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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艾觉夏匆忙搭上车,赴往记者会。
保母车上,几名队友连声招呼都没有,艾觉夏也不在意,三两下迅速套上迷彩服,戴上面罩之前,低下头轻嗽一声。
「唉。」
旁边队友叹气,「烦Si了。」
艾觉夏抬头,就看见三名队友,齐刷刷地望向窗外,只留给她一颗黑乎乎的後脑勺。
她闭上眼睛养神,排除掉乱糟糟的情绪。
脑海中,冷不防浮现出一双漂亮的眼睛。
最近,怎麽总是想起他呢?
抵达记者会现场,艾觉夏下了车,整个人就懵了,眼前是一片人海,粉丝们黑压压一片,Bze和Vanguard的尖叫应援声充斥全场。
没有人跟她说是联合记者会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又低低地咳嗽一声,一旁的洪毓提醒道:「等一下记者问问题,你就让其他人回答就好,千万别出声。」
一出声,就会发现她是nV生,喋影的事情也就曝光了。
「知道了。」
这一场记者会,格外漫长。艾觉夏憋着咳嗽,憋得都快内伤了,记者们却频频将话锋转移到她身上,好不容易撑过去了,来到休息室,她才拍着x口顺气。
队友们的白眼又来了,艾觉夏乾脆起身,打算到厕所去一趟。
关上门前,她听见抱怨声。
「病殃殃的,乾脆把病传染到全队算了。」
「……」
或许是因为病情的缘故,本来不在意的事情,顿时像一根刺一样,扎在x口处。
但艾觉夏不认为有对不起队友的地方。
她训练一场也没落下,领着他们夺下全国冠军。或许她对不起阙长宇、对不起喋影的粉丝,但至少对队友,她问心无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艾觉夏一边盯着地面走路,一边这麽想着,脚步虚浮无力,彷佛踩在云端上一般。她找到洗手间,解决了生理需求,正要推开门时,就听见有高跟鞋踩在地面的脆响,自远而近地传来。
「能上场就好。」nV人讲电话的声音,清晰回荡在洗手间内,随後叹一口气,「Ai丽丝虽然身手好,但毕竟是nV孩子,身T扛不了多久,找一个人接替是迟早的,嗯,以备不时之需,就这麽办……」
「队内有矛盾是正常的,反正她也只有待着一条路……」
隔着一扇门板,艾觉夏陷入沉默,不知道听了多久,才缓缓抬手。
「吱」一声,她推开门板。
瞥了一眼镜子。
洪毓拿着口红补妆,动作猛然一顿,眼底掠过一丝尴尬。
「嗯,有事,先挂了。」
洪毓挂上电话,随後将视线投回镜子上,不紧不慢地用指尖蹭了下唇角,将涂出去的口红蹭掉。一旁,「哗啦啦」的水声响起,艾觉夏低头洗手,长发盖住了侧脸,看不出她的表情。
当洪毓将口红盖「嚓」一声盖回去时,水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nV孩cH0U了几张面纸,擦乾净了手。洪毓不动声sE地瞥过去一眼,nV孩的手因长期训练,生了不少茧,手背还有长长的刮痕,是上一次全国赛中留下的伤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洪姐。」
艾觉夏率先打破了沉默。
nV孩抬起头来,娟秀的眉眼神sE平淡,眸光清澈依旧,居然没有愠怒,而是平静:「你想找人顶替,我无话可说。」
她本就顶替阙长宇的身分在先,没有什麽好委屈的。
「但是,作为经纪公司,你们无视队员的健康和人际关系,这和合约说的不同。」
「我可没有b你。」洪毓眉眼一沉,「合约虽然有写生病可以请假,但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没拒绝。」
「对,我没拒绝,但早就提过希望活动可以减少。你故意先排得满满当当,就是看准我出於责任感、不敢推托。」艾觉夏低低地咳嗽了一声,「你看我是软柿子,就一边答应,一边增加工作量。」
洪毓扯了下唇角。
确实如此。
艾觉夏这nV孩,有责任心,只要提出要求,她往往不懂拒绝。这样的老实人,最适合剥削。
「工作的事等你病好了,我们再谈。」洪毓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你在队内的处境,所以感到委屈,想要我出手帮忙,但话说白了,这是队里的事情,有摩擦是正常,我一个经纪人出面调停,很难有效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艾觉夏目光有些冷了。
单纯人际关系不好也就罢了,却上升到b赛,问题层出不穷,队内毫无团结之心,公司却视若无睹,只忙着收割捞钱。
归根结柢,Bze为何会四分五裂?队友们早就知道艾觉夏留不久,自然不可能对她有半点接纳之心。
「我带你回休息室。」洪毓揽着她的肩膀笑了一下,眼底却没有笑意,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走吧。」
「不用。」艾觉夏低声道,「我自己可以走。」
「那好。」
艾觉夏迈出洗手间时,听见身後又传来电话铃声,洪毓又在接电话。每个人似乎都忙碌於自己的事情,也有自己的小圈子,彷佛只有艾觉夏一人,显得格格不入。
她脚步,变得有些慢了,低下头又咳了一声。
艾觉夏沿着墙面走过拐角。
再次抬头时,只见狭长明亮的长廊尽头,一个男人,靠在墙面上cH0U菸。此时,天sE已经暗下了,他身畔的窗口半敞,缭绕的烟雾,顿时将他的五官模糊了。
他听见动静侧过脸,似乎看见了她,微微站直身T,将菸蒂在一旁的熄菸筒上捻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