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拂晓,百花争妍,花儿的芬芳钻入鼻腔,传至四肢百骸,很舒服。
青灵小心地钻入灵鸢房内,刚进去,便觉一阵风袭来,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脖子上已经传来冰冷的触感,锋利的剑身在月光下泛着骇人的冷芒。
好快的反应!青灵暗暗叹道,随即一动不动,轻声道“是我,青灵!”
低沉的熟悉嗓音传来,灵鸢愣了一下,手上的剑已撤下,随手一点,桌上的烛火瞬间亮起,微微摇曳。
“你怎么来了?雪青怎样了?”收好魔血剑,灵鸢一连问了两个问题。
“听说你要跟歌乐一起练玉沁心经?”青灵走到桌前坐下,盯着灵鸢的背影,轻声问。
“消息传得真快!”灵鸢似是感叹,却也回答了青灵的问题。
“真的想好了吗?听说玉沁心经危险异常,根本不易修行,稍有不慎,便会灰飞烟灭。”言语间充满了担忧。
“我不会让意外发生的。”灵鸢很肯定这一点,没有把握的事情她一般不会去做,当然,除了遇上魔君的。
顿了一下,她又补充了一句“要除掉魔君,必须要破掉他的天魔流云阵,要破天魔流云阵,唯有修成玉沁心经。”
“今天魔君来找过我,他说,如果你真的恨得想要杀了他,在他把紧要那件事情处理好之后,一定亲自走到你面前,将嗜魔剑双手奉上,绝不还手。”青灵平静地陈述着,眸光却未露掉灵鸢的任何一个表情。
灵鸢身体微微颤了颤,然后变得冰冷起来,道“你什么时候跟魔君的关系那样好了?青灵,他曾经是怎么对我的,你应该很清楚,难道你还真指望我会相信他?”
“难道你连我也不相信吗?”青灵有些受伤地看着灵鸢,说“灵鸢,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这次我求你,别练玉沁心经好吗?我真的很怕再也看不到你。”
“青灵,你应该很清楚,我决定的事没人可以改变。”这是灵鸢第一次听到青灵说这些话,说不震憾是假的,但她的立场已经坚定了,她不想再让魔君左右自己的情绪,她恨魔君,真的很恨魔君,只有杀了魔君才能泄愤。
“如果这一切都是一场阴谋呢?”青灵叹了一口气,决定告诉灵鸢,也不待灵鸢开口作答,已经噼哩啪啦地将魔君告诉他的那些事情说予了灵鸢听,不过,有一件事他还是隐瞒了。
直到青灵说完,灵鸢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眉头紧紧地皱着,心里似开了一道口子,疼得难受。
如果青灵所说一切都是真的,那就不难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有那样的错觉了,亦不难解释白灵所说不明的魔君为何灵魂被锁。
沉默许久,灵鸢才缓缓开口“青灵,若你所说都是真的,就不怕我再次将心交付于魔君?”
“我只想看到你幸福,至于能给你幸福的人。。。”青灵深深地看着灵鸢,良久,才说“不论是歌乐还是魔君,只要你是真的幸福,我都会祝福你!”
灵鸢沉默,眼前这个男人,付出过太多,可从来没有要求过回报,亦从未想过要她留于身边,比起歌乐,或许,她欠这个男人的还要多一些。
青灵亦沉默着,不断地付出,他也想过要灵鸢给予相同的回报,甚至有过歪念想要留灵鸢于身边,但终究是念一起便被扼杀,灵鸢太过美好,只要她幸福了,他的世界也会有不一样的色彩。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灵鸢的幸福是歌乐,也唯有那个男人才配,而今,他有了另外的想法。
第二百七十九章 计中计
玉帝寝宫内,灯火通明,摇曳的烛光忽明忽暗,使得原本沉静的室内更加诡异。
天空中,一轮圆月高高悬挂,洒下洁白的月光,真实而又梦幻,玉帝临立窗前,望着那空中那轮无比圆亮的明月,久久不言。
不知过了多久,玉帝终是收回了远眺的目光,转身,直接吩咐“立刻带人血洗妖界,记住,妖界是毁在魔界的手中。”
眸中闪过一抹狠戾,嘴角勾勒出一抹极阴寒的冷笑,一直等待命令的小仙不禁打了个寒战,缩缩脖子,应声道“属下遵命!”
魔君,六百年前杀不了你,九世轮回灭不掉你,今日,我看你还怎么逃得掉?
枉你聪明无人可及,偏偏爱上了灵鸢,想要利用妖王来阻止灵鸢修行玉沁心经?那我就利用他的离开来灭掉妖界,妖界一毁,你唯一的希望也将付诸东流,没有青灵的协助,你一定会亲自出马吧?三界之大,天罗地网,届时,你也尝尝被最爱的人亲手毁灭的滋味吧!
我筹谋了近千年,怎能让你毁之?想跟妖王一起见证我杀王母,怕只怕你没那个机会!
天空中,乌云突然云集,只是瞬间的功夫便遮住了明亮的月亮,凉风袭袭,吹动茂盛的树木,叶子簌簌作响,阴寒之气逼向各个角落。
灵鸢所居的屋内,青灵皱起眉头,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袭上心头,揪扯着心脏,仿佛有种很重要的事情正慢慢流失。
“怎么了?”灵鸢亦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流动的空气之间,似乎隐约闻到了血腥味。
“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正在发生。”青灵皱着眉,道出心中异样。
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青灵立刻会意,思索着也没什么事了,便在外面的人推开门之前飞身离开了。
青灵刚走,门便被急急推开,侍婢急喘着禀告“公主,不好了,王母娘娘她。。。”
“母后怎么了?”灵鸢心中顿时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被魔君暗杀了。”仙婢一边小心翼翼地回答,一边观察着灵鸢的脸色。
灵鸢一张小脸苍白,但也没再问什么,直直向王母的寝宫冲去。
灯火通明中,灵鸢看到了围了一室的仙家,心下不禁有些颤抖,明明很急切,步子却慢了下来,仿若灌了铅似的,艰难地移动。
看到灵鸢,原本围在一起的仙家都很自觉地让开一条路,慢慢走进去,灵鸢看到了一脸伤心的玉帝,而他怀里正躺着已经香消玉殒的王母,其脖子上那一道极细的伤痕,深深刺伤着灵鸢。
伤口细得比一根丝线宽不了多少,除了一道血痕,外不流一滴血液,其脸色苍白,哪里还有下午相处时的生机,那种暖暖的笑容,在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心,仿若被一把利刃刺中,不顾它的感受,生生地撕扯着,毫不留情,扯到血肉模糊,鲜血淋淋之际,又很不客气地撒上一把盐,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灵鸢伸手捂住心脏的位置,双手紧紧捏着,眼睛死死盯着已去的王母,恨意,在那一道血痕之上极速涌上心头,传达四肢百骸,冰冷的眸子布满寒霜,似天山上冰冻已久的不化寒冰,又似染血般通红,闪着嗜血的光芒。
一剑致命,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任何挣扎,普天之下,能够有如此能耐的又有几个?
灵鸢很清楚,那道看似浅的血痕实则已经划破咽喉,天下之大,能够造就这样伤口的除了自己手中的魔血剑以及魔君手中的嗜魔剑,灵鸢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剑可以那般独特。
慢慢挪动脚步,在玉帝身边蹲下,抬手,小心翼翼地执起王母的手轻轻贴于脸颊,眸中的滚汤立刻滴在王母已经冰冷的手背之上,啪哒一声滚落在地,溅起小小的涟漪。
“怎么会这样?”再开口时,已是一片冰凉,哪里还有一丝温暖存在。
“是魔君!”玉帝轻启唇,满脸痛苦道“怪只怪父皇不是魔君的对手,只是短短几招便处了劣势,还未及反应,他便一剑挥来,将你母后给。。。”
说着,又自责起来“如果我能猜到魔君的意图,或者能够打得过他,那你母后就不会死了。”
“母后不会白死的。”灵鸢放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