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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睿详沉浸在她的琴声之中,感受着那种‘雾中浓,花正香’的梦境。她紧闭着双眼,优雅地抹弦复挑,偶然扬起下巴,露出一张玉致的脸庞。她双眉紧蹙,唇角微扬,随着曲子的跌宕起伏在脸上流露着心底的情感。不知是被曲子感染,还是被她的美吸引,他看着她,竟然有些痴了。
一曲雾飞花》,繁花点点,似有似无;花香盈盈,似近似遥;浓雾薄云,似聚似散;倩人巧笑,似隐似藏。曲终,丁斯薇睁开双眼,她知道一个高超的乐师是不应该随意泄露出自己的情感,但此刻她想这么做。她想让他再次聆听大婚那日她所奏的曲子。
“不愧是‘玉瑶佳人’。”能得到他的这句赞赏,她心满意足。只是她不知他对此曲是否有似曾相识之感。
“现在朕就带你去百音楼。”尹睿详快步向前,拦住丁斯薇。
“不,我暂时还不能离开。”
尹睿详顾不了许多,只是挥挥衣袖,便有宫婢上前将她带走。他不在乎她是否情愿,他承诺她,会把这把玉瑶琴归还于她。普天之下,能将这把琴的妙处发挥到极致的应该也只有她。
月上柳梢,长思墓前置酒,建章王尹睿昭一边对月小酌一边等候着皇上。
“昭弟有此雅兴,朕今晚与你不醉不归。”尹睿昭也坐下。
兄弟情深,杯酒频传。睿昭等候多时,那琴声终究不来,心中有些不甘。“皇兄,臣弟昨夜明明听见自墓中传来,想必今日那人不曾弹琴。”
听睿昭口口声声道出那声音自墓中传出,那么就让他登堂入室,亲自走一遭。让他死心吧。尹睿详取出星形钥匙打开墓室,这间墓室外人是不能随意进来的,包括他的母后。
睿昭何其有幸能进入此墓穴,他巡视四周,不见人影,总算相信那声音不是源自长思墓。“皇上,兴许真是臣弟不胜酒力,听错了,皇兄莫怪。”
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干戈玉帛
百音楼,曲径通幽,庭院之中假山林立,奇石嶙峋。其间,树木参差,枝繁叶茂,整个楼台层层掩盖,只隐隐地露出飞檐。丁斯薇被尹睿详安排在这个院落里。
晚来的凉风,经过竹林,送来阵阵的清凉,巧云伴着丁斯薇,走下阁楼来到庭院里纳凉。原本她已经打消了重见天日的念头。原本她已经做好任他蹂躏至死的决心。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轻易地放过了她。
百音楼假山峋石犹如一道天然的屏障,将整个院子包围起来。这个小天地是那么的幽静,坐在石桌前,巧云用团扇为丁斯薇扇着风。而丁斯薇则是盯着西边角落的一簇绿竹看得入迷。
“娘娘,别的妃嫔居住的地方无不花团锦簇,像什么牡丹花、芍药花、梅花总之比我们的这里强多了。以后皇上心情好了,我们让他给我们挪个地儿。”巧云越扇越气,越气扇得越卖力。
“巧云,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这里岁寒三友都齐了。是个清新雅致的好地方。”丁斯薇夺过巧云手中的团扇,摁她坐下,自己慢慢地替她扇风去凉。
巧云就是想不通,好不容易出了墓室,又被皇上安排到这样冷僻的院落里来。甚至下令她们不准随意出去。不让出去,岂不成了囚徒。“娘娘,我们的苦日子何时到头啊?”
“巧云,从今日起你也不要再叫我娘娘了,现在我已经不是皇后了。在我心里早已把你当做妹妹,你就叫我薇姐姐吧。”
巧云可是做惯了奴婢的人,但她偏偏骨子里又没有奴性,就算是面对当初的太子,她没有一丝的奴颜婢色。
“薇——姐——姐”巧云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她太欣喜若狂以至于口吃起来。
这座百音楼,虽然地处**,却不属于皇后的管辖范围。它虽然地处偏角,却拥有了一份难能可贵的清幽。
在这样的地方习琴学乐,真是一个佳境,怪石层层交叠,两两相掩。让声音迂回迭绕,久久不散。青竹喧响,令人心静神宁。“这真是修生养性的好地方。”
修生养性,那怎么成。“娘娘,哦不!薇姐姐,你可千万不要死心,这里虽然僻静了些,但总比墓室强多了吧。总有一天我们可以出去的。”
丁斯薇笑笑,知道巧云误解了她的意思。她突然感到身子有些乏了,轻摇团扇,慢慢向阁楼上走去。
两名打扫院落的婢女,见丁斯薇离去,立刻逮住巧云,询问了起来:“巧云姐姐,那位姑娘是我们的新主子吗?我们怎么称呼她呢?”
这两名婢女一个叫春潮,一个叫秋水。她们也是尹睿详从他的翔龙殿调过来的,因此这二人与巧云的关系非同一般。巧云是断然不敢告知她们实情的。实际上巧云也不明白皇上的意思是什么?就说皇上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丁斯薇吧,他又对她厉言厉色。不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丁斯薇吧,又对她有过非分的举动。
“你们就称她薇主子吧。”说完,巧云快步地走上了阁楼。现在虽然也被关押着,但好歹能见识白天黑夜,连说话的人也多了两个。
丁斯薇倚栏远眺,只见斑驳的树影,将视线遮蔽,她卧在楠木榻上,拿起一卷琴谱,安然地看着。巧云心细地为她掌灯,一阵风起,她用手护住火苗。
“巧云,你听,谁的琴声?”丁斯薇将手中的卷轴放下,从榻上缓缓起身。
如此清静的地方又会有谁弹奏呢?此曲她未曾听闻,但曲中的凄凄缠mian,犹若一股化不开的愁。“我曾听说白首宫娥,因终身不得君王垂爱,故自度曲解怀。但如今新皇登基,六宫新宠,哪来的深宫怨妇?”
此时,春潮秋水二人也来到了阁楼上,春潮一边添着灯油,一边笑着。“禀主子,这曲子奴婢听皇上弹过。”
尹睿详所作?如此哀婉凄切的曲音。他难道他还沉浸在玉妍的死中不可自拔吗?身为一国之君,有的该是铁胆雄心,怎可以这般儿女情长。她佩服他的一往情深,甚至对他的痴情很是欣赏。但是他那种自甘颓废,一蹶不振的态度真的让她对他同情万分。
“春潮,取纸笔来。”丁斯薇(炫书:www。87book。com)整 理好衣襟。
“辗转一夜梦,尽头是天涯。相思雪,飞不尽。魂难依故里。江山女儿多娇俏,红妆素裹何袅袅。剪字绿纱窗,终究难成宵,焚香案头思君老。寸寸柔肠,点点旧恩。难消!难消!”
巧云,俯身一看。“薇姐姐,这是你为刚才的曲谱的词?”
丁斯薇点点头,从明日开始,你们就来试唱一下。反正在这里我们就如同困兽,既出不去。我们就自娱自乐。春潮,秋水意下如何?
三人猛地点头:“如此甚好!”
那曲子依旧婉转,巧云拿起丁斯薇填的词,合着节拍,轻轻地哼唱着。这时,花公公报:“皇上驾到!”
众人(炫书:www。87book。com)整 理衣衫,准备接驾。丁斯薇正想逃离,巧云却拉住了她的手臂:“薇姐姐,不可,她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