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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松在绞尽脑汁搜寻词句,最后还是想到一首黄庭坚的《鹧鸪天》,于是他把它念了出来,内容是:
**枝头生晓寒。人生莫放酒杯干。风前横笛斜吹雨,醉里簪花倒著冠。
身健在,且加餐。舞裙歌板尽情欢。黄花白发相牵挽,付与时人冷眼看。
念完后,青松说道:“词上片具有‘有我之境’的感觉,这片主要写词人和友人的开怀畅饮,他们在酒中寻找着快乐;下片嘛,也可以说是‘自我之境’吧,主要表达了主人公对世俗的蔑视,你听这句‘黄花白发相牵挽,付与时人冷眼看’就是证词了”
素颜听到“相牵挽”,希望青松能牵上自己的手。
青松:“我很欣赏那句‘**枝头生晓寒,人生莫放酒杯干’,也许别人以为我是享乐主义者,其实这才叫真正的人生,唉!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啊!”
素颜发现青松有心事,又不好问他。两人踏着雪发出咕咕的声响,雪花在空中盘旋落下,落在青松和素颜的头上,身上。青松想试着去牵素颜的手,却又犹豫不决,最后终于鼓起勇气,在一个山头的路上,他的手在颤抖,有冷的原因,更有心情激动的缘故。他慢慢向素颜靠近。此时,素颜突然抬起手指向前面说“我家快到了,青松,你回去吧,你也要回家啊,别耽误了行程,如果我把你带到家里,不知道街坊邻居怎么说我呢”
青松把自己的那只想牵素颜的手从空中缩了回去,然后心速加快地说:“我理解你的意思”,青松把包递给素颜。
素颜有种亏欠的感觉,别人送自己回家,连到家里坐一下的机会都没有,是不是太谨慎了。
青松其实心里很满足,当他转身时,他对素颜说“我走了,等过完春节,回学校再见”,他说完后迈着轻快的步子向城里走去。
素颜听到“再见”二字,她的思绪停顿了一下,她本想对青松说“我会想你的”,可是,青松已经走出了几十步,寒风吹着他的长发,模糊的身影消失在飞雪之中。
第十八章 新岁青山刻乡愁
更新时间2011…7…20 15:41:05 字数:3334
素颜回到家里后,把包里的书整(www。87book。com)理摆好在书桌上,她挑出语文资料书,却发现书不是自己的,书的封面上赫然出现“韩青松”三个小楷体,经络分明,方正有形。此时素颜才意识到自己拿错书了,她怀着好奇的芳心打开青松的书想看看他作的笔记是怎么做的,突然一张和书面一样大小的纸片从书中掉在地上,素颜拾起一看,是三首诗,分别是:
《恋》
心藏情愫已长久,欲向伊人诉苦思。
奈何青春不予便,更忧红颜烦恼起。
《朝朝暮暮》
芳华正浓百态生,待你魂销我也愁。
斗转星移又一季,思绪溢满上高楼。
《心愿》
芸芸众生天地间,若能相遇都是缘。
已过三载又来冬,今岁同进为我愿。
素颜知道这是青松随手写的,她同时也在想是不是他故意把书换了,以便让自己看到这些诗。她也在想也许是自己不注意拿错的,反正诗都看过了,管它的。之后素颜把三首诗保留在自己的抽屉里,她顿时想到“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着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中的何人就是青松。
青松快步走在返回城里的冰雪路上,心里在想别人都倡导雪中送炭,我却雪中送人,这炭和人还真是天壤之别,送炭可以代表很多物质东西,而送人就不同了,因为人可以理解为爱人,情人,心上人之类的词语,有种浪漫感和成就感,送炭只能体会到成就感。
青松踏进城的东边地界,转头向素颜家的方向望去,脑中涌出一首自己也不知道是谁写的诗,内容是:
步出城东门,遥望江南路。
前日风雪中,故人从此去。
他觉得“故人”就是素颜,现在已分别,只有等到下学期才能相见,他又想到“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一诗句。
爱情是一种捉摸不定的东西,有时一瞬间就能出现的情,那也许是人们说的一见钟情,也许也是一夜情。一见到就有了情感,不可能是爱情,而真正的爱情是经过彼此的相处后情感升华才出现的,这中情感可能是友情,不能是亲情,要是亲情的话,你就情迷其中了,爱情是什么?就是让你死的东西,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叫你死去活来,这就是情。
青松回到寝室后,和高清开始踏上了回家的路,林涛家和他们不在同一个乡村,所以一早就先他们几步回家了,青松和高清是同一个乡村的居民,结伴同行是理所当然的。
在雪路上,他们看到许多人成群结队艰难地拖着大包小包走在白茫茫的路上,2008年的冰灾让他们不得不这么做。青松和高清在雪途中即看到好笑的场景,又看到了感人的一幕。
在一段滑得像溜冰场一样的路面,人群正沉默地移动着。“哐当”一声,不知什么东西砸向地面,青松和高清按声索迹,发现原来是一个三十上下的女人摔倒在地,在她周围是一地的麻将子,她叫大家不要踩着她心爱的麻将了,并苦苦哀求大家帮她捡麻将,大家都累的半死不活的了,谁也不想在这些无用的东西上花掉自己的一分力气,因为那女的一身上下就带了这么一副麻将回家,看她打扮,好像也是城里打工的,别人带的都是一些为家里准备的年货,比如为孩子买的新衣服啊,为老婆带的围巾啊,为父母买的保暖鞋啊等等不一而足,反正都是一些温馨的东西。而这个女的就玩空手道,虽然带了一副麻将,那也是没价值的东西,害人又害己,估计她在城里就整天和麻将为友,和麻友为伍,真是赌性不改。
青松和高清实在看不下去,作为祖国的花朵,每时每刻都要保持鲜艳的状态,才不枉这个光荣称号啊,他两于是去帮那女的捡麻将,当他们把麻将递给那女的时,边递边说“拿去,这有张东风”,那女的条件反射地说“杠”,又递给她一张“发”。那女的又说“碰”,青松们又递去一张“幺鸡”,那女的兴奋地说“我就差鸡了”。青松和高清此时无语了,他们猜想着这女的是干要男人鸡的职业。于是,干脆就不帮她捡麻将了,把手里的“三万”和“八万”顺手埋在雪地里,让那女的找不到她的三八万。
他两拍了屁股就走人了,走到几十步的样子,青松对高清说“他妈的,做鸡也要有家的感觉啊,你看刚才那女的,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高清:“是啊,虽然我们同情干鸡这门行当,但起码也得让家里有个盼头啊,最后当个鸡嬷嬷也行啊,能搞点钱回去也好啊”。
两人看都不想看那女的,继续向家的方向走去。当他们走到一段较为平坦的路段时,前面的人都停下来在歇脚,其中一位母亲把背上的差不多就几个月大的孩子解下来,然后开始在大众面前喂奶,大家没有笑她,而是怀着敬畏的心情看着空中飘下的雪花,因为在这零下几度的天气里,而且是在荒郊野外。叫你把衣服脱了你估计也不干,这位伟大的母亲就敢,她把**塞进孩子嘴里让他尽情地吸吮,自己却忍受着寒风冷雪的煎熬。
青松在高清耳边悄悄说道“这个母亲和刚才那女的比起来,一个在天上,一个在茅坑,根本不是一类人”
高清:“我有点感动得想哭了”
青松:“别哭啊,我可没奶喂你”
回家的路很长,在回家人的心里却很温暖,大家一想到回家,疲倦的躯体又被激活了,回家的感觉真好。差不多徒步苦行了十二个小时,青松和高清终于走进了家乡的熟悉范围,回到家里,青松把鞋一脱,发现脚趾已经肿了,在路途中根本就没感觉到,也许是回家的精神力量在起作用吧。
随着旧岁的倒计时,新年在旧岁的最后一秒来到人间,新年新气象,家家其乐融融,村村爆竹吵吵。过年的情景用文字是很难写到纸上的,只能用心去记忆每分每秒,去感受此情此景。因为再多的文字都显得苍白无力,再多的文字也抵不过一句“新年好”。
正月初一这天,青松约高清去爬山,因为家乡的山很多也很峻秀,他们爬的山叫青山,坐落于家乡的西边,在山顶能俯视整个村庄,下面的景物一览无余。
他们坐在一块伸向悬崖的石头上,这个时候雪已经融化得差不多了,只是在海拔稍高的的山上还残留着一些零星的雪光。
青松:“我们是正月初八开始补课吧?”
高清肯定地回答道“是的,怎么了,想你家素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