这个小女子的容身之处吗?细想了许久,终是提起衣袂朝城外走去······
慕容清霄发现玉怜卿不见时已是三日后,握着手中的金步摇发现她离开时什么都没带。怒极,遣了许多人去寻找,找了五日了仍是没有她的消息。
帝都的怀隐寺中。
“施主,了尘师伯请施主去后院参禅。不知施主可方便前去?”一眉清目秀的小和尚走至禅院对坐在石桌前的玉怜卿合手道。
她站起身子看着眼前的人,浅笑:“多谢小师父,我这就随您去,请小师父带路。”
“阿弥陀佛,施主,请——”
至后禅院,只见有一中年和尚盘腿坐在桌前。她细细的打量了那了尘大师,见那人眉目俊逸,想必当年也是位魅惑人心的男子罢。
了尘见她到来,合手道:“阿弥陀佛,施主请坐。”
“小女见过大师,多谢大师。”话毕在那和尚的对面坐下。
随后那了尘对着领着玉怜卿过来的小和尚道:“戒嗔,你去吧。”
那小和尚合手道了声“是”就离去了。了尘拿起正煮着的紫砂壶为她面前的紫砂茶具中倒了些。
她道了谢,端起茶盏,仔细的看了看茶盏中的茶水,茶香味不断飘入鼻间,怔怔的想了半晌。
了尘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茶水,笑问着:“施主可知是这是何茶?”
“此茶叶形完整。汤水清澈,茶味淡雅。犹如深山幽兰,午夜青风。莫非是···岩茶?”她轻斜着脑袋看着坐在对面的了尘浅笑着缓缓道。
那了尘大师但笑不语,只是用期待的神色看着她。
她又道:“岩茶,出自千年老茶树,老树嫩芽,不仅耐泡,而且叶形完整。汤水清澈,茶味淡雅,犹如深山幽兰,午夜青风。但此茶却不好求得。因为老茶树往往生长在悬崖峭壁上,要采茶就得爬上悬崖峭壁,稍有不慎就会掉下万丈深渊。因此人们常以“岩茶一盏白银万两”来形容此茶的珍贵。”
了尘这才展颜:“施主真是好见识。”
她敛下眼眸:“让大师见笑了。”
了尘端起手边的茶盏:“施主,请。”
“多谢大师。”端起茶盏,至唇边,吹扬热烟,浅浅地品一口,归放原位。抬起眼看着了尘疑惑的问:“只是小女甚是好奇大师如何得到这稀有之物?”
“此乃是一位施主所赠,每年开春他便上山,攀上悬崖峭壁去采摘那些刚刚出叶的嫩茶,然后亲手烘焙。”继而呵呵笑道:“只因有事求与老衲,故而赠与了些。”
了尘看着她笑问曰:“阿弥陀佛,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盛乃人生八苦,尔以为何为最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