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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传授紫霞(1 / 2)

“那大师兄以为田伯光的刀法如何?”岳方兴问道,他和田伯光相斗过,自然知道田伯光的刀法如何,不过是想要借机指点令狐冲罢了。

令狐冲想了想道:“现在想来也并不如何精妙,我只看了一遍就记得清清楚楚。只是这样却破不得,田伯光的刀太快了,我的剑可远不及他,就是正面相斗,我也免不了要落败。”

“那若去了快字呢?”岳方兴道。

令狐冲道:“若是去了快字,虽然也算精妙,但和我华山剑法相比还是有所不及。”

“这是自然,我华山剑法经过多少先辈完善,田伯光不过一个独行客,哪里比得上我华山剑法千锤百炼,那你说若是一样快的话,你能否用华山剑法破去田伯光的刀法?”岳方兴道。

令狐冲笑道:“哪里还需要我破,我演练田伯光的刀法时师娘就破解了,破他刀法的招式轻而易举!”

岳方兴道:“好,既然如此,咱们就再加上快字,你说田伯光的刀快,能快到什么程度?”

不待令狐冲回答,岳方兴接着道:“当日在群玉院中,田伯光曾和青城派余观主相斗,你应该听到了吧?”

令狐冲点了点头,他当时虽然身受重伤,但也听到了。

岳方兴道:“青城派的松风剑法以快著称,当时余观主用此剑法和田伯光的快刀不相上下,后来田伯光更是主动逃走,从此可以看出他没有必胜余观主的把握,由此推断,田伯光最多也就伯仲余观主,你说是不是?”其实还有外门众人围困和房间狭小田伯光轻功优势没有完全发挥的原因,但岳方兴这时自然不说。

令狐冲道:“那是当然,余观主身为一派掌门,虽然为人十分不堪,但功夫还是实打实的,就是胜过田伯光也不在话下。”

“那你说青城派余观主和师父相比如何?”岳方兴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令狐冲哈哈一笑,说道:“师父当然远胜于余观主,否则余观主也不会忍了这么多年才插手汉中了,当日群玉院中师父一到,不就把他吓得屁滚尿流。”说着又是哈哈大笑,显然对于青城派吃瘪的事极为乐意。

岳方兴也是轻笑道:“这么说来,师父自然也能胜过田伯光喽!”

令狐冲道:“哪里用得着师父出手,就是师娘也胜过这他!”他这说的倒是实话,原书中宁中则就胜过田伯光,更何况如今的她修了易筋锻骨章,内功又有精进,田伯光虽然似乎有些进步,却也远不及宁中则。

岳方兴道:“那你说田伯光若和师父师娘相斗,他的刀快不快?”

令狐冲道:“当然要快,而且会比和我相斗时更快,不过师父师娘武功高强,又经验丰富,自然胜过他。”

岳方兴道:“那你再说说是师父师娘的剑快,还是田伯光的刀快?”

令狐冲沉吟道:“这点还真不好说,虽然田伯光的刀可能更快一点,但师父师娘也不会慢多少,尽可接住。”

师父师娘为何也不慢,他们又不是练快剑的?”岳方兴道,这时就要说道关键点了。

令狐冲道:“师父师娘功力比他深厚,虽然不是练快剑的,但也不会差多少。”

岳方兴拍手大笑,说道:“这不就对了,你的剑法本就和田伯光的刀法相差无几,若是速度能跟上,就是胜不过,也自保有余。而速度如何提升?除了像我那样在水中练习这样的偏门外,还是要靠内力提升啊!功力高了,速度、反应自然快了,所以如今你如今修炼的要点不是剑法,而是内功啊!”

令狐冲恍然大悟,自己怎么没想到呢,狠狠地向自己脑门上拍了一巴掌。他自从败给田伯光后,一直以为剑法不足,再加上岳不群传授了镇岳剑法,所以这几个月一直修炼剑法,于内功一道反而有些懈怠,如今看来真是大不应该。

岳方兴道:“师父已经决定传给你紫霞神功,这些日子就会来查看你的内功进度,可千万要把握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令狐冲听得这话,大喜若狂,旋即想起一事,说道:“师弟,你……”

岳方兴自然知道他要说什么,说道:“我的混元功还未圆满,而且以后紫霞神功也不是只有掌门可以修习。”说着将他对岳不群建议的门派改组之事向令狐冲说了一下。

令狐冲听了这些,虽然知道岳方兴以后也有可能修炼紫霞神功,但话里让他接任掌门的期待却是毫不掩盖的,心里大为感动,说道:“师弟……”却再也说不出来。

接下来一段时间,令狐冲便调养身体,以用最佳状态迎接即将到来的考核。岳方兴则向他传授自己修习内功时的一些感悟,让他少走弯路。同时岳方兴也和他一起钻研古墓派的轻功,提高速度,并用各种方法锻炼令狐冲的本能反应,免得再发生遇到田伯光时措手不及被伤的事情。

过了几日,令狐冲身体大好,两人修习内功之余,便开始拆解镇岳剑法,轮流使用五岳剑派的各种招式和破法。两人互相配合之下,进展奇快,不过半月功夫就纯熟无比。

一月之期忽忽而过,这日正是岳方兴下思过崖的日子,岳不群和宁中则一起,带着岳灵珊、梁发、施戴子、高根明、陆大有等人上了思过崖,既是接岳方兴下崖,也是考校令狐冲武功进展,决定是否传授紫霞神功。

令狐冲不负众望,内功顺利通过考校,剑法更是和宁中则比斗了数百招才不慎落败。岳不群见此甚为满意,当众宣布传给他紫霞神功。

华山派其它弟子对令狐冲素来信服,又见他表现出众,虽然有些不甘,却也没有异议。

不过岳不群作为师父,自然不会忘记了他们,随后就问梁发、高根明、陆大有三人是否愿意转修静虚功——也就是岳方兴献上的得自曲洋的功法,被岳不群整理命名为静虚功。三人自然愿意,毕竟这功法进展比华山基础心法快多了。至于施戴子,他一直修炼的混元功,而其它几位师弟则功力不到,还在打基础,自然都不需要考虑。

自此,众人得了进阶功法,自是勤加修炼,勇猛精进,华山上下又掀起了修习内功的热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岳不群见华山弟子勤于修习内功,自是欣慰,心中创出一套更适合的内功心法的念头越发强烈。他这些日子已经和宁中则一起修成了《辟邪剑谱》,在体内修出了一股阳刚真气。虽然对他如今的实力没有太大帮助,但这股真气阳刚的性质却颇为契合朝阳一气剑,岳不群参悟之下,对创立一门新的内功心法更有把握。

岳方兴也修有这股阳刚真气,又多有自修功法的经验,下了思过崖便被岳不群拉来一起创功,父子俩这些天一直忙于此事。

这日,岳不群和岳方兴一起推演武学,岳方兴突然道:“爹爹,你修成了浩然之势后,有没有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这些时日一直和岳不群在一起,经常见他演练养吾剑法,看得多了却觉得有些不对,又想到自己混元剑诀已成,却又一直没有领悟到剑势,疑惑之下终于问了出来。

岳不群有些不明所以,他按照岳方兴那次所说的理论领悟了浩然之势,养吾剑威力大增,怎么如今又听他说有问题?

岳方兴解释道:“当日我所言剑势,虽然有自身之势,但更多的是以之引动天地之力,以天地之势压迫对手,剑招等都是辅助手段,甚至无需用出即可屈人之兵。如今爹爹然剑上的势虽强,但却全由自身发出,引动的也只是招式间带动的空气,对敌之时更是靠剑法招式,虽然威力不俗,但和当日预想中的剑势却有很大差别。”

岳不群听了解释,才明白岳方兴所说剑势的真正含义,不过他如今虽然领悟了浩然之势,却从未引动过什么天地之力。心有所惑之下,他起身演练一遍了养吾剑法,发现剑上的威势的确来自于自身,若说对敌,这种威势虽然会对敌人有一定影响,却并不大,还是要靠招式才行。

岳方兴见此,说道:“这剑势虽然有些作用,但却越是看上去威猛,越是分散剑上的力道,可以说徒有其表,只能吓唬一些二三流的角色。如此还不如完全凝聚到剑上,这样对阵高手或许有一定效用。”

岳不群也觉得确实如此,但他领悟浩然之势后养吾剑大成威力大增却又不是虚假,因此也和岳方兴一样迷惑起来。但他如今的境界,华山先辈中走到这一步的也寥寥无几,这剑势之道又是前人所未提,因此也只能自己体悟。他和岳方兴商讨了许久,都没有定下结论,只得暂将此事放下。不过之后练剑,岳不群开始凝聚自身气势,剑上威势日趋内敛。

好在岳方兴混元剑诀在前,两人也没有怀疑是否能创出剑诀,因此仍专注于创立一门配合朝阳一气剑的剑诀功法。好在有多种武学参照,两人过了些日子已经推演出了这门功夫的基础心法,命名为朝阳功,和朝阳一气剑合称朝阳剑诀。

这门功法属阳刚性质,介于紫霞神功和从《辟邪剑谱》中修来的阳刚真气之间,虽然没有《辟邪剑谱》的阳刚真气走极端进展那么快,却不会让人心生欲火或产生绮念,安全了许多。而且这门功法能靠自身修出,也可由华山派基础心法转修而来,若是配合朝阳一气剑的,进境比之紫霞神功也只快不慢,绝对是一门不可多得的内功。不过由于岳不群和岳方兴自身限制,再加上朝阳一气剑也未补全,因此这门功夫只是推演出了基础部分,让人能修炼到二流巅峰。

眼看推演功法的进度因此慢了下来,两人只得着手修补朝阳一气剑。朝阳一气剑的招式倒是不难,它的主要威力在于一剑胜过一剑,威力叠加,越来越盛,因此最为重要的是朝阳之势的领悟。若是能领悟了朝阳之势,那朝阳一气剑可以说是手到擒来,自可参透其中难关。

事情的难点也正是这里,仔细说起来岳不群从朝阳日出中领悟到紫霞神功的要诀,他首先领悟的就是这朝阳之势,但这些年虽有进展,却总是差了一层,反倒是浩然之势先一步突破了。至于岳方兴,虽然他提出了剑势之法,但到如今也没有领悟一种剑势,更别说朝阳之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也只得暂且罢手,岳不群见岳方兴镇岳剑法学习完毕,就开始教他希夷剑法。希夷剑法是华山派至高剑法之一,相传出自陈抟老祖,据说若是达到“若希若夷”的最高境界,可以让人听之不闻视之不见,无可抵挡。不过这套剑法在华山派几百年,也没有人能够达到这种境界,因此众人只是将此当成传说。饶是如此,希夷剑法的威力也颇为不凡,被华山众人视为和养吾剑相当的剑法,甚至更胜一筹。

希夷剑法如此厉害,自然也极为难练,想要真正发挥它的威力实在太难了,所以到如今华山弟子中也就令狐冲得传,如今才轮到岳方兴。好在岳方兴自从领悟了举重若轻后,重剑在手中有若无物又寂然无声,倒也能发挥出几分希夷剑法“听之不闻”的威力。

岳方兴仔细感受希夷剑法的威力,觉得若真能练至大成,那无声无息让人视而不见的特性简直是刺杀绝技,比之江湖上流传的什么无声剑厉害多了。他心想若是把这剑法传给曲非烟,凭她那诡秘的出手和轻灵快捷的身法,简直和这套剑法是绝配。因此就禀明了父亲,岳不群虽然还没有完全接纳曲非烟,但也将她视为华山派的人了,并没有反对。岳方兴心下欢喜,这样一来曲非烟报仇的把握就更大了。不知不觉间,曲非烟已经在岳方兴心中越来越重要,不过如今的他还没有体会到这一点,只是当做照顾她的责任而已。

这日,华山山下别院有人来报,说是有人应之前约定前来拜师,山下接待之人不敢擅自决定,就报上山来。

岳方兴正好遇到这人,随口问了一下,得知这个消息,心下纳闷:没听说父亲要收弟子啊!

“那人并未说出姓名,我等实在不敢确定,才报上山来。”报信之人说道。

岳方兴这下好奇了,莫非有人来华山招摇撞骗?这事可真少见,他正好无事,就亲自下山查看。

到了山下,岳方兴见到来人,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来这人正是他前些日子还提到的林平之,当日衡山城中林平之向岳不群拜师,岳不群推脱说要他禀告父母后再决定。林平之父母救出后,却并未再提此事,本以为洛阳分别后双方再无交集,谁知如今林平之却又旧事重提,赶来华山拜师。

林平之也是心中忐忑,他近来对华山派也有了一些了解,知道想要拜入内门颇为不易,因此冒着风险说是以前约定好拜师。虽然这说法也说得过去,毕竟当时岳不群虽未同意,但也没有回绝,但他也算钻了个空子,容易给人留下不良印象,故此心中忐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岳方兴虽然知道林平之钻了空子,却也不以为意。毕竟谁没有点小心思,就是让他处在林平之的境地多半也是如此,因此这种行为在岳方兴眼中实在算不得什么。

岳方兴也不追究这个,而是仔细询问林平之为何隔了这么久突然前来拜师。这一问之下,林平之有些吞吞吐吐,但还是说了,岳方兴半听半猜之下知晓了大概缘由。

原来林平之和父母自洛阳与华山派分别后,便到林夫人父亲金刀无敌王元霸家暂居。王家之人当然知道近来沸沸扬扬的林家灭门一事,见到他们极为惊讶,不过很客气的把他们迎了进去。

听得林家三人是和华山派一起过来的,王家更显热情,得知华山派已走,又可惜不已,埋怨林家三人不知礼数,到了洛阳还不把人家请进来。

林震南见王家如此热情,心中宽慰,毕竟是岳家,逢年过节往来不断,关系也算亲近,想来会加以援手。当下说明来意,要去寻求开封府名医平一指医治。在他想来,洛阳和开封相距不远,想来王家也是有门路的。

王家众人听到林震南夫妇身受重伤,要寻开封府杀人名医平一指医治,都是面面相觑,无法决断。虽说金刀王家不算完全的正道,但也是清白人家,向来与邪道中人往来不多,更别提主动招惹了。

最后还是王老爷子心疼女儿女婿,一锤定音:只要平一指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就都答应下来。这才由王家老大将林震南夫妇送到开封。

平一指虽然是个怪人,但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也不是傻子,这林震南的性命说不定还有什么人关注呢?他不愿平白惹来麻烦,因此也没提什么很为难的要求,让王家替他随便杀了两个人,便应了下来。

由此林震南夫妇倒也顺利得到医治,不过他们经脉受损严重,又拖延日久,一身武功算是废了。不过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林震南夫妇对其感激不已。

回到洛阳,眼看伤势好转,林震南就又打起让儿子在王家学艺的主意来。王家初时虽然推脱,但也没有回绝,只是说要考校一下林平之的功夫。林震南以为不过是场面功夫,也就答应下来。比较之时由一个年龄相仿的王家孙辈出手,林平之虽然奋力用出辟邪剑法,但仍是不敌落败。王家众人纷纷表示不屑,更是有人问出了《辟邪剑谱》之事,说什么林家坐拥宝山,却不会使用,还不如献给王家呢!

林震南听了,当场表示自己不知《辟邪剑谱》,只知辟邪剑法,就是林平之比试所用,生怕人不相信,还让林平之又演练了一遍。王家之人虽然还有怀疑,但毕竟是亲戚,不好逼问。不过自此之后王家听到林平之要学艺便避而不谈,后来问的紧了,更是直接回绝了此事,弄得林震南好不尴尬。

林震南入住王家,消息渐渐传了出去,虽然关心《辟邪剑谱》的高手都被引去福建争夺了,但也有一些不死心的二三流人物,想要从林家三人这里入手。因此王家这一阵子颇不清净,不满也越来越多,下人更是开始怠慢,连林震南夫妇的药都有些不及时。

林平之心忧父母,当下就找人询问,没想到却被人一阵抢白,说什么来打秋风还嫌这嫌那,把林平之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一个富贵公子哪受得了这气,但如今寄人篱下,不得不强自忍耐。等到林震南夫妇伤势大好,便再也无法忍受,向林震南提出前往华山拜师学艺之事。

林震南还是有些犹豫,他这些日子也打探了一下,知道华山目前分为内门、外门,只有在外门一年后才有拜入内门的资格,还不见得会收。何况如今的华山掌门岳不群已经有九个弟子,又好几年不再收徒,因此外人猜测多半便要就止于此数。林震南当然不愿自己儿子去华山外门吃苦,故此心中为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平之气愤之下说出下人慢待之事,林震南老于江湖,哪还不知道此事背后一定有王家人指示,不满他们在此寄居,还招来麻烦。如此看来别说学王家功夫了,就是能留在此地多久也不好说。

林平之又是一番苦求,林震南拗不过去,又想着岳不群救出他们又一路送到洛阳,却毫不停留,并无挟恩图报的心思,不愧“君子剑”之称,心中也开始动摇,最终同意了下来。这便是林平之上山的由来了。

林平之虽然对其中有些语焉不详,岳方兴也猜得出他寄居王家的遭遇。对他颇为同情,何况如今令狐冲和岳灵珊关系挑明,他自然不担心林平之和岳灵珊会产生感情,发生后来的悲剧。

想到之前突发念想传给林平之功夫的事,岳方兴也起了些兴趣,若是林平之可堪造就,他也不介意帮助一番。毕竟他和华山派也算得了《辟邪剑谱》的好处,虽然这本就是林家先祖从华山骗去,但也有其自创不是。

对于林平之拜师之事,岳方兴也无法下决定,想着便将他带到山上,让父亲决断。

一路上岳方兴仔细查看,发现林平之下盘稳了许多,而且行走之间还有了一些奔马式的影子,想来这三个多月没少下苦功,才能达到这个地步。

岳方兴连连点头,这奔马式虽然练得好了能够应用到行走中,但无人指导之下林平之能做到这一步,也算资质不凡了。

他自然不知道这是林平之从长沙到衡山一路上骑马几天的领悟,那时的林平之处于绝境之中,又初得奔马式和磐石式,自然极为重视。但救父母之事又更紧要,也没有时间习练,因此他一路上在马上赶路时便揣摩学习。

这奔马式本就不同于一般马步,乃是岳方兴从奔马之中悟来,林平之误打误撞之下,倒也摸到了门路,当时就感觉骑马轻松了许多,这更让他感到其中不凡,再加上王家受到的冷遇,让他颇为不平,对这更加看重,一直勤练不辍,总算有了点成就。

岳方兴带领林平之回到山上,禀明父亲。岳不群也有些诧异,没料到这林平之这么久了突然又来拜师。不过既然他当时没有拒绝,如今林平之上山也不好回绝。而且林家三人待在金刀王家几个月,也没听说有什么高手找他们的麻烦,想来也算脱离了《辟邪剑谱》这个漩涡,这样一来收下林平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岳不群想了一些,便让林平之留在山上,随内门弟子一起修炼。虽然仍是外门弟子,但只要一年内表现无差,便依约定收入内门。

林平之欣喜若狂,这一步算是走对了,虽然还有一年功夫,但只要好好表现,相信进入内门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心中极为欣喜,跪地连连磕头。

随后林平之被人领去安排住处,岳方兴被岳不群留下商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兴儿,如今平之也算入门了,就由你教授他华山基础功夫吧!”岳不群道。他自从岳方兴处得知设立传法阁的打算后,想了许多天,如今见林平之入门,就让岳方兴传授他武功,如此也能积累经验,树立威信。

岳方兴听了一愣神,瞬间明白了父亲的用意,说道:“正该如此,总不能事事烦劳父亲吧!”他观察了林平之一路,觉得还算可堪造就,如今亲自培养一番也无不可。

岳不群见岳方兴应了,便把教授林平之武艺的事交给了他,还让他多指点一下其它师弟,特别是同样修炼混元功的施戴子。

岳方兴也想着增强华山实力,以应付将来的大劫,自然应了。

次日,岳方兴先是叫过施戴子,将混元桩传给了他,以辅助修习。又查看进境,知道他将要突破,心中满意,许诺待他突破后便传授弹指诀给他。

施戴子见识过岳方兴几次施展弹指诀,知道它的威力,当下乐不可支,欢喜而去。

施戴子离去后,岳方兴便唤过林平之,领着他选了一处僻静地,教授武艺。

“林师弟,今后便由我授你武艺。我且先问你,你可知师父为何收下你?”岳方兴并不教授武艺,而是开口问道。

林平之听到这话,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若是福威镖局没被灭门之前,他还可能想着是不是自己的家世、资财,但如今福威镖局灭门,林家可以说是一无所有,甚至要寄人篱下。而要说自己的实力、资质,虽然不想承认,但也可以看出比不过众位师兄。他昨日大喜之下没有想到这节,如今听到岳方兴所问开始思考这问题了。

岳方兴注视良久,见林平之始终不答,突然问道:“那奔马式和磐石式你练的怎么样了?”

林平之听到这话,大吃一惊,几乎跳将起来,这可以说他心底最大的秘密之一。他自从得到这两式桩功后,一直勤修苦练,进展颇大。就是他心里认定自己一年后顺利进入内门,也是这两式桩功的神奇给了他很大底气。如今被岳方兴一言道破,心中焉能不惊,结结巴巴道:“你……你是……如何……”

岳方兴道:“你说我是如何知道的,你且看看!”说完探入怀中,摸出一本书册,递给林平之。

林平之双手颤魏,接过书册,翻开一看,当众正好缺了几页,还有撕破的痕迹。他对自己得到的那几页纸日夜揣摩,自然极为熟悉,一眼就看出两者的痕迹正好能对上。他心中大骇:我这奔马式、磐石式难道就是从这本书上撕下来的?那这本书册岳师兄又是从何得来?难道那位前辈传给了岳师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平之看这书册似乎墨迹未久,翻看前面,写着“岳方兴”三字,心中一个猜测浮现心头。只是此事实在太过惊人,因此他纵然亲身经历,也实在不敢相信。

“这册子是我在海边练功时的一些武学感悟,还有自创的几套武功。传给你的奔马式、磐石式便是这里面混元桩的一部分。”岳方兴这时说道。

林平之听到这话,顿时脑海中嗡嗡作响,实在不敢相信。他当日在衡山城见过岳方兴的出手,知道这个二师兄武功极高,甚至江湖中一些老一辈也不见得能胜之,但要说自创武功,还是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要知道,武林之中,自创一套武功是何等的艰难,纵是少林、武当以及五岳剑派掌门那般的人物,也不敢确信说自己能自创武功。没想到这岳师兄如此年轻,便已经开始自创武功。再想想自己,年纪比他还略长一些,但武功与之相比,可以说天壤之别。若是自己有岳师兄的功夫,还能被青城派欺负的连家都回不去?

想起福威镖局灭门的惨状,林平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岳方兴见林平之沉思,也不打扰。等了一会儿,见他突然跪了下来,急忙上前扶起。

“林师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华山同门相亲相爱,你有什么事不好说,还要如此作为。”岳方兴口中斥道。

林平之本待强撑,却觉得一股大力涌来,自己再也支撑不住,只好顺势起来,口中不住说道:“多谢师兄相助,求师兄教我武功,师弟一定努力修习。”说完又要下拜。

见此,岳方兴道:“师弟莫要如此,只要你努力修习,师兄定然不会藏私。”他知道林平之虽然父母被救了回来,但心里对余沧海灭了福威镖局满门之事还是无法忘怀,存了修成武功以报大仇的念头。

“现在你可知道我为何传你奔马式和磐石式?”岳方兴问道。

林平之茫然摇头,不知从何答起。

岳方兴见他如此,解释道:“当初我路上偶然见到你,觉得奇怪,就跟随了许久。一路上见你虽然落魄,却也不愿偷盗,也不以武功欺压旁人,可以说是心怀正道,一时起意,就顺手传你了两式武功。”

“还有在衡山群玉院中,你当时已是自身难保,却不惧余沧海强大,出言讽刺他,以相救我令狐师兄,可以说正是我辈侠义之人。当时我爹爹就在左近,见到了这一幕,因此才决定收下你,不然你以为我华山派是那么好进的。”岳方兴顿了顿,又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平之这才明白自己为何得了如此机缘,想来如今拜入华山派,岳师兄也没少出力,心下更是感激。

“林师弟,我辈江湖中人,行事要以侠义为先,切莫恃强凌弱,自高自大,否则谁也救不了你!”岳方兴重重告诫。

林平之因此得缘拜入华山,自然连连点头,心下更是感慨不已,没想到自己一番作为还得了这结果。

岳方兴道:“我说这些,是坚定你的侠义之念,也是为了打消你心中疑虑,安心在此修习。我华山是名门正派,你不要有什么顾虑,若有疑问尽可说出。”

林平之连声应是,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时岳方兴说道:“想来你应该知道,那日你在福州城外救下的祖孙二人是谁吧?”

林平之道:“当日在衡山城师弟便知晓了,那二人是大师姐和劳师兄,还将我从青城派手中救了下来。”他所说正是岳灵珊和劳德诺。

岳方兴点了点头,说道:“你知道就好,当时我爹爹听劳师兄说青城派有谋取《辟邪剑谱》的想法,因为此事与我华山大有关联,便派了劳师兄和我姐姐前去查探。他二人隐藏了身份,没想到因此反而引得师弟出手,最终害的青城派对福威镖局下了毒手,实乃我华山之过!”说着深深一揖。

林平之连忙扶起,说道:“师弟蒙大师姐和劳师兄相救,还未相谢,哪里有什么见怪,只是可怜我镖局的众位兄弟……”言语间又想到镖局众人,声音已有些哽咽。

岳方兴见此,连声安慰,转移话题道:“林师弟,你可知你林家《辟邪剑谱》从何得来?”

林平之虽然一直练辟邪剑法,但也是新近才知道还有《辟邪剑谱》这东西,他也曾问过父亲林震南,林震南只说向阳巷老宅确实有祖先之物,但先祖远图公留有遗训,凡林氏子孙,千万不得翻看,否则有无穷祸患。因此林震南也不知其中到底有什么东西,直到前些日子《辟邪剑谱》从那里现世。他如今听岳方兴所说,似乎知晓这东西的来历,不由说道:“还请师兄相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岳方兴看他神色,知道他确实不知,便将林远图如何得到《辟邪剑谱》和华山派《葵花宝典》的事说了出来,末了又道:“正因为你林家祖上与我华山派有此渊源,所以我华山派得知《辟邪剑谱》消息才派人前去查看,没想到……”却没有再说下去,怕又勾起林平之的伤心事。

林平之这才知道其中还有这些渊源,也明白为何这么多人去争夺《辟邪剑谱》,原来这门功夫和当今的天下第一人东方不败有关,也怪不得人们如此疯狂了。但想起自家的辟邪剑法,他又疑惑道:“先祖当年竟如此厉害,能够凭借辟邪剑法打遍黑□道无敌手?”

岳方兴道:“那是当然,此事江湖老一辈许多人都知晓。当年青城派长青子败给远图公后,曾经和我华山派上代前辈拆解辟邪剑法,却百思不得其解,只知这七十二路剑法看似平平无奇,却突然之间会变得迅速无比,如鬼似魅,令人难防。想来这中间却藏有许多旁人猜测不透的奥妙,或许远图公没有传下来。”他当然知道其中原因是林家没有得到真传,不过却不会明说,真要说出来岂不害了林平之。

林平之在衡山城也听过这话,这几个月也曾试过将辟邪剑法用快点,但威力却没有多少增加,反而其中破绽更大,因此也只能罢手。想来是先祖没有传下其中关窍,但为何没传,实在难以理解!

岳方兴解释了半天,是为了除林平之心中可能存在的疑虑,毕竟华山派人前去福州可是事实,为防林平之心里有疙瘩,他才如此费心解释。

“林师弟,当日我传给你奔马式和磐石式,不知你如今练得如何了?”岳方兴问道。

林平之知道这是要考校自己了,说道:“正要请师兄指教。”说着按照这些天的习练,扎起这两式桩功来。

岳方兴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见他姿势虽然有些僵硬,但大体还算正确,显然是下了苦功夫。尤其是奔马式,已经有了一丝奔马的意味了。他点了点头,说道:“还算不错,只是还有一些要领要注意,你且看好了!”说着岳方兴便扎起了奔马式,这一式本就为他所创,自然熟悉无比。

林平之在一旁仔细观看,觉得岳方兴扎的姿势和他一模一样,虽然细微处有些不同,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正不明所以,忽然一阵清风刮来,岳方兴的身子略有起伏,仿佛要被风吹倒。

察觉到这点,林平之心头一震,他当然知道岳方兴这样的功力不可能被风吹动,那这样就是定有深意了。仔细再看岳方兴的姿势,发现即使没有风吹来,他的身形也有些微微起伏,看起来像是在骑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体会到这一点,林平之顿时恍然大悟,脸露喜色。他其实已经到了临门一脚,只是未能悟透而已,如今得到岳方兴提点,立时便明白了。

岳方兴见林平之脸露喜色,知道他已经了悟了这一式,心下宽慰:这林平之悟性还算不错,可堪造就。

“这奔马式虽然是桩功,但练到大成,却不局限于站桩,行走跳跃之间也能运使,所以才称之为奔马式。”说着岳方兴疾行纵跃几步,果然身形起伏有若奔马,虽然不是轻功,但也比一般人快多了,极为适合长途跋涉。

林平之心下惊叹,没想到这简简单单的一式,其中就蕴含了这么多玄妙,华山功夫果然博大精深!岳师兄也当真深不可测!

之后岳方兴又演练起了磐石式,为了让林平之领会更深刻,他手持重剑,作势似在海底与潜流搏斗。这下当真如海底磐石,坚凝不动,仿佛纵使再大的水流巨浪袭来,也不能让他动摇分毫。

见到岳方兴这一势展露出来的威势,林平之心中惊异之极,想起自己所扎的磐石式,真是粗陋不堪,他心中惭愧不已,用心观察领会,不过这次却所得不多。

岳方兴扎了一会儿磐石式,便停了下来,说道:“师弟,可曾看明白了。”

林平之一脸惭愧之色,说道:“师弟愚钝,这磐石式还是不明所以。”

岳方兴仔细给他讲解一番其中要诀,见他仍然有些不太明白,安慰道:“这一式是我在海水中习练而成,你一时不明白也正常,来日亲自感受定然会有所体会,习练桩功可不是一日之功。”

顿了顿,岳方兴又道:“林师弟,你虽然自小练武,但要说根基却还是有所欠缺,这样以后难以迈入高深境界。这奔马式和磐石式虽然浅显,但你日后也至少要每日抽出一个时辰,勤修一年,补足根基。我华山弟子入门要先站三年桩,你如今能否在一年中打牢根基,还要看努力与否,千万不可懈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平之当然也知道这一点,自然躬身应是。

岳方兴又道:“师弟也是出身习武之家,不知还会什么功夫?”

林平之回道:“除了家传的辟邪剑法和翻天掌外,只会一些骑马、射箭的功夫,比起华山绝学,那是远远不如了。”他这一段时间备受打击,对家传绝学早就失去了信心。

岳方兴道:“师弟不必妄自菲薄,你先祖远图公当年威震武林,传下的功夫也定然不差。”

林平之听了也有些希冀,说道:“那师弟我就演练一下,还请师兄指正。”

说完林平之拔出长剑,首先演练起辟邪剑法来。

岳方兴仔细观看,发现林平之演练的辟邪剑法招式可以说和《辟邪剑谱》上所载一模一样,只是威力却当真平平无奇,连二流剑法都只能说勉强,这辟邪剑法当真怪异的紧。

见林平之演练完毕,岳方兴摇了摇头,说道:“这套剑法与人争斗尚嫌不足,你且再演练一下其他功夫。”

林平之也知道辟邪剑法不中用,也不辩解,奋力将家传的一百零八式翻天掌演练出来,倒也虎虎生风。

岳方兴见到这套掌法,轻轻点了点头。他对拳脚功夫颇为精通,看得出翻天掌的招式还是不错的,若是争斗,可以说比之自己的混元掌更胜一筹,在江湖上也勉强算得上一流掌法了,只是不知为何林家为何不重视这个,偏偏抱着辟邪剑法不放,难道是辟邪剑法的威名太大?若是林家专修这门掌法,也不见得像如今这么落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当下言道:“这翻天掌威力还算可以,若是你练的好了,虽不敢胜过青城派的催心掌,也能自保。”

林平之听了大喜,催心掌威力如何,他自是再清楚不过,福威镖局不少镖头便是死于此掌之下,自己父母也是被其所伤,差点不治,当下喜道:“真是如此?这翻天掌竟然如此厉害?”

岳方兴点了点头:“那是自然,若说发力用劲,摧心掌是天下一绝,翻天掌自然比不过。但要论招式之精妙,翻天掌却更胜一筹。如果配合一些掌力技巧,与摧心掌周旋也不在话下。”

林平之听道这话,喜不自胜,没想到自己家传武艺中还有一门比较厉害的,岳师兄和余沧海对过掌,想来也不会诳自己,当下躬身说道:“还请师兄指教!”

岳方兴为难道:“林师弟,这是你的家传功夫,我就不便指点了。”他虽然见这掌法有些精妙,但也没有弄到手的意思,他的拳脚功夫注重的是拳法,华山派破玉拳是江湖绝技之一,又和混元功极为契合,他一直主修这个。

林平之苦笑道:“这翻天掌在我爹爹手中练了几十年,也比不过青城弟子练了几年的摧心掌。我纵然再练十多年,也多半如此。师兄武功高强,师弟只求能指点一二。”他倒是机灵,这就攀附上了岳方兴,想来岳方兴也不会亏待了他。

岳方兴虽然不太注重掌法,但心想多学一门功夫也不是坏事,也指点一下林平之,免得这门功夫就此埋没。因此并不故作推辞,就此答应下来,想了想又道:“林师弟,我给你的册子是我这十几年来练功的感悟,里面有一些发力用劲的技巧,你可以先行观看,过几日再还给我,若有不解之处也可以问我。”

岳方兴得了林平之的掌法,自然不能让他吃亏,而且他想着栽培林平之,也不吝啬,将那本自己写的武学体悟的册子让林平之看看,能有多少收获就看他的造化了。反正里面都是他自己的体悟和自创的武学,并不涉及华山派原有武学,他可以自行决定。

林平之喜不自胜,他方才粗粗翻看,就看到了混元桩、弹指诀、三重叠浪、混元剑法等武功,还有许多习武经验和武学诀窍,如今虽说只是让他看几天,但话里之意却是可以指点他修习。想着岳方兴那一身可畏可怖的武功,心中更是向往,若是自己有岳师兄的武功,又怎能落到这步田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林师弟,不知你如今内功到了什么境界?”两人交流了一下翻天掌,岳方兴问道,他看得出林平之的掌力极弱,想来功力不高。

林平之有些赧然,但还是答道:“师弟鲁钝,如今十二正经才通了六脉。”

岳方兴摇了摇头,这进度可当真算不上快,不说别的,就是华山最小的弟子舒奇如今十二正经也通了九脉,而他习武才不过几年时间而已。由此可见林家心法多半也不怎么样,也不知道林远图当年怎么想的,那么高的武功却不寻些好的的内功心法、剑法之类的传给后辈,还是说林震南的父亲是他当年收养的孩子,并非真正后辈,没有放在心上。

“林师弟,你既然拜入华山,以后你就修我华山内功吧!”岳方兴道。

林平之虽然知道入门后自然要转修华山内功,还是很欢喜,问道:“听说岳师兄修炼的是混元功,不知师弟是否能够修习?”这是他在衡山群玉院听说的,岳方兴的武功当时震惊了在场众人,混元功也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岳方兴看了他一眼,解释道:“我这混元功性质特殊,必须从一开始修炼混元掌,由外而内修出一股真气,这样才能修炼,如今整个华山也只有我和你四师兄施戴子修炼。你如今体内已有真气,无法转修这功夫。”

见林平之失望不已,岳方兴惋惜道:“其实我华山还有一门和混元功类似的功夫,这门功法可以转修,可惜只是师父前些日子所创,暂时无法传授。”

林平之听到有类似的功法,心中有了希冀,问道:“为何无法传授?”

岳方兴看了他一眼,想着也不是什么机密,就说了出来:“这门功夫如今只推导出了前面部分,后面还没有头绪,也不知何时可成,当然无法传授给弟子。”

林平之小心问道:“那这门功夫推导到什么境界了?”

岳方兴道:“最多也就是二流巅峰,进入一流的关键一步还没有头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平之闻之大喜,他以前对一流、二流什么的没什么概念,只觉得父亲林震南就是天下有数的高手,但福威镖局被青城派灭门后,他见识了许多江湖中人,总算明白了武林中实力的划分,知道父亲林震南不过是二流高手而已,也就和普通的青城派弟子差不多,更别说和青城派掌门余沧海相比了,那可是实打实的一流高手,如此也怪不得福威镖局大败亏输了。

他知道二流巅峰在岳方兴这样的高手眼里自然不算什么,但对于普通的江湖人可是厉害极了。不说别人,他外公王家的两位舅父也只是这个境界,如此已经在鄂豫一带武林中名头甚响;就是曾经参与福威镖局灭门,名号响亮无比的“英雄豪杰,青城四秀”,实际也最多不过二流巅峰而已,甚至不见得四人都达到了。

林平之知道自己资质所限,若是按部就班,几十年后也不过能达到这个水平,至于更进一步达到一流境界,不说无望也希望甚微。听到岳方兴所说这门功夫和他所练的混元功类似,想来进展甚速,说不定十年内就能达到二流巅峰,到时纵然还没有推导出更进一步的功法,凭此功力也能护卫林家了,而且那时说不定师父早已完善了这门功夫,如此还有达到一流的希望。

林平之很快思量得失,说道:“师兄,这门功夫既然是师父新创,正好需要人尝试修习,师弟不才,愿意为师父分忧!”

岳方兴仔细打量了林平之一眼,对他有些刮目相看,没想到他还能下这样的决心,他心中也微微有些意动,不过想起自己摸索修习混元功的经历,还是觉得太过危险,便摇头拒绝道:“这功法没人修过,实在太危险,还是等以后完善了再说吧!林师弟,修炼内功切忌心浮气躁,你这样心态,最是要不得。”

林平之心中一惊,知道自己有些急切了,缓缓平复心绪,郑重道:“师兄教训的是,不过师弟还是愿意试修这门功法。”

见岳方兴不解,林平之道:“师兄,我知道你是为我考虑,但我如今已经十九岁,如果像其他师兄一样修炼,说不定再过几十年也不见得能达到二流巅峰,更别说一流境界了。如今既然有如此机会,还请师兄成全。”说着重重跪了下来。

岳方兴连忙扶起,见他神色坚定,叹了口气,说道:“此事我也无法决定,还是看师父怎么说吧!”

林平之大喜道:“多谢师兄成全!”

岳方兴领着林平之去见岳不群,告知来意。岳不群当然不同意,他又不是魔教之人,怎能拿人试验草创的功法呢?当下训斥了林平之一通,让他专心随岳方兴学习。

不过林平之已经下定了决心,长跪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不群当然不理会这点威胁,不过岳方兴劝说总要有人修炼,让林平之试试也好,而且这功夫出自紫霞神功和《辟邪剑谱》,都是已经修成了的,纵有危险,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岳不群思量一番,又见林平之心意甚坚,也只得应了。不过还是决定先传授林平之易筋十二式,并亲自看护,以免出现偏差时及时补救。这易筋十二式经过他多年练习,已经颇为完善,特别是得到易筋锻骨章后,岳不群这两年又补充了一下,已经有了易筋锻骨章三成效果,锻炼筋骨的效果更为明显,想来也能减少试修中的危险。

就这样林平之开始修习起朝阳功,并由岳方兴传授易筋十二式。

修习朝阳功,最先是要练习朝阳一气剑,然后才内功心法,以朝阳一气剑带动心法运转。这朝阳一气剑是华山至高剑法之一,但却是出自气宗,因此招式极为简单,重要的是能威力叠加,一剑胜过一剑,可以说是华山气宗以气御剑的典型。

林平之得到机会,自然勤加学习,进展快速。同时他也加紧记忆岳方兴所给的册子,从中汲取经验,不时向岳方兴请教。

岳方兴听他所问,知道他主要学习混元桩和三重叠浪之法,一个是学了一半的桩功,一个可以结合翻天掌,心中暗暗点头。混元桩虽然和混元功最为契合,但这门功夫注重根基,修炼别的功夫的也能用来夯实根基之用;而三重叠浪之法虽然简单,却是一门不可多得的掌法技巧,就是对付一流高手也有用处,而且其一浪胜过一浪的特性对领悟朝阳一气剑也颇有帮助。反倒是看似更厉害的弹指诀和混元剑法,更多的是要依靠混元功意到力到气到的特性,还需要长时间练习,并不适合如今的林平之修习。

如此过了些时日,林平之将册子还给了岳方兴,继续努力修习朝阳一气剑,易筋十二式也进展斐然。岳不群见他刻苦,也不时指点,不到一个月时间,两门功夫皆已入门。

然后林平之便开始在岳不群和岳方兴看护下转修朝阳功,许是朝阳功出自紫霞神功和《辟邪剑谱》,林平之所修内功也与《辟邪剑谱》有一定关联,因此转修倒是顺利,这开始最难的关头倒是顺利度过了。

三人都是长出了口气,朝阳功基础阶段最难的就是这一关,过了这一关不说一片坦途,也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朝阳真气性属阳刚,一经开始,便猛精进,进展极快,还需小心看护。

不过这事主要由岳不群负责了,岳方兴反而有点无所事事起来,他想起父亲嘱咐,开始指点其他师弟的武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如今华山派中,除令狐冲和岳方兴外,内门还有七个男弟子。后拜师的陶钧、英白罗、舒奇尚处于通脉阶段,还在打基础,自然不用岳方兴多指教。因此岳方兴这些天主要也就指导梁发、施戴子、高根明、陆大有四人,特别是陆大有,他进入内门多年,现在还没有把华山入门剑法学完,实在说不过去,岳方兴重点就是教导他学习入门剑法。

这日,岳方兴指点陆大有剑法时,讲到白云出岫一式,解说道:“这招剑法的名字出自陶渊明的‘云无心以出岫’,练习的要点是出招时要自然而然,似有意似无意,这样不但自己用的流畅,对手也很难知道你下一步要做什么。”

说着岳方兴顺手演练了一下,这一剑他随意而发,自然而然,丝毫不见烟火之气。

陆大有顿时大声叫好,觉得比师父和大师兄用的还要精妙。

岳方兴听到陆大有叫好,回想一番,醒悟道自己无意间用出了一式妙招,好像比自己以前使出的白云出岫精妙得多。

岳方兴回想方才那一招的出手动作,又演练了一遍,却没有了方才的那种感觉。他又演练了几遍,仍是如此。

岳方兴心中疑惑,隐隐感觉自己触摸到了一个剑道方面的要点,于是不再理会教导陆大有之事,一直演练白云出岫,想要领悟其中的玄妙。

陆大有在一旁看着岳方兴不断演练白云出岫,不再教导他,心中好奇,但他也乐的偷懒,也不打扰,只是在一旁看着。

岳方兴陷入练剑状态,不觉身外之事,一直就演练白云出岫一式,寻找那一招的感觉。

陆大有见他的招式先是随意散乱,又是准确无误,尺寸法度严谨之极,然后又越来越随意。到了后来若非他从一开始就一直看着,都不知道岳方兴演练的是白云出岫。

这一站就是一整天,将华山上下都惊动了,岳不群夫妇也闻讯赶来。他们经历过这种情况,知道岳方兴应该悟到了某个关碍,看住一旁众人不要打扰。

如此又是一天,岳方兴两天一夜水米未进。脸上满是疲惫之色,不过众人却觉得他精神越发健旺,脸上喜色也越来越浓,纷纷不明所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突然,岳方兴一声长笑,举起重剑,再次使出白云出岫。

这一式在众人看来似是白云出岫,又非白云出岫;似是突然,而又自然而然。这种矛盾的感受让人觉得极为怪异。

使出这一剑后,岳方兴甚是高兴,不由纵声长啸,声震四野。众人听见都知道他悟通了什么关碍,纷纷猜想起来。

连续两天一夜不眠不休,终于让岳方兴悟通了白云出岫这一式的精妙所在,也明白了自己剑道中的谬误之处,心中喜不自胜,故此才有些忘形。

岳方兴以往所走剑道,其实就是他在思过崖向岳不群言说过的剑势之道。其主旨是以气功为本,以领悟剑势为要。说是剑法,却主要以气势制敌,剑招反而更多的是用来蓄势之用。因此一直以来岳方兴都更注重修炼内功,剑法也更重视基础,对招式却不太上心,也不热衷于学习新的剑法,可以说和令狐冲截然相反。

等到岳方兴在古墓地底石室中感悟到杨过残留的气势,领悟其中剑法后,他对自己的剑势理论更为坚定,一直以此为目标,甚至远赴海边练剑。哪成想在海边练剑一年多后,岳方兴虽然创出了混元剑诀,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剑势,反而在使用时剑势越内敛威力越强,心中疑惑不已。等他回华山见到岳不群的养吾剑势后,发觉也是如此。因此心下更加疑惑剑势之道,毕竟无法引动天地之力,这种剑势实在无法制敌,最多也就是吓唬敌人而已。

岳方兴这段时间一直在思索此事,却毫无头绪,因此才转向指导他人。直到昨日,岳方兴教导陆大有白云出岫时,无意间用出这一式的妙处,威力大增,他对此苦思两天一夜,才终于明白剑势理论的偏差。

要说这白云出岫一式,讲究的是风轻云淡,实在和剑势谈不上什么关系,但为何他无意间发出的那一剑却远比之前精妙呢?显然有其它东西在其中起着作用。岳方兴苦苦思索,又一直演练,终于明白那一剑他是无意间契合了白云出岫的意境,可以说领悟了其中剑意。

岳方兴一直以为意境这东西遥不可及,可能并不是真的存在,也可能是比气势更上一层的东西,所以一直没有往剑意这方面想。毕竟虚无缥缈的意境哪能和气势一样能让人真实感知呢?直到如今,他才明白自己的错误。

明白了剑意才是根源,岳方兴顿时思路大通。细想石室中感受的气势,其实应该是以剑意统御,也唯有如此才能数百年不散,直至被他引发。而父亲岳不群的浩然之势,更确切的说是由内心的浩然之意散发出来。甚至就连自己其实也早已领悟了剑意,混元剑法中的浑圆圆转之意可不就是剑意吗?这么看来混元剑法其实早就大成了,也怪不得能创出混元剑诀!

至于各种剑意间为何差异这么大,岳方兴也很快想通了,应该是不同意境的特性所致。有的意境比较内敛,如混元剑意;有的则比较外显,如杨过的海浪剑意,这种剑意外在气势极盛,也怪不得一直被他以为是剑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明白了自己的剑道之谬,想通了这么时日的疑惑,当然心怀大畅,忍不住纵声长啸。

众人围了一圈,纷纷向他道喜,岳方兴有些不明所以。问了一下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站了两天一夜,也怪不得惊动这么多人了。

岳不群见人多口杂,也不仔细询问,让岳方兴去好好休息。

岳方兴沉浸于练剑状态不知不觉,如今一旦脱离,顿时感觉浑身疲惫。毕竟他连续练剑两天一夜,虽然筋骨强壮,也无法承受,正要休息一下。

华山其他人见此,也各自散了。

次日,岳不群便向岳方兴问询有何收获。他上次见岳方兴进入这种状态还是三岁时,那次不过半天功夫,但之后岳方兴的马步一下子就大成了,甚至还悟出了易筋十二式这种绝学,想来这次两天一夜收获更多。

岳方兴有些赧然,毕竟自己的剑道理论出了错误,若非这次明悟,说不定以后便越偏越远,直至走入歧途。若真如此,可是罪莫大焉!

不过对于自己父亲,岳方兴自然不会隐瞒,当下坦承自己的错误,向他言说新领悟的剑意之道。

岳不群听了他的解说,也没有怪罪,毕竟岳方兴的剑势理论纯是猜想而出,有疏漏也不奇怪。何况剑势之说也不是完全错误,它可以看做是剑意的一种外在表现,岳不群更是凭此将养吾剑法推至大成,这些年并没有白费功夫。

不过岳不群也明白了自己养吾剑大成的原因是领悟了其中剑意,这剑意之说他也有所耳闻,却一直没有想过,毕竟实在太虚无缥缈了一些,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领悟!他想起这些年苦苦领悟的朝阳之势,如今看来是朝阳之意,回想那次紫霞突破时的感受,心中若有所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岳方兴领悟剑意之道后,剑道之路畅通,进展一日千里,不几日就将混元剑诀彻底完善,招式运转间更加流畅,圆转不绝。同时他又重新梳理了一下华山入门剑法的其它招式,想要领悟其中的意境。

岳方兴对这些剑法极为熟悉,当年他可是花了四年才将其学完,一招一式拿捏的都非常好,虽然没有领悟其中意境,却也只是差了临门一脚而已。而这些招式的意境虽然和白云出岫略有差别,却因为同属于一套剑法,总体上还有些联系。岳方兴刚刚突破,思路畅通之下,相继领悟了其它招式的意境。

自此,岳方兴的入门剑法可以说是大成了,就是华山派历代先辈复生,恐怕也不过如此。不过岳方兴运使间也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套剑法用来入门打基础还可,争斗时却略显繁复,而且各种招式意境区别较大,不太连贯。

岳方兴思索之下,将其中威力最大剑意最为接近的九个招式挑了出来,分别是:白云出岫、有凤来仪、天绅倒悬、白虹贯日、金雁横空、无边落木、古柏森森、青山隐隐、紫气东来。这九式可以说是华山剑法的精华所在,最能表现华山奇险之意,被岳方兴组成一套剑法,命名为华山九式。

这华山九式虽然只有九个招式,而且全是由入门剑法而来,可以说极为简单。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岳方兴刻意之下,能够将其中每一式与其它八式随意衔接。每用出一式,后面都藏有八式后招,由此衍生出无数变化,可以说似简实繁,尽显华山剑法的奇险之意。

若单是如此,这套剑法还有注重机巧变化之嫌,但岳方兴结合华山基础心法,将这九式的心法运转也衔接起来。如此一来,这套剑法虽然招式变幻,劲力却丝毫不减,而且平常练习时,也可用之辅助修习华山基础心法。

这样一来,华山九式已可称之为剑诀,也勉强能算上一流剑法。只是相比其它的一流剑法来说,它的招式实在太过简单,一旦用的多了,容易被人摸清套路。纵然如此,它也能大大提升华山弟子的实力,让他们学习的入门剑法发挥更大的作用。毕竟华山入门剑法虽然不错,但对于一流高手威力却稍嫌不足,而华山九式则不然,就是一流高手遇到也得仔细留神。

岳方兴创出华山九式,自然不会藏私,献给父亲岳不群,和他一起将一些心法运转中不顺畅的部分修改完善。岳不群习练华山基础心法数十年,又教授了这么多弟子,自然比一直修炼混元功的岳方兴对华山基础心法熟练的多,完善心法运转后才将此传给华山派有资格修习的弟子。

众弟子初时见这剑法简简单单,又都是以往学过的,都有些不以为然。岳方兴见他们神情,想要教训他们一下,又正好试一下华山九式的威力,就以此剑法向众人邀战。

众人自然纷纷应试,他们也想知道这位二师兄的武功到底到了何等地步,当日在衡山城中可是连青城掌门余沧海都似乎稍有不如,如今又有突破,也不知到了何等境界。

交起手来,众人才明白其中厉害。岳方兴不靠功力压制,仅凭华山九式便轻松胜过他们,甚至没有一人能让岳方兴将这套剑法的变化用尽。

感受到了华山九式的妙处,众人对这套剑法也重视起来。没想到这看似简简单单的九式,随意组合之下竟有如此多得变化,而又威力奇大。对于能创出华山九式的岳方兴,他们自然也更加佩服,没想到这位二师兄不但内功奇高,剑法也如此出众。

岳方兴教导了众位师弟华山九式后,便一直游览华山,加深对华山山势感悟,纯化华山九式的剑意。

这日,岳方兴行至玉女峰,想及令狐冲就在这里,便上了思过崖,探视令狐冲。

令狐冲这段时日一直在苦修紫霞神功,虽然不觉无聊,却也很少见到他人,见岳方兴到来很是欢喜,拉着他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谈着谈着就交流到了剑法,听岳方兴说起自己领悟的剑意之道和华山九式,令狐冲心中大奇,他练习华山入门剑法多年,没想到其中竟然能提炼出一套威力更大的剑法,拉着岳方兴就要比试。

令狐冲心怀满满,他这些日子内功苦修紫霞神功,内功进展极大,虽然还不如岳方兴,但也不像以前差距甚远了,想来再过一段时间就能真正达到第一流的境界。而且他在剑法上一直领先岳方兴,虽然听岳方兴说华山九式威力更大,却也并不在意,难道还能一下子胜过他勤练十几年不成!

不过两人交起手来,令狐冲才发觉自己错的厉害,岳方兴的华山九式虽是九式,却变化精奇,而又威力奇大。他只用入门剑法自是不敌,纵是用出新学的镇岳剑法,也仍是败给了岳方兴。

令狐冲纵是生性洒脱,心中也不由有些沮丧,没想到连最拿手的剑法都被师弟超过了。不过他到底豁达,很快便摆脱了这种心绪,向岳方兴请教起华山九式。

岳方兴也不藏私,和他细细解说。

令狐冲天分极高,对华山入门剑法也很是熟悉,因此不一会儿已经学会了华山九式的剑法招式,而心法运转虽然多耗了些功夫,也很快就学会了。他试着演练了一下,果然威力更大,而且似乎颇合自己性子。

令狐冲感受越深,心中越是佩服,慨叹道:“师弟,以往你虽然有时能胜过我,但师兄并不服气。如今见到这华山九式,师兄却彻底服了!”

岳方兴劝慰道:“大师兄也不必妄自菲薄,师弟也只是先行一步而已。”

令狐冲当然也有此自信,毕竟他剑法天分极高,比岳方兴其实还要胜过一筹,只是因为功力尚浅不能完全发挥。如今他得传紫霞神功,进展极快,想来过几年就可赶上岳方兴,就是后来居上也不是不可能,毕竟紫霞神功的威力可比混元功强多了。

岳方兴又和令狐冲说了一会儿话,眼见天色将晚,便下崖而去。

行了一段路,岳方兴突然放慢了脚步,他感觉到似乎有人一直在跟随,不由手抚重剑,小心戒备,揣测暗中之人的功力,心中极为震惊。

这一惊非同小可,要知道岳方兴自幼勤练自然呼吸法,感官极其敏锐,纵使是如今内功精深的岳不群,靠的近了他也能隐约感觉到。但如今跟随的这个人,他却几乎毫无察觉,只是心中不安才放慢脚步感受到一点,这让他隐隐觉得来人功力甚深,只怕还要胜过如今的岳不群一筹。

岳方兴正在思索,突然眼前身形一闪,现出一个人来,说道:“小娃娃当真不错,老夫不过徘徊几步,竟然被你感应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岳方兴眼前突然现出一人,大惊失色。见这人白须青袍,神气抑郁,脸如金纸,想起小时候见到的那人,对照之下认出是风清扬,急忙躬身行礼,说道:“原来是风太师叔,弟子上次年幼无知,不知是太师叔当面,还望太师叔勿怪!”

风清扬听到这话,摆摆手道:“罢了罢了,老夫岂会和你一个小娃娃计较。闲话少叙,你把那华山九式给我演练一遍。”原来他是为此而来,想来是方才岳方兴和令狐冲交流剑法时被他听到了。

岳方兴不敢怠慢,当下一招一式演示出来,演练了数百招,直到自己觉得再也无法变化,方才停了下来,又将心法口诀说来。

风清扬半晌无言,良久,长叹一声,说道:“此剑一出,华山再无气剑之争。”

岳方兴没想到风清扬对这套剑法评价如此之高,心下大惊,只听风清扬又道:“你这套剑法虽说还算不错,但对我来说也是随手可破,你可知我为何这般看重?”

不等岳方兴回答,他便自顾自道:“那是因为这套剑法可以说是开创了武学的一个新门路。单以剑术而言,这华山九式招式如行云流水,任意所至,可以说摸到了上乘剑术的门槛,正是剑宗之要。而从内功而言,这套剑法还可以辅助修习内功,增强剑上的劲力,却又是以气御剑。可以说一套剑法便包含了华山剑气两宗之要,且融为一体,这应该是你上次所说的剑诀吧?唉!若是早有此剑,又何至于闹出气剑之争!”他言语间想到因气剑之争而亡的华山门人,很是伤感。

岳方兴知道他多半是想起了以前的伤心事,但涉及长辈,他又所知不多,也不便加以评论,只能静默不语。

风清扬感叹了一会儿,又道:“你这套剑法虽然还算可以,但还是显得刻意,大有不足之处。”说着随口指点出了几个缺陷,多是招式间连贯之处。

岳方兴听到认真思索,发现确实是华山九式的缺点,不由冷汗淋漓,幸好是风太师叔指出,若是对敌时被人发现,那还了得!他递过手中重剑,恭声道:“还请风太师叔指教。”

风清扬随手接过重剑,对其重量好似没有察觉,演练起华山九式来。

岳方兴仔细观看,发现风清扬虽然用的仍是那九式剑法,但转接间却毫无斧凿痕迹,仿佛它们本就应该如此。而且每次转换衔接的方式还好像有些不同,剑招的走向、落点也有细微变化。如此一来,这华山九式虽然仍是九个招式,却仿佛无穷无尽,衍生出无数变化,不像他之前只能演化出数百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点说来简单,其实却极为艰难。要知道这九个招式哪一个不是千锤百炼,可以说达到了此招的极限,普通人纵是改动一分一毫,都可能露出很大破绽。就连岳方兴领悟剑意剑法大成后,也只敢在衔接间加上一些变化,却不敢随意改动剑招。而风清扬不过初见这套剑法,却能将其随意变化,显然早已将这套剑法吃透,并化为己用,这份剑术修为当真让人自叹弗如!

岳方兴又看了一会儿,猛然发觉这剑招却仿佛一招一式都是针对自己方才所演练,可以说把自己演练的华山九式破的一干二净,心下更是骇然。若说风清扬用独孤九剑破了他的剑法他还可能接受,但被他以初次见到的华山九式破去自己的华山九式,这只能说是剑术境界的差距了。

想到这里,岳方兴心下因创出华山九式的一点自得彻底收去,见风清扬收剑而立,叹服道:“太师叔的剑术当真是出神入化,小子自愧不如!”

风清扬听到这话,扬了扬眉毛,却不多言,而是又说出一套口诀。这套口诀正是岳方兴方才说出的华山九式的配套心诀,只是其中却多了些变化。

岳方兴尝试运转了一下,感觉虽然只是略加改动,运转间却更为流畅自然,仿佛专为华山九式所创。心下更加叹服,知道风清扬不但剑法出神入化,对内功的理解也远超自己,纵是自己父亲岳不群也大有不如。

想到这里,岳方兴心头一动,想要让风清扬指点一下仍在草创的朝阳剑诀。却见他掷回重剑,身形一动,眨眼间已不知去向。

岳方兴叹息一声,知道他实不愿见到气宗之人,若非被自己无意察觉,说不定这次都不会现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与他相见。

岳方兴回到华山,将遇到风清扬之事告诉了父亲,连小时候遇到的那一次也一并说了。

岳不群听到风清扬仍在华山,心中大为震惊,见到岳方兴演练风清扬修改过的华山九式,叹道:“风师叔的武功更加出神入化了,他在华山却一直没有现身,想来是对我这个气宗掌门不满。其实若是他老人家现身,我就是让出掌门之位又有何妨!”

岳方兴道:“风太师叔多半是不想再理会江湖事务,所以一直隐居不出。而且父亲这些年执掌华山门户,成效斐然,他老人家多半也看在眼里,否则岂不早就会寻找剑宗之人来夺位了?而且今日风太师叔见到华山九式,言语间说气剑之争大可不必,定然不会再挑起气剑之争。而且剑宗之人若来,我们也可以向他们传达风太师叔之命,这样也能免去一场争端,说不定还能将剑宗重新纳入华山,使我华山派实力更增。”

岳不群也有些心动,但想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说道:“风师叔当年虽然是剑宗之人,他的剑术却另有传承,和其他剑宗之人大不相同,因此剑宗有些人对他颇为不满,认为他应该献出剑术,增强剑宗实力。而且当年气剑之争时他又没有参加,剑宗残余不见得会服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仔细一想,确实如此,不过还是说道:“不管如何,总是要试一下的!”

岳不群微微点头,此事就此放下。

岳方兴想起朝阳剑诀之事,问道:“父亲,风太师叔有没有学过朝阳一气剑?”

岳不群摇头道:“当年气剑之争前双方隔阂已深,风师叔身为剑宗之人,哪能学到我气宗至高剑术!”

岳方兴叹气道:“如今看来我们也只能自己修补了,也不知何时能成!”

“为父近来略有所得,已经不远了。”岳不群微微笑道。

他前段日子听到岳方兴的剑意之说并得到华山九式后,将自己所学又梳理了一遍,体会更深。特别是太岳三青峰,威力更为强盛,这门剑法是他当年他从朝阳一气剑残诀中悟出,如今又有进境,反过来让他对朝阳一气剑的后续有了想法,想来过一段时间就可以补全了。

岳方兴大喜道:“恭喜爹爹!”又问道:“不知林师弟朝阳功修炼的如何了,没有出什么岔子吧?”他这一段时间忙于华山九式,没有见到林平之,也不知他如今怎么样了。

岳不群抚须道:“虽然免不了一些小问题,却没有什么大错,如今已经入了正轨,不需要时时看护了,故此前几日我已经让他随其他师兄一起练习武艺了,你有时间也可以好好指点他一下。”林平之修成朝阳功,虽然还未拜入内门,却与其他内门弟子无异,因此岳不群便让他和华山其它内门弟子一起习武,而且这一段时间林平之的努力让他颇为满意,故而让岳方兴多指点一下。

岳方兴点了点头,这朝阳功的创立他也付出了心力,自然要看看效果如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次日,岳方兴到了习武场,见众位师兄弟大多在其中练功。他仔细察看了一下,却没有发现林平之。

“岳师兄,可是来寻林师弟?”场中陆大有见岳方兴到来,东张西望的,就前来打招呼。

岳方兴见得是陆大有,说道:“噢,六师弟知道林师弟去哪里了?”他知道华山上要数陆大有最是活泼,若有什么消息多半是他先知道,见他过来,便向他问道。

陆大有啧啧两声,说道:“这林师弟还真不简单,每日里除了修炼内功剑法外,便缠着我们说你是如何练功的。听说你曾经在水中练剑,如今便也经常去。他这么刻苦用功,想来一年之后,定是能拜入我华山内门,成为我们的小师弟了!”说完还又感叹了两声,也不知是佩服还是其它。

岳方兴知道陆大有性子跳脱,除了轻功尚可,内功贯通了十二正经外,其它都只能算是马马虎虎,剑法甚至连华山入门剑法也没有学完。平日里虽然岳不群也说过几次,但隔一段时间后,却总是旧态复萌,众位师兄弟没少以此打趣他。

因此岳方兴听了这话,哈哈笑道:“林师弟如此努力,六师弟也要加把劲啊!可别等到林师弟练好了入门剑法,你还没有学完。”

陆大有虽然被打击惯了,但这是也不由脸色一红。他入门好几年了,若是被晚他几年的师弟超过,那脸还往哪搁?心中下定决心一定要尽早学完华山入门剑法。

岳方兴见他神色,知道他多半下了决心,想着再加把劲,说道:“六师弟,你若是能在三个月内学完入门剑法,那师兄我就再传你一套轻功和一套暗器。”他说的是得自古墓派的轻功和暗器之术,原本就要教给陆大有的,不过见他连入门剑法都没学完,就推迟了时日,如今拿来激励陆大有。

陆大有听到大喜,随即又有些愁眉苦脸。他习武几年,若非不是很努力,早就学完华山入门剑法了。如今他虽然离这个目标虽然很近,却也有一段距离,三个月时间可以说十分紧迫,想要学完入门剑法,那可就大受苦头了。

不过听到岳方兴要教他轻功和暗器功夫,又心中又痒痒的紧。虽然不知轻功是何,但这暗器功夫想来是金盆洗手大会上大出风头的弹指诀。如今得到学习机会,他自然不愿错过,当下一咬牙答应下来,脸色却更加愁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见陆大有愁眉苦脸,不由有些好笑,也不再理会,径直向林平之练功之处去了。他从陆大有处得知林平之在自己以前的练功的水潭里练习,自然十分熟悉,也不需他人带路。

岳方兴到了水潭边,见林平之正好在水中练剑,也不打扰,静静观看他武功进展。他武功远胜林平之,自然呼吸法中的敛息之术又神妙无比,林平之当然毫无所觉。

看了一会儿,他发觉林平之剑法已稳了许多,纵是在水中也大体能将基础招式用出来,不由心下暗暗点头,知道林平之应该下了苦功,若不然他纵使有些基础,也不会在短短时间就达到如此地步。

岳方兴站了一会儿,见林平之已经几乎筋疲力尽,却仍没有上岸的意图,不由眉头微皱,喊道:“林师弟,先上岸歇一下吧!”

林平之听到喊声,知道岳方兴到来,心下有些激动。他这些日子一直在模仿岳方兴的练功之法,自感进境颇大,同时也有一些问题,需要向岳方兴请教。不过这一段时间岳方兴忙于推演和领悟华山九式,他也无从请教。如今见岳方兴来寻他,自然有些激动,急忙爬上岸来。

岳方兴见他浑身湿漉漉的,周围也没有换洗衣物,知道他多半一直如此,不由又是皱眉,说道:“林师弟,我知你急于练成武功,但也不能如此不爱惜自己,这样对你的武功可没有什么好处。”言语间略显严厉。

林平之心下一惊,不知自己哪个地方犯了错误,惹得师兄如此,当下躬身道:“还请师兄指正。”

岳方兴道:“林师弟,你学我这练剑方法,自然是没有错的。但你内功未成,又每日长时间泡在水中,长此下去,容易湿气入体,伤了自身,那样如何能够达到更高境界?”他其实就犯过这个错误,幸而有岳不群的紫霞神功为他祛除湿气,才没有受到影响。武功一道,当真是要慎之又慎,即使出一点差错,都可能留下后患。

顿了顿,岳方兴又道:“而且师弟你经常在水中练剑,虽然是好事,却也有些本末倒置了,要知道你与敌人争斗,最多的还是在地面上,水中却是很少,所以当年我也只是偶尔为之。如今我看你在水中已经比较熟练的,却不知在地面上用出如何?”

林平之听了心中一惊,什么湿气之类的他还没感觉到,自然感受不深。但他前几日在水中练剑后,再在地面上用却感觉大有长进,因此这几日恨不得一直泡在水中,并没有在地面上练习,如今听岳方兴一问,他自己也有些不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弟先演练一下吧!”这时他听到岳方兴道。

林平之将岳方兴所授的基础剑法一招一式使将出来,他本以为自己剑法纵不进步,想来也会有些长进。谁知长剑拿在手中,他就感觉轻飘飘的,很是别扭,总是拿捏不好力道,出剑之间有些偏差。

这下不用岳方兴说,林平之也知道自己犯了错误。不由心下又是惶恐,又是感激。若非岳方兴点醒,他可就走上歪路了,剑法很难进步不说,还可能会倒退,甚至落得一身伤病。

岳方兴见他已经领悟,语重心长道:“师弟,要知道‘武学之道,一张一弛’,凡事纵是过犹不及。你勤练武功,这是好事,但一旦心急可就不好了。这练剑毕竟还是外功,练错了一时半会危害也尚不算大,若是你修习内功时也如此急躁,练岔了气,那就轻则功力受损,重则筋脉俱断、一命呜呼!江湖中每年因此受伤身死的可不在少数。”

林平之知道自己犯了错误,当下虚心受教。

岳方兴又道:“师弟现在修习时日还短,因此危害不显,不过也需小心在意,我来帮你祛除一下湿气吧!”

林平之心下感动,盘膝坐下。岳方兴运使体内修自《辟邪剑谱》的阳刚真气,传入林平之体内,为他驱除体内湿气。他这一段时间虽然忙于华山九式,但真气经过在寒玉床修炼后,已经可以自行运转,因此进展并没有落下,祛除林平之体内的一点寒湿之气自然不在话下。

林平之感受到一股暖烘烘的真气传来,比自己所修的朝阳功还要阳刚一些,既欣喜又震惊。喜的是他察觉到这股真气和自己的真气性质相近,想来多半便是朝阳功。震惊的自然是岳方兴内功的浩瀚无边,也不知自己今生有没有机会达到这种境界。

岳方兴一番施为,不仅将林平之体内的一点湿气给祛除了,连他的衣服都蒸干了。林平之连连拜谢,岳方兴又指点了他一下自己在水中修习的要点,才怡然离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日,岳方兴正独自练习,突然被岳不群派人唤了过去。他一路上问了缘由,才知道是高根明从长安返回,言说田伯光在长安一夜之间连盗七家大户,并且在每家墙上写上九个大字:“万里独行田伯光借用”。

长安位于关中,与华山相距不远,向来是华山派的地盘,这田伯光如此作为,可以说向华山派公然挑衅,若是华山派不作出应对,颜面何存!因此岳不群当下就召集弟子,商议剿除田伯光。

见到岳方兴到来,岳不群道:“兴儿,长安城传来消息,田伯光在那边做了几件大案,你大师兄如今正在修习紫霞神功,就由你就去一趟吧!”

岳方兴听到田伯光在长安行窃就想到了了事情的始末,一路上将这件事思考了一下,心中也有了定案,说道:“父亲,这田伯光向来不招惹各大门派,又是淫贼,如今却在长安公然行窃,只怕其中大有可疑之处。我怀疑他这是要调动我华山力量四处奔走,实现不可告人的目的。”

岳不群本就对此事感到奇怪,听了岳方兴所言,觉得大有可能。这田伯光如此作为,可以说是挑衅的意味甚浓,让华山派不得不管。若是他四处做案,调动华山派高手奔走,再突然来到华山派,那华山派可真就危险了。毕竟如今华山上下能够制住田伯光的,除了岳不群和宁中则外,也就岳方兴了。令狐冲虽然得传紫霞神功,但不过两三个月功夫,哪能又多大长进?想要迈入第一流境界想来还需要两三年功夫。如今的令狐冲和田伯光相比还是差了不少,交起手来仍是免不了落败。

不过若是放任田伯光不管,也是不行。华山派因为气剑之争导致衰落,在关中威望大跌,虽然这几年有所起复。但也远远不如从前,若是被田伯光这么一闹却又不闻不问,那起复的一点名声可就全完喽!

岳不群权衡一番,说道:“长安要地,不容有失。这样,兴儿你骑快马赶去一趟,速去速回!”

岳方兴只能答应下来,毕竟此事虽小,却关系到华山的威信,若是不管不顾,那些被盗的大户还不以为华山派放弃了他们,那样华山派以后凭何在关中立足?他思量一番,原书中令狐冲虽然被田伯光强邀,但却没有危险,反而学到了独孤九剑。至于后来导致他受伤的嵩山派和剑宗残余等人,还要隔一段时间,因此需要考虑的反倒是华山上的其他人,免得田伯光淫性大发,或者拿他们要挟令狐冲。

当下父子二人就此计议一番,田伯光若是在它处做案,便由岳不群和岳方兴前去,宁中则就一直留在华山守护。毕竟她一介女流,去追索田伯光这淫贼实在不好听。岳不群和岳方兴则骑快马速去速回,免得其它敌人有机可乘。

计议已定,岳方兴不再停留,当即下山而去。临行前还特意嘱咐陆大有,让他告知令狐冲务必小心在意。

长安城离华山不过二百多里,岳方兴骑快马一路奔行,连夜赶路,不过被城门所阻,次日清晨才骑马入得城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了长安,田伯光已经离去,并未闹出其它事端。岳方兴仔细询问了失窃的几家大户,知道他们损失并不如何严重,只是墙上留的大字实在怪异,再加上他臭名昭著,因此动静很大。

这些人对岳方兴到来也很高兴,纷纷表示要留岳方兴在长安城多住几日,好好招待一番,同时也防着田伯光再次前来。

岳方兴谢绝邀请,言说要去追赶田伯光,一刻不停,直接回转华山。这一来一去赶的甚急,总共也就花了不到两日。

岳方兴急匆匆回到华山,还未上山,便得到消息,田伯光在陕东做了两件案子,需要他前去。而岳不群之前则已经赶去陕北,田伯光在那里也做了两件案子。

岳方兴无法,换了匹马,再次出动,赶赴陕东。

田伯光在陕东做案的地点离华山有五百多里,岳方兴纵然一路奔驰,也花了两天多才赶到。一路上他深刻感受到了没有一门长途奔袭轻功的坏处,若是能有田伯光那样的轻功,哪能这样让他随意调动?现在他骑着快马,平均下来却赶不上人家的速度,毕竟马匹虽快,总需要停歇不是。

岳方兴到陕东抚慰了一下那里失窃的人家,这才回转华山,又是一路奔行。

眼看将到华山,岳方兴也放松下来,一路往山上赶去。正想着令狐冲是不是像原书中一样学到了独孤九剑,突然看到前方迎面赶来几人。

岳方兴仔细查看,认出其中一人是衡山刘府见过的陆柏,还有几个不认识,看来路是从华山下来的。他心中一惊:嵩山派怎么这么早便上山了?那几人想必就是剑宗之人了?原书中不是说过了一段时间他们才来华山吗?这次他们来的如此之早却仍败退下来,莫非令狐冲已经受伤?成不忧已被桃谷六怪撕了?

岳方兴心急之下,也顾不得与这几人打招呼,急忙催马奔行,直往华山而去。

陆柏、封不平等人下得华山,正行间,突然迎面一人骑马奔来,溅起无数尘土,把他们弄了个灰头土脸。几人心下恼怒,正要追上去教训一番,却见那骑马之人朝华山方向而去。他们才从山上下来,无颜再去,只得恨恨罢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到了山脚,顾不上和前来拜见的外门弟子打招呼,扔下马匹,一路狂奔而上。

到得山上,见众人都在,却没有发现令狐冲,岳方兴急急问道:“大师兄呢?”

众人默然不语,陆大有哽咽道:“大师兄被那成不忧一掌打成重伤,又被六个怪人抢走了,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岳方兴听到这话,顿时如被雷击,怔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他实在没想到令狐冲还是走上了原书的轨迹,难道他命中注定要学习吸星大法不成?心下一时有些茫然。

岳不群道:“那六人也不知什么来路,为人疯疯癫癫,但是武功奇高,而且轻功不凡,我和你娘也没有拦得住。”说着他将方才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原来岳不群赴陕北后,也是很快赶回,他回到门派,见没有发生什么事,以为是虚惊一场。没想到刚刚松了口气,今日就见到嵩山派会同泰山、衡山两派之人,带领剑宗残余上山,传下左冷禅的令旗,说道华山派掌门该当由封不平来当,借此想要重启气剑之争。

岳不群和宁中则正和这几人争执,令狐冲带着六个怪人下了思过崖,言语间和成不忧斗了起来,他身上未带剑,随便拿了一把扫帚用出了石壁上的破法,破却成不忧的剑术。

岳不群对令狐冲武功有信心,虽然见他托大,也未阻止,想着让自己弟子打败对方也好,这样也能让剑宗知难而退,见到成不忧剑法被破,更是心中欣慰。

谁知这时突发惊变,成不忧败后恼羞成怒,眼见两人离得近,趁机打了令狐冲一掌,把他打得身受重伤。令狐冲带来的六个怪人见此,上去抓住成不忧四肢,生生将他分尸四爿。然后六人抢走了令狐冲,匆匆离去。

等到其余众人回过神来,回头再找时,六个怪人和令狐冲早已不见了踪影。嵩山派和剑宗残余等人受此惊吓,也匆匆离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岳方兴心下大急,那六个怪人想必就是桃谷六怪了,他们带走了令狐冲,岂不要像原书中一样给令狐冲灌输六道异种真气?那样令狐冲不就要受尽折磨?

他心中不住安慰自己令狐冲学了紫霞神功,未必有事。但想到令狐冲如今修习紫霞神功不过三月,还是心乱如麻,不断思索令狐冲被桃谷六怪带走的种种后果。

正在这时,有弟子禀告那六个怪人抬着令狐冲回来了。岳方兴听到这话,也不顾父母在场,当先奔了出去。

那桃谷六怪来得好快,岳方兴刚出正气堂,便见这六人已从青石路上走来。其中二人抬着一个担架,令狐冲躺在担架上。

岳方兴一看这样,心中一惊,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抢上前去,将令狐冲扶了过来,只见令狐冲双颊深陷,脸色蜡黄,短短时间不见,已经虚弱成了这幅模样。

岳方兴伸手搭着令狐冲脉搏,一下被一股真气弹起,他运起功力感受,更觉脉象散乱,性命便在呼吸之间。他心下大痛,又不住自责,明知令狐冲近期可能受此一难,却仍下山奔走,实在太过大意。

岳方兴盘膝坐地,向令狐冲体内输入一道真气,为他疗伤续命。他的混元功真气是由动功修炼而来,极为坚凝,虽然对敌威力颇大,但为他人疗伤却反而有害,因此岳方兴这时这时只能用《辟邪剑谱》修炼出的阳刚真气为令狐冲疗伤。好在这股真气进展极快,虽然不过修炼了短短几个月,但已经达到了他体内混元真气的三四成,足够使用。

岳方兴一只手按到令狐冲胸口膻中穴上,掌心剧烈一震,竟带得胸口隐隐生疼,这一下他心中更是惊骇。仔细感受,察觉令狐冲体内有六股真气逆冲斜行,每一道都甚为怪诞,虽然杂乱,却也极为强横,显是旁门中十分高明的内功。他体内的阳刚真气纵然有混元真气为依托,抵挡一股也极为困难,等到两股合而为一,或是分进合击,立时便溃散出来。

岳方兴心惊之下,也不敢与这六道真气纠缠,而是运转内力温养令狐冲的筋脉,减轻他的疼痛。令狐冲的脸色顿时有所好转,他修习易筋十二式、易筋锻骨章多年,经脉极为坚韧,但受到这六股真气冲击,也极为难受,能保住经脉不破碎就够好的了。

宁中则在一旁见到令狐冲的惨状,眼泪盈眶,道:“冲儿,师娘与你报仇。”刷的一声,长剑出鞘,就要向那六人刺去。

岳不群生怕妻子不敌,叫道:“且慢。”拱手向六人道:“六位大驾光临华山,不曾远迎,还乞恕罪。不知六位尊姓大名,是何门派。”

这六个怪人头脑不清,言语混乱,哪里说得明白。岳不群听得莫名其妙,只听得他们自命为桃谷六仙,也不知江湖上何时冒出这六个人物,还都是一流高手。

华山派众人见到令狐冲惨状,都是心中有气,言语之间动起手来。宁中则怒火填膺,一剑之下就伤了最胆小的一人。另五人见此要制住岳夫人,却为岳不群所阻,令狐冲又清醒过来以死相挟。五人哇哇大叫,抬着受伤之人下山而去,华山众人见他们武功高强,也未追赶。

岳不群见这六人离去,看到岳方兴为令狐冲疗伤,伸手按住令狐冲后心灵台穴,欲以深厚内力欲助其一臂之力。孰料他甫一运气,突觉令狐冲体内几股诡奇之极的内力反击出来,险些将他手掌震开,不禁大为骇异,随即又发觉,这几股古怪内力竟在令狐冲体内自行互相撞击,登时令狐冲喷出一口血来,神色间也大为痛苦。这下岳不群不敢再运功,他虽然功力深厚,但如今令狐冲体内真气混乱,实在无从下手,只能等待岳方兴收功再来询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正运功为令狐冲舒缓经脉,突然发觉一股外力袭来,令狐冲体内真气又冲撞起来,不由心中一惊。他知道单凭自己功力镇压不住,又恐自己真气与之冲撞,增加令狐冲的痛苦,只能缓缓收回真气。

正收回间,岳方兴突然感受到令狐冲体内似乎还有一股真气。这股真气量上和其它六股真气相去甚远,却极为坚韧,任凭那六股真气如何冲撞,都无法将其化去。

岳方兴心中一喜,这股真气的性质他极为熟悉,正是紫霞真气,料来是令狐冲修炼紫霞神功而来。想来是他修炼时日尚短,不够凝练,因此被桃谷六怪化去大半。不过紫霞真气性质极高,仍是仅留了一丝,隐藏在令狐冲体内。如今真气冲撞之下,被岳方兴发觉。

“如此看来,大师兄体内的紫霞真气并没有被完全化去,只要慢慢培养,假以时日未尝不能胜过这六道异种真气,反过来将它们化去。这六道真气乃是无根之源,定然无法抵挡,看来事情的关键是要壮大大师兄体内的紫霞真气。”岳方兴心想,对于如何救治令狐冲,他总算有了一丝头绪,不用寄希望于后患极大的吸星大法了。

岳方兴转身向岳不群道:“爹爹,大师兄体内真气几乎被那桃谷六怪尽数化去,幸好还存留有一丝。这样一来只要压制住那六股真气,爹爹就可帮助大师兄运转紫霞神功,壮大大师兄体内真气。这样一来只要大师兄能用自己的真气护住要害,就可保住性命,甚至将那六道真气化去也不是不可能。”

岳不群听到脸现喜色,既然令狐冲体内还有紫霞真气,凭借它比那六股异种真气更胜一筹的品质,定然能将其尽数化去。不过说到压制六股真气,他却有些为难,依他如今的功力,虽有些把握,却并不十分确定,而且那样一来就无法帮助令狐冲运转紫霞神功了。而单独加上岳方兴或宁中则一人也是不行,他仍然无法分心帮助令狐冲。若是三人齐上倒是可以,但万一三人为令狐冲疗伤时那桃谷六怪或嵩山派等人再来华山又怎么办?

岳不群心下踟蹰,叹道:“不知风师叔在哪里,若是他老人家现身,就无后顾之忧了。”

岳方兴稍微一想就明白了父亲的顾虑,他也觉得这事确实难办,虽然他从原书中知道后面并没有敌人来华山,但如今令狐冲受伤这事在时间上已经脱离原书,谁知道接下来会不会还有什么意外?而如果找风清扬的话,却又难以寻到,他如今是否在华山还不好说呢,毕竟他传了令狐冲独孤九剑后,可以说心愿已了,不见得还会待在这里。

突然,岳方兴想起一事,说道:“爹爹,我听说恒山派仪琳师妹与她爹爹不戒大师一起来华山寻大师兄,不戒大师功力深厚,若是能找他过来,和我一起出手,定然能压制住这六道异种真气。这样娘亲在一旁看护,我们三人就可帮助大师兄疗伤。”他想到原书中不戒是在令狐冲受伤之后出现的,想来现在可能就在附近,毕竟嵩山派、桃谷六怪这些事都提前了,不戒和仪琳来华山这事也有可能提前。

岳不群听到眉头一扬,他从未听说过仪琳有个功力深厚的和尚爹爹,更不知这两人找令狐冲何事,不过听岳方兴所言,显然对这人有几分把握,说道:“那你可知这不戒大师身在何处?冲儿这伤宜早不宜迟,免得他体内的紫霞真气被彻底消磨掉。”

岳方兴哪里知道仪琳和不戒在哪里,就是在不在华山附近还不好说呢?不过他心中还是怀了一线希望,说道:“爹爹,你们照看好大师兄,我去寻他们。”说完起身而去。

岳不群还有话要说,却见岳方兴已经纵身远去,不由摇了摇头,安排岳灵珊和陆大有照顾令狐冲,然后召集其他弟子安排事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岳方兴行了半里,突然停下脚步。他的警觉已成本能,并未因为心急丢去,因此虽然一路奔行,却仍感觉到了异常,听到路旁有呼吸之声,时粗时细,极不均匀,似是受了伤,在强忍疼痛。

虽然有此猜测,岳方兴也不敢大意,他右手持剑,向四周看去,见一处草丛明显矮于周围,知道发出呼吸之人多半伏在其中,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

那人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知道已被发觉,也不再忍着,哎唷哎唷地**起来。

岳方兴听到声音,觉得有些熟悉,上前看到那人面目,惊道:“田伯光!”他见到此人,可以说又惊又喜又怒。惊的是田伯光被人伤成这样,江湖上有此功力的可不多见;喜的是自己追索几天,没想到在此找到了田伯光;怒的是自己白跑了几天不说,令狐冲这次受伤也和田伯光脱不了关系。

田伯光大声道:“你是哪位?我是田伯光。哎唷!哎唷!”他虽然和岳方兴交过手,但那次是夜间,并没有看清面目,所以不认得岳方兴。

岳方兴知道这人是邪道中人,**掳掠无恶不作,也不欲与他废话。宁神归一,用起移魂大法,幽幽道:“田伯光,你自己看看!”

田伯光闻言,不自觉地看了过去,映入眼前的是一双清亮幽深的眼眸,然后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移魂大法是岳方兴自古墓地底石室得来,不仅能用来辅助闭气通脉,还能以心灵之力克敌制胜。不过若是对方心神凝定,此法往往无效,要是对方内力更高,反激过来,施术者还可能反受其制。因此岳方兴得到此法后,虽然在闭气方面用的颇为熟练,却极少对人使用,就是生怕反受其害。不过如今田伯光身受重伤,心神不定,又功力远不如他,岳方兴生怕田伯光耍什么花招,就用出移魂大法,一举建功。

岳方兴先是封住田伯光几处要穴,彻底制住此人,问道:“田伯光,是谁伤了你?”他心中怀疑是不戒大师,毕竟这田伯光来华山请令狐冲,就是被不戒大师逼来,岳方兴如今又在找不戒,自然首先问这个。

田伯光双目无神,呆呆说道:“我不知道,当时我正在道上行走,忽然之间,两只手两只脚被人抓住,凌空提了起来,我也瞧不见,只知道是六个人,言语混乱,缠杂不清。”

岳方兴心下一惊,没想到竟然是桃谷六怪,他心下奇怪,这桃谷六怪不是和田伯光一样来找令狐冲的吗?怎么不是一伙的?问道:“难道你们不是一伙?他们又为何伤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田伯光道:“当然不是一伙,我从来不认得他们。这六个人上华山是来找一个人,问我这人在哪里。我猜他们应该是找风老前辈,当然不告诉他们。我可发过誓不说出去的,他们因此对我痛加折磨。”

岳方兴又问了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发现除了他和令狐冲开始相斗时令狐冲多挡了几招外,和原书中没有什么区别,仍是令狐冲不敌之下,受风清扬指点,剑法大进把他击败。

见无法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岳方兴便开始向田伯光逼问武功,特别是他的轻功,这几天岳方兴深受其苦,当然要问出来。

田伯光受移魂大法控制,不知不觉间就把自己的武功全部说出来了。岳方兴从中听到了一套轻功,几套刀法,还有一门附带采阴补阳邪术的内功,他心下也明白了为何田伯光四处做淫贼,想来是这功夫所致,也怪不得他年纪不算太大就成了一流高手,这邪门功夫果然进境快。

问完这些,岳方兴收起移魂大法,轻轻一叹,若是田伯光没有受伤,说不定和他一起能辅佐岳不群催动紫霞神功为令狐冲疗伤,那样暂时留他一命倒未尝不可。不过看他如今模样,显然是用不上了。而且他近来扰乱关中,又是有名的淫贼,害过不知多少无辜妇女,若是这种人不杀,那还有什么可杀之人?

心中起了杀心,岳方兴抚掌就要拍下,突然耳边听到一个声音:“这人也算信守誓言,还是饶他一命吧!”

岳方兴心下一喜,他听出是风清扬的声音,急忙四处观看,却没有发现人影。

不过他心中仍是喜不自胜,知道风清扬就在附近,大声道:“风太师叔,我大师兄如今身受重伤,命在旦夕,我等为他疗伤需要有人守护,还请太师叔相助!”他见风清扬并未现身,急忙向叙说令狐冲受伤之事,生怕他像上次一样突然离去。只要有风清扬相助,那令狐冲可就有救了。

“你们尽管放心疗伤,有老夫在,不会有人打扰。”过了一会儿,岳方兴听到回应。

岳方兴心下大喜,风清扬这么说,自然就不用担心有人来打扰了,凭他老人家的功力剑术,来再多的人也不怕,喜道:“多谢风太师叔!”

正要离去,看了看地上的田伯光,说道:“这田伯光既然有风太师叔发话,就饶他一命。不过这人扰乱关中,还是要留一个教训。”说着手指一点,破去田伯光的丹田气海,废了他的武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田伯光被移魂大法所惑,现在还迷迷糊糊,觉得小腹一痛,顿时清醒过来,察觉到浑身真气逸散,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方才隐约听到“风太师叔”四字,知道为何保下了性命,惨笑一声,说道:“多谢风老饶命,但我被人点死穴下剧毒,只有不到一月性命,如今又没了武功,还有什么可活!”说着聚起残余真气,震断了自身心脉,就此逝去。

可怜一代轻功名家,就这样命丧草丛之中。

岳方兴心下戚戚,毕竟田伯光说什么也是一流名家,在江湖上纵横多年,没想到在这江湖大潮中却只能算马前卒,如今更命丧华山。这已经是他半年来见到的第四位死去的一流高手,算起来这四人合力已经和华山派高层力量差不多了,也不知在今后的大劫中能否保住华山派。

今日遇到桃谷六怪,更是让岳方兴紧迫感大增,亲眼见到才知道六位一流高手聚集起来是何等恐怖!若是华山派真的和这六人动起手来,他和父母纵然能挡住这六人,但只要六人中分出一人,或再邀来几位好友,那华山派其他弟子可以说毫无反抗之力。要是大师兄没受伤就好了,凭他如今的剑术,天下间能胜过他的也不多了。

想起令狐冲如今身受重伤,岳方兴甩掉因田伯光之死泛起的情绪,赶赴山上。他虽然没有见到风清扬现身,却也不担心他不管此事,凭借令狐冲得传独孤九剑这层关系,风清扬就不会不管不顾。

其实这次岳方兴遇到风清扬,虽然有些幸运,也是必然。风清扬这几日其实一直在思过崖传授冲独孤九剑,今日正在为令狐冲讲解疑难,突然发现陆大有上山,便躲了起来。他听到陆大有说剑宗上山争夺掌门,要拉令狐冲下去,也未阻拦。毕竟现在的华山派实在经不起内乱,想着让令狐冲下去凭剑术折服剑宗来人也好,凭他传授的独孤九剑,令狐冲打败几人自然不在话下。

谁知令狐冲这一下崖,便再也没有回去,也没有传个信。这让风清扬心中起了疑惑,莫非出了什么岔子不成?便下思过崖来看。

路上风清扬正好见到岳方兴疾奔出来,就悄悄跟随,想要找个僻静处问一下他,不过岳方兴走的甚急,他也一直没有现身。直到见到岳方兴停留下来用异术逼问田伯光,又要杀了他,想起这人遵守誓言没有说出他的行踪,忍不住出言相救,谁知一下子就听到了令狐冲命在旦夕的消息。

听到令狐冲受伤,风清扬心下一惊,没想到才教会令狐冲独孤九剑,他第一次出手就受了重伤,还命在旦夕。这是怎么搞得?难道我教的独孤九剑就这么不堪一击?虽然心下嗔怒,但更有些着急,毕竟令狐冲是自己好不容易看中的独孤九剑传承者,要是就此死了那可大大不妙,当然要把他救回来,所以他虽然发誓不再出手,也出言承诺在三人为令狐冲疗伤时守护。

不过虽然如此,风清扬也不愿见其他华山之人,更不愿被人们知道他在华山,扰了清静,因此并未现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岳方兴独自一人回到山上,见众位师弟都在收拾行囊,心下奇怪,叫住一个弟子问了下,才知道是父亲岳不群的吩咐,说是奉左盟主之命,要众人赶去福建。

岳方兴正待再问,发现岳不群已经出来,向他问道:“兴儿,没找着人么?”他见岳方兴独自一人回来,心中疑惑。

岳方兴见人多口杂,不便言说,进了内室才道:“虽然未找到不戒大师,但遇到了风太师叔,他老人家让我们安心为大师兄疗伤。风太师叔这几日指点了大师兄剑法,还传给他独孤九剑。”

岳不群听到风清扬心中一惊,剑宗门人刚刚还来争夺掌门,也不知道风清扬会不会为他们撑腰。待听道岳方兴说令狐冲学了独孤九剑,又欣喜不已,这下令狐冲剑法大进不说,风清扬也不会相助剑宗了!毕竟令狐冲如今也算他的传人了。

想到这里,岳不群说道:“事不宜迟,我们尽快为冲儿疗伤。方才我已经向大伙说要赶去福建了,要尽快出发。”

岳方兴奇怪道:“赶去福建?这是为何?”如今华山实力不弱,又有风清扬出面,没必要躲出去啊!

岳不群解释道:“方才嵩山派几人还传达左盟主号令,说是《辟邪剑谱》又起争端,左盟主生怕被魔教夺了去,让我们五岳剑派先行赶去福建,相机行事。”说着还瞥了岳方兴一眼,显然是怪他放出《辟邪剑谱》,闹出这么多争端,如今把华山派都卷了进去。

岳方兴讪讪一笑,无话可说。不过紧要之事还是为令狐冲治伤,当下岳不群唤过宁中则,和岳方兴一起进入令狐冲房中,他如今正在里面歇息。

岳灵珊也在里面,见到三人进来,说道:“爹爹,你们快救救大师兄吧,他似乎……似乎不成了。”说着就要哭出声来,她和令狐冲虽然确定了感情,却因为要避嫌,连送饭都由陆大有代替了,因此这一段时间见面更少。今日见到令狐冲本来心中欢喜,哪想到他突然受伤,又被人掳走折磨成这个样子,眼看连命都保不住了。

岳方兴大惊失色,抢上前去,向令狐冲道:“大师兄?”

令狐冲这时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自己,微微睁开眼来,见是岳方兴,说道:“师弟……”

岳方兴见令狐冲这幅模样,心下更痛,说道:“师兄,我们这就给你疗伤,。你小心凝神,由师父帮助运转紫霞神功。”说着岳方兴扶起令狐冲,帮他摆好姿势。三人分别在令狐冲周围坐定,输出真气压制令狐冲体内的六道异种真气。

岳方兴十年苦修,又在海边练剑一年多,功力很是深厚,凭借混元真气就压住了两道异种真气,又用从《辟邪剑谱》中修来的阳刚真气,在母亲宁中则帮助下压住一道。宁中则还独自压制了一道真气,剩下的两道则有岳不群压制。他如今功力极为深厚,纵然压住了两道真气,还有余力助令狐冲运转紫霞神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人压制住令狐冲体内的六道异种真气,令狐冲经脉中顿时一空,紫霞真气显现出来。他勉强凝神,在岳不群真气帮助下运转紫霞神功,壮大这股真气。

岳不群精修紫霞神功数十年,功力何等浑厚,在他的帮助下,令狐冲体内功力飞快恢复。

如此过了大半个时辰,三人都浑身热气蒸腾,显然运功已至深处,再往下就要伤身了。

见令狐冲已经恢复了五六成功力,足够护住心脉等要害部位,再往下不是一时可得,三人缓缓收回真气。先是宁中则,再是岳方兴,最后是岳不群,将六道异种真气的压制一道道放开,免得突然之下在令狐冲体内乱冲乱撞。

不过等到彻底放开压制,这六道异种真气仍是欢腾起来,在令狐冲体内乱窜。

令狐冲这时已经可以自主运转紫霞真气,因此每当有真气窜至心脉等要害部位,他便在护住要害的同时,用紫霞真气会合另一股真气将其赶走,使之不能为害,这样总算没有了大碍。

岳方兴三人感受到此,收功长出口气。这次算是把令狐冲救了过来,以后他便可自行疗伤调养,壮大紫霞真气,这样假以时日,定然能将这六道异种真气全部化去,再也不受折磨。

不过前景虽好,令狐冲在没有化去异种真气之前,却难以动武了,毕竟他无法调动体内的六道异种真气,而紫霞真气若是贸然调动,可能使自身失了防护。

岳灵珊一直在旁守护,免得有人打扰,见三人收功,问道:“大师兄好了么?”

岳不群道:“哪有那么快,还需要他自己慢慢化去异种真气,那才算彻底好了,如今只是没有大碍罢了。”

岳灵珊道:“没大碍就好,大师兄吉人自有天相,自然逢凶化吉。”

众人听到这话,都笑了起来,哪有一直都是那么好运气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时,一个弟子进来禀告:“外面来了一个胖大和尚和一个小尼姑,拖着一具死尸,在那里大吼大叫。”其实他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只是岳灵珊担心扰了三人为令狐冲治伤,故而将他挡在外面。

岳方兴听到笑道:“应该是不戒大师和仪琳师妹了,这下姐姐真说对了,大师兄吉人自有天相,即使没遇到风……,不戒大师也能帮上忙。”他本来想说风太师叔,但想起有其他弟子,就含糊过去,毕竟风清扬不愿现身,自然是不想让他人知道。

岳方兴对这不戒和尚到来其实心中也有些意外,没想到他真的那几批人一样都提前了,莫非是自己记错了时间?还是令狐冲运气惊人,总有人来救?不过现在看来不需要不戒和尚救他了。

岳不群道:“哦,不戒大师和仪琳师侄来了,我们也当将人家迎进来。”不戒大师在那里大吼大叫却没闯进来的原因,他也猜到一二,料来是被风清扬不知用什么手段挡住了。而且恒山派这次未派人同嵩山派一道上华山挑动内部纷争,让他极有好感,愿意亲近,当下就请弟子把人请进来。

话音未落,一个胖大和尚已经冲进房来:“好哇!都在这里啊!”扫视一圈,指着岳方兴道:“琳儿,这就是你说的令狐冲,果然和我很像。”

众人相顾愕然,认错人也就罢了,还说岳方兴和他很像,这从哪里说起?岳方兴虽然因为修炼功法的原因略显健壮,但哪有这大和尚肥胖高大,活像个铁塔一般。而且这话外人听来还多有歧义,这和尚也太怪了吧!

仪琳怯生生的现出身形,“爹爹,他……他才是令狐冲师兄。”指着中间的令狐冲说道。

这下不知情的人更加惊诧,没想到这和尚竟然被一个尼姑叫爹爹,这从哪里说起。

那胖大和尚呵呵笑道:“你日思夜想,挂念着这个令狐冲,我只道是个怎生高大了得的英雄好汉,却原来是面黄肌瘦的小脓包。这病夫,我可不要他做女婿。咱们别理他,这就走吧。”

令狐冲被桃谷六怪的六道异种真气折磨了半天,的确神色憔悴,不过如今已大有好转,哪知在不戒口中还是面黄肌瘦的小脓包。

仪琳又羞又急,嗔道:“谁日思夜想了?你……你就是胡说八道。你要走,你自己走好了。你不要……不要……”下面这“不要他做女婿”这几字,终究出不了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岳不群听到不戒在那里胡言乱语,心中恚怒,但他从不戒这个法号也能看出一点这和尚的脾性,按捺道:“不戒大师和仪琳师侄远道而来,还请到正厅喝杯茶水。”

那胖大和尚呵呵笑道:“你知道我的名号?哈哈,定是令狐冲那小子说的,我女儿眼光不坏!”他这话虽然说的没头没尾,众人也知道他承认了自己的法号是不戒。

岳不群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正要再出言邀请,忽听岳方兴道:“大师,那桃谷六怪是你请来找我令狐师兄的吗?把我大师兄弄成这幅模样。”

听到桃谷六怪,岳不群等人顿时凝神细听起来,若非这六个怪人,令狐冲怎能这般模样?就是如今华山上下这么着急离去,也未尝没有躲避桃谷六怪的意思。

不戒道:“什么桃谷六、桃谷七的,老子只让田伯光那小子过来。哎……那田伯光是谁杀的,刚才又是什么人一直捉弄大和尚?”岳方兴着急上山,也没有清理田伯光的尸体,被不戒在来的路上发现了,他想来是华山派所为,拖着田伯光尸体上来理论。谁知上了华山,却被一暗中之人挡住,直到那人退走他才独自闯了进来,不过仍没搞清楚是谁挡的他。

岳方兴猜到他说的多半是风清扬,不欲点破,说道:“田伯光是被我废了功力,自绝心脉而死……”

不戒听到这里,打断道:“好哇!原来是你这小子,来来来,和大和尚比划比划。”说着就要动手,这和尚当真是个急性子。

仪琳见他疯疯癫癫的要和岳方兴动手,急道:“爹爹……”

不戒听到女儿说话,顿时老实下来:“好了好了,这田伯光虽然要做你徒弟,但他还没拜师就自杀了,如此脓包,不要也罢,咱们再找一个就是!”

“仪琳师妹,那桃谷六怪可是你请来的?”岳方兴问道。他从田伯光处听到是被桃谷六怪所伤就心里疑惑,按说这田伯光和这桃谷六怪都是被人派来找令狐冲的,怎么会互不相识?因此他才向不戒询问。听到不戒似乎并不认识桃谷六怪,岳方兴心下更加奇怪,正要详问,却被不戒打断,反要和他动手。见仪琳说话,岳方兴就不再理会不戒,向她问了起来。

仪琳道:“岳师兄,我不认识什么桃谷六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令狐冲这时已经平抑体内真气,插嘴道:“不对啊!我明明听那六人说是和一个小尼姑打赌,输了赌约过来找我。”

仪琳急道:“令狐师兄,我是出家人,怎么会和人打赌?你说的六个人真的不是我请的。”她听令狐冲言语中有怀疑之意,声音也急了起来。

令狐冲见这小尼姑如此神情,料来所说不假,也不便再追问,只能将疑惑放在心里。

岳方兴、岳不群等人更是疑惑,这桃谷六怪武功如此高强,却在江湖上从未听闻,好似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而他们一出江湖偏偏就来找令狐冲?到底是何人所派呢?又为何这么折磨令狐冲?这事情当真难猜的很。

不戒大师被仪琳止住不让说话,两眼骨碌碌乱看,见岳灵珊正在照料令狐冲,说道:“小女婿儿,这就走吧。你师妹俊得很,你跟她在一块儿,我可不大放心。”

众人听此愕然,令狐冲道:“大师爱开玩笑,只是这等言语有损恒山、华山两派令誉,还请住口。”

不不戒搔头道:“琳儿,你……你……你这个女婿儿到底是怎么搞的?这……这不是莫名其妙么?”

仪琳双手掩面,叫道:“爹,别说啦,别说啦!他自是他,我自是我,有……有……有什么干系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疾奔而去。

不戒和尚更加摸不着头脑,呆了一会,道:“奇怪,奇怪!见不到他时,拚命要见。见到他时,却又不要见了。就跟她妈妈一模一样,小尼姑的心事,当真猜想不透。”眼见女儿越奔越远,当即追了下去。

在场众人见此,都是觉得好笑,不过见岳灵珊脸带寒霜,又不敢真笑出声来,场面顿时有些尴尬,其他弟子更是悄悄退了出去,屋内只留下了岳不群、宁中则、岳方兴、岳灵珊、令狐冲五人。

岳不群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个浑人,转首向令狐冲道:“冲儿,现在感觉怎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令狐冲道:“我现在好多了,多谢师父、师娘、师弟。”说着向三人深深一揖,这次要不是岳不群、宁中则、岳方兴三人,他的性命还真可能不保。

岳不群抚须道:“那就好,那就好!不过你伤势未愈,不宜远行,就和珊儿、大有一起留在华山吧!有风师叔在,也不虞外人打扰。”他这确实是为令狐冲考虑,也有为华山留下火种的意思。这样即使自己等人遭遇不幸,令狐冲等人也可传承华山门户。

令狐冲不知其中深意,说道:“风太师叔刚才已经传音给弟子,说他已经传授完毕,心愿已了,以后再也不见华山之人,让我们也不要去寻他,如今说不定已经不在华山了。”

岳不群“哦”了一声,心下失望不已,看来这想法是不成了。就是留下几人,没有风清扬保护的话,一旦有人来袭,也无从抵挡,还不如一起去福建。至于风清扬的传音为何只有令狐冲听到了,想来用的是传音入密一类的功夫,岳不群对此术也多有耳闻。

“风太师叔刚才还传音给弟子,说是让弟子尽力化解气剑争端,让剑宗重返华山。”令狐冲又道,说着小心察看岳不群脸色。他知道师父向来对气剑之争极为看重,也不知对此有什么想法。

岳不群沉吟一番,为难道:“如今华山危难,若是剑宗的师兄弟愿意重返华山,那自然是好事,只是……”他这些年功力愈发精深,对以练气为本更加坚定,但如今站在更高的层次上,对气剑之争却看得开了,特别是养吾剑大成后,心里对练剑也不那么排斥。

那日听了岳方兴对华山的设想后,岳不群对如何对待剑宗之人有了安置之法,也有了招揽的想法。但他能想通,也得人家剑宗认同才行,否则终归是一厢情愿。从今日那封不平等剑宗之人的态度来看,他们对气剑之争仍未死心,顺服的希望不大,故此岳不群才会为难。

令狐冲道:“风太师叔说若剑宗执意再起争端,此事也就罢了。”

岳方兴插嘴道:“若是我们能折服剑宗之人,让他们心服口服,那气剑之争就可以彻底了结了,如此也算解决了一个隐患。而大师兄身兼气剑两宗最高绝学,又是未来华山掌门,由他来招揽剑宗也大有希望。”

岳不群今日已经见了剑宗几人的武功,虽然厉害,却算不上绝顶,当然有把握折服他们,就是自己儿子也不见得逊于那封不平,听到这拍板说道:“那就这样定了,如果剑宗之人愿意归附,咱们就倾心接纳,还可以为他们专设一堂,研习剑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令狐冲大喜道:“多谢师父!”这件事可以说是风清扬唯一的吩咐了,令狐冲蒙他指点武功大进,自然要尽力达成。听到岳不群的话心中大定,因此向他道谢。

随后岳不群、宁中则去安排其他弟子离开华山赶去福建之事,内门男弟子自然要随行,女弟子则先遣散回乡,只有岳灵珊一人随行。而外门弟子中,有的要回返家乡,有的愿意一同前去。岳不群挑了几个武功较高的一同随行,其它的尽量赶回家乡,实在无处可去的,就只能留在华山脚下的别院。岳不群嘱咐这些弟子小心在意,若有敌人前来也不必硬拼,以保全自己为要。如此虽然不利于门派凝聚,岳不群也是无法,毕竟如今华山派实力薄弱,实在无法分散实力,只能倾巢出动,否则分散之下,可能一方都保不住。

一时令狐冲房中只余他和岳灵珊、岳方兴姐弟,他向岳方兴问道:“师弟,那田伯光真是你杀的?”三人打小就一起学艺,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因此他直接问了出来。

岳方兴道:“我当时本要杀他,但被风太师叔所阻,就废了他的武功,他自己说被人点了死穴又中了剧毒,活不过一月功夫,震断心脉自杀。”

令狐冲叹气道:“这田伯光前几日和我也算相谈甚欢,如今却命丧华山,可惜!”他如今和田伯光没有了共死之谊,虽然对他几次留手有些感激,但也没到结交为友的程度,因此虽然惋惜,却也只是叹息一番。

岳方兴怕他混淆了正邪之分,说道:“可惜什么?这田伯光**过不知多少无辜妇女,刀下又不知伤过多少人命,这种人不杀,我辈学武,所为何来?”

“大师兄因何与仪琳师妹结识?天松师叔怎么受的伤?迟百城师弟又是怎么死的?可千万不要忘了!”岳方兴重重说道。

一连几问,让令狐冲心中悚然一惊!岳方兴所问这三件事他可都是亲眼所见,如今却险些忘了,真是大大的不该,心中自责不已,不住提醒自己莫要被这人的小恩小惠迷惑。

附:无意间发现本书上了“新人作者签约新书榜”,感谢大家的支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岳方兴不好说的太过,不再谈论这个,转而说道:“田伯光人品虽劣,轻功却有些妙处,前几日把我华山调动的团团转。如今师弟已经将此轻功从他那里得来,咱们三人参详一下,也好路上使用。”

令狐冲和岳灵珊当然也知道田伯光轻功不凡,听到岳方兴说得到了他的轻功,俱是欢喜。岳灵珊这一段时间正在被宁中则教导修习古墓派的轻功剑法,正好用这个与之参照。而令狐冲虽然现在不能动用内力,无法运用轻功,不过他伤势稳定,总有能动用的时候,如今先参悟一下也好。

岳方兴不仅得了田伯光的轻功,还把他的修炼经验、感悟等要诀都一并问了出来。田伯光受移魂大法所控,当然知无不言,岳方兴也不虞他会欺骗自己,所以这功夫他心中早已熟习,如今不过是要传授给令狐冲和岳灵珊,才说要三人一起参悟。

三人研习了一会儿,见岳不群又进入房中,说道:“你们三个做什么呢?还不赶紧收拾东西准备下山。”

岳灵珊道:“弟弟得了田伯光的轻功,我们正在参悟呢!”

岳不群吃了一惊,这可是田伯光在江湖上的立足之本,没想到被岳方兴得到了,心中微甘欣喜,不过如今就要下山,可不是参悟的时候,说道:“赶紧收拾一下,明日一早就要下山了,路上再研习不迟。”

岳方兴三人闻言,各自去收拾东西。折腾了这么久,天色已晚,哪还有什么时间?好在他们都是习武之人,没有那么多行礼,倒没费多少功夫。

次日一早,华山众人便由岳不群、宁中则率领下山而去。留下的十几个外门弟子和仆役都被打发到山下别院,山上顿时空空如也。

这次华山派赶赴福建的共有一十八人,除了岳不群、宁中则、岳灵珊和九个内门男弟子外,还有包括劳德诺、林平之在内的六个外门弟子随行,劳德诺等五人都是近年投靠的二流好手,行走江湖也能出点力。林平之虽然武功不行,但他如今与内门弟子无异,又是福建人,因此也一同随行。这样一来,这十八人中除了陆大有、陶钧、英白罗、舒奇、林平之五人外,都是二流以上的好手,虽然人数不多,也算是一股精悍的力量了。

到了山下,岳不群命劳德诺雇了两辆大车,一辆由宁中则和岳灵珊乘坐,另一辆由令狐冲在其中养伤,一行向东,打算经洛阳赶去福建。这条路上次去衡山时走过一次,也算熟悉。

岳方兴想到原书中华山派曾夜间遭袭,虽然不知是否还会发生。还是和岳不群商量和母亲一起三人轮流守夜,同时也要教授弟子习练合击之术,以免遇到敌人措手不及,枉送了性命。

岳不群鉴于近来华山多事,自然同意了。于是华山众人半日赶路,半日操练。此去福建路途甚远,至少也要几个月功夫才能返回,总不能耽误了弟子的武功进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今要长途赶路,田伯光的轻功岳方兴自然献了出来。岳不群嫌他万里独行的名声太臭,将这门轻功命名为流星赶月,和华山身法中的晚月朗星在名字上搭上点关系,就此纳入了华山派传承。不过如今众弟子功力不足,实在不宜在路上分心习练,因此他也只传给了妻子宁中则一人,其他人等以后再行传授。

岳方兴见外门弟子中有几个练刀的,便和岳不群商议后把从田伯光处得来的快刀教给了他们,让这几人颇为激动。都觉得这次冒险跟着算是对了,否则平时的话哪能得传这种一流武学?更何况岳方兴还许诺他们此行若是顺利,回来后另传他们一套叫做飞沙走石十三式的刀法绝学,让他们更加激动。

和华山众弟子需要稳步提高不同,这几人的武学早已定型,每日苦练也提高不大,因此岳方兴才传授给他们快刀,让他们增加实力。至于这几人能练成什么样,他也不太在意,反正过几年几位师弟也成长起来了,哪里还需要他们。其余几位外门弟子岳方兴也并未亏待,虽然没有传授武学,却许诺回去后各传绝学,坚定他们的信心。

令狐冲这一路上由陆大有照顾,岳灵珊偶尔也过来帮忙。闲暇时则和岳方兴等人谈论武艺,说些剑道感悟。他如今得传独孤九剑,剑法突飞猛进,虽然碍于不能动用真气无法发挥,却丝毫不影响他对剑法的领悟,反而因为没有了内功,对纯粹的剑术感悟更深。

岳方兴自从领悟剑意并创出华山九式后,已经摸到了上乘剑术的大门,近一段时间剑法进展极大。他两个虽然只是拿着剑空比划,也各有所得。

岳方兴想起原书中令狐冲内力尽失时的遭遇,说道:“大师兄,如今你不能动用真气,若是遇到敌人,要多寻找对方破绽,甚至拼命,这样逼的对方不得不自保,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令狐冲深以为然,如今虽然和华山派众人在一起,但万一遇敌也可能照顾不上他,要有点自保手段才行。幸好他这些年一直修习易筋十二式和易筋锻骨章,筋骨还算强健,身体缓过来后,用剑已不成问题,再加上华山派制式长剑锋利,对敌也算有些威胁。

虽然如此,令狐冲还是叹气道:“没想到如今竟然成了大伙的拖累。”他作为华山派大弟子,向来是保护众位师弟的,没想到如今却成了这样。

岳方兴劝慰一番,转而问道:“大师兄,你当日为何被那成不忧打伤?”这点其实他早就知道,如今不过是故意问令狐冲罢了。

令狐冲苦笑道:“我当时手中没剑,顺手用扫帚破了他的剑法,却被他将扫帚打飞,又突然打了一掌,这才受伤了。”

岳方兴道:“大师兄当时没有警觉吗?前一段时间我还让你专门练这个,稍微挡一下也不至于受伤啊。”

令狐冲尴尬道:“我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招,想要挡又不知怎么挡,稀里糊涂就受伤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心中暗叹:这就是单项武功进展快的弊处了。令狐冲如今剑术大进,内功若是没受伤的话也还凑合,但拳脚功夫、战斗意识等方面却差的太远了。如果说以前他只是拳脚功夫稍弱的话,现在就成了明显的缺陷了。

其实令狐冲以前拳脚功夫虽不行,却也还算凑合,特别是学了岳方兴自创的天罗地网势后,对付普通的二流高手也不在话下。但如今他迈入一流境界,对手多是一流高手,面对这些人时,这原本只是略差的拳脚功夫顿时成了大弱点,成不忧那一掌就是明证。这成不忧是剑宗之人,对拳脚也不甚通,但就是如此,他突然的一掌就让令狐冲受了重伤。

按说其他的一流高手也各有专长,那他们为何没这种弱点呢?这就要说到武功提升的进度了。细数江湖中的一流高手,哪一个不是数十年磨练而来,这样他们在专修某一项时,其它功夫日积月累之下其实也并不弱,不会远远落下。就拿令狐冲来说,若是按正常修炼来算,他还需要十年左右才能达到一流境界,那时令狐冲约莫三十六七岁,在江湖冲也算是少有的青年才俊了。但他学了易筋锻骨章后,资质改善,后来得传紫霞神功,内功更是进展飞快,大大加快了这一进度。不过纵然如此,他也需要两三年时间,才能真正达到一流境界,这期间他查漏补缺,自然能将自己弱的地方一一弥补,使之不成为明显缺陷。

不过令狐冲得传独孤九剑后,剑术一下子突飞猛进,甚至对付一流高手都犹如砍瓜切菜,敌人见他剑法如此高强,而拳脚如此之弱,怎能不大加利用,这样纵然不是弱点,相对之下也成为弱点了,特别是在令狐冲拳脚本就不好的情况下。

岳方兴一时也无法提高令狐冲的拳脚功夫,只能说道:“师兄,你也学过华山铁指诀,以后就多练一下以指作剑的功夫,这样配合独孤九剑里也有破掌式,也能稍微应付一下精通拳脚的高手。否则你一旦手上没剑,岂不任人宰割?说不定还会发生上次的事。”

令狐冲点了点头,他对拳脚无甚天赋,以指作剑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过如今他不能动用真气,用剑还能对敌人有点威胁,用手指却是全无力气了,除非戳中对方要穴,根本没有作用。

岳方兴也只能经常和令狐冲比划一下,让他尽快熟悉以指作剑的功夫。同时把自己随身的短匕给了他,也算多一层近身防护。

岳灵珊听岳方兴说令狐冲需要利剑,就把自己的碧水剑让令狐冲使用。还生怕令狐冲面子上过不去,只说和令狐冲交换佩剑。

这碧水剑是岳不群三年前在浙江龙泉得来,漂亮不说,比之上次华山派锻造的利剑还要锋利,削金断铁也不在话下。岳灵珊一见之下爱不释手,向父亲连求数次。岳不群担心她用了此剑疏于剑法,直至今年她十八岁生日,才作为生日礼物给了她,让她更为爱惜。

令狐冲推辞不得,只得把自己随身佩剑给了岳灵珊。他知道师妹对这碧水剑极为爱惜,如今却毫不犹豫地给了他,心中极为感动,下定决心要好好护着此剑,一刻也不离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如此几日倒也无事,华山一行人出发的不安、焦虑等情绪,都在每日的操练中平复下来。岳不群心下满意,若是这一遭能安全回来,这批弟子定然能再上一个台阶,到时华山就又多了几个能独当一面的人了。

这日,华山派众人行至韦林镇,天已将黑,镇上只一家客店,已住了不少客人,华山派一行有女眷,借宿不便。岳不群道:“咱们再赶一程路,到前面镇上再说。”

众人只得再往前行去,哪知行不到三里路,宁中则和岳灵珊所乘的大车脱了车轴,没法再走,两人只得从车中出来步行。

这时施戴子指着东北角道:“师父,那边树林中有座庙宇,咱们过去借宿可好?”

宁中则道:“就是女眷不便。”岳不群道:“戴子,你过去问一声,倘若庙中和尚不肯,那就罢了,不必强求。”

施戴子应了,飞奔而去。不多时便奔了回来,远远叫道:“师父,是座破庙,没有和尚。”

岳方兴听到这里,顿时想到原书中华山派便是在此遇袭,待要阻止,却见东方天边乌云一层层地堆将上来,霎时间天色便已昏黑,眼看就要下雨。这下他也无法,只得随众人进去。

其实这时岳方兴如果提醒岳不群,也可以继续前行,说不定便能避开可能的袭击。但避开这次,岳方兴就彻底没有了先知优势,无法知道那些人还会怎么行动,反倒不如留在此地守株待兔。而且如今的华山派相比原书可谓是实力大进,在岳方兴看来不见得会弱于那一批人,反而可以通过他们检验一下华山弟子的战斗力,增长经验。毕竟以后如果与嵩山派、魔教大战,可比这凶险的多。

众人走进大殿,见殿上供的是一座青面神像,身披树叶,手持枯草,是尝百草的神农氏药王菩萨。岳不群率领众弟子向神像行了礼,还没打开铺盖,电光连闪,半空中忽喇喇地打了个霹雳,跟着黄豆大的雨点洒将下来,只打得瓦上刷刷直响。

那破庙到处漏水,众人铺盖也不打开了,各寻干燥之地而坐,几名轮值弟子自去生火做饭。

宁中则道:“今年春雷响得好早,只怕年成不好。”

“不止年成不好,江湖上风波也不小。这雨如此之大,便由我来守夜!”岳方兴接道,他心里不放心,就如此提议。

岳不群和宁中则知道岳方兴这话是谨慎之言,大雨之夜,本就难以应对,若是敌人来袭,更是危险。因此他们点了点头,吩咐众弟子小心在意,按照平日演练的合击阵势聚在一起,兵器不要离身。又安排岳灵珊、陆大有和令狐冲在一起,万一遇敌,便专门守护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令狐冲见师父如此安排,心中酸楚,自己不能帮助师父排忧解难不说,还成为了累赘。但想起自身伤势,却又无法拒绝,免得让师父更担心,只能默默接受。

用过晚饭后,各人分别睡卧。那雨一阵大,一阵小,始终不止。虽是如此,华山众人连日赶路却也很累,不一会儿大殿上鼻息声此起彼落,各人均已沉沉睡去。

岳方兴并没有睡下,而是盘膝坐地,为众人守夜。正行功间,突然耳听东南方传来一片马蹄声,约有十余骑,沿着大道驰来。他心中一凛:黑夜之中,怎地有人冒雨奔驰?难道这些人便是来袭击华山派的?

他坐起身来,见岳不群已经起身,在低声叫醒弟子,喝道:“大家别做声。”他功力精深,又一直警觉,也听到了马蹄声。

不多时华山派诸人已全都醒转,各人手按剑柄防敌。不料这马蹄声却越过庙外,渐渐远去。众人松了口气,正欲重新卧倒休息,却听得马蹄声又兜了转来。十余骑马来到庙外,一齐停住。只听得一个清亮的声音叫道:“华山派岳先生在庙里么?咱们有事请教。”

令狐冲是华山派大弟子,向来由他出面应付外人,不过他如今带伤不便,便由岳方兴代替。他知道来者多半是来袭击之人,也不打开庙门,只是将声音远远传送出去:“深夜之际,哪一路朋友过访?”

庙外之人甚是无礼,见里面无人开门,便噼噼啪啪砸开,闯进来几人。

华山众人见此情形,知道来者多半不善,各自按剑戒备。望眼过去,但见庙外共有十五骑人马,有六七人手中提着孔明灯,齐往里面照来。

借着火光,华山众人也看清了来人装束,这些人个个头上戴了黑布罩子,只露出一对眼睛,心中俱是一动:这些人若不是跟我们相识,便是怕给我们记得了相貌。心知今夜多半会有一场恶战。

只听左首一人说道:“请岳不群岳先生出见。”

岳方兴见此,问道:“阁下何人?请示知尊姓大名,以便向敝派师长禀报。”

那人不认识岳方兴,只是说道:“我们是何人,你也不必多问。你去跟你师父说,听说华山派得到了福威镖局的《辟邪剑谱》,要想借来一观。”

岳方兴心下一凛,莫非自己散布《辟邪剑谱》的事被人察觉了?不应该啊!镇定道:“华山派自有本门武功,要别人的剑谱何用?阁下如此无理取闹,还将华山派放在眼里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人哈哈大笑,其余十四人也都跟着大笑,笑声从旷野中远远传了开去,声音洪亮,显然每一个人都内功不弱。

岳方兴心下暗暗吃惊,听这声音,这十五人中虽然没有绝顶的高手,但像田伯光那样的一流高手却有几个,其他人虽然没有这么厉害,也大多是准一流,最低的都是二流巅峰。这样一批人,放在江湖中也是一股不弱的力量,就是与华山派这一行人相比,也要略胜一些,真不知道哪一方势力派来的?他心中更加小心,看来今夜定有一场恶战。

那十五人大笑声中,一人朗声说道:“听说福威镖局姓林的那小子,已投入了华山派门下。素仰华山派君子剑岳先生剑术神通,独步武林,对那《辟邪剑谱》自是不值一顾。我们是江湖上无名小卒,斗胆请岳先生赐借一观。”

岳方兴听到这话心中一松,看来自己散布《辟邪剑谱》的消息并未传出去,这十五人只是以林平之拜入华山为由找事罢了。不过这人在十四人的笑声中仍是清晰洪亮,并未被嘈杂之声所掩,足见内功比之余人又胜了一筹,只怕武功能与自己相比了。

这时岳不群已经安排好了华山弟子按合击阵势站好,站出说道:“各位都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怎地自谦是无名小卒?岳某素来不打诳语,林家《辟邪剑谱》不在我们这里。”

他说这几句话时运上了紫霞神功,夹在庙外十余人的大笑声中,庙里庙外,众人仍皆听得清清楚楚,他说得轻描淡写,跟平时谈话殊无分别,比之那人力运中气地大声说话,显得更为自然,显然功力胜过不止一筹。

只听得另一人粗声说道:“你自称不在你这里,却到哪里去了?”

岳不群道:“阁下凭什么问这句话?”

那人道:“天下之事,天下人管得。”

岳不群冷笑一声,并不答话。那人大声道:“姓岳的,你到底交不交出来?可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交出来,咱们只好动粗,要进来搜了。”

宁中则低声道:“拔剑结阵!”刷刷刷刷声响,众人都拔出了长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华山众人方才拔出长剑,剩余的蒙面人已经闯进庙内,和众人交起手来。岳不群和宁中则武功之高众所周之,因此十五人中倒有六七个武功高的去围攻两人,剩下的八九个人才攻向华山众弟子。

岳方兴见这些人来势汹汹,怕华山弟子有所损伤,挺起长剑,圈住两个交起手来。他武功本远胜对面两人,因此虽然以一敌二,也犹有余力,反而趁着打斗间隙,观看场中情况。

只见岳不群以一敌四,长剑挥舞间,反而游刃有余,拖住了武功最高的几人,让他们无法脱离,不过他的养吾剑法重守,而对面四人武功又高,因此要说制敌,一时却是不能。宁中则这时也在与两个敌人缠斗,看样子略占上风,不过同样也难以快速制敌。

再看华山众弟子,劳德诺大声喝斥,竟然也以一敌二,虽然不占上风,但看来也不会落败。而另几位外门弟子,毫不示弱,围住了两个敌人,刀来剑往,颇为激烈,特别是林平之,更是悍不畏死,显然那人说要夺取《辟邪剑谱》激怒了他。

剩下的三个敌人,则由梁发、施戴子、高根明等人勉强围住,他三人已经是二流高手,按理说在师弟的帮衬下也能支撑,但他们与人拼斗经验太少,且功力差了一截,因此虽然人多势众,反而险况频生。

令狐冲见此,大声要岳灵珊、陆大有上前帮助。岳灵珊、陆大有虽然意动,却不敢违了师父吩咐,否则有人突然杀到令狐冲面前就不妙了。

看来想要突破局势,还需从自己这里着手,岳方兴心想。正想尽快解决眼前两人,前去相助师弟,眼角余光突然觑到一人持刀劈向梁发,而他显然躲避不及。

岳方兴心中大急,也顾不得制敌了,刷刷几剑将眼前两人逼退几步,纵身前去救援。

那持刀之人正要先伤一个,震慑这群华山弟子,却听背后一股剑风传来,眼看就要伤到自己,只好弃了眼前之人,回刀自保。

岳方兴这一剑来势凶猛,已是用上了全力,携重剑之力,直向这持刀者刺来。那人回刀本就仓促,刀剑相交,只觉得虎口剧震,手中之刀摇摇晃晃,竟似拿捏不住。

正在这时,梁发回过神来,见眼前之人背向于他,鼓起勇气,一声大喊,手中长剑刺向眼前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持刀汉子凶悍之极,察觉到此,又抬眼一看岳方兴身后,竟而对他袭来的长剑不管不顾,反而回刀劈向梁发。

岳方兴见他如此,暗叫不好,他这时也察觉到身后两股劲风袭来,想来是与他对战的两人扑了上来。但如果自己回身迎敌,梁发就不免受伤,还有可能无幸。而若是不回身,自己却免不得受伤。

危急关头,岳方兴很快就做出了决断。只见他身形微微一动,让开要害,手上又加了把力,欲要在那持刀者伤梁发之前先结果了他。

那持刀之人浑没料到这点,措手不及之下,想要避开,已是来之不及,当下被岳方兴长剑刺中背后。岳方兴用的本就是重剑,又来势汹汹,力大无比,顿时将那持刀之人打的塌进去一大块,当即毙命。而他手中的刀虽然仍顺势劈中了梁发,却力道已尽,未能深入。饶是如此,梁发身上也满是鲜血。

岳方兴正准备硬接身后两招,却觉得毫无痛觉,反而听到兵器掉落之声。他转过身来,见对面两人手抚手腕,旁边令狐冲手持长剑,不由叫道:“大师兄……”

原来令狐冲方才一直注意场中局势,见岳方兴危急,顾不得其他,掠过身旁的岳灵珊和陆大有,上去瞅个破绽,用碧水剑伤了两人手腕。岳灵珊和陆大有惊于眼前局势,也想上前,谁知竟然被令狐冲抢了先。

这两人正专心对付岳方兴,却没想到不知不觉间,竟然手腕被伤,兵器掉落。惊骇之下,尖声惊声道:“辟邪剑法……你用的是辟邪……”声音戛然而止。

却是岳方兴见他们不闪不避,直接重剑横扫,结果了两人。但他们声音极大,场中众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一时分不清情况,停下手来。

岳不群和他们斗了一会儿,已经听出他们口音南北皆有,武功看来更杂,显然并非一个门派。但这些人进退之间,却默契甚深,不像是临时聚集。最奇的是,这一十五人无一是弱者,以自己在江湖上见闻之博,不该一十五名武功好手竟连一个也认不出来,但偏偏便摸不着半点头脑。他拿得定这些人从未和自己交过手,绝无仇冤,难道真是为了《辟邪剑谱》,才如此大举来和华山派为难?

见对方停下手来,岳不群却也担心华山派弟子有死伤,命众人聚到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双方互相忌惮,各自缓缓后退,又分成了两个圈子,但各人均是望向令狐冲,心中狐疑不定。

岳方兴、岳不群等人虽然知道令狐冲用的独孤九剑,其他华山弟子却并不知道,因此也有些起疑。林平之方才悍不畏死,争斗中右肩中枪,并未注意到这边情况,听到有人喊“辟邪剑法”,心下也吃了一惊,无法判断。

一时场中陷入一种诡异的平静中。

便在此时,东北角上马蹄声响,数十骑马奔驰而来。

那蒙面老者叫道:“什么人?过去瞧瞧!”两名蒙面人应道:“是!”上马迎了上去。却听得蹄声渐近,跟着乒乒乓乓几下兵刃碰撞,有人叫道:“啊哟!”显是来人和那两名蒙面人交上了手,有人受伤。

岳方兴心知应该是嵩山派和剑宗残余等人来了,向岳不群低声道:“爹爹,似是嵩山派的人。”

岳不群本以为对方来了敌人,心中大喜,听到岳方兴此言,转而吃惊。嵩山派数日前刚刚从华山铩羽而归,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来了,而且在此遇到。虽然同属五岳剑派,但他对嵩山派会不会援手,实在不抱希望。正要向岳方兴问一下详情,却见三四十骑马沿着大道,溅水冲泥,急奔而至,顷刻间在庙外勒马,团团站定。马上一人叫道:“是华山派的朋友。咦!这不是岳兄么?”

岳不群往那说话之人脸上瞧去,认出此人便是数日前持了五岳令旗、来到华山绝顶的嵩山派第二太保仙鹤手陆柏。他右首一人高大魁伟,认得是嵩山派大太保托塔手丁勉。站在他左首的,赫然是华山派弃徒剑宗的封不平。那日来到华山的泰山派和衡山派的好手也均在内,只是比之其时上山的更多了不少人。夜色黯淡,影影绰绰,一时也认不得那许多。

只听陆柏道:“岳兄,那天你不接左盟主的令旗,左盟主甚是不快,特令我和丁师兄、汤师弟奉了令旗,再上华山奉访。不料深夜之中,竟会在这里相见,可当真料不到了。”

岳不群还在思量嵩山派等人的来意,并未答话,却听那蒙面老者抱拳说道:“原来是嵩山派丁二侠、陆三侠、汤七侠三位到了。当真幸会,幸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嵩山派第六太保汤英鹗道:“不敢,阁下尊姓大名,如何不肯以真面目相示?”

蒙面老者道:“我们众兄弟都是**上的无名小卒,几个难听之极的匪号说将出来,没的污了各位武林高人的耳朵。只是有一件事,却要请各位主持武林公道。”

汤英鹗道:“是什么事,不妨说出来大家听听。”

那老者道:“这位岳不群先生,有个外号叫作君子剑,听说平日说话,向来满口仁义道德,最讲究武林规矩,可是最近的行为却有点儿大大的不对头了。福州福威镖局给人挑了,总镖头林震南夫妇被岳掌门所救,各位想必早已知闻。”

汤英鹗道:“是啊,确实有这事。”

那老者连连点头,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人人都知道,福威镖局林家有一部祖传的《辟邪剑谱》,载有精微奥妙的剑法,练得之后,可以天下无敌。福威镖局之所以被灭,便因有人对这部《辟邪剑谱》眼红之故。这剑谱如今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只怕是无人不晓。”

汤英鹗道:“那又怎样?”

那老者道:“那出世的辟邪剑谱,我等自然不敢贪心,只是如今,却又华山弟子用出这辟邪剑法,也不知岳先生有何见教。”

嵩山派为首的这一行人听得此言,都是大吃一惊。前一段时间因为《辟邪剑谱》之事,江湖上死伤不少,最终却没有结果。如今《辟邪剑谱》之争又起,五岳剑派赶赴福建也是因为如此,没想到现在竟然听说华山派中有人用出辟邪剑法。这话虽不知真假,却也让他们惊异不已,各自心下盘算,不断瞅向华山派众人,颇有猜疑之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旁令狐冲听得这些人的诬陷之言,早已气愤之极,眼见这些人眼光不善,大声说道:“我这套剑法乃是华山派一位前辈所授,哪里是什么辟邪剑法!”

那老者嘿嘿冷笑道:“你要是其它几派,说这话我还可能信了,但你华山……哼,除了你师父师娘,哪还有什么前辈?”

汤英鹗点头道:“这句话倒也在理,华山派的长辈,除了岳先生和宁中则外,大概就只有这几位师兄了。”说着指向封不平等人,向众人一一介绍,然后说道:“到底是辟邪剑法还是华山剑法,几位华山派的师兄定然认得,大伙一看便知。”

那老者见此,环顾众人,说道:“今晚驾到的,个个都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英雄好汉,更有华山剑宗的高人在此,这件事到底如何处置,听凭众位吩咐,在下无有不遵。”

岳方兴在一旁见他们一唱一和,好像认定了令狐冲用的辟邪剑法,心下着恼,冷冷道:“如此最好,若是当真不遵,这三人就是前车之鉴。”说着指向地上的三具死尸,这三人都是他所杀,他当然有资格说这话。

那老者被说到痛处,冷哼一声,并不作答。

封不平跃下马来,向众人团团一揖,说道:“众位给在下这个面子,当真感激不尽。岳不群窃居敝派掌门之位,搞得天怒人怨,江湖上声名扫地,今日更做出勒逼收徒、夺人剑谱种种无法无天的事来。在下无德无能,本来不配执掌华山派门户,只是念着敝派列祖列宗创业艰难,实不忍华山一派在岳不群这不肖门徒手中灰飞烟灭,只得勉为其难,还盼众位朋友今后时时指点督促。”说着又是抱拳作个四方揖。

岳方兴听得大怒,林平之无路可去,自己拜上华山,如今在封不平嘴里却成了华山派谋夺《辟邪剑谱》的证据,不由冷冷看了林平之一眼。

只见林平之上前一步,朗声道:“弟子无路可去,蒙师父收留,如今忝为华山弟子,可从未听说过阁下,又有何资格管我华山之事。”他虽然站出来了,言语间也维护华山,却对辟邪剑法避而不谈,显然也有些起疑。

封不平正得意间,哪会会理一个小辈的话,继续说道:“岳不群夺人剑谱,又死不悔改,罪大恶极,无可宽赦,须当执行门规,立即处死!丛师弟,你且去与这小辈比试一下,让大伙看清楚,好为本派清理门户。”他不理刚才说话的林平之,指着令狐冲道。

一名五十来岁的汉子应道:“是!”拔出长剑,走到令狐冲身前,狞笑道:“小子,跟大爷相斗,算是你命不好!”

岳方兴担心令狐冲伤势,持剑上前,说道:“想与我大师兄比试,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丛不弃没见过他,并不认得,但听他称令狐冲大师兄,料来是他师弟,想来武功更有不如。哈哈一笑,说道:“黄口小儿,想找死也不用这么急!”

封不平喝道:“丛师弟,多说无益,杀!”

丛不弃道:“是!”提起长剑,手肘一缩,火把上红光照到剑刃之上,忽红忽碧。

岳方兴长啸一声,朗声道:“好!今日就让你们看看,我气宗为何胜了!”他见这人如此无礼,已经下了决心,要彻底折服这人。

丛不弃听得他的长啸,心中一惊:这小子功力不浅,不愧是气宗之人。看岳方兴手中所拿之剑甚是阔重,料来应该多用大开大阖的招式,心中打定主意要以自己苦练几十年的精妙剑法制敌。

不过他毕竟是老江湖,不会随意下决定,冷笑一声,说道:“小子,还不出手!”想要先看看岳方兴的剑路。

岳方兴虽然对敌经验少,不明丛不弃的用意,但也不愿占对方的便宜,以免之后这人不服,又起争端。他知道自己是晚辈,先出手是规矩,也不谦让,摆了个苍松迎客,护在身前。

这招剑法是从这几株古松的形状上变化而出,虽然不在华山九式之中,却能承接各式剑法,被岳方兴用作起手式来用。

丛不弃见他如此,心中大怒:给你机会你不把握,这可怪不得我了。他右手长剑急刺,刷刷刷出了三剑,一剑快似一剑,全是指向岳方兴要害,甚是狠辣。

旁观众人见此,都是心中暗骂:这人真是老不修,师侄都知道忍让,他却如此狠辣。要知道岳方兴身后就是令狐冲,可是退无可退,真要被他刺中了,两人多半性命难保。

岳方兴当然不会后退,也不惊慌,铮铮铮三声,火光飞迸,已经将这三剑挡了下来。还顺势反击一剑,剑刃上带着真气,甚是凌厉,正是华山九式中的紫气东来。

丛不弃见他轻易挡住了自己的三剑,大吃一惊,又见他反击过来,急忙后退。他方才和岳方兴长剑相交三次,手臂已隐隐发麻,见这一剑威势不小,更是不敢硬挡,想要暂避锋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退虽然是个好选择,却也就此失了先机。岳方兴得势不饶人,华山九式一式接一式使来,连绵不断,把丛不弃逼得步步后退。他功力本就胜过丛不弃,剑法也相差不大,只是经验远逊,开始才如此郑重。如今得了先机,哪还不知要顺势制敌。不过他想要彻底折服剑宗之人,因此也不用自己更擅长的混元剑法,只用华山九式。

丛不弃一时大意,贸然进攻被反击,反而失了先机,被逼得步步后退。他心中惊怒之极,没想到被一个小辈逼到了如此地步,这让他颜面何存,当下怒吼连连,想要扳回局势。

旁观众人见此,也都惊骇不已,没想到岳方兴剑法精妙如斯。他们看了一会儿,已看出岳方兴的剑法来来回回就那几式,只是每次出剑都略有变化,因此竟显得无穷无尽一般,实在精妙之极。

若单单如此,那也只能让他们稍微吃惊,更关键的是岳方兴剑上嗤嗤有声,显然劲力不小。他不过小小年纪,竟然敢如此耗费真气,显然功力远超众人预料。

其实他们不知道,这正是岳方兴理论中剑诀的妙处。平常之人纵然功力深厚,使用剑法时也难以一直将真气附在剑上,那样的消耗任谁也承受不住。而剑诀却不同,它本就是招式和真气运转合一,不仅使用时自带真气,不用多费心力,还会带动体内真气运转,补充功力消耗。这样一来,用的效率更高,还一直有所回复,自然远比他人维持的时间更长。这华山九式虽然对岳方兴来说弥补功力的作用不大,但他使用起来消耗也小得多,否则岳方兴纵使功力深厚,也不敢一直如此。

旁观众人自然不知,他们见岳方兴一剑接着一剑,竟然如此连出数百招,都是相顾骇然,心下不住盘算。

丛不弃连声怒吼,却一直无法挽回局面,他的剑法虽精,却纯是使招不使力的打法,一旦碰到岳方兴的长剑就会被震荡开来,对其毫无威胁。待要寻找岳方兴这套剑法的破绽,又哪是那么容易。这套剑法经过风清扬完善,纵是有一些破绽,也都被掩藏或迅速弥补,他老人家找了别人一辈子破绽,自己剑法中的破绽岂能让人一下子看出。

如此丛不弃连连后退,不一会儿竟然退到了庙门处。眼看就要被逼到庙外,若真如此,可以说不败而败了。

丛不弃察觉到此,心中发狠,蓦地一声大吼,对岳方兴所发招式不管不顾,长剑横斩而出,竟似要拼个同归于尽。

众人一声惊呼,没料到竟然发生了这种情况,宁中则、岳灵珊更是惊叫出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好个岳方兴,不慌不乱,剑路突然一遍,由方才的精巧灵动变成了大开大阖,招式间带着一股浑圆圆转的意味,将丛不弃这一剑稍微一挡,就引到一边,接着乘他回手不及,剑尖向前一点,将丛不弃打翻在地。

这一下用的正是岳方兴海边苦修一年多领悟出的混元剑诀,虽然招式简单,却极擅守御,特别注重于借力、卸力,引开对方攻势,可以说和武当派太极剑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就连如今学了独孤九剑的令狐冲,在和岳方兴比划时也没把握完全破开。岳不群也知道此点,才放心让岳方兴出战,就是真个不敌,也总不会落败。

众人惊呼未毕,就见到丛不弃被打翻在地,显然是岳方兴胜了,都是有些不明所以。他们本以为岳方兴要稳稳获胜,谁知丛不弃突然拼命,眼见岳方兴危险,想来纵是挡住也要手忙脚乱一番,却未料到他突然就一剑胜出,局势的大起大落,当真让人意想不到。也只有一直注意的高手,才看出几分奥妙,不过一时也无法尽解。

岳方兴道了声“承让”,便不在多说,缓缓收剑,退回华山派队列。

丛不弃在泥地上呆呆坐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练剑几十年,万没想到被一个小子如此轻易击败,一时大受打击,心中甚至怀疑起来:难道我剑宗当真错了?

封不平在一旁看的更清,他看得出岳方兴除了最后一剑外,全部用的是华山入门剑法,而且只是其中的九式,变化却如此精妙。难道说气宗不仅内功胜过,剑法也要胜过剑宗不成?他当然不信这个,大声道:“小子,这剑法是谁教你的?”

他声音虽然极大,却有些微微发颤,显然心中极是害怕。

岳方兴正要回答,却听岳不群道:“小儿所用这套剑法,名为华山九式,是他从入门剑法中挑选出来,由风师叔他老人家完善的!”说着拔出长剑,一招一式将华山九式演练出来,他看出了岳方兴单用华山九式的用意,心里也想凭这套剑法,让剑宗之人心服口服。

封不平等剑宗之人看岳不群所练,虽然和岳方兴刚才所用相比,多了一分稳重大方,少了一分随意自然,但招式却仍是那九式,而且转换间行云流水的意味是怎么也遮掩不住的,其中许多连接技巧都是剑宗独有,气宗是绝然不知的。

封不平等剑宗之人均想:岳不群所说风师叔,应该就是风清扬了,他老人家指点气宗剑法,却不见剑宗之人,显然对大伙所为并不认同。难道是怪我们引其它几派介入华山事务?早知他老人家在世,我们还找什么嵩山派,得他相助的话,谁能阻挡剑宗重掌华山?

岳不群演练了数十招,便停了下来,毕竟在场还有外人,这套剑法招式又太过简单,被他们摸清路数就不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解说道:“这华山九式既可以气御剑,又可以剑运气,剑气相合,招式又变化无方,可以说是气剑两宗结合的产物。风太师叔指点我这套剑法后,曾感叹说气剑之道殊途同归,其中之争大可不必。如今你我在此再起争端,岂不徒惹外人耻笑?”

说完岳方兴看了周围嵩山派、泰山派、衡山派和众黑衣人一眼,显然就是指的他们。这些人见岳方兴一个小辈,却如此作为,各自心下恨恨。不过听到他口中说风太师叔,还有刚才岳不群所说风师叔,都心下盘算起来,莫非他们说的是风清扬?这老头竟然还没死?

封不平喃喃道:“气剑之争大可不必……大可不必……哈哈…哈哈……”他见识了这华山九式,又听了岳方兴转述的风清扬所说之言,只觉得自己几十年来的坚持实在可笑,不由狂笑几声,声音却甚是凄凉。

这时那老者突然“嘿嘿”几声冷笑,说道:“这套剑法是不是姓风的所传,和刚才你师兄用的辟邪剑法又有什么关联?难不成那也是什么姓风的所传?”

丁勉道:“不错,安知这剑法不是你们故意弄出来的?封兄,你可不要受了迷惑。风老前辈是否在世,可还是未知之数!”

封不平像是溺水之人,突然抓住一根稻草,再也顾不得其它,说道:“对,风师叔绝对不会助你们气宗的,来,咱们再来比过!”他刚才看了一会儿华山九式,知道这套剑法虽然威力不小,但招式极少,算不上什么绝妙,要不然岳方兴也不会久久拿不下丛不弃,最后用了另一套剑法才将他制住。封不平武功比丛不弃高了一筹,又自忖有了防备,绝对不会再败。

封不平来争夺华山掌门,自然也是有些底气的。他在中条山隐居十五年,创出了一套得意剑法,这套剑法剑招一剑快似一剑,所激起的风声也越来越强,他命名为狂风快剑。他胸怀大志,不但要执掌华山一派,还想成了华山派掌门人之后,更进而为五岳剑派盟主,所凭持的便是这套一百零八式狂风快剑。本来他还想着以后再用,起到出奇制胜之效,但如今看这形势,多半要对这少年人用上了。

这时丁勉又道:“方才令狐冲说他那套剑法是一位前辈所传,封兄何不试试,说不定风老前辈真在世,传了他一套剑法呢!”他瞅了好一会儿,已经看出令狐冲应该身上有伤,料来难以动手,因此说道。

封不平说道:“正是,风师叔的剑法我虽然没见过,但也有所耳闻。这小子若用的是他老人家传的剑法,我定然能认出来。”他听到丁勉所言,正合心意,就避过岳方兴,转而找令狐冲的麻烦。

岳方兴怒道:“难道你们没看出我大师兄身上有伤?还如此逼迫!”他心中实在是怒极,这些人真不要脸,竟而如此作为。

那老者道:“嘿嘿!身上有伤?那怎么杀了我两名同伴?”他当然知道那两人虽然被令狐冲所伤,却是岳方兴所杀,如今一并归到令狐冲头上,是要鱼目混珠,迷惑不知情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心中怒极,手抚剑柄不断摩挲,眼看就要动手,突听令狐冲说道:“师弟,退下,让我来会会这位剑宗的前辈!”他方才被岳灵珊和陆大有保护,心中极为难受,这会儿又见师弟因为他要动手,再也忍耐不住,站了出来。

岳不群道:“冲儿……”他知道令狐冲的伤势,当然不愿他动手。

令狐冲躬身道:“师父,风太师叔就交给弟子一事,还请师父恩准!”

岳不群还待说些什么,就听封不平大吼一声:“小辈,今日非得拿住你不可!”说着一剑刺出,就要制住令狐冲。

岳不群、宁中则、岳方兴这时都离得较远,万没料到这封不平作为剑宗前辈,竟然如此卑鄙偷袭。待要上前阻止,却见那群蒙面人还有丁勉、陆柏隐隐都逼了上来,一时相互牵制,动弹不得。

封不平这一剑刺出,按照剑理,令狐冲须得向后急跃,再趁机还招。但他体内真气互相牵制,无法动用,绝难后跃相避,无可奈何之中,使出“独孤九剑”中的招式,反剑刺出,指向封不平的肚脐。

这一招似乎又是同归于尽的拚命打法,但他的反手剑部位奇特,这一剑先刺入敌人肚脐,敌人的兵器才刺到他身上,相距虽不过瞬息之间,这中间毕竟有了先后之差。

封不平见自己这一剑敌人已绝难挡架,哪知这少年随手反剑,竟会刺向自己小腹,凶险之极,立即后退,吸一口气,登时连环七剑,一剑快似一剑,如风如雷般攻上。

令狐冲见场中形势危急,眼看大战一触即发,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心中所想,只是风清扬所指点的种种剑法,有时脑中一闪,想到了平日所学的华山派剑招,也即顺手使出,挥洒如意,与封不平片刻间便拆了七十余招,两人长剑始终没相碰一下,攻击守御,全是精微奥妙之极的剑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旁观众人虽然相互牵制,但也瞧得目为之眩,无不暗暗喝彩,各人都听到令狐冲喘息沉重,显然力气已有所不支,但剑上的神妙招数始终层出不穷,变幻无方。封不平每逢招数上没法抵挡,便以长剑硬砍硬劈,情知对方不会与自己斗力而以剑挡剑,这么一来,便得解脱窘境。

泰山派的一个道士见此,讽刺道:“气宗的徒儿剑法高,剑宗的师叔内力强,这到底怎么搞的?华山派的气宗、剑宗,这可不是颠倒来玩了么?”

封不平脸上一红,一柄长剑更使得犹如疾风骤雨一般。他是当今华山派剑宗第一高手,剑术确是了得。令狐冲无力移动身子,勉强支撑,方能站立,失却了不少可胜的良机,而初使“独孤九剑”,便即遭逢大敌,不免心有怯意,剑法又不纯熟,是以两人酣斗良久,一时仍胜败难分,过了一会儿更是险象环生。危急之中,风清扬的一句话突然在脑海中响起:“你剑上无招,敌人便没法可破,无招胜有招,乃剑法之极诣。”

其实他与封不平拚斗已逾二百招,对“独孤九剑”中的精妙招式领悟越来越多,不论封不平以如何凌厉狠辣的剑法攻来,总是一眼便看到他招式中的破绽所在,随手出剑,便迫得他非回剑自保不可。再斗一会,信心渐增,待得想到风清扬所说“以无招破有招”的要诀,轻吁一口长气,斜斜刺出一剑,这一剑不属于任何招式,甚至也不是独孤九剑中“破剑式”的剑法,出剑全然无力,但剑尖歪斜,连自己也不知指向何方。

封不平一呆,心想:“这是什么招式?”一时不知如何拆解才好,只得舞剑护住了上盘。令狐冲出剑原无定法,见对方护住上盘,剑尖轻颤,便刺向他腰间。封不平料不到他变招如此奇特,大惊之下,向后跃开三步。令狐冲无力跟他纵跃,适才斗了良久,虽不曾动用半分真气内息,但提剑劈刺,毕竟颇耗力气,不由得左手抚胸,喘息不已。

封不平见他并不追击,如何肯就此罢手?随即纵上,刷刷刷刷四剑,向令狐冲胸、腹、腰、肩四处连刺。令狐冲手腕一抖,挺剑向他左眼刺去。封不平惊叫一声,又向后跃开了三步。

泰山派那道人又道:“奇怪,奇怪!这人的剑法,当真令人好生佩服。”旁观众人均有同感,都知他所佩服的“这人的剑法”,自不是封不平的剑法,必是令狐冲的剑法。

封不平听在耳里,心道:我以剑宗之长,图入掌华山一派,倘若在剑法上竟输了给气宗的一个徒儿,做华山派掌门的雄图固然从此成为泡影,势必又将入山隐居,再也没脸在江湖上行走了。

他挑战令狐冲,本来就是因为不愿面对岳方兴,想要捏个软柿子,孰知竟然也碰到了铁板。这下势成骑虎,若不将令狐冲打败,可当真颜面无存了。心下发狠,顿时用出了自己苦修的绝技狂风快剑。

这狂风快剑果然威力奇大,剑锋上所发出的一股劲气渐渐扩展,旁观众人只觉寒气逼人,脸上、手上给疾风刮得隐隐生疼,不由自主地后退,围在相斗两人身周的圈子渐渐扩大,竟有四五丈方圆。

此刻纵是嵩山、泰山、衡山诸派高手,以及华山派众人,对封不平也已不敢再稍存轻视之心,均觉他剑法不但招数精奇,且剑上气势凌厉,并非徒以剑招取胜,此人在江湖上无藉藉之名,不料剑法内功都如此了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众人所持火把的火头为剑气逼得向外飘扬,剑上所发的风声尚有渐渐增大之势。

在旁观众人的眼中看来,令狐冲便似是百丈洪涛中的一叶小舟,狂风怒号,骇浪如山,一个又一个的滔天白浪向小舟扑去,小舟随波上下,却始终未让波涛吞没。

封不平攻得越急,令狐冲越领略到风清扬所指点的剑学精义,每斗一刻,便多了几分体会。他于剑法上种种招数明白得越透彻,自信越强,当下并不急于求胜,只凝神观看对方剑招中的种种变化。

狂风快剑委实快极,一百零八招片刻间便已使完,封不平见始终奈何对方不得,心下焦躁,连声怒喝,长剑斜劈直斫,猛攻过去,非要对方出剑挡架不可。令狐冲眼见他势如拚命,倒也有些胆怯,不敢再行缠斗,长剑抖动,嗤嗤嗤嗤四声轻响,封不平左臂、右臂、左腿、右腿上各已中剑,当的一声,长剑落地。令狐冲手上无力,这四剑刺得甚轻。

封不平霎时间脸色苍白,说道:“罢了,罢了!”回身向丁勉、陆柏、汤英鹗三人拱手道:“嵩山派三位师兄,请你们拜上左盟主,说在下对他老人家的盛意感激不尽。只是……只是技不如人,无颜……无颜……”

又一拱手,就要离去,岳方兴道:“前辈还没看出这套剑法是谁所授吗?这般有进无退的剑法,天下间除了那一位,又有谁人会用?”

封不平怔怔道:“这般有进无退……难道真是风……风师叔所传?他老人家真在华山不成?”

令狐冲诚恳道:“风太师叔有言让众位重返华山,莫要再起争端。”

岳不群朗声道:“我华山派可为练剑之人专设一堂,还请师弟屈就。”

岳方兴又高声道:“封师叔,如今华山危在旦夕,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华山数百年的基业葬送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封不平止住身形,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如此良久,叹声道:“华山派有风师叔在,又有你们这两位传人,还需要我们做什么!”话虽如此,他却远远抛来一幅书册,之后慢慢消失不见。丛不弃与其它剑宗之人跟随其后,缓步走入了黑暗之中,不胜凄凉。

“封师叔遇到华山弟子,还请照顾一二!”岳方兴见他要走,高声道。

那书册是向令狐冲抛来,他接过书册,打开一看,是封不平这些年练剑所得,不但有夺命连环三仙剑等剑宗剑法,还有他潜心所创的狂风快剑。不由心下欢喜,封不平既然如此作为,显然对华山派仍是心有牵挂,以后遇到再劝说不迟。

丁勉、陆柏和汤英鹗三人对望了一眼,均想:看来风清扬果然还在华山,这老头武功本来就极高,现在也不知道到了何等地步!此事要早点告知掌门才行,这华山派只怕也轻易动不得了,只是这令狐冲和岳方兴……

三人心意相同,互相点了点头。丁勉朗声道:“令狐冲贤侄,你剑法高明,叫人大开眼界,咱们后会有期!”却提也不提岳不群、岳方兴等华山众人。

汤英鹗道:“大伙儿这就走吧!”左手一挥,勒转了马头,双腿一夹,纵马直驰而去,其余各人也都跟随其后,片刻间均已奔入黑暗之中,蹄声渐远渐轻。

药王庙外除了华山派众人,便是那些蒙面客了,那为首的蒙面老者干笑了两声,说道:“令狐少侠,你剑术高明,大家都是很佩服的。岳不群的剑术虽然不错,但与你相比,却差得太远,照理说,早就该由你来当华山派掌门人才是。”说着斜眼看向后面的华山众人。

岳不群养气功夫极深,听到这话当然不动怒。那老者见他如此,觉得无趣,又道:“今晚见识了华山派的实力,原当知难而退,只是我们得罪了贵派,日后祸患无穷,今日少不得还要与贵派为敌了。”

说着这老者一声呼啸,其余十一名蒙面人团团围了上来。他自忖己方实力不弱,只要拖住了武功高的三人,其它弟子却威胁不大,打倒了这些人,自然可可慢慢围攻武功高的几人,一一取胜。而且看刚才令狐冲所用招数,明显是一门绝世剑法,心中痒痒的紧,当然不愿离去,这下一哄而上,就想要先制住令狐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岳方兴见令狐冲大汗淋漓,知道他适才酣斗封不平、丛不弃,虽未动用内力,身体劲力却消耗不小,便要与华山派众人向前,护住令狐冲。

还未动身,场中异变又起。只见令狐冲手持长剑,倏地点出,剑尖颤动,向十二人的眼睛点去。那十二人本是围向令狐冲,一时避之不及,只听得“啊!”“哎唷!”“啊哟!”惨呼声不绝,跟着叮当、呛啷、乒乓,诸般兵刃纷纷堕地。十二名蒙面客的二十四只眼睛,竟在一瞬之间全让令狐冲以迅捷无伦的手法尽数刺中。

华山众人见令狐冲剑术如此神妙,不由都有些惊呆了,纵是岳方兴,虽然从书上看到过这一节,但如今亲眼所见,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要知道这十二人可都不算庸手,方才他们与华山派众人纠缠,还隐隐占据着上风,如今却在令狐冲一剑之下被废,当真匪夷所思。纵然以岳方兴的眼力,也不明白这一剑的奥妙。

令狐冲方才所用的招数,正是独孤九剑的破箭式,这破箭式若得大成,只须使出这一招,纵使千百件暗器,也能同时击落,否则万一稍疏漏了一丝,敌人的暗器便射中了自己。令狐冲见这一十二人二十四只眼睛在面幕洞孔中炯炯生光,便如是一对对猛兽的眼睛,充满了凶恶残忍之意,猛然便想到了这一招,尝试之下,一举建功,接连刺瞎了十二人的眼睛。

令狐冲一刺之后,立即从人丛中冲出。这一下消耗甚大,只见他脸色惨白,身子摇晃,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这一下顿时惊醒了华山众人,再看那十二名蒙面客,各以双手按住眼睛,手指缝中不住渗出鲜血。有的蹲在地下,有的大声号叫,更有的在泥泞中滚来滚去,心中不由骇然。

岳方兴大叫道:“众位师弟,大师兄已经伤了敌人,大伙儿赶紧制住他们,问问他们是什么来路。”说完嘱咐岳灵珊、陆大有照顾令狐冲。

华山众弟子见大师兄如此神威,敌人又已受伤,自然不甘示弱,顿时提剑围住这十二人。岳不群、宁中则自持在武林中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见这些人受伤,自然不愿出手和弟子围攻,因此只是在一旁观看。

这十二名蒙面客眼前突然漆黑,双眼疼痛难当,惊骇之下,按住眼睛大声呼号,便似没头苍蝇一般,乱闯乱走,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听得岳方兴的声音,知道他指挥华山弟子来围攻他们,心想这下多半无幸,顿时心中暴戾之气涌了上来,纷纷举起手中武器,齐齐向声音来源之地攻来。

岳方兴挥动手中重剑,挡住攻来的几人的招数。又欺他们眼睛失明,闯入这十二人之中,欺他们眼睛失明,左攻右打,扰乱这些人的判断。不过他想着要留这些人给其他师弟练手,因此并未下死手,只是伤了几个人的手脚,让他们无法完全发挥实力。

这时华山众弟子也围了上来,岳方兴退了出来,指挥众人在外围攻,并不与他们混战,反而趁机操演合击之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一会儿,这十二人各自乱斗,在华山弟子围攻下,已然死去了七八人。剩下的人察觉到不对,在那老者指挥下,背靠着围在一起,不再盲目攻打,而是听到风声才反击回去。他们武功甚高,华山弟子一时不慎,当即便有几个受伤。

岳方兴见此,不由有些皱眉,这剩下的几人武功颇是不弱,特别是那老者,若是完好时,只怕自己也不见得能胜过。若是让这些人适应下来,说不定还会逃了,那样华山派颜面何存。他这时已经看出这几人是听风辨位,心中一动,想起前一段时间学会的一套剑法,可不正好用在此处。

岳方兴放下重剑,向旁边的华山弟子取了一柄利剑,身形一动,已是刺向那老者。这一剑招式殊无出奇之处,却无声无息,已经用上了希夷剑法的心法。

那老者功力虽高,但他也是全凭风声判断,遇到这一剑也毫无反应,待到察觉到危险,已被岳方兴挑断手腕,顿时兵器落地,惨叫不止。

见此法奏效,岳方兴不再停留,身形变幻间,剩余几人也都被挑断了手筋、脚筋,栽倒在地,再也无法动弹。

岳不群夫妇对望一眼,均是大感欣慰。其余华山弟子也是方知希夷剑法还有此等妙用,料想纵然那几人眼睛完好,但黑夜中在此无声无息的剑法下,也实难防备,实在是夜战的好招数。不过他们的希夷剑法学的不精,远远达不到如此效果,只能心下艳羡。

接下来华山众人便制住这几人穴道,正待逼问,突然庙外又有马蹄声响了起来,而且越来越近。各自对望一眼,心下吃惊:今夜怎么如此多事?难道是这蒙面人的后手不成?

正思索间,马蹄声已在庙外停了下来,只听外面一人高声叫道:“华山派岳掌门可在?”

岳不群朗声答道:“原来是汤师兄,岳某人在此。”众人听得是汤英鹗的声音,心下暗松口气,又有些奇怪:这嵩山派怎么去而复返了?

汤英鹗等嵩山众人走进庙内,见地上躺着不少蒙面人的尸体,旁边还有几人栽在地上,显然已经被制服了,不由暗暗心惊:这华山派当真隐藏不小,没想到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杀了这么多人,还制住了几个。

他悄悄向周围几人使个眼色,说道:“岳师兄,这些人不知好歹,竟然觊觎我五岳剑派,还留着他们做什么?小弟便越俎代庖,替师兄清理了这几人。”说着右手一动,几道细微的暗器破空而出,目标正是那地上几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这时立在一旁,见此不加思索,挥动手中长剑,“叮叮咚咚”将其打落。孰料声音未落,便听几道噗通响声,那几人彻底栽到在地。原来旁边又有两个方向有暗器射来,杀了这几人。

这下正是丁勉和陆柏出手,旁边的华山弟子功力不济,并未反应过来,只得看着那暗器打到地上几人身上。这下地上几人哼都未哼,当即毙命。

岳方兴当即大怒,他费心留着这几人,正是要逼问他们来历,谁知大功告成后,却被嵩山派之人当场灭杀,这岂不是明摆着是要杀人灭口?不由怒声问道:“三位师叔这是何意?”

汤英鹗惊讶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我等为华山派清理了这几人,没想到却险些伤了岳贤侄,这却是师叔的不是了,还望师侄勿怪!”说着连连行礼。

岳方兴顿时气结,方才谁不知道那几人已经被制服了,这嵩山派杀了那几人后却如此说,明显是颠倒黑白,不过一个长辈如此做派,他一时间却无话可说。

这时岳不群道:“嵩山派诸位的照顾,岳某感激不尽,不知几位师兄还有何事?”他虽然前面说的似是感激,后面却明摆着是要逐客。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这嵩山派等人刚才不管不顾离去已是不该,现在又突然来灭口,就是傻子也知道其中的关联了。

汤英鹗道:“正有一事劳烦岳掌门,福建传来消息,那塞北明驼木高峰夺得一块《辟邪剑谱》,实力大进,四处夺取《辟邪剑谱》其它碎片,已经杀害了不少武林人士。左盟主担心这人为祸江湖,让我们尽快赶到福建。”

岳不群沉吟一下,心下盘算:这左冷禅先是利用剑宗来与我争位,后又有这十五个蒙面人袭击,虽然不知来历,但看丁勉这三人的动作,这些人多半和嵩山派脱不了关系。不过如今他是五岳盟主,嵩山派又势大,我也不好明着和他闹翻了。想了一番,还是答应下来。

汤英鹗等人见此,率领嵩山派众人再次离去,一时庙内只剩华山众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送走了嵩山众人,岳不群便清点损伤。这一夜接连遇敌,当真极为惊险,幸好华山派这些年实力起复,还是安全度过。

岳不群看了一下众人的伤势,发现除了梁发流血过多伤势较重外,其他弟子都没有大碍,就是令狐冲也只是脱力而已。他安排陆大有扶令狐冲去休息,其他弟子有的生火做饭,有的在庙外掘坑,掩埋尸首。

眼看众人都忙活起来,岳不群叫过岳方兴,问道:“那木高峰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是他学会了《辟邪剑谱》,也不可能短短时间就实力大进吧?”他这段时间也修出了《辟邪剑谱》的阳刚真气,虽然察觉到进展极快,却也没有大幅度提高。这木高峰所得不过一个残片,按理说应该还有不如,但听嵩山派所言,他的实力明显增长了不是一星半点。

岳方兴也是疑惑,他已经把那开头八字给烧掉了,难道这木高峰想到了其它修炼《辟邪剑谱》的方法?还是说他尝试修炼之下,忍不住把自己那东西给切了,来了个无师自通?这事情难猜的紧。

岳方兴也实在搞不懂木高峰怎么实力大进的,听到岳不群询问,也只能说自己不知。

正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大吼“什么人”,接着便是人倒地之声。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蒙面人飞掠而去,顿时一片慌乱,难道又有人来袭?这夜发生这么多事,可把华山众人给惊着了。

“是六师兄!六师兄,你怎么了?”英白罗惊叫道,他就在声音来源附近,靠近一看,顿时看到陆大有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岳方兴正待追赶那人,听到英白罗声音,顿时往这边过来,见到陆大有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岳方兴心中一惊,急忙往里赶去。陆大有和令狐冲在一起,如今他生死不知,那令狐冲又怎么样?

进入偏殿,岳方兴见令狐冲倒在地上,手中拿着一把短匕,地上还有一截手指。急忙迈步向前,扶起令狐冲,说道:“大师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令狐冲睁开眼来,说道:“你去看看六师弟怎么样了?”声音极为虚弱。

岳方兴感到令狐冲伤势严重,也不理他,搭上手腕想要伤势。

刚一搭上,岳方兴顿时感觉到一股真气弹出,让他大吃一惊。要知道令狐冲体这段时间体内真气和异种真气相互制衡,根本无法动用,如今他体内真气乱窜,显然是打破了平衡。

强自探查,岳方兴顿时感觉令狐冲体内异种真气乱窜,也不见他调动紫霞真气维护,情况极为不妙。而且他脉象散乱,全然没有了这几日的蓬勃有力。

这时岳不群也走了进来,问道:“冲儿怎么样了?”他方才去追赶那人,但晚了一步,对方已藏了起来,雨夜之中,又哪里看得清?岳不群担心华山派弟子有失,也没有追赶。在殿外见到陆大有躺在地上,就渡过一道紫霞真气,将他唤醒。

陆大有虽然被人打了一掌,但那人不知为何,下手并不重,只是把他打得闭过气而已。岳不群推拿之下,他恢复了些许意识,只是手指殿内。岳不群想起令狐冲在里面,心中一惊,将陆大有交给弟子看护,步入殿内,正见岳方兴正在查看令狐冲伤势,因此出言询问。

岳方兴摇了摇头,令狐冲体内情况混乱,他一时也搞不清楚。

岳不群扫视殿内,看到一截断指,又见令狐冲小腹似有血迹,顿时大惊:莫非冲儿被击中了丹田?这可了不得!丹田是人体要害之一,特别是对于修炼内家功夫的人来说,可以说是最紧要的所在。若是被人击中,受损不说,还可能被废去功夫。令狐冲本就受了内伤,若是再被击中丹田,那可麻烦大了!

岳不群不待询问,抓住令狐冲手腕,渡过一股真气,顿时察觉到令狐冲体内异种真气乱窜,却不见他体内的紫霞真气来护。他心下一紧,脸上紫气隐现,又渡过一股真气,直接探到丹田,却发觉令狐冲丹田并没有多大损伤,却全为异种真气盘踞,再不见紫霞真气。

岳不群仍不死心,又探查几番,却没发现一点紫霞真气的踪影,经脉中虽然还略有残留,却也在六股异种真气的来回乱窜中消磨殆尽。

岳方兴因为和令狐冲真气性质不同,没有贸然探查,见父亲脸色不对,问道:“怎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不群摇了摇头,说道:“丹田真气已散,难以重聚。”

岳方兴骇然变色,他当然明白父亲话里的意思。要知道修炼内家功夫,全靠一口丹田真气,一旦散去,想要修回可以说难上加难,当年岳方兴也是因为无意间修出真气不敢贸然散去才修炼的混元功。而且更严重的是,令狐冲如今体内被异种真气盘踞,哪有重修自身真气的余地?就是三人再出手帮令狐冲压制这六道异种真气,他此时身受重伤之下,也难以进入修行状态,更别说重修真气了。而且令狐冲此时身受重伤,若不及时救治,说不定立时没命,哪里还有时间?

岳不群叹了口气,说道:“如今看来,也只能由我注入真气压制冲儿体内的六道异种真气了,只是这样一来,他的伤就更难办了。”他实在没想到自己这个大弟子这么多灾多难,内伤本就没好,又被人击中了丹田,震散了体内真气。想来那六道异种真气也是乘虚而入,将令狐冲丹田真气彻底化去,同时也将来人震走,保护了他的丹田。这也能解释为何陆大有受的那一掌并不重了,想来是被令狐冲体内异种真气反震,匆忙之间难以蓄力。

岳方兴听到岳不群所言,立时想到原书中令狐冲是由不戒出手压制住六道异种真气。他本以为上次顺利帮令狐冲疗伤后,就不会用这方法了,没想到今日令狐冲的受伤,却让他还得走向这条老路,只是出手之人由不戒换成了岳不群而已。虽然岳不群的紫霞真气疗伤效果更好,令狐冲也更熟悉些,但到底属于异种真气,这样一来以后治伤就更难办了。

不过岳方兴也没有其它办法,虽说医武不分家,他这些年也读了不少医书,但大多是医治平常人头疼脑热的,关于如何治疗内伤这方面的,却寥寥无几。毕竟华山派并不以医术著称,而关于内伤的治疗都是江湖秘传,哪里能轻易得到?

如今令狐冲体内情况如此复杂,岳方兴也只能根据原书不戒为令狐冲的方法,建议岳不群将真气分成两股,分进合击,制衡那六道异种真气,如此也能减轻消耗。

形势紧急,容不得人多想,当下岳方兴和宁中则指挥华山弟子在周围团团围住,由岳不群出手为令狐冲疗伤。

岳不群运起紫霞神功,脸上紫气隐现,过了一会儿头上渐渐冒出白气,运功已至深处。

岳方兴在一旁看着,知道父亲这次是用了全力。上次三人合力压制令狐冲体内的异种真气,不过大半个时辰,就已经消耗严重。这次岳不群一人压制六道异种真气,还不知会如何消耗呢!

如此良久,众人只见岳不群脸上紫气越来越盛,头顶白气愈来愈浓,直如一团浓雾,将他围在其中。

众人正在担心,岳不群突然双手一起,缓缓收回,然后闭目凝神,恢复功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众人自然知道这是疗伤已毕,见令狐冲睁开眼来,不复刚才的虚弱,显然还算顺利。一旁岳灵珊心急令狐冲,上前扶住,见他已能站起身来,极为欣喜,一起等待岳不群恢复。

过了一会儿,岳不群恢复了几分功力,睁开眼来,见令狐冲已站起身,问道:“冲儿,好点了吗?”

令狐冲听师父声音都有些微弱,哪还不知道他这次消耗极大,不由热泪盈眶,双腿一屈,跪下道:“师父大恩……弟子实在无以为报……”再也说不出来。

宁中则就在一旁,见丈夫起身不便,就代他扶起令狐冲,说道:“这孩子,说这干什么!”想起令狐冲这段时间不断多难,语气也有些哽咽。

岳方兴见已经功成,便驱散众人,让他们各去休息。

岳不群道:“冲儿这伤,虽然暂时压住了,但我的真气怕是会和那六道真气相互冲突,还需要我时时维护。唉!这下以后却更加难办了。”他所担心的不仅是令狐冲伤势难以治疗,还有他要时时渡真气帮助令狐冲,这样来不及完全恢复之下,华山派再遇到敌人就麻烦了。

令狐冲听得师父仍在关心自己伤势,眼泪哗哗流了下来,哪还说得出话。

岳方兴道:“上次林师弟的父母心脉受损,便是由开封府名医平一指给治好了,如此医术通神,说不定也能医治大师兄。”他想起原书中平一指似乎有几分医治令狐冲的把握,便如此劝慰道。想着万一那平一指提出什么要求,自己就算违背心意,也只能尽力达成。

岳不群叹道:“也只能如此了,平之的父母曾经去他那求医,咱们这次途径洛阳,便在那休整几日,好生问一下!”洛阳是一座大城,敌人难以下手,他可以在那里放心为令狐冲调理真气冲突,恢复自身功力。而且这次华山派弟子虽然没有身死或重伤的,轻伤却着实不少,也需要休整一段时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计议已定,岳方兴向令狐冲问道:“大师兄,可看出来者是谁?”

令狐冲平复心情,摇头道:“那人蒙着面,衣服又宽松,看不出身形。当时我在殿内,六师弟去为我端热水,这人就突然闯了进来,一掌打向我胸前。我用匕首挡在身前刺他掌心,那人避开拍在了我的小腹,不过他也被我的匕首削去一根手指。然后六师弟进来大喊了一声,这人就匆忙逃窜。”

岳灵珊也在殿内,正在一旁扶着令狐冲,问道:“难道是刚才被杀的那群蒙面人的同伙?大师兄伤了他们,所以才过来寻仇。”

岳不群摇了摇头:“哪能那么快?何况那人专门来寻冲儿,像是知道冲儿的伤势。”他心中其实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只是不便说出来。如此了解令狐冲伤势而又急于削弱华山派实力,除了嵩山派还能有旁人?

岳方兴当然也猜到了,说道:“爹爹,此次大师兄受伤,实在大有可疑。”

岳不群点头道:“确实,对方能确切知道冲儿的位置,只怕咱们中还有内奸。”

岳灵珊恨恨道:“难道是劳德诺?我这就去找他!”说着就要出去,她上次和劳德诺一起去福建,岳不群便告诉了她劳德诺可能是嵩山派奸细的事,让她一路上小心防备。

岳方兴伸手拦住,说道:“不是劳德诺,当时他在庙外掩埋尸体,定不知大师兄位置。”

岳灵珊疑惑道:“难道还有内奸不成?”

岳不群点头道:“当然还有,不然对方岂能这么清楚我华山派的一举一动?劳德诺在山下别院,又所知不多,山上定然是有其它奸细,说不定在劳德诺之前就已经安插到华山了。”

岳灵珊惊讶道:“难道说是内门弟子?爹爹知道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不群摇了摇头:“要是知道我还收他们进来做什么?”

岳方兴道:“那几个外门弟子倒还算忠心,还经常报告些劳德诺的消息,只是也要小心他们是别派的探子。”

岳不群道:“以后兴儿你就多注意些,让发儿、戴子、根明也留意一下后入门的几位师弟。”如今形势严峻,他也顾不得这样会让弟子互相猜疑了。梁发、施戴子、高根明入门多年,还是值得信任的。但后入门的陆大有、陶钧、英白罗、舒奇就不十分确定了。特别是陆大有,虽然他这次惊走了来人,还受了伤,平时也敬重师父、唯令狐冲马首是瞻,但正因为他照顾令狐冲,反而嫌疑很大。而且他是令狐冲外出时带回来的,不知根底,实在无法判断,这段时间也只好以养伤为由把他和令狐冲隔开。

令狐冲心下难过,他虽然相信陆大有,但也知道师父是为自己好,只能先和陆大有先隔开一段时间。

岳方兴也难以判断谁是内奸,他也是从刚才令狐冲受伤,才推测华山派还有其他奸细。至于陆大有,他虽然相信六师弟的清白,但也要观察几天,一切小心为上。

次日,岳不群便召集众弟子,继续向洛阳进发。

这一路上倒未发生什么事情,数日后,华山派众人便到了洛阳,在一家大客店投宿。

林平之到得洛阳,便单身到外公家去,王元霸听闻他是和华山派众人一起到来,极为欣喜。上次华山派经过洛阳,没有停留便匆匆离去,让他很是惋惜,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放过。当下携着儿子、女儿女婿等人一起来到客店外,力邀华山众人入住王家。

岳不群推辞不过,只得带领华山派众人到王家暂住。当晚王家大摆筵席,宴请华山派众人,不但广请洛阳武林中知名之士相陪,宾客之中还有不少的士绅名流、富商大贾,一时宾主尽欢。

筵席散后,王元霸叫来两子,关上了书房门,与岳不群夫妇谈论《辟邪剑谱》之争,毕竟此物原为林家所有,王家当然有点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不群慨然直言,此事江湖注目,若非左盟主有令,华山派也早已避之不及,王家和林家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的好,就是华山派此去,也以保全自身为要。若是林家向青城派寻仇,华山派倒是义不容辞。

王元霸父子见华山派不愿相助,思虑自家实力,也只得断了心中的一点念头。又因林家之事向岳不群夫妇连连道谢,直说到深夜方散。岳不群提及去开封府寻平一指为令狐冲治伤之事,王家也一口答应下来,并表示立即着手安排,到时乘船去开封,只是说什么也要留华山派在王府小住几日。

岳不群想起一连几日赶路,又帮助令狐冲调理真气,功力仍未尽复,再加上华山派弟子也需要休整一番,也就答应下来。好在令狐冲修炼过紫霞神功,能够略微调动岳不群注入他体内的紫霞真气,缓解体内真气冲突,如今已不需要岳不群每日为他输入真气。因此岳不群这几日除了专心恢复功力外,便是和王老爷子高谈阔论。

令狐冲受伤,岳方兴作为华山派二弟子,自然少不了迎来送往。林平之知道自己拜入华山派后,父母境遇又好了一些,心下对华山派更为感激。不过师父被外公奉为座上宾,他也只能去请岳方兴。岳方兴推辞不得,只得随林平之去了。

林震南老于江湖,和谁都能说上话来,岳方兴这次和他相谈甚欢,离开路上还向林平之感叹道:“林叔父虽然失了武艺,但凭借这八面玲珑的本事,执掌镖局也不在话下。”说着还看了林平之一眼,他修成朝阳功后,进展甚速,想来用不了几年,武功就能超过当初的林震南了,有华山派在背后撑腰,林家重开福威镖局也不是不可能。

林平之不知他的意思,还以为华山派有开镖局的打算,喜道:“莫非师父有意开镖局,我林家在绿林道上还算薄有名声,可以帮师父分忧。”他知道自己父母一直寄居王家不是办法,想要给父亲找个路子。

岳方兴当然知道华山派没有开镖局的意思,正要向林平之解释,心中却忽然一动,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这些年岳方兴专注武艺,虽然对门派建设提了点建议,但具体情况如何,他却不甚了了。直到这次出行,他才察觉到华山派财务上的困窘。华山派想要同去福建的弟子众多,但岳不群最终还是只带了十八个人,其中就未尝没有节省花销的意思。

要说这几年华山派有所起复后,收入也多了不少,但前几年在山下修了别院,山上也整修了一番,并没有多少结余。上次去衡山参加刘正风金盆洗手,花费也是不少,导致如今连一起到福建的开销都不够了,只能尽量带些精锐。

岳不群虽然未向弟子言说,但门派出行如此困难,岳方兴自然能够察觉,这段时日有时也在考虑此事。他作为一个从现代过来的人,自然能想到不少挣钱的办法,不过那些却大都不是长久之计,而且不太适合华山派。毕竟华山派立足江湖,首先还是武林门派,并不需要纯粹挣钱的商业行为,那样对门派没有多大帮助,反而会陷入各种纠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日偶然提到镖局,岳方兴顿时觉得是一个好主意,华山派在北方势力还算可以,同为五岳的其它四派也都要给点面子。而林震南经验丰富,林家在江南则门路又多,虽然如今败落,但也未完全丢掉。有华山派撑腰,只要能压住青城派,不虞那些人不买账。这样双方结合,就能组成一个遍布南北的大镖局。凭借镖局收益,维持华山派绰绰有余。而且这样能给外门弟子一个安置的出路,也可以让内门弟子通过行镖历练,增加江湖经验。这样一来华山派的眼线也会遍布南北各地,再也不会像上次一样遇袭都毫无察觉了。

岳方兴越想越觉得可行,不过虽然心动,他还是将此事放在一边,毕竟如今华山派要赶去福建,还是要先渡过这一关再说。

两人正走着,王仲强的长子王家骏和小儿子王家驹等王家子侄迎了过来,邀请岳方兴指点他们武艺。他们几人听林平之说岳方兴武功极高,不下于那青城派余沧海,自然心中不服。心想他小小年纪,纵是华山弟子,哪能如此厉害?就要比试一番。

岳方兴平常哪会理这几个未出江湖的毛头小子,但如今身在王家,也不好直接拒绝。更何况王家昨日的见面礼颇为丰厚,也不能随便驳了人家面子,他还指望着王家临走时再送上程仪、来往宽裕点呢!

耐不住几人不断邀请,岳方兴只得去了。

纵然如此,岳方兴也并未出手,只是指点林平之和这几人比试,也好看下林平之进展如何。

王家这几人自然对林平之知根知底,知道他虽然也是自幼习武,却比自己等人还差了一些,就让最小的王家驹上场,心想打败了师弟,这师兄总该出手吧!看你还如何托大。

谁知两人交起手来,王家其他人都大吃一惊。林平之这几月苦修,虽然没有突破境界,但他的功力进展着实不小,根基也稳了许多,再加上他常在水中练剑,如今出剑又稳又快,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王家驹上场不几合,就已落败,连王家骏上场,都拿之不下。

这下王家几人都是极为惊讶,他们知道华山派身为五岳剑派之一,武功当然不简单。但见到林平之进展如此之快,还是出乎他们意料。对未出手的岳方兴,也更觉得高深莫测。特别是听林平之说岳方兴的剑有四十多斤,更是惊诧不已。能随意使用这般重剑,功力自然不会低了,要知道就是王老爷子的金刀,可也没有如此之重。当下几人更加热情,拉住岳方兴请教武艺,连日不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令狐冲这几日虽然经由岳不群疗伤,病情稳定下来,虽然他稍微能平复体内岳不群注入的紫霞真气和六道异种真气的冲突,但每次发作起来,还是让他极为痛苦,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眼看师父毫无办法,令狐冲也察觉到自己多半不治,不禁暗自神伤:我自风师叔处得传独孤九剑,以为从此能够和师妹一起快意江湖,谁知如今却成了这番模样。

想到岳灵珊,令狐冲更是痛苦不已,心中常想:小师妹对我情义深厚,我只盼她一生快乐,但我如今这幅模样,也不知能不能好起来,如何还能配得上她?如果真是不治,那我就自己离去好了,也免得她和师父、师娘、师弟担心。

他既有了此念,便刻意避免和岳灵珊接触,即使有时岳灵珊去找他,他也以男女有别相拒。岳灵珊察觉到令狐冲的疏远之意,虽不明所以,但心中也未免有些不快,心想:你不让我照料,难道我一个女孩家,还去求着你不成。心中有气之下,渐渐与令狐冲来往少了,也没有察觉到令狐冲心中所想。

令狐冲虽这么想,可每当看到岳灵珊时,胸中却总是酸楚难当,只盼多看两眼。

这日,令狐冲苦闷之下,便甩开陆大有,独自出去喝闷酒。陆大有这几天经过众人观察,并无异常,反而一直要求照顾大师兄。岳不群见此,想起他这些年一直尊师重道,也少与外人接触,就应了下来,让他照看令狐冲。

洛阳是数朝都城,规模宏伟,市肆却不甚繁华。令狐冲识字不多,于古代史事所知有限,见到洛阳城内种种名胜古迹,茫然不明来历,看得毫无兴味。他信步走过几条小街,鼻子一抽:有好酒!

顺着酒香,令狐冲来到一条窄窄的巷子之中。巷子尽头,好大一片绿竹丛,迎风摇曳,雅致天然,一片清凉宁静,和外面的洛阳城宛然是两个世界。

令狐冲刚踏进巷子,便听得琴韵丁冬,有人正在抚琴。听着琴音,令狐冲不觉想起了自己师妹,潸然泪下。

便在此时,铮的一声,一根琴弦忽尔断绝,琴声也便止歇。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贵客枉顾蜗居,不知有何见教。”

令狐冲心痛之间,体内异种真气发作起来,神色大为痛苦,当下盘膝坐地,调理内息。

屋中之人似乎察觉到此,琴韵又再响起,曲调却柔和之至,宛如一人轻轻叹息,又似是朝露暗润花瓣,晓风低拂柳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令狐冲听的琴音,觉得对自己平复真气很有帮助,不过眼皮也越来越沉重,心中只道:“睡不得,我在此地听人抚琴,倘若睡着了,岂非大大不敬?”但他虽竭力凝神,却终于难以抗拒睡魔,不久眼皮合拢,再也睁不开来,身子软倒在地,便即睡着了。睡梦之中,仍隐隐约约听到柔和的琴声,似有一只温柔的手在抚摸自己头发,像是回到了童年,在师娘的怀抱之中,受她亲热怜惜一般。

过了良久良久,琴声止歇,令狐冲便即惊醒,忙爬起身来,不禁大是惭愧,说道:“弟子该死,不专心聆听前辈雅奏,却竟尔睡着了,当真好生惶恐。”

那屋中之人道:“你不用自责。我适才奏曲,原有催眠之意,盼能为你调理体内真气。你倒试试自运内息,烦恶之情,可减少了些么?”

令狐冲当即盘膝坐地,潜运内息,只觉那体内真气虽仍有冲突,但以前那股胸口立时热血上涌、呕吐难忍的情景却已大减,不由大喜道:“多谢前辈。”

这时一个老者走了出来,令狐冲以为他就是那弹琴之人,却见他传出一张纸,上面写道:恳请传授此曲,终身受益。

令狐冲登时省悟,说道:“弟子斗胆求请前辈传授此曲,以便弟子自行慢慢调理。”那老者脸现喜色,连连点头。

屋中之人却并不即答,过了片刻,才道:“你琴艺如何?可否抚奏一曲?”

令狐冲脸上一红,说道:“弟子从未学过,一窍不通,要从前辈学此高深琴技,实深冒昧,还请恕过弟子狂妄。”当下向那老者长揖到地,说道:“弟子这便告辞。”

屋中之人道:“阁下慢走,你伤重如此,亦令人思之不安。竹侄,你明日以奏琴之法传授令狐少君,倘若他有耐心,能在洛阳久耽,那么……那么我这一曲《清心普善咒》便传了给他,亦自不妨。”最后两句话语声细微,几不可闻。

令狐冲大喜过望,自此之后,便一早便到小巷竹舍中来学琴,直至傍晚始归,中饭也在绿竹翁处吃,虽是青菜豆腐,却妙在每餐都有好酒,都是上佳精品。令狐冲这时已知道那老者唤作绿竹翁,也是好酒之人,虽然量浅,却于酒道所知极多,于天下美酒不但深明来历,而且年份产地,一尝即辨。令狐冲听来闻所未闻,不但跟他学琴,更向他学酒,深觉酒中学问,比之剑道琴理,似乎也不遑多让。

数日之间,两人就熟悉起来,似是多年好友一般。每当陆大有要随行,也被令狐冲以它事岔开,怕扰了此地清静。陆大有见他精神健旺,心中欢喜,也没有追问。

过了几日,岳不群功力尽复,便向王元霸父子告别,坐舟沿洛水北上。王元霸早命人准备了几条大船,将华山派众人直送到船上,盘缠酒菜,都送得十分丰盛,就是让华山派这一行人到福建再回来也绰绰有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热闹间,忽然一名敝衣老者走上船头,叫道:“令狐少君!”令狐冲见是绿竹翁,不由得一怔,忙迎上躬身行礼。绿竹翁道:“我姑姑命我将这件薄礼送给令狐少君。”说着双手奉上一个长长的包裹,包袱布是印以白花的蓝色粗布。

令狐冲躬身接过,说道:“前辈厚赐,弟子拜领。”说着连连作揖,两人依依拜别。

岳不群心下疑惑:冲儿不过第一次来洛阳,怎么还交上好友了?待到与王元霸作别,岳不群道:“冲儿,他是谁?为何送你东西?”

令狐冲道:“弟子这几日在东城绿竹巷学琴,他便是那里的主人绿竹翁。”打开包裹,露出一具短琴,琴身陈旧,显是古物,琴尾刻着两个篆字“燕语”:另有一本册子,封面上写着“清心普善咒”五字。令狐冲胸口一热,“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岳方兴在一旁看着,就隐隐猜出这老者是绿竹翁,听到令狐冲所言,更无可疑,低声道:“到船舱里说。”

令狐冲不明所以,岳不群却知道儿子必有所知,两人随其进去。

岳方兴向令狐冲道:“可还记得当日曲前辈托付我将曲小妹子送到洛阳?”

令狐冲当然知道此事,却不知岳方兴为何这时提起,念头一转,惊道:“难道你说……”

岳方兴道:“正是!这绿竹翁便是曲洋所托之人。”其实曲非烟哪里说过此事,他只是借此说出绿竹翁的身份罢了。

令狐冲听到这里,颤声道:“难道绿竹翁也是……”

岳方兴道:“当然是魔教之人,而且听说魔教圣姑也经常来此,所以他才常年住在洛阳!”

岳不群本来还有些不明所以,听到魔教,顿时大惊失色,厉声道:“冲儿,你将这几日所遇如实道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令狐冲心下惶恐,万没想到那绿竹翁竟然是魔教之人,又听到岳方兴所说什么魔教“圣姑”,难道便是屋中那位前辈?听到师父喝问,当下将这几日所遇一一道来。

岳不群听到令狐冲所述,更是怒不可遏:“冲儿,你是我华山派大弟子,行走江湖,怎么如此不小心?这两人所为分明是魔教中人沽恩市义、迷惑人心的手段,你又不是傻子,怎会不知?那刘正风因何身败名裂,难道你这么快就忘得一干二净!”他心下实是怒极,他传给令狐冲紫霞神功,就有让他以后接掌华山门户的意思,如今大伙儿都为华山派奔走,又为他伤势操心,他却如此行为不谨,结交魔教中人,如何不让他生气!

令狐冲听得师父训斥,急忙跪下:“师父,弟子着实……不知。”说着神色又痛苦起来,却是心情大起大落,导致体内异种真气发作起来。

岳不群叹息一声,为他平抑体内真气,不再训斥。心下却对这个大弟子着实失望,如此轻信他人,怎能让人放心?更别说接掌华山门户了。

令狐冲真气平复,呆呆不语,实在不敢相信这几日对他这么好的绿竹翁和那“婆婆”竟然是魔教中人,他们为何结交自己,实在难以言说。

岳不群看他仍在拿着那短琴和琴谱,怒道:“还不扔了,留着做什么?”

岳方兴劝道:“还是算了,这琴和谱只是死物,又对大师兄有些作用,留着也没什么妨碍。”

岳不群心下着实生气,狠狠一甩衣袖,走出船舱,安排众弟子尽快启程。至于王家,此事还是不要告诉的好,免得给他们带来麻烦。

一路上岳不群叮嘱弟子日夜严加提防,但坐船自巩县附近入河,顺流东下,竟没半点意外。离洛阳越远,众人越放心,提防之心也渐渐懈了。

岳方兴对令狐冲仍是认识那绿竹翁和任盈盈也是无奈,但他想来令狐冲不过停留几日,那任盈盈应该没可能和令狐冲产生感情,更别说传遍江湖了。不过虽然如此,他心中还是警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日将到开封,离府城尚有一段路程,岳不群携众弟子到朱仙镇瞻仰岳飞抗金遗迹。令狐冲连日来心中郁郁,没有同去,岳方兴和他一起留在船上。

过不得时,就见岳不群和众人匆匆回舟。岳方兴见他们神色匆忙,欲要询问,忽听得有人齐声大喊:“令狐冲,令狐冲,你在哪里?”

这声音听来像是桃谷六怪中的五人,岳方兴脸色一变,只见六个人匆匆奔到码头边,除了桃谷六怪中的五人外,另一个又矮又胖,脑袋极大,生一撇鼠须,摇头晃脑,形相滑稽,想来便是平一指。

六人见得华山派众人,便即大声欢呼,五人纵身跃起,齐向船上跳来。

岳不群等人方才就是因为遇到桃谷五怪才匆匆回返,这时见到他们过来,宁中则拔出长剑,运劲向桃根仙胸口刺去。岳不群却长剑出手,当的一声,将妻子的剑刃压下,低声嘱咐:“不可鲁莽!”

船头微微一沉,桃谷五怪已站在船头。其中一人大声道:“令狐冲,你躲在哪里?怎地不出来?”

令狐冲大怒,叫道:“我怕你们么?为什么要躲?”这几人的异种真气让他大受折磨,他如何不怒。

便在这时,船身微晃,船头又多了一人,正是杀人名医平一指,问道:“哪一位是令狐兄弟?”言辞居然甚为客气。

令狐冲慢慢走到船头,道:“在下令狐冲,不知阁下尊姓大名,有何见教。”

平一指向令狐冲上下打量,说道:“有人托我来治你之伤。”说着伸手就要抓住他手腕。

岳方兴就在一旁,伸手截住,说道:“何人所托,能否言明?”他见这人无缘无故过来,当然心下存疑:莫非那任盈盈真的和令狐冲产生感情,还传遍江湖,所以这平一指才巴巴过来。

平一指“咦”了一声,对这少年能拦住他颇为意外,却不回答他所问,而是说道:“你是华山派弟子吧?岳先生倒是教的好徒弟,我这是为你师兄治伤,你也要拦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桃谷五怪中一人道:“他是令狐冲的师弟。”又一人道:“那岂不是说令狐冲一死,他就能接任掌门了。”另一人道:“怪不得不让平一指给他师兄治伤了。”又一人道:“不对不对,令狐冲还不是掌门,得等他师父死了才算。”前面那人道:“那还不迟早都是。”……五人嚷嚷开来。

岳不群听到他们胡言乱语,心中有气,说道:“兴儿,让平先生给你大师兄看一下。”他带令狐冲过来就是为了找平一指给令狐冲看病,虽然对这人主动过来心有疑惑,还是让他为令狐冲观看。

岳方兴只得暂且埋下心中疑惑,退到一旁。

平一指一根食指搭上令狐冲脉搏,突然双眉一轩,再次“咦”的一声,过了一会,眉头慢慢皱了拢来,又是“啊”的一声,仰头向天,左手不住搔头,喃喃地道:“奇怪,奇怪!”隔了良久,伸手去搭令狐冲另一只手的脉搏,突然打了个喷嚏,说道:“古怪得紧,老夫生平从所未遇。”

岳方兴道:“大师兄先前所受的那一掌无关紧要,但他被桃谷六怪注入六道真气,相互冲突,不得已之下,才由师父出手压了下去。”

平一指道:“不对,分明是他前些日子伤势又有变化,才由岳掌门注入真气。”

岳方兴大为惊讶,这平一指竟然连这,平先生连这都能看出来?回道:“大师兄前些日子丹田被人一掌,震散了体内真气,那六道异种真气失了制衡,这才由师父出手注入真气压制。”

平一指先是点头,又是摇头,说道:“这在当时确实是个好办法,但如此一来,令狐公子的伤就更难治了。”

这时令狐冲突然道:“平前辈,听说你给人治病救命,有个规矩,救活之后,要那人去为你杀一人。”平一指道:“不错,确是有这规矩。”令狐冲道:“晚辈不愿为你杀人,因此你也不用给我治病。”

平一指听了这话,“哈”的一声,又自头至脚地向令狐冲打量了一番,似在察看一件希奇古怪的物事一般,隔了半晌,才道:“第一,你的病很重,我治不好。第二,就算治好了,自有人答应给我杀人,不用你亲自出手。”

令狐冲虽然对此早有心理准备,所以才一直疏远岳灵珊。但他这时听得这位号称有再生之能的名医断定自己伤病已没法治愈,心中却也不禁感到一阵凄凉。

岳不群和岳方兴对望一眼,均想:莫非是那魔教“圣姑”?否则还有什么人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请动‘杀人名医’这等邪道巨擘到病人处来出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平一指又道:“令狐兄弟,你体内有八道异种真气,驱不出、化不掉、降不服、压不住,是以为难。我受人之托,给你治病,不是我不肯尽力,实在你的病因与真气有关,非针灸药石所能奏效,在下行医以来,从未遇到过这等病象,无能为力,十分惭愧。”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十粒朱红色的丸药,说道:“这十粒‘镇心理气丸’,多含名贵药材,制炼不易,你每十天服食一粒,可延百日之命。”

令狐冲双手接过,说道:“多谢。”平一指转过身来,正欲上岸,忽然又回头道:“瓶里还有两粒,索性都给了你吧。”令狐冲不接,说道:“前辈如此珍视,这药丸自有奇效,不如留着救人。晚辈多活十日八日,于人于己,都没什么好处。”

平一指侧头又瞧了令狐冲一会,说道:“生死置之度外,确是大丈夫本色。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唉,可惜,可惜!惭愧,惭愧!”一颗大头摇了几摇,一跃上岸,快步而去。

岳方兴正要再问是何人所托,却见平一指眨眼已经远去。华山众人想到江湖上第一名医平一指也治不了令狐冲的伤,说他已只有百日之命,都是心下难过。

看看船舱,里面还有五个要命的瘟神,正是那桃谷五怪。岳灵珊等华山弟子都亲眼见过他们撕裂成不忧的凶状,此刻思之犹有余悸,各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向五人瞧去。正商议着如何将这五人赶走,忽然平一指夫人过来,提过受伤的一怪,说是让他们一路照顾令狐冲,随后就径自去了。

华山众人实不愿与这六人同行,但岳不群话一出口,就被六人胡言乱语一阵抢白,缠杂不清。如要将他们强行赶走,少不得要做过一场,这六人武功高强,恐怕华山派弟子会多有损伤。如此也只得让这六人留下,众人继续前行。

岳方兴也没在意这六怪,毕竟原书中他们也没有伤到令狐冲之外的华山中人。他心中是在思索去少林求取《易筋经》,还是带令狐冲去梅庄学习吸星大法。毕竟平一指已经说没有办法,也只有靠这两个方法了,不过《易筋经》难求,吸星大法有缺陷,让他心中着实拿不定主意。

行了一程,眼看天色将晚,众人停靠下来,待要用些饭食,却见不断有各路人马前来送来酒食礼物。

岳不群当然不敢收下,反而心下疑虑,想要带众人离开此地,却耐不住桃谷六怪已经在一旁大饮大嚼起来。

这时岸上忽有人大声赞道:“好酒,好酒!”众人抬眼望去,只见柳树下有个衣衫褴褛的落魄书生,右手摇着一柄破扇,仰头用力嗅着从船上飘去的酒香。

岳方兴见这人挺着个大肚子,猛然问道:“你是祖千秋?”

那人“咦”了一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道:“黄河老祖之名,谁人不知?莫非你也是来找我大师兄的?”

祖千秋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快步上前,就要上得船来。

岳方兴道:“你是邪道上的人物,找我大师兄所为何事?莫非是那圣姑所命?”

祖千秋先前还不甚在意,听到“圣姑”二字,却立时神色大变,止住脚步道:“小子胡说什么!我不过是闻到此地有好酒,可不是来寻什么令狐公子!”

然后他眼珠一转,说道:“哈哈!那边也有好酒!”然后急急离去。

岳方兴见这人所为,再无疑惑,看来定是那任盈盈所为。只是不知令狐冲到底做了什么,竟然惹得她短短时日动情,且传遍江湖,让人为令狐冲治伤。

正疑惑间,忽然有人喊道:“祖千秋你这坏蛋臭东西,快还我药丸来,少了一粒,我抽你的筋,剥你的皮!”

众人但见一个肉球气喘吁吁地滚来,越滚越近,才看清楚这肉球居然是个活人。此人极矮极胖,说他是人,实在颇为勉强。此人头颈是决计没有,一颗既扁且阔的脑袋安在双肩之上,便似初生下地之时,给人重重当头一锤,打得他脑袋挤下,脸颊口鼻全都向横里扯了开去。

岳方兴道:“你就是黄河老祖中的老头子吧?方才那祖千秋已经往那边逃了!”说着手指祖千秋离去的方向。

这活似肉球之人闻言,也不道谢,飞一般去了。

岳不群听得岳方兴所言“圣姑”,心下疑惑不已:“难道这些人都是那“圣姑”差遣的?到底有什么阴谋?”他看得出这两人武功极为高强,又想到刚刚几批人不明不白送来酒食,心中警觉,本待让众人离去,但天色已黑,河水急湍,不便夜航,只能安排在船中歇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岳不群叫过岳方兴,和他上岸商议这些怪异之事。船上有六个怪人大嚷大叫,又武功高强,耳聪目敏,谈话可着实不便。

岳方兴见父亲询问,思虑之下,也不再隐瞒,把自己从原书所知的缘由作为猜想说了出来,想来纵有区别也不会差多少。

岳不群听了感觉匪夷所思:“你说这魔教圣姑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还喜欢冲儿,这才搞出了这么多事情?”这事实在难以置信。

岳方兴道:“应该如此,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巴结大师兄?”这是他从原书中看来的,如今虽然情况略有差别,他也深信不疑。

岳不群踱步沉思,良久说道:“此事绝无可能,冲儿和珊儿感情深厚,哪能被那妖女迷惑?这妖女如此这般将此事遍传江湖,是要坐定冲儿和她勾结,败坏我华山声誉。”又道:“按这一路所遇来看,不仅是冲儿,我华山也早已落入她算计之中。”

岳方兴吃了一惊,说道:“应该不会吧?”他记得原书中华山派可没什么事的。

岳不群道:“怎么不会?魔教人心狡诈,引人叛门弑师也不少见。冲儿武功高强,又身受重伤,如此危难之际,正是施恩之时,这妖女当真工于心计!”

说着看了岳方兴一眼,斥道:“还有你这孩子,既然猜到了为何不早点告诉我?你平日如此精明,这段时间怎么有些糊涂。”他人老成精,当然看得出岳方兴这段时间似乎有事埋在心底,没想到是这样大事。

岳方兴听到岳不群的训斥,回想自己这几天所作所为,心中悚然一惊:我只想着靠先知优势让华山派顺利渡过劫难,却没料到事情发生了如此变化,导致大师兄仍落到这个地步,华山派也陷入如此险境!

又想:大师兄两次受伤,我本该警醒,可惜却不愿面对,反而埋起头来故作不知。前几日我在洛阳指点王家子弟武艺,故意不去关注大师兄,难道说心中没有让他顺着原书走下去,最终治好伤势的念头?但如此一来,难道我要眼睁睁的看着大师兄和华山派越行越远,走上老路?

岳方兴想到这点,心下惭愧不已,知道自己是受了原书迷惑,失了以往的思考。他正要向岳不群说些什么,忽听不远处宁中则喝道:“什么人,留下来!”接着便是兵器相交之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和岳不群听到声音,顿时知道有敌来袭,急忙奔回。见宁中则正在与人相斗,两人围了上去。这时又有一个身材极为高大的人从船舱掠出,手中抓着一人飞快离去。

岳方兴见到,大喝一声,追了上去。

岳不群出手和宁中则围攻那人,过了几招,一剑削去他的帽子,见是一个和尚。那和尚双足力登,向后疾射而出。

岳不群见他去路恰和岳方兴所追之人相反,便不追赶。见众弟子都在岸上,问道:“刚才掳去的是谁?”清点人数,发现众弟子都在,只不见了岳方兴和岳灵珊。

岳不群心下焦急,想来方才那掳去的便是岳灵珊,岳方兴追去也不知怎样。不过如今华山派众人身处险地,还有六个怪人在一旁,岳不群和宁中则也不好过去追赶,只得在此等待。

过了一会儿,忽听岸上远处有人叫道:“有封信送给岳不群。”

岳不群闻声过去,见送信的人早已走了,只有一块布用石头压在地下。仔细一看,见是从衣衫上撕下的一片碎布,用手指蘸了鲜血歪歪斜斜地写着:“五霸冈上,还你臭女儿。”

回来将布片交给宁中则,岳不群道:“是那和尚写的。”岳夫人急问:“他……他用谁的血写字?”岳不群道:“别担心,是我削伤了他头皮。”又问船家道:“这里去五霸冈,有多少路?”那船家道:“明儿一早开船,过铜瓦厢、九赫集,便到东明。五霸冈在东明集东面,挨近菏泽,是河南和山东两省交界之地。爷台倘若要去,明日天黑,也就到了。”

岳不群“嗯”了一声,心想:兴儿去追那人,也不知能否追上,凭他的武功,自保无虞,只是要从两人手中救出珊儿也难,看来此行不能不去。

岳不群等人在岸边待了一夜,眼看天边现出曙光,仍是没有等到岳方兴回返。反而又有人送来口信,催促他们赶快去五霸冈赴会。

事关女儿,岳不群也只能尽快前去,不过他也托附近的人为岳方兴留下口信,又在旁边一块大石上留下字迹,然后才赶往五霸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却说那边岳方兴发现有人掳走华山弟子,急追而去,借着若隐若现的星光,他看到被掳之人似乎身着长裙,心中一惊:难道是姐姐岳灵珊?

心急之下,岳方兴脚下更加了把力,飞快向前追去。他这段时间一直在修习流星赶月,虽然还不太熟练,却也比以往快的多了,而且更能持久。虽然身上背负重剑加了分量,但前方那人也带了一人,纵然先行一步,也被他慢慢追上。

眼看岳方兴就要追到前方那人,斜刺里突然冒出一个头上带血的和尚,猛地一掌向他击出。

岳方兴吃了一惊,急忙伸手接住,却见那人这一掌力道虚浮,反而借着他的掌力纵身远去,和那身材高大之人会合在一起。

岳方兴受此一顿,和前方的人离得更远了,而且对手变成了两人。不过事关姐姐,岳方兴还是重新追了上去。

过了一会儿,眼看又要拉近,那身材高大之人将岳灵珊抛给和尚,回身给了岳方兴一掌。这一掌却是实打实的,劲力着实不小。岳方兴虽然有些准备,却也被震得气血翻涌,踉跄后退。

那人虽然同样后退几步,却又是转身远去。

岳方兴借着星光,看出这身材高大之人皮肤极白,而刚才那和尚却皮肤极黑。他回想原书,知道这两人应该那漠北双熊,不仅杀人越货,还以吃人为乐,并且特别爱吃习武之人。

认出两人身份,岳方兴更加着急,脚下不停,在后面紧紧追着。

那漠北双熊似乎对掳人颇有经验,轮流背负岳灵珊,而且每当岳方兴靠近,便分出一人出手拦截,虚虚实实,打乱岳方兴的节奏,使之无法轻易靠近。

如此一两个时辰,三人已经奔出数十里,也不知到了何方。岳方兴的流星赶月经过这一路疾奔,已经越来越熟练,他心中已有把握在速度更上一筹,截住两人。不过途中数次交手,让岳方兴感觉到他们虽然单个不如自己,但一旦合力,自己就难以制住。若是一人挡住他,另一人拿岳灵珊威胁,那更是危险。因此岳方兴虽然轻功愈来愈熟练,却一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不紧不慢的在后面吊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看这次岳方兴又越来越近,那两人故技重施。背负岳灵珊的黑熊将她一抛,回身向岳方兴击来。

岳方兴觑得清楚,却毫不停顿,一声大喝,速度更快一筹,双掌飞跃击出,直奔黑熊而来,积蓄多时的功力狂涌而出。

这一下来的好快,对方没料到他猝然发难,匆忙出掌抵御。但岳方兴早有准备,又蓄力多时,携势冲来,一掌便将其击退。之后抢步疾上,双手握拳连击,一拳接着一拳,全是破玉拳的劲力。这破玉拳岳方兴练习多年,又吸收九阴残篇中的大伏魔拳法诀窍,极是刚猛凌厉。

那黑熊一口气未缓过来,顿时落于下方,只得出掌守御,接得几拳,被破玉拳的劲力打的疼痛难耐,不觉露出空隙。岳方兴觑得破绽,一拳打在他身上,将其击伤,然后毫不停留,就要结果了他。

这一下说来话长,却是兔起鹘落,用时极短,纵是岳方兴也没想到竟然如此顺利。也是这黑熊以为他向以前一样,没想到他突然速度大增,换了节奏,否则定然要多费一番功夫,而且也不一定能取得如此战果。

那边白熊也是出了变故,他伸手从黑熊手中接过岳灵珊,还未抓住,却见半空中岳灵珊突然双掌连劈,尽数向他击来。

白熊没有防备,顿时被击中,吃痛之下连退几步,被岳灵珊趁机脱离。不过岳灵珊感受到对方的反震之力,知道他功力深厚,也不纠缠,纵到岳方兴身后。

岳灵珊自幼和岳方兴一起习武,虽然没有他用心,但功力也着实不浅,若是真打起来,虽然不敌那白熊,也不会轻易被擒。只是她对敌经验少,又疏于防备,这才在船舱中被人轻易制住,点住了周身大穴。

一路上岳灵珊也大体摸清了情况,见弟弟一直在后面紧追不舍,便悄悄打了个暗号,运转岳不群前段时间和易筋锻骨章一并传授的解穴秘诀,慢慢冲开身上穴道。只是这漠北双熊颇为小心,一直抓住她身上要穴,因此虽然冲开了被点穴道,她仍是动弹不得。直到这次两人又换着背负,她才脱离了控制,让岳方兴趁机下手,这才有了如今局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岳方兴见姐姐岳灵珊脱困,更是放心,双拳连出,将黑熊打得鲜血狂喷,栽倒在地,再也动弹不得。

那白熊受岳灵珊几掌,也不好受,回过头来见黑熊躺在地上不知死活,自己由以二敌一变成了以一敌二,怒吼一声,转身就逃,也不去查看黑熊死活。

岳方兴轻功经过磨练,已经又上一个台阶,这下速度全开,极是快捷。眼看不多时就要追上,忽听身后有人“咕咕”乱叫,眨眼又从右侧传来。

岳方兴吃了一惊,侧身看去,一双明亮的眼眸一闪而逝,眨眼不见踪迹,回头见那白熊已经又跑了一段距离。

岳方兴不知对方几人,又担心姐姐安危,不再追赶。

岳灵珊受两人一路挟持,早已恨极,见那黑熊似乎还有气,下手结果了他。

这黑熊以吃人为乐,如今却也免不了命丧人手,当真恶有恶报!

岳方兴和岳灵珊休息一会儿,怕华山众人担心,就和岳灵珊连夜回去。不过他奔了一路,又大战一场,功力消耗着实不小,加之两人对此地路途不熟,这一路慢了不少,直到天光大亮才得返回。

到了华山派停留之处,岳方兴却未见到众人踪影,问及周围之人也纷纷不知。仔细查看,并无什么异常,只有旁边有一块大石似被刮去了一层,他虽然奇怪,但也没有在意。

岳方兴知道华山众人多半已经离去,思及原书中五霸冈聚会之事,想来现在也相差不大,便欲赶往五霸冈。华山派包的船已经尽数离去,他也只能再租船行去。不过走遍渡口,岳方兴也没找到一艘愿往五霸冈方向的船。又去找车马时,也都表示不去。

岳方兴心下疑惑不已,却又无法可想,只得和岳灵珊问明路径,徒步而去。

一路行来,和夜间所行方向相同,颇有相通之处。岳方兴担心白熊带人来袭,一路小心翼翼,直到夜色西沉,也没赶到五霸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一宿没睡,又行了一天一夜,早就乏了,眼看支撑不住,只得歇了一宿,再行上路。

次日临近中午,岳方兴和岳灵珊两人终于赶到五霸冈。

到得冈下,见到华山众人在此守候,双方相见,都是极为欣喜。岳不群夫妇见到儿子、女儿丝毫无损,俱是欢喜。

岳方兴一扫一圈,不见令狐冲,问道:“大师兄呢?”

众人闻言,皆是默然不语。岳不群道:“昨夜我们被拥着在五霸冈聚会,冲儿和他们敬酒时,那些人突然散去,把我们也一起拥走。再上冈时,就只在冈上看到了一名昆仑派弟子的尸体,四处寻找也没有发现冲儿的踪迹。”

岳方兴听到,哪还不知道令狐冲是被人诳走了,正要去找,却听岳不群又道:“兴儿,你先看看这个!”说着递上一张令函。

岳方兴见是嵩山派左冷禅所发,心下奇怪:嵩山派又出什么幺蛾子了?他打开一看,对其中内容大吃一惊。

原来里面说的不是其它,正是令狐冲之事。言说五岳剑派盟主左冷禅察觉到令狐冲结交邪魔,欲对正道不利,特意为此发出盟主令,将令狐冲逐出五岳剑派,凡五岳弟子遇到,尽可杀之。

岳方兴见此惊讶至极,左冷禅如此作为,简直是真把五派看成一派,把其它四派置于何地?若是真听从了,华山派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看了几遍,确认无误,岳方兴大声道:“难道我华山派要听从此令?”他对此实在难以置信。

岳不群像是苍老了十几岁,颓然说道:“左盟主前几日就已发出此令,目前已传达各派,这令函便是少林寺方生大师转交,他还说冲儿和魔教妖女一起,杀了几名少林弟子。”

岳方兴呆然,这下木已成舟不说,华山派还无从辩驳。一旦否认令狐冲被逐,华山派成为笑柄不说,少林寺和昆仑派都有可能发难,那样华山派如何能承当?何况五霸冈聚会之事闹得甚大,可以说人尽皆知,令狐冲结交邪魔之名是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左冷禅如此作为,也还说得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灵珊等人听到大师兄被逐,垂泪不已。岳方兴则呆呆站立:自己是不是太过拘泥了?否则怎会成了这幅模样。

岳不群叫了几声,岳方兴仍是毫无反应,知道他和令狐冲兄弟情深,想起令狐冲,也痛惜不已。

过了良久,岳方兴道:“方生大师有没有说大师兄在哪?”

岳不群道:“方生大师如何知道冲儿在哪?想来当时他并不在场,不然岂能坐视弟子被杀?”

岳方兴心道:不知你想不到,若非从原书中看来,谁能知道这和尚会坐视弟子被杀呢?

问明方生大师来路,岳方兴疾奔而去。想来令狐冲重伤之下,也走不了多远。他要尽力追上,不管以后是让令狐冲学易筋经还是吸星大法,或者以其它方式疗伤,都得掌握主动才行。

顺着方生大师来的偏僻小路,一路奔行,不一会儿岳方兴已远离华山众人。

过了一会儿,迎面赶来一群人,其中三人白布蒙眼,现出血迹,看样子是刚被刺瞎。

岳方兴回想原书,知道这些人多半是见到了任盈盈和令狐冲,所以才会如此,也不理会,继续向前行去。

行不多时,岳方兴察觉到那群人似乎又追了上来,正待运起轻功甩开,忽然止住脚步,扫视一圈,高声道:“朋友在此等候多时,何不现身一见?”却是察觉到前方也埋伏有人,眼看要被前后夹击,只得停了下来。

那暗中之人见已被察觉,狞笑一声,跳了出来,说道;“小贼倒挺警觉,前日你杀我兄弟,今日就拿命来偿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时后面那群人也赶了上来,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老者道:“你就是岳方兴吧?听说你为了接掌华山掌门,和那伪君子老爹害了令狐公子,又不加医治,连平神医为他治伤都横加阻拦。这等狼心狗肺之徒,今日就拿下你,交给令狐公子发落!”

一个瞎眼之人道:“说不定令狐公子一高兴,向圣……求情,我们也免了去荒岛受苦。”

“这还多亏了白熊兄弟,不然我等岂能立下如此大功!”人群中一人道,接着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岳方兴这时当然认出前方领头那人就是漠北双熊中的白熊,前夜他打死了黑熊,昨日路上还一直防备。见这人没有出现,还以为他已经不理此事,谁知今日竟纠集了这么多人,还堵到了他的前面。

岳方兴心中一动,想起前夜看到的那个眼睛极亮轻功极佳之人,高声道:“夜猫子计无施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身后一声长笑传来:“岳公子果然机敏,在下另有要事,此地就交给白熊兄弟了!”说话间声音已经远去。

岳方兴心下一沉,知道这人多半是去阻拦华山众人,虽然不知他们用何方法,但想来有些把握,如此看来这边就只有靠自己了。他见到白熊,就知道免不了一战,本想呼唤华山众人,但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这么多人围着,还有不少高手,岳方兴心下着实没有把握,劝说道:“众位何必如此,我和大师兄关系深厚,你们如此相逼,若是被他知道,殊为不美!”

人群中一人狞笑道:“你父子顾忌名声,请嵩山左冷禅出面逐出令狐公子,此事早已人尽皆知。如今却说这话,当真不要脸!”

岳方兴没想到还有这一节,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这左冷禅不愧为五岳盟主,出手就命中要害,不但要逼杀华山一位高手,还顺带败坏了他父子的名声,可谓阴狠之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知道大战难以避免,岳方兴蓦地身形一动,向后急掠,重剑出手,扫向后面众人。他的剑虽然没有开锋,但极为沉重,眨眼之间,已经伤了数人,尽是骨断筋折。

其实前面人数更少,但岳方兴看得出他们早有防备,想来白熊已告诉他们自己武功如何。而后面这群人是临时出现,虽然有数十人,却没有防备,更易于突破。

这群人见岳方兴武功如此高强,也是吃了一惊,眼看他眨眼间伤了几人,就要突出重围,一个个奋不顾身,围堵上来,他们可不想错过这立功的大好机会。

岳方兴虽然用尽全力,但在这群人悍不畏死的围堵下,还是没能完全突破,反而被这群人中看似领头的几人拦了下来。

这时前面那白熊等人也围了上来,顿时一阵混战。眼看岳方兴一直寻找薄弱之处突袭,人群中一个老者似乎地位较高,指挥武功高的七人围攻,其他人则都退到一旁,在周围守住,拦截岳方兴逃窜。

退下来的人扫视之下,看到地上已经躺着十多人,多是骨断筋折,不由相顾骇然。他们没想到岳方兴手段如此厉害,短短时间就伤了这么多人,心下微微有些惧意!

其实这还是岳方兴重剑没有开锋的缘故,若是当真开了锋,那死伤可就不是这么点了。

岳方兴方才运起轻功脱困,却被人拦下,这时陷入七人围攻,虽然几人武功有高有低,但也都是一流准一流的好手,特别是那领头老者,似乎与自己也相差无几,不断指挥众人,让他无法脱身。眼见外围也被人围住,岳方兴只得放下快速脱困的念头,用出混元剑诀稳守起来。他这套剑法是从海底练就而来,最是善守,别说这七人,就是来七个和岳方兴功力相当之人也难破开。

混元剑诀是岳方兴独创,除了华山派中寥寥几人外,外人都是不知。这七人自然也是,他们猛攻一阵,不但没有破开岳方兴的防御,反而稍有疏漏,被岳方兴反伤了一人腿骨,阵势运转不便,险些被他突围而出。那人只得退了下去,只余下六人围攻。

那领头老者见此,高声道:“大伙不要抢着上,轮流耗他功力!”他这岳方兴年纪不大,料想纵然功力不凡,但真气也不会比他们悠长,当下让众人放开圈子,一阵急一阵缓,轮流攻上。

岳方兴当然也听到他的话,却不管不顾,仍是运转混元剑诀,稳稳守住,丝毫不见焦躁,一时局面僵持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这老者的话里,还有着逼迫岳方兴突围、露出破绽的用意,他见岳方兴年纪轻轻,料想经验不足,听到要和他们拼消耗多半要要急切突围,那样他们自可攻破他的防御。不过他千算万算,却没有料到岳方兴的混元剑诀运转间能补充真气,最是不怕拼消耗,自然不会急躁。岳方兴心中还想着消耗这六人功力,乘机突围呢!

六人围攻一阵,见岳方兴剑上力道也丝毫不减弱,也知道自己预料出了偏差,虽然不知哪里不对,但对方如此作为,明摆着不怕拼消耗。

眼看一直拿之不下,那领头老者担心迟则生变,向退出那人道:“褚兄弟,你拿链子锤在后打他。”

这话是向刚才退出的那人所说,此人方才被岳方兴一剑戳中腿骨,不便活动,只得退了下来。不过他双臂无碍,却还能动,听到老者的话,拿起手中链子锤,只待六人露出缝隙,便趁机出击。

岳方兴自然也听到了,当然有所防备,同时也趁机观看是否有机会脱出重围。不过六人颇为谨慎,只在他背对那褚姓汉子时,才微微放开缝隙,让他抡锤打来。

这链子锤着实沉重,而且突然而来,虽然岳方兴每次都及时听到风声将其引开,但也被打乱了节奏,这样下去着实不妙。

岳方兴见那人只是站在原地,知道他行动不便,眼看这次又要背对,突然右手重剑急舞,迫开前方几人,左手向后屈指弹出,看也不看,便打向那人。

那褚姓大汉正要发锤,哪料到此,“嘭”的一声,正中胸口,立时闷哼倒地。岳方兴这一下用的是弹指诀,出手又快又狠,距离又近,那人没有防备之下,登时中招,再也无法出手。

打倒这人,岳方兴压力又减。领头老者见得如此,让众人加紧攻势,不再给他出指机会。然后又从人群中叫过一人拿链子锤,但这人功力不足,几次出锤,对岳方兴威胁不大,反而把他们六人合击的阵势弄了个手忙脚乱,外围又倒下几人,险些被岳方兴突围而出。

眼看此法不行,那老者又道:“白熊,你去。”

白熊闻言,觑个机会,脱出出围攻圈子,到一旁拿起链子锤向岳方兴打来。他虽然不善使这种奇门兵器,但身高力大,威力也不见得小了。而且他在一旁不住兜圈子,觑得空隙便打向岳方兴,反而比方才那褚姓汉子更有威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围攻之人又少了一个,岳方兴却感觉压力更大,接连遇到了几次险情。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住思索如何破局。

这时,围攻的五人中突然有一人倒了下来,同时一声娇斥传来:“大哥哥快走!”

岳方兴听得声音,顿时就知道是曲非烟,想来刚才就是她发暗器,才使得这些人倒下,也不知她何时到此,自己竟没有发觉。不过这时不是考虑的时候,眼看围攻五人的阵势露出破绽,岳方兴重剑连出,劈倒一人,就要突围而出。

那五人见此变故,都是大吃一惊,那领头老者急叫道:“围起来。”

那白熊正在外围,见岳方兴来了帮手,一锤向她打去。

岳方兴见此,向曲非烟大叫道:“躲开!”

曲非烟轻功奇妙,闪了开去,不过被这一阻,旁边众人已经围了上来,顿时无法脱身。

“大哥哥,你自己快走,不要管我!”曲非烟道。她深陷重围,就知道自己好心办了坏事,向岳方兴喊道。她这些日子来一直在终南山苦修,直到前些日子外出采买时,偶然听到华山派集体外出。曲非烟想起和岳方兴几个月未见,思念的紧,便下山来找。到得河南境内,她打听消息时得知一群邪道中人在五霸冈聚会,还和华山派有关,就赶了过来。

不过她得知消息晚了点,没赶上五霸冈聚会,今日才到得五霸冈,那时冈上众人早就散了。她下得冈来,正好看到岳方兴和华山派众人一起,又到岳方兴独自一人奔走,在后跟了上去。不过她功力不如岳方兴,又不敢离得近了,竟被岳方兴远远甩开,直到这时才到来。她观察了一会儿,见岳方兴陷入困境,因此发出暗器,出手解救,谁想这下连自己也陷了进去,顿时陷入危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岳方兴这边方才劈倒一人,本待突围而出,重剑却被对方死死抓住。眼见到曲非烟那边白熊又是一锤打去,而她陷入人群无法躲避,也不震开这人,飞起一脚,将他踢到半空,挡住白熊那一锤。

白熊本不善用锤,收手不及,立时将其毙命。死尸落到人群中,一阵慌乱,曲非烟受困之势略有缓解。

岳方兴这下虽妙,不过自身却不可避免露出破绽,被另三人趁机攻来。他知道自己这次免不了受伤,怒吼一声,重剑突然脱手甩出,将其中一人逼退。对另一人的攻势则不管不顾,抢身而上,直冲那领头老者。

岳方兴和这些人斗了这么长时间,早已看得出这老者和白熊威胁最大,去除了这几人,其他人都不足为虑。而被他放开的那人用的是空手,岳方兴自忖还能承当。

那领头老者万没料到岳方兴竟然来这么一招,近身之下,来不及应对,眨眼之间已受到重拳轰击。正要后退,突然又传来一股力道,却是岳方兴身后中了一掌,将力道导到他身上一部分。这股力道虽然比方才小得多,但他的真气已被岳方兴方才重拳轰散,哪里能够抵挡,顿时身受重伤。

那出掌之人见岳方兴中招,正大喜间,却见已方领头老者身受重伤,惊愕不已。这时岳方兴强忍疼痛,背后一脚踢出,无影无踪,正是华山绝技豹尾脚,被他用的恰到好处。

出掌之人没料到这个,躲闪不及,还是中了一脚,踉跄后退。

这时那被重剑逼退之人也重新扑了上来,他方才见岳方兴重剑凶猛,没敢硬接,稍微退了几步。见场中形势剧变,岳方兴身受双掌,又空门大开,手持短枪扑了上来。

岳方兴眼角觑得曲非烟那边形势危机,哪会和他纠缠,上身微微一侧,左手抓向短枪,右手一拳轰出。同时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这人,大喝一声:“撒手!”

这一喝乃是配合移魂大法所发,岳方兴看得出这人功力和自己相差较大,胆子又有点小,所以才敢在这时使用。

那用枪之人吃了一惊,不自觉撒手抵御,却见岳方兴右拳只是虚晃一下,反而用左手用力抓住他的短枪,一枪向后刺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时那用掌之人正好从侧后袭来,混没料到岳方兴抓住短枪背刺,手掌顿时被刺,惨叫起来。

岳方兴向后又是一脚,踢向他的下三路,直接击成重伤。

那用枪之人听到同伴惨叫,醒过神来,见自己短枪不知何时竟然被岳方兴夺走,反而伤了同伴。“哇”的一声大叫,奔逃而去。他不知移魂大法,还以为岳方兴用了什么妖法,吓得落荒而逃。

白熊正要再打向曲非烟,欲要擒了她威胁岳方兴,听到这边动静,回头一看,也是大惊失色。

那用掌之人躺倒在地,见此大叫:“白熊兄弟,这人中了我……”他知道自己身受重伤,己方获胜还有可能获救,对方获胜可绝无生还可能,万一这白熊和那用枪之人一样不顾义气逃走,那可麻烦大了,因此出言大喊。

不过话还未完,就被一把短枪钉在了地上。却是岳方兴见他道破自己虚实,大怒之下,一枪将其刺死。他硬接这人掌力,又奋力打倒两人、吓跑一人,虽然战果不凡,伤势却也不轻,只是硬撑着罢了,本来还想将白熊唬走,如今却不可能了。

那边白熊听到,甩手一锤向岳方兴打来。他虽然将信将疑,却还是出手试探。

岳方兴空手之下,又身受重伤,正要避开,突然后背剧痛,真气一滞,便纵不起来。只得微微侧身,但还是被击中了肩头。

白熊见此,哪还不知道他伤势不轻,顿时链子锤又呼啸而来。岳方兴只得左闪右避,一一躲开。

攻了几招,见仍没打到岳方兴,白熊知道自己链子锤用的不熟,撒手甩下,和身扑了上来。

岳方兴见此,也只得伸手挡住,和白熊徒手相斗,不过他身上有伤,腾挪不便,渐渐落入下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边曲非烟虽然没有了白熊一起围攻,但她功力本就较浅,情况也颇为不妙,多次受创,只是凭借身法勉强自保而已,一时两人都陷入困境。

岳方兴几次用出以伤换命之法,都被那白熊一一察觉,闪避后重新扑上。

感受到身上的伤势,岳方兴心知这样下去必败,到时候不但自己不保,曲非烟多半也逃不掉。而且斗到这时,他也不指望再有人来救了。

眼见形势对己方越来越不利,岳方兴暗暗着急,想起方才吓走那用枪之人,凝聚真气,猛地一声大吼,直如晴天霹雳。

这一吼中已然结合了移魂大法,将白熊震得头脑猛地一阵晕眩,手上动作也不由一缓。

岳方兴用意就是如此,双拳齐出,击向他胸前要害。

不过白熊到底是一流高手,眨眼就清醒过来。看到岳方兴双拳击来,见过黑熊身死的他当然知道威力,眼见躲闪不及。眼中凶光暴涨,同样双掌击向岳方兴。

岳方兴不及闪避,仍是奋力击出。一时两人都中了对方招式,纷纷倒地。不过岳方兴早有准备,白熊却是仓促而发,到底结果不同,两人一死一伤。

方才岳方兴那一声大吼,不但震住了白熊,也震得周围众人一阵晕眩,那些围攻曲非烟的人动作不由一缓。曲非烟则因为练习有移魂大法,比这些人清醒的快,趁机杀伤几人,破开包围,赶到岳方兴身旁。

岳方兴挣扎起身,见这些人望着自己,却不离去,知道他们还不死心。强提真气,抓起地上石子,向这些人弹去,劲风呼啸间,又有一人受伤。

那些人见他如此,似乎伤势不重,又无人领头,发了一声喊,四散奔逃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曲非烟趁机追赶,凭借身法伤了几人,这些人逃得越发快了。

岳方兴先前受了双掌,又被白熊击中,伤势颇重,只是强撑起身,用体内残余发了几枚石子。见这些人离去,他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

曲非烟见此,急忙回去看岳方兴,叫道:“大哥哥!”

岳方兴这时已无力起身,只得吩咐曲非烟:“把这些人……都杀了……快点。”声音断断续续,极为虚弱。白熊虽然功力不如他,又仓促而发,但他也没有防备,又已经受伤,这下受创不轻。

方才一番大战,身死的不少,但重伤的更多,这时还有很多没有逃走。岳方兴身受重伤,生怕这些人叫喊起来,让那些逃走的人知道他的虚实,就命令曲非烟赶紧杀了没逃走的人。

曲非烟将他放到一旁无人处,将那还没逃走的十几个重伤之人和三个瞎眼跑得慢的一一杀死,又给地上众人补上一剑。她见岳方兴身受重伤,又在这些人身上搜寻伤药,瓶瓶罐罐的还有一些书册兵器等物,一起拿到岳方兴身前。

岳方兴倒在地上,见曲非烟拿过一堆东西,其中一个瓷瓶让他略感熟悉。让曲非烟拿过,打开一看,是两粒朱红色的药丸。

岳方兴认出这是平一指精心炼制的镇心理气丸,多含名贵药材,神效无比,纵是再众的伤势,也能平复下去,压住十日。当日平一指送了十粒给令狐冲,本要将剩下两粒也送了,令狐冲却没有接受,如今也不知为何落到了这群人中的某人手上。

岳方兴服下一粒,暂时压下体内乱糟糟的真气,勉强坐起,说道:“扶我起来……咱们……快走!”他知道那些人虽然受惊离去,但保不准还会返回查看,而且那计无施等人说不定也会过来,那时两人可难以抵挡。

曲非烟闻言,将那些伤药等物一并包起,又捡起岳方兴的重剑,扶着他向旁边山林而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两人穿过树林,又向前行了数里,在密林中停了下来。岳方兴走了这么远,再也支撑不住,倒地不起。他这次不仅背后受人双掌,前面还受到那白熊临死一击,可以说伤上加伤,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若非平一指的伤药,哪里还能动弹!

曲非烟见此,焦急道:“大哥哥,我来给你疗伤!”

岳方兴昏昏沉沉,还未来得及阻止,曲非烟已将真气度了过来。他身体受这股阴柔的真气一惊,略微清醒,急忙按照《辟邪剑谱》的路线运转起来。

岳方兴受到两次重击,伤势着实沉重,不仅前胸后背、五脏六腑都疼痛难忍,体内真气也异常混乱,只是被镇心理气丸强压下去。这下曲非烟的阴柔真气渡来,他强撑着运转,却还是和散乱的阳刚真气冲撞起来,顿时引动了体内伤势。

“哇”的一声,岳方兴吐出一口淤血,里面夹杂着血块,细看还有一些破碎的内脏。

曲非烟吓了一跳,急忙停了下来,收回自身真气。

吐出这口淤血,岳方兴反而好受了许多,趁机收束真气,运转一周,不复方才乱糟糟的情况。

不过单是如此,还是远远不够,岳方兴对此心知肚明。他能在中掌之后与白熊大战,还多亏他混元功内外兼修,特别是近两年在海底压力下苦练,筋骨结实许多,易筋锻骨章也接近大成。但他到底不是修炼外家功夫的,在受到白熊临死一击后,还是无法再支撑下去。

岳方兴打起精神,勉强收束真气,又运转几个周天,知道自己这伤势不是一时能好。想起那计无施,也不知华山众人如何?他睁开双眼,向曲非烟道:“你去……告诉我爹娘,就说我……觅地养伤。记住……一路小心,而且……悄悄的,不要……告诉他人。”如今华山派内部有嵩山派的奸细,可不能让左冷禅知道了。

曲非烟道:“那大哥哥你怎么办?”她见岳方兴伤势如此之重,连说话都困难,当然不愿离去。

岳方兴指着前方一块大石,说道:“你……扶我……到那后面。”见她仍是一脸担心,说道:“放下……不会……有人过来。”方才路上,两人经过一条溪流时,岳方兴特意吩咐曲非烟扶着他走了一段,消除痕迹,之后两人又多次变换路线,想来纵有人来追,也难以寻到。

曲非烟仍不放心,不过却拗不过他,又被岳方兴劝说要她找岳不群为他疗伤,只得领命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依偎在大石背后,不住运功,平复自身伤势。这次受伤可当真严重,也不知何时能够痊愈。

过了一会儿,岳方兴耳朵一动,似乎听到了脚步声,而且颇为沉重,不像是曲非烟所发。岳方兴不知来人是谁,又难以动弹,只得屏住呼吸,希望能隐瞒过去。

不过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知道他在大石后,直冲这边而来。

眼看就到身后,岳方兴抹去嘴角血迹,强提口气,猛地站起身来。

那人见前方猛然出现一人,吓了一跳,纵跃后退。

此时已近黄昏,岳方兴透过密林中透入的光线,认出来人是那被他吓走的用枪之人,也不知他如何寻到这里。暗想:这人虽然刚被我吓得落荒而逃,但武功却着实不弱,至少也是准一流好手,凭借我此时状态,断难与他相斗。

他心下沉重,面上却不动声色,微露笑意,缓声说道:“这位兄台到此,不知有何贵干?”他身受重伤,虽然略微恢复了一些,但说话也很吃力,只得降低语速,免得让此人看出。

那人也认出了岳方兴,虽然心下有些准备,还是吃了一惊。见他站着似乎完好无损,更是惊疑不定。不过他站了一会儿,见岳方兴身靠大石,既不出手,也不向前,脑筋一转,嘿嘿笑道:“岳公子,你武功高强,我是极为佩服的。不过杀我数位兄弟,总要给个说法吧?”话虽如此,他却不敢上前,显然还心有忌惮。

岳方兴目光温润,轻轻说道:“那兄台要何说法呢?”

那人冷笑一声,说道:“平神医的疗伤圣药和行医手札,想必是你拿去了吧,识相的早点交出来,免得伤了和气!”

岳方兴故作讶异,说道:“哦?这话从何说起?”他听到这人的话,想起曲非烟包起来的一大堆东西,其中就有几本书册,想必是那些东西引得这人追了过来。

这用枪之人得意一笑,叙说起来。当日五霸冈聚会时,平一指在又为令狐冲把脉治病,却苦思不得其法,竟而因此过逝。那时这人就在一旁,想起平一指“医一人杀一人”的名头,想来随身带的伤药不少。趁人不注意,从平一指身上摸出几个瓶瓶罐罐,此外还有几本书册。他以为是一些医书之类的,也不甚在意。谁知打开一看,却是平一指的行医手札,还有一些药方之类,顿时大喜过望。若是能从中学到平一指的半分本事,他以后也能在江湖上横着走了,当下小心收藏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以为此事机密,却没料到全落到一个同伴眼里,下得五霸冈后便威胁他交出所得。几次勒索,他手里的东西竟然还不到一半,伤药更是全被人得了去。他本想着以后找机会夺回,没料到路上遇到了任盈盈和令狐冲在一起,一群人全被发配荒岛,然后路上又遇到岳方兴,大战一场。这位同伴毙命,他也被吓得落荒而逃。

逃了不远,这人略微清醒,想起岳方兴那时已经中了一掌,又还有白熊等人,定然没法追他,就停了下来。不过他胆子小的很,也没敢回去,直到见四处奔逃之人,拦下询问才知道结果,也知道了那位同伴已经身死,就准备悄悄回去,准备摸回伤药和手札。路上闻到他在那手札上涂上的气味,又看道有人经过的踪迹,惊疑不定。他到了那争斗之地,在同伴身上没有找到。思虑再三,还是顺着跟了过来,看看是否有机会取回。

不知不觉,这人竟然说了大半天,他胆子虽小,口才却佳,叙述的活灵活现,甚至将他和那同伴勾心斗角斗智斗勇的事也说了出来。

这人叙说了一大通,说到得意处,仰天长笑,却突然感觉入目一片昏暗,似乎已经入夜,顿时察觉不对。急退几步,狠咬舌尖,大喝道:“什么妖法!”他被岳方兴以移魂大法吓跑,一直心有余悸,这时见自己不知不觉间说了这么长时间,还以为又中了岳方兴的妖法。

岳方兴方才一直调动残余真气,潜运移魂大法引导这人,不过到底重伤之下功力不足,被对方挣脱开来。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移魂大法被破,岳方兴顿时受到反噬,反过来加重了自身伤势,神色也萎靡下来,再也支撑不住,身子软倒石上。

那人见到岳方兴自己倒下,心中大喜,却还是缓缓上前。他两次中招,心下谨慎之极,担心这又是岳方兴的诡计。

其实岳方兴哪里还能动弹,眼看这人越来越近,也无法可想。但他仍是微笑看向这人,让他更加惊疑不定。

眼看这人越来越近,岳方兴正绝望间,忽然耳边听到一声长啸,若隐若现,迅速变得清晰可闻,眨眼已至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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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岳方兴听到声音,瞬间大喜。那用枪之人则吃了一惊,他感觉到身后有人快速袭来,回身就是一掌。

他这一招反应虽快,却没料到来人功力,双掌一触,便被一股庞然大力击飞出去,远远落到地上,动弹不得。

来人现出身形,正是岳不群。他和曲非烟一起到来,途中听到这边动静,知道有了变故,运起轻功加快赶到,长啸之间,一掌结果了这人,救了岳方兴。

不一会儿,曲非烟也赶了过来,见到地上这人,心下一阵后怕,又狠狠踢了他几脚。

岳不群见岳方兴倒在地上,急忙扶起查看,感应到他体内状况,立即着手为他疗伤。他的紫霞真气对疗伤有奇效,当然能够为岳方兴医治。

岳方兴三度受伤,伤势着实不轻。纵然岳不群功力深厚,也花了大半个时辰,才将岳方兴真气梳理稳定下来,如此总算脱离了危险。

岳不群缓缓收回真气,叹息一声,实在没想到儿子竟然伤的如此之重,更险些被人击杀。他心下着实又恨又怒,若非华山众人被人拦着,何至于此!

岳方兴经过治疗,已经好了许多,询问华山派的情况。

华山派那边其实并没有什么事,岳不群和众人等了一会儿,不见岳方兴回返,正要前去查看,却被计无施、黄河老祖等人挑着食盒围了上去,请他们喝酒吃饭。华山派众人对他们心下厌恶,自然不愿,不过那桃谷六怪又不知从哪里又冒了出来,在那里大饮大嚼。岳不群想要带众人离去,却一直被这些人拦住去路。

对方没有动手,岳不群也不好和他们翻脸,思量华山实力,只得忍耐下来。过了好一阵子,这群人才一哄而去。岳不群心下着实疑惑,又见天色将晚,只得安排众人歇息。

不一会儿曲非烟就赶到了,她认得岳不群,悄悄将他引了出来,告知岳方兴的伤势。岳不群心下大惊,急忙安排宁中则守护弟子,自己赶了过来,正好救下岳方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得知华山众人没事,岳方兴心下松了口气,他还生怕华山也被那些人围攻,那时定然死伤不少。

岳不群见岳方兴已能活动,就要带他回去,岳方兴阻止道:“爹爹,我还是在这边疗伤吧!”

岳不群瞬间就明白他的顾虑,说道:“你是担心派中奸细?”

岳方兴点了点头,又道:“我这伤势不是一时可以治愈,就是和大伙儿在一起,也是拖累,还是暂时分开的好。”

岳不群思索一番,也只得点头。岳方兴如今不能动手,他和宁中则又难以时时看护,一旦有所疏漏,说不定就会发生上次令狐冲遇袭那样的事。而且他如此状态,说不定到福建也还没好,那边鱼龙混杂,更加难以预料,如今留在此地也好。

岳方兴又道:“这次我身受重伤,华山派力量又减,也不知嵩山派是否还有其他手段。爹爹不妨在此地等一下,说不定能恒山派会从此经过,到时两派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左冷禅既然传讯五岳前往福建争夺《辟邪剑谱》,自然也免不了其它几派。泰山派在山东境内,离此地虽近,但想来早已南下。而恒山派在山西境内,路途远得多,即使华山派在洛阳歇了几日,也还在她们前面。再说恒山派除了一些俗家弟子外,几乎全是尼姑,出行惹人注目,想来能够打听的到,到时两派会合,力量更强,路上再遇袭击也能有个照应。

岳不群点了点头,恒山派上次气剑之争时没有派人到华山,说明她们至少没有恶意,如今和对方暂时联合也不是不可。他又帮岳方兴处理了一下伤势,匆匆离去,免得被派内潜藏的奸细察觉,暴露了岳方兴这边的情况。

岳方兴让曲非烟从那人身上搜出几卷书册,就草草收拾了一番,赶紧离去。方才一番打斗,也不知是否暴露了行迹,还是先行躲避的好。

接下来几日,岳不群只说岳方兴已追寻令狐冲而去,让其余弟子继续在周围寻找。暗地里则嘱咐几个亲信弟子探听恒山派消息,并不时为岳方兴疗伤,助他早日恢复。

又过了一段时日,果然有弟子探听到恒山派的消息,这群人走得甚慢,如今才到河南境内。岳不群得知,想及岳方兴的内伤已经稳定下来,便率领众弟子迎了过去。两派会合在一起,声势大壮,一同向福建行去。

岳方兴和一群邪道中人大战的消息,不知为何快速流传出去。虽然外人不能确定其中几人如何身死,但那白熊却明显是中了华山派破玉拳,再加上那边传来的黑熊被同样打死,岳方兴拳毙双熊的名号算是传了出去。江湖中人都是议论纷纷,毕竟这漠北双熊纵横多年,如今死在一个年轻人手里,实在让人惊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待到岳不群离去,岳方兴和曲非烟又向密林深处行去。他这几日也知道自己和人大战的消息传了出去,保不齐有人来此地寻仇或查看,还是隐蔽点好。

两人走走停停,不时变幻位置,过了一段时日,眼看连自己也不知处于何方,才停了下来。岳方兴的伤势经过紫霞神功的治疗,已经好了许多,活动无碍,不过他体内五脏受损,还没有完全恢复,更别说与人动手了。他虽然在平一指的行医手札中看到了几个加快治愈的方法,但没有条件,只得作罢。

除了每日的疗伤外,岳方兴便一直思索前段时间的几次战斗。他自幼习武,如今已有十数年,虽然功力不浅,但和一流高手相斗的次数却寥寥无几,也没有遇到过什么大的危险。这段时间接连几次搏杀,让岳方兴对自己的武功有了更深的认识,各种所学更加得心应手。想来伤愈之后,定能更进一层。

这次能保住性命,移魂大法的作用颇大,但同时限制也是太大,危险不小。因此岳方兴一直在思索将移魂大法用到音波中,也能更方便地使用。而且这样不仅面对单个敌人时能够使用,群战时也是利器。不过他移魂大法虽精,却不懂音律,想起上次在刘府看到过的一些音律书籍,便请教起曲非烟来,也免得她生闷,两个人其乐融融。

这日,曲非烟正在练剑,岳方兴见到,言道:“非非,你在那边演练一下,让我看看你进展如何!”他当日虽然和曲非烟一起对敌,却对她的武功并不太了解,只是感觉进展颇大,如今见到,也想仔细看看曲非烟这些时日的进度。

曲非烟闻言,说道:“好啊!大哥哥!你看好了!”说着便将这几个月习练的玉女剑法演练出来,她身法轻灵,玉女剑法又极为飘逸,当真美妙无比。

岳方兴微微点头,曲非烟一个人修炼,能在几个月内达到这种程度,当真颇为不易,怪不得能从这么多人的围攻中保住性命。别的不说,单是内功就进展不小,寒玉床当真是辅助修炼的异宝。

岳方兴夸赞一番,却见她仍是按剑而立,心下奇怪。正欲出言,却见她身形突然一动,快速拔出长剑,急刺而出。

这一剑直若闪电,只是眨眼间,就已刺中数丈外掠过的一只飞鸟,当真迅疾绝伦。

岳方兴见到此剑,也是心下震惊。这一剑虽然招式简单,但就威力而言,已经有了威胁一流高手的能力,让人不能小觑。想想这可能是自己上次哄她练习出手速度和出剑速度所得,着实让他意想不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曲非烟得意一笑,向岳方兴道:“怎么样?大哥哥!”像极了要大人夸赞的小孩子。

岳方兴正在沉思,没理会她说什么。直到曲非烟又说了一遍,他才回过神来,点头说好。曲非烟见他似乎言不由衷,很是不愉。

岳方兴没有察觉她的小心思,问道:“非非,这一剑的心诀是什么?”刚才那一剑如此之快,必然有心法配合,否则绝难达到如此速度。他心下奇怪到底如何才能达到这种速度,因此发问。

曲非烟听他询问这个,以为他变着法夸赞自己,转而为喜,叽叽喳喳说了出来。

岳方兴听她说了几句,就察觉这心诀极为简单,只不过是将自己传授的出剑技巧和一些辟邪心法的运转路线强行糅合而已,其中还有不少疏漏。他心下疑惑不已,但想到曲非烟修炼内功的特性,也就释然。辟邪剑法本就以速度著称,若真是自宫练剑,说不定比这还要快。

“非非,我帮你完善了一下,你来试试!”岳方兴练剑多年,武功又高,听她说完之后稍微思索,就补充了心诀中的几个疏漏之处,让曲非烟她试验一下。

曲非烟依言尝试,果然速度又快了一些,而且似乎更省力,愈加欢喜。

岳方兴在一旁看着,却摇了摇头,这一剑虽然比方才更快,却没有达到他预想的速度。看来单纯靠这心诀几乎达到极限了,还得结合其它手段才行。他想了一番,又说出一套心诀,向曲非烟解释道:“你按这套心诀试一下,不要一味求快。要想象你对面有敌人,你正在一直凝视用眼光压迫对方,对方在你的压力下露出破绽,你察觉到后快速出剑。”

这其实就是势的一种运用了,虽然岳方兴的剑势理论没有预想的威力,被剑意理论所取代,但他多年思索的势的运用也颇有可取之处,尤其是面对单个对手时,能够通过自身威势给对方心理压力。岳方兴这几日思索如何将移魂大法更好的使用时,也尝试着将其与自身威势相结合,如今略有心得,就将一些技巧融入到曲非烟的这套心诀中。

曲非烟习练过移魂大法,对此也算熟悉。她依言按剑而立,双目凝视前方,缓缓拔剑。将到一半时,突然完全拔出,直刺前方。

岳方兴见这一剑虽然迅捷,却比方才慢了一些,不由摇了摇头。他所说的缓缓出剑和凝视对方等方法,其实是在不断蓄积自身威势,直到在察觉到对方破绽时突然迸发出来,速度不说更上一层,也不会变慢。如今曲非烟剑速更慢,显然没有领悟。

岳方兴如今身上有伤,不能演练,也只能口述指导曲非烟练习,当下便又说了一大通如何蓄势、如何察觉对方气机破绽、如何突然迸发等。不过曲非烟毕竟是个小姑娘,武功又一直不高,哪能这么快领悟到势的运用,岳方兴说了半天,她仍是不明所以,只是凭借自己想象觉得自己气势很足,然后突然出剑。自以为练得很好,在外人眼里根本没什么区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见此,也只能用些方法辅助,在曲非烟拔剑时手抛石子,让她出剑击落。如此几次,曲非烟总算摸着了点边,拔剑出剑间速度已经和平时相差无几。虽然没能更快,但快慢之间由静到动,更具突然性,也更加难以预测,对敌威胁大大增加。

曲非烟很是欢喜,向岳方兴道:“大哥哥,你说这一招叫刺剑诀如何?”她对岳方兴的剑诀之说也知道一点,想着这套剑法既然有心法,当然也称作剑诀。

“那你拔剑的动作可没算上啊?”岳方兴笑道。

曲非烟装模作样的思索一番,拍手大笑道:“当然是叫拔剑诀啦!哈哈……大哥哥好笨!”

岳方兴心下好笑,明明就一招剑法,竟然被她称作两个剑诀,当真自恋的可以。不过这是小事,曲非烟喜欢,岳方兴自然也不争辩,打趣道:“曲女侠当真天纵之资,小小年纪就自创两套威力不凡的剑诀,让人自惭形秽。”

曲非烟听了,状甚得意。

岳方兴话锋一转,微笑道:“我这有一套极为难学无匹剑法,向不传鲁钝之人,曲女侠可愿一试?”他说的正是希夷剑法,本来就打算传给曲非烟的,如今见她这蓄势之法不是一时可成,他又闲来无事,也就顺手传了。

曲非烟信心满满,一口应了下来,想她也是创出两套剑诀的人了,还学不会一套剑法。

当下岳方兴便为她讲解希夷剑法,他如今这套剑法也算小有成就,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

曲非烟听了他的讲解,顿时有点傻眼,什么视之不见、听之不闻,让她感觉玄之又玄,又如何去练,说道:“大哥哥骗我的吧?剑法怎么能这样?这该不会和什么追风诀、草上飞一样吧?”

岳方兴见她拿华山绝技和江湖上不入流的功夫比较,不禁莞尔:“这剑法是陈抟老祖所传,怎能是骗?那日衡山之上你也曾见过莫大师伯出手,他那一手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可是连费彬那样的高手都看不清,算不算视之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曲非烟还是不信,说道:“那听之不闻呢?”

“这听之不闻,就更简单了,江湖上用无声剑、无声掌的虽然较少,但也不算罕见,我这也已经摸到边了。等你练成希夷剑法,出剑之时不见不闻,再结合快剑,天下何人能挡!”岳方兴出言蛊惑道。

曲非烟虽然对这套剑法仍是将信将疑,听岳方兴如此说,就缠着他要先学无声剑。

岳方兴正好这段时日总结了几个无声剑的小技巧,当下就传给了她。曲非烟尝试之下,果然出剑动静小了许多,欢喜道:“这一剑叫什么?我想想……”

岳方兴怕她又胡乱起个什么剑诀,说道:“这一剑偏重于刺,又悄无声息,我看就叫秘刺吧。若是以后你能达到视之不见,可以称之为诡刺。”接着夸赞道:“曲女侠果然厉害,这么快就为刺剑诀增加了两式。”

曲非烟听他夸赞,很是欢喜,笑道:“还是大哥哥厉害,都是你教我的!”

接下来几日,曲非烟便一直在岳方兴指点下练习希夷剑和这秘刺,虽然没有达到无声无息,但出剑间也更为隐蔽,更具突然性,威力更为可观。同时她也争取感悟凝聚自身气势,以使拔剑诀更进一层。

岳方兴这几日指点曲非烟剑法时,也一直思索自身剑法。他前一段时间感悟剑意后,纠正了自己的剑道之路,剑法可以说突飞猛进。不过接连几次大战,他却一直苦于制敌不足。甚至上次被众人围攻时,危急关头不得不弃剑用拳,这才快速击倒敌人。虽然结果还算不错,但对于用剑之人来说,实在是奇耻大辱。

岳方兴行事偏向稳重,行走江湖也一直以保命为先,自练剑一来就偏重守御,攻击不足。他毕竟从和平社会而来,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少有主动杀戮,因此一直以来对此不以为意,反而略感自得。不过近期华山派遇到的一系列事,总算让岳方兴认识到了什么是闯荡江湖,你不惹人,别人非来惹你,单纯被动应对,自己都难以保全,更何谈保住华山。还是得以雷霆之势,震慑敌人才行。

作者的话:今天住处断网了,抱歉!下午那一章顺延两个小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既有此念,岳方兴便整理自身所学,思索对敌手段。混元剑诀自不用说,这是他行走江湖安身立命的本领,守御威力也多次得到验证,只是若说制敌,却难以做到;华山九式虽然经过风清扬完善后变化精奇,但到底太过简单,最多也就对普通一流高手起些作用;镇岳剑法是岳不群整理思过崖洞中洞的五岳剑法和破法所得,虽然耗时良久,但他也只是强行糅合到一起,对付五岳剑派中人或许威力不俗,但对付它派高手就破绽百出了,而且这套剑法颇为繁复,并不合岳方兴的性子,他一直少有使用;至于养吾剑、希夷剑,岳方兴虽然都有学过,却还未能大成,难以大用。

这么一想,岳方兴如今竟然没有一套能够面对一流高手克敌制胜的剑法,反而不如拳脚功夫体系分明:天罗地网势小巧,混元掌主守,破玉拳制胜。虽然没有剑法学得多,但层层分明,比剑法还要实用,而且破玉拳的刚猛凌厉,也是他目前最强的攻击手段。

岳方兴有感于此,便开始整理所会剑法,从中演化出攻击手段。他这些时日一直指导曲非烟练习拔剑和刺剑,对这两式也领悟颇深,也认为它们确实有成为剑诀的潜力,将其整理后正式定名为拔剑诀和刺剑诀。拔剑诀,顾名思义是拔剑的功夫,不仅在于快,还重在以拔剑之势压迫敌人,快则动如雷霆,慢则让对方不占自溃,欲快则快,欲慢则慢,可以说从开始就牢牢把握战斗节奏。对于刺剑诀,岳方兴由于用的是钝剑,对此领悟不多,只是整理出击刺、连刺等基础用法,更高的秘刺、诡刺等功夫就要由曲非烟自己摸索了。

除此之外,岳方兴又花费了些时日,从混元剑诀中提取出了两式基本方法,命名为截剑诀和震剑诀。截剑诀重在招式,拦截对方攻击,主要是守,不过在守的同时,却着重于打断对方的招式和节奏,从而方便自己反击,寓攻于守。震剑诀则重在真气运转,不仅有震,还包括崩、荡、引等真气运用方法,以真气将敌人兵器挡开,使之不能为害,这招剑法重在对付重兵器,岳方兴上次深受链子锤之苦,特意创出了此诀。这两式剑诀攻守一体,可配合使用,威力更增。

剑法略有所得,岳方兴又开始思索兵器,看着手中重剑,不由一声叹息。经过几番战斗,他也明白自己以前是想当然了。如果是切磋比斗,他这重剑自然不惧,反而颇有优势。但在面对众人围攻时,劣势就显现出来,重量暂且不论——岳方兴领悟了举重若轻,这点重量对他并没有什么妨碍,反而颇有优势,只是逃走时略嫌累赘。在杀敌时,当真太过不足,岳方兴当日用重剑击倒不少敌人,却大都伤而未死,甚至还有一些人重新为患,由不得他不深思。想想独孤求败利剑期的自述: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弱冠前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如此天纵之材,弱冠前也只能用利剑才能与群雄争锋,三十岁后才领悟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的道理。自己如今还不到十九岁,又没有杨过那样的奇遇,还一直想着用重剑制敌,实在太过天真。

有此觉悟,岳方兴便找了一块坚硬的石头,日日磨剑。他这时伤势已经好了许多,如此也无大碍,反而能舒活筋骨。不过他所用重剑非凡材所铸,岳方兴磨了数日,也只擦开一点边而已。

曲非烟见他一直如此,奇怪道:“大哥哥,你这么费力磨剑干什么?等我们出去,我为你寻一口利剑。”

岳方兴摇了摇头,说道:“我的剑法招式偏向简单,还是用重剑威力更大,这把剑我已用数年,极为顺手,怎能轻易换掉!就是铁杵尚有磨成细针之时,磨开一把剑锋又有何难!”

“那得多长时候啊?我们找个高明的匠人帮你打好不就行了!”曲非烟道。

岳方兴道:“我如今所磨,非只此剑,还有心中之剑。”江湖不就是杀人或被杀,哪能有不染血的剑?他自从想通这点之后,也不再有所顾忌,如今通过磨剑,也正好磨砺身心,坚定信念。

如此又过了一个多月,岳方兴伤势渐愈。他这些日子日日磨剑,静思武功,新领悟的四诀更为完善,也开始摸索新的用剑方法。剑既开锋,当然要有所改变。

这日,清晨起身,满天乌云,大雨倾盆而下。不知不觉,已是盛夏时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雨越下越大,岳方兴和曲非烟躲在搭建的木屋之中,隐隐听到轰轰之声,不绝于耳,越走声音越响,显是极大的水声。岳方兴心想:难道是山洪暴发,可得小心些!他放下不下,让曲非烟在此小心等候,自己出去查看。

顺着声音,岳方兴转过一个山峡,只见山峰间一条大白龙似的瀑布奔泻而下,冲入一条溪流,奔腾雷鸣,湍急异常,水中挟着树枝石块,转眼便冲得不知去向。

岳方兴想起杨过曾在山洪中练剑,思及自己这一次受伤痊愈后,易筋锻骨章又有精进,前不久达到大成,筋骨比以前强了许多,便有心到其中一试。虽然或许有些危险,但习武之人,何惧此来?他岳方兴连大海的汹涌都尝试过了,还怕这一条小溪!

一念及此,岳方兴便带着重剑,跳入溪中。

溪水奔流而至,岳方兴闭气凝神,运起磐石式稳住身形,身子便如中流砥柱般在水中屹立不动。每当见到溪流中带下树枝山石,他便举剑挑刺,向上流反推上去。这溪水之中,全是逆流而来,稍有不慎,被可能被其中山石击到,便可能骨断筋折,可以说比海底潜流还要凶险。岳方兴当然不敢大意,持剑稳守,幸好岩石在水中轻了许多,他挑刺掠击,倒也一一拦住,悟得了许多顺刺、逆击、横削、倒劈的剑理。

不过单是如此,却并不能使岳方兴满意,他在此可不是来练习守御的。好胜心起,岳方兴运起重剑横劈竖斩,将溪中经过的山石树枝一一削断。

过不多时,曲非烟见岳方兴久久不归,也赶了过来,看到他在溪中,危险异常,大喊着让他上来。岳方兴只是不理,曲非烟见他似乎是在练剑,只得在岸上等待。

如此过了一日,山洪退去,岳方兴才从中出来。他身体精疲力尽,神色却极为健旺,上岸后又演练起剑法来,全是横劈竖斩的招式,剑出嗤嗤有声,极为凌厉。见他所用和以前大为不同,曲非烟暗暗讶异。

过了一夜,岳方兴剑上声音慢慢收敛,但凌厉之意却丝毫不减,甚至显得有些决绝。曲非烟在一旁看着都觉得心惊胆战,遍体生凉,也不知谁能挡住这样一剑。

眼见剑声彻底收敛,岳方兴再无所得,只得停了下来,自语道:“如此决绝,虽非正道,却可以此慑敌,就叫斩剑诀吧!”看着手中重剑,上半部锋刃已经成形,又道:“心中之剑如此凌厉,这剑也无需再磨。跟了我这么久,也给你取个名字!叫什么好呢?斩……绝剑?不行,太过狠辣,就叫斩……劫,对,斩劫剑——助我斩破一切劫难!”

到得此时,岳方兴的方才真正踏上自己的剑道征程,迈入了一个新天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岳方兴看曲非烟仍在一旁,脸色苍白,知道她守了一天一夜,心下感动,轻声道:“回去休息吧,过几日我就教你这剑法。”他不善说些情话,也只能以此表达。

曲非烟点头应是,两人一同回到木屋,歇息休整。

岳方兴此番所悟,远非斩剑诀那么简单,而是重在纠正了自己剑法偏向守御的缺点,扫清了前进障碍。就在方才突破之时,他脑海中灵感迸发,前些日子苦苦思索的另一套剑诀,已经又有了头绪。

这段时日以来,岳方兴除了思索自身剑法道路,便是拿独孤九剑做对照,想着如何应对。他前些日子和令狐冲多次比划,虽然凭借混元剑诀能维持个不胜不败,但也知道若真正相斗,落败的却多半是他,毕竟久守必失的道理岳方兴还是懂的。他思虑良久,最终想出六种方法,应对独孤九剑。

第一种方法自然是达到无招的境界,这样纵使没有独孤九剑,也不会逊色,比如原书中的任我行,令狐冲就没能胜过。但这种剑术的至高境界,江湖中也不过寥寥几人,哪里能轻易达到?

第二种方法是针锋相对,同样料敌机先。但岳方兴不会独孤九剑,对此也没有头绪,如何能够做到?虽然华山思过崖洞中洞里刻有泰山派岱宗如何一式,理论上能算尽一切,一击即中。但这功夫太过玄奇,岳方兴又没有心诀,只得放弃。

第三种方法是和令狐冲一样有进无退,但此法以命搏命,太过危险。而且独孤九剑变化精奇,多半自己死了对方也只是受伤,甚至可能丝毫无损,也只能考虑在拼命时使用。

第四种方法是岳方兴一直思索的剑势之法,锁定对方强力出击,使其不得不挡,这样自然能占据先机,把握节奏,进而凭借功力制敌。但这剑势之法如今并没有预想中的威力,无法使对方不得不挡,岳方兴也只得放弃。

第五种方法是用希夷剑、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那样让人无法捉摸的功夫,这样自然无法可破。但这类剑法不至大成,终究有迹可循,像莫大练习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几十年,也只能用来迷惑对方而已,想到达到无法捉摸的地步,实在太过艰难。

第六种则是练习快剑,像辟邪剑法一样,剑法快了,破绽自然不成破绽。但快终究有极限,若是不能达到东方不败那样的程度,也不见得能够取胜。何况原书中令狐冲连辟邪剑法的速度都能跟上,并能找出破绽加以利用,因此也不可取。

岳方兴思来想去,暂时也只想出用快剑乱打之法。剑法既乱,自然令对方难以预料;剑法既快,破绽自然不及利用。这样也可最大程度的削弱独孤九剑的优势,乱中取胜。

不过想着简单,实现却难。快剑倒还好说,只要勤加练习即可。但剑法出手间总有痕迹,而且若是想达到乱的对方也无法察觉的程度,实在太过艰难,说不定一不小心,便会露出无法快速弥补的破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苦思冥想,直到有一次练习华山九式时,偶然又用到白云出岫一式,方才思路大开:若是能融入白云出岫之意,出剑可不就自然了吗?而且以白云的飘渺之意统御各式剑招,随意变换,岂不比乱更胜一筹?甚至更进一步,以白云之意为本,将所学各种招式化入其中,这样一来,可以说也直指剑术化境,虽然不如独孤九剑妙用非凡,应对起来也更有把握。

这些日子岳方兴一直在练习此剑,前面一步他有白云出岫之意为基,很容易就达到了,而且他也很快就领悟了白云飘渺之意。但后面一步将各种招式化入其中,却难住了岳方兴,纵然他有华山九式为本,也有许多难点没有想通。直到方才在领悟斩剑诀时,岳方兴脑海中思绪迸发,终于捕捉到了一丝灵感,让他终于想通了其中关键,有把握完成这一式。

关键之处已经想通,岳方兴不几日就已将此剑练成,他取白云飘渺之意,将其命名为云剑诀。此剑可以说是华山九式的进阶功夫,但不局限于九式,而是可运使自己所学各种招式,并且变幻更为随意飘渺,无从预料。当然此剑到底初创,极不完善,主要还是看个人的领悟和发挥,能否应对独孤九剑,也只有比较后才能知道了。

岳方兴把前面五诀又梳理一遍,将其和云剑诀一起,合称为剑道六诀:拔剑诀、刺剑诀、截剑诀、震剑诀、斩剑诀、云剑诀,整理完毕后传给了曲非烟。

曲非烟虽然全都学了,但她的剑法偏向快捷飘忽,因此更重于拔剑诀、刺剑诀和云剑诀。拔剑诀和刺剑诀还好说,她已经有所掌握,但云剑诀就不是那么好学了,岳方兴也只能让她先学习华山九式,以后再慢慢领悟。

至此,岳方兴的剑法已进展不大,他又试验起结合移魂大法创出的音波功。这功夫岳方兴在上次战斗时已经有所领悟,如今这几个月又向曲非烟学习音律,因此很顺利就完成了。岳方兴将其命名为慑魂音,可以言语引导他人,辅助移魂大法的施展;也能利用音阶的变幻扰乱敌人节奏,或在群战时慑敌。

岳方兴自从易筋锻骨章大成后,混元功也日渐精进,如今已又有突破,按理说已经圆满。只是他体内尚有从《辟邪剑谱》中修出的阳刚真气,所以还不够圆融,离圆满也差了一丝。他有心废掉那阳刚真气,但这股真气进展极快,如今已经达到混元真气的一半左右,废去着实可惜,而且也有些危险。岳方兴也只能先将此放到一边,想着以后考虑将其和混元功结合。

思及天罗地网势、混元掌、翻天掌等对阵一流高手时威力不大,岳方兴结合混元功,提炼出三式绝招:天罗地网、天圆地方、天穹如盖。天罗地网是整合天罗地网势所得,瞬间发出数十招,让敌人无从逃脱,且伴随混元真气,威力不凡;天圆地方是一手出拳,一手出掌,拳势刚猛,掌势浑厚,两者一虚一实,变幻无方,凭借混元功心到意到气到的优势,在虚实间快速转换;天穹如盖是岳方兴从翻天掌相反方向所悟,通过蓄积自身功力和威势,出掌间如天穹盖顶般笼罩敌人,让对方避无可避,因此时间越长,气势越盛,威力也越大,但同样真气消耗也增加,轻易不能动用。这三式是岳方兴习武十多年的总结,凭借混元功心到意到气到的优势,可以说不逊于当世任何掌法。

眼看武功有成,岳方兴又从外听闻令狐冲和向问天一起大战正邪两道之事,遂向曲非烟作别。曲非烟虽然想要跟随,但岳方兴却没有应允,她知道自己武功未成,跟着也是拖累,只得顺从岳方兴之意,不过还是逼着岳方兴答应南下归来便去找她。

如此两人便出的山来,依依作别,曲非烟回古墓静修,岳方兴则顺着运河,南下而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岳方兴乘舟顺运河而下,十数日后已到杭州。他知道令狐冲如今多半已经被骗到那西湖地底的地牢之中,问明梅庄所在,便前去查探。

岳方兴如今武功大进,不然也不会单身匹马就敢来梅庄救令狐冲了。不过如今令狐冲被关押在地牢之中,一旦惊扰了梅庄之人,说不定就无法脱身,他为了稳妥起见,也只能先想办法将其救出。

这梅庄作为看管任我行所在,可以说高手众多。不仅仆人中有丁坚、施令威等好手,四位庄主更都已达到一流,特别是大庄主黄忠公,武功深不可测,连向问天那样的人物都不敢硬闯。而且岳方兴观察之下,感觉到周围有许多像是魔教的探子,若是被惊动,说不定还有人来援,他也只能多加小心。

岳方兴从原书中知道令狐冲被关押的地牢入口处在黄钟公卧室,他探到所在后,便在远处一直悄悄监视,想乘他出去时悄悄进去,救出令狐冲。他的斩劫剑如今已略微开锋,真气催动下可以说无坚不摧,也有把握破开地牢,救出令狐冲。令狐冲如今多半已经学了那吸星大法,治好伤势,只要能将他救出,凭他二人本事,这梅庄也阻拦不得。

这日,岳方兴察觉到黄钟公出去,悄悄潜入梅庄,正要乘机进去,突然见到黑白子带着一壶美酒,一盘肥鸡偷偷走了进去。

见此,岳方兴顿时想起了原书中的一幕,心想:这黑白子看来是想要去学吸星大法,跟在他身后也好,免得多费手脚。他见那黑白子走到黄钟公卧室,掀开床上被褥,揭起床板,下面却是块铁板,上有铜环。黑白子握住铜环,向上提起,一块四尺来阔、五尺来长的铁板应手而起,露出一个长大方洞,然后便向洞中跃入。

岳方兴又等了一会儿,觉得黑白子应该已经走得远了,依法提起铁板,悄悄跃下。只见下面墙壁上点着一盏油灯,发出淡黄色光芒,是个地道,地道中多有门户,却都是虚掩。岳方兴知道这是黑白子刚才打开,轻轻推开,快速向前行去。

如此行出数十丈,岳方兴已穿过数道门户,见地道突然收窄,将到尽头。借着灯光仔细查看,见到那黑白子晕倒在前面一道铁门上,生死不知,他心中略惊,叫道:“大师兄!”

“是师弟吗?”一个声音传来,正是令狐冲。他自从被骗入这地牢后,已经被囚数月,听到岳方兴的声音,知道师弟是来救自己,顿时非常高兴。

岳方兴道:“是我,大师兄,出来说话!”

令狐冲不明所以,他如今被困牢中,如何能够出去?

岳方兴指着铁门的一个孔洞,说道:“从这钻出来。”

令狐冲看着这一尺见方的孔洞,足够让人钻过,不由狠狠拍了自己一巴掌。他手上镣铐有缝隙,早就被他掰开了,怎么没想到从这钻出去呢!当下放开黑白子,钻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兄弟二人自从黄河舟上一别,已经数月未见,现下虽然在地道中,还是极为高兴。

岳方兴见他身形矫捷,问道:“师兄如今伤势痊愈了?”

令狐冲道:“地牢里正好有一门散去功力的害人功夫,让我学会了。”他心中颇感自得,没想到这害人功夫正好救了他。

岳方兴“哦”了一声,看了看倒在地上已经昏迷的黑白子,见他手足软软地垂下,似乎全身骨骼俱已断绝,只剩下一个皮囊,脸色一变,说道:“这吸星大法当真邪异,师兄还是少用为妙!”这黑白子不仅失去功力,似乎还被吸去了全身精力,当真让人惊骇,怪不得正道都称之为魔功、妖法了。

令狐冲惊讶道:“吸星大法?你说的我练的这功夫。”

岳方兴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果所料不差,你练的应该就是魔教前任教主任我行的吸星大法。”

见令狐冲迷惑不解,岳方兴指着黑白子道:“还是问这人吧!”如今令狐冲已经脱困,他也不忙着出去,反正两人的功力,闯出梅庄绰绰有余。现在的关键是让令狐冲知道自己中了别人阴谋,不让他倒向魔教。

岳方兴这几个养伤期间,不断思索五霸冈之事,越来越觉得是一个阴谋,想起原书中自那之后和华山派渐行渐远,如今自然不能让暗中之人得逞。

岳方兴潜运功力,唤醒黑白子,直视对方,用出移魂大法,逼问黑白子。这黑白子虽然是一流高手,但如今功力尽失,他当然也不担心反噬。而且这样从他口中问来,令狐冲也不得不信。

令狐冲在一旁听岳方兴逼问黑白子所言,才知道他一直将自己当成了魔教前任教主任我行,所以才要他传授吸星大法。至于梅庄这四位庄主,也都是看守任我行的狱卒。他心下疑惑:如今我在此地,那任我行到哪了呢?

岳方兴见令狐冲还未想通,便又问黑白子向问天之事。黑白子身为魔教中人,当然知道魔教左使向问天,将他叛变的消息一一道来。岳方兴还怕令狐冲糊涂,向他说道:“师兄这下明白了吧?那向问天诳你到此,就是为了解救任我行,你那铁链早已被人锯开,就是那人脱困,想来当日你传了什么东西给任我行吧!”

令狐冲回想起自己递给任我行一张纸条,里面包含有硬物,哪还不知道自己是被向问天利用,救出了那大魔头!他想起当日和任我行比武,感觉他功力极高,却不将自己一起带走,反而让自己代替他被囚几月,心下极为气愤。不过转念想到自己因祸得福,学了吸星大法化解了伤势,略略减轻了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接下来岳方兴又问了一些其它有关任我行和向问天的事情,想要让令狐冲对这两人更加疏远,但黑白子所知不多,并没有什么猛料,他见收获不大,便问起黑白子的功夫来,这人怎么说也算是一流高手,当然要充分利用。

黑白子内功属旁门一道,棋盘功夫也只是偏门,对岳方兴用处不大。但他的玄天指功夫和棋子暗器之法着实了得,可以说是江湖一绝,岳方兴总算又有些收获。

眼看再无所得,岳方兴一掌将其击晕,提起他和令狐冲顺着地道出去。

走到了地道尽头,头顶是块铁板,岳方兴侧耳倾听,上面并无声息。确知黄钟公当真不在卧室,这才轻轻托起铁板。将黑白子提在身前,从床上的孔中跃出。令狐冲随着跟了上来,他被困地牢数月,如今头发篷松,满脸污秽,神情甚是丑怪。就是熟悉的人见到,一时也认不出来。

两人方得出来,还未离去,岳方兴就察觉到有人到来,不由凝神戒备。他不知秘门上装有机关消息,这么贸然闯出,机关上铃声大作,将黄钟公、秃笔翁、丹青生三人引了过来,各挺兵刃,围在身周。

三人看着岳方兴和令狐冲,似乎颇为戒惧,黄钟公向岳方兴喝道:“你是谁?为何从此出来?”又见他手中黑白子,惊道:“你挟持我二弟怎么了?快如实说来!”他虽然如此喝问岳方兴,却大半精力都盯着蓬头垢面的令狐冲,想来是无法确认这人是否是任我行。

岳方兴举了举手中黑白子,冷笑一声,说道:“你们还有脸问这,我可还没问你们为何把我大师兄囚在此地呢!”他虽然知道令狐冲被囚是向问天和任我行所为,却如此反问,先占据道义。

黄钟公见他神情不似作假,又看看那蓬头垢面之人实在不像任我行,说道:“你大师兄?那任……”他想到一个可能,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岳方兴哈哈笑道:“你们这四个狱卒还真是可笑,连看守的是谁都不知道,哈哈哈哈!”

黄钟公三人大吃一惊:“难道说……”

还未说出,就听岳方兴道:“正是,那任我行早已逃出去了!”声音斩钉截铁,无可置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黄钟公三人见岳方兴说的如此确定,显然很有把握,顿时脸色煞白,这时突听他一声暴喝:“什么人?”抬手弹出一枚弹丸。

岳方兴自从地道出来后,便一直警觉周围,他方才隐隐察觉到屋外还有他人,因此出手试探。

那人伸手抓住,大喝道:“黄钟公,你好大的胆子!”

黄钟公听得声音,知道是魔教长老鲍大楚,说道:“是,属下知罪,只是……”

“只是什么?”说话间,鲍大楚已和三人一起进入屋中,看到场中形势,也有些明白过来,他冷哼一声,先不和黄钟公计较,转而打量岳方兴和令狐冲。

见到岳方兴手中黑白子,鲍大楚脸色剧变,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极为惶恐:“吸星……大法!”。向岳方兴喝道:“你们是谁?为何在此?”

岳方兴却不回答,冷笑道:“外面还有何人?一并现身吧!”

房顶一人哈哈大笑,说道:“向兄弟,我们一起下去吧!”话音未落,那人已经从屋顶落了下来,破开身前墙壁,走进屋中。这出场之法,着实威武霸气,先声夺人,一下震住了场中众人。

令狐冲见到这人身后一人,惊喜道:“向大哥……”随即想起他是魔教中人,又骗自己被囚几个月,心下颇为复杂。

这两人正是任我行和向问天,他们追踪这魔教四位长老而来,被岳方兴喝破行藏,也就现出身来。

鲍大楚、黄钟公见到两人,手中各执兵刃,脸上神色紧张,鲍大楚颤声道:“原……原来是任……任前辈到了。”

任我行“哼”了一声,踏步而前。

岳方兴在前面看的清楚,只觉他身材甚高,黑发青衫,眉目清秀,只是脸上殊无半分血色,便如刚从坟墓中出来的僵尸一般,心下小心戒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任我行走了几步,突然身子一晃,欺到鲍大楚身前,左手疾探,向他咽喉中抓去。他此行主要目的就是收服这四人,因此也不在乎是否有偷袭的嫌疑了。

这一招极为突然,鲍大楚大骇之下只能被动应对,但他武功本就远逊,哪里还来得及。

眼看鲍大楚就要一招成擒,突然斜刺里横飞来一人,将任我行攻势阻了一下。他得此相阻,急忙退后,和另三位魔教长老聚在一起,心中惊骇不已。

任我行攻势顿时落在了那人身上,当场将他打死,抬眼一看,正是方才在岳方兴手中抓着的黑白子。

岳方兴自任我行进来,便一直紧紧盯着,见其突然出手,担心对方收服这魔教四位长老后更难对付,当即将黑白子扔了过去,拦下了任我行这一招。至于黑白子接下这一招是死是活,他当然不会在意,反正此人功力已失,留着也是废人一个,反而可能暴露了他的移魂大法。

任我行身为绝顶高手,一击不中,便不再出手,转首看向岳方兴,冷冷道:“你是?”他见这少年年纪甚轻,却能在瞬息之间用此法拦住他一招,坏了他的谋划,显然武功、智谋都是不弱,也不知哪一派培养出了这么杰出的后辈子弟。

岳方兴拔剑出鞘,朗声道:“华山岳方兴!”

任我行见他如此,哈哈一笑,声震屋顶,说道:“你能接我一招,功夫不错!”他虽然在笑,但声音中满是冷意。这一代华山派年轻一辈出了个令狐冲不说,竟然还有如此杰出弟子,不可不虑。

岳方兴当然听得出他声音中的含义,但对此毫不在意。他这几个月武功大进,纵然任我行是绝顶高手,他也有信心与之一斗。而且他既然展露实力,当然有面对打压的觉悟。

眼看场中形势一触即发,向问天走了上来,打声哈哈道:“教主,这位就是令狐冲兄弟,是当世少有的堂堂血性男儿。”又向令狐冲道:“令狐兄弟,委屈你在西湖底下的黑牢住了两个多月,我可抱歉得很哪,哈哈,哈哈!”

令狐冲听他如此,也只得随着哈哈两声,只是声音中却满是苦意:你用李代桃僵之法把我仍在地牢里两个多月,哪是结义兄弟所为?

向问天鉴貌辨色,猜到了他心意,笑道:“兄弟,教主脱困之后,有许多大事要办,可不能让对头得知,只好委屈你在西湖底下多住几天,咱们今日便是救你来啦。好在你因祸得福,练成了不世神功,总算有了补偿。哈哈哈,做哥哥的给你赔不是了。”

任我行也笑吟吟地瞧着令狐冲,说道:“你虽为我受了两个多月牢狱之灾,但练成了我刻在铁板上的吸星大法,嘿嘿,那也足以补偿而有余了。”方才他击中黑白子,察觉其功力尽失,立时知道令狐冲学会了吸星大法。何况他见华山这一代出了两个杰出弟子,当然想要拉拢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问天道:“兄弟,任教主的吸星神功,当世便只你一个传人,委实可喜可贺。”

岳方兴见他两人一唱一和,就要拉令狐冲入魔教,冷笑一声,说道:“你二人何必如此惺惺作态,一个利用我大师兄救人,一个把他留在地牢之中。若真想传吸星大法,何不一起离去后好好传授。内功之道何等凶险,我大师兄没练死就不错了,你二人却有脸提这个,哼!”

向问天正欲打个哈哈蒙混过去,却听任我行道:“向兄弟不必多言,我当初在那铁板上刻这套练功秘诀,虽是在黑狱中闷得很了,聊以自遣,却未必存着什么好心。不过令狐兄弟既然学了此功,那就是我的传人!”他身为一代枭雄,对此也不否认,只是话中却捏准了令狐冲是他传人。

令狐冲讷讷欲言,岳方兴抢先说道:“任教主也不必如此强词夺理,我大师兄虽然偶然得了你吸星大法,却也救你脱困,如此两不相欠,以后还是各走各的好!”

任我行两眼精光一闪:“两不相欠,真以为我吸星大法那么好学吗?”向令狐冲道:“令狐兄弟,你深深吸一口气,是否觉得玉枕穴和膻中穴中有真气鼓荡,猛然窜动?”

令狐冲依言吸了口气,果觉玉枕穴和膻中穴两处有真气隐隐流窜,不由得脸色微变,心中隐隐觉得十分不妥。

任我行哈哈大笑:“令狐兄弟,只要你投靠我教,我不但传你如何融合这异种真气之法,还任命你为光明右使,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这番话虽然表面怀柔,内里却充满了威胁之意,令狐冲胸口热血上涌,朗声说道:“我本就身患绝症,命在旦夕,无意中却学得了这吸星大法,此后如没法化解,也不过回复旧状而已,那也没什么。我于自己这条性命早已不怎么看重,生死有命,且由他去!”

岳方兴道:“说得好,我辈心怀正道,岂能由他逼迫!何况如何融合这异种真气,只怕任教主也没有办法吧!”他记得原书中说任我行是以霸道内功强行化除异种真气,最终还因此而亡,因此说道。

任我行双目寒光一闪:“是否有办法,我任我行还需取信他人!小子,若非看在令狐冲面上,你还能站在我面前说话。”

岳方兴双手握剑,嗡嗡一震,说道:“是否能说话,任教主可问我手中之剑!”接着话锋转向黄钟公:“黄庄主,既然我大师兄不是你们所囚,我们双方也算无冤无仇,今日就共进退如何?”他担心梅庄几人倒向任我行,出言说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黄钟公苦笑一声,看了一眼黑白子的尸体,这人虽然被任我行打死,却是岳方兴扔到他手下,又是被令狐冲吸了功力,怎能说是无冤无仇?不过看看霸道横蛮的任我行和向问天,又看看那边目光闪烁的魔教四位长老,知道自己无论选择哪一方,都讨不了好去。也只得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下来,和岳方兴暂时联合。

任我行见岳方兴三言两语,便和其中一方达成了协议,使自己成为了场中人数最多的一方,双目精光爆闪,突然向岳方兴发出一掌。他方才被岳方兴喝破行藏,又通过黑白子间接过了一招,并不小觑了他,一上来就是全力。

这一下极为迅速,旁观众人都惊呼出声。令狐冲知道任我行的功力,担心师弟不敌,欲要出手解救,却哪里还来得及。

岳方兴早有防备,手中斩劫剑一晃,已然迎了上去。这一剑极为迅速,也极是凌厉,更有一股决绝之意,正是岳方兴剑法中攻击最强的斩剑诀。

任我行纵然对他的武功有所预料,见到如此凌厉的一招也吃了一惊。他空手而击,不敢硬接此剑锋芒,手掌微微一沉,避开剑锋,又向上一翻,拍向岳方兴剑脊。急切之间两式变化,想要重掌主动。

岳方兴当然不会如他所愿,剑锋微微一侧,又对住任我行手掌。他的剑虽然不甚锋利,但锋刃已经成行,在斩剑诀心法配合下,斩掉任我行手掌还是绰绰有余的。

任我行只得侧开手掌暂避,这下他这一掌去势已尽,只得微微后退,眨眼间又扑了上来,和岳方兴斗在一起。

两人招式都是极快,又变化精巧,眨眼已过了数招,竟没半点接触。所用招式看似简简单单,却于半途生出无数变化,极为精微奥妙。

旁观众人见岳方兴不过一弱冠少年,竟能与任我行针锋相对,都是极为惊讶。他们自然看得出岳方兴占了兵器的便宜,但能够在和任我行相斗时场面上不落下风,传出去也定然名动江湖。令狐冲看到师弟武功似乎又有极大进展,也是为他高兴,看着一旁按剑的向问天,不再想着上前夹击。

任我行见拿不下一个小辈,心中暗怒,又极为震惊:我潜修十数年,竟不知世间武学进展如此之快!先是用剑法胜不了令狐冲,如今又拿不下这小子,传出去颜面何存,又谈何重掌神教!

惊怒之下,任我行掌势越发凌厉起来,双掌便如刀削斧劈一般,周围空气都隐隐有些颤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自从在山洪中练成斩剑诀后,如今也是初次用之和人战斗,又是如此高手。重压之下,将其中精妙之处一一发挥出来,更是领悟到了许多练剑时未曾领悟的妙处。两人过了二十余招,岳方兴愈发得心应手,剑法变幻更加精巧,剑势却更加凌厉。

一旁向问天见此,瞅个间隙,将手中长剑抛了过来,说道:“教主,莫让他逞兵器之利!”

任我行接过长剑,登时气势大震,一剑击出,大巧若拙,又附有浑厚真气,隐隐有风雷之声。

岳方兴斗了数十招,心下愈发自信,毫不退避,持剑迎上。嘭嘭几声,两人剑刃相交,已经又过了数招,竟然仍是旗鼓相当。

两人心中都暗赞对方,任我行惊异于岳方兴小小年纪,功力却几可与向问天相比,怪不得能以高超剑法和自己相斗。岳方兴则赞叹任我行功力之深,似乎比父亲还高了半筹,平生所见,恐怕也只有风清扬才可能胜过此人。若非自己斩剑诀凌厉无比,又占了兵器上的优势,说不得这几下就要落败。

任我行惊异之下,再不将岳方兴当做小辈,而是将其视为同等高手,出剑之间全神贯注,已是用上了平生本事。

如此两人又过了数招,任我行剑法拙重,岳方兴被逼数次与其长剑相交,每次都感到一股吸力传来,真气也被对方吸去一些,让他心惊不已。他既敢于和任我行交战,当然对威震天下的吸星大法极为小心,一直稳住真气,抱元守一,这样还能被对方吸到,当真令人惊骇。

岳方兴察觉到他的用意,当即用出自己思虑的另一个方法,加快真气运转,一沾即走,由后面的真气快速接上,好似一个圆球般不住转动,正是混元功的浑圆圆转之意。这样一来,任我行自然难以黏住,吸取大量真气。

不过岳方兴的混元功到底尚未圆满,运转间还有间隙,每次和任我行长剑相交时,真气还是会被他吸到一丝。当然这点真气对岳方兴来说微乎其微,只是加快他真气消耗罢了。

岳方兴察觉到这点,心下大定,剑法愈发凌厉。任我行连出数招,都未能占据上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时旁边突然传来噼啪之声,却是旁边鲍大楚等四人趁两人交战正酣,破窗而出。任我行威名太甚,向问天也不是庸手,而黄钟公三人和华山二人形成了联合,他四人反而成了最弱一方,因此趁双方相斗,借机逃遁。

任我行察觉到那边动静,想起这四人才是自己的主要目标,又见岳方兴这边吸星大法效用不大,非一时可以拿下。冷哼一声,跳出战圈,和向问天一起追了上去。

岳方兴和任我行交手数十招,不仅真气被对方吸去一些,自身精力消耗也不小,不但没把握胜过对方,反而一不小心就会栽了,自然不去追赶。令狐冲不知在想些什么,也没有动弹。

一时来人尽去,场中只留下岳方兴、令狐冲和梅庄三人。

岳方兴收剑而立,略微平复真气,看向梅庄三人,说道:“黄庄主,这黑白子向我师兄逼问吸星大法,却被他无意间吸去了功力,实在抱歉的紧!”

五人经过此事,也算有了共同对敌之谊,黄钟公三人更是可以说得岳方兴保全。听他言此,黄钟公叹息一声,说道:“我早知道二弟心有此念,却没料到他当真去求取那吸星妖法。当年我等四人看守此人时,早已发过毒誓,如今二弟落得如此下场,真是报应……唉!”虽然如此说,他还是忍不住叹气,毕竟四人相交十数年,怎会没有感情?

令狐冲在一旁见他如此,心中还是过意不去,向黑白子的尸体鞠了一躬。毕竟此人失了武功可以说是他所害,虽然他不是有意的,却也不能就此否认。

岳方兴揭过此事,说道:“如今任我行已经出世,不知三位庄主有何打算?”这几人在此的用意就是看守任我行,如今他已经出世,当然没有留在此地的必要了,岳方兴自然有些想法。

黄钟公等人听他所问,都是面有忧色。如今魔教内部又起争端,他三人武功虽然不错,对争斗双方却不值一提,必然要投靠一方才行。但他们隐居十数年,就是不想理会这些争端,哪里还愿意踏足其中?可是魔教势力庞大,耳目遍布,他们又如何能够避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时令狐冲道:“三位不妨到我华山隐居,风太师叔就在那里,几位也正好做个伴儿!”他对这三人感官极好,特别是大庄主,当日听闻他身上有伤,不仅赠以伤药,还要修书致少林寺方证大师,求他为己治病,可谓情真意切。这三人弹琴作画,都是雅人,想来风太师叔有他们陪伴,也会欢喜。

黄钟公三人听他如此说,微微有些意动,问道:“风前辈当真是在华山?”若是风清扬在,凭他的名头,华山自然是一个好地方。

岳方兴道:“风太师叔这些年一直在华山隐居,大师兄的剑法就是他所传。不过他老人家行踪不定,我们也难以寻到。”他当然不会说出风清扬已不见华山之人,只是以行踪不定言说,这样也不算欺骗他们。

“三位到的华山,可为我华山客卿长老,是否出手全凭自愿。”岳方兴又道。他知道这三人武功不低,虽然是魔教出身,但已经隐居十数年,江湖上仇怨不多,知道他们是魔教之人的也很少,而且他们也颇会经营,和方证大师那样正道高手都多有往来,凭华山派如今实力,接纳三人风险不大。只要他们到的华山,就算不出手,对外人也是一种震慑。他身为岳不群之子,令狐冲又是华山派这代的大弟子,当然可以做此决定,相信岳不群在此,也不会阻止。

黄钟公三人思虑一番,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出路。就算风清扬不在华山,凭借岳方兴和令狐冲这两人,华山派也无人敢于轻视,因此就答应下来。

岳方兴和令狐冲都是大喜,有了这三人加入,华山派不说实力大增,至少不用担心留守的那些外门弟子的安危了。五人商议一番,各取所需,都是心下满意。

这时已至深夜,黄钟公等三人却担心夜长梦多,说不定魔教又有人过来,连夜葬了黑白子,收拾些东西草草离去。临走时叫过心腹,让他们尽快把各人的其余物件送到华山,那些都是他们的心爱之物,当然不能轻易舍弃。

至于岳方兴和令狐冲,两人还有它事,没有和三人同行。不过岳方兴也写了一封书信,让他们取信华山留守之人。两人艺高人胆大,并不惧任我行等人,也不离去,就在梅庄歇了一夜。

一夜无事。次日,用过早饭,岳方兴向令狐冲道:“大师兄,你和我一起去福建吧,如今师父、师娘都在那边!”

令狐冲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黯然,说道:“如今我已被逐出华山,又无意间救出了魔教前任教主,还有何面目去见师父、师娘。”

岳方兴解释道:“你救出任我行之事,并不算的什么,任我行出来后必然会和东方不败争夺魔教教主之位,正道中人欢喜还来不及,哪里还会怪你!”可不是吗?原书中在正道九大高手包围任我行三人的情况下,方证还是放弃己方优势,放走任我行,可不就是为了让他和东方不败相争,以此削弱魔教实力。令狐冲救出任我行之事虽然会被一些人埋怨,但他武功既高,江湖中又有几个人敢找他麻烦。实力不同,外人对待的方式也会不同。

“至于你被逐出五岳剑派……那是左盟主之令,我华山可不一定要奉从!”岳方兴又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道我华山派要退出五岳联盟?”令狐冲奇道。华山派若不尊五岳盟主之令,那可是公然反抗,如此岂不是退出五岳联盟?

岳方兴道:“那倒不是,如今我华山派正在和恒山派一起在福建,只要三位师太作保,我们再想办法再说服天门道长或莫大师伯,左冷禅就是再霸道,也得收回成命!何况我华山派门户之事,本就不需他插手!他若真敢再相逼,还需问我你我手中之剑,大不了会盟五岳,把他的盟主之位拉下来,看他有什么可说!”嵩山派和华山派几乎撕破脸皮,也不用顾忌什么了。

令狐冲一想也确实如此,心中大为欢喜。这样一来,他又能和岳灵珊在一起了,数月未见,他心中极为想念,也有些忐忑不安。

当下岳方兴和令狐冲收拾行囊,往福建而去。

出城之时,两人见到一个骑着枣红马的军官马鞭挥得啪啪作响,大声吆喝,几个行人让得稍慢,给他马鞭抽去,呼痛声不绝。岳方兴心下暗怒,正欲上前阻止,令狐冲在向他说道:“师弟,且看师兄耍他一耍!”

岳方兴还没回话,便见令狐冲上前,将那军官引到了城外小路旁的树林里,一番捉弄,最后又在他头顶一拍,将那军官击晕过去。

岳方兴在一旁看的眉头大皱,说道:“师兄,赶路要紧,我们走吧!”

令狐冲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但听到师弟催促,也只得罢手离去。

行了一程,岳方兴突然停住脚步,说道:“师兄,数月未见,你变了很多啊!”令狐冲方才惩治那军官之事,虽然没什么大错,但言行举止,却让岳方兴很看不惯。要说以前的令狐冲,虽然也有些随性,却从不会如此放纵行事。数月不见,没想到竟然变得如此。

令狐冲一怔,不明白他为何如此说。

岳方兴道:“那军官固然是该教训,可大师兄所为,却有些过了。我辈行侠仗义,既是打抱不平,也是为了警戒对方莫要肆意妄为。哪能不说缘由就出手教训,甚至捉弄对方?这样我们走了,那军官去找普通百姓撒气,又有谁来管?师兄今日欺负那军官,在外人看来,和他欺负那些路人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他是凭着官位,你凭着武功罢了!”

见令狐冲似乎有些不以为意,岳方兴问道:“听说当日师兄和那向问天逃命时,杀了数位行人夺人马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令狐冲听他提起,想起确有此事,点了点头。他当时见向问天滥杀无辜,心中叹息,不过也仅此而已。

“向问天此人号称‘天王老子’,行事向来肆无忌惮,任意妄为。你和他结拜之事,我也不好多说,只是千万不能沾染了此人放肆行事的性子。你我如今武功已经极高,江湖中也少有人制,若不能时时警醒,克制自己,一旦任性妄为,说不定便会做出无法弥补的错事,成为人人声讨的魔头。”岳方兴深深看着令狐冲,说道。原书中令狐冲自从得到吸星大法后,也不知是以为自己不治还是什么,行事极为随意,几次与正道为敌,若非在少林、武当出于拉拢目的支持他顺利成为恒山掌门,恐怕早就被正道视为了魔教大魔头,如今可不能让他重蹈覆辙。

令狐冲听得此话,默然不语。岳方兴身为师弟,不便加以说教,两人一路默默向前。

两人又行了一程,在一家大客栈宿了。岳方兴见师兄弟气氛尴尬,提个话头,说道:“师兄,那日任我行说吸星大法有隐患,到底怎么回事?”他对此当然知道,不过是为了找话说罢了。

令狐冲知道他的用意,又关系自身,说道:“我也是听任教主说到才知晓这点,毕竟那些异种真气不是自己修来,又性质不同,多有冲突,留在体内自然会有害处。”他得了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到底不好直呼其名。

“那能否驱出体外?”岳方兴问道。

令狐冲苦笑道:“哪会如此容易,若是能轻易驱出,任教主岂会被此困扰十数年。”他这些日子也尝试过驱出体内的异种真气,却没有什么效果。

岳方兴听他说真气无法驱出,想起任我行吸了些自己的真气,顿时有些幸灾乐祸:自己的混元真气是由外而内修炼而出,性质刚猛又极为凝练,想必极难化去。那任我行虽然吸走不多,但想来也极为难受,怪不得他当时去追赶那四个魔教长老,想来是察觉自己不好对付了吧!

岳方兴将此事说出,令狐冲也哈哈大笑,两人之间总算扫除了路上的尴尬气氛。

作者的话:这两天要搬家,可能只有一更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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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两人笑了一阵,岳方兴道:“师兄能否将吸星大法说一下,我们共同参详,看看能否解决那异种真气的问题!”

令狐冲这吸星大法本就是无意中得来,自然也不珍惜。而且他知道师弟为人方正,又功夫极高,并不担心他修炼吸星大法后为害江湖。因此毫不藏私,一一说了出来。

岳方兴听了吸星大法的口诀,只觉和平生所学内功都大为不同,却极是精妙,甚至可以说是他所见过的最高深的内功。他研悉一番,叹道:“如此功夫,却缺了最重要的一环,实是可惜。师兄以后还是莫要再用此功,吸取旁人的真气越多,你体内的异种真气便越杂,发作也会更快。”

令狐冲点了点头,他既然知道这是魔功,当然不会再用。

“当日我和任我行交手,察觉到他一直是用一种霸道内力,难道吸星大法的功力都是如此霸道吗?”岳方兴道。

令狐冲道:“自然不是,想来任教主是将体内异种真气融合,成为一种霸道真气。”

“那师兄是否尝试过将这些真气融合为一体?”岳方兴问道。

令狐冲摇了摇头,说道:“当然尝试过,但却没有头绪。任教主如此天才之人,也花了十数年时间方才成功,我年轻识浅,哪里及得上他!”

“不然,大师兄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功力,哪里及不上任我行?他能自创融合之法,大师兄又如何不能?何况华山派还有我和师父、风太师叔等人,合力之下难道还不如任我行?”岳方兴道。他对任我行拿融合之法要挟令狐冲不以为然,很大程度上就是有此自信。你能想到办法,难道我们还想不到?就是实在无法,大不了三大绝顶高手齐上少林,说什么也要把少林《易筋经》弄过来,何必去求取你那缺陷极大的压制方法,受到挟制!

令狐冲听到这话,眼前一亮:是啊!任我行能够创出融合之法,自己怎么就不成呢?他年纪轻轻就成了绝顶高手,当然自信不会逊于任我行。一时心中大是振奋。

“师弟我已经想到了一种方法,大师兄可以尝试一下!”岳方兴笑道。他从平一指的医术手札中看到过他为令狐冲疗伤的猜想,结合自己的见识,对于如何化去令狐冲体内的异种真气也算有些见解。

令狐冲大喜道:“什么方法?”关乎自己性命,他虽然自信,但还是及早解决的好!听到师弟有办法,他顿时极为欣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却不回答,而是向他问道:“大师兄如今应该能自修真气吧?”令狐冲如果不能自己修炼真气,那他这方法也不用说了。不过岳方兴既然说出自己有方法,自然对令狐冲能否自修真气还是有些猜测的。毕竟原书中令狐冲能修炼易筋经,想来也是能自修真气的。

令狐冲点了点头,说道:“我如今丹田空空如也,当然能修出真气。”吸星大法是将丹田真气散入经脉之中,而且和北冥神功一样主修膻中气海,丹田反而不甚重要,自然能将其清空,修炼其它真气。

岳方兴道:“这样一来就好办了,只要大师兄能在丹田中修出紫霞真气,再吸收师父留在你体内的紫霞真气快速壮大,这样自然能抗衡其它几道异种真气,然后再让两者互相消磨,磨砺你体内的紫霞真气。这样一来,大师兄体内的异种真气自然无法为患。”他顿了一顿,又道:“只是这样的话,师兄的吸星大法算是废了,而且……”岳方兴没有说下去。

“而且这样相互消耗,我的功力也要大损。是吧?师弟!”令狐冲道。

岳方兴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两者对耗的话,令狐冲功力大损是肯定的。

令狐冲哈哈笑道:“吸星大法这邪门功夫,废去有什么可惜的。我身为华山弟子,当然要修炼本门内功。何况我的功夫主要还在剑上,功力有些损耗也没什么,不是自己的,到底用着不如意。”确是此理,当年任我行吸收了不知多少人的功力,却也没能成为天下第一,显然是不能完全发挥,结果弄到后来,反而要压制吸来的异种真气,搞得方证大师功力都胜过他了。

即使如此,岳方兴便说出如何相互消磨,化去异种真气的方法。这是他从平一指的医术手札中看到,想来还是有些把握的。

说到就做,当下令狐冲便开始重修紫霞真气。他修炼过紫霞神功,这下丹田中又没有干扰,尝试几次,就在体内顺利修出一股紫霞真气。

感受到体内的紫霞真气,令狐冲心下微微激动。时隔数月,自己体内终于又有自己修出的真气了,失去之后,方才知道宝贵啊!

令狐冲小心护持着这股真气,慢慢将体内岳不群输入的紫霞真气调过一丝,化入这股真气。如今他体内经脉中夹杂着数道异种真气,难以通过运转周天修习自身真气,也只得以此法快速壮大。如此虽然让自身真气不够纯粹,但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以后时时磨砺,总会纯粹起来。

好在这两股真气虽然不是同源,但到底出自同一功法,性质极为接近,令狐冲融合还算顺利。他慢慢将体内岳不群留下的紫霞真气调入丹田,尽数化为己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一直在旁守护,心下略有些忐忑。他即使从原书中知道令狐冲能修出易筋经真气,也不能确定他能否顺利修出紫霞真气。毕竟两者虽都是神功,但紫霞神功与易筋经相比,还是差了一个档次,难以达到易筋经的效果。

见令狐冲一直静坐不起,岳方兴心下略为安定,不管是否成功,总没有什么问题。而且看他神色,多半比较顺利。

直过了几个时辰,令狐冲方才睁开眼睛,站起身来,精神抖擞,容颜焕发。

岳方兴大喜道:“师兄,可曾顺利?”他虽然已经猜到了结果,却还是要确认一下。

令狐冲脸上极为欣喜,俏皮道:“师弟妙法无双!师兄幸不辱命!”他已经彻底将岳不群留下的紫霞真气化为己用,并用这股真气将体内的异种真气磨去三道,然后将其它异种真气尽数纳入膻中气海。因此他如今已经可以将紫霞真气在经脉中运转周天,培育壮大。这样此消彼长之下,超过其它五道异种真气,并将之化去,可以说是必然之事。

令狐冲自从受到异种真气之伤,可以说屡经波折。先是岳方兴和岳不群、宁中则为他压住异种真气,用自己体内的紫霞真气疗伤;再是他体内紫霞真气被神秘人拍散,不得不由岳不群出手救治,虽然挽回了性命,却使他体内异种真气更多,难以救治;接着黄河行舟时,他喝了五毒教的五宝花蜜酒,体内形势更加混乱,弄得平一指都毫无办法,并因此思虑过甚而死;然后他被送到少林寺,拒绝方证大师收徒,断了学习《易筋经》化去异种真气的希望;再后来他无意中学会吸星大法,以为总算治愈了,却又被告知吸星大法有隐患……一路过来,当真可谓多灾多难。

如今令狐冲体内虽然隐患还未尽去,但总算行上了康庄大道,可谓一朝得脱,他又怎能不喜!而且经此一事,令狐冲功力大增不说,还开辟了膻中气海,纵然如今有所损耗,功力重返绝顶也是必然!一年时间从准一流达到如此境界,并打通了迈入绝顶的道路,当真可喜可贺!

岳方兴道:“恭喜大师兄!”又道:“师兄以后只需利用其它几道异种真气磨砺自身就好,可不要如今急进,万一你自身真气过少,难说又有其它变故。”令狐冲这次一下化去三道异种真气,紫霞真气也多有损耗,如今他只能动用自身真气对敌,可不能一下子下降太多,万一跌出一流水准,就是他剑法再高,也难以面对绝顶高手。

令狐冲点了点头,他方才也是因为太过兴奋,一下就化去了三道异种真气,将岳不群注入他体内的紫霞真气消耗了一半多,功力可谓大降。今后他可要控制着些,免得损耗太严重。功力再降的话,他就可能跌破一流了。

作者的话:今日搬家,还是一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岳方兴提到这里,突然想起一事,向令狐冲道:“师兄,你那以指作剑的功夫如何了?可不要再面对拳脚高手就慌了手脚。”令狐冲如今已是绝顶高手,若是因为不会拳脚轻易被人所擒,那笑话可就大了!

令狐冲哈哈笑道:“师弟不必担心,当日风太师叔也曾指点过我这个,前些日子在地牢中恢复功力后,我已经略有所得!”说着比划了几下,还算有些章法,配合他独孤九剑的功夫,算是能对付一流高手了。

岳方兴心中欢喜,不过仍有些不放心,说道:“前几日在梅庄中,那黑白子正好说出了一门指法,咱们一起参详下!”他说的正是那玄天指,这功夫他琢磨了几日,觉得其并非只是至阴至寒的功夫,似乎并无特定属性,也怪不得会称作玄天指,而不是玄阴指什么的了。至于黑白子为何练成了至阴至寒的功夫,想来是他的阴寒内功所致。岳方兴这几日略微尝试,对于修成这路指法也算有些把握,当下便想着和令狐冲一起研习,让他以指作剑的功夫更有威力。

至于黑白子那棋子暗器的功夫,也颇为精妙,岳方兴已经在尝试融入自己的弹指诀,想着整理出几式绝招,使弹指诀威力更增。不过令狐冲不擅暗器,因此岳方兴只是略微提了一下,和他独孤九剑的破箭式对照,查漏补缺,两人之间更多的还是讨论指法。

虽然岳方兴和令狐冲除了华山铁指诀外,没接触过其它指法功夫,但岳方兴当日在逼问黑白子时,已经将其修炼的要点和体会一并问了出来,因此这番修习还算顺利。不过无论岳方兴还是令狐冲,真气性质都是偏于阳刚,自然无法像黑白子那样修成至阴至寒的功夫,反而成了一门阳刚指法,特别是岳方兴催动体内阳刚真气使用时,威力更是不凡。

休整一日,岳方兴和令狐冲继续前行,不数日已到浙闽边境。此地正是仙霞岭,颇为险峻,原书中恒山派曾在此遇袭,幸得令狐冲所救。但如今恒山派和华山派在一起,早已到了福州,自然没什么事了。出仙霞岭不远便是廿八铺,两人见天色已晚,便在此歇了。

令狐冲这些日子一直努力修习紫霞神功,进展颇快,已经又化去了一道异种真气。岳方兴见此也算彻底放下担心,这几日更多的是不断思索和任我行相斗的收获。

岳方兴上次在梅庄和任我行相斗,虽然当时场面上看似不落下风,但他却知道自己只是凭借锐气和兵器优势,把斩剑诀的优势发挥到最大,论真实功夫还是差了对方一筹。不过这终究只能支撑一时,时间一长,恐怕最终免不了落败。

与任我行的相斗,可以说是岳方兴首次面对绝顶高手,当然收获颇多。他不仅对斩剑诀有了新的领悟,还发现了自己内功的缺陷所在,那就是体内两股真气各行其是,不仅无法发挥最大效用,反而有些相互干扰。当日他的混元功真气被任我行吸去一些,很大程度上也要归于阳刚真气干扰了混元功的运转,使之无法圆满。

岳方兴思虑一番,决定废去那股阳刚真气,主修混元功。那股阳刚真气虽好,进展也快,却太过极端,而且修炼时日短,远不如混元真气醇厚。而且岳方兴修炼混元功十多年,对其各个境界都极为熟稔,如今离圆满也只差一丝,当然不愿在这关头放弃。更不要说他各项武学,皆是以混元功为基,哪里能说弃就弃?

岳方兴有了此念,也是因为得了吸星大法后,对其略有所得。他当然不是要修炼吸星大法,而且要用吸星大法开头的散功之法散去体内的阳刚真气,将其打散后用混元真气吸收。他体内的两股真气都是自己修来,份属同源,性质也比较接近,想来可相互吸收。若是可能的话,还要用混元真气融合那股阳刚真气的性质。这样一来,混元真气大涨不说,他对将混元功推导到更高境界也更有把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向令狐冲说出自己的打算,决定就在此地尝试,即使没有成功,也要将那股阳刚真气废去,免得阻碍混元功圆满。

令狐冲知道后,阻止不得,便仔细向他解说自己对散功诀的领悟。这一步说来简单,却是吸星大法的两大关口之一,凶险之极,即使岳方兴要只是用来散去自己体内的一股真气,也需要慎之又慎。

岳方兴又仔细揣摩一番,在令狐冲护持下,开始散去体内的阳刚真气。

如今岳方兴体内这股阳刚真气已经有了混元真气的一半左右,骤然散去,当然对自身伤害极大。岳方兴之前一直未敢轻动,便是怕失败不说,反而对自己有损。如今有了吸星大法的散功之法,他也才敢于尝试。

这吸星大法的散功之法极不完善,岳方兴虽然慎之又慎,还是免不了受了些伤,不过好在总算散去那股阳刚真气。之后他运转混元功,将打散的阳刚真气吸收融入混元真气之中。两者份属同源,吸收还算顺利,虽然有些损耗,也让岳方兴的混元真气又涨了三成,而且其中阳刚之意更浓,想来是融合了那股阳刚真气的一部分性质。

直到天光大亮,岳方兴终于吸收完毕,不自觉一声长啸,喜不自胜。十三年苦修,终于将混元功修至圆满境界,真正踏入天下绝顶之列!其中艰苦,又岂是外人所能尽知?

此番散功之时,岳方兴也受了些内伤,不得不在此停留几日,恢复自身伤势,同时也熟悉体内暴涨的混元真气。

混元功圆满后,岳方兴对抗拒吸星大法的真气运转之法领悟更深,终于达到圆转无碍的地步,想来下次面对任我行,也彻底不用怕他吸星大法了。他将此整理为一式桩功,命名为混元式,可以说是混元功的最精义所在,如此,混元桩这套桩功也算圆满了。

岳方兴将这一式传给令狐冲,并想着以后传给华山其他众人,即使他们达不到自己的混元功这么圆转无碍,也能帮助抵挡吸星大法。而且此式对真气运转颇有助益,若是修至圆满,达到混元功那样心到意到气到也并非没有可能,否则也不会说是混元功最精义所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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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岳方兴这次伤势不重,修养几日就已痊愈。两人重新上路,不几日已赶到福州,打听到华山派的所在,径直赶了过去。

途中岳方兴和令狐冲福州城中的江湖中人议论纷纷,得知是有木高峰的消息传来。此人在数月前抢了几人的《辟邪剑谱》残片后,一直躲藏不出,如今又冒出头来,想来是要争夺其他人的《辟邪剑谱》残片。不过经过上次事件后,其他拥有残片的人都对他颇为警惕,木高峰也难以寻到机会,因此他也只能自己现身,吸引其它拥有残片的人去找,是以这次闹得是大张旗鼓。当然这人极有头脑,一直变换地点出没,让人难以找到他的确切地点。

自从《辟邪剑谱》现世以来,到如今已经一年有余,此事却仍未平息,期间已有数十位成名高手因此死伤。福建这边武林中是纷纷攘攘,间或有某某某获取残片的消息传出,也有一些疑是得到残片的人尸体被发现,残片却不知所踪。慢慢众人也都发现,那些得到残片的人一直都未离开福建,纵是有想要离去的,也不知被何人杀害,死在路途之中。似乎许多人都存了一个心思,那就是在此地解决争端,收集《辟邪剑谱》的所有残片。

岳方兴和令狐冲不理会这些纷纷绕绕,径直赶到华山派驻地,被守门的外门弟子引了进去。

华山派和恒山派一起前来,一路上缓缓而行,如今到福州也就两个多月。恒山派众人到的福州后,就和华山派分开,如今在城东无相庵暂住。华山派在福州没有驻地,只能在附近租了个宅院住下,也算守望相助。两派在福州这段时间,江湖还算平静,也并没有出动,只是受于五岳盟主所令,也未离去。

到了院中,正见岳不群和宁中则一起似在商议什么事情,看到岳方兴和令狐冲归来,大为欢喜。岳不群道:“冲儿、兴儿,你们的伤好了?”双方分别已有半年多,离开时两人都是身受重伤,岳不群见他们如今身体健旺,因此问道。

令狐冲见得师父师娘,热泪盈眶,哪还说得出话来。岳方兴见此,说道:“我的伤早已经好了,大师兄的伤机缘巧合之下,也已经无碍,如今正在重修紫霞神功。”

岳不群、宁中则得知此事,更是欣喜,令狐冲伤势好了,自然性命无忧。至于他被逐之事,两人早就抛之脑后了,他们抚养令狐冲十多年,可不是左冷禅一纸命令所能阻挡的。何况令狐冲和岳方兴归来后,华山派实力大进,也不见得怕了嵩山派。

“大师兄,你的伤好了?”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正是岳灵珊。她听到令狐冲和岳方兴到来的消息,急忙奔了过来,如此询问。至于岳方兴,岳灵珊不知他重伤之事,又素知他武功高强,当然不会担心。

令狐冲听得声音,心情激动不已。见到来人,更是不可自抑,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说道:“师妹……”把岳灵珊闹了个红脸。

岳不群、宁中则、岳方兴见此,便离开此地,留下二人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行间,听到弟子通报,说是恒山派定闲师太和定逸师太来访,说是有事相商。三人急忙上前,将两位师太迎入客厅。

定逸师太是个急性子,甫一落座,便道:“岳掌门,左盟主传来令函,说是龙泉那边出现《辟邪剑谱》踪迹,命我们即刻前去查看,即日就要启程。”

岳不群吃了一惊:“哦?这龙泉已是浙南,《辟邪剑谱》残片怎么会在那里出现?何况我得到的令函是前往龙岩查看,是不是左盟主送往贵派的令函写错了?”

定闲师太道:“贫尼也心有疑问,当时还特意问了嵩山派送信的弟子,确是龙泉无误。”

岳方兴听到龙泉就有些警觉,原书中恒山派有一路人马可是在龙泉遭遇伏击,显然嵩山派在那边力量不错,如今也不能不妨。听到岳不群和定闲师太的对话,他心中怀疑更甚,说道:“《辟邪剑谱》之争一直都在福建境内,从没听说过到了浙南。我怀疑左盟主此计是要调开贵我两派,师太可万万不能中计。”

定闲师太微微一笑,并不接口。她虽然听说了华山派遇到的事,但毕竟不是亲身经历,对华山派猜测是嵩山派所为也有些半信半疑,内心并不当真。

岳方兴碰了个软钉子,心下暗怒。但恒山派毕竟是一支重要力量,又是华山派一直以来拉拢的对象,岳方兴还是说道:“师太,不如你我两派同去龙泉或者龙岩,另一地之后再去如何?”

定闲师太道:“你我两派来此已有数月,一直未逢它事,此次左盟主催的甚急,说是《辟邪剑谱》之争马上就要尘埃落定,我等还是遵从命令,即可赶赴各地为好,免得《辟邪剑谱》被魔教妖人所得,为祸江湖。”

岳方兴见她不仅说恒山派,连华山派也拉上了,还颇有说教意味,心中怒气更甚,说道:“三位师太武功高强,但也要为门下弟子考虑。不说嵩山派的人可能伏击,就是这一路上走漏了消息,也难免遇到什么牛鬼蛇神,万一弟子中有个损伤,可就追悔莫及啊!”

这话语气颇为不善,岳不群听得,喝道:“兴儿……”

岳方兴顿时警觉,急忙向两位师太赔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定闲师太却并不动怒,而是缓缓说道:“正因为此,贫尼还有一事烦劳贵派。”说着向岳不群道:“听闻贵徒令狐少侠为人仗义,又剑法高强,我恒山都是女弟子,正要借人一用,路上遇到事也好方便些。”

岳不群和岳方兴听得此言,都是微微一怔。

定逸师太道:“令狐冲这小子,虽然嘴巴臭了点,但还算不上为非作歹。来日左盟主那里,掌门师姐自会为他分辨。”

“多谢两位师太!”令狐冲和岳灵珊说了一会儿话,听闻恒山派两位师太来到,也赶了过来。他正好听到此言,顿时大喜过望。又向岳不群道:“师父!”这是要主动请命了。

岳方兴心中大急,令狐冲初回华山,正是加深他和华山派感情的好机会,怎么能这样被外人拉拢了去?他正要出言劝说,却见岳不群点了点头。

这下岳方兴也没法了,岳不群下的决定,他如何能更改。不过他还是不死心,说道:“师太,我华山也要前去龙岩,还需大师兄守护。”

他这话一出,自己就觉得有些不妥,果然定闲师太说道:“岳少侠过谦了,当日你在五霸冈旁拳毙双熊,又击杀了数人,可是威风的紧啊!就是贫尼三人,也不见得有此把握。”她身为出家人,这已经算是重话了。

岳方兴作为小辈,如何还能应对。当下便由岳不群接过话头,免得更加尴尬。双方又谈了几句,议定此事,定闲师太便向岳不群辞行,带着定逸师太和令狐冲出门离去。

岳方兴见此,只得嘱咐一番,让令狐冲路上小心防备,事了之后尽快和华山派会合,待《辟邪剑谱》之争尘埃落定后,两派一同离开福建。

岳灵珊听到令狐冲刚回来又要离去,很是不乐,当下就追了出来,想要劝说令狐冲回去。不过令狐冲心意已定,两人只能依依惜别。

其实令狐冲此去,不仅是为了让恒山派出言帮助他重返五岳剑派,还有不知如何面对岳灵珊之意。未见之时异常思念,见了之后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何况和任盈盈之事,也让令狐冲心中颇为惭愧,不知如何面对岳灵珊,因此才借着恒山派的理由打算先躲避一阵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恒山派众人已在定静师**排下收拾妥当,当下便和华山派作别,离开福州,赶往龙泉而去。

岳方兴见此心中略安,三位一流高手再加上令狐冲这位剑法绝顶的高手,就是嵩山派仍向原书中一样袭击,不要说难以拿下,就是全军覆没,也是极有可能的,如此也算有些保障了,需要担心的反而是华山派这边。

岳不群送别恒山派众人,便叫过岳方兴,到书房商议。

岳方兴道:“爹爹,那恒山派两位师太今日来此,分明是要趁大师兄还未重返华山,前来拉拢,爹爹为何还要同意?”

岳不群叹息一声,说道:“此事我何尝不知,只是恒山派这段时日虽然表面上与我华山派还算亲近,但实际上却有些疏远,要想让她们真心相助,不付出点什么又怎么能行呢?不说其它,冲儿这事就需要她们帮助。”他仍未下定决心彻底和嵩山派决裂,否则也不会来到福建了。至于令狐冲是否会被恒山派拉拢,他并不担心,他抚养教导令狐冲十几年,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何况恒山派众人此行拉住令狐冲,也不过多些保障,并获取一位绝顶高手的好感罢了。

岳方兴说道:“可是这也不应该让大师兄去啊!大师兄如今性情不定,实在难以预料。”说着他把这一段时间关于令狐冲的事告诉岳不群。

岳不群听闻令狐冲和那向问天结拜,救出任我行,还学了吸星大法,极为震惊,说道:“这吸星大法果然是魔功,连冲儿都受了迷惑,幸好他迷途知返,重修紫霞神功。如今他和恒山派一起,几位师太都是正直之人,你也不用过于担心了。”

岳方兴心下一声叹息,希望如此吧!不过他内心其实还是隐隐不安,若非华山派要奔赴龙岩,说不定也会遇到伏击,他都要跟着令狐冲和恒山派众人一起去龙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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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兴儿,方才你说那魔教任我行重新出世,还可能收服了四位长老?”岳不群问道。他对此事还是极为在意的,毕竟任我行虽然已经多年不出,但他曾威震江湖数十年,吸星大法之名,可以说让人闻风丧胆,比之如今的东方不败还要令人惧怕。

岳方兴道:“确实如此,当日我还和任我行斗了一场,过了数十招。”

岳不群听岳方兴说他和任我行相斗,吃了一惊,向他仔细询问。

岳方兴将自己和任我行相斗的经过说了出来,又道:“那任我行的吸星大法虽然威震江湖,却有隐患在身,如今他功力虽然仍是极高,却远不像以前那样超出众人一筹,真要说起来,这吸星大法也只能称得上是一门高明内功而已。反倒是这人的拳脚剑术,都已经达到极高境界,实在难以对付。”这是岳方兴和任我行交手的体会,那任我行虽然功力极高,但大家都是绝顶高手,能差到哪里去?反而他因为真气不纯,只能以霸道方法压制,难以全部调动。是以当日岳方兴虽然混元功还未圆满,功力比他差了一筹,也能借兵器和剑法之利和他相斗。

岳不群摇了摇头,说道:“吸星大法威力如何不说,这功夫能吸人功力,才是让人最顾虑的地方。”除非一直修炼外门功夫,内功对于任何一个江湖人都可以说是立足之本,知道可能被人吸去,怎能不让人惊恐?任我行威名如此之盛,让人听之色变,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吸星大法的吸人功力。武林中人若是失了功力,纵是不死,活着又有何意义?

岳方兴微微笑道:“任我行的吸星大法,我已有了应对之法。”说着将自己总结的混元式说了出来,此法已得到验证,并不惧任我行的吸星大法。纵使连不到像他那样圆满,只要能使用其中的真气运转方法,也能大大克制吸星大法的吸取。

岳不群听得既是高兴,又是感慨。想他年轻之时,可以说是听着任我行的威名长大,没想到如今儿子都创出克制吸星大法的方法、并和任我行斗个不相上下了,当真世事难料!心中感慨之余,又汗颜不已,想他一直苦思朝阳剑诀,却到如今却还没有大成,不如儿子远矣!

不过岳不群随即又自得起来,岳方兴成就再高,那也是自己儿子不是!遍观武林群豪,像他父子二人这样的,可以说寥寥无几,更别说都达到绝顶高手了。难道这些门派都没有像样的功夫吗?当然不是。混元功虽然不错,但也算不得神功,岳方兴能够将此功推至圆满境界,甚至更进一步,达到前人未及的地步,固然是天资、悟性、机缘的原因,他岳不群的教导也功不可没。如今的华山派,坐拥三大绝顶高手,可以说谁也不惧了。

随后父子二人又是一番计议,岳方兴怕父亲尴尬,只是以请教为名将自身所悟告知岳不群。岳不群知道他的心意,也不推辞。他习武数十年,经验丰富,和岳方兴一起又略微补充了各项武学,双方各有所得。

次日,华山众人便齐往龙岩奔去。他们既然来福建数月,又接了令函,总得做个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路上华山众人缓缓而行,岳方兴无事便查看华山众人的武功进展,指点武艺。华山派这数月并没有什么事情,加之身处险地,各人都颇为努力。其中那几个练刀的外门弟子,已经对岳方兴所传快刀有所掌握,能够发挥出几分威力,可以看成是二流巅峰高手了。但想要迈入一流,不说此生无望,也极为困难,说不定此生也就止步于此。因此岳方兴只是略微指点一番,便并不在意,他更关注的是内门几位师弟的武功进展。

经过这半年多来的一路磨练,华山内门弟子的武功都有进展,普遍上了一个台阶,特别是梁发、施戴子、高根明三人,估计能比上所谓的青城四秀了——当然,现在已经成了两秀,罗人杰在衡山被令狐冲杀了,数月前争夺《辟邪剑谱》时又折损了洪人雄,如今只剩下侯人英和于人豪二人。不过余沧海倒也果决,借此脱离了《辟邪剑谱》的漩涡,回川修养。

至于陆大有、陶钧、英白罗、舒奇等人,武功进度也让岳方兴颇为满意,陶钧、英白罗、舒奇三人迈过了通脉阶段,算是步入三流了。陆大有则内功、剑术俱有进展,到如今已达到了二流境界。岳方兴勉励一番,让他继续勤修苦练,许诺回山后传给他轻功暗器。

不过最让岳方兴惊讶的还是林平之,岳方兴和华山众人分开时,林平之的内功不过和舒奇相当,但如今竟然已成为二流高手,而且看样子颇为不弱,都快赶上梁发、施戴子、高根明几人了,可以说进展极为惊人!

岳方兴心下颇为疑惑,就是朝阳功修炼进度较快,也达不到这种程度吧?他问了一番,才知道当日黄河行舟时,林平之受激之下,喝了五毒教的五宝花蜜酒,陡增十余年功力,所以才会进展如此之快。当然也少不了岳不群帮他化解药力,否则凭他那点微末功力,不说无法笑话,说不定自己就承受不住了。他功力暴涨之后,这几个月一直在练习混元桩,熟悉自身功力。同时因为练剑的时间更多,剑术也大有进展,可以说各方面都赶上陆大有了。

不过林平之虽然得了好处,却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他自己虽然百病不生、诸毒不侵,但血中却蕴含剧毒。一路上发现此点后,他也不得不和华山众人有所疏离。好在岳方兴得了平一指的医术手札,其中就有化解剧毒之法,他和令狐冲同行时就已经帮他解了血中剧毒,如今药物还剩余一些,也就顺便给林平之解了,让他大为欢喜。这样总算不用一直提心吊胆了,否则不小心误毒了亲友,他找谁哭去!

岳方兴见他进展如此之快,也有些明白岳不群为何急于创出朝阳剑诀了。按照林平之目前的进度,不出数年,必然达到二流巅峰,到时候没有后续功法,那可就尴尬了。好在岳不群对此思索了数年,又纠正了方向,前些日子已有了些进展,想来不日便可大功告成。

除此之外,岳灵珊的武功进展也让岳方兴颇为惊喜。他这个姐姐性子活泼,修炼的内功心法又不太高明,所以虽然和他一起习武,但武功也就和后来的梁发等人差不多而已。但这一段时间令狐冲的受伤和分离,让她大受刺激,一直苦修武功。加上她一年前得传九阴真经残篇,又和宁中则同修古墓武功,到如今除了功力仍略嫌不足外,剑法和轻功俱已达到一流境界。特别是轻功,比之当初的田伯光也不为差,甚至更为灵动,放到江湖上已经可以算作准一流高手了。

不过也不知是不是无人作伴,令狐冲又不在,岳灵珊的性子也有些清冷起来,也只有当日令狐冲回返时,才露出了几分笑容。岳方兴猜测她是心伤令狐冲,又受了**心法的影响,所以才会变得如此。好在他得知宁中则已经在结合自身心法和**、《辟邪剑谱》中修出的阴柔真气等,整合一套内功,如今也算有所成就,到时可以让岳灵珊转修,因此也就放下了担心。

众人行了数日,眼看将到龙岩,在路旁一家茶棚暂歇,喝杯茶水,也休整一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用茶间,岳方兴耳朵一动,似乎察觉到有几人前来,功力颇是不弱。

来人不知是敌是友,岳方兴看向父亲,见岳不群向他点头示意,表示自己明白。两人路上早有计议,若是遇到敌人,便由岳方兴动手,岳不群则保护众人,必要时再行出手。他朝阳剑诀未成,如今还是更擅于守御。而且岳不群功力如何,这些年来其实一直并没有暴露,外人也只是察觉到他功力又有增长,却不知到了何种程度。如非必要,还是不用出手的好。

岳方兴侧耳凝神,察觉那几人越来越近,还突然间加快了脚步,不由抚向手中斩劫剑。

这时,茶棚一角突然有一人急速窜起,冲了出去。这人身法极快,也极为灵活,眼看就要离去,但终究晚了一步,被来的几人围了下来。

岳方兴见此心下略松,细细看去,见这人身穿茧绸长袍,头顶半秃,却秃得晶光滑溜,一部黑须,肥肥胖胖,满脸红光,神情和蔼可亲。他左手拿着个翡翠鼻烟壶,右手则是一柄尺来长的折扇,衣饰华贵,是个富商模样。

这人气息颇为隐秘,连岳方兴都没有发觉,若非他自己逃窜,说不得还真给他瞒了过去。江湖之大,当真无奇不有,岳方兴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切不可因为功力大进,便小觑了他人。

围住这人的共有六人,其中三人不说,另三人一个长发头陀、一个僧人、一个道人,倒是颇为怪异。

茶馆中众人见到这几日舞刀弄剑,立时走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这七人和华山派众人。华山派众人也聚到一旁,各自戒备。

那头陀冷笑一声,说道:“油浸泥鳅,滑不留手!”那僧人道:“今日给我们围住了,看你往哪逃!”那道人道:“当日你偷偷盗去《辟邪剑谱》,快快交出来!”另三人也齐声鼓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原来这人正是那号称“油浸泥鳅,滑不留手”的游迅,他和这几人一起得了《辟邪剑谱》残片后,便瞅了个机会,偷了出来,然后一直在躲避。不过他得到的《辟邪剑谱》残片只是中间的一部分,没头没尾的,如何能够修成。这次听闻木高峰现身龙岩,想起得到残片的众人中只有这人修成,显然是得了开头部分,或者有独特方法,因此他便赶了过来,想要浑水摸鱼,没想到一时不慎,竟然被几人堵了。

游迅佯作没听见,转头向着华山派众人,笑嘻嘻道:“在方才见到两位和众人进来,心中一直嘀咕:这位相公跟这位夫人相貌清雅,气度不凡,却是哪两位了不起的武林高人?两位想必是华山派掌门、大名鼎鼎的‘君子剑’岳先生夫妇了。”

岳不群微微一笑,说道:“不敢。”

游迅道:“常言道:有眼不识泰山。小人今日是有眼不识华山……”

他话还未毕,只听一个声音冷冷道:“莫逞口舌,速速退去!”声音不大,却颇为冷厉,让人听得心中发毛。

游迅和那六人闻声望去,见是一个少年,正是岳方兴。他见游迅似乎有拉华山派下水之意,直接出言赶人,言语中已经用上了慑魂音。

游迅还没说什么,那头陀已经怒道:“小子……”话还未出,只听“铮”的一声,脑门一凉,抚手一摸,头上发箍已然掉了下来。

场中众人见此,都是大吃一惊,那头陀名为仇松年,乃是实打实的一流高手,岳方兴如此轻易便断了他头上发箍,那岂不是他武功更高一筹?就是华山众人,见此也极为惊异,万没料到岳方兴的武功达到了此等地步。

“还不滚吗?”岳方兴冷冷说道。他方才离那几人较近,冷不防之下用出拔剑诀和斩剑诀,一剑斩掉了那头陀头上发箍,震慑几人。

游迅和六人面面相觑,还未回答,突然岳方兴手臂一震,桌上一只茶碗直飞而上,直将茶棚打出了一个大洞。

众人不明所以,却见一人从旁边直飞下来。“小娃娃还挺警觉!”这人还未落地,在半空中磔磔笑道,声音极为尖利,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游迅听到声音,顿时大惊失色,像是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就要动身逃窜。却见茶棚另一边不知何时闪现出一个驼子身影,正好拦住去路,顿时定住,不敢动弹。

那驼子正是木高峰,他不知用何方法修成了《辟邪剑谱》,功力大进,如今又来寻这几人,想来是为了游迅手中的《辟邪剑谱》残片。

这木高峰尖笑几声,对游迅道:“交出来吧!”

游迅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他这几个月一直躲躲藏藏,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躲避眼前这人。数月前桐柏双奇自恃两人合力,带着夺到的《辟邪剑谱》残片主动找这人晦气,却被其迅速击杀。当时游迅因为对桐柏双奇手中的《辟邪剑谱》残片有些想法,一直悄悄跟随,正好见到木高峰出手,当即掉头就跑。如今他来龙岩,也只是打着浑水摸鱼的主意,哪里敢真正面对。一旦被木高峰堵住,纵然他再滑不留手,也难以逃过。

游迅眼珠骨碌碌乱转,欲要再寻办法,却见那边头陀等六人不怀好意,这边华山派冷眼旁观,瞅了一圈,竟是孤立无缘。见木高峰颇为不耐,似有动手之意,他脸上笑嘻嘻的,探手入怀,拿出一片破布。这破布看样子是袈裟模样,又有些焦灰,正是《辟邪剑谱》残片。

游迅拿出这残片,转了一圈,见那六人两眼直欲噬人,华山众人中也有人眼光贪婪,心下略安,伸手向木高峰那边递出。

木高峰见此大喜,满是皱纹的脸像开了花一样,就要伸手接过。却见游迅突然用手一抖,那残片顿时飞向木高峰、六人和华山派三方的中间地带,他自己则纵身一跃,朝岳方兴砸出的茶棚大洞纵去,想要通过这里逃遁。

岳方兴见此冷哼一声,他当然不会在意那残片,剑光一闪,游迅顿时落了下来,惨叫不止。这人方才欲拉华山派下水,他本想震慑一番,赶走了事。却见他再次算计华山派,想引华山派动手,当真其心可诛。见他好死不死,向自己这边纵来,岳方兴当然不会留手,直接用剑斩了他的双脚。

游迅失了双脚,直痛的满地打滚,惨叫连连,岳方兴听得聒噪,随手一剑,了结了此人。这人落在华山派手里,只会带来麻烦,杀了反倒一了百了。游迅奸猾了一辈子,虽然见识了岳方兴的武功,却欺他年轻,心存侥幸,从他这边突围,没想到一下就栽到了他手里,成了一条死泥鳅。

再说那边,仇松年等六人见到《辟邪剑谱》残片飞来,顿时扑了上去,欲要抓住。木高峰见此变故,大为惊怒,拔出剑来,迅速杀向六人。他的剑模样奇特,弯成弧形,人驼剑亦驼,乃是一柄驼剑。

木高峰身法极快,剑法又极奇特,眨眼之间,六人中即有两人倒了下去。另四人大惊,其中一人立即逃遁而去,留下那头陀、僧人、道人三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三人武功都颇是不弱,但在木高峰迅疾的身法和怪异的剑法下,仍是不支,那和尚没几合便鲜血四溅,倒了下去,不多时,那头陀和道人也步了后尘。

木高峰杀的三人,抓住《辟邪剑谱》残片,看了华山派众人一眼,快速离去,看方向是追赶逃走那人了。

华山众人见到木高峰离去,都是松了一口气。木高峰方才形如鬼魅,顷刻之间便杀了五人,实在让人惊骇。林平之见到自家《辟邪剑谱》有如此威力,心中惊疑不定,又愤恨交加,明明是他家的武功,却被人夺来夺去,他却无力参与,当真愧对先人!

岳方兴虽然心下有所预料,但对《辟邪剑谱》能够有如此威力还是心中震惊,这木高峰以前不过和余沧海相当,与这六人也相差不大,没想到现在竟然能迅速杀了他们,看来这一年多当真进步不小。不说功力如何,至少这身法、剑法,绝对是天下绝顶,比之自己预料还是快了一筹。

正思索间,却见木高峰突然去而复返,不由戒备起来。

木高峰看向岳方兴,磔磔笑道:“小娃娃,方才你给了驼子一下,驼子可还没还呢!”

岳方兴眉头大皱,他本以为这木高峰杀了六人夺得残片后就要遁走,没想到却又来找自己麻烦,难道他有把握应对华山派这一行人?还是说练了《辟邪剑谱》心性大变,连形势如何都分不清了?却没见到木高峰眼光诡异,不时瞄向地上死去的游迅,显然其中另有隐情。

“木高峰,你自己要找死,那就不要怪我了!”岳方兴上前两步,仗剑而立,既然这人挑衅,自己也没必要退避。何况岳方兴当日没有毁去《辟邪剑谱》,未尝没有存了让人修成,比较一番的意思。他方才见识木高峰和人相斗,心中也有了应对之法,正要试验一番。

木高峰冷笑一声,攸忽之间,已然挺剑向岳方兴攻了过来。这一剑速度极快,比方才他和那六人相斗还要快了一筹,显然是拿岳方兴当作真正的对手。

不过他快,岳方兴却也不慢,他手中斩劫剑一挺,已然迎了上去。对付木高峰这快剑,他速度不如,当然不与之对攻。因此岳方兴只是用出截剑诀,在身前方寸之地与木高峰周旋。身为绝顶高手,岳方兴的速度自然不会慢了,出剑距离又比木高峰短了许多,自然能够跟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仅仅跟上却不是岳方兴的用意所在,过了数招,岳方兴已经察觉到木高峰内功远不如自己,剑上所附真气更少,因此暗暗用出了震剑诀。两人每一次长剑相交,木高峰驼剑就会被荡开,剑招也会被打乱,速度稍微变慢。

岳方兴心中无悲无喜,剑法变幻,全是简简单单的招式,却都正好截住木高峰攻势,将其驼剑震荡开来。

木高峰见他能挡住自己剑法,也是吃了一惊,眼看急切之间拿不下对方,周围华山众人又虎视眈眈,岳不群、宁中则更是手按长剑,不由急躁起来,剑法更是凌厉,却也有些散乱。

两人以快打快,此时已经过了数百招。岳方兴已然看清楚了木高峰的剑路,见他露出破绽,剑上劲力又是一加,“嘭”的一声,已然震断了对方驼剑。这是震剑诀的一种用法,累积之下,震断对方兵器。

木高峰见此变故,急退而出。他身法如电,眨眼已退出数丈。但岳方兴准备已久,岂能让他轻易逃过?剑法变幻间,已然斩掉了他一条臂膀,半空中鲜血淋漓。

木高峰受此重伤,哪里还敢停留,就此遁走。

岳方兴取得了如此战果,当然不肯放他离去。否则这人养好伤后,除了他和岳不群、令狐冲,华山派可没人能够对付。而且岳方兴对木高峰如何修成《辟邪剑谱》,心中还有疑问,正要问询一番。因此他也不收剑,就此急追而去。

木高峰重伤之下,身法仍是奇快,不一会儿已奔出数里。岳方兴失了先机,一时无法追上,在后面紧紧吊着。

眼看两人越拉越近,岳方兴面前突然闪现出一人,高声叫道:“岳贤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岳方兴听到声音,略微放缓脚步,认出来人认出是嵩山派第六太保汤英颚,正在前方挡着,他只得停下,说道:“汤师叔好!”

“岳贤侄,前方我嵩山派已经设下埋伏,贤侄不用去了。”汤英鹗道。

岳方兴目光闪烁,说道:“汤师叔,我华山派份属五岳剑派,围剿邪魔外道,当然义不容辞。”这嵩山派反应如此之快,定是就在附近,也不知是知道了木高峰的消息,还是为华山派而来。而他们能如此快速知道木高峰受伤逃遁,并做出应对,定是华山内部有人传信。

“岳贤侄卸了那人一条臂膀,已经算是出了一份力了,剩下的交给我嵩山派就是了。”汤英鹗道。

岳方兴眼见木高峰越行越远,已然消失不见,说道:“汤师叔,那木高峰身法极快,小侄还要尽快追上。”说着就要动身。

汤英鹗身形一闪,伸手挡住,说道:“贤侄不必担心,我嵩山派在前面已经布下天罗地网,正在前方等着他。”

汤英鹗说出这话,却见岳方兴没有回答,反而紧盯着他伸出去的手。他心中一惊,猛然想起一事,急忙就要缩回。

不过这时哪里还来得及,岳方兴已探手而出,抓向他的脉门。这一手速度极快,纵然是汤英鹗这样的高手,也反应不及,一招就被拿下。

岳方兴内力运起,镇住了汤英鹗全身内力,又封住他几个大穴,冷冷问道:“汤师叔这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他见到汤英鹗手上缺了一截手指,顿时想起了当日在破庙中令狐冲遇袭,用岳方兴赠予的匕首断了敌人一截手指,那时汤英鹗等嵩山派众人刚离去不久,有条件、有能力、也有动机袭击令狐冲,是以岳方兴立即出手擒拿。

汤英鹗一招不慎,便被岳方兴轻易擒住,又被他用高深内功封镇了全身内力,心下极为震惊。不过他老于江湖,还是镇定下来,苦笑道:“贤侄好功夫,只是莫要与师叔开这等玩笑!”

“汤师叔,还是说你手上的伤到底如何得来的吧!”岳方兴见他岔开话题,心中越发确定,声音也越发阴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汤英鹗见他神色,心中打了个突,知道这位师侄年纪虽轻,手底下人命却着实不少,是个杀伐果断的人物。他心下沉重,面上强自笑道:“江湖争斗,哪里能没有损伤,贤侄不必在意。”

“师叔既然不肯如实作答,小侄也只得使些手段了!”岳方兴担心嵩山派还有人过来,也不与他废话,提起汤英鹗,纵身到了不远处一处密林之中,运起移魂大法逼问。

这会儿岳方兴也不急着追木高峰了,反正这人已身受重伤,嵩山派又布下了天罗地网,谅也逃不出去。至于嵩山派可能得到《辟邪剑谱》,并从木高峰身上问出修炼之法,那也算不得什么。左冷禅已经是绝顶高手,纵然练成了《辟邪剑谱》,又能如何?他岳方兴能破得了一次,就能破得了第二次。何况汤英鹗如此笃定,说不那左冷禅也已经来了,岳方兴如今就是过去,也难以阻止对方获得《辟邪剑谱》。为了一个自己散布出去的武功秘籍和嵩山派彻底对上,殊为不智!

正因为此,岳方兴迅速就有了决断,还是先逼问此人为要,至少也要挖出华山派隐藏的内奸。这汤英鹗颇得左冷禅信任,想必知道这个。

汤英鹗不知岳方兴如何对他,欲要大喊大叫,却被岳方兴瞬间下了重手,再也人事不知。

岳方兴先废了汤英鹗的功力,又运起移魂大法,逼问此人。无论令狐冲是否被汤英鹗所伤,既然已经动手,这人都不能留了。只要无人察觉,嵩山派纵有怀疑,也难以以此责问华山派。

岳方兴将数月前发生的事一一问询,得知打伤令狐冲的确实是汤英鹗,而那十五个黑衣人也确是嵩山派所派,华山剑宗更是他们怂恿上山。不过自破庙比剑后,他们也失了剑宗之人的踪迹,让岳方兴颇为遗憾。

当然,岳方兴最大的收获还是问出了华山派潜藏的内奸,他对那人是谁已经有些预料,但从汤英鹗口中得知,还是大为惊怒。怪不得原书中这人和劳德诺一样死了却被砍得面部全非,原来当真是嵩山派的奸细。

岳方兴又问起汤英鹗《辟邪剑谱》和恒山派之事,得知他们已经得了《辟邪剑谱》许多残片,只是也并不完全,无法修炼,因此来捉拿木高峰,不过也不乏伏击华山派的打算。至于左冷禅是否到来,是否有另一路人马伏击恒山派,汤英鹗也是不知。

岳方兴见此,便逼问他的武功。这汤英鹗作为嵩山派十三太保之一,成名江湖数十年,所学着实不少,岳方兴从此人身上得到了嵩阳心法、嵩阳手、大嵩阳神掌、嵩山派一十七路剑法等功夫,并问出了各式剑法的心诀,也算有些收获。毕竟他所用斩劫剑真要说起来,还是和嵩山派制式长剑更为接近,嵩山派大开大阖的招式也更合他的路数,能对他的剑法有所补益。

至于岳方兴最在意的寒冰真气,汤英鹗也只是略有所知,并未得传,让他颇为遗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问话完毕,岳方兴一掌了结此人,又毁了他的衣物和脸型等特征,提着扔到了远处一深涧之中,彻底毁尸灭迹。然后便赶回茶棚,清除内奸。

岳方兴回到茶棚,却见华山派众人乱作一团,岳不群也不在,急忙上前,拉过陆大有问道:“怎么回事?师父呢?”

“方才劳师兄和王师弟、林师弟一起去旁边掩埋尸体,却被人袭击,王师弟被害,林师弟也身受重伤。师父救治了一下林师弟,就追过去了。”陆大有回道。

岳方兴这时已见到林平之躺在一旁,地上还有一具华山外门弟子的尸体,正是平日里向他讨教刀法的一个王姓汉子,心下略有感伤。看了一圈,问道:“劳德诺和英白罗呢?”

“劳师兄当时已经不在,想必是去追赶那袭击之人了,八师弟方才还在,这会儿怎么不见了?”陆大有疑惑道。

岳方兴这时哪里还不知道那两人已经逃了,欲要追赶,岳不群已经去了,也只得罢手,救治林平之。他得了平一指的行医手札,医术大有进步,身上也有一些上好的伤药,当然要用在此时。

林平之虽然背后中了一剑,伤势极重,但有岳不群紫霞真气相护,已经度过了难关。加之华山派前一段时间一直和恒山派一起,也换了些天香断续胶,如今已经给他敷上,止住了流血,总算没有了性命之危。这也幸好岳方兴前段时间解了他血液中的剧毒,否则如何救治还真难说。

过了一会儿,岳不群也已经回来了,他因为要守护华山众人,并未远去,眼看劳德诺等人都没了踪迹,也就没再追赶。见到岳方兴,问道:“木高峰如何了?”岳方兴追赶木高峰,如今却独自回来,也不知那人如何了。岳不群对于《辟邪剑谱》的威力也极为震惊,当然很关心此事。

岳方兴道:“木高峰已经被嵩山派的师叔围住了,我就没跟上去。”说着又悄悄走向一旁。

岳不群知道他这是指说话不便,便和他到一旁小声交谈。

岳方兴将自己从汤英鹗口中逼问出的事情一一道出,岳不群得知华山派遇袭和令狐冲真气被废都是嵩山派所为,纵是早有预料,还是免不了大为恼怒,听到英白罗是内奸,也大为感伤。其实对于劳德诺之外的内奸是谁,他这几个月早已有些预料。梁发、施戴子、高根明、陆大有已被排除,七弟子陶钧为人老实,与其他人少有交流;九弟子舒奇年龄还小,难当重任。因此分析来看,英白罗嫌疑最大。不过他行迹未彰,又是自己弟子,岳不群也不便拿问,没想到他当真是嵩山派的奸细,看样子还已经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不群和岳方兴计议一番,方才返回。到了茶棚,林平之已经醒了过来,见到岳不群,林平之就要起身拜谢,岳不群急忙阻住,问道:“可知道是谁伤了你?”

林平之看了周围一圈,有些迟疑。

岳方兴道:“不用有什么顾虑,尽管说出来。”他心中其实已经猜出了那人是谁。

“是……八师兄……”林平之强撑着,说道。

周围众人听到此言,顿时大吃一惊,岳灵珊更是惊呼出声:“是……八师弟!他人呢?”看了一圈,旋即怒道:“好啊!已经和劳德诺跑了,怪不得上次大师兄受伤是他先发现的,想来就是他报的信,这个该死的内奸!”言语间极为愤恨,若非此人,她又怎会和令狐冲分离那么长时间。

林平之又断断续续道:“我和劳师兄……王师兄……埋那游迅时,发现他……身上还有一小块……残片,就装了……起来,准备交给师父……然后八师兄就过来了,劳师兄突然……刺了王师兄一剑,我背后也中了一剑……然后就不知道了……”林平之如今怎么会突然被人从背后砍倒。

众人听他如此说,显然确信无疑,怪不得以他如今的武功,还被人从背后砍倒,想来是因为见英白罗是亲近之人,没有防备。眼看劳德诺和英白罗迟迟不归,众人都大为愤慨,纷纷向岳不群请命,要去追杀两人。

岳不群阻住众人,说道:“劳德诺和英白罗是别人安插在我派的奸细,此事确信无疑,不过他们既然敢于逃窜,必然有人接应。此地鱼龙混杂,咱们还是需要从长计议,免得中了对方的阴谋。”

众人正在商议,突见一个尼姑走了过来,说道:“是华山岳掌门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岳不群道:“正是岳某,这位师太……”

那尼姑道:“这有一封龙泉水月庵飞鸽传来的书信,还请岳掌门亲启。”她是龙岩附近庵堂的姑子,得到了恒山派传信,听闻华山派在这边,便送了过来。

岳不群伸手接过,打开一看,里面说的是恒山派之事。她们在龙泉遇嵩山派伪装袭击,暗器、大火之下,折损了一些弟子,幸得令狐冲大发神威,打倒了对方,恒山派才因此没有受到更大的损伤。如今恒山派和嵩山派已经彻底决裂,并决议和华山派共进退。如今她们和令狐冲正在返回恒山路上,特意传信华山派。

岳方兴在一旁看到书信内容,喜怒交加。喜的是恒山派和嵩山派决裂,华山派在五岳剑派内总算得了一股强援。怒的是这些人不听自己吩咐,导致遇袭不说,还不等和华山派会和。如今华山派和恒山派相距千里,哪里还能追上。而且他杀了汤英鹗,虽然没有留下痕迹,但难保嵩山派猜到后恼羞成怒,对华山派出手,因此他也无法前去追赶。

眼看无法,岳方兴也只能让这尼姑传信给恒山派,让她们留意令狐冲,千万不要让他冲得知任盈盈之事,更要时时看住,不要让他不辞而别。岳方兴一路上虽和令狐冲在一起,却没有提过任盈盈被少林寺囚禁之事,免得被令狐冲知道后立即前去救援。岳方兴本待让令狐冲和岳灵珊相处一段时间,由岳灵珊看住,却没料到他到了福州便和恒山派众人一起走了,如今岳方兴也只能寄希望于恒山众人了。

那尼姑得了回信,径自去了。

岳不群得知恒山众人已经无碍,如今已返回恒山,也不急于离开龙岩了。何况林平之身受重伤,也需将养一段时日,才能上路。于是便在周围找了家客栈,让华山众人安顿下来。

好在林平之所受都是外伤,虽然看着严重,其实却并不妨事。如今他伤势已经稳定下来,想来不日即可痊愈。

因为木高峰现身此地,这些时日龙岩到处都是江湖中人,鱼龙混杂,各种消息也纷纷扬扬。当日傍晚,嵩山派和木高峰大战的消息便传遍全城,至于结果如何,则无人知道,双方都没有回到龙岩。有人说嵩山派杀了木高峰,已经多了《辟邪剑谱》;有人说嵩山派的人砍了木高峰的一条臂膀,木高峰已经躲起来了;还有人说木高峰杀了嵩山派汤英鹗,把嵩山派人吓走了……这些人不知岳方兴和木高峰大战,并且杀了汤英鹗的事,只是见木高峰少了一条臂膀,嵩山派少了汤英鹗,才如此猜测。

不过岳方兴却知道嵩山派既然有余力派人拦自己,定然有把握杀了木高峰,说不定那左冷禅都已来到福建。毕竟武功秘籍,谁人不爱?万一嵩山派有人有异心,夺了《辟邪剑谱》逃跑呢?所以左冷禅有很大可能也在龙岩。也正因为此,岳方兴才不敢离开华山派众人,万一他离开了,左冷禅又顺手之下,带领嵩山派人马袭击华山派,华山派还真不一定能挡得住。

有此担心,岳方兴便和岳不群一起,研究如何应对《辟邪剑谱》和嵩山派武功。《辟邪剑谱》还好说,两人都对其极为熟稔,看了木高峰所用后,也明白了其中奥妙,只要能限制住对方速度,并不难对付。难得的是岳方兴得到的嵩山派各项武学,其中嵩阳心法份属阳刚,又极为完整,对岳不群推导朝阳功后续心法大有裨益。而那大嵩阳神掌,也是武林中一门不可多得的掌法,正好可修改一番,为朝阳功多一套配套掌法。两人合力之下,纵然还没有领悟朝阳之意,也将朝阳功后续的框架搭建出来,只待领悟朝阳之意后,便能彻底完善。到时纵然不如紫霞神功,至少也能和这嵩阳心法齐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过了几日,嵩山派和木高峰都还未现身,却从外地传来了嵩山派一行人匆匆离去的消息,江湖各人对哪一方得到《辟邪剑谱》已经也总算心中有数。不过嵩山派实力雄厚,这些江湖中人也不敢去招惹,因此也纷纷散去,绵延一年多的《辟邪剑谱》之争总算落下了帷幕。

林平之将养数日,已经好了许多。见此,岳不群让人便找了辆大车,拉着他返回华山。华山众人此次出行已经将近一年,听闻要回山,都是极为高兴。

众人一路走走停停,不数日已出了福建,各人心头都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辟邪剑谱》之争虽然落幕,但期间发生的江湖恩怨,却不能当做没有,如今福建虽然不如以前高手云集,各种仇杀却并不少见,让众人颇为感慨。

计议一番,岳不群决定赶往杭州,通过运河顺来路返回,这样也更快捷。

众人又行了数日,眼看要到杭州,一个嵩山派弟子迎了上来。这人递上一封信函,说道:“五岳盟主令,现有一干邪魔外道欲要攻上少林,方证大师向正道各派求援,左盟主命五岳剑派尽快前去。”这人显然在此等候已久,嵩山派失了内奸,无法得知华山派的确切所在,也只能用此笨方法了。

岳方兴听到这里,心中一惊,问道:“可知那些邪魔外道领头的是谁?”

那人只是传信,哪里知道这个,说声不知后径自去了。

岳方兴心下略安,若是令狐冲领头,嵩山派这人不会不说,看来他并未前去,自己传给恒山派的信总算有些效果。

得知少林有难,华山派众人也不得不去,商议一番,便继续前行,想着沿运河而上,再赶赴少林。

船至苏州,华山派又给人拦了下来,这次是苏州白衣庵的传信。告知华山众人知道定闲、定逸师太已经去了少林,令狐冲本不知此事,却被一个老者告知缘由,也不辞而别。虽然定静师太得闻之后多加劝阻,却未能拦住,只得传讯各地庵堂,让她们告知华山派。

岳方兴脸色阴沉,此事果然还是发生了,他将恒山派的书信仔细看了几遍,见到其中说是一个老者劝说令狐冲,突然向岳不群问道:“衡山派莫大师伯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下颇为突兀,岳不群不知其意,沉吟道:“莫师兄虽然武功不错,但他性子孤僻,难以服众,实在称不上一个称职的掌门。”见岳方兴不语,又加了一句:“当日刘正风金盆洗手时曾猜疑他向嵩山派告状,虽然不实,但也并非无因。若非他恋栈衡山掌门之位,不肯放权,刘正风那么擅于经营的人,又怎会寄情音律!”他和莫大同为五岳掌门,自然多有了解,对于莫大那猥琐平庸却又装成清高孤逸的样子,一直很看不惯。

岳方兴听到这里,哪还不知道令狐冲是受了莫大算计,想想也是,这人执掌衡山数十年,虽然不能服众,却一直牢牢把握着衡山掌门之位,哪里有表面那么清高孤逸!看看他所为之事——暗中杀了费彬、怂恿令狐冲带领邪道众人去少林救任盈盈……哪是正道高手应该做的?再想到莫大在五岳会盟时被左冷禅一言解决、见到魔教势大就假死脱身,可以说猥琐之极。这人虽然在正面对抗时翻不起什么风浪,暗中搅局的事情却做的着实不少,当真是搅局的好手。

岳不群问道:“兴儿,你是否猜到了什么?”岳不群问道。

岳方兴听到此问,老老实实将自己猜测道出。

岳不群听到那老者可能就是莫大,也是吃了一惊,但细细想来还真有可能,除了莫大,还有谁说的话比定静师太还管用。他对令狐冲如此作为本就恼怒,听到莫大从中出力,更是愤恨:“看来不止是嵩山派,衡山派也不愿意看到我华山起复啊!”

如今莫大来这么一出,华山派可算是跌到沟里了,到了少林受责难不说,还要和令狐冲划清界限,说不定就要自相残杀。但不去少林的话,也是不能,毕竟少林是正道领袖,华山派若是不去,可就失了大义,而且那时就更说不清了,说不定就会扣上勾结邪魔外道的帽子。

“兴儿,武林中各派的掌门人,都是十分深沉多智,你可千万不要小看了他们。”岳不群又道。他这话是在告诫岳方兴,上次岳方兴在衡山城所献的计策,如今已被证明不但行不通,反而十分危险。毕竟风清扬消息传出,令狐冲得出独孤九剑,少林、武当等派不仅不会相助华山,反而会多方限制,上次方生隐瞒令狐冲消息,传递嵩山派令函就是明证。

岳方兴心下警醒,躬身应是。自己这一年多处处受制,还是受原书影响太深啊!那些从原书中得来的信息,只能作为参考,可不能尽信。毕竟自己的到来,很大程度上改变了华山派的实力,也影响了江湖的走势。而且自己成为绝顶高手的事多半已经传出,如何行事,还得有所改变。

父子二人商议一番,决定继续前往少林,相机行事。过了几日,眼看林平之伤势大好,便弃舟上岸,尽快赶往少林。

眼看还不过数十里,就要到达少林,华山派就地休整,岳方兴向岳不群道:“爹爹,我去问劝阻大师兄,问问他到底为何如此!”此地离少林已近,也无需担心有人来袭,因此岳方兴也能放心前去,想要问问令狐冲到底怎么想的,亦或是莫大向他说了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你去不去?”岳方兴向姐姐岳灵珊道。至于岳不群和宁中则,岳方兴并没有问,他们作为正道一派领袖,自然不能去见邪魔外道的盟主,否则华山派真就说不清了。

岳灵珊这些日子知道令狐冲为何带领邪道上少林后,一直默默不语,听到岳方兴问话,说道:“大师兄若是心里有我,自然会回来;若是他心里没我,我岳灵珊也不是离了他就不能活!”她说话之时神色淡淡,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岳方兴见此,只得自己独自前去。

令狐冲自黄保坪聚会后成了那些邪魔外道的盟主,便率领他们往少林而去,一路不断有人来投,到河南境内,总数已达五千余人。这些人一路行来,动静极大,而且将沿途城镇上的饭铺酒店,尽数打得落花流水,可以说让人望风而逃。

不过正因为此,这群人也并不难找。岳方兴运起流星赶月,脚程极快,半日不到,便已经找到了这群人。他艺高人胆大,也不避讳,直接拦到了这群人之前。

令狐冲正在和桃谷六怪、黄河老祖等人有说有笑,也不知在谈些什么,见岳方兴突然出现在前面,急忙拦住欲要上前的桃谷六怪等人。他知道自己这个师弟武功高强又杀伐果断,还和桃谷六怪等人还有些“误会”,说不定一言不合之下,真会把这些人给杀了,是以急忙拦住。

岳方兴也不上前,朗声说道:“华山岳方兴,拜见令狐盟主!”

桃谷六怪等人自然都认得岳方兴,其中一人说道:“岳少侠也是来助我们上少林的吗?欢迎欢迎!”说的众人哈哈大笑起来。他们这些日子来不断见到各路人马来投,已经由两千多人汇聚了五千多人了。

“聒噪!”岳方兴看也不看,抬手发出一枚弹丸。

令狐冲听到那人声音就知道要遭,见岳方兴发出弹丸,急忙拔剑去挡。不过岳方兴对他的破箭式有些了解,哪能没有防备。只见这枚弹丸突然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弧度,掠过令狐冲的长剑,打中了那人,一下将其打得满面鲜血。

这正是岳方兴为弹指诀新创出绝技之一——弹指弧旋,只是因为不太熟练,只能用一些特制的弹丸。此招轨迹大异平常,岳方兴首次在外人面前展露,便已经建功。连令狐冲这样的高手,初次见到,竟然也失手了。不过这也是因为令狐冲熟悉了岳方兴直来直去的暗器手法,没有料到这个,若是岳方兴再用,不见得能够成功。毕竟这类手段虽然罕见,但也不是没有,他的破箭式自然有应对之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围众人见此,顿时鼓噪起来,纷纷拔出兵器,欲要上前围攻。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当然不怕岳方兴。

令狐冲见此,急忙拦住众人,说道:“师弟……”

岳方兴道:“哪位是你师弟?本人不过华山派一位低辈弟子,怎敢当令狐盟主的师弟?”他心下对令狐冲的任意行事,着实极为气愤。杭州到福建一路上他不断旁敲侧击,多番提醒,没想到令狐冲还是和这些邪魔外道混到一起,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令狐冲拦住众人,说道:“师弟,我……”

“莫提此事,我今日来此,只是以岳灵珊的弟弟前来问你:你要待我姐姐如何?”岳方兴道,双目紧盯令狐冲。

令狐冲想到岳灵珊,一时无言应对。一旁计无施见此,说道:“令狐公子和圣姑情投意合……”

话还未毕,只听“啪”的一声,这人门牙已经掉了下来,岳方兴冷冷说道:“我和令狐盟主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他这下出手极快,连计无施这样的大高手都躲避不及,瞬间就被击中。至于一旁的令狐冲,他正在沉思,也没来得及出手,反应过来时,计无施已经中招。

这正是岳方兴近期创出的弹指诀另一绝技——弹指如风,可以说是他对弹指诀“快”字的总结,出手间极为快速,让人防不胜防。而且岳方兴结合黑白子棋子齐发的功夫,还研习有一式十指轮弹,能在瞬息之间快速发出数百枚弹丸,乃是对付群战的利器。以他如今的功力,数百枚弹丸齐发之下,逼退众人还是很有把握的,这也是他敢于来此的底气之一。

令狐冲护住计无施,让他退下,岳方兴见此说道:“这人曾在五霸冈合谋围攻我,令狐盟主,你总不会干预我和他们的私人恩怨吧?”说着眼光扫向黄河老祖、桃谷六怪等人,他双目如电,又携瞬间伤了两位高手的威势,可谓神威凛凛,让这几人都不由退了一步。

令狐冲道:“师弟,这些人当日不是有意,已经向我言说,并赔礼道歉,来日我再向你解释。”

岳方兴摇了摇头,说道:“这些邪魔外道之言,岂能相信?令狐盟主当真目光如炬!哈……”他听到这话,心下对令狐冲着实失望之极,当日五霸冈之事他早就对令狐冲言过,没想到令狐冲还是相信这些人。自己和他相交十数年,却抵不过这些人的一碗水酒和几句奉承之词,当真令人齿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想到此处,又道:“我爹娘养育了你十几年,他们如何教导你的?难道你如今都已忘了?你如今成了这些人的‘盟主’,可知他们会有多伤心?又会受多大责难?”他和令狐冲等师兄弟提到岳不群、宁中则时,一直口称师父、师娘,如今称“爹娘”,这是站在儿子的立场说话了。

令狐冲张嘴欲言,却又无话可说。他如今带着这些人围攻少林,当然能想象到师父会受到多大的责难。不过既然做了,总不能在这时退缩。

“像令狐盟主这样的人,到哪里都不会死,就算你爹娘不养他,他在江湖上做小叫化,也决计死不了。你们把令狐盟主逐出华山派,师徒间的情义早已断了,还说这些作甚?”人群中一人大声叫道。

岳方兴目光如电,但人群中乱糟糟的,他一时难以发现是何人所说,而且有令狐冲护在前面,他也难有出手机会。冷哼一声,岳方兴道:“那你们为何不找一个不会武功的叫花子做盟主?”

他知道这些人贯会强词夺理,不再理会,径直对令狐冲道:“你今日和这些人一刀两断,和我一起上少林赔罪,定然保你无事。师父师娘也一定会原谅你,让你即刻重返华山。”他这话也不是虚言,如今大战在即,如果令狐冲真的重回正道,正道中人对他就是再有不满,也只能强行压下,何况只要岳不群、岳方兴展露实力,合三人之力,又有何惧?

“当日衡山莫大也是如此向你许诺吧?”岳方兴又道。

令狐冲争辩道:“可是……”

“可是什么?是那魔教圣姑任盈盈吗?她在洛阳就一路算计于你,你还如此对她念念不忘?何况恒山派两位师太上少林,她早已被放出来了。”岳方兴道。其实任盈盈是否被释,他并未得闻,但结合原书所载和少林的作风,岳方兴对此可以说确信无疑,因此说道。

令狐冲闻言大喜,正要说些什么,却听人群中有人鼓噪道:“空口白话,如何能信?要么你们把圣姑带过来,要么我们就杀上少林!”周围众人纷纷攘攘,许多人更是一哄而应。

岳方兴不理会他们,只是紧盯令狐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人群混乱,令狐冲也难以压下,说道:“师弟,你看……”

岳方兴道:“我说的话你还不信吗?令狐冲,你走……还是不走?”

见令狐冲低首默然,岳方兴看了一些这些人,说道:“令狐大侠不会是要约束这些人,阻止他们和正道相斗吧?”

令狐冲吃了一惊,抬头望去,这话正好说中了他的心事。他见这些人都是义气好汉,实不愿他们就此丧命,更不愿他们和正道相斗,有了损伤。

岳方兴见他神情,“哈哈”几声长笑,说道:“令狐大侠,你泽被苍生,为何不能把恩泽分给那无辜众人呢?哈哈哈哈……”声音响亮之极,直把众人的嘈杂之声尽数压了下去。

令狐冲听得声音,无言应对,这些人一路砸街破店,他身为盟主,实在脱不了干系。不过真要让他约束这些人,却又难以做到,毕竟他只是因为和任盈盈的关系,临时当上的盟主,哪里能把这些人整训的规规矩矩。好在这几日就要到达少林,这些也算不得什么了。

岳方兴见令狐冲仍是不为所动,知道他如今心念坚定,无论如何是不会走了。也就不再废话,运起轻功,径直离去,声音远远传来:“来日江湖相见,你我莫要手下留情!”岳方兴虽然气愤,但这话也只是场面话,他如今赶来和令狐冲相见,没有将其劝走,当然要划清界限。至于两人相斗时是否真的尽力,那就到时候再说了。

岳方兴劝说未成,心下愤恨,察觉到身后似有几人跟了上来,毫不留情,将这些人尽数杀了,扔到那些人将要经过的路上,也算是彻底划清界限。然后一路急返,和华山众人会合。

华山众人见岳方兴脸色不渝,也都猜到了几分结果,不再细问,直接赶赴少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刚到少室山脚下,便有知客僧将华山派一行人迎了进去。如今少林寺可谓群雄毕至,来的少说也有三四千人,武当、昆仑、嵩山、泰山、衡山等派更是已悉数到场,比之令狐冲率领的那些人可以说只强不弱。

岳不群进的少林,不断有人对他指指点点,不乏幸灾乐祸,显然都已经知道那些邪魔外道的领头者是华山派弟子。岳不群对此早有预料,面带微笑,不断向众人行礼问好,让人如沐春风,倒是让许多人心生好感,觉得不愧“君子剑”之名。

正行间,迎面一人大声道:“当日我在衡山回雁楼上,就看出那令狐冲行为不端,如今果然成了邪魔外道。幸好左盟主将他逐出五岳剑派,否则岂不让我五岳剑派蒙羞!”这人正是泰山派天松道长,当日在回雁楼上,他见令狐冲和田伯光一起喝酒,就一直看令狐冲不顺眼,是以说道。

岳不群听得此言,面色尴尬,却又无言应对。岳方兴一路行来,见父亲不但要忍受众人的指指点点,还要不断向人行礼,早就心下暗怒,他老人家担任华山掌门十多年,何曾受过这等屈辱。听到这话,再也按捺不住,上前说道:“听闻天松道长上次在衡山被人砍了一刀,不知如今伤势如何?晚辈略通岐黄之术,也不知能否帮上师叔。”

天松脸色顿黑,他受伤是去年八月之事,如今都一年多了,他的伤哪能没好?那次他一着不慎,险些被田伯光杀死,一直是心中痛处。后来伤好之后,想要前去报仇,却听到田伯光已经死了,而且好像是眼前之人所杀,只得作罢。如今他听对方说到此事,脸上哪能挂得住,大怒道:“小子好胆!吃道爷一剑!”他脾气暴躁,也不顾岳不群在前,直接拔剑刺向岳方兴。

岳不群脸上紫气一闪而过,却未动手。他知道儿子武艺,当然不会担心。

果然,岳方兴剑都未拔,只是手指轻轻一弹,便阻住了天松道长的长剑。场中顿时响起了几声“咔嚓”、“哐当”之音,却是一招之下,对方长剑已然寸寸断裂,掉落在地。岳方兴早就从思过崖洞中洞熟悉了泰山派的招式,对其了如指掌,这一下截住对方去势,又用上了弹指诀的震劲,面对内力远不如他的天松道长,一招便已败敌。周围之人一阵惊愕,顿时寂静无声。

“好哇!你华山派凭功夫欺负起我泰山来了!”天松道长一招落败,顿时哇哇大叫。其实他心中着实震惊,没料到这小辈年纪轻轻,功力却如此深厚,竟似胜过了掌门师兄。

“师弟,回去!”一个声音斥道,正是泰山派掌门天门道长,他见天松在此纠缠不休,急忙将他喝下。随后夸赞了几句岳方兴武艺,又向岳不群拱手行礼,不住赔罪。

岳不群养气功夫极深,自然不会在意,将此轻轻揭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门道长寒暄了一阵,说道:“岳师兄,方证大师正在召集众人议事,你我同去如何?”

岳不群道:“正该如此!”说着让宁中则安置华山众人,他则带着岳方兴一通前去。

天门见此,也没说什么。以他的眼力,自然能从刚才那一手中看得出岳方兴武功极为不凡,当然有资格与会。

岳方兴等人到的大雄宝殿,就见方证、冲虚、左冷禅、解风、震山子、余沧海、莫大等人都已到齐,看样子正在议事。岳方兴见得莫大,心中更是暗怒:也不知莫大有没有向原书中一样向令狐冲承诺守护恒山众人,若真有承诺,此人可当真是无信无义之人!按脚程来算,这些时间恒山派众人还未到的恒山,更别说有时间让他赶到少林了。

岳不群进得大殿,急忙向众人赔罪。因为令狐冲之事,他少不得要低头折腰,自己主动点总比别人发难强,也能让人更有好感。

好在这些人都是一派掌门,甚有气度,不但没有怪罪,反而不断劝慰,说是令狐冲自甘堕落云云,让岳不群不要太过自责。

岳方兴在一旁听着,见这些人虽然表面说的很好,话里话外却将令狐冲已经打成了邪魔外道一类,又坐定了他脱离华山派之事。他心中有气,却不和这些人争辩,这时候为令狐冲说话,父亲的苦心可就白费了,说不定还会起到反效果。

众人寒暄一番,又各自落座,商议如何应对此次一干邪魔围攻少林寺之事。

少林方丈方证大师首先言道:“只因蔽寺之事,扰的江湖大动干戈,还让各位不远千里赶来救援,老衲在此谢过!”

众人连称不敢,武当掌门冲虚道长道:“方证大师莫要如此,我等正道各派同气连枝,断不会坐视那些邪魔外道如此猖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众人齐声附和,表示义不容辞云云,方证大师满脸笑意,向众人致谢。

眼看众人声音稍低,岳方兴朗声道:“听闻冲虚道长当日在武当山下对我师兄多有劝阻,我华山感激不尽,来日必有所报!”说话之间,已拉上了武当派,说明武当派有意接纳令狐冲重回正道。

在场之人还是首次听闻此事,略感惊讶,也不计较一个小辈抢话,纷纷向冲虚询问。至于岳方兴所说报答之类,他们也并未在意,想他不过一介小辈,又怎么能帮上正道两大门派之一的武当派掌门。

冲虚道长没料到岳方兴竟然在此将事情提了出来,脸色略有尴尬,却一闪而逝,说道:“令狐少侠剑法惊人,尽得风老前辈真传,老道差了一招,不幸落败。”他身为正道领袖之一,虽然不会主动宣扬自己落败之事,但有人询问也不会隐瞒。

众人闻言大吃一惊,没想到令狐冲剑法竟然如此之高,连正道三大高手之一的冲虚道长都自承不如。如此说来,天下又有何人能制?想起令狐冲是华山派弟子,不由连连看向岳不群和岳方兴,不知在揣摩些什么。

岳不群起身说道:“冲虚道长过谦了,想那逆徒不过学了几手微末本领,又怎能在道长面前班门弄斧。”

冲虚道长摇了摇头,闭口不答,显然不愿提起此事。

众人不知内情,见此却不便多问,正要岔开话题,忽然一人说道:“岳少侠能知道此事,想必是见过那令狐冲了?”听声音正是余沧海,他在争夺《辟邪剑谱》时又折损了一些弟子,自身也受了伤,自然对陷害他的岳方兴一直心中恨恨,如今得到机会,立即出言发难。

岳方兴早就料到有人会因此发难,也不动怒,高声道:“我昨日一番苦劝,虽然说出了那魔教妖女被释之事,但无奈那些邪魔外道却不肯相信。我师兄不过一年轻小子,哪能压得住那些人,如今被他们挟持,也不得不前来少林。”话里话外都是为令狐冲开脱,不管他们信与不信,以后都是令狐冲重回正道的理由。

余沧海还要再说,却听方证大师道:“此事却是老衲孟浪了,若非本寺囚禁了那魔教妖女,也不会惹来这么多风波。如今多说无益,我等还是商议如何退敌为要。”他见这些人说了半天,仍然没有提到如何帮助少林退敌之事,是以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冷禅道:“方证大师所言甚是,前事如何暂且不论,如今那些邪魔外道正在华山弃徒令狐冲带领下前来少林,我等还是商议如何退敌为要。”

方证大师迅速接过话头,说道:“素闻左掌门足智多谋,不知可有妙计?老衲在此先行谢过!”

左冷禅心道:你少林一向躲在五岳剑派和魔教相争之后,这次却捅了个大篓子,如今还不得求助于我。他心下得意,说道:“我看对方人多势众,我等不如退出少林寺,暂避锋芒,然后再打他们一个伏击,一鼓歼之。”

他这计策听着极妙,其实却用心不良。少林寺若真的还未开打,便主动弃寺,岂不大大堕了气势,以后还如何统领正道?而且那些人上了少室山,安知不会拆屋破庙,甚至一把火把少林给烧了?那样少林还如何能在江湖上立足?左冷禅拿定方证不会采纳此策,才如此说道。其余人听得此策,也是暗暗发笑。

孰料他话音方落,方证大师就道:“左掌门此策甚妙,老衲枯坐小庙,不堪重任,不如此事就由左掌门统领如何?”

左冷禅听到这话,惊愕不已,场中其余人等也极为惊讶:你少林遇难,我们大家是来助拳的,难道还能喧宾夺主?再说你方证大师是正道最富盛名的高手,统领众人合情合理,怎么说不堪重任,让左冷禅担当?

不过左冷禅身为正道三大高手之一,又是五岳盟主,多年来一直和魔教厮杀,确实是统领众人的好人选。如今有方证大师力推,其他人确实也无话可说。没看连方证大师都说不堪重任吗?你要是站出来,岂不是说胜过了方证大师和左冷禅?连冲虚道长也不敢如此啊!

左冷禅虽然惊愕,但他毕竟是一代枭雄,思虑得失后迅速有了决断,此事虽险,却是提高自己和嵩山派名望的好机会。因此也不推辞,就此答应下来,和众人商议完善细节。

岳方兴冷眼旁观,这方证大师真不愧老谋深算,本是少林和那些邪魔外道的争端,他却一下把左冷禅推向前台,这样嵩山派甚至五岳剑派也不得不出死力了。而且这老和尚答应的如此之快,说不定早就让少林寺的人收拾好东西了,不然现在岂能来得及?不过此事主要还是少林和嵩山派的斗法,他也只是在一旁看着,并不出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左冷禅不愧为五岳盟主,下了决断后,瞬间就提出了一系列对策,将如何诱敌、如何埋伏、如何围堵、如何扰敌、如何歼敌等等一一道出,将各派人手安排的井井有条。殿中其余人见此也心生佩服,不愧是率领五岳剑派和魔教抗衡了数十年的高手,这谋算能力当真不是盖的,也怪不得方证大师会主动让贤了。

此时一干邪魔外道离少林不过二三百里,纵是受人数拖累,也不过两三日路程。因此众人议定后,便各自安排本派之人,并准备各项物事,给那些邪魔外道狠狠一击。

华山派下山之时,共有十八人,如今下山已有一年,经历了令狐冲出走、劳德诺和英白罗叛变,王姓外门弟子身亡,此次上少林的不过只有十四人。虽然众人实力又有上升,实力比下山时十八人也更胜一筹,但相比少林、嵩山两派的上千人众,实在微不足道。就是和昆仑、青城等派相比,人数也实在忒少了点。再加上此次来袭的邪魔外道一方盟主令狐冲,和华山派多有牵连,虽然众人没有提出,却也没给华山派安排什么重任,只是让岳不群、岳方兴和正道的高手一起,来日大战时抵挡那些邪魔外道的高手。

岳不群自然并无异议,岳方兴也乐得如此,如今华山派还是韬光养晦之时,没必要因为别人的争端暴露自身实力。而且他心中还另有一番谋算,让正道和那些邪魔外道死拼,当然要尽量退后。

次日,众人撤离少林后,正道高手再次聚会,左冷禅安排一番,突然说道:“方证大师,我等在此为少林尽心尽力,少林却有所隐瞒啊!”

方证微微一愣,不知左冷禅所说为何,思虑道:“不知左掌门所说何事?我等按照左掌门谋划,已尽数撤往山下,可是连正寺都让出了。”

众人纷纷称是,这次少林派虽然有隐藏在嵩山派,躲避大战的嫌疑,但连正寺都让出来了,可谓代价甚巨,总不能说他们没尽心尽力吧?

左冷禅并不答话,而是向众人说道:“如今我等将少林各条下山道路尽数封堵,只待那些邪魔外道前来,便可聚而歼之。如此大战,此乃我武林从所未有的盛事,只待功成,这些附庸魔教的邪魔外道便彻底不足为患。”

众人听得此言,纷纷点头称是。此战汇聚了这么多人,虽然各人心中也都有此打算,但也是为了保卫少林,歼灭邪魔。反正是在少林大战,伤不到自身筋骨。

左冷禅话题一转,说道:“但少林寺下山的道路,却非我等尽知,万一那些邪魔从什么小路、密道逃走,我等岂不功亏一篑,成为笑柄?”

众人闻言狐疑不定,莫非少林还真有隐瞒?藏下了什么下山的道路?纷纷看向方证大师。

“左掌门说笑了,你我两派毗邻,少林下山的道路左掌门早已尽数得知,哪有什么小路、密道?”方证大师不疾不徐,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冷禅哪听不出方证是在讽刺他对少林觊觎已久,冷哼一声,却不动怒,慢悠悠道:“世人皆称少林寺有木人巷,打通可出少林,方证大师可从来没说过啊!”他昨夜听到弟子报告此事,便悄悄去查看一番,已然确信无疑。立时想通了方证为何那么痛快的把大权推给自己,原来这些秃驴根本没想和那些邪魔外道死拼啊!

设想一番,若是正道众人围困那些邪魔外道后,对方无奈之下,在有人“无意”、“凑巧”发现了这条密道,岂能不从此逃跑?那少林自然不需和那些人死拼,便可夺回寺庙。而那些人经此一役,恐怕会吓得再也不敢上少林,如此少林自然还能躲在幕后,安然无忧,也无人敢于招惹。他们不过舍出一条密道,便能获得这么大的成果,当真打得好算盘。不过这样一来,领导此事的自己岂不成了江湖笑柄?

左冷禅思虑一番,瞬间想通了这些前因后果。今日他不动声色,一直暗暗观察少林众人。见他们快速撤离,寺里东西也搬迁一空,更加确定了这些秃驴早有谋算,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了方证的计谋。既然少林如此,也怪不得他心狠了。他静观众人撤下少林,安排好伏击路线,才以此猝然发难,为的就是造成既成事实,让方证无法挽回。至于少林是否会被那些陷入绝境的人洗成白地,可不是他能顾及的了!躲了这么多年,总得付出点代价!

“左掌门说笑了,都是江湖传言罢了。”方证听到此事,当然不会承认,何况少林也确实没有什么木人巷。

左冷禅心想:若非我亲自查看,发现了你的阴谋,说不定还真给你混过了。他放慢语调,轻轻说道:“达摩老祖坐下的密道,方证大师可不要忘了啊!”

方证听得达摩老祖,顿时大吃一惊,万没料到竟然被人知道如此秘闻。此事就是在少林寺中,也向来也只有寥寥数人知道,不知如何泄露给了左冷禅。幸好他此次说出,不然少林岂不还蒙在鼓里。

其余人等也吃了一惊,这木人巷之说江湖早有传言,只是做不得准,众人也不以为意。但左冷禅如此说出准确位置,想来极有把握。他作为正道一派掌门,可不会拿这等事情开玩笑,不然岂不成了江湖笑柄!不过对于左冷禅知晓如此秘闻,他们心中的提防也更深了一层。

此番各派前来,虽然都有些小算盘,但为的还是相助少林。如今有了左冷禅谋划和少林配合,有了围歼一众邪魔的大好机会,怎么愿意错过?但少林寺隐瞒此事,若是被那些人逃了出去,他们这些参与的正道中人还不成了为江湖笑柄?往小了说,这是少林的疏忽;往大了说,这是少林拿众人当猴耍啊!让他们如何不怒?纷纷目视方证。

方证面对众人责问的目光,也有点吃不消。但此事确凿无疑,又被人说出了确切地点,他也不能在众人面前一口否认。若是推脱不知,也说不过去。因此方证只能承认道:“确实有条密道,不过却非什么木人巷。内中如何,老衲也从未去过,此道早已废弃不用,说不定早已坍塌了。若非左盟主提醒,老衲还真险些忘记了这一层。”

“无论是否坍塌,都要严密把守才是!”左冷禅听得方证服软,也不逼迫过甚,面上却甚为自得。想他嵩山派一直在和少林的争端中处于下风,如今好不容易扳回一局,怎不高兴!

“此事极为隐秘,本寺除了老衲外,寺中知道的也寥寥无几,那些邪魔外道,定然也无从知晓。”方证又道。

“那可不一定,邪魔外道之人穷凶极恶,若是挖地三尺,什么东西不暴露出来。”左冷禅道。对于方证话中讽刺他是邪魔外道,他大胜之下,也就装作不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证大师道:“这些人由令狐公子率领,相信不会做出什么有损少林的事情。”说着看向岳不群。

岳方兴心下暗怒:这事本来和华山无关,却偏偏被这方证扯到华山头上了,当真可恶!

岳不群拱手告声罪过,说道:“逆徒年轻识浅,又顽劣不堪,虽然被那些邪魔外道推上了这盟主之位,但他却和那些人并没什么交情,更无法约束他们。若是有得罪之处,还请大师见谅!”说着团团一揖,朗声道:“来日岳某见到这逆徒,定然亲手拿下,再向众位赔罪!”

这段话说的极为漂亮,众人不论心里如何想,都纷纷叫好。

左冷禅见岳不群如此作态,说道:“方证大师,您说呢?”他这是要逼方证大师表态了。

方证大师自从左冷禅说出达摩老祖坐下后,就知道那条密道已经也没有了意义。即使这次那些上山的邪魔外道没有发现,以后也无法再用,反而得防着有人从那里偷偷潜入少林。因此也不再隐瞒,把密道的出口说了出来。

方证大师到底是正道领袖,众人虽然内心不满,却也不便责难,转而商议如何利用这条密道。有的说干脆堵了,那些人自然无法动用;有的说埋伏一批人马,等那些人出来便聚而歼之;也有人提议埋上火药,那些邪魔外道不发现便罢,若是想通过密道出来,定要把他们尽数埋身其中……种种计谋不一而足。

岳方兴听得此策,也是心惊肉跳。如今的令狐冲纵然是绝顶高手,但陷入密道之中,一旦被炸,可不一定能逃出来!那样自己可罪莫大焉!

其实这密道之事,皆是出自岳方兴的谋划。对于那些邪魔外道之人,岳方兴早就看不惯,那些人上次在五霸冈接连让华山派众人吃瘪,还诱拐令狐冲、围攻于他,他可不会轻易放过。这些人是魔教羽翼,平常又为祸四方,岳方兴一直想找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如今他们来攻打少林,岂能像原书中一样让他们轻易逃过?将他们尽数留在此地才是岳方兴的目的。

至于正道一方,此次主要是嵩山派和少林寺为主,其它各派都是辅助。嵩山派多次找华山派的麻烦,更是埋伏奸细,多次袭击;少林寺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上次方生大师却通过左冷禅令函逼迫华山,也让他颇为恼怒。如今这两派要和邪魔外道大战,不坑他他们坑谁?是以岳方兴才悄悄找了个嵩山弟子,以移魂大法迷惑,让他告知左冷禅密道之事,也有了今日情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左冷禅大占上风,甚是得意,扫视一圈,偶然瞥到一旁静立不语的岳不群和岳方兴父子,心生一计,说道:“如今各派皆有重任,只有华山派还未分派。岳掌门和令狐盟主有师徒之谊,本人虽不愿贵师徒对阵厮杀,但如今形势急迫,各地实在无法抽调人手,不得不烦劳岳掌门把守这条密道了。”转而向方证大师道:“华山派人手不足,还请大师遣些人手帮衬。”

这话听着冠冕堂皇,其实却极为狠毒。若是真的发现密道,令狐冲岂能不从那里出来?左冷禅这么安排,分明是要华山派众人亲手杀了令狐冲!若是华山派到时迟疑不定,立时就能扣上勾结魔教的大帽子!何况有少林派人在一旁,他们也不见得有机会迟疑。

岳不群就是涵养再深,听到这话脸上也不由紫气一闪,动了真怒。岳方兴却高声应道:“多谢盟主体谅!华山派谨奉盟主号令!”他本来还担心令狐冲不小心被人炸了埋身其中,这次由华山众人负责,那就方便他动些手脚了。就是不小心漏了些首尾,只要之后表现好点,再展露实力,也算不得什么,急忙应了下来。

左冷禅听岳方兴在正道众人面前称呼自己为“盟主”,而不是众人所称的“左掌门”,心怀大悦。他这盟主之说向来只是在五岳剑派内部,当着其他正道中人的面是万万不敢叫的。但如今他在这边号令正道诸人,连方证也被压服,可不就是实际上的“盟主”吗?何况邪魔外道一方的令狐冲都敢自称盟主,他又如何不敢?

想到妙处,左冷禅也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对于岳方兴代替岳不群应下也不太在意了。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如何围歼邪道众人,只要他左冷禅一战功成,凭借这千百年未有的功绩,就能真正能压过方证、冲虚一头,成为正道第一人了。到时候携此威势,合并五岳,成为五岳派掌门,再进而成为正道真正的盟主,号令江湖。

众人听得左冷禅大笑,只以为他心喜方才压了少林一头,如今又彻底压服了华山,虽然对他如此猖狂略有不满,却也不动声色,不愿在他风头正劲时无故招惹。倘若这些人知道左冷禅正在做着一统五岳、称霸江湖的美梦,可能就不会这么平静了。

分派完毕,岳不群和岳方兴率领华山弟子,随方证大师前去密道出口查看。见华山派人数甚少,方证又留了数十僧众,让他们听从岳不群之命,随后便径自去了。这密道之事让他大失颜面,如今还要亲手毁掉,当然不愿久留。

岳不群在岳方兴劝说下,分派众人在密道出口埋上炸药,又往里每隔一段都埋上一些,只待那些人进入密道,便能炸塌密道,一鼓歼之。此时那些邪魔外道之人离少林不过数十里,眼看明日就到,岳方兴也只能尽快安排。好在武当派遣来一位精擅炸药的玄高道长前来相助,因此还算顺利。

众人埋好之后,又安放好药引,觅地埋伏。岳方兴一一安排,让他们等到那些邪魔外道占满密道后再行引燃,这样正好截断首尾,分而歼之。密道中有铜人,除了令狐冲,其他人还真难以闯出,因此令狐冲定在前面探路,确认安全后才会派人进入密道。这样一来,也能避免他们真炸了令狐冲。

即使如此,岳方兴也不放心,悄悄安排众位师弟看住引燃火药之人。若是令狐冲没出来,便拦住这些人引燃火药,免得真炸了令狐冲。好在他和岳不群在此,也不担心真有人能越过他们行事。

当天直忙到半夜,方才安排完毕。次日,岳方兴又查看一番布置,心中满意。不过不知为何,他心中却一直有些不安,好像漏过了什么重要的事。

岳方兴左思右想,猛然看到一旁埋伏的和尚,才想起原书中恒山两位师太又上少林,并身死其中,此事可不就在这时。此事在原书中一直是一桩疑案,虽然后来被认定为岳不群所为,但其中疑点甚多。不说原书中的岳不群是否有此动机,又是否有此功力,单是这时间上就难以站住脚。毕竟岳不群就算不被分派到此,他身为正道高手,也必然另有重任,哪能在人无法察觉时潜入少林,而且正好遇到两位师太,杀了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今恒山派和华山派可以说是攻守同盟,岳方兴当然不愿两位师太有什么闪失,既然心中不安,当然要前去查看,若是无事最好,那样也能把两位师太劝下山,免得遇到了那些邪魔外道。

岳方兴告知岳不群,找了个理由,悄悄前往少林。好在这一路人马主要是由岳不群主持,他虽然重要,却并非不可或缺,并不会引人注意。

到了少林,寺庙中早已空空如也,岳方兴侧耳倾听,没发现什么动静。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步步向内走去。

穿过两重院子,到得后殿,突然之间,岳方兴似乎听到西北角的厢房中传出一声极轻的**。

他心中警醒,拔剑在手,伸手在房门上轻推,身子侧在一旁,以防房中发出暗器。那房门“呀”的一声开了,房中又是一声低呻。

岳方兴探头向房中看时,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两位老尼躺在地下,侧面向外的正是定逸师太,眼见她脸无血色,双目紧闭,似已气绝身亡。另一人不必多说,自然是恒山派掌门定闲师太了。他一个箭步抢了进去,俯身向定闲师太叫道:“师太,师太!”

定闲师太缓缓睁眼,初时神色呆滞,但随即目光中闪过一丝喜色,嘴唇动了几动,却发不出声音。

岳方兴细细看去,见她心口上似乎有一个针孔,是给人用钢针刺中,已然无法挽回。他心中惊怒之极,问道:“师太,是何人下得这等毒手?”虽然是在问,他却已经有了猜测。江湖中能如此无声无息的杀掉两位师太的不过数人,其中正道几人都在山下埋伏,没有机会出现在这里,那么对她们下手的又能有谁?

岳方兴虽然猜到,却仍有些不敢相信。两位师太再怎么说,也是刚将他女儿救出少林,他们怎能下次毒手?

定闲师太轻声叹息,显然不愿言此,她低声说道:“岳……少侠……请你告知……我师姐……让她接掌……恒山派门户……”说了这几个字,已上气不接下气。

岳方兴却不理她,问道:“是不是任我行和向问天?”他遍想高手,也只有这两人最有嫌疑。而且说不定那任盈盈也在一旁,所以两位师太才没有防备,被人一击毙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定闲师太默然不答,轻轻合上了双眼,低声诵声佛号,已然圆寂。她强撑口气,就是为了等人上山,交待后事。如今心愿得了,再也支撑不住,就此逝去。

岳方兴见此,哪还不知道定闲师太是默认了,心中大恨,却又无法可想,只得挟着两位师太下少林而去。如今他也算身处险地,当然不能久留,说不定那任我行等人便会返回,前来围攻。而且这次上山之事虽然隐秘,但也难保有人知道,万一有人来个毁尸灭迹,再将两位师太之死赖到了他的头上,那可真说不清了。是以他只能带两位师太下山,这样虽然可能有些麻烦,但也算堂堂正正,摆脱嫌疑。

岳方兴匆匆出得少林,本待赶往方证大师等人所在之处,便听到山下一阵鼓声,那些邪魔外道之人已经来到。他如今两手都被占用,不便动手,只得顺着原路,赶往山脚华山派所在。

岳不群和宁中则率领华山众人和一部分少林弟子在山下埋伏,见岳方兴挟了两人下来,大为惊讶,不知那两位老尼又是何人。待到岳方兴放下一看,认出是恒山定闲师太和定逸师太,已然身死,更是大吃一惊。恒山两位师太向来德高望重,又有谁会下此毒手?

华山派如今和恒山派是真正的同气连枝,如何愤怒自不必说。一旁的少林僧众也极为愤慨,他们和两位师太同属佛门,见此当然愤怒。

问及缘由,岳方兴也不知具体,他只是结合原书所知看出两位师太似乎心口中针,至于是否有其他伤势,并无法确定。毕竟他身为男子,不便解开两位师太的衣衫查看。

众人稍微避开,宁中则和岳灵珊解开两位师太衣衫,果然见两人心口都有一道针孔,是给人用钢针刺中,除此之外并无其它伤势。好在两位身死不久,宁中则仔细感受,察觉到一丝残留的外来真气,性质极为霸道。

“任我行……”岳方兴和他交过手,到此哪还不能彻底确定!

少林僧众听闻是任我行所为,俱是震惊,这老魔威震江湖数十年,没想到刚刚重出江湖,就做下如此大案。而且他今日来此,也不知是否会对正道围歼那些邪魔外道带来什么影响,坏了正道的谋划。是以众人急忙派遣人手,让他们前去告知方证大师等人,让他们有所防备。

此番正道还未出手,便折损两位一流好手,让众人极为感伤,对此战的凶险程度也有了新的认识。同时两位师太的遭遇,也让人极为愤慨,众人都发誓要让那些邪魔外道好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却说令狐冲率领众多邪魔外道,一路赶到少林,途中又有大批人等来会,人数已经达到了六七千人,一路上擂起大鼓,真可谓声势浩大。到了少林,令狐冲先是出言拜见,见无人应答,又让人送上拜帖,这下顿时发觉寺内空空荡荡,并无一人。他武功虽高,处事却无阅历,更无统率群豪之才,遇到这等大出意料之外的情境,实不知如何是好。

幸好旁边的计无施有些谋略,献计让人进去搜查。令狐冲约束众人,选出二百人前去查探,让他们不得对少林僧人有任何无礼的言行,亦不可毁损少室山上的一草一木。但这些人找了半天,不但寺中和尚没见一个,柴米油盐分毫没有,连菜园中所种的蔬菜也拔得干干净净。

正惊异间,半山里埋伏的正道中人开始上去攻打。这些邪魔外道人数虽多,却颇为混乱,分成数路突围下山。这下虽然每一路都还有七八百人众,却分散了实力,不但无法突围而出,反而在正道的埋伏之下,折损不少,不得不退回少林。

时值腊月,天黑的早,战不多时天色已是将暮,又飘起了雪花。这些邪魔外道又饿又冷,还不时被正道中人袭扰,不得已重新冲杀下山。不过山道上早已埋下钉子、挖下陷阱,这些人哪里能冲的出去,反而又折损了不少。这些邪魔外道心惊胆颤,又没有食水,眼看就要困死此地。

正在这时,桃谷六怪“无意”间发现了达摩老祖坐下的密道。令狐冲大喜之下,借了一口宝刀,破了密道中的铜人,就此顺着密道走了出来。又让计无施等人查探一番,看周围是否有埋伏,以便接应众人从此下山。

岳方兴等人埋伏了一天一夜,又因下起雪花,让人仔细查看引线。忙活半天方才回返,便见到有人从密道出来,都是精神一震,小心埋伏起来,却不动手。岳方兴早有吩咐,要他们放过先头之人,要让那些邪魔外道都进入密道时,再行发难,这样也能歼灭更多的敌人。

岳方兴等人准备已久,自然不会让这些人发现踪迹。计无施等人一番查探,确信无人,就派人让山上的邪魔外道从此下山,令狐冲等人则在密道出口守着。

过了一会儿,眼看又走出数十人,岳方兴不再迟疑,命人引燃火药,然后和岳不群一起率众前往密道出口,包围起来。

令狐冲、计无施看到有人突然出现,哪还不知道自己一方又中了敌人埋伏,心中暗叫不好。这时,身后密道不断传来轰隆之声,不住坍塌下来。出口附近也埋藏有火药,令狐冲、计无施等人急忙散开躲避,但还是有十数人被炸死炸伤。

躲过之人看向身后,见密道已彻底坍塌下来,彻底被封,顿时哇哇大叫起来。这密道绵延数里,前来少林的邪魔外道如今大半都已进入其中。纵是因火药不足,无法尽数埋上炸药,但分段埋藏之下,至少也炸塌了一半,如今埋身其中的何止千人!更为关键的是,后面那些人再也无法通过这密道下山,不得不去和正道硬拼。冻饿之下,又能坚持几日?

令狐冲见此,简直痛彻心扉。他率众来此,不止是为了救出任盈盈,也是为了挽救这些“义气”汉子,免得他们和正道中人刀兵相对。没想到不慎之下,先是中了自投罗网,如今又进入了对方早已设好的埋伏,让众人埋身密道。

他心中悲痛,拔剑跃上,欲要杀散前来包围的正道中人,重新上山,和那些人共生死。却见岳不群迎面赶来,厉声喝道:“逆徒,还不快快跪下,束手就擒!”

令狐冲见是自己师父,哪里还敢动手,叫道:“师父!”却不放下长剑,那些“义气”汉子因他身死,山上的还等着他去解救,他如何能够放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哇!你本领长了,连为师也不放在眼里了!”岳不群见他不听自己的话,更是大怒,眼看就要动手。

这时宁中则也赶了上来,喝道:“冲儿,恒山派两位师太因你身死,你难道真要为了那些邪魔外道,和众位师弟拔剑相向吗?”

“定闲和定逸师太因我身死?怎么回事?”令狐冲闻言大吃一惊,他前一段时间一直和两位师太在一起,对她们大为佩服。两位师太因为任盈盈之事上少林求情,他还以为早已下山,没想到如今却传来了身死的消息,让他如何能信。

“怎么回事?还不是那任老魔所为,若非你放出此人,两位师太又如何能够身死。”岳不群大怒之下,一脚踹了过去。

令狐冲吃惊之余,没有防备,又不敢抵挡,顿时被他一脚踢中,翻了几个跟头,长剑也跌落在地。

“是任……这不可能!”令狐冲喃喃道。

岳不群闻言怒道:“有什么不可能的?魔教妖人,向来恩将仇报,江湖上发生的还少?定闲师太和定逸师太为了你这逆徒的事尽心奔走,你却任性妄为,害死了她们。让我们如何面对恒山众人,又如何面对诸位同道!”他越说越怒,又要上前,却被一旁岳灵珊拉了下来:“爹爹!”

“冲儿,还不跪下向两位师太请罪!”宁中则指着华山弟子抬来的两位师太的遗体,向令狐冲道。

令狐冲急忙爬了过去,认出是两位师太的遗体,呆呆跪下。他对任我行害死两位师太之事虽然仍不肯信,却也无从辩驳。

这边令狐冲被岳不群、宁中则等人拦下,那边岳方兴已经和计无施、黄河老祖等人打了起来。这些人虽然也算一流好手,但是面对武功大进的岳方兴,却也难以挡住,不出数合,就已经倒下几人。

计无施等人落入下风,那边桃谷六怪等人也不好过,不是被少林僧众围住,便是被华山弟子所挡,哪里有人来救。这些人虽然不乏一流高手,但面对阵势森严的少林僧众和武功精进的华山弟子,一时也难以脱身,更有几人见事不妙,趁机逃窜,却被武当派玄高道人等人埋伏在外击杀。

不一会儿,祖千秋就中了岳方兴一剑,斩倒在地,老头子也身受重伤,计无施见形势不妙,大叫道:“令狐盟主!”他知道令狐冲武功高强,又是眼前之人的师兄,想要以此保命。

令狐冲听到声音,略微回过神来,见到这边情况,叫道:“师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深恨这些人迷惑令狐冲、算计自己,下手毫不容情,眼看计无施露出破绽,正要将他杀了,却听到令狐冲为他求情,不得不收回些力道。但纵然如此,他的剑也斩到了计无施身上,将对方击成重伤。又运起真气,震断了计无施浑身经脉。

计无施感受着身上伤势,哪还不知道自己就是能活命,也是废人一个。他看着令狐冲,惨笑一声:“令狐盟主,我等以往多有欺瞒之处,今日拜你所赐,落得如此下场,也是报应不爽。”

令狐冲正要解释,却听他又道:“如今这样去了也好,再也不用受那三尸脑神丹之苦了!哈哈!”大笑声中,奋力一跃,撞到一块山石上,就此一命呜呼!

那边重伤到底的老头子见此,知道自己也无法幸免,高声叫道:“令狐公子若是方便,还请照顾一下我那女儿!”也是横刀自尽。

令狐冲眼看这些“密友”纷纷身亡,那边桃谷六怪也在前来援助的方证大师掌下一一被擒,心中痛苦实在难以言说,但面前两位师太的遗体,却又让他无从面对,不知如何行动。

岳方兴见这边事情已了,那边少林僧众又在方证大师帮助下大占上风,遂去帮助华山其余弟子清剿敌人。不一会儿,众人已经将这些邪魔外道清剿完毕,或杀或擒,倒了一地。

方证大师离此地较近,闻听轰隆之声,知道那些邪魔外道已经进入密道中了埋伏,料来也没时间冲下山来,遂赶来援助,正遇双方大战。见桃谷六怪打倒了数位少林弟子,就出掌把他们一一击昏,擒拿起来。

“大师,何不将他们杀了?这些人素来凶残,又是‘发现’密道之人,可千万不能留下!”岳方兴道。

方证大师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说道:“出家人慈悲为怀,如此大战已让人心生不安,还是少些杀戮为好!老衲将他们擒拿起来,正要一一渡化,感受我佛慈悲!”

岳方兴心中冷笑,这老和尚还真打得好算盘,想要借此“收服”六位一流高手。正欲出言,却听方证大师向岳不群道:“贵徒如此敬重两位师太,可见他心中仍有向善之心,不如让他护送两位师太遗体到恒山赔罪,岳掌门以为如何?”见岳不群沉吟不语,又道:“至于左掌门那里,老衲和冲虚道长自然会为贵徒分辨。”

岳不群见此应道:“如此多谢大师了!”令狐冲此次闹得太大,围攻少林不说,还间接害的恒山两位师太身亡,绝对可以说是邪魔外道的大魔头。虽然他和岳方兴展露实力,也能保住令狐冲,但也不好和正道中人闹得太僵,那样以后在江湖上可就寸步难行了。如今有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作保,令狐冲再亲上恒山请罪,这事也算了结了大半了。少林和恒山作为事主都不追究,其他正道中人自然也不会说什么。这样令狐冲算是脱离了邪魔外道,其他人自然也难以发难。

岳方兴听得此言,对这老和尚更加警惕。方证大师这一番话,不仅让他不便追究桃谷六怪之事。还顺势推动了华山和恒山联合,抵挡嵩山派。此番正邪大战虽然还未落幕,但正道的大获全胜已无可置疑。经此之后,左冷禅和嵩山派定然声势大涨,为了防止左冷禅携势合并五岳,少林当然要扶持五岳剑派内反对并派的力量。而且这样一来,令狐冲必然短期内无法重回华山,也算是变相削弱华山派的实力,不让华山派过于坐大。虽然以后令狐冲可能重回华山,但那毕竟是以后的事了,如今嵩山派才是卧榻之侧的威胁,还是对抗嵩山派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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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徒,还不快谢过方证大师!”岳不群见令狐冲呆呆不语,怒道。

方证大师见令狐冲仍是在两位师太遗体勉强跪地不起,显然极为感伤。并不与他计较,反而吩咐几位少林将两位师太的遗体抬起,让他们和令狐冲一起前往恒山。

岳不群见此,也安排陆大有照顾令狐冲,让他们尽快前往恒山,以免留在这里横生枝节。令狐冲呆呆不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像提线木偶一样听从安排。

正在这时,一个少林弟子来报,说是山上的邪魔外道攻的正急,让方证大师尽快返回指挥,以免被那些人攻破。方证大师得闻,也顾不得这边,急忙带着少林僧众回返。

岳不群见这边事情已了,便带领华山派等人前往帮助。岳方兴也只得劝慰令狐冲几句,匆匆去了,临走又嘱咐陆大有一路上照看好令狐冲。

得知山上的邪魔外道攻的甚急,岳方兴心中疑惑不已。按理说山上那些人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应该一片混乱才是,怎么还能攻下山了?是垂死反击,还是有人指挥?任我行等人一直没有出现,让他心中一直警惕,不知这老魔头又有什么阴谋。好在如今正邪大战已经将到尾声,正道已获胜无疑,他并不担心对方反败为胜。

众人很快到了少林僧众伏击之处,发现山上的邪魔外道确实攻势正猛,如今已和众多僧人短兵相接。地上还有不少蒲团、门板等物,显然是从少林寺拆下来的,用来抵挡箭矢、暗器,以此冲了下来。

岳方兴观察一阵,发现这些人虽然前仆后继、奋不畏死。颇有些章法。见此,他高声叫道:“任教主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这声音极为响亮。即使在大战之中,众人也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停了下来,双方相互脱离。一众邪魔外道不知详情,固是惊异。正道中人也吃了一惊:任我行来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们虽然听说了任我行重出江湖,却还不知道两位师太身死之事,更不知任我行身在少林。毕竟此事发生不久,如今知道的也只限于正道的一高层。

正疑惑间,突然山上“哈哈”几声长笑,伴随着一道极为洪亮的声音传来:“令狐冲那小子。武功虽高,却太不成器,竟然中了你们的这些雕虫小技。若是老夫早些现身,又何至于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众人本来还心有疑惑,听得声音,确信是任我行无疑,方证大师沉声道:“原来任教主果然来了少林,恒山派两位师太身死,想来是阁下的手段了?”他这声音不疾不徐,却清清楚楚。送入各人耳中。

正道中人听得恒山派两位师太身死,更是大吃一惊,旋即又极为愤慨。恒山派两位师太德高望重。向来为人景仰,如今竟然死在此地,让人如何不怒!

方证这话是问向任我行,对方却没有答话,而是一个女声故作凄然道:“定闲、定逸两位师太慈和有德,突然圆寂,令人神伤……”

这声音显然就是那任盈盈了,岳方兴听她狡辩,冷然道:“任教主。是也不是?”他这声并不太大,却不断在山中回响。顿时打断了任盈盈的声音,让她无法说下去。毕竟任盈盈虽有传音妙法。但在这等山野之中,还是要看谁功力更高,这样人们才能听的更清,相比之下,岳方兴慑魂音明显更适合这种场所。他一言之下,声音直接盖过了任盈盈,彻底压制对方。这种绝顶高手的对话,也只有同等高手才能参与,连向问天都还差了半筹,任盈盈又如何够格!

任我行冷哼一声,说道:“老夫在江湖上纵横来去,从没一人敢对老夫无礼。小子,梅庄那次让你侥幸逃过,这次可饶你不得。”任我行早就听出了岳方兴的声音,心中大怒,他重出江湖,本是要做一番大事,没想到屡次在一个小辈手中受挫,让他如何不怒。

不过他这话也让外人疑惑不已,毕竟梅庄那次交手,并无外人看到。双方各有忌讳,也都没有主动宣扬,是以江湖中所知不多。不过他们从任我行言语中,也听得出岳方兴曾经和他交过手,好像还给逃过了。这点着实让众人惊异不已,没想到这少年年纪轻轻,竟然能和任我行这积威已久的老魔头交手,还能顺利逃脱,怪不得能够参与这等高人之间的对话。

这时右首一道声音传来:“阁下东拉西扯,是在拖延时辰呢,还是在等救兵?”这声音颇为冷厉,正是左冷禅所发。他见任我行现身,担心又有变故,坏了他围歼邪魔外道的好事,不欲与对方纠缠,直接问道。对于岳方兴的武功,左冷禅早已从劳德诺、英白罗处知晓,并不意外,毕竟当日岳方兴和木高峰大战,那两人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任我行冷笑道:“你说这话,是想要趁着占据先机,围攻我们吗?”

左冷禅道:“阁下率领一众邪魔来到少林,再说这话,可太把我们这些人不放在眼里了。今日我左冷禅在此,断不会让阁下如愿!”

任我行哈哈大笑,向方证大师道:“方丈大师,这里是少林寺的少室山呢?还是嵩山派的太室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证道:“施主明知故问了,这里自然是少室山。”

任我行道:“然则此间事务,是少林方丈做主,还是嵩山派掌门做主?”这话明摆着是在挑拨嵩山派和少林寺的关系了。

方证并不上当,说道:“虽是老衲做主,但众位朋友若有高见,老衲自当听从。”

任我行仰天打了个哈哈,说道:“不错,果然是高见。但这少林寺千年古刹,若有损伤,那可着实可惜!”他见挑拨不成,又开始威胁了。

方证大师双手合十,高声诵道:“三千繁华,皆是梦幻。阿弥陀佛!”恒山派两位师太之死确凿无疑,他可说不出什么请任我行在少林寺修心养性的话了。而且山上围困的邪魔虽多有死伤,但如今也有三四千人众,并不见得弱于正道,任我行怎会束手就擒?是以他直接念诵佛号,激发众人气势。

一众少林僧众听闻,想起千年古刹可能成为白地,俱是勾起了心中降魔之怒,齐声念诵佛号:“阿弥陀佛!”这声音颇为悲壮,又震动四野,真可谓气势磅礴。诸多正道中人听闻,都是气势大震,为了围歼这些邪魔外道,少林寺连千年古刹都不要了,他们又何惜此身!

任我行见此,知道多说无异,如今形势,也由不得双方讲和,是以他直接现身,指挥众人冲杀。

如今已是凌晨,这些山上的人被围困了一天一夜,食水未尽,再耽搁下去精力又降,那可真要被留在此地了,说不定他任我行也难以逃脱。

其实按任我行本意来说,着实不愿现身,毕竟按照此时形势来说,山上的邪魔外道可谓必败。但耐不住任盈盈不断苦求,他又想着收服一些人手,只得应了下来。

任我行在山上左呼右喝,调度众人。他武功奇高,又智谋过人,一时间正道防线处处见危,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攻破。毕竟正道不过三四千人,围住少室山还是太过勉强了。经过连番大战,存储的箭矢、暗器也消耗殆尽,短兵相接之下,并无多少优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和华山派众人见此形势,也不得不奋勇冲上,帮助少林僧众拦截这些邪魔外道。方证大师和岳不群作为前辈高人,见对方并无高手出现,并不动手,而是在后指挥,又不时堵住漏洞。

岳方兴速度奇快,剑法又极为凌厉,挨着他长剑之人非死即伤,不一会儿就倒下了数十人。那些人见他如此厉害,纷纷躲开,避让之下,不一会儿就退回山上。

刚刚退下,便又有一批人冲了下来,好似杀之不尽。

岳方兴见此,十指轮弹,发出数十枚石子,将冲在前面的人尽数打倒,又大声叫道:“用暗器打!”不过那些少林僧众大多不擅暗器,仅有的一些也早已在昨日的厮杀中消耗殆尽,是以多是岳方兴用石子阻敌。

对面那些人虽手持木板蒲团等物,但面对岳方兴势大力沉而又精准快速的石子,还是免不了中招。纵然不死,也伤了一地。如此过的几次,那些人终于知道了他的厉害,不再冲下。

方证大师见此,向一旁岳不群道:“令郎好手段!岳掌门教的好弟子!”

“哪里!总不让人省心!”岳不群还在为令狐冲之事气愤难平,苦笑道。

方证微微一笑,并不接话。令狐冲虽然犯下大错,但以后自会成熟。华山这一代有他和岳方兴,可以说至少也能保五十年兴盛,让方证心中也羡慕的紧,虽然他心中担忧,但少林经此劫难,也少不得要靠华山派挡住嵩山派合并五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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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方兴见那些人退去,也是稍微松了一口气,他连发数百枚石子,手中已所剩不多。见此走到一旁,持剑劈到了山石上,将石块震成几瓣,又用手一撮,顿时又是数百枚石子。见那些人似乎想冲下来,运劲弹出,震慑对方。

那些邪魔外道见此,惊惧之下,不敢来冲,但也不退走,只是远远避开。

岳方兴方才和这些人厮杀正酣,无暇细想,这时见对方如此,略微思索,顿时察觉到不对。这些人虽然不少,行进也有些章法,但却连躲开他石子都没有几个,实在极为可疑。看样子这些人不像是要冲下山,反而是要拖住他们。

想起山上早已没有了任我行的呼喝声,岳方兴顿时警醒,大声叫道:“小心!任老魔要突围!”这些人中没有高手,想必是被任我行集结起来,带领想要从薄弱处突围,而如今面前这些人,多半都是他的弃子,拖住正道众人,或者消耗些箭矢等物资。这任我行能在短短时间安排好这一切,当真手段狠辣、智谋过人。

岳方兴话音未落,已然看到少林寺中似有火起,山腰某处的喊杀声也明显比别处更加响亮,想必是任我行放火率众突围了。这些邪魔外道冲杀数次,早已将正道之人箭矢、暗器等物消耗殆尽而且他们绝望之下,爆发出来的悍勇之气实在让人不可小觑。

任我行选出高手,又以狠辣手段威逼其他人前去阻敌,自己率领精锐从薄弱处突围下山。他作为绝顶高手,只要没有同级高手来挡,可以说是虎入羊群,加之他选的又是正道高手中武功最低的余沧海。这人如何能挡得住,被任我行一击之下,顿时重伤。

这处正道中人见领头之人重伤。顿时散乱起来,不一会儿就被任我行率众冲出重围。直奔而去,也不管是否有人落下。他任我行要的是能用之人,可不会收些废物。

左冷禅虽然防着任我行突围,但也没料到他如此果决,竟然将正在和正道中人交战之人都弃之不顾,只率精锐出逃。而那些阻敌之人也不知为何,又悍不畏死,狠狠阻击。他奋力了结残敌。又率嵩山派众人追赶而去。

方证大师见到山上火起,也顾不得什么正道高手的面子了,率领少林僧众当先冲了上去。岳方兴等华山众人也随之而上,解决阻挡之人,赶往山上救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了山上,少林寺还有一些人仍在放火,少林僧众见此大怒,将这些人一一杖毙,又分散开来,扑灭各处火势。好在刚下过雪。纵使那些邪魔外道多处放火,火情也并不严重。

不一会儿,其余各路人马也肃清残敌。前来帮助。众人铲起积雪,奋力扑灭火势,千年古刹总算没有被此烧毁。不过那些邪魔外道拆掉的门板、房屋,就需要慢慢整修了。

左冷禅那边追了十数里,不但没有追上,反而被任我行率众回身一击,小战一番,受了些损伤。那些人也不恋战,在任我行率领下疾奔而去。

左冷禅见其他正道中人都没追上来。自己这边又受了损伤,不得不停了下来。好在此战虽然未竟全功。却也将这些邪魔外道或杀或俘、留下了四五千人,可以说是大获全胜。嵩山派作为主力之一。他左冷禅又是出谋划策和领头之人,可谓威望大增,也不用计较这小小挫折。

回到少室山上,左冷禅得意洋洋,正要扬威一番。却见正道高手都在方证大师身边,说说笑笑。其他人则都在清点俘虏,收拾死尸,不但没人迎接,更无人关心他的战果。他见此神色极为不悦,若非这些人在此讨好少林,在自己带领下尽数追上,岂能留不下任我行?

但这么多人如此,他左冷禅不过一个没名没号的领头者,怎敢一下子得罪众人。扫视一圈,见岳不群和方证大师在一起,似乎相谈甚欢,左冷禅心下暗怒,说道:“此番那后来的任老魔虽然逃出,但先前这些邪魔外道的盟主,可千万不能放过了。岳掌门,不知那令狐冲可曾擒住了?”他见后来令狐冲并未出现,猜想应该是被华山派众人拿下,不然任我行何必现身。

岳不群对此早有预料,又得了方证大师承诺,自然并不在意,老神在在道:“小徒得闻两位师太被害,幡然悔悟,如今已带着两位师太遗体,前往恒山请罪!”

“幡然悔悟?哼!他作为五岳剑派弟子,却结交邪魔外道,又胆大包天,率众攻打少林寺,岂是一个请罪就能放过的!”左冷禅重重说道。他不能与他人计较,但作为五岳剑派的盟主,还不能责问岳不群?

“方证大师,你说是不是?”左冷禅不待岳不群应答,转而向方证大师道。此次少林僧众虽死伤不多,但被迫弃寺,又烧了部分寺庙,岂能轻易放过令狐冲?

方证大师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令狐施主弃暗投明,乃是我正道之幸。此次他前往恒山,老衲和冲虚道长也是深表赞同。左掌门宽宏大量,看在老衲面上,也就饶过这小辈吧!”说着又深深一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冷禅哪里敢受方证大师之礼,急忙侧身避过。他心里万万没想到方证大师竟然如此轻易放过令狐冲,还为对方求情,这下少林寺作为事主都不追究,他还能如何?

这时,一旁侍立的林平之突然说道:“听闻左师伯和嵩山派众位师叔剿灭木高峰,得了《辟邪剑谱》,我林家上下感激不尽!”

这话自然是岳方兴教林平之所说,他担心左冷禅不卖方证大师面子,硬要抓住令狐冲之事不放,那样还真不好对付,就以此让林平之当众说出《辟邪剑谱》之事,给左冷禅找些麻烦。

左冷禅闻言,双目一眯,看向林平之,目光极为慑人。

林平之见此心中一突,但想起《辟邪剑谱》是自家之物,各位正道中人在此,他又何必怕了对方?挺起胸膛,毫不退避。

左冷禅见林平之一个小辈竟敢如此,心下更怒,狠声道:“师侄此话是从哪听来的?可前万不要自误!”

林平之见他不敢当真动手,心下更有底气,朗声说道:“此事在福建人尽皆知……”

还未说完,就听左冷禅怒哼一声,说道:“无稽之谈!”随即一甩衣袖,率众离去。他见周围众人听到《辟邪剑谱》,已经围了上来,担心任由林平之说下去,会引出更有分量的人出来质问,是以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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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道众人见左冷禅如此跋扈,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自行离去,都是大为不满。但如今左冷禅携大胜之威,声势大涨,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任由左冷禅率嵩山派众人离去,就连方证大师,也没有出声阻拦。

眼看火势已被尽数扑灭,少林寺也清理了个大概,正道中人便纷纷告辞离去。他们到此是帮助少林寺抵御邪魔外道,如今事情已了,少林寺又如此残破,自然不便麻烦人家。

方证大师挽留不得,只得亲自送行,一路将人送到少室山脚下,言说若有麻烦,尽可来找少林。

华山派众人下了少室山,略微休整,便径直往华山行去,想要在年前赶到华山。如今已是腊月十六,虽然少林和华山相距不远,也要尽快赶路。

一路无事,到得陕西,岳方兴便禀明父母,赶往终南山去见曲非烟。此事是上次两人分别时就约定好的,他当然不会违约。

岳不群和宁中则在五霸冈岳方兴养伤时已经见过曲非烟,知道她极为关心儿子,也都慢慢认同了他们的关系。得知此事,也不阻拦,反而让岳方兴接小姑娘到华山。不说华山派内奸已除,曲非烟的真实身份难以走漏。就是走漏了出去,以如今华山派如今的实力,也不过小麻烦而已。

岳方兴闻此大喜,运起轻功,一路奔赴终南。

曲非烟这几个月来一直等岳方兴来接她,却久候不至,本欲再出山寻找,却想起岳方兴上次的承诺,生怕外出找不到不说,反而耽搁了两人相会。只得在此苦等。如今终于见到岳方兴来接她,很是高兴,将古墓洞口一堵。又伪装一番,和岳方兴往华山而去。

两人到的华山。已是年底,众人到处打扫,张灯结彩,颇为忙碌。华山众人在外奔波了一年,如今回山当然要热闹一下。只是这热闹之中,却掩不了凄清之意。此次华山出行时十八人,如今回来的只有十三人——劳德诺、英白罗叛变,王姓外门弟子身死。令狐冲、陆大有前往恒山。再加上那些女弟子、外门弟子大多仍未回山,如今整个华山上下也只有二十多人,怎么看也远不如往年热闹。

岳方兴领曲非烟拜见父母,岳不群和宁中则见她到来,很是欢喜。他们让曲非烟前来华山,其实还有另一重意思。自从得知令狐冲为了任盈盈围攻少林后,岳灵珊越来越沉默,为人越来越清冷,如今曲非烟前来,正好让她和岳灵珊作伴。免得她出了什么问题。至于曲非烟的身份,两人也早已合计好,就说是宁中则新收的女弟子。

岳方兴得知此事。心里也很高兴,岳不群和宁中则如此,可是彻底解决了他和曲非烟之间的阻隔,两人也能光明正大的交往了。曲非烟为人机灵,更是直接拜宁中则为师,成了岳方兴的师妹,如此也正式纳入正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晚,岳不群和宁中则、岳灵珊、岳方兴、曲非烟几人,小摆了一场家宴。又吩咐岳灵珊照看好曲非烟,免得她新来华山。受了委屈。岳灵珊知道她和弟弟的关系,点头应是。

宴席过后。岳不群叫过岳方兴,到书房商谈,岳不群当先问道:“兴儿,你可愿接掌华山门户?”见岳方兴不回,又道:“我知道你和冲儿感情深厚,不愿和他兄弟相争,但如今冲儿的情况你也知道,就算他日后重返华山,也难执掌华山门户。”

岳方兴沉思良久,说道:“爹爹,孩儿还是愿做传法阁首座。”

岳不群没料到他还是如此回答,奇道:“这是为何?难道是听到了那些江湖流言吗?放心,我华山乃是堂堂大派,不必计较这些江湖闲人所说!”他所说的流言,指的是五霸冈聚会后,江湖流传岳不群为了让儿子继承掌门之位、借左冷禅之手逼走令狐冲之事。此事虽然流传了一段时间就沉寂下去,但近来不知为何,重又复起。此事到底为何,个中蹊跷明眼人一看皆知,岳不群自然不会在意。

岳方兴摇了摇头,说道:“那些流言蜚语,孩儿自然不会在意。只是我所求者,乃是武道巅峰,实在不愿耽搁于门派俗务。”他能够重活一世,并修习出传说中的内功,心中已经相信了仙神之说,更有成仙做神之念,当然不愿被世俗杂务羁绊了手脚。纵是他为华山派复起多有谋划,也只是为了给父亲分忧,让自己的靠山更硬实罢了,真让他专心于此,实在非他所愿。

岳不群听儿子言及武道巅峰,心中也难得泛起了感触。作为习武之人,他心中何尝没有起过追求武道巅峰的想法,只是此事太过飘渺,他又一直操心门派之事,也就慢慢将此淡忘,如今听儿子提起,心中着实感慨联翩。他此时虽然在江湖上算是绝顶高手,却也知道这远远算不上武道巅峰,不说其它,连紫霞神功的最高境界他还没有达到呢。不过他知道自身资质和年龄所限,恐怕难以突破如今境界,因此也没有多想。但儿子年纪轻轻,武功已不逊于他,还自创出数套绝学,实在是不可多见的武道奇才,有了追求武道巅峰的想法,实在不足为奇。

思虑许久,岳不群方才言道:“兴儿,你既有此愿,为父也不强求,以后便做传法阁首座吧!好在我至少还能再做十几年掌门,不用担心找不到人接掌华山!”

“爹爹……”岳方兴听到父亲此言,想起他这些年一直在背后支持自己,心下感动。他当然知道岳不群一直有让他接掌华山的意思,不然也不会和他商议门派事务了,但那时有令狐冲在前,各方面虽然有些不如意,却和他也相差不多,所以就一直没有说出。但如今令狐冲已证明不能胜任华山掌门,岳不群正式提出此事,心中是抱有很大希冀的。毕竟以岳方兴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来看,实在是光大华山门户的好人选。而光大华山门户,可以说是他一直以来的希望,哪个父亲不希望儿子继承父业,达成自己的愿望呢?

岳不群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多说,若是你能成为张真人那样的绝代宗师,可比当掌门对我华山的贡献大多了。你想要专心武学,传法阁首座的确更适合。”以岳方兴的实力和身份,无论是否做华山掌门,外人也不敢忽视了他。

岳方兴收拾心情,好一会儿才道:“其实我华山门规,还要加上一条,那就是不得父子、岳婿相传,如此也能避免前代鲜于掌门之事。”他言中所指,正是一百多年前的华山掌门鲜于通,此人为了继承华山掌门之位,害了同门师兄不说,还不惜杀害怀有身孕的未婚妻,以迎娶当时的华山掌门之女,登上华山掌门,可谓丧心病狂到了极致。此事败露之后,连华山派也耻于其为人,没有给他立上牌位。

岳不群听此,也想起此事,思及令狐冲和岳方兴都不会接任华山掌门,微微颔首。他若真将此记入门规,华山历史上可少不得要记上一笔。至于之后的掌门是否会骂他,那就不关他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爹爹,其实孩儿上次所言门派构想,还有一点并未说出。”岳方兴见岳不群心情颇佳,又道。

“哦,是哪方面?”岳不群问道,对于上次岳方兴所说门派构想,他是越想内心越是赞同,如今听到岳方兴说并未完全说出,他以为又有些妙想,很是高兴。

岳方兴道:“孩儿所设想的除了分立各个专研武学的机构外,便是集合掌门和各机构首座,组成门派理事会,以此表决门派重大事务。这样一来,合众人之力,自然能少犯错误,也能避免将来可能的掌门之争。”

岳不群听到这话,立时怫然变色。他作为掌门,向来一言九鼎,骤然听到岳方兴所说,当然无法接受。若是真按岳方兴所言,掌门岂不没有了权威?那样又谈何“掌”门?

岳方兴见此,急忙出言补救,说道:“掌门作为门派首领,可以拥有更高的投票权重,比如一票算作两票、三票,也可以拥有否决权,可无条件否决众人决定。这样一来,自然不用担心没了权威。”

岳不群脸色稍霁,却仍不置可否,说道:“还有什么吗?”

岳方兴猜不透父亲心中所想,老老实实说道:“还有就是将门派内的一流、准一流高手尽数任命为长老,让他们和前来投奔的客卿长老一起组成长老会,每年聚集一到两次,商议一些门派事务。如此权柄不大,却能增加交流,增强众人的归属感。”

岳不群听此不发一言,只是让岳方兴自去歇息。岳方兴见此,也只得退下,想着以后再行劝说。门派组织完善,让众人都有归属,又有向上的动力,这样才是长盛之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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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就是新年,岳不群前几日见山上颇为冷清,就宣布要在新年时有喜事宣布,让众人都颇为期待,一大早就聚在正气堂上。二十多人聚于一堂,总算有些热闹氛围。

众人眼看正气堂上早已熟悉的两个座位下首,还摆放有三张椅子,都是有些猜测。留守的外门弟子和黄钟公、秃笔翁、丹青生三人相处数月,已经有些熟悉。就是外出归来的众人,也从他们那里得知三位武功高强,且各有绝活,想来如今便是正式邀请三人为华山派客卿长老了,这可当真是一件喜事。

不一会儿,众人果然看到黄钟公、秃笔翁、丹青生三人在岳不群、宁中则引领下进入,并在岳不群邀请下,分别落座。眼看山上众人齐聚于此,岳不群心中满意,带众人到后堂祭拜祖师。

祭拜完毕,岳不群也不回到正堂,就在此言道:“去年我华山多逢变故,幸赖上有祖师保佑,下有诸位努力,总算安然度过,在此岳某就感谢诸位了!”说着向众人深深一躬。

黄钟公等三人急忙还礼,华山其他人除了宁中则外,都是岳不群的晚辈,更不敢受,都是侧身避过。

岳不群客套一番,肃声道:“如今眼看过了一年,我等便该总结一番,该奖的奖,该罚的罚!”

众人听到这里,心中一凛,没想到今日还有这一层。不由暗思自己行事,到底是该奖还是该罚。

“在此之前,我先向大家介绍三位前辈高人。”岳不群指着黄钟公、秃笔翁、丹青生三人,向众弟子一一介绍,然后说道:“今后他们便是我华山客卿长老,尔等务必恭恭敬敬。不得怠慢。”

黄钟公等三人见岳不群特意在祖师殿上说出这事,虽然对此并不太在意,却也心下感动。向岳不群拜了一拜,就此应下。然后他们又向华山众人行礼。华山众弟子急忙回礼,以师叔称之。

岳不群眼看礼毕,又道:“平之,你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平之听到师父叫他上前,心中激动,上前道:“师父!”

“平之到华山已经一年有余,以他的资质、进度,早已有资格进入内门。只是前些日子多有事端,所以才耽搁到了今日。”岳不群先对众位弟子解释一番,然后又向林平之道:“平之,你可愿正式入我华山,传承华山门户?”依照华山新规,内门弟子才算是正式的华山弟子,有资格学习华山各项绝艺,传承门户,是以岳不群如此说道。

林平之心中虽早有准备,却也大喜过望。立时拜倒在地,大声道:“师父,弟子愿意!”他心愿得偿。心中激动之情,实在难以言表。

岳不群心下满意,当下在祖师牌位前正式收林平之入门,又让林平之再次叩拜众位祖师。

众人回到正堂,岳不群对另几位同去福建的外门弟子道:“这一路行来,你们也功不可没,今后做我华山外门掌事,代我执掌外门。”

这几人见岳不群带领众人回到正堂,知道今日不再收徒。他们虽然知道自己限于资质,难以拜入内门。但心中难免还有些不甘。如今听到能成为华山外门掌事,顿时高兴起来。华山外门成立数年。也已经有了数十人,由他们三人执掌,可比当个普通内门弟子强多了。

“兴儿,过些日子你把狂风快剑和狂风快刀传给三位师弟。”岳不群向岳方兴道。狂风快剑就是当日破庙中封不平所用剑法,是他潜心十几年所创,威力也是不凡。至于狂风快刀,则是田伯光的快刀刀法和飞沙走石十三式,岳不群嫌其名字拖沓,命名为狂风快刀,和狂风快剑一起,作为华山外门绝技。

三人听闻能得传一流绝学,更是大喜过望,连连拜谢。

接着岳不群又安排了一下途中身亡的王姓外门弟子的后事,并派人将其家人接到华山安置,言明不管他的后人以后是否能有成就,也都要择一门绝技传授,不会亏待了为华山牺牲之人。

众位外门弟子听闻,都是心头火热,特别是留守华山的十几人,更是心中暗恨自己武功不高,没资格随行,否则今日封赏,哪能没他们一份!

岳不群又向其余内门弟子道:“你们此行也都立有大功,这一段时间先歇息一番,待元宵之后我便传你们镇岳剑法,务必要好生修习!”如今嵩山派威势大涨,眼看就要动手合并五岳,岳不群自然要着手突击提升一下众位弟子的实力。就算学不好镇岳剑法,至少也要让他们学会嵩山派剑法和破法,这样才能更好的应对嵩山派的行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众外门弟子听到岳不群要传授他们镇岳剑法,俱是大喜。他们对此剑法早就听听闻,知道其威力不凡,却极为繁复,在华山内门众位师兄弟中,也只有令狐冲、岳方兴得传。如今要传给他们,自然让他们喜出望外。

接着岳不群道:“有鉴于二十多年前华山气剑之争,武功多有失传,今后我华山便设立传法阁,掌管武功典籍,并传道解惑。”向岳方兴道;“兴儿,今后你便是传法阁首座,务必要保管好华山典籍,教导诸位师弟。”

岳方兴上前一步,高声应是。此事昨日已经议定,他虽然没料到父亲今日提出,但也早有准备。

众弟子却对此不明所以,梁发出言问道:“师父,这传法阁是什么?首座又怎么说?”

“传法阁是专修武艺之所,可以执掌包括紫霞神功在内的华山所有典籍。众位对武学若有不解之处,皆可到其中查阅询问。如果有人要修习高深气功武艺,也需得向传法阁报备,不管师父有师父在,都要有传法阁讲解一遍。至于传法阁首座”岳不群顿了一顿,说道:“传法阁首座可修习华山各门武艺,位同掌门,并在掌门不在时执掌华山,但不得接掌华山掌门。”

众人听闻此言,也都明白过来,原来这传法阁首座就是没有接任掌门资格的副掌门啊!不过岳方兴任传法阁首座,那岂不是说没资格接任掌门了,这样下任掌门候选人是谁?难道大师兄要重回华山?他可不是执掌门派的好人选啊!

正猜疑间,便听岳不群道:“今后我华山门规,还要加上一条:凡我华山掌门,不可父子、岳婿相传,以免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

众人闻言一惊,这么说来,岂不是说即便令狐冲重返华山,也没了接任华山掌门的希望?虽然江湖上对令狐冲和任盈盈的传言甚嚣尘上,但他们这些同门却都知道大师兄和大师姐青梅竹马,又已经定情,多半还是要回华山做师父的女婿。而且自从恒山两位师太被任我行所杀后,令狐冲和任盈盈其实已无可能。

几位内门弟子相互看了一眼,有的惊疑不定,有的则心中微动,两位最有希望接掌华山的人选已经被师父排除,岂不是说他们有希望接掌华山?

果然,岳不群接下来向梁发、施戴子、高根明道:“发儿、戴子、根明,日后我华山要成立专研兵器、拳脚、轻功、暗器等武艺的机构,你们和大有要先行准备起来。”这三人武功已经接近二流巅峰,也算能独当一面了,是以岳不群如此说道。至于陆大有,虽然比三人差了点,但他轻功颇有天赋,也算是一个好人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发三人闻言,均是大喜过望,他们虽然敬重师父,也忠于师门,但要说没有点小心思,那是不可能的。如今眼看大师兄和二师兄都没了接掌华山的资格,岳不群如此分派,分明是考察他们的能力,决定下任掌门人选,他们当然内心激动,当下高声应是。

岳不群说完此事,话锋一转,厉声道:“此行众人虽然都很努力,但也不是没有问题,特别是咱们中间出了两位叛徒,虽然不知现在逃到了哪里,但也不能饶恕!传我命令:劳德诺和英白罗作为华山弟子,不思报效师门,反而戕害同门,如今我华山派正式将二人逐出师门。”他这话极为严厉,众人听得不由低声屏气。

“此外咱们还要通告江湖,这两人不仅残杀同门师兄弟,还抢走了《辟邪剑谱》残片。凡是遇到两人者,皆可前来告知我华山。若是将二人击杀,我华山派不但不罪,还另有重谢!”岳不群狠声说道,对此二人,他实在是极为痛恨。

众弟子听闻,皆是凛然应诺。华山派作为名门正派,既然下了此令,定然不会有假。这样两人不仅在正道无处容身,连邪道也不见得会接纳,毕竟两人身上的《辟邪剑谱》残片,可实在是一大诱惑。这两人若无意外,不是被杀便是隐姓埋名、退出江湖,为了两个武功二三流的人惹上华山派,有点头脑的人都不会做。

岳不群顿了一顿,又道:“令狐冲作为本门大弟子,却结交邪魔,任意妄为,如今罚他为恒山派两位师太守孝三年!非得允诺,不得离开恒山!”

众弟子听得此言,却不惊反喜。岳不群此言,虽是在惩罚,却是将令狐冲视为了华山弟子,可以说明摆着把左冷禅逐令狐冲出五岳剑派的命令视而不见了。如此一来,虽然还有三年,但到时候令狐冲自然可重返华山。如今令狐冲没有了接掌华山掌门的资格,他回来华山派实力只会又增,他们当然高兴。

众人得了分派,都是心中振奋,人虽然还是那些,却全无前几日的凄清之氛,反而大有迸发之势。

岳不群见此心中喜悦,又勉励了众人一番,这才让他们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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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岳方兴赶去山下,拜访黄钟公、秃笔翁、丹青生。这三人来华山已有三个多月,虽然没见到风清扬,却也没遇到其它事情,更无魔教之人来扰。他们用从梅庄带来的资产,已经在山下华山别院附近的僻静处又起了一座庄园,如今已略微成形,看样子是打算安居于此了。

岳方兴走到门口,敲了几下铜环,大门缓缓打开,走出一个家人装束的老者。见到此人,岳方兴略感惊讶,认出是在梅庄见过的丁坚。这人武功不弱,在江湖上也可以说是准一流高手,没想到竟然还跟着黄钟公等人到了华山。

岳方兴向他施了一礼,说道:“原来是丁先生,在下岳方兴,前来拜见三位师叔。”

丁坚自然认得岳方兴,回了一礼,说道:“原来是岳少侠,快快请进!”说着引他入庄,并遣人告知三位庄主。

两人行了几步,便见到黄钟公、秃笔翁、丹青生三人一同迎了过来,远远说道:“岳少侠一早前来,为何不告知一声,让我等三人早做准备。”

“三位师叔来此已久,我却初次前来拜会,甚是失礼,怎敢再有叨扰!”岳方兴到了三人近前,行礼拜见。

三人急忙扶起,客套一番,到正厅喝茶。

岳方兴见丁坚在一旁站着侍立,便不落座,向丁坚道:“昨日未请邀请丁先生上山,甚是失礼,不知施先生是否也到了此处?”他言中所说施先生,指的是当日梅庄所见另一位准一流高手施令威,这人和丁坚功夫差不多,又同为梅庄仆人。也不知是否跟着来了。

丁坚欠身说道:“施大哥已回乡而去,我无牵无挂,就随三位庄主一起来此。”他昔年遭逢强敌。被逼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幸得“江南四友”出手相救,才得解困,因此一直甘为四人厮役,忠心耿耿,如今三人来到华山,他也一起跟随。

“丁兄弟,我们一同来到华山,又何必如此客气。来来来,一同坐下!”丹青生在一旁说道。他见岳方兴一直不肯落座,反而和丁坚说话,也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是以让丁坚一起坐下。这人追随他们十数年,忠心耿耿,武功又高,他当然心中有数,并不以普通仆人视之。

五人谦让一番,各自落座。畅谈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问起三人在华山如何,黄钟公三人自然都说满意,此地还算僻静。又少有人来扰,除了景色差了点,其它和梅庄也相差不多。三人这段时日他们和岳不群相见数次,言语间对岳不群很是推崇,觉得他不但为人有君子之风,行事也极为大气。而且他们也察觉出岳不群武功极高,可能也是绝顶高手,对留在华山更是安心。对于风清扬是否在华山,也不太在意了。

几人聊了一番。不知不觉就谈到了武功上。黄钟公倒还好说,另三人长吁短叹。颇有些郁郁。

岳方兴昨日就察觉到秃笔翁、丹青生两人有些郁气,他猜想缘由。推测应该不是被迫离开梅庄、托庇华山的原因,更大的可能是被令狐冲破了武功,丧失了对自己武功的信心。毕竟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武功是赖以生存的根本所在,被人一下破去,要是畅快那才奇怪呢!

岳方兴可不愿几人就此消沉下去,他昨日思虑一番,略有所得,今日来此主要也是为此。

闲谈一番,岳方兴取出两个卷轴,对秃笔翁说道:“听闻师叔对书法多有所得,小侄这有两幅字,还请师叔指点。”

秃笔翁闻言,顿时起了兴趣,他练字几十年,虽然书法武功被人贬的一文不值,但这爱好却不是说丢就能丢的。他伸手拿过其中一个卷轴,打开一看,认出其中写的是《正气歌》的几句,墨迹簇新,显然是新写就的。

见是新字,秃笔翁微微摇头,仔细一看,见这字虽然方方正正,还算有些笔力,却又并无出奇之处,心下更是失望。这人书法虽说还算可以,却和他相差甚远,自然入不了他的法眼。

秃笔翁正欲放下去看另一幅,却听旁边丹青生“咦”了一声:“这字是谁所写?”

“这是家父昨日所书!”岳方兴道,他听到丹青生此问,知道这人看出了几分门道。

丹青生“唔”了一声,伸手打开另一幅,见其颇为草乱,和那一幅大不相同,又是一声惊咦,问道:“这首《侠客行》是岳少侠所书了?”

岳方兴颔首应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丹青生长叹一声,又连连赞叹:“当日我曾在大醉之后绘过一画,无意中将自己的剑法蕴蓄于内,酒醒之后,却再也绘不出来。岳掌门和岳少侠竟然能将剑意蕴于书法,且能随意写出,可胜过我不止一筹!”说着又是连连感叹。他看得出这这两幅字虽然论书法来说,未必算的上乘,但其中蕴含的意境,却极为高妙。比之他当日所画,高了何止一筹!

“四弟,你是说他们这书法中蕴含了剑意?怎么可能?”秃笔翁听到丹青生所言,惊异道。他练习书法数十年,并一直研究用书法对敌的功夫,却没有看出这两幅字中蕴含有什么剑法,是以极为精奇。

丹青生道:“怎么不可能?当日我大醉之下,画上题字中以‘醉’字写的最好,就是融入了醉意。岳掌门和岳少侠这两幅字,一幅方方正正,蕴含着一股浩然堂皇之气。另一幅虽然草乱,却有一股凌厉杀伐之意扑面而来。可不正是两种剑意?”

秃笔翁听他所言,又是起了兴趣,重又看起手中《正气歌》,还伸出右手食指,比划起来。他顺着其中笔路一笔一划临空勾勒,指上发出极轻微的嗤嗤之声,内力之强,当真了得。不过他顺着字帖中的笔路,却无论如何也感受不出剑法。口中连说“不对”。

过了一会儿,他又仿着岳方兴所书的《侠客行》比划起来,却仍然摸不清蕴含了什么剑法。一时摇头晃脑,不得其解。

“师叔。这书法武功,最重要的还是——得其意而忘其形!”岳方兴重重说道。他在一旁看了一会儿,见秃笔翁仍是不得其法,不得不出言指点。他这一声中,已经用上了慑魂音,以加强效果。

秃笔翁听闻,略有些醒悟,却仍有些迷惑。岳方兴不得不伸手比划起来,亲自指教。

四人在旁看着他手指所划笔路,零零散散,根本不像字迹,却极为凌厉,隐隐有杀伐之气透出。他们揣摩一番,知道其中是《侠客行》“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之意。岳方兴这一年多杀伐而来,对其领悟颇深,如今已化入自身剑法之中。

秃笔翁就是再迟钝。见他如此指点,也有了醒悟。他抬起手指,向前戳戳点点。正是他生平最得意的功夫——二十八招石鼓打穴笔法。

丹青生见他招式间越来越古朴拙重,赞道:“三哥用这石鼓打穴笔法可用的更纯熟了!”

秃笔翁听他赞叹,却不高兴,他要的是“得意忘形”,可不是让人看出招数。于是他手指路数一变,换了一套字帖,其中颇有征战杀伐、龙腾虎跃之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丹青生猜出他的用意,大叫道:“这是《裴将军诗》!”眼看秃笔翁笔路变得纵横飘忽,流转无方。又道:“《怀素自叙帖》!”秃笔翁连换数套笔路,手指动作连连变幻。虽然极为散乱,却被他一一叫了出来。他和秃笔翁相交数十年。对他的武功极为熟悉,看到一点路数就能叫得出来。

秃笔翁听他叫破,知道自己招式间还有迹可循,也就不再变幻,直到写完一套书法。手指动作又是一变,身形也动了起来,变得蹿高伏低、极为迅捷,有如天马行空,不可羁勒。

这下丹青生终于不再出言了,秃笔翁写完之后,极为畅快,哈哈大笑道:“四弟,这《率意帖》如何?”其中的酣畅淋漓之意,可不正是《率意帖》精义所在?

“怎么没认出来,只是招法间看不出来罢了!”丹青生说着也是哈哈大笑,这《率意帖》他当日也以见过,见到秃笔翁所写,也猜了出来,不过没又认出一式招法,是以未曾说出。

秃笔翁停下动作,向岳方兴躬身一拜,说道:“多蒙岳少侠指点,让老朽明白这书法武功之要!”神色极为欣喜。他练习数十年,终于领悟书法武功的精义所在,不但破除了心中迷障,更是武功大进,怎能不喜!

岳方兴急忙扶起,说道:“大家都是同门,师叔又何必见外!”

秃笔翁大笑道:“对对,大家都是同门!”顿了顿,说道:“师叔我生平所学,也就这打穴笔法还有些看头,今日得师侄指点终于大成,就此献于师侄的传法阁,既为师侄贺喜,也为我华山添一份力!”见岳方兴似要推辞,又道:“以后若是遇到合适之人,还请师侄为我传下,这样师叔也算有个传人了!”

岳方兴见他如此,不好拒绝,只得答应下来。他知道秃笔翁是在投桃报李,主要还是传给自己。不过对于此事,他也喜闻乐见,不说如此能让华山派武学库更丰富,秃笔翁将自身绝学都献了出来,可以说是真正认同自己是华山之人,这才是真正的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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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生见一旁见岳方兴解决了秃笔翁的难题,说道:“贤侄,你剑法卓绝,能否指点一下师叔的剑法?”他一向潇洒豁达,对于向晚辈请教也不以为意。说着也不待岳方兴回答,便拉着他去外面演练。丹青生在梅庄就见识过岳方兴和任我行相斗,知道他剑法极高,如今见他有意指点自己几人,当然不会放过。

岳方兴也不推脱,和他一起来到演武场,看他演练剑法。其他三人也随之而来,他们也想看看岳方兴如何指点丹青生。

到达演武场,丹青生取过一柄长剑,就此演练起来。他的剑法变幻极为随意,仿佛在泼墨挥洒,招式间又极为凌厉,当真是一套不可多得的绝学。

只是以岳方兴的眼力,却看得出丹青生这套剑法太过随意,因此破绽极多,要是面对一般人还好说,对上剑术高手,可就处处受制了,也怪不得当日令狐冲轻易就能胜过此人。

丹青生剑法变幻极快,不一会儿已演练完毕。然后他招式一变,将长剑在身前连划圆圈,幻作数个光圈,便如是有形之物,凝在空中停得片刻,缓缓向前移去。这几个剑气化成的光圈虽然缓慢,却极为凌厉,岳方兴纵在一旁,也觉得如寒风袭体。

他心中大为惊异,仔细查看,认出这一招其实是数十招剑法聚合而来,每一招均有杀着,每一招均有变化,聚而为一,端的是繁复无比,可谓丹青生剑法中的登峰造极之作。

岳方兴瞧出端倪,还是摇了摇头。丹青生的剑法本就破绽极多,这一招即使繁复无比。也掩盖不了,而且他用的如此之慢,还能让人看的更清。因此这一招虽然看似威力极大。对于丹青生却是鸡肋,在他手中当真是浪费了。

不过岳方兴看着他剑气幻化出的光圈。却是心中大动,想到了自己的混元剑法。自从他剑道六诀有成,混元剑法就一直少有运用,毕竟以武功,江湖中又有何人能让他一直守御?纵是遇到同样剑法绝顶的高手,凭借截剑诀和震剑诀守御也已足够,这混元剑法虽然极强,也不得不搁置起来。如今见到丹青生这一招。岳方兴顿时受到启发:若是能以混元剑法幻化光圈,缓缓推进,岂不也能以此制敌?凭借他混元剑法的严谨,定然比丹青生这一招更有威力。

岳方兴有了此念,越想越是心动,恨不得立即找丹青生问个明白。虽然他自信假以时日,也能推导出来这幻化光圈之法,但眼前有人在此,他又何必费心推导?如此相互交流,也能避免待会儿教丹青生时让他心生尴尬。毕竟他作为前辈,向一个晚辈学习总会有些不自在。

“师叔,这一招是什么名堂。可否传给小侄?”岳方兴见丹青生用完,急忙向他请教这一招的妙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丹青生哈哈一笑,毫不藏私,将此招的要点说了出来。他见岳方兴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武功,心中总有些挫败感,如今见他向自己请教绝技,让他极为自得!

岳方兴听他解说,越想越是激动。不自禁拔出斩劫剑,演练起混元剑法。这幻化光圈之法主要是内功技巧和招式配合。岳方兴内功既高,混元剑法又早已大成。不一会儿就幻化出数道光圈,缓缓向前推进。他功力比丹青生高的多,光圈凝在空中也更为持久,不断尝试之下,慢慢和混元剑法结合起来。虽然混元剑法重守,剑气也有些内敛,但缓缓推进之下,却极具压迫,让人泛起无可抵御之感。

丹青生见此老脸一红,岳方兴初学乍练,这让他如何能不心生惭愧。再和自己所用一比,也明白了自己这一招的疏漏所在,更是汗颜不已。不过这一招能对绝顶高手都有启发,也让他心中有些得意。

岳方兴演练完毕,心中极为畅快。他的混元剑法经此相助,可谓又推高了一个层次,至此也算攻守一体了。虽然这一招极费真气,但他功力既深,又能在混元剑法使用时补充真气,当然并不在意。如果真气耗尽还是不能以此制敌,也就无需再用了。

“师叔看我剑法如何?”他得丹青生之助,推高了混元剑法,自然也不会藏私,就要授予丹青生。

丹青生闻言大为心动,但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他已经看得出岳方兴这套剑法极为严谨,凭他疏狂随意的性子,实在学不来。

见岳方兴还要再劝,丹青生摆了摆手,说道:“贤侄,你这剑法师叔就是学了也用不好,还是指点一下我的泼墨披麻剑法吧!”

岳方兴见此也只得放弃,转而说道:“师叔所用的就是泼墨披麻剑法吧?”

丹青生点了点头,他对岳方兴知道这个,也不以为意,想来是令狐冲告诉他的。

“这套剑法虽然威力不凡,但使用时却太过随意,因此有些散乱,破绽极多。”岳方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丹青生听他说破绽极多,和令狐冲、任我行所说相近,也不否认,说道:“但师叔我这套剑法就是取的泼墨画法,若是去了随意,那也就没什么威力了。”这也是他近来的纠结之处。

岳方兴微微点头,说道:“其实当年小侄练剑之时,也曾往这方面想过,同样因为破绽极大,不得不另寻它路。”

丹青生听他所言另寻它路,心中泛起了希望,急切道:“贤侄又想到了什么办法?”

岳方兴道:“小侄曾得风太师叔指点,以我华山入门剑法的九招,创出一套剑法,命名为华山九式。这套剑法虽有九招,却可随意组合变幻,甚至可以无穷无尽。后来我就以此为基,扩展出一套云剑诀,以最擅长的白云出岫剑意统御诸般招式,如此一来,虽然有些受限,却总算不再散乱。”

见丹青生似在沉思,岳方兴道:“师叔不妨想一下自己擅长哪种剑意,以之为主统御所学招式。”说着他便将华山九式和云剑诀说了出来,这两套剑法都注重变幻,虽然和丹青生的路子不完全相合,却也能让他以此借鉴。如今丹青生也算是华山之人,他作为传法阁首座,传他两套自创的功夫也不为过。

丹青生剑法天分极高,听岳方兴解说几遍,便学会了华山九式,招式变幻间尽得奇险之要。耍了几遍,不由感叹道:“能将九招剑法幻化出这么多招式,风老前辈和岳贤侄的剑术,当真出神入化!”他得此剑法,总算摸到了上乘剑术的大门,对于创出这套剑法的两人,大是感慨。

至于岳方兴的云剑诀,虽然和丹青生所用不同,但其中如何统御各般招式,如何衔接,也对他极有启发,有了后续努力的方向。

丹青生心中畅快,再不复郁郁之色,又拉着岳方兴道:“来来来,师侄再指点一下丁坚的剑法。他的一字电剑当日被你师兄破去,这几个月都不敢练剑了!”说话之间,已经把岳方兴当做武学师傅来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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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方兴见丁坚眼中满是期待之色,也就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丁坚向三位庄主行了个礼,取过一柄长剑,横挥而出。众人只听嗤的一声轻响,便见到眼前一道长长的电光疾闪而过,霎时之间,满眼都是电光,极为耀眼,正是江湖上人称的“一字电剑”。

此剑迅捷无伦,世所罕见,岳方兴也不由暗暗点头。不过剑到中途,他却见到丁坚手上一顿,剑法变得绵软无力,电光也忽然一敛,就此停顿下来。

周围顿时响起丹青生等人的叹息之声,自从和令狐冲比剑之后,丁坚每用到这里,便会想到自己是在主动将手送到别人剑锋之上,顿时再无信心,停顿下来,到了后来,他甚至这一剑都不敢练了。丹青生等人开导数次,却都未能解开他的心结。

岳方兴心下暗叹,这一字电剑其实颇有可取之处,甚至只凭一招,就能勉强算上一流剑法,不过遇到令狐冲的独孤九剑,那可当真倒霉!但不便言此,出言问道:“丁先生这剑法,要点是在一个‘电’字吧?”

丁坚点了点头,他这一字电剑说起招式,其实就是来回划出“一”字,可以说极为简单,也因此得名。这一剑能够扬名江湖,要点就在于快如闪电,并能发出电光,以此制敌。

岳方兴道:“我看丁先生这剑,似乎重于电光,快捷还稍显不足。要说这电光,虽然能够唬人,但主要还是辅助,为何不专一求快呢?”这也是岳方兴的疑惑之处,电光什么的,用来辅助即可。真要用来制敌,那可没多大用。

“我目前功力,这快捷方法已经到了极限。因此才不得不重于电光。”丁坚道。

岳方兴闻言顿时明白过来,这丁坚不过准一流的实力。剑法能比许多一流高手还快,已经极为惊人了。他就是再想求快,也难有提高,这正是一字电剑和丁坚目前的极限所在。若是想有大的提升,也只能等丁坚再做突破了。

眼看丁坚面上满是期待,岳方兴不忍让他再受打击,想了一番,说道:“我这有一套拔剑诀。虽然简单,但要是能练好了,可以让速度更胜一筹!”说着也不避讳丹青生等人就在一旁,便把自己所创的拔剑诀出来,这是他剑道六诀中最为简单的一式,也并无什么隐瞒的,何况岳方兴还巴不得几人多学几套华山功夫,更加心向华山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丁坚试验之下,果然出剑更快了一丝。不过拔剑诀的重点还是在于掌握快慢节奏,最终达到欲快则快。欲慢则慢。丁坚的一字电剑招式太过简单,一旦慢下来,更容易被人所破。所以对他并无多大作用。

虽然没解决问题,但也算极为难得了,丁坚正欲称谢,却听岳方兴道:“我这有一套剑法,或许对丁先生有些帮助。”说着缓缓演练出一套剑法,正是福威镖局林家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他当日曾见林平之用过,自己手中又有《辟邪剑谱》,当日能够用出来。他左思右想,觉得这套剑法极为适合丁坚。

丁坚等人在一旁看着。却都有些不解。这剑法破绽极大,又殊无出奇之处。论起来不过一套普通的三流剑法而已,又怎会对丁坚有什么帮助?

眼看岳方兴演练完毕。丹青生正要询问。却见岳方兴重又开始演练,这一次他出剑速度骤增,而且配合身法变幻,变得飘忽不定。剑法上每一招用出,都有数十着变化,纵有破绽,也稍纵即逝,难以被人攻击。

丹青生等人见此,都是大惊失色,万没料到同一套剑法,竟然能用出如此截然不同的效果,若非亲眼所见,当真难以置信。他们不知这辟邪剑法,要点就在于一个快字,所以才会反差如此之大。

其实岳方兴本来也不大看得上林家的辟邪剑法,认为它全靠身法支撑,但那日见过木高峰所用后,却觉得其中招式配合身法变幻,颇有可取之处。毕竟创出这套剑法的林远图,也是实打实的绝顶高手,创出的剑法当然不像表面那样简单。岳方兴结合手中的《辟邪剑谱》,结合自身轻功,潜心研究下也算略有所得。虽然身形变幻间还不如当日所见的木高峰,但他所练的古墓轻功也是不凡,再加上他身为绝顶高手,功力比木高峰强得多,如今用出辟邪剑法,也算有了当日木高峰所使的五六分威力。

这一次演练极为迅捷,不过片刻之间,岳方兴已使用完毕,他收剑向丁坚道:“这套剑法若和丁先生的一字电剑结合,既可让此剑更加快速、威力更大,又可用电光掩饰破绽,丁先生以为如何?”

丁坚闻言大喜,躬身道:“多谢岳少侠!”他以为岳方兴要传授他这套剑法,当下就要拜谢。

岳方兴急忙伸手止住,向他说道:“这剑法是林师弟家传,丁先生若是有意,需向林师弟交换。”

“那这……岂不是武林中盛传的辟邪剑法?”丁坚听到他说“林师弟”,顿时想到了林平之。他来华山数月,当然知道林平之和他家传的《辟邪剑谱》之事,想到这个可能,神色剧变。

丹青生三人听闻辟邪剑法,也是神色大变。这套剑法一年多来搅动江湖风云,不知有多少人身陷其中,当然惹人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点了点头,说道:“正是辟邪剑法,不过林师弟失了祖上秘法,所以他用来也就像我第一遍那样,威力并不算大。至于我第二遍所用,是我和木高峰相斗后,据他所用推导而出,不过还是没有木高峰那般快速,也只有五六分威力而已。”

丹青生闻言,大是感叹:“五六分威力已是如此,要是用出真正的辟邪剑法,那又何等厉害!”这套剑法目前威力已远胜他的泼墨披麻剑法,若是再快一倍,那可当真难以想象!

“这套剑法如此厉害。林少侠又岂会同意和我交换……”丁坚为难道,他见辟邪剑法如此厉害,对于林平之是否与他交换。当然极不自信。毕竟一字电剑虽好,也最多不过勉强称为一流罢了。哪及得上辟邪剑法。

岳方兴轻笑一声,说道:“丁先生所见这套剑法,是在我手中用出,你觉得我用这套剑法,是否发挥了我的最强实力。”

丁坚还未回答,丹青生已经言道:“以岳贤侄的身手,这套剑法其实并无大用,当日梅庄之中。岳贤侄的剑法这辟邪剑法威力大多了!”他对岳方兴当日和任我行相斗时所用剑法,一直念念不忘,如今听到岳方兴所问,立时抢先说道。

“以我如今功力,再加上华山独有身法,也不过达到这个速度。丁先生觉得若是由林师弟用出,这剑法会是如何?”岳方兴道。

丁坚几人闻言,顿时笑了起来。岳方兴是绝顶高手,就是用一套平平无奇的剑法,也不见得弱到哪去。当然能够发挥出辟邪剑法的几分威力。但要是让林平之用这个,却不过仍是一三流剑法罢了!他们这下也对丁坚用一字电剑和林平之的辟邪剑法交换也有了信心,若是两者结合。当真是绝佳互补!

当下丹青生叫过一人,让他到山上请林平之到此。对于辟邪剑法和一字电剑结合后,能够有什么样的威力,他心中极是好奇,当然有些迫不及待。

不过华山山势险峻,一上一下,至少也得一两个时辰,几人也只得在此等候。

岳方兴眼看无事,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册。向黄钟公道:“当日衡山城外,曲长老和刘师叔在临终时曾托我传下此谱。如今见到黄师叔,总算有个交待了!”他取出的正是昨日抄写的《笑傲江湖曲》曲谱。至于原版则留给了曲非烟,那是她爷爷的遗物,自然不能随便送人。

黄钟公听说是曲洋和刘正风所传,心中大动,这两人音律相交,并因此身死,他也有所耳闻,对二人极为佩服,如今见到他们遗留的曲谱,想来是得意之作。他接过翻看一番,顿时沉迷其中,许久才回过神来,感叹道:“曲贤弟和刘贤弟当真音律奇才,我不如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着黄钟公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册,向岳方兴道:“这《广陵散》曲谱,想来是曲洋贤弟所得了,怪不得会落到向问天手中!”说着又是一声叹息。他对音律极为精通,当然看得出《笑傲江湖曲》有一部分是依据《广陵散》改编的。此曲让他落入了向问天算计之中,让他心里实在复杂难言。

岳方兴听他说起此事,也不知如何应答,只得默然不语。

“贤侄若是有意,可向我学习七弦琴,洞箫我虽然不精,却也懂一些。”黄钟公收拾心绪,向岳方兴道。不管如何,岳方兴送他此曲都是一片好心,他当然要承情。曲洋和刘正风既然将曲谱赠予岳方兴,想来他也是乐道中人,黄钟公指点他一番,也是应当。

岳方兴闻言大喜,他本来就有深入学习音律,完善慑魂音的想法,赠出《笑傲江湖曲》曲谱,就是为了讨好黄钟公。此人精于音律,可比曲非烟那一点微末知识强多了。他得偿所愿,当下连声拜谢。

五人各有所得,都是大喜,接下来闲谈一番,又用过饭食,终于等到林平之到来。

岳方兴向他解释了一番来意,林平之立时大喜过望。他见识过木高峰所用辟邪剑法后,也明白了自家剑法的厉害所在,这些时日一直在往快的方向尝试。但他没有剑谱,又功力所限,能够快的到哪去?不仅没有发挥出辟邪剑法的威力,反而使自己的剑法散乱起来,使得其中破绽更大。因此他试验良久,也不得不放弃,如今听到岳方兴说有另一途径能够加快速度,让辟邪剑法威力大增,他又怎能不喜?

当下三方议定,岳方兴便和丁坚、林平之合计一番,花了几日功夫,结合古墓轻功、一字电剑和辟邪剑法,整理出一套剑法。这套剑法虽然在快捷之处和原版辟邪剑法还差了点,但也慢不到哪去,而且结合电光,能够更好的掩饰破绽,不再像原版辟邪剑法那样丢了快字就成为三流剑法,反而能随着功力、身法的提高不断增长威力,若是练到极处,未必不如原版辟邪剑法。如今在岳方兴手中使来,便已经有了木高峰所用时的七八分威力,可以说极为不凡。因为是从辟邪剑法而来,又结合了一字电剑,三人命名为辟邪电剑。

林平之和丁坚演练之下,剑法都是大进,俱是大喜,岳方兴却不太在意。这套剑法和辟邪剑法一样,重在突然,若是百招不胜,多半便要落败,对他实在聊胜于无。好在此剑是三方共有,也算纳入了华山传承,使得众人的剑法选择又多了一门,他这个传法阁首座也算面上有光。眼看决战在即,对于提升华山实力的事,岳方兴近期也算是不遗余力,这套剑法虽然不是堂皇正道,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他打算和岳不群商议一番,就此教给众位师弟,让他们短期内快速提升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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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方兴有了此念,当然要向父亲商讨一番,当晚就向他提出此事。不过岳不群思量一番,还是否决了岳方兴的提议。他近期要传授弟子镇岳剑法,以更好五岳剑派的内部纷争,相比辟邪电剑来说,镇岳剑法虽然威力不如,却更适合现今状况。

要以威力来论,当然是辟邪电剑更为强大,但正因为此,这套剑法更为难学。不仅要学习剑招,还要学习身法如何变幻、电光如何催发等,若是有一方面不合格,就难以发挥辟邪电剑的威力。林平之学得如此之快,还是多亏了他辟邪剑法的底子,但若是让其他人来练,可不会那么容易了。而且这套剑法刚刚整合,还多有疏漏,并不适合大规模传授。

岳方兴听了父亲解释,也只得搁置此议,又向岳不群提议,将从封不平处得来的一些剑宗剑法教给众位师弟。这些剑法本就是华山剑法,又极为精巧,有利于快速提升实力。就如夺命连环三仙剑,连一流高手都可能中招。

岳不群对此却不反对,如今气剑之争已经彻底结束,他对此自然不太在意了。就是让弟子学了这些剑法又如何,难道还能让剑重于气不成?朝阳剑诀一出,气宗地位将再也无法动摇。

议完这些,岳方兴又道:“孩儿想将希夷剑法传给黄师叔,爹爹以为如何?”他这几日在梅庄整合辟邪电剑,和黄钟公多有接触,对其性子也有些了解,觉得他的隐逸习性倒是颇为适合道家,说不定能练成希夷剑法。对于黄钟公的武功,岳方兴除了知道他有七弦无形剑绝技。并且内功极高外,并不知他武功路数如何,也只能以此指点。若是黄钟公能练成希夷剑法。实力也能更进一步。不过希夷剑法是华山至高绝艺之一,岳方兴不能私自传授。也只能和父亲商议。

岳不群已经知道岳方兴已经指点过秃笔翁、丹青生两人,让他们找到了武功更进一步的方向,对于他想要传授黄钟公希夷剑法,也是乐见其成。这样能加深双方关系不说,还能丰富华山武库。毕竟秃笔翁、丹青生都将自身绝技都献了出来,黄钟公总不能例外吧!

不过岳不群也不愿儿子一直打别人武艺的主意,反而忽略了本门功夫。他起身翻查一番,取出一本书册。向岳方兴道:“兴儿,你如今已是传法阁首座,也有资格研习紫霞神功了,这才是我华山至高绝艺啊!”前几日岳方兴一直忙于辟邪电剑,岳不群也就没有传他,如今见辟邪电剑有成,终于拿了出来。

岳方兴当然不会推辞,就此接了过来,默默记诵。他当上这传法阁首座,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在不当掌门的同时。还能学到华山各项武学,如今华山其它武学他都已了解,也就只剩这紫霞神功了。这门功夫作为江湖中闻名遐迩的神功。岳方兴当然向往已久。如今他混元功圆满,正在探索下一步的道路,当然要看一下紫霞神功。

岳方兴记性极好,不一会儿就已将紫霞神功记诵完毕,又反复看了几遍,确认无误后,才还给岳不群。这门功夫是掌门亲掌,他虽然是传法阁首座,也没有保管的资格。最多在以后抄录一份而已。

岳不群见秘笈接过,向岳方兴讲解紫霞神功。紫霞神功中有一些要点。可是从来不录于文字的,必须口口相传才行。而且他修习此功数十年。多有感触,也要一并传给岳方兴。

岳方兴认真听着,吸收其中精义,只觉大有启发。虽然还没有修炼,但他从刚才所看和岳不群的讲解中,就已经悟出了许多真气运用的妙法。心中不住感叹:不愧为享誉江湖的神功,比混元功可强的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讲到最后一层,岳不群神色更加郑重,这一层是紫霞神功最精要的所在,也是紫霞神功被称作神功的原因。像混元功那种功夫,根本没有涉及到这里,就是武林中大多数门派的内功,也大多未达到此境。

这一层分为两个部分,前面讲的是如何打通任督二脉,贯通小周天。打通任督二脉倒还好说,这里面虽然有些要点,却和打通其它经脉并无不同,配合华山先辈的注解,岳不群和岳方兴还能理解。但打通任督二脉后,如何贯通小周天,并达到气就神交、真气自转,就让两人有些迷惑了。

好在紫霞神功也给出了如何贯通小周天,达到气就神交、真气自转的方法,那就是将真气转化为先天真气。先天真气性质极高,而且妙用非凡,其中一点就是回气极快,甚至可以说源源不绝。也只有达到这一步,才能真正发挥出紫霞神功绵绵不绝、铺天盖地的莫大威力。

这一层的后半部分,讲的就是如何将紫霞真气转换为先天紫霞真气,秘笈中给出了两种方法。第一种是在打通任督二脉、贯通小周天循环后,以浑厚真气为基,就是将自身真气强行凝聚为先天真气。这一步极为复杂,不但对真气要求极高,还耗时良久,极难达到。

至于后一种方法,则讲的是如何采集先天紫气,并以此为引,将自身真气转化为先天真气,这一方法对真气要求降低许多,甚至任督未通者都可以尝试。这方法看似简单,其实却玄之又玄,先天之说在武林中本就是玄奇之事,更别说什么采集先天紫气了。秘笈上除了祖师郝大通所载,并无他人注解,可见华山历代先辈,也无人修成。

这一层岳不群也未达到,只是将华山先辈传下的话复述一番,加了一些自己的猜想,让岳方兴自行理解。

岳方兴回到住处,思绪纷飞。他根据自己所知,猜想紫霞神功可能王重阳为郝大通所创的先天功奠基之法,所以最后才是转化先天真气的方法。想到这里,不禁对王重阳的风采更为叹服,这紫霞神功不过是先天功筑基的功夫,就已经是名传江湖的神功,若是能修成先天功,当真不知道是何等厉害,怪不得能成为当时公认的天下第一!

其实这一点却是岳方兴想岔了,先天功就是再厉害,也还需要经过通脉、蓄积真气的阶段,这样才能达到一个较高的境界。而紫霞神功经过华山派历届先辈完善,又吸收了葵花宝典等要诀融入其中,早已不仅仅是先天功奠基功夫。

高速首发问道武侠世界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113章紫霞秘笈,入门初基,先天神功,登峰造极地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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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紫霞神功虽然厉害,岳方兴也没有转修此功的想法。其中危险暂且不论,单说如今江湖形势,就容不得他安心修炼。毕竟岳方兴一身武功,大都以混元功为基,若是贸然转修,说不得还得花上几年功夫,才能重建自身武学体系,期间不免实力下降,在如今形势下,实在不太适合。而且他混元功圆满之后,这一段时间还处于快速进展中,功力也越发浑厚圆转,让他舍不得放弃。

其实对于如何再进一步,岳方兴也从紫霞神功中看到了路径。他如今功力已是极高,再往上去,便是继续积蓄功力,打通任督二脉,贯通小周天。任督二脉如何打通,岳方兴已经从紫霞神功上看到,而且对他的混元功也能适用。所以他的修炼要点,还是在于如何积蓄功力。毕竟他的混元功已经圆满,虽然近期还有进展,但以后可就没有道路了。

岳方兴思量一番,还是决定等局势平定后,再次赴海边练功。这一次他可要真正与海浪搏击,在重压之下修习内功,看看能否修出杨过那样的刚猛内功。若是不行,以后再做打算。至于修出刚猛内功后,如何将真气转化为先天真气,或者再进一步,那就是将来要考虑的事情了,岳方兴如今离那还远,多想也是无用。

见识了武学中的高深境界,岳方兴心中极为激动,对于攀登武道巅峰的想法也更加热切,久久才得入睡。

次日,岳方兴修炼一番,便继续下山,向黄钟公讨教音律。前路虽然明朗,却也得一步步走下去才行。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尽快完善慑魂音。这一音攻手段,可以说是除了十指轮弹外,岳方兴最主要的应对群攻之法。当然十分重视。他打算找个机会,和黄钟公交流一番。看看能否学到对方的七弦无形剑绝技。

到了山下,岳方兴见秃笔翁、丹青生、丁坚等人都在勤修武艺,也不打扰他们,径直去寻黄钟公。

黄钟公见到岳方兴到来,知道他是要向自己学习音律,当下带他去琴房,指点一番。他和曲洋一样,擅长七弦琴。岳方兴从曲非烟学的也是这个,将疑惑处一一问出,黄钟公皆能解答,让他大有所获。只是等到黄钟公让他动手弹琴时,岳方兴就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向曲非烟学的只是理论知识,哪会弹琴?

黄钟公见此,才知道岳方兴对弹琴一无所知,不由哑然一笑,思量一番。问他是否愿意学琴。

岳方兴当然愿意,他虽然身处武林,却多读诗书。只是苦无名师,才对琴棋书画这些技艺只通了书法一门,如今见黄钟公这位七弦琴的大家愿意教他,又怎能不愿?武学之道,一张一弛,这弹琴也能陶冶情操,放松心情。到了他如今的境界,这点也极为重要。

当下岳方兴向黄钟公行礼拜谢,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册。向他说道:“师叔,这套希夷剑法是我华山绝技。弟子思量之下极为适合师叔,今日就以此为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黄钟公推辞道:“既然是华山绝技。怎能私相授受?贤侄还是收回去吧!”他武功也是极高,什么招数没见过,自然不在乎什么华山绝技。

岳方兴道:“此事我已禀明掌门,掌门说师叔也是华山中人,学习华山绝技极是应当,弟子今日也只是借花献佛。”

黄钟公听闻此言,知道这应该是华山派的一番心意,想要加深和自己的关系,推辞不过,就接了下来。

“这套剑法相传是陈抟老祖所创,据说若是达到‘若希若夷’的最高境界,可以让人听之不闻、视之不见,无从抵挡。不过这剑法极为难练,弟子也只是摸到了边而已。”岳方兴见他接过,说道。

黄钟公听岳方兴说他也只是摸到了点边,心中微微一惊,对这希夷剑法也重视起来。他知道岳方兴如今已是绝顶高手,就这样还只是摸到了点边,那这套剑法的难练程度,可以说一想便知。这剑法如此难练,那大成之后是何威力,也当真难以想象。

他翻看一番,顿觉玄妙。其中招式倒还好说,虽然精妙,却还能看懂。只是这如何达到“若希弱夷”,可当真难以理解。他也不忌讳,当下就向岳方兴问了出来。

岳方兴见他相问,便将自己所练无声剑说出。黄钟公听后摇了摇头,说道:“你这分明是‘视之不闻’,哪里有希夷之意?”

闻听此言,岳方兴顿时脸色一红,大感惭愧。他那无声剑能让人看到却不能听到,可不就是让人“视之不闻”吗?一时不慎,竟然把两者弄混淆了,可真是贻笑大方!

“不过贤侄能想到这方法,也算难得。若是以后能领悟‘听之不见’,两相结合,说不定也能达到‘不见不闻’的最高境界!”黄钟公又道。

岳方兴苦笑一声,也只得听下他这安慰之言。毕竟领悟的方向已经错了,哪还能达到最高境界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黄钟公见他兴致不高,转而道:“贤侄能想到这无声剑,想必对音功也有些想法吧?老朽这也就七弦无形剑还算拿得出手,不知贤侄可有意学?”他见岳方兴孜孜不倦的向他学习音律,其中问题颇有涉及音功之处,然后还拿出如此绝技,当然猜到了他几分心思。不过岳方兴如此作为,让他觉得极为诚挚,也就不再藏私。自己这七弦无形剑能让绝顶高手惦记,也能自得了!

岳方兴闻言大喜过望,他费尽心思,可不就是为此吗?他的慑魂音是自己战斗中无意间领悟而出,而且主要是迷惑人,对于音律方面实在乏善可陈,若是能得七弦无形剑补充,那可当真能大大完善了。

“师叔过谦了,听闻师叔七弦无形剑精妙无双,侄儿也有一手慑魂音的音功,正想请师叔指点一番。”岳方兴道。

黄钟公已从刚才的问题中猜到他有一们音功,如今当真听闻,也是倍感兴趣,询问详情。武林中音功虽然还算有些,高明的可真不多!

岳方兴道:“我这音功名为慑魂音,主要是迷惑他人心神的功夫,对付功力低的人还算有效,若是对付功力深厚、心智坚凝之人,可就没多大效果了,最多突然之下让人失神而已,可远远比不得师叔的七弦无形剑绝艺!”

黄钟公闻言却对此大感兴趣,若是以浑厚功力催发声音攻击,他当然不会在意,但能以声音迷惑人,就让他颇为惊奇了。毕竟要说用内功催发声音,实在没有什么出奇的。要说迷惑心神,那可就难得了,武林中这类的功夫可极为罕见。而且他当日以七弦无形剑对付令狐冲失败后,也思索过如何对付内力全失之人,如今听到岳方兴说他的慑魂音擅长对付功力低的人,当然极感兴趣。

当下黄钟公也不忙着其它了,和岳方兴一起研讨起音功。这一番交流,两人都是大有所得。岳方兴的慑魂音主要源自移魂,注重迷人心神,音律方面则是一般;黄钟公的七弦无形剑则注重用音律与敌人共鸣,控制对方节奏,虽然也有敌人心神的功夫,却全是以上乘内力激发,并无多大效果。两者互为表里,当真是绝佳互补。

两人大为振奋,试着将两者结合到一起,不过数日,便整理出一手七音慑魂的绝技。这门功夫不仅能以语言或音阶变幻迷惑敌人,还能控制和扰乱对方节奏,实用性大大增强。这下岳方兴和黄钟公均是大为满意,双方关系也越发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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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已过了元宵,岳不群依照新年所说,开始传授众位内门弟子镇岳剑法。这镇岳剑法共分五路,分别以五岳为名,先传授的自然是华山和嵩山两路。华山一路自不必说,嵩山一路经过岳方兴从汤英鹗处获得心诀补充后,已经极为完善,可以说威力仅次于华山一路,再加上来日多半要对上嵩山派,自然要首先教他们这个,也能有所针对。

岳方兴见此,也不再每日都去山下,而是在山上教导诸位师弟,同时将狂风快剑和狂风快刀传给了几位有功的外门弟子。他这些时日对音律知识学了个大概,也学会了如何弹琴吹箫,以后更多的是需要学习熟练,遇到疑惑时再向人请教即可。黄钟公知道他在山上有事,特意送了他一具古琴和一根洞箫,让他在山上自主练习。

一众华山弟子在过年时得了奖励,如今又得传绝技,都是心中振奋,奋勇争先。当下华山上下,一派蒸蒸日上的景象。

岳不群见此也是心中喜悦,毕竟江湖之上,说到底还是武功高的说了算,若是这些弟子武功有成,他的武功再胜过左冷禅,那还何惧嵩山派!他这些时日除了教导弟子外,便是在朝阳台上和岳方兴拆解剑法,以尽快完善朝阳一气剑。若是此剑能够大成,他就有把握胜过左冷禅了!

岳方兴也知道父亲的朝阳一气剑即将大成,自然鼎力支持,何况如今华山上下,能和岳不群拆解剑法的也就他了。因此他这些时日经常和岳不群在朝阳峰上练剑,特别是以辟邪电剑拆解,免得那左冷禅当真修成辟邪剑法。两人遇到时措手不及。而且这辟邪电剑威力不凡,算得上绝顶剑法,也能给岳不群足够的压力。

岳不群这些时日多番比划。对辟邪电剑越发熟悉,不仅有了几分挡住的把握。还结合岳方兴的剑道六诀,将朝阳一气剑衍生出许多变化,可谓大有所得。

这日,岳方兴与岳不群一大早就在朝阳台上拆解剑法。只见岳方兴剑法变幻,间或有电光闪过,正是辟邪电剑。他这些时日经常使用此剑,如今越发纯熟,威力也越来越盛。单以速度而论,已达到当日木高峰的八成,再配合电光掩饰,威力不逊于木高峰所用,甚至犹有胜之。

对面的岳不群长剑上隐隐透出紫光,显然已用出紫霞神功。他这些年功力大进,早已能随意运用紫霞真气,自然也不在乎这点消耗。只见他长剑或拦或截,或削或刺,有时以功力硬挡。有时指向岳方兴剑法破绽,将他的攻势一一阻挡,还不时反击。

岳不群的剑招并不如何精妙。却带着一股蓬勃向上的气势,正是华山气宗的至高剑术——朝阳一气剑。他这些年一直努力将其推演完善,如今虽然仍未大成,却也有了几分朝阳初升的气势,威力不小。

岳方兴剑光不断变幻,瞬息之间,便已发出数招,当真动如脱兔、快若惊鸿。这剑法若是让普通一流高手遇到,只怕撑不了几招。说不定一时不备,一剑便要落败。就是让绝顶高手遇到,也要小心应对。可谓极为不凡。

不过在岳不群古朴凝重的剑招下,岳方兴却久久不能建功。他的剑招虽快,但岳不群却不随着他变化,而是以拙胜巧,以静制动,岳方兴每每将要获胜,却总是不得不退了下来。

这辟邪电剑重在突然,如若百招不胜,被对方窥破虚实、适应节奏后,多半便要落败。而且岳方兴用的如此之快,对身体消耗也大,锐气受挫之下,不免慢了几分。这一慢下来,岳方兴顿时发觉父亲今日有些不同,剑法虽然还是以为那样,却少了那种后继乏力的感觉,反而威力越来越强。他看向父亲,见对方面向朝阳,似乎忘记正在练剑,自己长剑攻去,也只是随手拆解,威力却原来越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见此心中一喜,知道父亲应该是练剑时有所感悟,若是顺利的话,说不定今日就能将这朝阳一气剑推演到大成。他打起精神,剑光又快了几分,重又攻向岳不群,施加足够的压力。

岳不群对此恍若未觉,仍是随手拆解,剑法越来越简单,威力却越来越强,出剑间威势也越来越盛,仿佛旭日东升,随时都要喷薄而出。

岳方兴见此,知道他到了关键时刻,强提功力,剑法愈加快捷,电光也越来越盛,并且将两人都包裹在电光之中,只是偶尔才透出一抹紫光。若是有华山其他弟子在此,必然惊呼不已,岳方兴如今速度,简直能比上当日的木高峰,甚至犹有过之!

蓦地,电光包裹中传出一声长啸,继而紫光大盛,电光却烟消云散,再也不见踪迹。只有一道人影,似在空中掠过,又有一道劲风,落在了远方云海之中,搅得其翻腾不已。

这时远方朝阳已彻底升了起来,一时间朝阳台上,尽是一片紫红光芒,当真蔚为壮观!

“恭喜爹爹武功大进!”岳方兴从远处走来,向岳不群贺道。他方才见岳不群剑法威力越来越盛,自己的辟邪电剑已经难以抵挡,只得强行爆发功力,将速度更上一层,以施加更大的压力,没料到这时岳不群突然爆发,发出了一剑。这一剑威力之盛,可以说是岳方兴生平仅见,他知道自己只怕难以抵挡,急忙脱身而出。饶是他速度够快,半空中仍觉得一股劲风袭过,身体一侧火辣辣的疼。

岳方兴落地之后,仍是心有余悸,见到远方云海翻滚,更是心惊,幸好自己躲得快,不然还真有可能受到重伤。见到父亲清醒过来,过来向他道贺。经此一下,岳不群算是彻底领悟朝阳之意了,想来不日便可完善朝阳一气剑,创出朝阳剑诀。

岳不群见到儿子的狼狈模样,关切道:“兴儿,你没事吧?”

岳方兴见父亲不在乎武功,反而先关心自己,心下感动:“孩儿并无大碍,只是略有些脱力。”他刚才为了促使岳不群领悟,自己强行爆发功力,使得剑法更快了一筹,如今竟然也有些脱力。

岳不群心下更为感动,感叹道:“有子如此,夫复何求!”他知道自己儿子自小内外兼修,又是绝顶高手,如今竟然有些脱力,显然刚才为了促使自己感悟,只怕消耗极大。自己这朝阳一气剑有成,儿子可至少出了一半力。

岳方兴见父亲武功有成,心下甚喜,当下呵呵直笑。

接着岳不群又说起了他刚才的感受,原来他与岳方兴拆解剑法时,无意间看到太阳从云海中升起,望着朝阳,不知不觉陷入了一种奇妙境界,心中越来越是空明,直到最后见朝阳将要跃出云海,他视线却被电光所挡,一下爆发出来,发出了那一剑。那一剑虽然威力极大,却也将岳不群真气消耗一空,他也因此清醒过来。

“爹爹,刚才那一剑威力甚大,可有什么名堂?”岳方兴问道,那一剑的威力,当真让他也心有余悸,若非及时躲避,还真有可能身受重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不群抚须微笑,甚是自得:“这一剑是结合你那斩剑诀而发,就叫朝阳斩吧!若非那日你向我演练剑气幻化光圈,还真难以达到如此威力!”

岳方兴道:“爹爹可有把握再使出?”他见这朝阳斩威力如此之大,当然极为关心。若是能随意用出此剑,只怕东方不败,也要饮恨于此,毕竟他速度再快,还能快得过剑气劲风不成。

岳不群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能使出朝阳斩,却难以达到刚才那一剑的威力!那时我气势达到极盛,又见到朝阳跃出,心中有所感悟,骤然而发。威力如此之大,实是机缘所致,如今就是再能发出,只怕也没有那么大的威力!”

“而且我发出此剑,全身真气消耗一空,实在难以为继!”岳不群又道。

岳方兴点了点头,心下理解,若是父亲真能随意达到那一剑的威力,其他绝顶高手可还怎么混?不过即使如此,他心下也不免有些失望,又有些向往,看来这就是自己以后要努力的方向了!

两人略微恢复一番,便下峰而去,路上遇到宁中则和黄钟公、秃笔翁、丹青生四人。询问之下,才知道山下黄钟公三人听得岳不群那一声长啸,心中震动,不知山上发生了何事,急忙赶到山上。到山上遇到宁中则,知道声音应该是岳不群所发,她知道岳不群这些时日一直在朝阳峰练剑,是以和三人联袂上来。

见到岳不群和岳方兴,四人心中极为惊异。他们看得出两人虽然精神还算振奋,面上却极为疲倦,而且浑身大汗淋漓,似乎刚刚与人大战一场。言说一番,才知道两人刚才大战一场,岳不群武功有所突破,因此不自觉地发出长啸。

黄钟公三人知晓此事,都是一番恭贺,又极为高兴。岳不群武功更进,他们在华山待着也更有保障,又怎能不喜?

六人闲谈一番,黄钟公三人又告辞离去。他们知道岳不群武功刚刚突破,想来需要稳固境界,不便多有打扰。

岳方兴、岳不群、宁中则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都是相视而笑。这三人如此着紧山上之事,想来若是华山派有事,他们定然不会袖手旁观,这样也总算不枉岳方兴的一番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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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岳不群便根据当日所悟,整理完善朝阳剑诀。朝阳剑诀主要由朝阳功和朝阳一气剑组成,两者相辅相成,相互促进。朝阳功有突破,自然能提高朝阳一气剑的威力;而朝阳一气剑突破,则能促进朝阳功的提升。而且这门功夫仿照混元功和混元掌,动静结合,能够在练剑的同时带动内功运转,修习内功,也可静心打坐,像其它功法一样修习,实在是一门不可多得的功法。

岳不群努力数年,也只是这这门功夫创出了基础部分,林平之所修便是如此。至于后面的功法,纵然他有紫霞神功、辟邪剑谱、混元功、嵩阳心法等功法作为参照,也只能搭好了框架,不敢轻易动手。直到如今他领悟了朝阳之意,朝阳一气剑大成,方才补充完善。只要大方向正确,其中纵有疏漏,也只是癣疥之疾。

至于朝阳一气剑,这套剑法除了当日岳不群所发的朝阳斩外,并无固定招式,而是像岳方兴的截剑诀、斩剑诀那样,注重个人领悟和临场发挥。其关键之处,全在于朝阳之意和真气运转。若是能领悟朝阳之意,其威力当真是可以说无穷无尽,最终达到甚至超越岳不群当日那一剑也不无可能。若是没能领悟朝阳之意,也能依靠特殊真气运转方法,一剑胜过一剑,不过这样却终有极限,后继乏力,只能说是一套普通的一流剑法。

朝阳剑诀有成,岳不群也终于放下了一直以来的心事,心中轻松了许多。不仅是因为武功大进,并为华山普通弟子解决了后续功法,最主要的是这套功法有成,华山派以气御剑的根基再也无法动摇。这门功夫虽然可以说气剑结合。却是以气功为本,剑法为用,孰主孰从。一目了然。而以威力而论,就是与未纳入华山传承的独孤九剑相比。朝阳剑诀的威力也不见得逊色,而且相比之下,更易于普及,可比注重剑法资质的独孤九剑强多了。

岳不群这几年为了创出朝阳剑诀,尝试修炼了不少功法,虽然都未有深入,总体上也不如紫霞真气,但相加起来。却极为可观。他受岳方兴将混元功推至圆满的启发,同样散去自身其它真气,由紫霞真气吸收融合。这一番下来,他的功力又有增长,可以说达到了该境界的极限。再加上他这几年勤修易筋锻骨章,筋骨又有改善,真气也越发浑厚,再加上毕竟如今能达到此境,实是水到渠成。不过若想再进一步,就需要打通任督二脉、贯通小周天。这一步若非机缘感悟,实在非一时可成,岳不群也只能暂且放下。

功力无法提升。岳不群自然更加注重运用。在岳方兴所献混元桩的辅助之下,他的紫霞真气越发圆转,并在散去其它真气后,终于达到了周身运转莫不如意的境界。不仅从此不惧吸星,还能在举手投足之间,都附上紫霞真气,纵是普通的一招一式,威力之大,也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

自此。岳不群也真正迈入了天下绝顶之列。如此武功,实不下于当世任何一人。就是正道领袖方证大师,恐怕也不过如此。

其实要说岳不群的武功。在之前就已经达到绝顶,不仅在内功上不弱于绝顶高手中稍弱的左冷禅等人,甚至由于紫霞神功的妙用,还要略胜一些。但他由于外功的不足,却一直苦于无法将自身功力完全发挥,表现出来的虽然比以前更强,却极为有限,只是能更自如的动用紫霞真气而已。后来他养吾剑法大成,总算有了一门拿得出手的剑法,但这套剑法终于守御,仍是难以制敌。因此,岳不群那时虽然可以说是绝顶高手,却也是最弱的一个,虽然未必落败,却无法胜过绝顶高手中的任何一人。再加上那时华山正内有奸细,是以岳不群也一直未表现出来。

如今朝阳一气剑有成,紫霞神功又更进一步,岳不群他的手段大大增加,不仅无惧方证、任我行这等正魔两道最顶尖的人物,甚至在面对左冷禅这等稍弱的绝顶高手时,能够战而胜之。毕竟他如今功力胜过左冷禅,紫霞神功又份属阳刚,可以说正好能克制对方的寒冰真气,使之无法为患。至于左冷禅的嵩山剑法,他早已了解,凭借镇岳剑法,随手可破。就是左冷禅练成了辟邪剑法,凭他朝阳一气剑,又有何惧!

至于拳脚方面,岳不群虽不善长,但他已将大嵩阳神掌尽数知晓,当然也有应对的把握。他结合岳方兴所悟出的天穹如盖一式,整理出一套掌法,命名为朝阳掌。这套掌法虽说是一套,却仅有一招,除此之外,再也无其他变化。一掌拍出,击向敌人胸口也好,背心也好,肩头也好,面门也好,招式平平淡淡,一成不变,其威力之生,全在于以紫霞神功或朝阳功为基,让敌人挡无可挡,避无可避。而且掌法蓄积时间越长,气势越盛,威力也越大,虽然仅有一招,却不逊于当世任何掌法,实是大巧若拙,正好能克制招数繁复的大嵩阳神掌。岳不群取其能不断蓄势之意,命名为旭日东升。

如此一算,岳不群已经在内功、剑法、拳脚各方面都超过了左冷禅,他又怎没把握战而胜之!这座压在头上二十多年的大山,终于也要被他推翻了!

岳不群此番武功大进,多赖岳方兴之功,甚至在创立几门功法时,也一直和岳方兴一起商讨。岳方兴这些日子吸收他的感悟后,与自己所学融合,武功又有精进,虽然还未领悟朝阳之意,却已经将朝阳斩融入到斩剑诀之中,并根据前些日子在朝阳峰所用的辟邪电剑,创造出一式疾电斩,制敌手段又多了几分。

两人这几日一直忙于整理创功,也没有闲暇教导他人,如今功夫有成,想起此事,便去查看一番,看看华山其他弟子是否有了懈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了演武场,岳不群和岳方兴见场中似有人在比剑,也不打扰,悄悄在场边观看。华山派一直禁止私下比试,近期岳不群为了更好的让弟子提升实力,放开了此项限制,如今见到有人比试也不奇怪。

场中两人正是梁发和林平之,两人如今武功都处于二流境界,梁发虽然由于入门更久,功力更深一些,也更为纯熟,却和林平之相比优势不大。毕竟林平之虽然底子较差,却得五宝花蜜酒之助,陡增十余年功力,大大拉近了两者差距。再加上他前些日子学会了辟邪电剑,剑法大进,着实不能小觑。

只见林平之身形变幻,长剑疾出,不时有电光闪过,正是用出了辟邪电剑。这套剑法可以说是绝顶剑法,在林平之手中使来,也算颇有威力,纵是遇到一流高手,说不定也能过上数十招。

而梁发同样手持长剑,剑法变幻间虽然没有林平之快,却尽显奇险突兀之意,正是岳方兴创出的华山九式。他拜入华山近十年,对入门剑法熟练无比,学习华山九式后,早已能应用自如,如今用出此剑,抵挡林平之剑招,倒是有来有往。

岳方兴在旁边看着,却不由摇了摇头,梁发这套剑法虽然熟练,变化也算精奇,但他一味随着林平之求快,却不知不觉落入了对方节奏,只怕免不了要落败。林平之的辟邪电剑是岳方兴所传,速度如何,岳方兴自然知晓,知道他还没有发挥全部实力。

果然,过不多时,林平之剑法越来越快,梁发慢慢难以跟上,反击越来越少,所及范围也越来越小,也越来越受到压制。

梁发感受到此,当然心急,他作为三师兄,要是输给了这位刚入门的九师弟,那面上还往哪里搁?不过比剑之时,心急却没有作用,反而使他的剑法更为散乱,林平之觑到机会,猛攻几剑,更是大战上风。

眼看梁发就要不敌,他突然一声暴喝,长剑向前,疾刺而出,凌厉无比,正是华山九式中威力最大的一式——紫气东来。这一招本来在华山九式中暗藏数个后招,如今梁发全都舍弃不用,只因更为单纯,也就更为凌厉,这也是紫气东来的本来面目。梁发用出此招,是要败中求胜,这一式极为老道,可谓神完气足。

不过此剑虽利,林平之身形却是极快,他急退而出,然后侧身一转,重又逼向梁发。长剑轻轻一点,在梁发衣服上留下一道印痕,然后收了回来。

这一下电光火石,只在瞬息之间,旁边众人大都没有看清,便见到梁发衣服上有了一道印痕,显然已经落败。

岳不群在一旁见到此景,心下满意。林平之能够胜过梁发,自然让他感到惊喜;而梁发虽然落败,却也只是经验不足而已,气功剑术,实是不凡。他正要上前夸奖一番,却见其余弟子纷纷围到林平之身前,不断恭维,并打探他的剑法来历。这套辟邪电剑是新创而出,华山知道的也就寥寥数人,这些弟子中除了林平之外,并无他人得知。

岳不群见此心下愠怒,没想到几日不见,这些弟子就如此浮躁。他不愿早早传授弟子高深剑法就是如此,一旦他们重于练剑,心性浮躁之下,如何还能专心修炼气功?不趁年轻时修炼内功,难道还等年纪大了经脉定型后再去修练不成?就是华山派有易筋锻骨章和易筋十二式,可也不能让他们这样,毕竟这两项功夫虽好,却不是万能的,更不是让他们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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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方兴在一旁看父亲脸色,知道他已经动怒。虽然不知为何,却轻咳一声,上前向众位师弟道;“林师弟这辟邪电剑是我前几日所创,极为繁杂,你们要是想学,需得先把镇岳剑法练好了。”

场中之人这才看到师父和师兄到来,急忙上前拜见。

“若是谁能练成了镇岳剑法,可以找我学这辟邪电剑!”岳方兴又道。

众弟子闻言都是大喜,他们方才见识了林平之剑法的威力,对辟邪电剑极是向往,如今听到自己也能得传如此绝学,怎能不喜?

岳不群见此,怒气更甚,沉着脸肃声道:“本门功夫,皆以上乘气功为基,气功一成,不论使拳脚也好,动刀剑也好,便都无往而不利。我传你们镇岳剑法,只是为了让你们更好面对近在眼前的危机,却不是长久之计。若想将本门功夫练到高深境界,还是要以气功为重。”

说着他取过梁发手中长剑,向众弟子道:“尔等且看好了!”说着用出一剑,正是方才梁发所用的紫气东来,这一式被他用紫霞神功使来,当真不同凡响。方才梁发用这一招时,可谓神完气足,又极为凌厉。但在岳不群手中,这一招却显得古朴凝重,剑上丝毫不显凌厉之意。

众弟子久习华山剑法,自然能看出这一剑的妙处,纷纷大声喝彩。梁发那一剑固是凌厉,却失之变化,故而被林平之躲避后,轻易胜过。而岳不群这一剑看似拙朴,速度又稍慢,却余力未尽,无论敌人向何方躲避。皆可随之变化,后续招式源源不断,当真如紫气东来。绵绵未绝。

岳方兴见到这一剑,也是大声喝彩。这一剑可谓大巧似拙,纵是让他使出,也难以达到这等效果,毕竟他如今剑法偏向凌厉,可难以用得如此古朴凝重。岳不群如今能极尽这一招的奥妙,可见这一次领悟朝阳之意,当真提升极大,纵是华山派创出这一招的先辈复生。恐怕也不过如此!

梁发和林平之看到,心中更是震动。梁发想的是自己若是用出这一剑,恐怕不会轻易落败。林平之想的则是若师兄刚才如此应用,恐怕自己不但难以取胜,反而可能会被对方夺回先机,逆转局势。两人是动手之人,对此剑自然体会更深,想到这不过是华山入门剑法中的一式,心中更加佩服,对师父所言也真正记入心中。

岳不群用完这一剑。向众位弟子厉声道:“本门外功虽然多是剑法,却也只是运用之法,根本之处还是在于气功。以气为体。以剑为用;气是主,剑为从;气是纲,剑是目。尔等务必谨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众弟子见识了此剑,知道本门功夫的高深境界所在,自然极为信服,当下齐声应是。

“诸位师弟可能有所不知,师父这几日已经彻底完善了朝阳剑诀,武功大进,而且我华山也又多一门武功!”岳方兴在一旁说道。如今场中的都是内门弟子。无需隐藏,就替岳不群将此事说了出来。

众人闻言也为师父高兴。他们对此隐约知道一点,如今听得师父终于创出了朝阳剑诀。自然心中高兴。特别是还在修炼华山基础心法的几人,见多了一门选择,更是极为欢喜。不过要说众人中最高兴的,还是要说林平之。他由于意外得了机缘,功力大进,如今已经即将修完朝阳功基础部分,正想着以后道路如何,就听到岳不群创出了完整的朝阳剑诀,心中怎能不喜?

岳不群抚须微笑,略感自得,见众人极为好奇,便向他们略微解释一番。众人才知道这朝阳剑诀包含有朝阳功和朝阳一气剑两门功夫,此外还有一式朝阳掌。单此一功,就可以说是一个武学体系了。

岳方兴刚才听到父亲所言,已经知道了他为何发怒,见此就提议当众演练一下朝阳一气剑,让众位师弟见识一下本门武功的至高境界。

岳不群也想让众位弟子更坚定气宗正道,当下并不拒绝,让岳方兴用出辟邪电剑,和他拆解。

这次只是为了让众人见识一番,两人都没有使出全力,只是正常发挥,岳方兴更没有强行爆发。但即使如此,这辟邪电剑在他手中的威力也和林平之所用不可同日而语,旁观众人只见到一片片电光闪过,根本不见人影。

林平之看到岳方兴将辟邪电剑用出如此威力,心下更加热切,若是他也能有师兄的功力,还怕不能重振祖上威名!而且这套剑术是可以在林家传承下去的,他自然更加上心。

不过看向对面岳不群,众人却又对辟邪电剑弃之不顾了,岳方兴的电光虽盛,却总压不下岳不群剑上那一抹若隐若现的紫光,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紫光越来越盛。

此番只是演示,因此两人最终也没有分出胜负,但众人也看得出后来哪一方更占优势,对于朝阳一气剑威力,也都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辟邪剑法的威力,众人当日在福建都已见识,木高峰用出此剑,顷刻间就杀了六位高手,而如今岳方兴手中的辟邪电剑不逊于木高峰那剑法,却奈何不得朝阳一气剑,反而渐渐落入下风,由此可见朝阳一气剑的威力是何等强大!

岳不群见众人神色,知道效果达到,心中满意,又勉励一番,承诺众人若是功力达到,都能得传此剑。同时他还宣布谁若是能将所修功法修至圆满,便准许一观紫霞神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众弟子听闻此事,都是极为振奋。紫霞神功是本门的至高绝艺,谁人不知?不过正因为此,这功夫只有掌门能修,如今也不过又加上了一个传法阁首座。岳不群如此说,分明是让华山派众人都有了修炼紫霞神功的机会,当真是一个极大的激励。

其实这点也是岳不群近来思索而出,华山派如今以气功为主,若是不给众人一个达到至高境界的希望,那如何能鼓励他们勤修气功。而且如今华山派除了基础心法外,还有静虚功、混元功、朝阳功三门进阶内功,长此以往,说不定又有分裂的危险,如若大家都有机会修习紫霞神功,自然还是在一个体系下,如此才是稳定之道。

岳不群此言虽好,其实也只是勉励众人罢,毕竟静虚功、混元功、朝阳功都只能算中高端功法,但每一门内功修至圆满,放在武林中都是一流中的好手,甚至绝顶境界也不是没有可能。纵观如今武林,达到这一层次的可谓少之又少。而且人体经脉虽然大致相同,但根据各人体质,却都有些细微变化,想要修至圆满,必须要不断摸索调节,当真难之又难。就以混元功为例,华山派得到此功已经数百年,能将此功修至圆满的,除了岳方兴外,也不过寥寥二三人而已,并且都是很久之前的前辈,否则也不会连达到圆满的方法都失传了。岳方兴若非一直是自己摸索,说不定如今最多也就在大成之境,纵然功力有进,也难以达到如此层次。因此岳不群如此承诺,其实只是让人能够看到希望而已。当然,若真有人达到如此境界,那也当真是华山派的喜事,他自然也不会违背。

说完此事,岳不群便叫过林平之,重新传授他朝阳功。如今朝阳功后续功法已成,前面的基础部分也更加完善,需要林平之重新修炼一番,以作适应。梁发在一旁听到此事,也坚决要求修炼朝阳功,他方才见到岳不群用出朝阳一气剑,就觉得这门功夫更适合自己,自然想要转修。

岳不群询问一番,才知道梁发虽然在一年前得传静虚功,却经过尝试之后,觉得此功不太符合他的性子,难以修至大成,因此他后来并没有怎么修炼,反而一直仍是苦修华山基础心法。只是因为努力,才没有被高根明和陆大有拉下进度,岳不群也未发觉。如今他基础心法已经达到了一定境界,又得知朝阳功已经完善,当然想要转修此功。

岳不群思虑一番,也就准了此事,朝阳功本就是为了让华山弟子在基础心法有后续功法,自然能够让梁发转修。而且此功在他的推演之下,比静虚功、混元功威力还要大一些,境界也更为高深,可以说是华山派仅次于紫霞神功的内功,修炼的人自然越多越好。

众位弟子之中,施戴子一直修习混元功不提。高根明则静虚功已经入门,并将真气转化完毕,此时却不便再行转修。陆大有虽远在恒山不知境况,但他擅长轻功,和静虚功轻灵的特性比较搭配,想来也不会转修这阳刚而又注重气势的朝阳功。因此岳不群也就弃了让两人转修的想法。至于陶钧和舒奇,如今也终于通脉完毕,脱离了打基础阶段,倒是达到了转修的条件。

岳不群见此,就亲自教导梁发、陶钧、舒奇、林平之修习朝阳功,加快武功进度。这朝阳功前期功法主要就是紫霞神功的简化,而且有朝阳一气剑辅助,一经入门,便是勇猛精进,能在短短两三个月就有较大的提升,如此也能更好应对将要到来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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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忽已到月底,岳不群年后派去向令狐冲通报处罚决定的弟子终于返回华山,并带回音讯,说是定静师太要在二月十六举行大典,正式继任掌门之位。

闻听此言,岳不群大感讶异,恒山派作为五岳剑派之一,怎么能如此草草?如今离二月十六不到二十天,不说采办礼物,就是离得稍远的,可能都来不及赶去恒山。

询问之下,才知道各地都是飞鸽传书,由当地尼姑庵告知,只有华山派因为前些日子派人前去,就由人带回口信。因此两派虽然不算最远,却可以说最晚知道此事。

其实这日子定的如此之早,还有恒山派内部的原因。定静师太在令狐冲传达两位师太的遗命后,就已经内部继位,如今也不过是选个黄道吉日,举行大典昭告四方。定静师太生性喜静,当年连掌门之位都让给了定闲,如今自然更不会大操大办,是以就挑了个最近的日子,邀请的门派也只限于关系密切的正道门派。

岳方兴问了一下令狐冲的近况,知道恒山众人并没有对他多加怪罪,如今他正尊奉岳不群之命,在恒山脚下结庐而居,为两位师太守孝。他如今变得极为沉默,在恒山除了练剑之外,少有活动。反倒是陆大有,不返回华山,反而一直在恒山跑来跑去,也不知忙些什么。

华山派如今与恒山派守望相助,得知如此大事,当然要前去观礼。不过岳不群如今要教导弟子,又要熟悉自身功力、梳理所学武功,实在没有余暇,因此他思虑一番。决定由岳方兴带人前去。如今岳方兴就任传法阁首座,论地位可以说是华山派副掌门,派他到恒山观礼也不算失礼。

如今离二月十六也就十几天。恒山离华山却将近两千里,时间可谓颇为紧迫。而且两派关系密切。总得提前赶到,这样可来不及采办礼物。岳不群思虑一番,决议把华山思过崖上拓印下来的恒山剑法和破法让岳方兴带去,作为贺礼,并以此表明华山派交好恒山派的诚意。如今岳不群朝阳一气剑有成,对于繁复而又威力一般的镇岳剑法都不太在意了,更何况这些原始招式。而且只要以后华山派弟子用出镇岳剑法,迟早会被其它几派认出来历。为了避免它们多有猜疑,将这拓本送出去,也是应当。

岳方兴想起原书中继位大典时,发生的嵩山派五岳会盟之事,向岳不群道:“爹爹,如今离上次少林大战已经一月有余,左冷禅想要推动五岳并派,只怕就是近期之事。”

岳不群闻言也是赞同,少林大战之后,左冷禅作为正道的实际领导者。声威大震,趁机推动五岳并派,也是应有之意。此事他当然有所预料。是以近期一直忙于提升弟子实力。

“如今天气尚寒,多有不便。而且左冷禅得到了《辟邪剑谱》,必然要修习一番,这样一来,只怕时间还要延迟。但纵然如此,想来也是半年之内,不然时日拖延,少林大战的余威烟消云散,他左冷禅可就没有那么大的优势了!”岳方兴又道。

“你说会在什么时候呢?”岳不群问道。他虽老于江湖,却也难以确定左冷禅发动的具体日期。听岳方兴似乎能够判定,自然向他询问。

岳方兴道:“我估计会在三月到四月之间。这次定静师太继任掌门之位,嵩山派必定派人前去,应该就趁机会告知此事,让恒山派参加会盟。否则这次不告知,嵩山派就需要再派一路人马,或者让这些人再跑一趟,这样耗费人手或时间,嵩山派可拖延不起。以此猜测,应该在三月中旬,时间早了会显得仓促,太晚则显得通知太早,都不为妙。”

岳不群听了此言,十分赞同,欣慰道:“看来你这次前去恒山,还要问一下恒山派的态度,并和定静师太商讨如何应对此事。兴儿,你对这五岳并派是怎么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五岳剑派每一门派,都有数百年的历史,各自传承已久,只怕除了嵩山派外,大多不会赞成并派。不过左冷禅既然有了此念,又已经开始发动,自然会有些把握,提前做了许多准备。不说它派,我华山派连内门弟子都能混入奸细,可见他早已处心积虑。”岳方兴道。

“再说其余三派,恒山派若是赞同并派,就不会遭嵩山派伏击了;而衡山派莫大先生猥琐懦弱,只怕事到临头,多半便会退缩;至于泰山派……”岳方兴说到这里,有些沉吟。

“泰山派天门道长嫉恶如仇,又性情刚直,自然不会赞同并派。”岳不群接着说道。

岳方兴道:“按理说确实如此,但天门师叔脾气暴躁,派内又分为几门,那些长辈多有不服,只怕在左冷禅拉拢之下,可能会同意并派。上次剑宗到来,泰山派不就派了人手吗?”

岳不群微微点头,泰山派内部情况复杂,确实有此可能。他踱步沉思,过了一会儿,突然向岳方兴道:“兴儿,你说五岳若是并派后会如何?”

岳方兴闻言顿时一愕,不知父亲是问五岳并派后的形势,还是起了当五岳派掌门的念头,不过他随即答道:“五岳是否合并,实在无关紧要,且不说各派是否同意,就是当真并派,也问题多多。一是五岳剑派之内,必然不会所有人都赞同并派,强行合并之下,虽然整合了力量,却也有可能把一些人推了出去;二是我等五派结盟,已是正道各派容忍的极限,若是当真合并,说不得少林、武当都会亲自下手;三是五派即使合并,也不会放弃自身山门,否则又谈何五岳?但五岳之间,近的相隔数百里,远的相隔数千里,平常通信都需要近月功夫,更别说统一管理了,到时多半要分设掌管之人,那样和现在也不会有多大差别,实在无此必要。左冷禅处心积虑推动五岳并派,是为了合五岳之力,抵抗少林寺的压力,甚至利用调集各派好手再做几件大事,以图超过少林、武当,其它几派则都无此必要。”

岳不群听了此言,点了点头,不再言及这个。

“爹爹,此次五岳会盟,对我华山派实是大好机会。自从气剑之争后,我华山衰落,五岳盟主也被左冷禅夺去。如今我华山实力起复,已为江湖侧目,这盟主之位,也是时候重返华山了。”岳方兴道,言语间也有些兴奋。如今华山派有三位绝顶高手——岳不群、岳方兴、令狐冲,还有四位一流高手——宁中则、黄钟公、秃笔翁、丹青生,四位准一流高手——岳灵珊、曲非烟、林平之、丁坚,确实不需要再遮遮掩掩。何况就是遮掩,也瞒不过了,反而不如展示实力,占据主动。

岳不群闻言抚须而笑,他如今武功更进一步,对于击败左冷禅也有了六七分把握,当然有夺回盟主之位的想法,这次五岳会盟,可不正是大好机会。

父子二人又是一番计议,直到深夜方才歇息。

次日,岳方兴带了高根明,并几位外门弟子,一路往恒山而去。如今梁发等人正在转修朝阳功,不便前去,施戴子为人木讷,不擅长这些迎来送往,因此岳方兴便带了高根明。高根明行商家庭出身,对待人接物也算熟悉,此去恒山还算适合,再加上几名外门弟子,虽然人数还是不多,却总算能符合华山派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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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方兴几人一路紧赶,终于在二月十三日,到达恒山。恒山之上都是尼姑,一行人人不便上去,就在山下暂居,准备等到二月十六日举行大典时,再行上山。

安顿好众人,岳方兴眼看无事,便去探访令狐冲,看看他近况如何。

到了令狐冲结庐之地,陆大有不在此地,令狐冲则正盘膝运功,身侧还放着一柄长剑,隐隐有些血迹。岳方兴见此心中疑惑,却不打扰,就在一旁静静看着。

仔细观察周围,见到一间木屋,颇为简陋,上面还有些打斗的痕迹,不时有些血迹。岳方兴心中大奇,怎么还有人跑到恒山和令狐冲争斗,难道是那些漏网的邪魔外道怪令狐冲把他们带到少林、引到死地,故此前来寻仇?

再看令狐冲身上似乎没有受伤,略微放心。看向他身侧长剑,却觉得有些熟悉。

凝神细观,岳方兴认出是碧水剑。此剑极为锋利,能够削金断铁,当日令狐冲不能动用内力,岳灵珊便将此剑送给了他,以作防身之用。后来令狐冲多遭变故,遗失了此剑,没想到如今又到了他的手中。

岳方兴站了一会儿,令狐冲还是没有醒来,反倒是陆大有先回来了,旁边还有一个女子,二十一二岁,圆圆的脸蛋带着笑容,很是讨人喜欢。

见到岳方兴,陆大有很是欣喜,大声叫道:“二师兄,你来啦!”

见岳方兴不应,反而紧盯着他,颇有怒容,陆大有赧着脸道:“这是郑萼郑师妹,恒山派俗家弟子。”言语间极不自在。上次岳不群派人到恒山。可是传达了让他回山的意思,他却没有回去,可不是存了私心?如今见到华山再次来人。又是一直以来甚有威严的二师兄,当然有些不好意思。

还未介绍。便见郑萼向前施了一礼,大大方方道:“这位是华山岳师兄吧?岳师兄好!”她虽然没有见过岳方兴,却听陆大有经常提起,知道他除了师父之外,最怕这位师兄。如今见到陆大有神色,哪还猜不出来对方是谁。

岳方兴见此,也不便当众计较,回礼见过。

郑萼见他神色。知道他们师兄弟应该有话要谈,便寻了个由头,告辞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心下暗暗点头,这女子颇知进退,还算不错。他见到此景,对陆大有为何留在恒山也了解了几分。不过这样也正合他的打算,陆大有留在此地,可以说是对令狐冲的一个羁绊,免得他心志不坚,又受了他人蛊惑。任意妄为。

这时令狐冲已睁开眼来,说道:“师弟,你来了!”言语间极为平静。无悲无喜,仿佛看透世情的老僧一般。他这一年来多遭变故,如今又在恒山静思一月有余,日日受佛音感染,也开始沉稳下来。

岳方兴见此,心中也不知该喜该悲,不知从何说起。想起岳不群的处罚决定,向令狐冲解释道:“大师兄,师父罚你在恒山。是……”

“师弟不必多说,两位师太因我之事亡故。我在此守护恒山三年,也是应当!”令狐冲道。说着一声叹息,又道:“我在此地,倒是给恒山各位师太添麻烦了!”

“二师兄,这些日子大师兄这里经常有邪魔外道前来捣乱,武功还都极为高强,大师兄担心我被他们拿住,所以让我到别处居住。”陆大有在一旁道。

岳方兴听到陆大有的话,双目微微一凝,知道周围的痕迹多半是这些日子搏杀所留,说不定碧水剑也是从那些邪魔外道手中夺过来的。看来那些人深恨令狐冲带领他们到少林送死,知道他在恒山后,不惜惹上恒山派,也要过来围杀他。那任盈盈没有理会此事,难道说要以此逼令狐冲就范?她是不知令狐冲的性子还是怎么?

不过岳方兴却毫不担心令狐冲的安危,如今令狐冲虽然功力只是一流水准,剑术却是绝顶,不说别的,就是他如今武功又增,也着实没有胜过令狐冲的把握。就是以前较弱的拳脚方面,得了玄天指后,如今以指作剑,也不再是明显弱点。至于那些人下毒什么的,岳方兴更不担心,令狐冲喝了五宝花蜜酒,百毒不侵,百病不生,诸毒不侵,就是五毒教的毒药也是无用。何况此地在恒山脚下,若是闹得大了,山上自会有人有人来援,恒山派立派数百年,谁人敢小瞧了!

“大师兄在此无事,闲暇时弹弹琴也好!”岳方兴想到任盈盈,向令狐冲试探道。

令狐冲听到这话,神色不动,淡淡道:“我本江湖人士,只要练剑即可,学那些文人雅事又有何用!”说着抚了抚手中碧水剑。

岳方兴见令狐冲如此,也明白了他的心意,知道他心中还是更偏向自己姐姐岳灵珊。当下又闲谈一番,方才叫过陆大有,一同离去,详细询问令狐冲近况。

得知令狐冲除了静坐运功外,便是练剑,并无其它活动,也就是每隔一段时间,便有人来找令狐冲厮杀。

岳方兴点了点头,令狐冲性子浮滑,若是经此一番能让他沉稳下来,也是好事。至于那些邪魔外道,并不妨事,不过他关心的可不仅仅是这个,向陆大有道:“这些日子的来人中可有年轻女子?”他还是担心那任盈盈再来引诱令狐冲,是以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大有想了一番,说道:“我武功低微,不知详情,只是这些日子不戒大师一直在看着,他有一次闹嚷说大师兄对一个女子手下留情,我问了一下,那女子有廿三四岁,穿的花团锦簇,好像是黄河行舟时见过的五毒教蓝教主,应该不是师兄说的年轻女子吧?”

岳方兴听到不戒大师每次都在一旁,更是放心。这和尚还想着令狐冲娶他的女儿仪琳,自然会看紧了。而且他武功高强,令狐冲的安危也更有保障。

不过想起原书中任盈盈曾设计邀请令狐冲去黑木崖之事,岳方兴心中还是略微不安,向陆大有道:“这些时日你一定要盯紧大师兄,最好和不戒大师一起看着,若是大师兄有什么异常之处,都要告诉我!”想了想,又道:“你这几年就和大师兄一起留在恒山吧,至于师父那里,我自会为你分辨!”

陆大有闻言大喜,岳方兴这话,分明是说会在师父那里为他和郑萼之事说项,让他怎能不眉开眼笑?至于和不戒大师一起监视令狐冲之事,他虽觉得有些不妥,但想想是为了大师兄好,也就应了下来。

接着岳方兴解答了一下陆大有这些日子修炼中的疑问,并传了他古墓轻功和弹指诀,这是自己许诺过的,如今自然要兑现。就这岳方兴还不放心,又要把流星赶月和辟邪电剑传给了他,免得他在恒山无所事事,还有可能拖累了令狐冲。

陆大有得传这么多武学,却是愁眉苦脸,他天资所限,这么多高深武学,别说三年,就是一辈子都不见得能练完。岳方兴见此,打趣了几句,就让他先专心学习轻功,不说别的,先跑得过再说。

听师兄这么说,陆大有才开心起来,别的不说,对于轻功他还是有些天赋的。

两人正传习间,郑萼寻了过来。她离去之后,便上恒山告知定静师太岳方兴前来之事。定静师太听闻岳方兴前来,想起如今和华山派守望相助,就亲自下山,和岳方兴议事。

两人到了令狐冲处,没有看到岳方兴,是以遣郑萼来寻。

岳方兴听到定静师太亲自下山,也顾不得传陆大有武功了,急忙前去拜见。定静师太是长辈,如今又要接任恒山掌门,岳方兴可不敢让人家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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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方兴见到定静师太,见她正在和令狐冲叙话,急忙行礼拜见,谈了几句,两人便走到一旁,商议事端。

“家师这些日子另有要事,未能前来,还请师叔见谅!”岳方兴歉然道。

定静师太甚是客气,说道:“此番叨扰各派,贫尼已是深感不安,怎敢烦劳岳师兄前来。”

岳方兴又道:“我师兄这些日子在恒山,倒是给贵派添麻烦了!”这些日子不断有邪魔外道来找令狐冲报仇,想必给恒山派带来了不少麻烦,是以岳方兴如此说道。

定静师太摇了摇头,说道:“敝派遭逢大难,多蒙令狐师侄援手,岳贤侄此言再也休提!”

“两位师叔之事……”岳方兴提起此事,正要代父亲正式表达歉意,却听定静师太念了声佛号,双手合十道:“两位师妹为了消解武林争端,命丧奸人之手,也是求仁得仁。善哉!善哉!”

岳方兴也只得随着念了佛号,就此避过不谈。其实他心中对于上次少林正邪大战,也是有些不自在。虽然外人不知,他却是知道若非自己的原因,上次大战绝不会如此惨烈。纵然他对于那些邪魔外道极是痛恨,但目睹那么多人因此死伤,心中也有些不好受。

“岳贤侄此番前来,想必还有要事吧?”定静师太道。此番岳方兴来的如此之早,应该是在华山报信的弟子回山后就立刻赶来了,定然还有其它事情。

岳方兴闻言回道:“小侄此番前来,一是恭贺师叔就任掌门之位,并代家师献上贺礼;二是有一件关乎五岳剑派的大事,要与师叔商议。”

“哦!关乎五岳剑派的大事?是说嵩山派左掌门合并五岳之事吧?”定静师太道。她听到岳方兴说是关乎五岳,顿时就想起了此事。至于前面所说的贺礼什么的,她倒不太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点头应道:“正是此事,小侄此番就是要和师叔拿个主意。商议如何应对。”他对于定静师太猜到此事并不奇怪,毕竟她虽然娴静。却也不是糊涂,对于左冷禅马上就要要合并五岳之事,哪会看不出来?更何况恒山派上次在浙江龙泉遇袭,她对左冷禅的野心也早已一清二楚。

“定闲师妹在世时,就已经言过,不再奉左掌门号令。此次并派之事,我恒山派绝不奉命!”定静师太轻声道,语气中却是斩钉截铁。上次恒山派在龙泉遇袭。虽有令狐冲在,却也死了几个弟子,其中就有她的门人,她纵是出家之人,又如何不恨!

“家师之意也是如此,不过左掌门若是提议会盟,贵我两派却是不可不去。五岳联盟上百年,总不能因他一人,就此解散。何况如今魔教任我行出山,还不知要搅动多少事端。五岳剑派向来和魔教水火不容,必然首当其冲,少不了要应对这些麻烦!”岳方兴道。

定静师太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如今武林中纷争又起,又有谁独善其身呢?”话锋一转,向岳方兴道:“不知贵掌门可有应对之法,贫尼必定鼎力相助!”

岳方兴对她说出此言,也不奇怪,如今恒山派实力大降,依附华山派也在意料之中。他并不隐瞒,把前些日子和岳不群商议的计划说了出来,探询定静师太的意见。

定静师太听闻岳不群武功又进。又有心争夺五岳盟主之位,心中极为欢喜。说道:“岳掌门武功精进,当真是我正道之福!若是能由岳掌门做五岳盟主。当真再好不过!”旋即又道:“只是左掌门武功高强……不知令师有几分把握?”

“左掌门得了《辟邪剑谱》,想必武功又有精进,家师也没有完全把握。只是当此危难之时,却不得不奋力一争!”岳方兴道。他虽然对父亲能胜过左冷禅极为自信,但也不能说的太容易。

定静师太微微点头,左冷禅积威甚重,她也不太相信岳不群能胜过左冷禅。但如此情况,不奋力抗争又能如何?她双手合十,念了几声佛号,说道:“贤侄能否向岳师兄讨个方便?五岳会盟之时,就由令狐师侄代我统领恒山众人,他剑法高强,想必能大有帮助!”如今令狐冲被岳不群禁足在恒山,是以她如此说道。

岳方兴闻言微微一惊,没想到定静师太竟会如此。这样恒山派虽然有隐在幕后的嫌疑,却也可以说彻底倒向华山派,让他一时不知该喜该悲。不过他还是劝道:“师叔武功高强,见识不凡……”

定静师太打断道:“贫尼生性喜静,实在难以应对如此事端,此事就全仰仗贵派了!”

岳方兴闻言,知道她心意已定,只得点点了头。他内心也觉得定静师太去不去无关紧要,不去的话,反而能让华山派更好的发挥,到时候岳不群一人代表两派,谁能忽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恒山派如此信任,他当然要投桃报李。想起父亲让自己带来的贺礼,岳方兴拿了出来,向定静师太道:“师叔,这是我华山前些日子发现的一些恒山派的失传招式,家师让小侄带来,以为贺礼!”

定静师太不知何物,本来就要推辞,见岳方兴说是恒山派的失传招式,就接了过来。展开一看,果然和恒山派武学一脉相承,还有些更为精妙,不由大是欢喜。不过看到后面的破法,却心中一惊。纵然以她数十年的禅定功夫,也不由有些变色。

“那些破法师太不用在意,招式本是死物,若是学艺不精,总会给人破去;若是武功深湛,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式也能有莫大威力!”岳方兴见她神色变幻,说道。

定静师太闻言不语,良久,长出一口气,说道:“唉!贫尼见到这些招式,还是有些着相了,多谢贤侄提醒!”说着向岳方兴拜谢。

岳方兴当然不敢受她之拜,转而道:“小侄还有一事,想要烦劳师太。敝派六师弟陆大有和贵派郑萼郑师妹两情相悦,还请师太成全!”说着深深一躬。

定静师太将他扶起,说道:“此事我已得知,萼儿这孩子有个好归宿,我也放心了。等来日江湖平静,就给他俩操办此事。”郑萼是她收的俗家弟子,她当然能够做主。

岳方兴闻言当下连连拜谢,如此两派关系可是又深了一层,让他怎能不喜?他和定静师太又谈了一会儿,说些江湖形势、武功技艺,直到日色将暮,方才回返。

回到令狐冲处,陆大有和郑萼还在那里,见到定静师太回来立刻上前拜见。定静师太见此心中喜悦,又说了几句,便领着郑萼离去。

岳方兴定静师太没有将此事说出,就自己向陆大有言明,直把他喜欢的抓耳挠腮,又连连道谢。令狐冲见他模样,也不由哈哈大笑,恢复了几分往日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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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岳方兴便仔细教导陆大有武功,还不时和令狐冲探讨剑术指法。令狐冲得知他就任传法阁首座,并得传紫霞神功,也是向他贺喜,心中若有所思,不知考虑些什么。

到了二月十六日,岳方兴等人一早便上了恒山。此行令狐冲和陆大有却没有一起,令狐冲如今喜欢清静,又愧对恒山众人,是以并不上峰。岳方兴见此,只得把陆大有留在山下,并让他想法叫过不戒大师,一同陪着令狐冲。

恒山主峰见性峰甚高,众人脚程虽快,到得峰顶,也花了小半日时光。恒山派门规素严,弟子又多喜清静,纵然同是正教之士,也少有交往。因此虽然和华山派同属五岳,一行华山派弟子也大多初次到此。只见见性峰上每一座屋子前悬灯结彩,连一纸一线之微,也都安排得十分妥贴,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只是这喜色之间,却怎么也掩饰不了简陋——除了主庵无色庵外,只有三十余间瓦屋。和构筑宏伟的少林寺相较,直如蝼蚁之比大象,就是当日少林寺被烧毁的部分,都远不止这些。

此时吉时未到,华山派一行人又出发甚早,可谓是第一个到来,道贺一番,方才在恒山派弟子安排下,在庵前旷地上坐定。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定静师太坐在西首之侧,数百名女弟子依着长幼之序,站在她身后,只待吉时一到,便行接任之礼。

岳方兴正望着远处山头皑皑积雪沉思,忽听山道上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之声。一名女弟子向定静师太禀道:“嵩山派、泰山派、衡山派联袂来贺!”

说话之间,数十人飞奔而至,岳方兴认出其中一人。正是曾经见过几次的丁勉,“嵩山十三太保”中的第一太保。其他人虽然不大认识。但看服饰颜色,应该是分属嵩山派、泰山派、衡山派。三派联袂来此,声势甚壮。

定静师太还未出言迎接,便见又有一名女弟子快步过来,禀道:“武当派冲虚道长亲来道贺。”她吃了一惊,忙迎到峰前。冲虚道长作为武当派掌门,声望甚隆,如今他亲自前来。当真让人受宠若惊。就是岳方兴,心中也极为惊异:如今又不是令狐冲接任恒山掌门,冲虚道长来此做什么?可没听说他和恒山派有什么交情。

正思索间,只见冲虚道人带着八名弟子走上峰来。定静师太双手合十,躬身行礼,说道:“有劳道长大驾,贫尼感激不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冲虚道人笑道:“师太接任恒山掌门,贫道闻知,不胜之喜。少林寺方生大师也要前来道贺,不知到了没有?”便在此时。山道上走上来一群僧人,当先一人大袖飘飘,正是方生大师。叫道:“冲虚道兄,你脚程好快,可比我们先到了。”

定静师太迎了下去,双手合十道:“方生大师亲临,贫尼何以克当?”这方生大师虽然不是少林方丈,但他作为方证师弟,又常年代表少林在江湖行走,论及地位,和五岳掌门也不遑多让。

方生大师同样双手合十。回了一礼,说道:“贵我两派同属佛门。如今师太接任掌门,本应方丈师兄亲来道贺。但如今寺中多事,只好遣老衲来此,还望师太勿怪!”

“方证师兄如今正在整修寺院,渡化邪魔,他知贫道前来,还让我代为致歉!”冲虚道长说道。

岳方兴听闻此言才明白过来,怪不得冲虚作为武当掌门,竟亲身来此,原来是受了方证之托。定闲和定逸两位师太在少林横死,于情于理,少林都应该有所表示。但如今少林被烧了一部分,又关押了众多邪魔外道,方证大师想必无暇分身,是以遣方生大师来此不说,又托冲虚代为致歉。他二人虽分属佛道,却同为正道领袖,关系极佳,当然能够如此。说不定冲虚此来,也是受他所托。

定静师太见得二人前来,可谓深感荣幸,又哪里敢怪,当下邀请武当、少林众人庵前落座。冲虚、方生见得四岳尽皆遣人到此,也不意外,分别点头示意。

见到华山派众人,冲虚扫视一番,疑惑道:“听说令狐少侠正在恒山,为何没有前来?”

岳方兴行了一礼,答道:“师兄深感愧疚,如今正在山下静思己过,是以没有上山。”

冲虚叹了口气,又问令狐冲具体身在何处,还有一些其它情况,岳方兴一一应答。

这时各门各派的宾客也都上得峰来,络绎不绝,昆仑派、点苍派、峨嵋派、崆峒派、青城派、丐帮等各大门派帮会,或遣重要人物来此,或呈上掌门人、帮主的贺帖和礼物。一时间见性峰上,纷纷嚷嚷,颇为热闹。恒山派作为五岳剑派之一,定静师太又声誉素著,这脸面着实不小。

耳听得砰砰砰三声号炮,吉时已届。定静师太站到场中,双手合十,向众人躬身行礼,细声道:“恒山派前任掌门定闲师太不幸遭人暗算,与定逸师妹同时圆寂。贫尼秉承掌门遗命,接掌恒山一派门户。各位大驾光临,恒山派上下同蒙荣宠,不胜感激。”她声音虽细,场中众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一身功力非同小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磬钹声中,恒山派群弟子列成两行,鱼贯而前,居中是四名年老尼姑,却好似没有武功。定静师太作为恒山派长辈,山上和她平辈的当真不多,有武功的更是一个也没。

四人手捧法器,走到定静师太面前,躬身行礼。定静师太合十还礼。众人看去,乃是一卷经书,一个木鱼,一串念珠,一柄短剑。

居先一人说道:“四件法器,乃恒山派创派之祖晓风师太所传,向由本派掌门人接管,请新任掌门人收领。”定静师太双手接过。然后又有人展开卷轴,宣读戒律,一一成礼。至此,定静师太算是正式接掌恒山门户。

众人眼看礼成,纷纷前来道贺,定静师太一一还礼。眼看时已过午,便请众人用过斋饭。不过恒山简陋,准备的斋饭也不过是些青菜、豆腐,这些江湖人士哪里受得了这个。不一会儿便纷纷告辞,场中只剩下五岳剑派诸人。

定静师太见此,知道多半还有要事,邀请众人到庵中落座,问道:“丁师兄可是还有它事?”

丁勉起身行了个礼,向定静师太又是一番恭贺,然后从怀中掏出一面锦旗,伸手展开,说道:“五岳剑派左盟主有令:三月十五清晨,五岳剑派各派师长弟子齐集嵩山,推举五岳派掌门人,务须依时到达,不得有误。”他手中所拿,正是五岳剑派的盟旗。

定静师太和岳方兴早已商议好对策,见此面色不动,眼皮不抬,轻声说道:“丁师兄想必忘了。那日在浙南龙泉铸剑谷中,嵩山派的朋友们假扮日月教人士,围攻我恒山众人。定闲师妹早已声明,恒山派从此不奉左盟主号令,这番言语,想来赵师兄、张师兄、司马师兄都已禀明过左掌门。如今定静接掌恒山门户,自然不敢有违,丁师兄这令旗,还是收起来吧!”

丁勉未料到定静师太竟然当众说出此事,不由大为尴尬,她话中如此,明显是撕破脸了,让他如何应答。

一位泰山派老者见此,高声道:“师太所言,大可向左盟主分辨。只是你我同属五岳,这会盟之事,不可不去!”

定静师太闻言,没有应答,显是默认下来。毕竟恒山派就是不奉左冷禅命令,可也不敢公然退出五岳剑派,那样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岳方兴见此,高声道:“丁师叔,这五岳派是什么东西,我华山派可从未听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丁勉见是岳方兴,厉声道:“嵩山、泰山、衡山三派,均已一致同意,难道你华山派还有异议不成?若是公然与三派过不去,可是自讨苦吃。”他虽然听说岳方兴武功甚高,却没有具体见过,又见他一介小辈,胆敢如此责问,说话间极不客气。

说着丁勉向泰山派等人问道:“你们说是不是?”站在他身后的数十人齐声道:“正是!”丁勉一阵冷笑,收起锦旗,转身便走。他话已带到,思量恒山派和华山派虽然不满,也不敢不去。到了嵩山,还不任由嵩山派拿捏!

一众恒山派弟子见此,都是大为愤恨。

岳方兴虽然受他威逼,却毫不在意,见他们离去,向定静师太道:“如今情形,师叔也看到了,由不得我们不奋力一争!”

定静师太闻言,缓缓点了点头:“如此,一切就烦劳贵派了!”

“师叔哪里话,贵我两派共同进退,如此也是应当!”岳方兴客气道。

庵中恒山派弟子听两人对话,似乎对此早有预料,纷纷向定静师太询问有何对策。定静师太见士气可用,便留下几位大弟子,分派任务。如今离三月十五不足一月,近期便要启程,也需早做安排。

岳方兴见此,不便多待,带领华山派众人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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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山下,岳方兴让高根明等人自去收拾行李,便赶往令狐冲处。

还没到达,岳方兴就听到一个声音叫道:“令狐冲,你趁我不备,私会别的小姑娘,怎么对得起仪琳?今日就是有这老道在,大和尚也和你没完!”口里不住嘟囔着什么“负心薄幸”、“好色无厌”之类。

岳方兴闻听此言,心中思索:这声音明显是不戒和尚,听他言语,似乎令狐冲躲过他私自见了某个小姑娘。莫非是那任盈盈?看来我所料不差,这妖女果然还是找来了,看来任我行等人还没动手,不然江湖上早就该传出消息了。

想到任我行可能近期动手,岳方兴心中隐隐约约有了一个念头,虽然极为大胆,但他却觉得很是可行。只是此事还有些冒险,最好找个帮手,在外接应。

思索间,岳方兴已走到令狐冲处,只见令狐冲站在一侧,面色颇为尴尬。另一边冲虚道长在拦着一个高大和尚,陆大有一边帮衬着,那和尚不住对令狐冲大吼,间或喷陆大有一脸:“你小子也不是东西,把大和尚叫来又骗走。”说的陆大有极为难堪。他听岳方兴所言,想法把不戒和尚叫了过来,令狐冲却又拖他把不戒和尚诳走,他素来听从令狐冲,最后还是照办,把不戒和尚诳走。但不戒和尚虽然莽撞,却不是傻子,不一会儿就醒悟过来,赶来似乎看到一个小姑娘离去,就此闹嚷起来。

岳方兴听了几句,也大体明白过来,横了陆大有一眼,就要训他几句。但耳听不戒和尚声音越来越大,想到恒山脚下还有一些江湖人未走。心知不能让他再闹下去,轻咳一声,说道:“听说大师一直在找妻子?”

不戒和尚不断叫骂。要给令狐冲好看,听到这话。顿时止住,瞪大眼睛,向岳方兴道:“你知道她……她在哪里,是不是?是不是?”说着奋力挣脱,跃到岳方兴身前。

岳方兴见他伸手就要抓来,急退几步。他知道这大和尚莽撞,也不逗弄,直接说道:“大师想想仪琳师妹在恒山和谁最亲近?”

“当然是我啦!”不戒和尚大声道。

岳方兴提示道:“是女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戒和尚“哦”了一声。说道:“你是说定逸那老尼姑?她已经死了……”

岳方兴脸色一黑,这和尚什么脑子?只得说的再明白点:“仪琳师妹还经常找谁说话?”

“是一个聋哑婆婆……是她?对……她来了恒山十几年,可不正是……你可真是大傻瓜!”不戒和尚一拍脑门,大叫道。说着也不再理会令狐冲之事了,一溜烟儿的向恒山悬空寺跑去,留下场中四人。

令狐冲和陆大有见到岳方兴,都是有些尴尬,他们两人可被不戒和尚骂惨了。岳方兴却不理会他们,他见到冲虚道长,想起他武功高强。武当派和魔教又素有旧怨,可不正是现成的帮手?这样也不用让令狐冲去了,免得万一他到黑木崖见到任盈盈。迟疑不定。

岳方兴对冲虚道长行了一礼,向他问好,言语间极为客气。

冲虚道长方才来找令狐冲,正好遇到这大和尚疯疯癫癫,像是要找令狐冲麻烦,见令狐冲神色尴尬,陆大有阻拦不住,就上前劝阻。不料那大和尚并不认得他,也不卖他的面子。还和他推攘起来。他武功虽高,却也不好当真和这莽和尚动手。因此僵持下来。

眼看岳方兴拜见,冲虚道长扶起他。苦笑道:“还是岳贤侄有办法,几句话就将这莽和尚诳走,老道可是自愧弗如!”方才岳方兴所言,除了几句模棱两可的提示外,并无什么,是以冲虚道长也以为岳方兴是骗走了不戒和尚。

岳方兴并不分辩,说道:“道长也在此地,是来找我师兄吗?”他见冲虚道长来到这里,也猜到了这人来恒山的又一层来意,想来不仅是受方证大师所托,还有尝试拉拢令狐冲的意味。但如今自己就在此地,可不能如他所愿了,而且说不定还要让他出一把力!

冲虚道长微微一笑,说道:“令狐贤侄剑法高绝,贫道见猎心喜,听闻他在此地,就忍不住过来探讨一二!”

“看来小侄倒是打扰道长雅兴了!”岳方兴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哪里,若非岳贤侄前来,我等还在愁着如何弄走那大和尚呢!”冲虚道长笑道。

岳方兴和冲虚道长客套一番,就与令狐冲探讨剑法。三人虽然剑术高深,虽然只是泛泛而谈,却也各有所得。不过空言大道理,说多了自然无趣。岳方兴话题一转,说道:“下月十五,嵩山派左掌门召集五岳剑派齐集嵩山,推举五岳派掌门,不知道长有何高见?”

冲虚道长没有在场,对此事也是初次听闻,心中微微一惊,旋即道:“此乃五岳剑派内部之事,贫道哪里有什么高见,不过想来令尊和定静师太都不会同意此事吧?”

岳方兴叹了口气,说道:“嵩山、泰山、衡山三派早已商妥,我华山派和恒山派纵然合力,也难以应对,反对也属枉然。”

冲虚摇头道:“不然!泰山、衡山两派慑于嵩山派之威,不敢公然异议,容或有之,若说当真赞成并派,却为事理之所必无。”

岳方兴道:“话虽如此,但今日泰山派和衡山派一同随嵩山派来此,显然被左掌门不知用什么方法给说服了,可当真令人担忧!”他虽然知道今日来的泰山派和衡山派之人多半是被左冷禅收买的,却也不会言明,否则怎么让武当、少林出力。

冲虚道长当然也能想到这一层,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今左冷禅威势太盛,若是真让他合并五岳,还真难以预料后果。他思虑一番,说道:“左冷禅满腹野心。自从他当上五岳剑派盟主,方证师兄就料到武林中从此多事。只怕他如今想要合并五岳,只是第一步。下一步便是借着这股势头。蚕食昆仑、峨嵋、崆峒、青城诸派,一一将之合并。然后率领少林、武当诸派,一举将魔教挑了,在武林中唯我独尊。”

令狐冲闻言,内心感到一阵惧意,说道:“这等事情难办之极,左冷禅的武功未必当世无敌,他何以要花偌大心力?”

冲虚道长道:“人心难测。世上之事,不论多么难办。总是有人要去试上一试。再说干办这些大事,那也不是全凭武功,更要紧的是凭着一股势头。兵败如山倒固然不错,腾势若潮涌也非奇事。”

令狐冲被冲虚道长唬的一愣一愣,岳方兴却并不上当:这江湖拼斗又不是行军打仗,说什么势头?武林中向来实力为尊,左冷禅就是权势再大,要是能有人挑战并当着众人的面胜过,他还如何能够服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岳方兴如今有求于冲虚道长,也只得不断附和。

冲虚道长又道:“可惜令狐少侠如今被禁足恒山。否则凭他剑术,倒是可以和左冷禅争上一争。”说着不断瞧向岳方兴,显然意有所指。他和令狐冲比试过剑法。对其剑术极为自信,认为有可能胜过左冷禅。因此他说出此话,意思就是让岳方兴回华山说上几句好话,让岳不群解了令狐冲的禁令,到时前去和左冷禅争夺掌门。至于岳方兴的武功,冲虚道长虽然听闻他与任我行拼斗过,但不知具体,自然没有对令狐冲有信心。而岳不群的突破更是近期之事,他也是不知。按照岳不群以为表现出的武功来看。虽然有些进步,但想来还是不如左冷禅。

岳方兴当然听出了冲虚道长的意思。而且知道定静师太决议让令狐冲带领恒山众人前去,但他这时却不说出来。否则还如何让武当、少林出力,是以他只是对此装作没有看见。

冲虚道长见他并不应和,知道多说无益,又闲谈几句,就此离去,说是要和方证大师商议如何应对,让两人安心云云,岳方兴和令狐冲自然连连应是。

眼看冲虚道长离的远了,岳方兴向令狐冲道:“大师兄,定静师叔决定让你带领恒山派众人前往嵩山,参加五岳会盟,你可要准备好了!”他知道令狐冲既然见了任盈盈,却还在此地,猜测其多半已拒绝任盈盈的邀请。他心中欣慰,也不计较此事,直接说出了下一步的安排。

令狐冲闻言吃了一惊,旋即大喜,若是他去参加五岳会盟,岂不能见到小师妹了?但想起自己被禁足之事,担心道:“师父可曾许了?”

岳方兴道:“有定静师太说项,师父必然应允!”此事关系到恒山派和华山派的联盟,岳不群自然不会不允,何况令狐冲剑法高强,去了也是一大助力。

令狐冲这才真的开心起来,不过想起刚才冲虚道长所言,又向他问道:“那师弟为何不告诉冲虚道长?”

“大师兄,这江湖之事,可不能只听他人所说,要自己在心中仔细思量。”岳方兴语重心长道。

见令狐冲还是有些疑惑,岳方兴不得不说的更透一点:“我等五岳虽然分开来算,每一派都不如少林、武当,但若合并归一,便可隐然与少林、武当鼎足而三。嵩山派毗邻少林,一山难容二虎,你说除了我们外,谁最着急?而且两派恐怕都不愿意见到有第三个能和他们并列的门派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令狐冲这才明白过来,有些恍然大悟之感,知道自己刚才险些被冲虚道长给蒙骗了,不由连连苦笑。这江湖之事,还真不是他这个愣头青玩得转的。

岳方兴扫视周围,想要拉过陆大有训斥一番,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经偷偷溜了,也不知到了哪里。眼看天色将晚,他又心有谋算,怕冲虚道长走得远了,便向令狐冲告辞,约定来日五岳会盟时再见。

回到华山众人居处,岳方兴见众人已经收拾完毕,除此之外,还多了几人。他认得其中一人是恒山派四大弟子之一的仪和,急忙向前问好。

仪和见岳方兴归来,上前说道:“掌门有命,让这几位随师兄一同前往华山,并让我送上回礼。”说着递上几张白纸,上面写满了字迹,墨迹尚新,显然是新写就的。

岳方兴见几人手提鸽笼,想来是养信鸽的,也不意外。毕竟令狐冲出恒山之事需要岳不群许可,一来一回遣人传信可来不及,有了信鸽才能快速联络。他伸手接过仪和递来的纸张,粗粗一看,认出是白云熊胆丸和天香断续胶的药方,急忙推辞道:“这如何使得!”说着就要退回,这两味药是疗伤圣药,一内服一外敷,神效无比,向来是恒山派秘传,他当然不敢收下。

仪和并不接回,说道:“此乃掌门严命,还请师兄收下,勿要让我难做!”

岳方兴听她如此说,知道定静师太不当面予他,多半是怕自己推辞,也只得收了起来,说道:“师太厚恩,万难报答,还请师姐上山后代我谢过师叔!”说着躬身一礼。

仪和代定静师太受了一礼,就此回山复命。岳方兴见此,又向山上行了一礼,方才带众人回返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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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方兴带领华山众人行了一程,便叫过高根明,言说自己另有要事去办,让他带领一行人返回华山。

高根明不知岳方兴有何事,但他知道二师兄经常被师父派去做一些秘密之事,也不多问,就此答应下来。

岳方兴又把自己和和定静师太商议的一些要点告知高根明,并让他转告师父,如果自己没有及时赶回,华山派可自行出发,自己一定会在嵩山会盟前和华山派会合。

高根明领命而去,率领一行人回返华山。

岳方兴方才一直注意着武当派众人的方向,和华山派一行人分别后,便顺着路途直追而去。他如今功力极高,又轻功颇佳,运起流星赶月,不多时就已追上武当众人。

此时天色将暮,武当派一行人正宿在一个小镇。岳方兴悄悄问明冲虚道长所在,向他屋中弹出一个纸团,约他镇外相见。此事极为隐秘,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是以岳方兴并不想惊动武当众人。

冲虚道长正在房中歇息,骤然见到有纸团袭来,伸手抓住。看到其中内容,虽然心中疑惑,却也不以为意。武当派是正道大派,他又是绝顶高手,对此自然不惧,他安排武当众人小心防备,便赴约而去,想要看看对方有什么阴谋。

到了镇外,冲虚道长见到来人,当然认出是岳方兴,他微微吃了一惊,径直问道:“岳贤侄约我前来,不知有何见教?”言语间也不客套,直接问了出来。

“事关机密,小侄不得不出此下策,还请道长见谅。”岳方兴躬身行了一礼,说道。他当然知道冲虚道长不客气的原因。任谁无故被扰,心中都不会爽快。

眼看冲虚道长并不回应,岳方兴又道:“道长可知今日找我大师兄的小姑娘是谁?”

冲虚道长闻言心中一动。说道:“莫非是……”他今日也听到了不戒和尚的大吼大叫,心中也有些猜测。但并不确定,也不好向令狐冲询问,是以就放下此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是那魔教妖女,她此番前来找我大师兄,是因为任我行已经定下计策,围杀东方不败,前来寻找帮手!”岳方兴直接说道。

冲虚道长纵然是武当派掌门、正道领袖,听闻此消息心中也震动不已:“任我行竟然有此把握?听说贤侄和他交过手。不知他武功到底如何?”东方不败威震江湖十数年,虽然近年少有出手,但其武功之高,却无人置疑。正道人士每说到他都称“东方必败”,又何尝不是自我安慰!任我行重现江湖不过数月,就下决心对东方不败动手,难道说已有了胜过他的把握?这可如何了得!正道希望的是两虎相争,可不是让一方大获全胜,不然上次任我行也不会顺利带人突围了。

岳方兴知道如今正道高手和没有与任我行正面交手,对其武功并不太了解。解释道:“任我行的内功、外功都已达到极高境界,但要说能胜过道长等人,却不大可能。否则小侄当日也不会能和他过上数十招了!听说他吸星有一大隐患,这十多年也一直思索这个,是以武功和当年相比,其实进展不多。”

冲虚道长听闻任我行武功十多年没多大提高,也就放下心来。虽然任我行当魔教教主时他还没有接任武当掌门,但他和方证相熟,对任我行的武功知道一点,知道这老魔当年和方证也就仿佛之间,如今他十多年没有多大提高。想来方证大师已经能胜过此人。这样看来,此人并不足惧。不过他旋即疑惑道:“那任我行为何敢围杀东方不败?难道他邀请了什么强力帮手?还是说令狐少侠已经应下此事?”

岳方兴道:“我大师兄如今被师父禁足。自然不敢私自离开恒山。至于任我行邀请到什么强力帮手,想来也没有可能。否则他就不会允许自己女儿来找令狐师兄。而江湖之上绝顶高手寥寥无几,任老魔又心高气傲,断无邀请到他人的可能!”

冲虚道长闻言更是疑惑,不知任我行有何把握围杀东方不败。

“任我行此番敢于围杀东方不败,不仅是对自己武功有自信,还是由于找到了东方不败的弱点!”这是岳方兴思虑之后想出的托辞,至于真实情况如何,并不重要,只要眼前冲虚道长能信就行!何况他此番所言,也不算假话。

“东方不败的弱点?”冲虚道长闻言大吃一惊,随即猜想道:“难道说任我行知道东方不败武功的缺陷?还是东方不败有什么割舍不下的心爱之人?”

岳方兴对于冲虚道长能够瞬间想到这两点,也是大为赞叹,不愧是执掌武当的人物,对于武林争斗当真了解至深。东方不败可不就是武功出了问题,爱上了一个男子,可以说两点皆占!他点了点头,说道:“具体如何小侄也是不知,但东方不败这些年少有现身,就是魔教内部见过他的也寥寥无几,想来不外乎这两点。”

冲虚道长想起这些年的江湖形势,心中对此判断也越发肯定,不断思量若是任我行夺回魔教教主之位,会给江湖形势带来多大变化。

岳方兴却不等他思量这些,又道:“听闻八十多年前,贵派曾经被魔教夜袭,折损了数位好手。如今魔教内乱在即,道长难道就不想一雪前耻?”

此言虽然有些隐晦,冲虚道长却当然能够听出其中隐藏含义。八十余年前魔教夜袭武当山,可不止让武当折损了三位一等一的好手,还将武当镇山之宝——创派之祖张三丰的佩剑“真武剑”、和张三丰手书《太极拳经》一并盗了去。这是武当派的奇耻大辱,八十余年来,每一代掌门临终时都留下遗训,必定要夺还此经此剑。但黑木崖壁垒森严,武当派数度明夺暗盗,均无功而还,反而每次都送了几条性命在黑木崖上。虽然这么多年过去,武林中人对此大多已是不知,但各大门派想必都有记载。如今岳方兴此言,分明是鼓动他趁魔教内乱,到黑木崖争夺这一经一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知道岳方兴这是在鼓动,冲虚道长也不由思索其中的可能性。毕竟他武功虽高,却不善于教授弟子,门下并没有杰出人才,若是他不能夺回这一经一剑,武当下一代可是更无可能,迁延越久,夺回的希望越渺茫,错过这次机会,说不定以后就再无希望!何况他作为这一代武当掌门,若是能夺回一经一剑,纵是驾鹤西去,也能面对武当祖师了!

不过今晚所言,不过岳方兴一面之辞,冲虚道长自然不会尽信,他还要探查一番,才能做出决定,当下推脱道:“老道向来不爱管江湖上的闲事,这积年仇怨,还是等后人再解决吧!”说着话锋一转,“听说贵派曾被魔教夺去《葵花宝典》,不知贤侄有何想法?”

岳方兴心中暗骂这老道奸猾,自己推脱不说,还反过来鼓动他。不过他对此早有预料,说道:“道长所言甚是,小侄如今此来,就是邀道长一起,前往黑木崖,夺取这《葵花宝典》和一经一剑。若是成了固然是好,若是不成,也能让人见到我华山的骨气!”他怕冲虚道长再推脱,直接说出要夺取《葵花宝典》和一经一剑,《葵花宝典》是否能夺到还两说,若是被他夺到了一经一剑,以后再送还武当,岂不是说武当无人?那样武当派的脸面可丢大发了!岳方兴就是要以此逼冲虚道长表态。

当然,岳方兴此行目的,自然不是这么简单,他主要还是想见识一下天下第一人的武功,还有就是伺机捣乱,让任我行无法顺利整合魔教。

冲虚道长当然听出了这一层意思,心中暗骂小子奸猾。不过他听到岳方兴要前去黑木崖,却确信了这个消息,心中也开始思量起来,问道:“贤侄不再多邀请几人吗?还是有把握潜入黑木崖、顺利脱身?”

岳方兴见他终于心动,说道:“时间紧迫,难以召集人手。而且此去重在机密,贵精不贵多,若是走漏了消息,说不定就反被对方所制。至于小侄武功……”岳方兴并不多言,直接演练了一遍混元剑法,并将那剑气光圈使了出来,数道光圈齐出,即使暮色之中,也能让人感受到它的威力!

“道长以为如何?”岳方兴演练完毕,向冲虚道长问道。

冲虚道长见到他演练剑法,凝神细看。他练剑多年,太极剑法又精于守御,当然能看得出混元剑法的妙处,见到岳方兴最后一式,更是大为震惊,这剑气光圈和他的太极剑法相比,实在大为相像,不由叹息道:“贤侄此剑,怕是能比得上我这太极剑法了!”

“那道长以为你我二人齐上黑木崖如何?”岳方兴也不谦虚,直接问道。他当然知道自己这混元剑法和太极剑法大有不如,但要是和冲虚的“圈圈剑法”相比,还是有些自信的。这老道虽然剑术也算精湛,却全然没有领悟太极之意,把太极剑法的阴阳相生练成了和他混元剑法相近的圆转不绝,两者虽然相近,但境界上却差了何止一筹!若是他当真练成了太极剑法,还能被令狐冲那尚未大成的独孤九剑破去!不过话说回来,凭冲虚如今的功力,就是领悟了阴阳相生,恐怕也无从使出,他将太极剑法练成这个样子,想来也是无奈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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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后生晚辈的话,和一个绝顶高手的话,分量可谓绝然不同。冲虚道长见识了混元剑法,又看到岳方兴毫不费力幻化出数个剑气光圈,哪还不知道对方无论剑术、功力,都已称得上绝顶高手,对他说出的话,也不得不仔细思量。

时间紧迫,冲虚道长也来不及细思,他心中考量一番,就此答应下来。两个绝顶高手合力,天下大可去得,纵是任我行和东方不败联手,两人也未必不能逃掉。

不过冲虚道长为人谨慎,还是出言说道:“不知贤侄可邀请了令狐少侠,若是有他一起前去,可就更有把握了。”

岳方兴道:“我大师兄和魔教妖女纠缠不清,去了不但无法帮助我等,反而可能是变数!何况他如今被禁足恒山,若要争的师父允许,黑木崖之事恐怕早就结束了!”

冲虚闻言点了点头,不再提起此事,令狐冲能为了魔教妖女率众攻打少林,谁知道他心中怎么想的?纵是他如今拒绝了魔教妖女的邀请,冲虚道长也不敢打保票说他会相助自己,还是不带的好。

两人计议一番,冲虚道长便回去安排武当众人。他作为一派掌门,行事当然不如岳方兴随意,虽然此事重在机密,冲虚道长未告诉他人,却也写了一封书信,交待身后之事,免得他不小心失陷在黑木崖,武当派无人执掌。做完这些,冲虚道长才和岳方兴一起,隐了行藏,赶向黑木崖。

黑木崖所处位置颇为隐秘,岳方兴只是略有得闻。但武当派数次派人去黑木崖夺取一经一剑,虽然未能成功。却对其了解极深。在冲虚道长带领下,两人直往平定州而去。

平定州离恒山并不远,岳方兴和冲虚道长一路急赶。不一日便已到达。两人还未进入城中,便听得长街上似乎有人大呼:“拿到风雷堂主了。拿到风雷堂主了!”伴随着一阵马蹄之声,号令一路传了下去。瞧这声势,魔教在这一带当真嚣张得很,简直没把地方官放在眼里。

岳方兴这些年对魔教高层多有耳闻,知道这风雷堂主是童百熊,心知大战在即,向冲虚道长悄声道:“东方不败捉拿童百熊,黑木崖应该吵翻了天。想来这是任我行为了乘机上崖做出的谋划。道长,咱们还是快快赶往黑木崖吧!”

冲虚道长微微点头,带领岳方兴往平定州西北而去,行了四十余里,只见山石殷红如血,一片长滩,水流湍急,那便是有名的猩猩滩。更向北行,两边石壁如墙,中间仅有一道宽约五尺的石道。当真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武当数次潜入黑木崖,当然另有途径。冲虚道长见此处魔教教众把守严密,带着岳方兴从绕了过去。潜到山的另一侧,从此而上。

这一侧山势陡峭,根本没有道路,就是普通的一流高手,想要从此上去也是极难。但岳方兴和冲虚道长作为绝顶高手,又轻功极佳,这点难题根本不在话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经此一番,两人却是绕远了许多,又没有吊篓等物。能够在人帮助下快速上山,估计难以赶上任我行和东方不败大战。

岳方兴心中叹息。见冲虚道长在前方行着,又是加快了几分。

越往上走。山势越是陡峭,甚至有几处数丈高的绝壁,极难跃过。纵是岳方兴精擅轻功,也需小心翼翼。倒是冲虚道长,年纪虽大,却一跃而起,半空中一折一转,就已经上去,正是闻名天下的武当轻功“梯云纵”。

正疾行间,冲虚道长突然感觉身侧无人,回头一看,见岳方兴正手脚并用,爬过一处绝壁,不由心中懊恼,暗叫失策。武当轻功梯云纵冠绝各大门派,又极擅长纵跃,就是普通的一流高手,面对这点障碍也不在话下。岳方兴虽然武功不凡,但他华山派轻功擅长轻灵迅捷,这种纵跃之处却还差了一些,虽然能够上去,却会拖累速度,若是上去后双方已经交战完毕,那可不妙!

眼看前方绝壁为数不少,甚至还有几处更为险峻,冲虚道长思量一番,对疾赶而来的岳方兴道:“贤侄,我这有几个窍门,你试试能不能用出来!”随即说出了几句口诀。

岳方兴听得冲虚道长说出了几句口诀,也就依他所言,试验一番。这口诀主要讲的是提气之后如何换气,岳方兴混元功已经圆满,心到意到,自然很快掌握。

冲虚道长听他已经掌握,大喜道:“贤侄,你跃起来试试这窍门!”他可当真没想到岳方兴这么快就掌握了,怪不得年纪轻轻,就成了绝顶高手。

岳方兴依言跃起,半空中力尽之时,竟然又提高两丈,然后方才落地,极为轻松如意。他这时哪还不知冲虚道长传授的就是武当有名的轻功“梯云纵”,不由拜倒在地:“道长,这……”

冲虚道长不待他说完,就扶起说道:“这什么,不过是几个内力运用窍门罢了,贤侄勿要在意,还是上崖为要!”说着向前疾赶而去。

岳方兴当然知道这不仅是几个窍门那么简单,说不得就是梯云纵最为精要之处,如今见他毫不犹豫地传给自己,心下极为感动。这老道虽然来的时候多番推脱,一旦下定决心,却极为果决,连这等秘诀也毫不犹豫就传了出来,不愧是武当掌门、正道领袖。

要说这轻功之道,虽然变化万千,却总不离“轻、灵、纵、横”四字。岳方兴的轻功主要来自于华山轻功、古墓轻功和从田伯光身上得到的流星赶月。华山轻功和古墓轻功注重轻巧灵活,流星赶月则重于长途奔袭,可以说轻功四要,岳方兴已得了“轻、灵、横”三要,唯有这纵跃方面,尚还有些不足。如今他得到梯云纵换气窍门,算是彻底补足了短板。

岳方兴心中感激,见冲虚道长已经远去,急忙跟上,向他说道:“道长,待会儿下山多有不便,我这也有几个窍门,还请道长指点!”说着将华山轻功中的一式“金雁横空”的窍要说了出来。这一式源于全真轻功金雁功,用出袍袖拂起,悬空而动,当真如大雁翱翔、横立空中,下山时极为方便。他得了梯云纵的窍要,当然要投桃报李。

两人正处于疾行之中,也不停下,就此边走边说。岳方兴声音不高,却凝而不散,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冲虚道长心下赞叹,也不推辞,凝神细听。他武功极高,听了一遍,已经摸到了窍门,眼看前方又是一道绝壁,哈哈笑道:“何必下山在用,此时也正合适!”说着纵身而起,半空中一转一折,同时袍袖一拂,更为轻松自如,当真衣袂飘飘,如同神仙中人。

岳方兴见此,对这老道更是佩服,不过片刻之间,竟然就掌握了这些窍门,还和梯云纵结合到一起,这份悟性当真非同小可,怪不得能成为武当掌门。他有学有样,也是就此跃上,两人都是哈哈大笑。这黑木崖绝壁之间,竟成了两人交流轻功的场所,若是魔教中人得知,可不得活活气坏!

两人经此一番,不再分心多言,一路疾赶而上。眼看将到崖顶,冲虚道长突然止了下来,指着前方一处绝壁道:“前面便是黑木崖所在,这边路径我武当走过一次,虽然已有数十年,但难保有人把守,贤侄和我一起上去,需得小心在意。”

岳方兴点了点头,左手掏出几枚弹丸,右手拔出长剑,和冲虚同时运起轻功,纵跃而上。到了上面,两人并不落下,而是振起袍袖,凝立片刻。眼看前方地上布满了尖钉、铁蒺藜等物,不远处又有五人守卫,其中一人似有所觉,扭过头来。

岳方兴迅速弹出左手弹丸,将他击毙,同时和冲虚纵跃向前,长剑急刺而出。

这五人武功并不算高,把守此地已有数年,从未见到有人从此上来,因此并不用心,防御也不严密。岳方兴和冲虚一剑一个,瞬间又杀了三人,另一人也被岳方兴用劲震晕。

见冲虚道长不明所以,岳方兴道:“我有一刑讯秘法,正好从他口中问明一些情况。”这人似乎是个领头的,想必知道不少,是以岳方兴留下了他的性命。

冲虚道长微微点头,岳方兴将他提到一旁,用移魂逼问黑木崖境况。

这黑木崖作为魔教总坛,防御当真森严,不但路径难通,纵是这数十年未曾有人的绝壁之上,也都有人把守。若非近几年杨莲亭撤了不少人,说不得岳方兴和冲虚遇到的人还会更多,武功也要高出不少。

岳方兴问知此事,心中对那杨莲亭大加鄙视,又对邀请冲虚前来更是庆幸。若非此人,恐怕真难以轻易上崖。而且魔教等级森严,寻常教众根本没有上去的资格,纵是他有移魂,也难以找人逼问,更别说伪装得一丝不露,毕竟魔教有资格经常上下的也就那么那么些人,可当真难以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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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方兴问明之后,和冲虚道长商议道:“道长,里面还有数道关卡,颇为不易,不如先由我伪装进去探查一番,道长就留在此地接应?”

冲虚道长点了点头,表示应允。他身为武当掌门,当然不便伪装成魔教弟子,那样传出去还不成了笑话!何况他年纪太大,再伪装也难以掩盖,反倒不如岳方兴一人前去,他留在此地接应,免得被人围堵到里面。随后冲虚道长便将武当派探知的黑木崖分布说了出来,然后告诉岳方兴真武剑和《太极拳经》可能放置的几个地点,让其小心在意,若是有机会,就先拿到手。

岳方兴点头应下,套上了一个魔教弟子的衣袍,往黑木崖内中行去。一路上魔教弟子几次盘问,都被他用问出来的切口蒙混过去。

走了不远,岳方兴便见到一座汉白玉的巨大牌楼,牌楼上四个金色大字“泽被苍生”。他知道这是黑木崖核心所在,正要进去搜查,突见一侧石屋中走出一人,身穿紫袍,大叫道:“干什么的?”

岳方兴心中一惊,想起盘问所得,挤个笑脸,伸手入怀,掏出一把碎银,上前递过。

那人见他行贿,不再板着个脸,反而眉开眼笑,伸手就要接过,却不料手臂一麻,已为岳方兴所制。岳方兴将他拥到石屋,又是一番盘问,然后把这人脖子一扭,放到床上,装作熟睡模样,自己则换上紫袍,往里行去。

牌楼到大门之前,是一条笔直的石板大路。岳方兴身着紫袍,装模作样,也不和人打招呼。径直行到尽头,进入屋中。他查探一番,见屋后一处走廊上排满了执戟武士。又有几道大铁门,知道难以通过。心想:冲虚道长待我不错,还是先给他找真武剑和《太极拳经》,顺便看看能不能从其它地方摸进去。

岳方兴隐藏身形,偷偷潜入冲虚告知的几处地方,搜查一番,有几处什么都没有,还有几处堆满了珍珠宝石之类的财货,却都没有真武剑和《太极拳经》的踪迹。也不知魔教将它们转移到了哪里。

岳方兴往里不断深入,突然发觉一处殿堂中传来呻吟之声。他顺着声音,进入了一处大殿,只见这大殿阔不过三十来尺,纵深却有三百来尺,长殿彼端高设一座,座上无人,反而地上有几具死尸,还有几人不断呻吟,像是受了重伤。

心知此处便是黑木崖正殿。岳方兴正要往里查看,突然殿后闪出一团粉红色的物事,往这边疾冲而来。速度之快。简直无法想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见此心中震惊之极:莫非是东方不败?他怎么逃了出来?手中长剑一横,拦住这人去路上,想要问个究竟。

不料这人虽然直冲而来,又速度极快,却进退趋进之间却极为自如,身体一折一转,已然饶过他的长剑,出了殿外,半空中留下一道血迹。

岳方兴一瞥之间。察觉到他怀中似乎还有一人,速度却仍然如此之快。心中更是震惊。正要前去追赶,却见长殿那头又出来几人。为首一人正是任我行。

任我行对岳方兴印象颇深,在长殿一端远远望见,已然认出了他的斩劫剑,不由冷哼一声,长剑一横,疾冲而来:“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到了我黑木崖,今日就别想走了!”身形闪动间,带动忽忽风声,直把殿中烛火都灭了数成。他语气固然不善,心中却对岳方兴愤恨更甚,若非此人,自己又怎会功败垂成,东方不败又怎会逃过?

原来方才任我行、向问天等人和东方不败大战之间,由于几人都跟不上东方不败的速度,形势极为不免。任盈盈眼看如此,便折磨杨莲亭,逼迫对方分心。东方不败心急之下,杀向任盈盈。任我行见此,长剑向他疾刺,向问天却一鞭砸向杨莲亭。东方不败不顾自己生死,反手一针,刺入了向问天胸口,对任我行的长剑则不闻不问。任我行身为绝顶高手,哪能错过如此良机,正要将东方不败刺死,体内真气却突然一颤,长剑偏了数分,没能刺中要害,虽然将东方不败重伤,却也被他携着杨莲亭,逃了出去。

任我行这一番失手,说起来还要说到梅庄和岳方兴的一番大战。当时岳方兴混元功尚未圆满,交战间真气被任我行吸去一些,他当时急于收服魔教四位长老,吸纳入了自己膻中之中,想着以后融合。却不料这股真气虽少,却极为凝练,又和普通真气大有不同,任我行不但无法融合,反而想尽办法,都没能彻底化去,仍是残留了一丝。他对此也不太在意,存入了自身一道穴位之中,想着以后参透其中妙处。

本来如此也是无事,但方才和东方不败大战之际,任我行中了数针,其中一针正好扎在了那处穴位之上,虽然没有深入,却震动了这丝真气。激战之中,任我行也没有察觉,他运功甚急之下,这丝真气就趁机活跃起来,直到任我行疾刺之时,窜到了一处要穴之中,导致任我行真气颤动,长剑也没能刺入东方不败要害,虽然重伤了此人,却还是给他逃了出去。

岳方兴不知内中详情,见他疾冲过来,正合心意,手中斩劫剑一横,同样疾冲过去,竟是要针锋相对。他如今混元功已经圆满,功力虽然和任我行还差了一些,却也有了一拼的资本。

两人速度都是极快,眼看长剑便要相交,却无一人避开,竟然存了同样心思——以硬碰硬、速战速决。任我行想要迅速解决了他,调集人手追赶东方不败;岳方兴却担心任我行召集人手,自己难以脱身。

正当此时,岳方兴一声暴喝,剑上气势大盛,已然用出了朝阳斩。他自见到任我行出现,便开始蓄积功力,一路疾冲,已能用出朝阳斩,这一式威力极大,让岳方兴极有信心。同时那一声暴喝,也是不凡,正是他前段时间和黄钟公商讨出的七音慑魂,用以引动对方真气共鸣,岳方兴一起用了过来,用以扰敌。

其实用出此音,岳方兴也没觉得觉得对绝顶高手有多大作用,毕竟他们真气浑厚,又运转如意,实在难以引动。却不料这一声暴喝之下,任我行体内的那一丝混元真气,立时又活跃起来,让他不得不分心压制,这下长剑微微一滞,气势顿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绝顶高手交手,哪能有一丝疏忽。岳方兴虽然不知任我行出了什么问题,却在长剑相交之时,察觉到对方似乎出了问题,被自己逼退一步。一剑之下,岳方兴已占据上风,顿时心中更加自信,气势更涨。朝阳斩本就最重气势,岳方兴趁此时机,又是一声暴喝,又用出了朝阳斩。这一式虽然和刚才没有什么不同,却威力更甚。

两人交手何等快速,任我行一招不慎,落入下风,立时难以挽回,又被岳方兴的七音慑魂所扰,控制了节奏,只得随着对方,不断格挡。如此被动应对,自然难以扳回局势。急切之间,岳方兴已暴喝六声,连出六记朝阳斩,将他逼退六步。

如此一番,岳方兴身上气势越来越盛,只觉得胸中有一股热气,似要散发而出,不由又是一声大喝,发出第七记朝阳斩。这一剑气势极盛,像极了岳不群当日朝阳峰上那一剑。虽然威力不如,却意蕴相仿,正是朝阳之意。

任我行连挡对方六次,心中憋屈之极,却终于压下了那一丝真气,眼看岳方兴又是如此,也是一声暴喝,挺起长剑,直迎上来。这一喝像是狂狮怒吼,极为霸道,又蕴含一股悲愤之意,虽然不如七音慑魂玄妙,却摆脱了岳方兴的节奏控制。他剑起风雷,已然提起了浑身功力,欲要以霸道内力,硬克对方。

这一下两人都是出了全力,长剑相交间,“叮当”一声,劲风呼啸,殿动柱摇,烛火齐灭。两人各退几步,竟然谁都没能占据上风。

岳方兴心下暗赞,他发出此剑,本欲一举建功,却不料反而和对方打成了平手,连刚才的优势都没有了。如此岳方兴也没有了再动手的想法,毕竟这一剑已经可以说是最强一击,如今没能奈何得了对方,那么再出几剑,也是徒劳,反而不如借着如今气势,逼迫对方。若是被任我行调集人手,那可殊为不妙。

“今日来此,只为《葵花宝典》和真武剑、《太极拳经》,不知任教主能否行个方便?”岳方兴道。

其实他却不知对面任我行心中更惊,他提起浑身功力,欲要扳回局势、一举建功,却没料到一剑之下,自己还是不敌。虽然两人表面上平分秋色,任我行却知道自己还是处于下风,他如今手中长剑,已是寸寸断裂,若烛火齐灭,他又以真气维持,只怕已被岳方兴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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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我行正担心岳方兴乘势进击,却听他话中似有似有言和之意,心中一松,面上却不动声色,冷哼一声,说道:“真武剑和《太极拳经》,只怕你还没资格拿走!至于《葵花宝典》,就在东方不败手中,有胆便自己去取!”

岳方兴听任我行愿意和自己谈,心下暗喜,也不理会他言语中的暗激,径直说道:“真武剑和《太极拳经》,我是没有资格,但我同行的另一人,想必有资格吧?”说着他长啸连连,远远传出,声音三长两短,正是岳方兴和冲虚道长商议的暗号。

任我行正不明所以,忽听远处有一声长啸,回应过来。他听得声音,知道是冲虚道长,心下一沉:一个岳方兴已经如此难以应对,再加上冲虚道长,可当真让人头疼。如今他的心腹都在黑木崖下,并未上来,崖上众人则并不被他信服,是以心念电转,不住思索对策。

岳方兴见对方久久不应,生怕他暗中调集人手,围攻自己。正欲出言相逼,忽听一道女声传来:“小贼哪里走,留下真武剑和《太极拳经》!”

这声音岳方兴没有听过,却猜得出是任盈盈所发,他以为对方说“小贼”是在骂自己,心下大怒,正要给这妖女留个教训,却见殿外一个紫袍侍者手捧一剑一经急步而来。长剑剑鞘铜绿斑斓,经书纸色早已转黄,可不正是真武剑和《太极拳经》。

岳方兴心思一转,已然明白过来,想必是任我行是放不下面子,故此来了这么一出。他哈哈一笑,抓住那人手中的一剑一经,向外急纵而出。声音远远传来:“任教主宽宏大量,以经书宝剑相赠,岳某和冲虚道长在此谢过!”这声音极为洪亮。黑木崖上众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

冲虚道长在那边听到,知道他已经得手。更是大喜,长啸连连,接应岳方兴下崖。他方才一声长啸,暴露了身形,这时已经有魔教中人围了上去,虽然武功不高,人数却着实不少,若是纠缠久了。只怕形势不妙。

岳方兴方才离去,任我行便冷哼一声,长剑片片碎裂,跌落在地。他方才眼看维持不住,又得知冲虚道长也已经到此,只得以传音入密之法,让任盈盈带来真武剑和《太极拳经》,虽然没有当面说出,内心却以为奇耻大辱,脸色极为难堪。

向问天、上官云、任盈盈已经从殿后出来。见到任我行手中长剑碎裂,心中暗惊,猜不透教主心中何想。他们都以为这剑是任我行自己震碎的。当然不知道任我行在岳方兴手中吃了大亏。

“圣教主宽宏大量,放过那小毛贼,但属下心中不忿,恳请教主准许属下带人去追!”上官云屈膝跪下,大声说道。他方才参与和东方不败大战,不仅没起到什么作用,反而被刺瞎了一只眼,是以急遇立功,争得任我行重视。

任我行心中着实烦躁。挥了挥手,让上官云退下。然后安排向问天让鲍大楚等人前来参见。他知道如今再去追赶东方不败或岳方兴和冲虚道长,早已晚了。而且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对这三人也没有办法,是以也不派人追赶。如今当务之急,还是整合黑木崖,让这些人尽为自己所用。崖上这些人方才勉强归顺,他心中不太放心,是以遣向问天带自己心腹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问天领命而去,下山去带领众人前来。刚行几步,便听到一个声音“任我行、任我行,这黑木崖上,当真是任我等横行!哈哈哈哈……”同时伴随着两声长笑。他心知任我行必然发怒,脚下更快了几分。

任我行听闻此言,当然怒火登时升腾,这番话虽然不见得能给他带来什么大麻烦,却也给他整合黑木崖之人平添了一些障碍。不过他到底是一代枭雄,并不因怒兴师,改变原先的计划,只是冷哼一声,往殿上高台坐去。旁边众人见此,立即大礼参拜,谀辞滚滚而来,让他稍解烦闷。

却说那边岳方兴和冲虚道长会合,杀退一些前来围堵的魔教教众,然后纵身跃起,从原路下崖而去。那些魔教教众见两人衣袖振起,如两只大鸟般纵下绝壁,纵跃之间,顷刻间已经远去。这些人虽然放箭扔石,却对两人丝毫无损,他们功力不高,连这条路都不敢走,只得放下追赶念头。

岳方兴见魔教众人没有追来,想着给任我行添些麻烦,便长啸一声,说出来那番话。冲虚道长闻言,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大笑不已。此番大闹黑木崖,夺回了真武剑和《太极拳经》,他心中如何不畅!

两人一路不停,直到奔出了平定州,脱离魔教范围,方才停下脚步,歇了口气。

岳方兴这时才将真武剑和《太极拳经》递给冲虚道长,冲虚道长见此,双手发颤,捧过长剑,右手握住剑柄,轻轻抽出半截,顿觉寒气扑面,正是真武剑。再看看那经书,封皮上写着“太极拳经”四字,他在武当山见过不少张三丰的手书遗迹,一见便知这“太极拳经”四字确是祖师真迹。

冲虚道长将真武剑和《太极拳经》放到前方,跪倒在地,向一经一剑磕了八个头。站起身来,又向岳方兴躬身拜下,说道:“岳少侠使得武当祖师爷的遗物重回真武观,冲虚粉身难报大德。”这次冲虚道长上黑木崖,本来做好了无功甚至身死的准备,却没料到还没怎么出手,就顺利将经书宝剑夺回,其间岳方兴可是出了大力,让他怎能不谢!

岳方兴当然不敢受他之拜,又扶之不起,只得侧身避过,言道:“道长不必如此,这经书宝剑是你我二人合力夺得,若非道长带路,只怕晚辈还上不得黑木崖呢!”

冲虚道长说道:“若非贤侄探知消息,又邀贫道前来,只怕贫道当真错过此次机会!而且经书宝剑,皆是贤侄从黑木崖得来,贫道哪敢居功!”

两人谦让一番,冲虚道长问道:“不知贤侄可得到《葵花宝典》?”

岳方兴摇了摇头,说道:“《葵花宝典》被东方不败随身携带,哪能轻易得手。他虽然被任我行重伤,却携人逃走。”

冲虚道长闻言一惊,忙问具体情况,听得那团粉红物事便是东方不败,顿时大惊失色。他在黑木崖上,也看到了一团粉红身影,心中虽然疑惑,却也没料到是东方不败下崖。如此速度,当真匪夷所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看岳方兴点了点头,冲虚道长不住叹气,说道:“这东方不败武功之高,果然名不虚传,此番逃去,只怕来日还有一番风波!”不过此事主要还是该任我行头疼,两人并不过多理会,魔教内乱越甚,正道反而越高兴!

问起岳方兴得到真武剑和《太极拳经》经过,冲虚道长才知道到他和任我行还有一番大战,听到两人硬碰七记,他心中更是惊异不已,万没料到岳方兴的武功竟然到了如此地步,竟然能和任我行分庭抗礼。待听到岳方兴说这真武剑和《太极拳经》是魔教中人送来,他心中一动,说道:“贤侄,可否借长剑一观!”

岳方兴闻言不明所以,却也不担心他对自己不利,依言将手中斩劫剑递过。

冲虚道长接过斩劫剑,对其重量微微一惊,仔细观看,验证了心中所想,叹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连任我行都会低头!”

岳方兴听得此言,哪还不知道冲虚道长从中发现了什么,正待仔细察看,却见冲虚道长指着斩劫剑道:“贤侄此剑,以后还是不要再用了!”说着将上面的几个豁口、裂纹指了出来。这一番拼杀,对斩劫剑损伤着实不小。

看着剑上隐隐现出的裂纹,岳方兴也是心中暗惊,只怕如此再用几次,他这把剑可就废了。毕竟他这剑要说材料,也只是从华山思过崖上所得,虽然也算不凡,却算不得顶尖,本来便多有损伤,如今被他和任我行的刚猛霸道内力相激,也是显现出来。

想到自己的重剑都受到如此损伤,想来任我行手中之剑受损更重,岳方兴也明白冲虚道长为何感叹。不过两人也只是感叹一番,毕竟任我行就是长剑受损,也还是绝顶高手,两人身处魔教老巢,又能如何?而且看当时情形,岳方兴也无法索要更多,能得到真武剑和《太极拳经》,也算达到了目的。

“贤侄功力太过刚猛,长此以往,只怕于己不利。这《太极拳经》是由贤侄从黑木崖得来,老道便许你保管一日!”冲虚道长思虑一番,说道。此行他出力不大,却收获很多;而岳方兴出力不小,无甚收获不说,反而折损了佩剑,这让冲虚道长十分过意不去。想着岳方兴年纪轻轻便是绝顶高手,武当又后继无人,就拿着太极拳做了人情,若是以此能结好一个绝顶高手,也是值了。何况这《太极拳经》是张三丰所书,主要还是记述的他创立太极拳的经过,可以说是初始的太极拳,和如今所传可谓大有不同,冲虚道长并不担心岳方兴真的学会。

岳方兴听闻此言,顿时大喜过望,他矢志武道巅峰,自然对传说中的大宗师张三丰极为敬仰,如今有机会见到这位大宗师的绝学,当然极为欣喜。他并不拒绝,纳头一拜,恭恭敬敬地从冲虚道长手中接过《太极拳经》,翻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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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张三丰手书的《太极拳经》虽然记述的是创立太极拳的经过和初始的太极拳,但对岳方兴来说,却比得到如今的太极拳收获还要更大。他自幼习武,武功多是摸索修炼而来,如今见到一位大宗师创立绝学的经过,当真大有所得。

岳方兴翻看几遍,已然记了下来,将《太极拳经》还给冲虚道长,叹道:“我本道太极拳是四两拨千斤的至柔功夫,却没料到还有四两发千斤的至刚功夫,如此刚柔变幻,阴阳转化,当真奥妙难测。”说着又向冲虚道长拜道:“冲虚道长以此绝学赐教,晚辈来日若有所成,全拜今日所赐!”

冲虚道长见岳方兴这么快就把《太极拳经》还给自己,心中微感讶异,却也不多说。听到岳方兴的感叹,知道他已经读懂了其中内涵,更是心中暗惊。

“听闻前辈高人,多有用寻常铁剑,甚至木剑、竹剑都不乏有人,晚辈以往多有依靠重剑之力,如今看来当真有失偏颇,此番斩劫剑受损,想来也是提醒我不要依靠兵器之利!”岳方兴又感叹道,他如今赴海边苦修的念头越发强烈,想那杨过断了一条手臂,都能用木剑和巨浪搏击,自己又如何不能?

冲虚道长听他感叹此事,不好回应,毕竟武林中人折损了佩剑,实在算不得什么好事。他避开这话题,向岳方兴道:“贤侄武功如此高强,应该对五岳并派早有打算了吧!”他知道了岳方兴的武艺,哪还不知当日在恒山被他忧心忡忡的模样给骗了。

岳方兴闻言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说道:“确实有些谋算,但如今却又不大确定了。”

冲虚道长忙问为何。岳方兴道:“想必道长知道《葵花宝典》和《辟邪剑谱》的渊源吧?”见对方点了点头,岳方兴又道:“我当日曾和木高峰相斗,本以为《辟邪剑谱》也就那样。所以并未多加留意,但昨日见了东方不败的身法。心中却着实不安。如今《辟邪剑谱》已为左冷禅所得,他本就是绝顶高手,若是更进一步,达到东方不败的地步,可着实可虑!”

冲虚道长昨日也见到了东方不败的速度,心下着实惊骇,他抚须沉吟,问道:“《辟邪剑谱》当真被左冷禅所得?贤侄可能确信?”此事江湖传言居多。冲虚道长虽然多次听闻,却也不能确信。

岳方兴见冲虚道长如此,将劳德诺和英白罗为何叛变、还有自己追赶木高峰时被嵩山派所阻的事说了一遍。至于汤英鹗的身份,他当然隐去了,这是五岳剑派的内斗,可不便与外人言说。

冲虚道长对此两事内情也是初次听闻,感叹道:“左冷禅为了合并五岳,早已处心积虑,如今他得了《辟邪剑谱》,可谓如虎添翼。携着上次正邪大战的威势,当真难以抵挡。”眼看岳方兴一幅忧虑模样,又道:“老道这便去和方证大师商议此事。并率同本门弟子,在三月十五日时前赴嵩山为贵派和恒山派助威。若他嵩山派若有什么不轨异动,我武当派和少林寺自当出手制止。”

岳方兴闻言大喜道:“有道长和方证大师在场主持大局,谅那左冷禅也不敢胡作非为,晚辈在此谢过!”说着就是一拜。

冲虚道长将他扶起,说道:“贵我两派同属道门,以后还需多多亲近才是!”言语间极为亲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听冲虚道长言语间颇有亲近之意,更是大喜,他此行本是拉个帮手。却没想得到如此结果,当真是意外之得。如此一番。两人关系自然更加融洽,浑不像当日岳方兴邀请冲虚道长时。一派明讽暗激的景象。

岳方兴和冲虚道长轻功都是极佳,一路疾行,不几日就达到河南境内,彻底脱离了魔教范围。两人在此分别,冲虚道长前往少林商议,并会合武当众人,岳方兴则去和华山派会合。

思及此地距嵩山不远,岳方兴就找个地方住了下来,等着华山派众人过来。如今离会盟之期不过二十多日,他就是赶回华山,只怕也要立即启程奔回,那样徒耗功夫,反而不如在此地等着。他削了柄木剑,演练起前些日子从《太极拳经》中悟出的窍门。

这些年岳方兴一直在用重剑,猛然用起轻飘飘的木剑,当然颇不习惯,用劲发力间都极不适应,偶尔用力过猛,便会把木剑震断。不过几日,他便折损了十数柄木剑,之后才慢慢熟悉,能用的稍久一些。

如此十数日,岳方兴用剑发力间控制更为自如,自觉剑法又有进境,同时他渐渐感觉木剑越来越重,剑上所发风声也越来越响,心中更是惊喜。这种情景他虽然没有经历过,却有过截然相反的一次,那次他举重若轻的奥义,运使重剑更加自如,剑法也上了一个台阶。如今这番景象,想必是摸到了举轻若重的门槛,让他怎能不喜?若是真达到这一步,可就完全不用依赖重剑了。

不过五岳会盟在即,岳方兴也没有时间仔细参悟,他在此已经将近二十日,终于等到了华山众人,与之会合。众人相见,都是极为欣喜。

此时冲虚道长和岳方兴大闹黑木崖、夺回真武剑和《太极拳经》的消息也已经传了出来,华山众人看向岳方兴的目光,自然又有不同。不说在魔教老巢大闹,就是能够和冲虚道长一起参与此事,也已是莫大的荣幸,岳方兴这位华山二弟子,隐然间已经有了和冲虚道长这位正道领袖相提并论的资格,当真让人惊异。

岳不群自然也听说过此事,也是极为担心,见到岳方兴似乎无恙,方才放下心来,拉过他仔细询问。

岳方兴对父亲自然不会隐瞒,将事情经过一一说出。听到岳方兴和任我行激战一番,还领悟了朝阳之意,岳不群心中极为欢喜,这朝阳一气剑可以说是他所创,如今又有人修成,可以说进一步证实了这功夫的可行性,能够大规模推广,而不是那种某人机缘巧合所悟、却无法传承的功夫,让他怎能不喜!

不过听到岳方兴描述的东方不败的速度,岳不群的脸色又凝重起来。“兴儿,你说那东方不败当真有如此之快?”岳不群仔细问道,他对岳方兴的描述,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岳方兴点了点头,确信道:“确实如此,我当时出剑已是极快,还是被他轻易饶过,而且当时东方不败身受重伤,怀中还抱着一人,若非如此,只怕还能更快!”这也是岳方兴这些日子苦练的原因之一,按照东方不败那日表现出来的实力,他可着实没有胜过的把握,甚至可以说必败无疑。见识了如此武功,他当然更加努力。

“如此看来,这左冷禅的实力还需重新估量了!”岳不群沉吟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闻言叹道:“我本以为当日木高峰的速度已是极限,没想到绝顶高手用出还能更快,像东方不败那样,当真匪夷所思!”他心中隐隐也有些后悔,早知如此,他说什么也不会放出《辟邪剑谱》。不过他心中也一直疑惑,木高峰到底如何修成的《辟邪剑谱》?左冷禅能否能从他身上得到方法?当真难以确定!

岳不群见他如此,反而安慰道:“多想无益,具体如何,还是等会盟时再见分晓!如今有我华山、恒山两派反对,左冷禅无论如何都无法合并五岳,就是他胜过为父,也不过再当五岳盟主罢了!何况我不当五岳盟主,说不定对华山反而有益。”

岳不群闻言心中惊诧,忙问为何。

岳不群道:“你助冲虚道长夺回真武剑和《太极拳经》,这对武当实是大恩,但他以《太极拳经》相偿,可以说已经还过,如此一来双方自然两清,他武当对我华山还是多有防范啊!”

岳方兴闻言细细一想,终于回味过来,冲虚道长当日虽然说了不少,却也只是承诺不让嵩山派为非作歹,其它的都不过是些客套话而已。这番话里的意思,本来对于岳方兴来说也不难领会,但他当日却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甚至以为武当派要和华山派亲近,想想还真是幼稚啊!若非父亲提醒,说不定自己还处于迷惑之中呢!

“这老道……”岳方兴想通此事,愤愤道。

岳不群摆了摆手,说道:“冲虚道长也是为了武当考虑,他武当如今后继无人,我华山却又冲儿和你两位杰出弟子,说不定以后几十年,华山派便会压过武当一头,两派同属道门,他又怎不忧心!一个道门可容不下两个顶尖大派啊!”

叹息一声,岳不群又道:“而且你此番和他一起大闹黑木崖,夺回真武剑和《太极拳经》,还有一桩好处,他武当受了如此大恩,无论如何也不能直接出手我华山,反而要在外人面前多加亲近。这样一来,若是为父当不上五岳盟主,为了制衡左冷禅,说不得武当和少林还要扶持我华山。”

岳方兴当然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如今华山派实力暴露,崛起之势已显,哪还能让人没有防范?更别说加以扶持了?何况哪一个顶尖大派,是依靠他派扶持崛起的,还得自己努力才行!

不过但如今不知左冷禅武功状况,岳方兴也只能和岳不群商议顺势而为,到时看情况决定。若是左冷禅武功大进,岳不群无法取胜,那就干脆示弱,尽量不完全暴露实力;若是左冷禅武功进展没有那么快,岳不群还能胜过,那就按原计划夺取五岳盟主盟主之位,这样也能占据主动,为华山派的崛起营造更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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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五岳会盟,岳不群其实寄望甚高,不仅将华山派能够动手的尽数带了出来,还广邀好手,以免会盟时显得人少力孤。就连丹青生和丁坚,在他力邀之下,并听说令狐冲要参加后,一起随着过来。只有黄钟公和秃笔翁两人实在不愿动弹,留在华山照看新入门的弟子。

曲非烟如今是宁中则弟子,自然也随着过来。她本以为随岳方兴上华山后,两人能够一直在一起,却不料岳方兴在华山不到一月,便奉命出行,这一下便是一月有余,让她心中极为不快。她这一年多功力进步极快,剑法也大有进境,再加上她有古墓轻功的底子,在岳方兴教导下学会了辟邪电剑,得益于隐秘的出手,辟邪电剑用着更加诡异难测,如今真要说起来,就是普通的一流高手都不见得能够胜过。感知到此,曲非烟自然极为高兴,心中报仇的念头腾腾升了起来。这次要来嵩山会盟,她自然不会错过。

听到岳方兴前来会合,曲非烟自然极为高兴,拉着他谈了好一会儿话,又逼迫他答应了许多条件,方才放过了他。却哪里知道岳方兴对她的话并不在意,只是随口应答而已。

华山派众人又行了一程,眼看将到嵩山,方才停了下来,等候与恒山派会合。两派共同进退,当然要一起上嵩山,展示实力。

次日,令狐冲、陆大有和恒山派众人果然到来,同行的还有不戒大师和一个婆婆,想来便是不戒的妻子,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才制服了这人。后来岳方兴听令狐冲所说,才知道是陆大有被逼不过。为不戒大师想出了几个馊主意,制服了这恶婆娘。

恒山派虽然实力不显,也没有派出全部人手。但一众尼姑和俗家弟子加起来,仍有一二百人。比之华山派的七八十人几乎多了一倍。两派加起来共有二三百人,终于有了点人多势众的样子。

岳不群和宁中则一大早就已出去,此时还未归来。丹青生听闻令狐冲前来,和丁坚一起迎了出去,他这次来嵩山,主要目的就是和令狐冲喝酒比剑,听闻对方前来,自然极为高兴。

不过如今令狐冲在恒山数月。日日静思,又多闻佛音,心境已经平复下来,连酒也很少喝了。丹青生闻此,连连叹息,直叹酒国好友又少了一位,不过仍是拉着令狐冲比剑。他的剑术在岳方兴点拨后,经过数月苦修,终于更进一步,自然想找人印证一番。

令狐冲见他如此。推脱不过,只得答应下来。岳方兴得闻,也是大感兴趣。想要看看丹青生剑法到底有何进境,他离开华山时,丹青生可还是一直在苦思冥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站立场中,丹青生也不谦虚,舞起长剑,便开始抢攻。不过他步法身形,还有所用剑法,却无不让人眉头大皱,身子歪歪扭扭。剑法不成章法,就是一个初学剑的小儿。只怕也比他稳当。

岳方兴见此却连连点头,他眼力非凡。自然看得出丹青生出剑之间,虽歪不乱,而且其中还有一股挥洒之意,显得极为自然。

令狐冲和丹青生对阵,自然感受更深,他这几个月多经战斗,独孤九剑又有精进,自然能看得出对方剑法中的许多破绽,甚至比以往还多了许多。不过就是如此,他才不好动手,反而需要猜想一番,而且每当他剑出到一半,丹青生剑招便挥洒出许多变化,让他不得不随之而变。

“令狐贤侄,你看我这路剑法如何?”丹青生和令狐冲比划了一会儿,到底还不熟练,败下阵来。不过他脸上却丝毫不见气馁,比之上次一十六招被令狐冲逼退一十八次,他这次可撑的久多了。

令狐冲道:“师叔这路剑法,应该是从醉酒中而来吧?”他见过丹青生以往的剑法,见对方这次颇有不同,是以如此猜测。

丹青生哈哈一笑,得意道:“当日我听了岳贤侄指点后,想着以自己最擅长的剑意统御各路剑法,苦思一个多月,都没有想到,后来烦闷之下喝的大醉,随意挥舞,这才知道自己最擅长这‘醉’意,如今这路剑法,就叫‘醉酒泼墨剑’,贤侄以为如何?”

岳方兴笑道:“师叔能从醉酒中悟出一套剑法,佩服!佩服!”

丹青生正要再说着什么,却见令狐冲突然道了声“失陪”,然后匆匆离去,不由连叫可惜。他还想让丁坚和令狐冲比试一番,破除他心中恐惧,没想到令狐冲这么快就离去。

岳方兴方才就察觉到周边有人,看到有一道身影一闪而过,认出是他姐姐岳灵珊,想来被令狐冲看到,故此追赶而去。他生怕丹青生打扰了两人好事,就在此陪着他闲聊,不让他去打搅。

过了一会儿,岳方兴见令狐冲仍没有回来,知道他多半追上了岳灵珊,正自心下暗喜,却突然听到一声惊叫:“师弟,快过来!”声音颇为急惶,仿佛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听出是令狐冲的声音,急忙赶了过去,眼见他抱着岳灵珊,旁边不戒大师拉着一个婆婆,场中只有此四人,除此之外,并无他人。

“师弟,快来看看师妹怎么了!”令狐冲急道。

岳方兴顾不得理会缘由,急忙查看岳灵珊情况,只见岳灵珊躺在令狐冲怀中,嘴角带血,衣襟上也沾了不少。他心中一惊,急忙查看脉象,但觉她真气紊乱,在体内乱窜。

幸好岳方兴身上还有一粒上次得到的镇心理气丸,他急忙取出,为岳灵珊服下,助她压制真气。

眼看那婆婆兀自骂个不停,岳方兴站起身来,一闪之间,已然扑了上去,右手疾点而出。不戒大师见此,急忙身手招架,生怕他伤到妻子。不料岳方兴虽是向那婆婆出手,真实目标其实是他。岳方兴既知两人关系,哪能没有防备,自然要先制住功力高强的不戒大师。

只见岳方兴左手出手如电,一下便制住了不戒大师。那婆婆怪叫一声,身形闪动,速度极快。不过她身法虽快,功力却差,岳方兴片刻之间,就已将她制住。他冷哼一声,向令狐冲道:“怎么回事?我姐姐是不是被这老贼婆气的?”他方才察觉到岳灵珊身上没有伤痕,猜得出是心神失守,也不知这恶婆娘说了什么,竟然把她气成了这幅模样。

“小子……”那婆婆厉声尖叫,却被岳方兴一下封住了哑穴,再也说不出来。

令狐冲见师弟面上带煞,知道他已经怒极,急忙将事情经过道了出来。

原来方才他追上岳灵珊,便要和她解释,岳灵珊却只是不理,拉拉扯扯间,被不戒大师和他妻子看到,赶了过来。他们二人都要令狐冲娶仪琳,见此自然大怒,那婆婆立时骂骂咧咧。岳灵珊听了几句,得知令狐冲和仪琳的关系,立时吐血。

岳方兴虽然怒极,却也没有失了心智。他听闻此事,心下怪异:他姐姐岳灵珊素来开朗活泼,怎么现在如此受不得气,而且震动了真气。细思一番,想起方才自己为姐姐查探脉象之时,感觉她功力颇为不弱,已不下于当世第一流高手,顿时明白了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来岳灵珊这一年来,几次遇到情伤,又因为修炼玉□女□心□经,性子越发清冷,无意间竟符合了古墓派“十二少、十二多”的要诀,是以功力进展极快。不过她性子本就活泼,这心境其实并不稳定,如今见到令狐冲,心情激荡之下,又受了气,立时破了心境,真气反噬之下,受伤吐血。

想明白了这点,岳方兴怒火稍歇,不过对那婆婆,他心中却仍愤恨不已,若不是顾忌对方是仪琳师妹的母亲,只怕就要下重手了。

这时,岳不群和宁中则已经回来,两人听到这边动静,也是赶了过来。问及原因,岳方兴将自己猜想说了出来。宁中则叹道:“怪不得珊儿这一年多功力进展甚快,我平素里虽有些担心,却主要还是欢喜,没想到这功夫竟然还有这缺憾。”她性情刚直,与玉□女□心□经的心境要求颇为不合,是以功力虽深,在这功法上却反而没有岳灵珊进展快。

既然知道了原因,如何疗伤也好判定了。宁中则扶过岳灵珊,助她运功平复真气、恢复心境。

令狐冲知道因为自己原因,师妹从以往的活泼可爱变成了如今这般清冷模样,心下极为自责,又伤心不已。好在岳灵珊伤势不重,宁中则助她调理之后,已经慢慢回复,方才让他放下心来。

这时仪琳得到消息,赶了过来。岳不群眼见见众人议论纷纷,命岳方兴解开不戒大师和他妻子的穴道,让他们自行离去。

岳方兴和岳不群、宁中则、令狐冲聚在一起,商议之后,都觉得这玉□女□心□经不宜再练,还是等宁中则整理好功法,让岳灵珊转修更为妥当。岳灵珊如今修炼未深,还能扭转过来,但长此以往,可能真会转变她的性子,那样可当真不妙!

四人又谈了一番明日五岳会盟之事,然后方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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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便是三月十五,五岳会盟的正日,岳不群率领华山、恒山两派二三百人,一早动身上山。走到半山,便有嵩山派弟子前来迎接,将众人引到峰顶。一路上这几人不断介绍嵩山景色,言语间颇为自得。

到得峰顶,左冷禅身披土黄色布袍,率领了二十名弟子,走上几步,前来迎接。众人客气几句,左冷禅问道:“恒山派掌门定静师太没来吗?”

令狐冲躬身一礼,说道:“定静师太刚刚接任掌门,多有不便,托晚辈前来参与会盟之事。”

左冷禅早知此事,皮笑肉不笑道:“贤侄是华山派中人,如今却代恒山派参加会盟,如此恒山派事务是贤侄做主?还是由令师做主?”

令狐冲还未回答,便听到身后仪和说道:“回左掌门,掌门师伯已经将一切事务托给岳掌门和令狐师兄,两位都可代我恒山做主。”

左冷禅听她抢话,冷哼一声,向岳不群道:“如此恭喜岳掌门了,岳掌门统领华山、恒山两派,当真可喜可贺!”他口中说“可喜可贺”,脸上神色,却绝无丝毫“可喜可贺”的模样。

岳不群涵养甚好,自然不在乎左冷禅言语中的皮里阳秋,问道:“不知少林方证大师和武当冲虚道长到了没有?”

左冷禅淡淡地道:“他二位住得虽近,但自持身分,是不会来的。”说着向岳方兴道:“听闻岳贤侄和冲虚道长大闹黑木崖,夺回真武剑和《太极拳经》……”话音未落,便见山道上两名黄衣弟子疾奔而上,上前禀道:“恭喜师父,少林寺方丈方证大师、武当派掌门冲虚道长,率领两派门人弟子。正上山来。”

左冷禅道:“他二位老人家也来了?那可客气得很啊。这可须得下去迎接了。”他语气似乎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但衣袖却微微颤动,心中喜悦之情毕竟难以遮掩。不管如何。两位正道领袖到来都为此次五岳会盟增色不少,他作为主人也面上有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嵩山绝顶的群雄听到少林方证大师、武当冲虚道长齐到。登时耸动,不少人跟在左冷禅之后,迎下山去。只见泰山派天门道人、衡山派莫大先生、丐帮帮主解风、青城派掌门松风观观主余沧海、闻先生等武林名宿,果然都已到了,岳不群率领华山派众人和他们一一见礼。

不多时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带领门人弟子已经来到,冲虚道长见到华山派众人,和岳不群客套一番,向岳方兴道:“岳贤侄。来日我武当派举行大典,你可不要缺席啊!”

岳方兴躬身行了一礼,又问起什么大典。冲虚道长一番解释,他这才知道武当派因为迎回了祖师遗物,想要在月底举办仪式,邀请正道各派前去观礼。

众人听闻此事,哪还不能确定了两人夺回真武剑和《太极拳经》之事,纷纷向冲虚道长贺喜,又夸赞岳方兴年少有为、岳掌门教子有方云云。岳不群见得此景,心下甚喜。向这些人连连回礼。

左冷禅见众人都围向武当派和华山派那边,对他这个主人却不闻不问,面上颇挂不住。朗声道:“大伙儿不用多礼了,否则几千人拜来拜去,拜到明天也拜不完,请进禅院坐地。”嵩山绝顶的峻极禅院本是佛教大寺,现在却属于道家,嵩山派武功也属于道家一脉。

不过峻极禅院大殿虽大,却也站不了今日来的这么多人,进去不到千人,已连院子中也站满了。后来者更无插足之地。左冷禅见此,提出后院封禅台地势甚阔。适合议事,众人听闻此事。自然一窝蜂到封禅台去了。

左冷禅拾级走上封禅台,上了数十级,距台顶尚有丈许,他站在石级上朗声说道:“众位朋友请了。”嵩山绝顶山风甚大,群豪又散处在四下里观赏风景,左冷禅这一句话却清清楚楚地传入了各人耳中。

众人纷纷走近,围到封禅台旁,就地坐下,各门各派的弟子都随着掌门人坐在一起。岳方兴因为和岳不群计议已定,特意和泰山派众人靠近。

左冷禅抱拳说道:“众位朋友瞧得起左某,惠然驾临嵩山,在下感激不尽。众位朋友来此之前,想必已然风闻,今日乃我五岳剑派协力同心、归并为一派的好日子。想我五岳剑派向来同气连枝,百余年来携手结盟,早便如同一家,兄弟忝为五派盟主,亦已多历年所。只是近年来武林中出了不少大事,兄弟与五岳剑派的前辈师兄们商量,均觉若非联成一派,统一号令,则来日大难,只怕不易抵挡。”

话音刚落,台下衡山派莫大先生冷冷道:“不知左盟主和哪一派的前辈师兄们商量过了?怎地我莫某人不知其事?”他此言一出,显见是不赞成五岳合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莫大先生第一个跳出来,但无论岳方兴还是岳不群,计议之时都不对莫大先生抱多大期望。岳方兴是从原书所知,岳不群则素知这老头猥琐懦弱,搅局尚可,在这等大事上却难以发挥什么作用。

果然,接下来左冷禅以费彬死在衡山城外责问莫大。莫大担心和嵩山派结下深仇,难以活着下山,哼了一声,不再言语,算是默认了。

岳方兴暗暗摇头,费彬的尸体早就被挫骨扬灰了,莫大却还如此惧怕,岂不更显得心虚?这人当真是上不了台面。耳听左冷禅询问泰山派意见,岳方兴精神一震,暗暗准备。按照他和岳不群商议的对策,最主要的就是拉拢泰山派反对并派。泰山派实力雄厚,在五岳剑派中可以说仅次于嵩山派,只要泰山派反对并派,合华山派、恒山派、泰山派三派之力,左冷禅的并派之谋是无论如何也不成了。

泰山派掌门人天门道人自然反对并派,不过泰山派中却有几位玉字辈的前辈站了出来,赞同并派。天门道人性子暴躁,受不起激。三言两语,便堕入了嵩山派精心设计的圈套之中,拿出泰山派掌门铁剑。说是不做掌门了。

岳方兴亲眼看到这一幕,心中对天门道长好生失望。不过眼见玉玑子逼上几步,就要抢夺泰山派掌门铁剑,他还是发出手中弹丸,打向这人。若是被玉玑子得逞,说不得泰山派真要倒向嵩山派了。同时他口中大喊道:“天门师叔,这老儿要夺你掌门之位,师叔可不要手下留情!”

玉玑子眼看就要夺得掌门铁剑,成为泰山派掌门。心下正喜,突然听得一阵劲风,似有什么东西向自己打来,急忙侧身避过。这一下顿时失了良机,他心下大怒,正要看谁坏了自己好事,便听左冷禅在封禅台上怒声道:“岳掌门,这是泰山派门户之事,你华山派管的太宽了吧?”他不去责问岳方兴,却去问岳不群。显然认为岳方兴所为是岳不群授意。

岳不群向前几步,朗声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这人光天化日之下。出手抢夺天门道兄的掌门铁剑,真要被他得逞,我五岳掌门威严何在!”这声音义正辞严,让众人连声叫好。

左冷禅闻言一滞,没有作答,却悄悄一使眼色。只见一个麻衣汉子向天门道人急冲而去,左手斗笠一起,便向他头顶劈落。天门道人竟不招架,挺剑往他胸口刺去。那人倏地一扑。从天门道人的胯下钻过,右手据地。身子倒转,踢向天门道人背心。这几下招数怪异之极。天门猝不及防,眼看就要被踢中穴道。

岳方兴靠近泰山众人,就是为了保住天门道人,眼看这麻衣汉子突然发难,长剑急挥,刺向对方。他速度极快,顷刻间便闪到了泰山派众人这边。眼看这人若不收腿,便会被他刺死。

左冷禅吃了一次暗亏,哪会没有防备。但他正要动手,却突然察觉岳不群正站在他和天门道长中间,冷哼一声,不再动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边泰山派玉玑子、玉音子、玉磬子三人见岳方兴出手,也是拔剑拦截,欲要给这个坏了自己好事的小辈一个教训。但三人武功不高,岳方兴哪会放在眼里,只见他屈指连弹,便将这三人长剑弹飞,自己手中长剑则毫不停留。

那麻衣汉子见此,正想跃开躲避岳方兴的长剑,却不料天门道人猛一转身,抱住他的双腿,让他脱身不得,一下被岳方兴长剑刺死。

天门道长见此,心中一松,却“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栽到在地。原来他见那麻衣汉子突然消息不见,顿时知道自己危险,听到身后风声,猛地转身奋力一击,这一下强运内力,虽然建功,却也让自己受了伤势。他的弟子见此,急忙围了上来,护住师父。

人丛中忽然有人说道:“左掌门,你请了‘青海一枭’这等人物来对付天门道长,未免太过分了吧?”众人望去,认出是何三七。

左冷禅道:“这可是笑话奇谈了,这位季兄,和在下今天是初次见面,怎能说是在下所请?”何三七道:“左掌门和‘青海一枭’或许相识不久,但和这人的师父‘白板煞星’,交情却大非寻常。”

这“白板煞星”四字一出口,人丛中登时轰的一声,这人是邪道巨擘,恶名响了二三十年,众人自然知道。

左冷禅对此避而不答,玉玑子却见天门举起掌门铁剑,大声道:“天门,你已把本派掌门人之位,传给了玉玑师兄,退位让贤,为何不交出掌门铁剑?”他这话一出,下面的泰山派众人中有一百多人齐叫:“旧掌门退位,新掌门接位!旧掌门退位,新掌门接位!”

天门道人见此怒不可遏,他是泰山派的长门弟子,声势本来最盛,但这次来嵩山的二百来人中,他门下弟子并不算多。玉玑子左手挥了几下,泰山派的一百六十余名道人突然散开,拔出长剑,将他门下的五十多名道人围住。他气得全身发抖,怒吼道:“忠于泰山派的弟子们,今日咱们死战到底,血溅嵩山。”站在他身周的群弟子齐声呼道:“死战到底,决不投降!”他们人数虽少,但个个脸上现出坚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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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泰山派就要火并,岳不群突然向左冷禅道:“泰山派玉玑子等人勾结奸邪、犯上作乱,还请左盟主下令,出手擒拿!”

左冷禅见华山派坏了自己谋划,正自心中不悦,哪里会依他所言,推脱道:“这是泰山派门户之事,我等外人怎好插手!”他见玉玑子等人人多势众,天门道长又已受伤,大有获胜可能,自然不愿他人搀和,又起波折。

岳不群道:“左盟主此话说的轻巧,前年刘正风之事、去年我华山气剑之争,哪一件少得了‘外人’插手?”他话中的“外人”,显然就是指的嵩山派了。气剑之争众人知道的不多,但刘正风之事,在场大多数人却都知道是嵩山派所为,自然也听出了他的意思。

左冷禅心中一凛,冷冷道:“岳掌门还请慎言,今日这泰山派之事,我等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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