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拿手指草草的捅了几下,想要强行插入,牢头赶紧制止了她:“慢着,别伤着他,这是要犯,出了岔子,咱们担不起。”
说着牢头拿过狱卒手里的竹管,从墙角柜子里取过一瓶香油,给竹管抹足了油。
回过头来牢头摸了摸谢临炎的身子,硬的象石头一样,全身微颤。见他张着嘴,夹住舌头的嚼子吞吐着,一双漂亮的眼睛风云浮动,有愤怒、有羞辱、有冤屈……唯独看不到一丝的惧意,牢头心中不觉起了敬意。
她见过的犯人多了,知道要遭到酷刑的,或是吓到大声哀号的,或是吓的说不出话的,眼睛早就都散了神,从来没见过还这么黑亮亮的。
知道他必是情绪激动,被赌住了嘴,一句冤枉憋在胸里,那种有冤无处诉的滋味能把人活活憋死,牢头叹着气摇了摇头,说道:“放松点,绷得紧了受罪。”
说着拿捏着力道揉了揉他的大腿,猛然使力在他几个穴位处一按,她常年干这行,手法老到,当时谢临炎的身子就泄了劲。
她随即把蘸上香油的手指伸进他后面耐心的扩张了几下,顺势将竹管插入,灌入盐水给他做了清理。
这时候身边的狱卒也看明白了,这是个有关系要照顾的,也就不敢再趁机占便宜,动作也不再那么野蛮粗暴了。
后廷清理完毕后,仵作何三儿也来了。
先是程序化的验明正身,然后开始给谢临炎做例行的身体检查。检查完谢临炎的全身后,何三儿最后拿了把木尺量了他的直肠的长度,配好了木橛。
做完后,何三儿对牢头说:“张头,犯人这身子行吗?哪有带着这么重的刑伤熬酷刑的,那能熬的过吗?”
“上头给了护心脉的药和上好的伤药,一会给他用了,唉……”看惯了血腥的牢头,对着这个倔强坚强的男子也不由自主的心生怜惜,不仅仅是因为受人所托的缘故,心中忍不住为他叹了口气。
一切都清理完后,狱卒们也不再给谢临炎穿衣服,就这么光着把双手双脚紧紧绑在一起,倒攒在背后。牢头知道这样的绑法过一夜,难熬,可是这是规矩,她也没有办法。
随着沉重的牢门咣当的一声锁上,牢房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谢临炎微睁着双眼,静静的看着从高高的铁窗流泻下的一抹惨淡的月光。身上的伤痛让他的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毫无遮掩的皮肤却一阵阵发寒,手脚被捆绑着逐渐酸麻的失去了知觉。
死没什么可怕的,可是该怎么去面对明天那非人的羞辱?
天日昭昭,沉冤不雪,死不瞑目!
寒谭黑水般的眼睛波光破碎,流露出在人前从不宣泄的恐惧。
他紧紧闭上了眼睛,但愿爹娘看不见,所幸熙早看不见。
等那人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烟消云散,这样挺好。
一滴泪水悄悄从眼角滑落,融入牢房阴湿的地面。
一夜无眠……
第二天天刚亮,牢房门口一阵骚动,谢临炎的嘴角弯起了一丝淡到无法察觉的笑纹,他缓缓闭上眼睛,隔绝了从铁窗稀疏漏下的带着雾色的朝阳。晨光下他的面容苍白平静,如透明的琉璃一般。
刚刚被解开的双腿还没来得及恢复知觉,便被几个衙役分开驾着来到房中的木驴前,后廷对准了木驴正中的木橛。
牢头早就偷偷在木橛之上涂了香油,见谢临炎双腿绷紧,肌肉一楞楞突起,牢头赶忙揉按他腿上的穴位,让他放松下来,还蘸有香油的手指伸进他后面搅动了几下,才示意狱卒将他缓缓就是木橛放了下去。饶是这样,被坚硬的外物彻底贯穿的感觉还是让谢临炎猛然佝偻了身子,从胸腔里闷哼出声。
几个狱卒把木驴驾到一辆平板车上,安装好后,在谢临炎反绑的双手上插上朱批木牌,两边重兵开道,开始游街。
随着车轮滚动,木橛残忍的冲撞着柔软的肠壁,下口受到强烈的刺激不知不觉抬起了头。谢临炎羞愤欲死,无奈修长的双腿分开着,用粗麻绳紧缚在车底的铁环里,无法并拢,一点劲也使不上,只能任密处毫无遮掩的爆露着。
口中含着口枷,连唇也咬不住,他全身无力的随着木驴摇摆起伏,剧烈喘息着,强压着从胸腔中溢出的呻吟,不一会晶莹的汗水便浸满了全身。
街上的人流逐渐聚集,行进到了闹市,大路两旁已经人山人海。
四周充斥着流氓地痞的调笑声,无知路人的辱骂声,经过两个时辰的游街,谢临炎如同在地狱里走了一圈。从木驴上被解下来时,他浑身瘫软,两条腿止不住的颤抖,顺着腿侧流下的两缕鲜血已经干涸。
两旁的衙役想把他架上凌迟的高台,不防他忽然一晃肩膀,巧妙的摆脱了她们的钳制。只见他疲惫的双眼忽然闪烁出摄人的光彩,微颤的双腿一步一步的坚定的走上行刑台。
生命的最后一程我要自己走……。
两个衙役一瞬间目瞪口呆,两个人同时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柱升起:
“从来没有一个犯人经过两个时辰木驴的折磨,又面对着凌迟酷刑,还能站的住的,更别说遍体鳞伤,自己走上去了。”
人群一片寂静之后,忽然骚动起来,有人想起了谢临炎当时为国出征时高高坐在战马之上的英姿,想起了谢临炎身为男儿征战沙场,想起了谢家几代忠良下场凄凉,哭了起来,渐渐的唏嘘声象能传染一样汇成了一片。
两个衙役等谢临炎都快走上高台了,才回过神来,赶紧跑了两步,跟了上去,将他绑在了行刑架上。
今天执刀的刽子手人称小刀王,家里三代祖传做这行,练的一手凌迟的绝活,据说在她手底下被活剐的不下百人,从没有失过手。
她上下打量着被绑在行刑架上的待宰的羔羊,骨架匀称,不胖不瘦,正是极品,割起来肯定顺手。
她下刀前,出于职业习惯很少打量犯人的脸。可能是刚才犯人不同常人的举动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忍不住近距离抬头看了一眼他的眼睛,猛然心神如被摄住一般愣住了。
那是一双怎样清明的眼睛啊,如此安静的看着她,又黑又深如幽深广博的夜空,带着天性的仁慈,浓黑的睫毛长且密,以魅惑人心的角度卷曲着,从近处看根根可数。
她不由的心中一凛,被他这么看着倒好像要被凌迟的人是自己似的,怪不得听从前的老人们说起过,有刽子手看着美人下不去刀的。她赶紧闭了闭眼睛,再不敢看他的脸。
谢临炎赤,裸着伤痕累累的身躯,静静的站在高高的行刑架上,他遥望着站在下面的人群,没有看到爹娘,不禁松了一口气,宽慰之中隐隐升起一阵悲凉,心中暗念:
“爹、娘,炎儿不孝,愧对你们养育之恩,我走了,你们多多保重。”
只听着旁边执令官一声令下:“行刑。”
谢临炎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小刀王深吸了一口气,猛拍了一掌在谢临炎心口之上,随即举起了闪着寒光的小刀。
第40章
小刀王深吸了一口气,猛拍了一掌在谢临炎心口之上,随即举起了闪着寒光的小刀。
刚才与谢临炎对视那一眼让她的手还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