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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理难容(全文)第39部分(1 / 2)

>马达:“目前尚无证据证明他是去从事非法活动。”

苏礼:“不,我听到反映,说他和那个报社的秦婕在私下搞非法调查侦察活动。”他看了秦富荣一眼。秦富荣低着头。

马达:“我听说他们在广州刚办完婚事,去上海旅行的。”

苏礼:“我认为公安机关在这件事情上应该有所为,而不是有所不为。我建议你们赶快派人前往上海,阻止周伟新二人的不法行为。”

马达:“苏市长的意见是不是派人前去上海?”

苏礼:“不,我不是意见,而是建议。”

马达:“我明白了。我马上安排。只要发现周伟新有不正常的活动,马上拘捕他。”

马达走后,苏礼对富荣说:“富荣,你这几天也多用点心。你的秘书长还没有正式免嘛。”

秦富荣:“我明白了。”

秦富荣走到门口,又转身回来。

苏礼很敏感,问:“富荣,还有什么事吗?”

秦富荣的表情十分悲观,说:“苏市长,水泥厂改制的前期工作已经完成了。可是,胜子说近几天就要出国,能不能让他签完字再走?”

苏礼想了想,说:“我给他谈谈吧。”

苏礼还没来得及给苏常胜打电话,苏常胜已经来了。

苏礼:“你打算什么时间出国?”

苏常胜想了想:“大概后天。”

苏礼:“你是不是把水泥厂改制的事做完了再走啊?”

苏常胜急切地说:“不行,我已定好了机票。再说,我应该做的都做了。”

苏礼没再说话。

苏常胜明白苏礼让他推迟出国是秦富荣的主意,所以,一出门,就给秦富荣挂了个电话:“秦叔叔,您老人家什么意思,让我推迟出国,是不是想让我等着坐牢啊?”

秦富荣:“胜子,秦叔要是有这种想法,会等到今天吗?我是觉得你这一走,不知哪天才能回来。这么多年,你一直以你父亲为榜样,廉洁自律,手头很紧。我想让朱继承给你做点贡献。”

苏常胜在犹豫。

秦富荣忿忿不平地说:“他就一个水泥厂改制就能捞几千万。他凭什么?”

苏常胜声音颤抖了:“那我不是又多了一条受贿罪?”

秦富荣冷嘲地说:“你以为你不受贿,就可以干净了?你同意了他找人搞得那个评估方案,等于是把几千万国有资产白白送给了他。那也是犯罪。还有,你我不受贿,还有其他人受贿。如其让那些人把受贿来的钱用于吃喝玩乐,还不如你我拿来做点好事。”他停顿了一会,叹息一声,又说:“有人说我这是农民意识,或者说是红眼病,我不以为我这种红眼病有什么不好。国有企业的财产是人民的财产,是广大工人几十年流血流汗的积蓄。他朱继承也好,张民也好,凭什么?”

苏常胜不说话。

秦富荣:“胜子,你放心吧,有什么事情,秦叔都顶下了,不会让你有事。”

苏常胜:“秦叔叔,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说了。他们的钱我不会用。如果你认为能从他们身上挤出一些钱来,我倒希望把钱用于帮助贫困学子完成学业。”

秦富荣:“好吧!”说完,他不等苏常胜说话就把电话挂断了。沉思了一会,他又给朱继承打了个电话:“朱总,你再准备一百万,我有用处。还有,改制签字之前,我希望你能亲自到上海去一趟,找姓白的谈一谈。周伟新已经到了上海。”

朱继承在电话里答应得很痛快:“秘书长,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朱继承清楚,只有他亲自出马找到白建设,不管事情办得怎么样,秦富荣才能放心。于是,他给在上海的小胡子打了个电话,说是下午就到,晚上和白建设见一见。

下午,朱继承给张民打了个电话。

张民陪着苏常胜,正在厂办谈话。他把一份评估报告送到苏常胜面前。苏常胜犹豫了一下,在报告上签了字。

张民高兴地忘乎所以,给朱继承挂了个电话:“朱老板,苏常胜签过字了!”

朱继承接完张民的电话,才登上了飞机。他在上海机场下了飞机,先他一步到上海的小胡子开车来接他。

朱继承马上给秦富荣挂了个电话:“秦秘书长,我已到上海。我马上同白建设联系。你放心吧。”

接着,他又迫不及待地同黑蛋通电话:“我说你小子是只饿狼,别把她给我独吞了。还有,你要出门干什么的给我留点神,别让她溜了。”

黑蛋:“朱哥,放心吧!等你回来,我保证完璧归赵,让你看着她不少一根毛!”

朱继承挂上电话,对小胡子说:“黑蛋这小子什么事都干出来。完璧归赵,哼!我他妈百分之百不信。”他叹了口气,又说:“不知咋搞得,我特喜欢这个女人。我搞过那么多女人,就她给我的感觉很特别。”

小胡子偷偷笑了。问:“咱们什么时候找白建设呢?”

朱继承:“住下就和他联系。”

苏常胜一个人悄悄到了水泥厂宿舍。

在胡小凤家楼下,他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上了楼,到了胡小凤家中。胡小凤的家经过重新

装修,焕然一新。胡小凤看见苏常胜,感到有些突然:“苏局长,您怎么这时候来了?”

苏常胜坐下后,接过胡小凤递上的茶杯,四下看了看,问道:“你看装修得还可以吧?”

胡小凤点点头,说:“苏局长,太感谢您了。我这样一个下岗工人,承蒙您的关怀,真不知如何感谢。”

苏常胜苦苦一笑。

胡小凤:“苏局长,您今天不来,我还打算明天去找您呢。厂子里有人传说,改制的方案已经通过了,与张民他们过去搞的方案没有多大改变。是不是这样?”

苏常胜没有回答。

胡小凤从苏常胜沉默不语的态度里,敏锐地感觉到了一种不祥。她小心地问道:“苏局长,您是国资局长。这个方案您应该知道吧?”

苏常胜叹息一声,说:“胡大姐,改制也不是您一个人的事。您就不要操这份心了。”

胡小凤不高兴地说:“苏局长,您前些日子还不是这个态度啊?您说得对,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但我是这个厂的工人,如果按照过去的说法,工厂是一个大家庭,我是这个家庭的一个成员。过去不是宣传厂兴家兴,厂荣我荣吗?您说,我有没有这份责任?应不应当尽这份责任?”

苏常胜不以为然地说:“宣传和实际往往有距离。您是过来人,也明白这一点。现在国企改制也不是东州一个市,更不是水泥厂一个厂……”

胡小凤打断苏常胜的话,气愤不平地说:“我明白您的意思,就是说我们工人不再当家作主了,甚至于连说话的权力也没有了。说了等于白说是不是?那我想问一下,政府设您们这些部门是干什么的?”

苏常胜有点不自在,神情明显带有反感,冷淡地说:“大姐,我也是无能为力。您也知道,我是想顶住,可是,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不如人意的事情……我也深深地陷入困境。”

胡小凤一惊:“苏局长,您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事?”

苏常胜欲言又止。

胡小凤:“苏局长,您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我一定毫不推辞。我一个人的力量不行,可是我们厂有几千个工友。我相信,只要您是代表我们工人利益的事情,工友们都会支持的。您说吧,需要我们做什么?”

苏常胜踌躇片刻,摇了摇头。

胡小凤的眼泪掉了下来。苏常胜趁胡小凤抹泪的机会,把手中的纸袋放在桌上,悄悄走了出去。

胡小凤从洗手间洗了脸出来,发现苏常胜已经不在屋里,同时也发现了纸袋子,打开一看,目瞪口呆。原来,纸袋里装着两万元钱。她赶忙打开窗户向外看,苏常胜已经发动了车。

周伟新虽然还不知朱继承已到了上海,但他清楚调查白建设事不宜迟。所以,晚上一下班,他把张跃进请到饭店。几杯酒下肚,张跃进有点激动。他对周伟新说:“兄弟,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看得起我的人。”

周伟新:“老哥,来,再喝一杯!”

张跃进:“我不行了。下午还得上班,我怕出事。”

周伟新:“不就挑几担砖吗?我帮你。”

张跃进:“老乡,兄弟,你真是好人!”

周伟新见张跃进醉了,扶着他出来,上了一辆

出租车,对司机说:“师傅,去锦州路!”

司机发动了车开了一会,问周伟新:“在哪儿停?”

周伟新把张跃进叫醒:“老哥,醒一醒。”

张跃进:“到什么地方了?”

周伟新:“锦州路。”

张跃进:“来这儿干什么?”

周伟新:“去白老板家呀!”

张跃进:“什么,去白老板家。不,不,我是说去过白老板家。白老板不叫,谁敢去他家!”

周伟新:“是不是白老板不住这儿?”

张跃进指着一幢公寓:“就住那儿,三楼。”

《天理难容》 第十九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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