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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宛翔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翔表哥你笑什么吗?”乔青青见他是这副表情,登时急了,不依地说,“我可是听了你的话去求了我娘出马,没想到这一招对那个女人来说根本没用。事情到了这份儿上,翔表哥你可不能撂挑子不干了!还是说,翔表哥你因为心仪我,压根就不想让我得到白公子,是我错看你了?”她娇纵地鼓起嘴,不满地质问。
谢宛翔差点没被她的后一番言论呛死,好不容易才忍住没一口茶喷在她浓妆艳抹的脸上。别过头去定了定神,他终于酝酿出了强压抑着痛苦深情的表情,落寞却温柔地道:
“怎么会,我不是说了,只要你幸福,就够了。”
“我就知道翔表哥对我最好了!”乔青青顿时欢喜起来,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等待他帮忙出主意。
谢宛翔半低着头,乌黑的眼眸里闪过一抹阴狠,顿了顿,抬起头深沉一笑:
“最一劳永逸的方法,既然钱打动不了她,她死活都要赖在这儿,那就不让她活便是了。”
乔青青心头一凛,用试探的语气,小心翼翼地问:
“翔表哥,你、你是说……”她心惊地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谢宛翔微微一笑:“当然这些不用你亲自动手,我不是说了,只要你幸福就够了。前提是你要照我说的去做,好好配合我。”
最开始的恐惧褪去后,强烈的兴奋与欲望即将得到满足的喜悦彻底占据了乔青青的心。顿了顿,她欢喜一笑:
“翔表哥果然对我最好了,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翔表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去和父亲说,让他催促姑父快点把谢家的主要经营权放权给你。”
谢宛翔感激一笑:“那我就先谢谢青青表妹了。”
乔青青眉眼含笑地半垂下头,耳边仿佛已经听到了迎亲的唢呐声。她脸颊泛红。神态腼腆,显然已经陷入了自我妄想中。
谢宛翔看着她,黑森的眼眸里划过一抹阴鸷,唇角微扬,勾起意味不明的冷笑。
树上渐渐多了蝉鸣的声音。
正午,赤日当空,树阴合地,静无人语。
冷凝霜正在房里计算家庭收支,白兔歪在床上带领大兔二兔睡午觉。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一声粗哑的大嗓门:
“白夫人在吗?”
话音未落。二兔被惊醒,吓得哭了起来,他一哭。大兔也跟着哭。
白兔被吵醒,慌忙坐起来,手忙脚乱地去哄。
冷凝霜皱了皱眉,出了卧室来到堂屋,站在正房门前。惊讶地看见两个青衣皂靴的捕快正站在院子里。熟悉的脸面,正是前些日子便衣前来叫她去见乔夫人的那两位。
“你两位怎么上这儿来了?”她很是意外地笑问。
两个人因为受过她的好处,脸上也和气了许多,叫胡大的汉子嘿嘿笑着开口道:
“我们来办公差。白夫人,有件案子与你家相公有关,大人叫我们过来问问。”
屋里白兔哄好了大兔二兔。听见堂屋里的动静,急忙把孩子放进摇篮里,掀开帘子匆匆走了出来。
冷凝霜含笑介绍道:“这是我相公。”
两个汉子一脸痴呆地望着白兔那如花似玉的脸。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比女人还水润,比女人更娇艳,美丽得让人的心中油然而生一个疑问:你真是男的?
白兔见这两人一脸白痴相,微微蹙眉。
冷凝霜含笑咳了一声。
胡大先回过神来,面色有些窘。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而且是有媳妇的,怎么会对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有妇之夫看得出神!
冷凝霜对白兔笑道:“把家里的猴儿茶沏两碗给客人。”
又对两个捕快笑说:“二位快坐吧。从城里大老远地过来,喝碗茶歇一歇。我家的猴儿茶是集风院的岑老板送的,听说是安州的货,给两位尝尝。”
两个捕快大老远地跑来,先是被暖阳般温润的笑脸治愈,接着又被当成贵宾招待,心中的感动之情油然而生。胡大笑道:
“大娘子还认识集风院的岑老板?我虽是粗人,但也听说过集风院,那可是丽州城里最大的书画楼,岑老板还是举人出身呢。”
“我相公为集风院作画,所以和岑老板比较要好。”
“我就说嘛,白公子一看就是读书人,白夫人你一看也是念过书的。”胡大炫耀眼力似的笑道。
冷凝霜微微一笑。
白兔端上茶来,一言不发地坐在她身旁。
冷凝霜请胡大们喝茶,在两人的身心完全放松下来时,很友好地套出了他们的姓名、职位甚至是家庭住址、家里有几个孩子、孩子都几岁了。
胡大们明明是被套话,却侃侃而谈,双方聊得不亦乐乎。
扯了一通闲篇,最后还是由冷凝霜步入正题,啜口茶,慢条斯理地问:
“胡大哥,你们今天来办差,到底是什么差?”
胡大一拍额头,懊恼地道:
“光顾着闲聊,正事差点忘了!是这么回事,前天下午知府大人家的千金乔姑娘在城北的破庙被杀了。我们捕快赶去现场时,居然发现谢三公子正在现场,而他身边乔姑娘已经断气了。我们当场抓了谢三公子,据谢三公子说,当天他是因为接到一封匿名信,信上说乔姑娘在城北破庙约了白公子。谢三公子说,因为他和白公子关系要好,很担心白公子会吃亏,就赶了过去,不料到达破庙时,却看见乔姑娘已经死了。”
娘子篇 第七十六章 疯癫夫人
冷凝霜心脏一沉,压抑下震惊,问:“乔姑娘……是指乔青青?”
“正是。据仵作推断,乔姑娘被杀的时间大概是在前天的申时到酉时。白公子,你在前天有无收到乔姑娘的口信或书信,约你在城北破庙见面?”胡大问。
“没有。”白兔淡淡回答。
“那前天下午申时到酉时你在哪儿?”
“一直在家里。”
“能证明你一直在家里的人只有你夫人吗?”
“前天下午文墨书铺的文掌柜来了,在我家呆了好一会儿,走的时候大概是申时末了。”冷凝霜回答。
胡大点点头,笑道:“那就成了,白公子当天一直呆在家里,所以和乔姑娘的案子无关。不过将来升堂时,也许会传白公子上堂作证。”
张二出了一份证供,让白兔看过,准确无误后签字画押,两人便起身要离开。
冷凝霜再送上一锭五两的银子,微笑道:
“两位大老远地过来,回去的路上留着买碗茶喝吧。”
胡大搓了搓手,嘿嘿笑道:“又让白夫人破费了。”一边说,一边却赶忙接过来揣进怀里。
“胡大哥,”冷凝霜在他们临走前问一句,“这桩案子谁来审?死的是知府千金,难道要由知府大人亲审吗?”
“具体由谁主审暂时未定。之前知府衙门收到匿名举报,说前些日子在城里猖狂作案的一伙盗匪正藏匿破庙,我们本是去捉拿盗匪的,哪成想 摊上了这起凶案。案子发生在丽州城,按理应由知州大人主审,可人是知府衙门抓的,案子也是知府衙门在查。知府大人丝毫没有交接的意思………”
“知府大人也认为谢三爷是凶手吗,谢家与乔家是亲戚吧?”冷凝霜的心里翻了个滚儿,问。
胡大哧地笑了:“知府大人只是谢三公子名义上的舅父,这个夫人知晓吧?如今大人的爱女惨死,大人恨不得将谢三公子杀之后快。”
冷凝霜唇角微凝,点了点头。
送走胡大等人,她面色凝重地坐在桌前,沉吟了半晌,叹道:
“这桩案子蹊跷得紧!”
白兔嗯了一声。
“存在太多的巧合,尤其是匿名信和那个举报。很明显。是被人算计了。”顿了顿,她孺子不可教地摇了摇头;“早就告诉他要提防匿名信,他根本就没听进去!”
白兔睨了她一会儿。忽然瓮声瓮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