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婕拉着苏红的手,说:“走吧,我想找你谈谈。”
苏红带着秦婕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一进门,秦婕叹息一声。
苏红奇怪地问:“婕姐,你怎么也叹息了?”
秦婕:“我看见一个不想看到的场面。我爸坐在朱继承的车上,看上去两人很热情很投机也很诡秘。”
苏红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我爸也认识姓朱的。”
秦姨若有所思。
晚上.东州一商场内人来人往。
周伟新在挑选衣服。
方正与周伟新碰了个迎面。
方正:“周支队,你躲到哪儿去了,找不到你。”
周伟新:“我现在是犯了错误的人,没脸见同志们。你们还找我干什么?”
方正故意关心地说:“你也认为你犯了错误?”
周伟新:“一失足成千古恨!”
方正:“你甘心?”
周伟新:“无可奉公!”
方正叹了口气:“你变了!”
周伟新:“人随时都会变!”
方正:“案子也就放弃了?”
周伟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方正:“走吧,老弟。我请你喝一杯。”
周伟新:“你不怕受牵连?”
方正:“怕个球!”
二人到了一家酒店,要了一瓶白酒,不一会方正就酩酊大醉。
周伟新坐在一旁,也有点儿醉意。
周伟新:“方支队,你够哥们。在这样的时候不嫌弃我。”
方正:“我,我他妈凭什么嫌弃你?我是什么东西。老弟,给你说吧,我不相信你干那种事。有人做套儿让你钻。”
周伟新认真地听着。这时,小胡子进来东张西望,目光同周伟新相遇,赶紧躲避。回到外边的车上,隔着玻璃张望。
周伟新想了想,叫过服务员,付过钱后,出了大厅。
小胡子跟上周伟新。
周伟新看见指示牌上写着:“楼下地下一层桑那、按摩”,他走了进去。小胡子跟了进去。
周伟新脱衣服下泄子洗澡。小胡子也洗澡。
周伟新洗好后,换了衣服,进了按摩房间。不一会,一个按摩小姐也走了进去。
小胡子笑了笑。
晚上.苏礼家中。苏礼夫妇和苏红正在一起吃饭。苏红心思重重,一脸不悦。孙敏也不住地叹息。
苏红:“爸、妈,你们二老放心吧。我见过伟新了,他说让你们二老放心。他的事是被人冤枉的,他正在向上级写申诉,不久就会真相大白的。”
苏礼:“红儿,你见了伟新,帮我劝劝他。态度放老实点,好好认错,个人怎么能给组织较劲呢?‘文革’时候,我被斗得死去活来,好多罪名都是强加给我的,我也没向组织上说一个不字。”
苏红:“爸,你说的哪个时代已经不存在了。我们也不会像你们那样逆来顺受的。”
苏礼:“你们这些年轻人呀!”
苏红走后,孙敏说:“平时看小周挺不错的,怎么会干出这种荒唐事。”
苏礼在思索:“我也觉得这事不正常。”
孙敏一惊:“你是不是怀疑这事和胜子有关?”
苏礼喝了一口茶,叹息地说:“这孩子从小就爱耍小聪明。到头来果然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毁了自己的前程不说,还可能毁了一生。”
孙敏惊慌失措,问道:“那件事不是已过去了吗?”
苏礼看了看手表,顺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东州电视新闻节目,说:“你看看这场面,能看出什么明堂吗?”
电视荧屏上出现庆功大会会场的场面。
东州市委礼堂。
主席台横幅上写着:“表彰花园广场
车祸案破案有功人员大会。”
主席台上坐着一排领导。中间位置坐着苏礼。主席台前排,坐着受表彰的人员:张虎、苏红、陈刚、刘婷婷、方正、李伟等10多个人。
会场上的与会人员有的漠然处之,有的交头接耳说话,有的无动于衷,更多的人表现得不愉快。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主席台,但神情有点儿不自然。
主持会议的秦富荣讲话:“下边,请市委副书记、市长苏礼同志代表市委、市政府讲话!”
掌声稀稀落落。苏礼一脸尴尬……
苏礼指着电视荧屏说:“我当干部几十年,在大大小小会议上讲话不下千余次,还没碰到过这种情形。当时,我的心情真的很难受。”
孙敏好奇地说:“对呀,这表彰庆功会气氛不对,像是开批判会或追悼会。”
苏礼:“会还没散,人就走了一半。”
孙敏恼羞成怒:“这是示威!什么年代了,还搞文化大革命那一套。”她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悄声问:“这么说,常胜的事还不算完?”
苏礼沉重地点了点头。
孙敏:“他们抓到常胜什么把柄了吗?”
苏礼:“现在还说不清楚。我也觉得常胜还有事瞒着我们。”
孙敏嗔怪地:“他这孩子平时就是很注意,从小就把名誉看得太重。他是以你为榜样,处处对自己要求很严。像他这样也不错了。你没听说别的干部的孩子,一个比一个捞得凶呢!这孩子最爱感情用事。我也就最怕他感情用事出毛病。出车祸也不是他情愿。他是为了看马奶奶。”
苏礼:“唉,怎么会这样!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他和姓田的、姓徐的死、小周省城出事都有关连。”
孙敏:“那你抓紧催一催他出国的事。”苏礼闭目思考了一会,突然问:“红儿刚才说要去哪里了吗?”
孙敏摇头。
这时,苏红已经和张虎一道,上了去省城的
高速公路。
他们赶到省委党校马达宿舍时,马达正在看市局同志送来的花园广场肇事逃逸案破案立功人员表彰大会的电视录相。看见他俩进来,马达示意他们坐下一起看,播完后,张虎说:“马局长,从这个会议开得情况就可以看出民心。”
马达叹一声:“民心不可欺呀!这几年,我常常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一些工作得不到群众的支持,甚至还会造成误解、对立?我认为,我们的确有些同志的屁股坐错了地方。把自己同人民群众对立起来了。对了,周伟新的情绪怎么样?”
张虎:“周支队没事。只是苏红承受不住了,要来见你。”
苏红:“马局长,伟新为什么承认自己有招娼行为呢?是不是被人逼得?”
马达:“有些事情需要时间才能清楚。”
苏红点点头,说:“我相信伟新。”
马达沉思了一会,说:“告诉伟新,要经得起挫折。”
张虎:“马局长,我想申请再审姓小小一次。可是,看守所现在不让见。”
马达想了想说:“好吧。我向省政法委建议,把小小换个地方。”
第二天上午,秦富荣得到消息,小小要送南平看守所。他赶忙去向苏礼汇报。
秦富荣:“省政法委讲得很严肃,说小小牵涉到吸毒和贩毒,要东州把她交省厅辑毒处接受调查。”
苏礼不解:“富荣,你觉得这里边是不是有问题?”
秦富荣“市公安局也坚持了。可是省政法委不同意。说是在南平审完,还把人送回东州起诉。”
苏礼:“那也只能如此了。”
对于方正来说,小小被异地调查,他无疑明白其中的利害。所以,他一上午把自己关在办公室,思考着对策。秦婕推门进来。方正看了她一眼,没理。
秦婕:“请问张虎和苏红同志在不在?”
方正用手向右一指,转过身不理秦婕。
秦婕生气地转身出去,又到了苏红办公室。
苏红和刘婷婷在各自忙着工作。
秦婕进来:“苏红!”
苏红:“婕姐。”
落坐后,苏红失望地说:“婕姐,我们这儿除了交通事故,可是真的没新闻了。”
秦婕:“我不是来采访的。我想请你吃饭。”
苏红:“婕姐,我没心情。”
秦婕:“怎么,不给面子?”
她拉着苏红向外走。
方正从窗口看着苏红和秦婕向外走,脸上浮起疑云。
秦婕和苏红到了酒店,故意找了个人多嘈杂的地方,边吃边谈。
苏红:“我也不知伟新为什么这样做。他刚回来时还坚持说自己清白。现在连个面也不见了。”
二人都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