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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1 / 2)

>林策束紧腰带,长剑一凛,飞身取向众人。

迅雷不及掩耳,只见白衫飘处,血雨飞溅;林策白衣再度染上绯红。

黑衣男子并肩而立,两柄样式古怪的弯刀,架住了林策青锋。

“王子殿下,几次三番为难下人,不知意欲何为?”左边男子形似骷髅,又瘦又高;嘶哑的声音如同几把铲子同时刮动铁锅一般。

右首男子笑容满面,恭恭敬敬:“殿下,属下等原不敢无礼;主上有令,须得擒回前面之人,属下不敢有违。还请殿下成全。”

林策衣袂当风,俊秀的面庞上笼着一层寒霜:“既然如此,纳命来吧。”说罢,身形一动,长剑矫矫,划破长空。

对‘策’

下半夜,阮文的呼吸越发粗起来。

“好吵。”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吵醒,我恼火地哼哼。

阮文侧躺在我怀里,我又伏在他肩上,大家都睡得不亦乐乎。只是脖子酸死了。

嘟着嘴,我气乎乎地咕哝:“怪不得老妈以前会赶老爸睡客厅,会打呼噜的男人真讨厌。”

睡不着了,我索性给阮文盖上自己的皮裘,瑟缩着出洞去。

月亮好圆,照在冰面上亮晃晃的。

翻过这座山峰,等待我们的,又会是什么?前路是未知的,我所能掌握的,似乎只有一份深情吧。

莫名其妙的受伤,稀里糊涂的被人设计,如今的落荒而逃,都离不开那个名字,那个俊朗清冷的,像月亮一样会变化的男人。

林策,还是谢谢你,谢谢你放手,让这一段并不愉快的旅程,有一个光明的尾巴。对着群山,我高声说道。

冰川竟然在回答我,一连串的‘尾巴……’嗡嗡作响。

应声阿哥?小时候的故事在脑海里回旋,想起了家和童年、少年的我,欢喜地笑了。

转身回洞,我倾诉的欲望很强烈。迫不及待地,我想跟阮文说好多好多。

“文,别怪我不体贴,我好想跟你说话啊。”推推阮文,我笑逐颜开。

他并不理我,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这声音如此沙哑,我就着透进洞的月光,凑近一看,阮文黑黑的脸上泛着紫色。伸出手去一触,我惊惶失措。

好烫啊。

“阮文,你醒醒。”不敢再摇晃,我大声叫。

他睁开眼,满怀歉意地对我笑笑,又闭上了眼。

打开包袱,我取出带着的简单药品,用雪水送服进阮文口中。

这还不够,高原上感冒发烧容易导致肺水肿,任多精壮的汉子都有性命之忧,必须尽快回到低海拨地区才行。

这帕米尔高原面积广阔……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抹去脸上泪水,我撕开外衣结成条,背起了裹得严严的阮文。

心急如焚,我健步如飞。只有一个念头:走快些,走快些。

“胜男,对不起。”肩上有低低声音传来。

我侧过头嫣然一笑:“文哥,以前你还让我背石头呢。我现在当你是根大木头。”想起从前,我不由笑意更深。那样的时光,真是甜蜜啊。“文,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你骂我?”

阮文一本正经:“不记得了。我骂过你吗?我居然舍得骂你?”

“人家手腕上、肩上说不定还有你打伤的痕迹呢。”噘起嘴我翻旧帐。

他在我背上轻声笑:“是咬伤吧?”

生怕他昏迷过去,我把陈芝麻烂谷子的童年往事全拿出来说给他听。

他静静听着,时不时报以几声浅笑。

“胜男,你累不累?”就在我说到第一次收到小纸条时的乌龙事,阮文的手,抚上我的脸颊。“我没用,非但保护不了你,还给你添麻烦。”他是那样的难过,以致于我停下来,努力地偏过头去,想安慰他。

深深的留恋和痛楚流露出来,他干裂的唇在我耳后颈上磨挲,齐崭崭的牙,甚至在我颈侧动脉上停顿了片刻。

那样的绝望,在他的话里流淌:“宝贝儿,放下我,让我抱抱你。林策那小子是真爱你的,你以后时不时想想我就好了。”

我一时气结,闷声说一声:“你混蛋。”眼泪倒刷地下来,顾不得擦拭,我低了头,大步流星地走。

阮文在叹息,几不可闻。

漆黑一片。昨天是十六吧,因为外婆说过:“十七八,黑擦擦。”

我深一脚低一脚地走。阮文醒来又睡去,不知道几次了。

中途解他下来服药,他又在胡说八道,我干干脆脆地回他一句:“你死了我就从公格尔峰上跳下去,说来做到,决不放空炮。”

浑身冰凉,偏偏额头仍是火烫的阮文,再不说话,默默抱着我,那样紧,那样紧。

激发我潜力的急行军,让我走完了来时三四天的路程;前面已经是那长长的走廊似的峡谷。

谷中似乎有人影闪过,且还不止一个。

掂掂手中英吉沙刀,我咬牙走过去。

行至半途,风声飒飒,两侧崖壁上滑下人来。

前后都被堵住。

这一群大约十二三人,气息悠长,显见不是善与之辈。

“男的要活的,女的就地格杀。”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出现在我头顶。

白光闪起。

我持刀格挡,身上已经着了几下;背后刀风逼来,前面也是一只刚劲的拳,背上阮文比我又高,正是避无可避。

上前一步,我生生受了这一拳,胸口一阵剧痛,不过倒是让开了刀锋。

喉头又腥又甜,我强行咽下去,提起刀背靠山壁。

突然传出几声惨呼,间中有人惊叫:“点子扎手。”这却是地道汉语。

一声闷哼响起,一个蒙胧的白影挡在了我前面。

一场混战,我被护得周周全全。不时有鲜血飞溅而至,煞是惊心动魄。

阮文伏在我肩上,已经在无意识地咳嗽,呼吸粗重。

心如汤煮。

阮文拖不起了。

本来他应该静卧休息,可这时代既没有药,又不能吸氧,我除了能尽快带他离开高原,还能怎么样?

罢了。

“文哥,对不起。我救不了你,就陪你去。”打定主意,我倒平静下来。

一枚响箭骤然升空,带着火红焰尾,在夜空中光耀夺目。一只手伸过来,飞快地握了我手一下,旋即松开。“胜男,别担心。”

是林策?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油然而生,一切均由他起,能不能由他结束呢?

浑忘天地,只知道,阮文的咳声越来越干涩;只知道,林策严严挡着我,不肯退开半步。

地面开始震动,奔腾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力量悬殊的战斗很快结束,火把通明下,林策一身白衣遍染血色,委顿异常。

没有理会下属,他强笑道:“胜男,又见面了。你好吗?”

“不好……”甫解下阮文,伏在他胸口已然听到了明显的湿罗音,我的眼泪吧嗒吧嗒终于掉了下来:“阮文他快不行了,求求你,殿下,救救他。”抬头哀哀看住林策,我泪流满面。

有军医模样的人,正在替他裹伤;他扬扬下颌,那人走了过来。

又快又急的蒙语,我只听到了什么少阴,但看林策神色平和,倒也略略放了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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