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聪明的霜月回去见到了秋飞花后说了事情原委;秋飞花当即前去救我,却迷了路,霜月这家伙指的路方向不对。
我中的是很厉害的迷药,叫什么醉红颜,是古早一个采花的发明的;专门用来采烈花,能让人无力反抗,却能有正常生理反应。当然,这话解毒的海棠不会明说,是我猜的。
我倚在阮文怀里,后怕。阮文紧紧抱着我,不停地轻声安慰。霜月没来成,小方也没埋怨,相反还很是气愤:“要不是我武功不济,我非把欺负胜男的这些王八蛋全砍了。”
秋飞花说:“这一次,算胜男的运气,我可是东兜西转了好半天才找到她。那个男的,我把他宰了。”
听见这话,我大惊:“得快点去带了霜月出来,太子遇袭,这里也是呆不住的。大家快点离开德州吧。”
秋飞花二话不说,重又出去。
海棠也拉了小方回房收拾。
阮文这才重重吻我:“胜男,都怪我,我没能保护好你。”他的凤眼里闪着泪光。“胜男,我再也不会让你涉险了。我会一直跟你在一起。”
秋飞花回来了,没有带人来;一袭黑衣上全是大块褐色污斑。小方焦急地追问。
“没办法了。太子拘押了小霜,看守的侍卫武功太高,我不过能挡百招;这狗太子武功也不错,我用足十成力的飘絮掌都没能宰了他。”秋飞花神情惨然,根本就不敢看方子轩:“对不起,小方,都是我一时冲动,我要是没下重手就好了。是我害了小霜。”
不过说说了这几句话,秋飞花就咳得厉害。海棠扶了他坐下,双掌抵在他后心,替他疗伤。
方子轩并没怎么样,只是一味浅笑:“这是我和她的命,你们已经够帮我们的了,小霜要出什么事,也是天意,她不会寂寞就是了。”
我看了一眼阮文,迅速作出决定:“我这就回宫,说不定我能救了霜月出来。”挣扎一下,阮文却不肯放手。“秋兄,我们把珊珊托给你。胜男,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再让你受一次这样的侮辱,我就枉为男子了。”拥着我站起来,阮文严肃地说。
“文哥,你听我说,我进宫去不会有事的,你跟我去比较危 3ǔωω。cōm险。”我拉开阮文的手,恳切地说:“我会没事的。”
阮文淡淡的,却有不容置疑的坚决:“不。你不能再去,我们救出小霜就远走高飞;我陪你去世界各地。这皇宫,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再去的。”
他的手干燥而温暖,我反手紧紧握住,用力点点头。
纷纷乱乱中,天已大亮。
我们已经迅速定出方案。
唯今之计,只有趁乱绑架四阿哥,交换人质。只要逃至甘肃,就有与朝廷一战之力;方子轩的云山寨在甘陕绿林道上一呼百应,再不济也能退入准噶尔盆地;只要朝廷鞭长莫及,以阮文和我的现代军事知识和战略战术,偏安一隅也未为难事。
海棠本是江湖中以情报收集贩卖为业的青衣楼中人,青衣楼主属下十三妹中的七妹;以她的人脉,山东至甘肃一路都会有人帮忙。
“胜男,若晴就是青衣楼里的人。”阮文低声告诉我。
海棠有点惊奇:“你就是楼主心心念念的李先生?”
阮文怕我生气,握紧我的手才点头称是。
海棠当即单膝跪地:“属下参见护法。”
我睁大了眼睛。面对小秋小方的疑问,阮文简略说了说。
原来阮文接单时巧遇青衣楼主若晴,在暴露后救了她一命;以阮文的绅士风度,俘虏一个生活在男权社会的女人当然简单如喘气了。就这样,阮文成了仅次于楼主的护法客卿。
海棠对阮文的态度升了好几级,有什么建议提出都要说一句:“请护法示下。”
我却暗中掐他的腰。“胜男,我不是故意的嘛。”他凑近我耳语。
伤情
天已大亮。青衣楼德州分舵下属已经在小院里待命。
青衣楼居然是个女子帮派,外边的美女们各行各业的都有,社会地位最高的一个,是府台贺某的九姨太。
我的心平静下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无论将会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是孤单一个人。阮文的手仍放在我腰上,镇定自若地根据我画出的行宫地图制定行动计划。要等天黑,救人才更方便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络绎不绝地传来各种消息。
待到中午,一个穿了太监服色的人来了,递交海棠一封书信后匆匆离去。海棠展信阅读,神情变幻。“皇帝本来已经决定今天启程继续行程,因太子偶感风寒,只得滞留几日。”
大家齐齐看秋飞花。小秋欣慰地笑了:“我还以为太子武功有多高,原来,他也要养伤。”
“金丝软甲,一定是他穿了金丝软甲。”我想起侍卫八卦团的秘闻。
阮文正在地图上指画的手停了下来:“海棠小姐,行宫中的线人有多高的可信度?”
“回护法,行宫中线人是楼中姐妹爱人,消息不会有误。”海棠又说:“城中一切已经恢复平静,只是……”她欲言又止,看了看我,又看看小方。
秋飞花皱起眉:“海棠你有话就直说好了。”
“霜月姑娘已经被拘押拷打,太子声称是霜月引奸人入内,行剌太子;李姑娘追贼失踪,如今绿营正满城搜救。”
小方脸上痛苦之色愈浓,虎目含泪,抓起宝剑起身就走。
阮文神情无异,拦住小方:“冷静。”
“我怎么冷静!小秋为了胜男,置小霜于万难险境;如今小霜在受苦,莫非还要让我学你们一样置身事外?等等等,小霜弱质纤纤,怎么受得住严刑!”方子轩弹剑出鞘,愤懑大吼。
“我这就回去,说不定能救霜月。”我咬住下唇站起身。
秋飞花望我一眼,微微一笑:“小方,我就是拼了性命不要,也会替你把霜月带回来的。”说罢衣袖一挥,从轩窗中飞身而出。
众人拦阻不及,只得眼睁睁望着他往屋顶上纵跃而去。
阮文叹口气:“这样不行。小秋贸然前往,不过是多陷一个人在里面。海棠,你让下面人去弄个行宫里身量和我差不多的人回来,我进去相机行事。”
海棠领命而出。
阮文照了十三阿哥的一个侍卫韩林的模样化妆。我在一旁给他讲十三的习惯和宫中的规矩。
方子轩呆坐椅上,只是望着剑喃喃:“我为什么不好好练武?连心爱之人都无法保护,我算什么男人?”
我拉了拉阮文衣袖:“文哥,不如我也一同去吧。多一个人到底多一分力。”
“不行。”阮文断然拒绝:“你的身手虽然不错,但遇上高手并无把握;我不会让你去涉险的。”
我摇摇头:“文哥,小霜危 3ǔωω。cōm险得很。太子此人心理变态,手下偏又高手众多;拘押小霜摆明了是想引蛇出洞。小霜弱质女流,不比我皮粗肉厚;太子又对我有非分之想,我回去说不定会更好一点。”
阮文伸臂抱我,绵密地一个长吻压下:“不要说了。一切有我,我不会让你再去受辱的。我已经请若情替我带枪来了。”
我着急了:“文哥,你理智一点。从北京到德州,快马也要三天,小秋此去半点音讯也没有,我不能在这里干看着啊。”
他迟疑片刻,下了决定:“好,我们一同前往,也好相互照应。”
转头面对海棠:“海棠小姐,珊珊就烦请你照顾了。她对我们很重要,如果有变故,请带她先期离开。”他从颈上拉出一条链子。“把这个交给若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