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想法的人,自然不止周申桉。
程书雪拿着文档,与卫红前往安宁乡第一中学,看着民宿的酒店在车的后视镜逐渐倒退,她也渐渐从与他有关的思绪中回到了案子里。
来到大关山是因为一场巡回法庭要打。
政府相关部门的寻求者虽然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但并不意味着,微弱的喊声会被淹没。
卫红开着车,揉了揉眉心,神色一片倦怠。
“袁思娣这小姑娘啊,戒备心很强,今天下去老周们去问话,她说话滴水不漏,总感觉有隐瞒。”
“现在的孩子,哪儿像我们当年那么单纯啊,简直就是对任何人都抱有极强的戒备心。”
这几天基层背调本就辛苦,程书雪等领导宣泄殆尽,这才柔声开口,“小姑娘在青春期敏感也正常,而且袁思娣这孩子家境一般,想必也有隐情。”
“应该是男同事粗枝大叶,不然袁思娣也不可能期望谈话的是女同事了。”
女生即便劝导,声音也无比柔和,也总能和旁人不同的角度思考问题。
卫红眉眼藏不在的赞赏:“有时候我还真挺羡慕你这样敏锐的洞察力,感觉和基层沟通都能少些事。”
程书雪笑笑不说话。
羡慕吗?她更觉得是一种累赘。
跟她在一起的人应该会觉得很累吧,就像陈驭野一样。
车子很快到达安宁乡第一中学,二人停好了车。
已经放学,大多数的学生飞奔回家,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袁招娣来到了她们面前。
程书雪半蹲身子,视线与她平视,声音轻柔地开口:“小袁是吧?我上次见过你,我们可以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谈谈。”
“不用谈了。”袁招娣目光看向程书雪,语气无比冷静:“我想起诉我的父亲——他性侵我。”
这话一出,卫红与程书雪浑身一怔。
她们现在才明白,这就是袁招娣拒绝跟异性开口的原因。
袁招娣白净的面容上呈现出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怨恨与绝望,她声音含恨地开口:“这样的人,能判几年?”
-
与袁招娣交谈了一番,程书雪回到民宿已是九点多。
卫红摆了摆手:“明天继续做背调,晚上等学生放学,我们继续跟袁招娣交谈一下。”
交代完事项,二人各自走回房间。
程书雪的民宿在三楼,这里没电梯,在一楼与领导告别之后,她爬楼而上。
只是没想到在房间门旁站立着一人。
男生即使微弓脊背,但仍身形颀长,昏暗的灯光下教人看不清楚面容,只留下一好看的剪影。她心下的第一反应是陈驭野,待越走近,更知道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