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红用车上的电话与马达取得了联系。马达同意周伟新的意见,立即安排了布控。几分钟后,东州进出的道口,全都被警察控制起来。
正在
高速公路上行驶的朱继承马上知道了这一信息。电话是方正打给他的。方正在电话中说得很模糊:“你们是从外地回东州吧?东州的出入口不太好走。”
但是,朱继承是个有心计的人。他从方正的话中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思索了一会,果断地对小胡子说:“下高速。”
黑蛋听到远处的警车声音,身子哆嗦一下:“大哥,他们会不会追来?”
朱继承:“我料周伟新再聪明,百分之百也不会想到我们已经改道了。”
小胡子把车子驶进田学习出事的南郊林场。在一片林子里停了车。朱继承和黑蛋下了车,商量对策。
黑蛋:“不行的话,咱们弃车步行回去。”
朱继承:“百分之百不行。各个要道都把上了,步行也会被发现。再说,等警察发现车,不是和发现我们一样。”
黑蛋:“那怎么办?我们不至于在林子里过夜吧?”
朱继承没回答。他在思考。
黑蛋:“妈的,真想不到周伟新反应这样快。看来,他的目光一直盯着东州。”
朱继承想了一会,毅然决然地说:“我给秦富荣打电话。他百分之百得想办法帮咱们。”
黑蛋:“对!让市政府派车。”
朱继承给秦富荣打了一个电话。秦富荣接了电话,一阵踌躇。他知道这个时候稍有不慎,可能会导致不堪设想的后果。但是,如果不帮朱继承,后果同样不堪设想。十分钟过去后,朱继承又打来电话,而且火气很大。秦富荣耐心地说:“你别火……”“火”字一出口,他突然来了灵感:“你们不是在南郊林场吗?搞点小火,我可以调消防车。但是,千万别把火搞大了。”
朱继承放下电话,高兴地说:“这个姓秦的,还头脑还真他妈的灵活。”
黑蛋:“你是说秦秘书长吧?”
朱继承:“黑蛋,弄把火!”
阿静在车上,听得清清楚楚。但是,她为了保命,没动声色。
黑蛋和小胡子忙活了一阵子,找了一堆干柴,点燃了一片火。
朱继承给秦富荣打了个电话。秦富荣放下电话,立即给消防队打电话,以市政府值班室的名义告知消防队,南郊林场失了火,快速去抢救。同时,秦富荣自己也带着车,向南郊林场赶去。城南出入口的警察,听说有火情,对消防队车和市政府的车辆一路放行。
周伟新等人回到东州时,消防车和市政府的车辆已经从南郊林场回到了城里。一个分队长告诉他,听消防队的同志说,南郊林场失火是虚惊一场。因为,只是烧了一个林场的工棚。周伟新听了,感叹一声。但是,他没有表露出来。
秦婕回到东州时,已是夜间十点半。她刚上楼,一个同事告诉她说:“国资局的苏局长来了,正在等你呢!”
秦婕推开办公室,看见苏常胜正在激动地同她的一个同事谈话。苏常胜说:“有的领导只追求形象,追求政绩,不听专家学者和群众的意见。一旦水泥厂过去那个评估报告通过,改制通过,职工就会一哄而起。那个评估报告是朱继承找人做的。这种廉价出售与出卖有什么区别?凡是有良知的知识分子,都不会无动于衷吧?”
秦婕问苏常胜:“常胜,你想让我们怎么做呢?”
那个同事知趣地离开了。
苏常胜:“我想请你们给予言论支持。”
秦婕:“我们已经接苏市长电话,让在报上开展讨论。你放心吧,我相信您的良好愿望会实现。”
苏常胜高兴地拥抱秦婕。他见秦婕情绪低沉,问道:“小婕,怎么无精打采?徐开放没抓住?”
秦婕:“他死了。”
苏常胜一惊:“死了,怎么死的?”
秦婕:“自杀。”
苏常胜沉默一会,又问:“周伟新看了现场怎么说?”
秦婕:“从现场看像是自杀。但是……”
苏常胜:“但是不能排除他杀对不对?这是怎么了?”
秦婕:“我现在愁的是报纸报不报这条新闻?”
苏常胜:“还是听听周伟新他们的意见再说吧。你已经尽到责任了。”
秦婕:“我尽到什么责任。花园广场肇事时我在现场,照片全拍坏了;报道一个坠车身亡的嫌疑人,又发现新的嫌疑人,而新的嫌疑人又自杀了。让我怎么向全市人民交待呀!”
苏常胜安慰她说:“这也不是你的责任,只能说犯罪分子太狡猾太凶狠。”
东州警察的确陷入十分被动的困境。一大早,马达就带着有关人员,来到交警支队开会。与会人员个个神情沉重。马达一看,火了:“怎么了,现在还不能说打败仗,就垂头丧气,这样怎么行呢?”
周伟新:“我先向同志们检讨。因为我考虑的不周密,才致使这样的事件发生。”
方正:“我也要检讨”
马达:“你们这是怎么了?我们今天开得不是检讨会。我们是要总结经验教训,鼓足干劲。周伟新,你说说你的想法。”
周伟新:“我对前后经过作了分析。我觉得,徐开放不像是自杀。第一,他不知我们去南平;第二,他即使知道我们去南平,也没必要自杀。我认为徐开放他杀的可能性比较大。”
张虎:“我和周支队作了分析,肇事者不是徐开放,而是另有他人。这个他人让徐开放外逃,又是这个他人杀了徐开放。”
方正拿出一张百元人民币,说:“这是苏红在徐开放现场拣到的。会不会是徐开放的女友阿静贪财,杀了徐开放。人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徐开放给阿静家寄了8000元钱,远远不够阿静的要求。阿静可能会进一步向他要钱,他不给。而阿静发现徐开放手中有钱。所以,就采取了这种措施。”
张虎:“我以为,这种可能性有,但不是很大。”
方正反问:“那为什么不见阿静呢?这就很能说明问题。报纸上也曾经报道过,有的坐台小姐,与男朋友合谋杀害嫖客抢劫财物的事。”
张虎:“徐开放正是阿静的男朋友啊!”
方正笑了笑,说:“你以为像她那样的坐台小姐就一个男人?你以为她会对徐开放忠心耿耿?”
此时,阿静已经被朱继承安排在东州一处房子里。黑蛋正在和阿静谈话。阿静边哭边说:“徐哥现在死去了,我今后怎么办?”
黑蛋:“这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阿静:“黑子哥,你是徐哥的好朋友。你给我指条路吧。”
黑蛋装作在思考,两眼不住看阿静:“阿静,我问你,你要给我说实话。徐老八带你出去,给没给你说过什么事?”
阿静:“黑子哥,你说是哪能方面的事?”
黑蛋:“比方说他有哪些好朋友,他为朋友办过什么事?”
阿静:“没有。我知道朱老板和你和他好,是我自己看出来的。他从来不给我讲他的事。”
黑蛋不信,笑了:“你在骗我。”
阿静:“到这个份上了,我还骗子你干什么。我实话实说吧。徐开放只是把我当作发泄的工具。在他心里,我就是一个坐台小姐。我真后悔怎么会信任他。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上床前说的
天花乱坠;上过床不拿你当人。”阿静说着,痛哭出声。
黑蛋依然不信,又问:“你以为徐老八为什么自杀?”
阿静想了想说:“他早几天就心慌意乱,怕公安抓他。”
黑蛋点点头。过了一会,问:“你觉得朱哥这人怎么样?”
阿静:“我喜欢朱老板这样的男人。”
黑蛋阴冷地一笑。
阿静在默不作声地流泪。
黑蛋:“阿静,我给你说条路,是一条阳光大道,就看你走不走得通。”
阿静抬头看了黑蛋一眼,没说话。
黑蛋:“朱哥是东州地盘上响当当的汉子。你要是能让朱哥喜欢上你,你这一生不要说,连你家人都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阿静考虑了一会,问:“我也不知怎么能让朱老板喜欢我?”
黑蛋:“你没发现朱哥喜欢你?以前有徐开放,那是自家兄弟,他再喜欢你也没办法。现在,徐老八不在了,你主动一些,不就大功告成了。”
阿静:“可是,我一下子不能转这么快。徐哥才刚去世……”
黑蛋:“我也没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