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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2 / 2)

当父母离婚不足一个月,父亲便将那个导致他们婚变的年轻女人带回家并要她叫阿姨时,童雪的感情天秤便突然之间发生了倾斜――她开始认定父亲是这场婚变的罪魁祸首,是父亲辜负了母亲并毁了这个美满的家。这样,她不顾父亲的再三挽留,毅然决然的回到凌山,回到母亲的身边。

童雪原以为,自己守在母亲身边就代表着一种精神支持,母亲会感动、感谢至少应该感觉愉快,可事实表明,母亲对她的到来并没有表示出太多的热情,有时,童雪甚至偏激的认为母亲已经将她的到来看成了一种负担。最让她不能接受的是母亲竟隔三差五的便把那个“老高”带回家。

她真搞不懂长的又老又丑的“老高”到底哪里好,母亲何以变得如此没有眼光、没品味——她本来想找个适当的机会向母亲倾述自己的这些委屈,没想到今天却一股脑的把怨气全发泄在父亲身上。

父亲是含着眼泪离开的,她相信他将车开回盘锦时,一定已泪流满面,就像躲在家里的她一样。她不想伤害父亲,她只想告诉他:是他伤害了这个家。

窗外渐渐的黑暗下来――母亲昨天亲口对她说要早点回来给她过生日的,可直到现在,仍然不见人影。手机刚刚响过,童雪看了一眼便把它丢到一边――是母亲打来的,她不想听她的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无非是重申一遍她手里的工作比女儿的生日更重要,她懒得去听。

童雪焦燥的从床上爬起来,漫无目的开亮房间里所有的灯,然后失魂落魄的坐到妆台前,茫然的望着镜子里的脸发呆。

手机又响了,她将手机摆在面前,却不去接。透过手机闪烁的荧光她可以想见母亲此时的心情;她知道:每当打不通她的电话,母亲就会紧张,这回,她要让母亲一直紧张下去!不仅如此,她还要通过某种方式警告她一下――利用两次来电的间歇,她迅速给王梓良打了传呼,然后在手机振铃再次响起时毫不犹豫的切断了手机电源。

*****

王梓良走进校友小吃时,惊讶的发现整个大厅只有童雪一个人在独饮;他径直走到她跟前,板起脸孔说:“你生日怎么不早说,现在都几点了!”

“几点怎么了,嫌晚回去!”

童雪眼皮都不抬一下,自顾自的启开一瓶啤酒,也不用杯,仰着脖子就往嘴里倒。王梓良这才注意到,她面前酒桌上的一桌菜一点没动,可她脚下却已整整齐齐的摆了一排空酒瓶子。

“郝帅说中午有人开车把你接走了,没事吧?”

王梓良在童雪面前坐下来,望着她被酒精烧得绯红的脸蛋,不安的问。

“没事!”童雪漫不经心地说,继续喝自己的。

王梓良试图阻止她,伸手去夺酒瓶,却被她敏捷的躲开了。因为服务员、厨师与老板都在不远处有意无意的看着,王梓良不好意思将动作做得太大,只好小声劝她:“别喝了,我们出去走走!”

“不去!”童雪简单地说,随手又打开一瓶。

这样,王梓良便不再去劝阻,默默的靠在椅背上,困惑的看着她一瓶接一瓶的喝下去。当童雪喝到第八瓶时,低下头去数了数,似乎很满意这个数字,于是,伸手又拎起一瓶没开封的啤酒站起来,手捏瓶口平举过胸,表情凝重地说了句“岁岁平安”,然后手一松,酒瓶做了个悲壮的自由落体运动,在地面上摔得粉碎。接着,童雪不动声色的拽起王梓良来到吧台前,朝长着满脸横肉的店老板故做歉意地说:“对不起啊,邱哥,碎一瓶,算下多少钱。”

“没事――小芮,给贺新颖算一下”

邱老板明知童雪是故意摔的,却仍然满脸陪笑。

王梓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让他不解的是:他在“校友”吃了两年饭,这家伙也只是偶尔才叫他一声“班长同志”,可童雪刚来一个多月,他竟然能叫出她的名子来。

肖芮递过账单,微笑着对童雪说:“一百二!”

“哥,买单”童雪接过账单看都不看就塞给王梓良。

虽然憋了一肚子气,王梓良还是不露声色的付了账。

出了“校友”,王梓良刚要开口损童雪几句,她已将软棉棉身子贴倒在他身上,并且旁若无人的勾住他的脖子,如醉如痴的呢喃:

“王梓良,别考大学了,我们私奔吧!”

“胡说什么,你是不是喝醉了?”

校友小吃离一高中大门不足五十米,王梓良对童雪这种不分场合的过分亲昵感到很紧张,又不能将推开她,只好扶着她快步向相反方向走去。

“我就知道你不敢!”童雪将头埋在王梓良的肩上,叹了一口气说:“――那就带我回家吧,我们家老太太正等着我呢!”

可能是酒后迎风的原因,走出没几步,童雪便开始“干呕”起来,她赶紧捂住嘴,口齿不清地对王梓良吱唔道:“赶快打车,我不能在这吐!”

上了出租车,童雪靠在王梓良身上闭紧双眼,脸烧的通红,说话的力气也没了。看她难受的样子王梓良不停的问“要不要下车吐出来”,童雪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捂嘴摇头。

车开到童雪家楼下,童雪借酒使性,双手勾住王梓良的脖子,非让他背她上楼不可。

童雪软绵绵的身子贴在背上,王梓良无法抗拒,一口气背到三楼后,不仅没感觉到费劲儿,反而嫌楼层过矮了。

房门被敲开后,立即闪出一张惊慌失措的脸;于是,王梓良一边往里搀童雪一边不好意思的向童母多余的解释:“姨,童雪喝醉了!”

没等童母开口,童雪已甩开王梓良的扶持,一个人奔向洗手间,与此同时,童母也跟了进去。王梓良没有进去,在外面听着童雪在洗手间里面夸张的呕吐,才终于明白:她之所以不在外面吐原来是要留着回来吐给她妈看的。

童雪被童母扶出洗手间后,王梓良与童母一道将她扶进卧室的床上,此时的童雪,似乎更加醉烂不堪了。

“她怎么喝成这样?”

望着已“人事不醒”的童雪,童母皱紧眉头问王梓良,在她印象中,女儿还是头一次喝成这个样子。

“不让她喝,她非喝,拦也拦不住!”

在童母面前,王梓良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连说话的声调都有些不自然。童母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表情过于严肃了,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轻声说:“你先坐这歇一会吧,你是我们新颖的同学吧?”

“是!”王梓良只能这么回答。

童母没再问什么,王梓良也无话可说,接下来,两人都默默的望向床上的童雪。过了好一会儿,童雪忽然睁开眼,伸手轻推了一下身边的王梓良,半醉半醒的柔声说:“你回去吧,再过一会该锁楼门了!”

王梓良正愁没法脱身,听到童雪的提醒,马上站起来向童母告辞:“姨,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好吧,我也不留你了,哪天有时间跟新颖再过来玩。”

童母并没有送王梓良下楼,但在门口却强行塞给王梓良五十元钱让他打车回去。

第三十章 咱俩是近亲

如果不是跟神志不清的童雪再次一起出现,童母可能永远都不会去过问王梓良是谁?尽管此前他曾在特别的时间、特别的地点在她面前出现过两次。

总的来说,童母对女儿与男生之间的交往是宽容的,但这种宽容并不是盲目的,它是建立在对女儿交际能力的高度信任之上的;童母相信:在为人处事方面童雪要远比同龄的孩子成熟,甚至她这个在商场混迹多年的母亲都不是她的对手。在童母看来,除非女儿故意,否则没有人可以在她那讨得任何便宜。

虽说如此,当她从烂醉如泥的童雪嘴里得知陪他回来的男生竟是赵屯村原村支书王洪贵的儿子时,她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由于常年在外,她对赵屯小一辈的大多没有印象,可是有两个孩子她还是略知一二:一个是平野,一个是王梓良;特别是后者,据说十几岁就曾把荷枪实弹的警察撂倒过,其顽劣、凶悍在赵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不敢相信童雪竟然会跟他在一起。于是,等童雪酒醒后,童母马上紧张的盘问起来。童雪也不隐瞒,微笑着将王梓良的过去与近况采用对比的手法描述了一番,其中还重点强调了王梓良的两个耀眼的头衔:“高三(6)班班长”和“凌山一高中学生会主席”。童母听到这两个头衔后,稍稍松了一吃气,却仍然放心不下,便又以童雪当初问“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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