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猛然惊醒,她刚刚怎么了?怎么觉得自己在梦里呢?对这眼前笑得有点勉强的青年,“手术还顺利,您妻子的意志让我们钦佩!”拍拍自己的脑袋,护士连忙说道。
“那就好!”男人拉起东方遗,“我们去看看妈妈!”
第二十八章 镜中人
镜子前,一个女人正拆着脸上的绷带。落地的镜子映着女人的容颜。大火的记忆还在自己的脑海里盘旋,“我爱你,好好活下去•;•;•;•;•;•;”。
东方流的脸在脑海里不段的盘旋着。那是自己昏迷中,不段听到的话语。东方流,你真的死了吗?
“姐姐,你在想什么?”小遗看着坐在镜子前的女人。他现在也搞不懂悲柔姐姐在想什么。自从那天醒来,叔叔把孩子抱走后。她就没有问过一句有关自己和孩子的事。
带着纱布脸转过来,看着眼前又长高了的孩子,挣扎的求生,满腔的仇恨,这孩子一点都不像东方流。悲柔摇摇头,缓缓的开口,“小遗,你快14岁了吧?”
东方遗楞了一下,轻轻的点头,“快满14岁了”,看着悲柔凝视自己的眼睛,东方遗低下了头。
悲柔将拆了一半的纱布用手指绕着圈圈,一身雪白的衣服,一头栗色的长发,裹着纱布的脸和脚,只露出一双好似看透了一切的眼睛。那双眼睛让东方遗不自觉感动害怕,姐姐彻底变了,从醒来的一刻。
“在火里,除了我你没见到其他人吗?”轻的不能在轻的话,冷到不能再冷的语调,在整个病房里,异常的清晰。
东方遗退到门边,“姐姐?”那种感觉很可怕,明明就是悲柔姐姐,为什么感觉这么的冷。
幽幽的声音继续传来,“真的有这么大的仇恨,让你连自己的亲身父亲都不肯放过?”没有语调的起伏,不是责备,更不是关心。只让人觉得通体透着冰冷。
东方遗不敢把头抬起来,他见到了,他是见到父亲。他看见父亲紧紧的抱着悲柔姐姐,他听见父亲死前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无边无际的大火,小遗跟着叔叔站在火场的外围,后来叔叔和他一起走进火里,那个时候火已经几乎熄灭了,他拉着叔叔的手,看见了自己一生想要报复的人。
浑身被烧的焦黑的东方流,没有一片完整的皮肤东方流,然而却还活着。他和叔叔站在东方流面前,看着东方流最后合上眼睛。
“小遗•;•;•;•;•;•;你也要好好活下去•;•;•;•;•;•;”,这是东方流最后的话,叔叔贴着他嘴唇才听清的话。
为什么?为什么最后东方流会说这样的话?是叔叔骗他的,他告诉自己!一定是叔叔骗他的。
“爸爸死后,你开心么?”依旧是那样的语气,依旧是令人窒息的声音。已经拆掉了最后一层纱布的唐悲柔,瞪大了眼睛,看着镜中的自己。
“我•;•;•;•;•;•;”跌坐在地上,抬头去看眼前的人,姐姐,你在一层层撕毁的是我的伪装吗?姐姐,不要这样对我。小遗,知道错了。眼泪从东方遗的眼睛流出,这个宁愿流血也不肯服输的孩子,突然泪如雨下。
悲柔就这么对着镜子静静的坐着,全身的肌肉紧紧的绷着,过了很久,却突然放松下来,慢慢的调转身来,“这就是你们的目的?”
小遗惊恐的看着眼前出现的人,不是悲柔姐姐的脸?这个人是谁?
悲柔开始冷笑,笑得整个房间都充满着奇怪的回音。这张脸她千万次从相册里看见过,有太多的事跟这张脸有关,她的母亲,从她出生起就没有见过的母亲,本打算亲手杀死自己的母亲——欧阳汀澜。
门突然被打开,带着黑色墨镜男人出现在门前,男人玩着手里的怀表。悲柔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用不属于自己的脸。
而男人也这样静静的回望她,悲柔不知道眼前的男人看到的是谁,那副黑色的墨镜将男人一切表情影藏了起来。
“小遗,怎么哭了呢?”男人拉起地上的孩子,递给小遗一块白色的手帕,轻轻的在地方遗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小遗从男人开着的门里走了出去,走到门边又回头看了几眼。房间变得很寂静,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安静的就像没有人一样,悲柔就这样对着男人坐着。空气仿佛凝结了。
男人看了唐悲柔几眼,似乎突然变得很紧张,开始在屋里不停的踱步。
四十多的样子,剃的很短的平头,出现时永远手上带着黑色的手套,黑色的很长的西装,悲柔不知道那件不合身的衣服到底能不能称为西装。西装的口袋里别着个银色的东西,悲柔知道那是一只怀表。
男人突然停下了步伐,在悲柔对面坐下,“我,可以让你和你的儿子见面!”
悲柔笑了,终于来了吗?自己是有利用价值的吧?否则这个男人又怎么会让自己活下来?
“我能为你做什么呢?”温柔的话语,明朗的眼眸,和刚刚嘴角的那一丝笑意。男人紧紧看着悲柔的脸,手不自觉的朝悲柔的脸摸去。
悲柔没有动,任由男人抚上自己的脸颊,笑容更加明显了,“这不是你为我定做的脸吗?自己都不习惯吗?”带着几分戏虐,悲柔盯着男人的眼睛。
脸上很快被甩了一个巴掌,鲜红掌印在白嫩的脸上留下分明的印记,男人猛然站起来,踢翻面前的桌椅。“三个月,三个月你必须学会我要学的一切,否则你一辈子也不可能见到你和阎奔的儿子!”
没有动,悲柔抚上自己的脸,“让我变成一个杀手吗?”笑的阳光灿烂。
第二十九章 零的开始
“风堂科技近日又出大事,继唐氏龙头唐傲天突然去世后,唐家二子,唐悲言被发现死在家中。”新闻女主播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播报近日来的新闻,“据唐家女佣人说,在汤悲言死前有一位姓阎的先生到过现场,目前警方已经全面开展调查,并于昨日发布消息,称已经掌握了有利证据,这是根据调查初步画下的嫌疑人长相······”电视中出现一张肖像画。
阎天放按下电视的按钮,回想刚刚那张80%像阎奔的肖像画,叹息,拿起手里电话。
“你现在在哪里?”金发凌乱的散在身后,疲惫的声音响起在电话中。阎奔突然消失后,阎氏的一切都是他在苦苦支撑,有时候他都不明白为何自己要做的如此辛苦。
“去唐氏疯人院的路上······”电话接通过了很久,阎奔才开口说话,他知道自己的冲动可能害苦了一直以来和自己并肩作战的哥哥。
“你找到唐氏疯人院的隐藏的地址了?”慢慢的说话,不像阎天放平时的大大咧咧。
“恩,找到了,所以我正赶去······”阎奔把电话拿离自己的耳边,过了一会,“二哥,我······二哥,一直以来,我都忘记跟你说谢谢······”
听到阎奔的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黝黑的环境中,他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小奔,你去过唐家大宅吗?”
“恩······”阎奔有些迷惑,随即回答了声,不太明白阎天放突然的变化,“怎么了?”
“没什么?你路上小心······所有事我都会处理的······”不等回答阎天放就放下电话。拿起香烟,点燃——
法国——
“姐姐,你看谁来了?”身体已经完全康复,悲柔站在落地镜前看着新生的自己。
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梁,笑起来嘴角的酒窝,比婴儿还粉嫩的脸颊。悲柔摸着自己微卷的栗色长发,头发在她养病的时候,头发也许吸收太多的营养,疯狂的长着,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