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克内尔只说这毕竟与他的工作无关,而且对于非预期的采访调查大多数人不会即刻配合,莱德和他只是度假途中顺路过来看看,不会花太多时间。
其实他也如阿比盖尔那样想过,比如借口要做当地过去回忆录的企划,但这样他就很可能会和一些人打交道,比如社区官方或承继过去资料的医疗机构等等。
事实上,如果想得到最有效的调查,他的编辑身份绝对有很大助力,但在莱德没有准备好去面对很可能有关他母亲们的资料之前,斯克内尔是不会去触碰的,那就像个魔盒,他不会自作主张给莱德任何压力。
阿比盖尔没有追问他的说辞,她反而对亲自打探消息乐在其中,他们像巡警一样拿着本子记录,综合所有得到的消息,在地图上排除,最后标记出最可能的地点——
“所以,就是这里了!”
三人站在一座看上去废弃已久的旧屋前。
杂物堆置挡住建筑物的门窗,唯一能明确这里前身的是墙上用金属框镶裱的标牌。
漆印的字母被锈蚀得残缺,但也能从剩下的单词中看出这里原先确是街区的生育诊所,擦去灰尘,底下印着一行小字:
“dr.j.wild”
莱德轻声念了一遍,确定无疑,这里便是怀尔德医生的诊所,即是他出生的地方。
阿比盖尔也用手去触碰那些字母,满眼都是不可思议,这也是她出生的地方,有很大可能性。
这座建筑已经没有任何入口可以进入,只有一面墙壁的窗子可以勉强靠近,从脏污破损的窗子往里看,那原先应该是病房,几张白色铁床架靠着墙摆放,看不出颜色的帘子有些拉开了,被漏过的风吹着晃动。
阿比盖尔评价如果现在不是白天,这里一定很可怕,简直像惊悚片里的场景。
她对莱德说:“我在想象我们在这里待过的样子,你能想象嘛?那个床头柜说不定有一个花瓶,会放着孩子父亲送来的鲜花。”
莱德也同样欣慰。
“可能会是金盏花,我妈妈很喜欢它们在阳光下的颜色。”
斯克内尔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没有打扰两人对于过往的猜想和交流。
莱德是什么样的表情呢?斯克内尔想,莱德背对着他,但他的声音听起来和之前一样愉悦。
在听到阿比盖尔的那些幸福猜想时,莱德肯定也同样表现得幸福,和女孩聊到父辈有意思的往事时哈哈大笑。
阿比盖尔说:“也许菲尔普斯夫人和沃斯特夫人在那时认识呢,她们肯定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莱德说是啊,是啊,她们肯定会是好朋友。
斯克内尔看见莱德正笑眯眯点头,但他不经意间瞥向自己时露出的浅色眼眸诉说着他并不快乐。
科尔……但他随即就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