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是楚辞让我这么做的。还有,你的姐妹们都在海岸边,你可以……”夏天后面的话不言而明,她急于去暗房,好奇里面关着的到底是什么。
“等一下!”在夏天转身的时候,银翘急忙拉住了她,“你是做一船来的?”
“恩,你以为呢?”夏天挣开她的手,“那个房子里面有让你伤心的东西么?”她看着银翘眼睛周围的红晕,显然是哭过了。
“你不要进去。”银翘再次抓着夏天的手臂,声音里带着哽咽,还有掩藏不住的恐惧。
“你这样的话,我更要进去了。”夏天不顾阻拦,向暗房走去,她倒要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值得她伤心和害怕的东西。打翻看守,夏天将双手放在门上,轻轻推开。当室内被照亮,夏天才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除了——也能够足以让她震惊和恐惧的东西,“喔,上帝啊!”
牵动银翘心弦的人——海临风,被藤蔓似的植物悬在了半空,其中两根从临风的两个肩胛骨穿过,没有鲜血淋淋的模样,因为血迹早就干了。两肩处被贯穿的伤口是悬空的唯一支点,房子里什么家具也没有,除了四周盘绕的藤蔓,说起那是藤蔓,在夏天眼里,那更像是古老的树根,干涸的表面都是触目惊心的沟壑,而且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看样子,临风被这样对待,似乎有些时日了。
夏天咽了咽口水,仍没从惊愕中挣扎出来,“那时什么怪物。”她的视线根本就来不及扫过树根遍及的任何地方,它们似乎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放肆的生长,堆积,将这里当做温房。大概每一次,银翘都是攀上这些树根,才能够给临风喂饭的吧。思及此,夏天不由的模糊了视线。海家的人怎么能这样对待他,还把他整得跟个吊死鬼一样。
被阳光刺痛了眼皮,临风使了莫大的气力想要掀动它们,却始终没有张开疲惫的双眼,他已经很虚弱了,因干涸皲裂的嘴唇动了动,呢喃出一句话,“银翘,你怎么又回来了?”
“男人啊——”夏天长叹一声,“这世界要是没有我们女人在,你们该怎么办?”
不是银翘的声音,可是临风已经没有力气去确定了。于是,他侧耳倾听,在脑海里搜索着对这个声音的熟悉程度,“你是谁?”
“嘿嘿,过路人。”夏天拔出匕首,攀上堆积成山的树根,动手将贯穿临风的藤蔓割掉,“你怎么弄的这么狼狈?”
临风听到身边的动静,似乎有些慌乱,“你别放我下来,在这里你根本就无处可逃。”
“哦,你的脑袋还不如一个七岁的小孩。”夏天嘲讽着,“我既然到这儿了,还怕出不去么?”
“你不是海家的人?”临风疑惑了。
“要说跟海家嘛,似乎也有那么一点渊源。”夏天砸吧着嘴,“你还有力气么?”
临风犹豫着点了点头。夏天将最后一点连接的地方割断,临风毫无预兆的摔了下去,落在地上过了半天才呻吟着爬了起来,“混蛋,没有温柔一点的方式嘛?”
“看来是有力气,”夏天跳在他身边定住,“你往海边走,我们再那里会合。”
临风看了看身后的围绕的树根,然后将视线放在了夏天身上,“你确定你有办法出去?”
夏天撇着嘴摇了摇头,“我是临场发挥型的。”
那就是见机行事了,临风翻了个白眼,此时在门外把风的银翘小心进了屋里来,看见安然无恙的临风,激动的扔掉了手中的食盒,扑向前来。临风紧紧地拥着她,深吸着她身上的芬芳,感叹到,“为了这个拥抱,值了。”
“说什么傻话!”银翘娇嗔着,擦了擦泪水,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对这个问题,我刚才已经解释过了。”夏天不想再费唇舌,便急着向门外去了。
“你还要做什么?”临风不明白,现在最要紧得不是逃命么?
“我还有一个拖油瓶。”她不能放着非鸿不管。
“这里可是长老的宅子,”临风知道她是初生牛犊,但是在这里,根本预测不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我们应该赶快离开!”
“你们可以先走啊。”夏天不会做勉强,但是她决定不找到非鸿不罢休,“我要去找非鸿了。”
“非鸿?非鸿不是在香水小榭看着冰棺的么?他不可能到长老院来!”临风有些不相信,但是看夏天的神色又不像是作假,于是就跟着夏天走了。
这里的地势不算复杂,但是房间太多,如果一间一间找的话,运气不好的话,也许明早也找不到非鸿的所在。夏天对非鸿不是很了解,于是便问,“如果是非鸿的话,他来长老院,会去什么地方?”
临风苦思冥想,“说实话,我不知道。”
“好啊,想不出来的话,我们就一起困在这里,我不介意你再次被放到哪个恶心的房子里。”夏天无所谓的耸耸肩,到时候她一个人能跑掉就算不错了。
临风瞪了她一眼,心上对她不乐意,但还是很认真的在思考她的问题,“如果是非鸿的话,应该跟非天有关。”
“跟非天有关的话,那不就是海九溟的指示了么?”
夏天理所当然的推断却被临风否定了,“不见得。尽管九溟很相信非天,但是长老院对非天一直抱着怀疑的态度。”
“为什么?”非天可是海家的二当家啊。
“非天虽然是海家的人,但是我们一直没有弄清他的身世,当他像非鸿那么大的时候,就像凭空出现一样,到了海家。那个时候,他就凭一身精湛的医术博得了海家的信任。就在几年前,非鸿就像非天一样,突然出现了。”临风不是怀疑非天在外面没有女人,但是按照非天的性格,他不会不小心搞出一条鲜活的生命,“没有人见过非鸿的母亲。”
奇了怪了,难不成非天和非鸿都是孙悟空的猴毛变得?把他们的来历说的也太神了吧。夏天有些不耐烦了,“讲重点。”
“我不是在讲这呢么!”临风不快的抗议着,“非天被九溟拱上二当家的位置,长老院对此事一直很反对。这边的人一直认为非天是有目的的接近海家,但是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他对海家有什么威胁。”
“那会是什么目的?”夏天追问,省的临风又跑题了。
“海家有一个至宝,名字好像叫转命盘,能根据一个人的生辰改变那人既定的命运。长老院这边的人认为非天是冲着转命盘来的。”
夏天小声的惊呼着,“海九溟敢违背长老的命令,看来他跟这边的关系不是很好啊。但是又受制于这边,恐怕就是因为转命盘的原因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不是也有理由将转命盘偷出来的原因么?为什么一定说是非天呢?”她带着有色眼光看着临风,“偏见,纯属偏见。”
“九溟不会那么做。”临风很肯定,“转命盘只能影响人一次,他已经被转命盘改过一次命了。所以那东西对他已经造不成什么威胁了。现在,他之所以受制于长老院,是因为他是我们夜罗族的王,夜罗王的转世,身上肩负着振兴我族人的使命。况且他父亲也是长老院的一员,他爷爷可是长老院的首席长老官。”
“那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