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常胜赶到现场。苏常胜问一消防队员:“楼上的居民都撤出来了吗?”
消防队员:“撤得差不多了。”
苏常胜:“差不多,你他妈说的出口。一个人撤不出来就是一条生命,你懂吗。”
电视记者在忙着录像。秦婕也赶到了现场。
苏常胜冒着大火正向楼上跑。几个民警和消防队员跟着他跑上楼。
两辆小车停在楼下。苏礼和秦富荣下了车。几个公安干部围过来汇报。
苏常胜背着一位胡小凤从楼上下来。电视镜头对准了他,他烦恼地挥了挥手:“让开,都他妈滚蛋,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秦婕拍了一张照片,然后迎上前,关心地问:“胜子,你没事吧?”
苏常胜:“我没事。我现在有事,回头再找你。”
苏常胜把胡小凤放进救护车,转身看见苏礼,说:“楼上居民全部撤离,无一人伤亡。”
秦富荣:“常胜,你小子好样的!”
秦婕在一旁深思。
苏常胜跟着上了救护车。他一路上反复在想,胡小凤刚出院回家,她所在的居民楼怎么早不失火晚不失火,偏偏她回到家失火呢?他问了胡小凤几个问题,胡小凤回答不上来,只是说在床上躺着,什么也不知道。
苏常胜:“你出院回到家,张民找过你吗?”
胡小凤:“找过。他让我出面告诉大家,说你已同意他们那个资产评估报告,不要再到处告状了。”
苏常胜没说话。
胡小凤:“苏局长,你真同意他们那个报告?”
苏常胜看已到了医院,就把话题转开了,说:“你先住院观察几天。我明天再来看你。”
离开医院,苏常胜感到恐惧,也感到不安。他知道胡小凤和很多工人不同意张民和朱继承搞的水泥厂资产评估报告,张民因此对她怀恨在心。会不会是张民或者朱继承策划的放火案呢?如果是那样,后果不堪设想。他原来是朝回家的方向走,突然又转身,回到了五州大厦。
丽丽一见他就扑了上去,紧紧拥抱他:“苏哥,你当时往火里钻,一点儿也不怕吗?”
苏常胜:“那时侯哪还有心思想别的事。万一有工人烧死或者烧成重伤,我今后还不累死!”
丽丽:“你就没想如果你有个万一,我怎么办?”
苏常胜看了看丽丽一眼,没作声。
丽丽:“苏哥,你还想给那个瞎老太太养老送终呀?”
苏常生勃然大怒:“你他妈别一口一个瞎老太太!我的事你少管!”
苏常胜说完走了出去,生气地在楼道上来回走着。
在同一条楼道上,秦婕正在寻找着房间。
电梯开了,秦婕走出来。二人相互一愣。
秦婕:“你跑得挺快。”
苏常胜一惊:“你怎么找到这儿?你跟踪我?”
秦婕点点头:“不是跟踪,是追赶。”
二人一同到了大厦的音乐茶座。秦婕:“你刚才在火场的行为很让人感动。”
苏常胜:“你也知道我对工人的那份感情。”
秦婕;“我知道。”
苏常胜:“婕,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秦婕想了想,说:“没事,我想问问你出国的事。”
苏常胜:“我也拿不准主意。”苏常胜说着看了看表。他怕丽丽出来找他,让秦婕看到了不好交待。
秦婕:“这么晚了,你还有事?”
苏常胜:“没有。我是怕你晚了不方便。”
秦婕:“水泥厂改制的事怎样了?”
苏常胜:“我现在看明白了,只要市里定了,我就同意。”
秦婕:“你不是说要对东州百万人民负责,对东州的子孙后代负责吗?”
苏常胜无奈地一笑:“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
秦婕为苏常胜的变化感到奇怪。苏常胜看出了秦婕的心事,握着秦婕的手,解释说:“婕,你听我说,秦叔叔可能把一些事向你说过。我有我的难处。”
秦婕站起来,默默地说:“我先走一步。”
苏常胜想留秦婕,但又没动。
秦婕头也不回地下了楼。苏常胜愣怔地站着,一时不知所措。
秦婕在下电梯一刹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忍着没让泪水落下来。最近出现的一些事,让秦婕感到迷惑不解。尤其是苏常胜反复而又反常的表现,更让她心神不安。回到报社,她先把晚上拍得照片洗了,然后,看着照片,陷入了沉思。
还是那天晚上,在东州郊外。
苏常胜和秦婕在推着那辆熄火的吉普车。
车发动了,二人上了车。车子刚开出不远,秦婕指着路边一处说:“胜子,那儿有辆车,还有火。”
苏常胜停下车,和秦婕走过去,路上躺着一辆大车。司机在一旁烤火,冻得发抖。
苏常胜:“师傅,你的车怎么了?”
司机:“坏了。我在等单位来车拖走。”
苏常胜:“可惜,我的车不能拖动。”
他走了两步,又转身回去,把自己身上的大衣给了司机。
秦婕和苏常胜上车后,秦婕感动地说:“苏哥,我明天向报社投个稿,表扬一下你这个活雷锋。”
苏常胜一笑:“做人总得有点同情心吧。”
秦婕久久地望着苏常胜。
苏常胜:“你怎么这样看我?”
秦婕:“胜子,你的心能久远是这样吗?”
就在这时,省城正义宾馆,刚刚回到宾馆的张虎兴高采烈地到了房间门前敲门。“周支队,我是虎子!”
一服务员走过来,冷冷地说:“你那个同事被警察抓走了!”
张虎:“为什么?”
服务员:“嫖娼。”
张虎:“你他妈的放屁!”
而在东州的朱继承此刻正在给小胡子打电话:“你给省城那位朋友讲,把这事捅大点,能捅多大捅多大,让省厅和省新闻单位都知道,这样马达想保也保不了他!”
一大早,王大道就开着
出租车上了街。他开着车正在行走。黑蛋和一打手在路边伸手拦车。
王大道停下车,黑蛋和打手上了车。
黑蛋:“师傅,去南郊林场。”
王大道犹豫了一下,发动了车。车子开进南郊林场一条林中道上。王大道突然感到有些不安。
黑蛋:“师傅,停车,我要小便。”
王大道:“你们什么时候到呀?”
黑蛋:“妈的,叫你停车你就停车,别那么多话。你就他妈的爱多操心!”
王大道停下车。黑蛋和打手下车后,相互示意一下。打手搬起路边一块石头向车上砸去。王大道又气又急,下了车刚要与他们分辩,黑蛋狠狠一拳把王大道打倒在地。
王大道:“你们想干什么?”
黑蛋:“想教训教训你!”
打手猛烈地砸车,车已面目全非。
马达是在早上回到省委党校的。他刚进屋,张虎就来找他,告诉了他周伟新的事。马达听了,神色严峻,看得出心里如波峰浪谷。
张虎沮丧地低着头。
马达要通了省城所在市公安局领导的电话:“我请你们支持,把周伟新交给我们自己处理。对!还有,如果方便的话,我想亲自见一见那个卖淫女,了解一下周伟新的所作所为。什么,派出所对那个卖淫女罚了款,已经放了?好,就这样。”他放下电话,心事沉重,好大会儿也没说话。
张虎抬起头:“局长,我不相信周支队长是那种人。我觉得一定是有人在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