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大战难以避免,岳方兴蓦地身形一动,向后急掠,重剑出手,扫向后面众人。他的剑虽然没有开锋,但极为沉重,眨眼之间,已经伤了数人,尽是骨断筋折。
其实前面人数更少,但岳方兴看得出他们早有防备,想来白熊已告诉他们自己武功如何。而后面这群人是临时出现,虽然有数十人,却没有防备,更易于突破。
这群人见岳方兴武功如此高强,也是吃了一惊,眼看他眨眼间伤了几人,就要突出重围,一个个奋不顾身,围堵上来,他们可不想错过这立功的大好机会。
岳方兴虽然用尽全力,但在这群人悍不畏死的围堵下,还是没能完全突破,反而被这群人中看似领头的几人拦了下来。
这时前面那白熊等人也围了上来,顿时一阵混战。眼看岳方兴一直寻找薄弱之处突袭,人群中一个老者似乎地位较高,指挥武功高的七人围攻,其他人则都退到一旁,在周围守住,拦截岳方兴逃窜。
退下来的人扫视之下,看到地上已经躺着十多人,多是骨断筋折,不由相顾骇然。他们没想到岳方兴手段如此厉害,短短时间就伤了这么多人,心下微微有些惧意!
其实这还是岳方兴重剑没有开锋的缘故,若是当真开了锋,那死伤可就不是这么点了。
岳方兴方才运起轻功脱困,却被人拦下,这时陷入七人围攻,虽然几人武功有高有低,但也都是一流准一流的好手,特别是那领头老者,似乎与自己也相差无几,不断指挥众人,让他无法脱身。眼见外围也被人围住,岳方兴只得放下快速脱困的念头,用出混元剑诀稳守起来。他这套剑法是从海底练就而来,最是善守,别说这七人,就是来七个和岳方兴功力相当之人也难破开。
混元剑诀是岳方兴独创,除了华山派中寥寥几人外,外人都是不知。这七人自然也是,他们猛攻一阵,不但没有破开岳方兴的防御,反而稍有疏漏,被岳方兴反伤了一人腿骨,阵势运转不便,险些被他突围而出。那人只得退了下去,只余下六人围攻。
那领头老者见此,高声道:“大伙不要抢着上,轮流耗他功力!”他这岳方兴年纪不大,料想纵然功力不凡,但真气也不会比他们悠长,当下让众人放开圈子,一阵急一阵缓,轮流攻上。
岳方兴当然也听到他的话,却不管不顾,仍是运转混元剑诀,稳稳守住,丝毫不见焦躁,一时局面僵持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这老者的话里,还有着逼迫岳方兴突围、露出破绽的用意,他见岳方兴年纪轻轻,料想经验不足,听到要和他们拼消耗多半要要急切突围,那样他们自可攻破他的防御。不过他千算万算,却没有料到岳方兴的混元剑诀运转间能补充真气,最是不怕拼消耗,自然不会急躁。岳方兴心中还想着消耗这六人功力,乘机突围呢!
六人围攻一阵,见岳方兴剑上力道也丝毫不减弱,也知道自己预料出了偏差,虽然不知哪里不对,但对方如此作为,明摆着不怕拼消耗。
眼看一直拿之不下,那领头老者担心迟则生变,向退出那人道:“褚兄弟,你拿链子锤在后打他。”
这话是向刚才退出的那人所说,此人方才被岳方兴一剑戳中腿骨,不便活动,只得退了下来。不过他双臂无碍,却还能动,听到老者的话,拿起手中链子锤,只待六人露出缝隙,便趁机出击。
岳方兴自然也听到了,当然有所防备,同时也趁机观看是否有机会脱出重围。不过六人颇为谨慎,只在他背对那褚姓汉子时,才微微放开缝隙,让他抡锤打来。
这链子锤着实沉重,而且突然而来,虽然岳方兴每次都及时听到风声将其引开,但也被打乱了节奏,这样下去着实不妙。
岳方兴见那人只是站在原地,知道他行动不便,眼看这次又要背对,突然右手重剑急舞,迫开前方几人,左手向后屈指弹出,看也不看,便打向那人。
那褚姓大汉正要发锤,哪料到此,“嘭”的一声,正中胸口,立时闷哼倒地。岳方兴这一下用的是弹指诀,出手又快又狠,距离又近,那人没有防备之下,登时中招,再也无法出手。
打倒这人,岳方兴压力又减。领头老者见得如此,让众人加紧攻势,不再给他出指机会。然后又从人群中叫过一人拿链子锤,但这人功力不足,几次出锤,对岳方兴威胁不大,反而把他们六人合击的阵势弄了个手忙脚乱,外围又倒下几人,险些被岳方兴突围而出。
眼看此法不行,那老者又道:“白熊,你去。”
白熊闻言,觑个机会,脱出出围攻圈子,到一旁拿起链子锤向岳方兴打来。他虽然不善使这种奇门兵器,但身高力大,威力也不见得小了。而且他在一旁不住兜圈子,觑得空隙便打向岳方兴,反而比方才那褚姓汉子更有威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围攻之人又少了一个,岳方兴却感觉压力更大,接连遇到了几次险情。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住思索如何破局。
这时,围攻的五人中突然有一人倒了下来,同时一声娇斥传来:“大哥哥快走!”
岳方兴听得声音,顿时就知道是曲非烟,想来刚才就是她发暗器,才使得这些人倒下,也不知她何时到此,自己竟没有发觉。不过这时不是考虑的时候,眼看围攻五人的阵势露出破绽,岳方兴重剑连出,劈倒一人,就要突围而出。
那五人见此变故,都是大吃一惊,那领头老者急叫道:“围起来。”
那白熊正在外围,见岳方兴来了帮手,一锤向她打去。
岳方兴见此,向曲非烟大叫道:“躲开!”
曲非烟轻功奇妙,闪了开去,不过被这一阻,旁边众人已经围了上来,顿时无法脱身。
“大哥哥,你自己快走,不要管我!”曲非烟道。她深陷重围,就知道自己好心办了坏事,向岳方兴喊道。她这些日子来一直在终南山苦修,直到前些日子外出采买时,偶然听到华山派集体外出。曲非烟想起和岳方兴几个月未见,思念的紧,便下山来找。到得河南境内,她打听消息时得知一群邪道中人在五霸冈聚会,还和华山派有关,就赶了过来。
不过她得知消息晚了点,没赶上五霸冈聚会,今日才到得五霸冈,那时冈上众人早就散了。她下得冈来,正好看到岳方兴和华山派众人一起,又到岳方兴独自一人奔走,在后跟了上去。不过她功力不如岳方兴,又不敢离得近了,竟被岳方兴远远甩开,直到这时才到来。她观察了一会儿,见岳方兴陷入困境,因此发出暗器,出手解救,谁想这下连自己也陷了进去,顿时陷入危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岳方兴这边方才劈倒一人,本待突围而出,重剑却被对方死死抓住。眼见到曲非烟那边白熊又是一锤打去,而她陷入人群无法躲避,也不震开这人,飞起一脚,将他踢到半空,挡住白熊那一锤。
白熊本不善用锤,收手不及,立时将其毙命。死尸落到人群中,一阵慌乱,曲非烟受困之势略有缓解。
岳方兴这下虽妙,不过自身却不可避免露出破绽,被另三人趁机攻来。他知道自己这次免不了受伤,怒吼一声,重剑突然脱手甩出,将其中一人逼退。对另一人的攻势则不管不顾,抢身而上,直冲那领头老者。
岳方兴和这些人斗了这么长时间,早已看得出这老者和白熊威胁最大,去除了这几人,其他人都不足为虑。而被他放开的那人用的是空手,岳方兴自忖还能承当。
那领头老者万没料到岳方兴竟然来这么一招,近身之下,来不及应对,眨眼之间已受到重拳轰击。正要后退,突然又传来一股力道,却是岳方兴身后中了一掌,将力道导到他身上一部分。这股力道虽然比方才小得多,但他的真气已被岳方兴方才重拳轰散,哪里能够抵挡,顿时身受重伤。
那出掌之人见岳方兴中招,正大喜间,却见已方领头老者身受重伤,惊愕不已。这时岳方兴强忍疼痛,背后一脚踢出,无影无踪,正是华山绝技豹尾脚,被他用的恰到好处。
出掌之人没料到这个,躲闪不及,还是中了一脚,踉跄后退。
这时那被重剑逼退之人也重新扑了上来,他方才见岳方兴重剑凶猛,没敢硬接,稍微退了几步。见场中形势剧变,岳方兴身受双掌,又空门大开,手持短枪扑了上来。
岳方兴眼角觑得曲非烟那边形势危机,哪会和他纠缠,上身微微一侧,左手抓向短枪,右手一拳轰出。同时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这人,大喝一声:“撒手!”
这一喝乃是配合移魂大法所发,岳方兴看得出这人功力和自己相差较大,胆子又有点小,所以才敢在这时使用。
那用枪之人吃了一惊,不自觉撒手抵御,却见岳方兴右拳只是虚晃一下,反而用左手用力抓住他的短枪,一枪向后刺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时那用掌之人正好从侧后袭来,混没料到岳方兴抓住短枪背刺,手掌顿时被刺,惨叫起来。
岳方兴向后又是一脚,踢向他的下三路,直接击成重伤。
那用枪之人听到同伴惨叫,醒过神来,见自己短枪不知何时竟然被岳方兴夺走,反而伤了同伴。“哇”的一声大叫,奔逃而去。他不知移魂大法,还以为岳方兴用了什么妖法,吓得落荒而逃。
白熊正要再打向曲非烟,欲要擒了她威胁岳方兴,听到这边动静,回头一看,也是大惊失色。
那用掌之人躺倒在地,见此大叫:“白熊兄弟,这人中了我……”他知道自己身受重伤,己方获胜还有可能获救,对方获胜可绝无生还可能,万一这白熊和那用枪之人一样不顾义气逃走,那可麻烦大了,因此出言大喊。
不过话还未完,就被一把短枪钉在了地上。却是岳方兴见他道破自己虚实,大怒之下,一枪将其刺死。他硬接这人掌力,又奋力打倒两人、吓跑一人,虽然战果不凡,伤势却也不轻,只是硬撑着罢了,本来还想将白熊唬走,如今却不可能了。
那边白熊听到,甩手一锤向岳方兴打来。他虽然将信将疑,却还是出手试探。
岳方兴空手之下,又身受重伤,正要避开,突然后背剧痛,真气一滞,便纵不起来。只得微微侧身,但还是被击中了肩头。
白熊见此,哪还不知道他伤势不轻,顿时链子锤又呼啸而来。岳方兴只得左闪右避,一一躲开。
攻了几招,见仍没打到岳方兴,白熊知道自己链子锤用的不熟,撒手甩下,和身扑了上来。
岳方兴见此,也只得伸手挡住,和白熊徒手相斗,不过他身上有伤,腾挪不便,渐渐落入下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边曲非烟虽然没有了白熊一起围攻,但她功力本就较浅,情况也颇为不妙,多次受创,只是凭借身法勉强自保而已,一时两人都陷入困境。
岳方兴几次用出以伤换命之法,都被那白熊一一察觉,闪避后重新扑上。
感受到身上的伤势,岳方兴心知这样下去必败,到时候不但自己不保,曲非烟多半也逃不掉。而且斗到这时,他也不指望再有人来救了。
眼见形势对己方越来越不利,岳方兴暗暗着急,想起方才吓走那用枪之人,凝聚真气,猛地一声大吼,直如晴天霹雳。
这一吼中已然结合了移魂大法,将白熊震得头脑猛地一阵晕眩,手上动作也不由一缓。
岳方兴用意就是如此,双拳齐出,击向他胸前要害。
不过白熊到底是一流高手,眨眼就清醒过来。看到岳方兴双拳击来,见过黑熊身死的他当然知道威力,眼见躲闪不及。眼中凶光暴涨,同样双掌击向岳方兴。
岳方兴不及闪避,仍是奋力击出。一时两人都中了对方招式,纷纷倒地。不过岳方兴早有准备,白熊却是仓促而发,到底结果不同,两人一死一伤。
方才岳方兴那一声大吼,不但震住了白熊,也震得周围众人一阵晕眩,那些围攻曲非烟的人动作不由一缓。曲非烟则因为练习有移魂大法,比这些人清醒的快,趁机杀伤几人,破开包围,赶到岳方兴身旁。
岳方兴挣扎起身,见这些人望着自己,却不离去,知道他们还不死心。强提真气,抓起地上石子,向这些人弹去,劲风呼啸间,又有一人受伤。
那些人见他如此,似乎伤势不重,又无人领头,发了一声喊,四散奔逃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曲非烟趁机追赶,凭借身法伤了几人,这些人逃得越发快了。
岳方兴先前受了双掌,又被白熊击中,伤势颇重,只是强撑起身,用体内残余发了几枚石子。见这些人离去,他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
曲非烟见此,急忙回去看岳方兴,叫道:“大哥哥!”
岳方兴这时已无力起身,只得吩咐曲非烟:“把这些人……都杀了……快点。”声音断断续续,极为虚弱。白熊虽然功力不如他,又仓促而发,但他也没有防备,又已经受伤,这下受创不轻。
方才一番大战,身死的不少,但重伤的更多,这时还有很多没有逃走。岳方兴身受重伤,生怕这些人叫喊起来,让那些逃走的人知道他的虚实,就命令曲非烟赶紧杀了没逃走的人。
曲非烟将他放到一旁无人处,将那还没逃走的十几个重伤之人和三个瞎眼跑得慢的一一杀死,又给地上众人补上一剑。她见岳方兴身受重伤,又在这些人身上搜寻伤药,瓶瓶罐罐的还有一些书册兵器等物,一起拿到岳方兴身前。
岳方兴倒在地上,见曲非烟拿过一堆东西,其中一个瓷瓶让他略感熟悉。让曲非烟拿过,打开一看,是两粒朱红色的药丸。
岳方兴认出这是平一指精心炼制的镇心理气丸,多含名贵药材,神效无比,纵是再众的伤势,也能平复下去,压住十日。当日平一指送了十粒给令狐冲,本要将剩下两粒也送了,令狐冲却没有接受,如今也不知为何落到了这群人中的某人手上。
岳方兴服下一粒,暂时压下体内乱糟糟的真气,勉强坐起,说道:“扶我起来……咱们……快走!”他知道那些人虽然受惊离去,但保不准还会返回查看,而且那计无施等人说不定也会过来,那时两人可难以抵挡。
曲非烟闻言,将那些伤药等物一并包起,又捡起岳方兴的重剑,扶着他向旁边山林而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两人穿过树林,又向前行了数里,在密林中停了下来。岳方兴走了这么远,再也支撑不住,倒地不起。他这次不仅背后受人双掌,前面还受到那白熊临死一击,可以说伤上加伤,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若非平一指的伤药,哪里还能动弹!
曲非烟见此,焦急道:“大哥哥,我来给你疗伤!”
岳方兴昏昏沉沉,还未来得及阻止,曲非烟已将真气度了过来。他身体受这股阴柔的真气一惊,略微清醒,急忙按照《辟邪剑谱》的路线运转起来。
岳方兴受到两次重击,伤势着实沉重,不仅前胸后背、五脏六腑都疼痛难忍,体内真气也异常混乱,只是被镇心理气丸强压下去。这下曲非烟的阴柔真气渡来,他强撑着运转,却还是和散乱的阳刚真气冲撞起来,顿时引动了体内伤势。
“哇”的一声,岳方兴吐出一口淤血,里面夹杂着血块,细看还有一些破碎的内脏。
曲非烟吓了一跳,急忙停了下来,收回自身真气。
吐出这口淤血,岳方兴反而好受了许多,趁机收束真气,运转一周,不复方才乱糟糟的情况。
不过单是如此,还是远远不够,岳方兴对此心知肚明。他能在中掌之后与白熊大战,还多亏他混元功内外兼修,特别是近两年在海底压力下苦练,筋骨结实许多,易筋锻骨章也接近大成。但他到底不是修炼外家功夫的,在受到白熊临死一击后,还是无法再支撑下去。
岳方兴打起精神,勉强收束真气,又运转几个周天,知道自己这伤势不是一时能好。想起那计无施,也不知华山众人如何?他睁开双眼,向曲非烟道:“你去……告诉我爹娘,就说我……觅地养伤。记住……一路小心,而且……悄悄的,不要……告诉他人。”如今华山派内部有嵩山派的奸细,可不能让左冷禅知道了。
曲非烟道:“那大哥哥你怎么办?”她见岳方兴伤势如此之重,连说话都困难,当然不愿离去。
岳方兴指着前方一块大石,说道:“你……扶我……到那后面。”见她仍是一脸担心,说道:“放下……不会……有人过来。”方才路上,两人经过一条溪流时,岳方兴特意吩咐曲非烟扶着他走了一段,消除痕迹,之后两人又多次变换路线,想来纵有人来追,也难以寻到。
曲非烟仍不放心,不过却拗不过他,又被岳方兴劝说要她找岳不群为他疗伤,只得领命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依偎在大石背后,不住运功,平复自身伤势。这次受伤可当真严重,也不知何时能够痊愈。
过了一会儿,岳方兴耳朵一动,似乎听到了脚步声,而且颇为沉重,不像是曲非烟所发。岳方兴不知来人是谁,又难以动弹,只得屏住呼吸,希望能隐瞒过去。
不过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知道他在大石后,直冲这边而来。
眼看就到身后,岳方兴抹去嘴角血迹,强提口气,猛地站起身来。
那人见前方猛然出现一人,吓了一跳,纵跃后退。
此时已近黄昏,岳方兴透过密林中透入的光线,认出来人是那被他吓走的用枪之人,也不知他如何寻到这里。暗想:这人虽然刚被我吓得落荒而逃,但武功却着实不弱,至少也是准一流好手,凭借我此时状态,断难与他相斗。
他心下沉重,面上却不动声色,微露笑意,缓声说道:“这位兄台到此,不知有何贵干?”他身受重伤,虽然略微恢复了一些,但说话也很吃力,只得降低语速,免得让此人看出。
那人也认出了岳方兴,虽然心下有些准备,还是吃了一惊。见他站着似乎完好无损,更是惊疑不定。不过他站了一会儿,见岳方兴身靠大石,既不出手,也不向前,脑筋一转,嘿嘿笑道:“岳公子,你武功高强,我是极为佩服的。不过杀我数位兄弟,总要给个说法吧?”话虽如此,他却不敢上前,显然还心有忌惮。
岳方兴目光温润,轻轻说道:“那兄台要何说法呢?”
那人冷笑一声,说道:“平神医的疗伤圣药和行医手札,想必是你拿去了吧,识相的早点交出来,免得伤了和气!”
岳方兴故作讶异,说道:“哦?这话从何说起?”他听到这人的话,想起曲非烟包起来的一大堆东西,其中就有几本书册,想必是那些东西引得这人追了过来。
这用枪之人得意一笑,叙说起来。当日五霸冈聚会时,平一指在又为令狐冲把脉治病,却苦思不得其法,竟而因此过逝。那时这人就在一旁,想起平一指“医一人杀一人”的名头,想来随身带的伤药不少。趁人不注意,从平一指身上摸出几个瓶瓶罐罐,此外还有几本书册。他以为是一些医书之类的,也不甚在意。谁知打开一看,却是平一指的行医手札,还有一些药方之类,顿时大喜过望。若是能从中学到平一指的半分本事,他以后也能在江湖上横着走了,当下小心收藏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以为此事机密,却没料到全落到一个同伴眼里,下得五霸冈后便威胁他交出所得。几次勒索,他手里的东西竟然还不到一半,伤药更是全被人得了去。他本想着以后找机会夺回,没料到路上遇到了任盈盈和令狐冲在一起,一群人全被发配荒岛,然后路上又遇到岳方兴,大战一场。这位同伴毙命,他也被吓得落荒而逃。
逃了不远,这人略微清醒,想起岳方兴那时已经中了一掌,又还有白熊等人,定然没法追他,就停了下来。不过他胆子小的很,也没敢回去,直到见四处奔逃之人,拦下询问才知道结果,也知道了那位同伴已经身死,就准备悄悄回去,准备摸回伤药和手札。路上闻到他在那手札上涂上的气味,又看道有人经过的踪迹,惊疑不定。他到了那争斗之地,在同伴身上没有找到。思虑再三,还是顺着跟了过来,看看是否有机会取回。
不知不觉,这人竟然说了大半天,他胆子虽小,口才却佳,叙述的活灵活现,甚至将他和那同伴勾心斗角斗智斗勇的事也说了出来。
这人叙说了一大通,说到得意处,仰天长笑,却突然感觉入目一片昏暗,似乎已经入夜,顿时察觉不对。急退几步,狠咬舌尖,大喝道:“什么妖法!”他被岳方兴以移魂大法吓跑,一直心有余悸,这时见自己不知不觉间说了这么长时间,还以为又中了岳方兴的妖法。
岳方兴方才一直调动残余真气,潜运移魂大法引导这人,不过到底重伤之下功力不足,被对方挣脱开来。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移魂大法被破,岳方兴顿时受到反噬,反过来加重了自身伤势,神色也萎靡下来,再也支撑不住,身子软倒石上。
那人见到岳方兴自己倒下,心中大喜,却还是缓缓上前。他两次中招,心下谨慎之极,担心这又是岳方兴的诡计。
其实岳方兴哪里还能动弹,眼看这人越来越近,也无法可想。但他仍是微笑看向这人,让他更加惊疑不定。
眼看这人越来越近,岳方兴正绝望间,忽然耳边听到一声长啸,若隐若现,迅速变得清晰可闻,眨眼已至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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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岳方兴听到声音,瞬间大喜。那用枪之人则吃了一惊,他感觉到身后有人快速袭来,回身就是一掌。
他这一招反应虽快,却没料到来人功力,双掌一触,便被一股庞然大力击飞出去,远远落到地上,动弹不得。
来人现出身形,正是岳不群。他和曲非烟一起到来,途中听到这边动静,知道有了变故,运起轻功加快赶到,长啸之间,一掌结果了这人,救了岳方兴。
不一会儿,曲非烟也赶了过来,见到地上这人,心下一阵后怕,又狠狠踢了他几脚。
岳不群见岳方兴倒在地上,急忙扶起查看,感应到他体内状况,立即着手为他疗伤。他的紫霞真气对疗伤有奇效,当然能够为岳方兴医治。
岳方兴三度受伤,伤势着实不轻。纵然岳不群功力深厚,也花了大半个时辰,才将岳方兴真气梳理稳定下来,如此总算脱离了危险。
岳不群缓缓收回真气,叹息一声,实在没想到儿子竟然伤的如此之重,更险些被人击杀。他心下着实又恨又怒,若非华山众人被人拦着,何至于此!
岳方兴经过治疗,已经好了许多,询问华山派的情况。
华山派那边其实并没有什么事,岳不群和众人等了一会儿,不见岳方兴回返,正要前去查看,却被计无施、黄河老祖等人挑着食盒围了上去,请他们喝酒吃饭。华山派众人对他们心下厌恶,自然不愿,不过那桃谷六怪又不知从哪里又冒了出来,在那里大饮大嚼。岳不群想要带众人离去,却一直被这些人拦住去路。
对方没有动手,岳不群也不好和他们翻脸,思量华山实力,只得忍耐下来。过了好一阵子,这群人才一哄而去。岳不群心下着实疑惑,又见天色将晚,只得安排众人歇息。
不一会儿曲非烟就赶到了,她认得岳不群,悄悄将他引了出来,告知岳方兴的伤势。岳不群心下大惊,急忙安排宁中则守护弟子,自己赶了过来,正好救下岳方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得知华山众人没事,岳方兴心下松了口气,他还生怕华山也被那些人围攻,那时定然死伤不少。
岳不群见岳方兴已能活动,就要带他回去,岳方兴阻止道:“爹爹,我还是在这边疗伤吧!”
岳不群瞬间就明白他的顾虑,说道:“你是担心派中奸细?”
岳方兴点了点头,又道:“我这伤势不是一时可以治愈,就是和大伙儿在一起,也是拖累,还是暂时分开的好。”
岳不群思索一番,也只得点头。岳方兴如今不能动手,他和宁中则又难以时时看护,一旦有所疏漏,说不定就会发生上次令狐冲遇袭那样的事。而且他如此状态,说不定到福建也还没好,那边鱼龙混杂,更加难以预料,如今留在此地也好。
岳方兴又道:“这次我身受重伤,华山派力量又减,也不知嵩山派是否还有其他手段。爹爹不妨在此地等一下,说不定能恒山派会从此经过,到时两派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左冷禅既然传讯五岳前往福建争夺《辟邪剑谱》,自然也免不了其它几派。泰山派在山东境内,离此地虽近,但想来早已南下。而恒山派在山西境内,路途远得多,即使华山派在洛阳歇了几日,也还在她们前面。再说恒山派除了一些俗家弟子外,几乎全是尼姑,出行惹人注目,想来能够打听的到,到时两派会合,力量更强,路上再遇袭击也能有个照应。
岳不群点了点头,恒山派上次气剑之争时没有派人到华山,说明她们至少没有恶意,如今和对方暂时联合也不是不可。他又帮岳方兴处理了一下伤势,匆匆离去,免得被派内潜藏的奸细察觉,暴露了岳方兴这边的情况。
岳方兴让曲非烟从那人身上搜出几卷书册,就草草收拾了一番,赶紧离去。方才一番打斗,也不知是否暴露了行迹,还是先行躲避的好。
接下来几日,岳不群只说岳方兴已追寻令狐冲而去,让其余弟子继续在周围寻找。暗地里则嘱咐几个亲信弟子探听恒山派消息,并不时为岳方兴疗伤,助他早日恢复。
又过了一段时日,果然有弟子探听到恒山派的消息,这群人走得甚慢,如今才到河南境内。岳不群得知,想及岳方兴的内伤已经稳定下来,便率领众弟子迎了过去。两派会合在一起,声势大壮,一同向福建行去。
岳方兴和一群邪道中人大战的消息,不知为何快速流传出去。虽然外人不能确定其中几人如何身死,但那白熊却明显是中了华山派破玉拳,再加上那边传来的黑熊被同样打死,岳方兴拳毙双熊的名号算是传了出去。江湖中人都是议论纷纷,毕竟这漠北双熊纵横多年,如今死在一个年轻人手里,实在让人惊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待到岳不群离去,岳方兴和曲非烟又向密林深处行去。他这几日也知道自己和人大战的消息传了出去,保不齐有人来此地寻仇或查看,还是隐蔽点好。
两人走走停停,不时变幻位置,过了一段时日,眼看连自己也不知处于何方,才停了下来。岳方兴的伤势经过紫霞神功的治疗,已经好了许多,活动无碍,不过他体内五脏受损,还没有完全恢复,更别说与人动手了。他虽然在平一指的行医手札中看到了几个加快治愈的方法,但没有条件,只得作罢。
除了每日的疗伤外,岳方兴便一直思索前段时间的几次战斗。他自幼习武,如今已有十数年,虽然功力不浅,但和一流高手相斗的次数却寥寥无几,也没有遇到过什么大的危险。这段时间接连几次搏杀,让岳方兴对自己的武功有了更深的认识,各种所学更加得心应手。想来伤愈之后,定能更进一层。
这次能保住性命,移魂大法的作用颇大,但同时限制也是太大,危险不小。因此岳方兴一直在思索将移魂大法用到音波中,也能更方便地使用。而且这样不仅面对单个敌人时能够使用,群战时也是利器。不过他移魂大法虽精,却不懂音律,想起上次在刘府看到过的一些音律书籍,便请教起曲非烟来,也免得她生闷,两个人其乐融融。
这日,曲非烟正在练剑,岳方兴见到,言道:“非非,你在那边演练一下,让我看看你进展如何!”他当日虽然和曲非烟一起对敌,却对她的武功并不太了解,只是感觉进展颇大,如今见到,也想仔细看看曲非烟这些时日的进度。
曲非烟闻言,说道:“好啊!大哥哥!你看好了!”说着便将这几个月习练的玉女剑法演练出来,她身法轻灵,玉女剑法又极为飘逸,当真美妙无比。
岳方兴微微点头,曲非烟一个人修炼,能在几个月内达到这种程度,当真颇为不易,怪不得能从这么多人的围攻中保住性命。别的不说,单是内功就进展不小,寒玉床当真是辅助修炼的异宝。
岳方兴夸赞一番,却见她仍是按剑而立,心下奇怪。正欲出言,却见她身形突然一动,快速拔出长剑,急刺而出。
这一剑直若闪电,只是眨眼间,就已刺中数丈外掠过的一只飞鸟,当真迅疾绝伦。
岳方兴见到此剑,也是心下震惊。这一剑虽然招式简单,但就威力而言,已经有了威胁一流高手的能力,让人不能小觑。想想这可能是自己上次哄她练习出手速度和出剑速度所得,着实让他意想不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曲非烟得意一笑,向岳方兴道:“怎么样?大哥哥!”像极了要大人夸赞的小孩子。
岳方兴正在沉思,没理会她说什么。直到曲非烟又说了一遍,他才回过神来,点头说好。曲非烟见他似乎言不由衷,很是不愉。
岳方兴没有察觉她的小心思,问道:“非非,这一剑的心诀是什么?”刚才那一剑如此之快,必然有心法配合,否则绝难达到如此速度。他心下奇怪到底如何才能达到这种速度,因此发问。
曲非烟听他询问这个,以为他变着法夸赞自己,转而为喜,叽叽喳喳说了出来。
岳方兴听她说了几句,就察觉这心诀极为简单,只不过是将自己传授的出剑技巧和一些辟邪心法的运转路线强行糅合而已,其中还有不少疏漏。他心下疑惑不已,但想到曲非烟修炼内功的特性,也就释然。辟邪剑法本就以速度著称,若真是自宫练剑,说不定比这还要快。
“非非,我帮你完善了一下,你来试试!”岳方兴练剑多年,武功又高,听她说完之后稍微思索,就补充了心诀中的几个疏漏之处,让曲非烟她试验一下。
曲非烟依言尝试,果然速度又快了一些,而且似乎更省力,愈加欢喜。
岳方兴在一旁看着,却摇了摇头,这一剑虽然比方才更快,却没有达到他预想的速度。看来单纯靠这心诀几乎达到极限了,还得结合其它手段才行。他想了一番,又说出一套心诀,向曲非烟解释道:“你按这套心诀试一下,不要一味求快。要想象你对面有敌人,你正在一直凝视用眼光压迫对方,对方在你的压力下露出破绽,你察觉到后快速出剑。”
这其实就是势的一种运用了,虽然岳方兴的剑势理论没有预想的威力,被剑意理论所取代,但他多年思索的势的运用也颇有可取之处,尤其是面对单个对手时,能够通过自身威势给对方心理压力。岳方兴这几日思索如何将移魂大法更好的使用时,也尝试着将其与自身威势相结合,如今略有心得,就将一些技巧融入到曲非烟的这套心诀中。
曲非烟习练过移魂大法,对此也算熟悉。她依言按剑而立,双目凝视前方,缓缓拔剑。将到一半时,突然完全拔出,直刺前方。
岳方兴见这一剑虽然迅捷,却比方才慢了一些,不由摇了摇头。他所说的缓缓出剑和凝视对方等方法,其实是在不断蓄积自身威势,直到在察觉到对方破绽时突然迸发出来,速度不说更上一层,也不会变慢。如今曲非烟剑速更慢,显然没有领悟。
岳方兴如今身上有伤,不能演练,也只能口述指导曲非烟练习,当下便又说了一大通如何蓄势、如何察觉对方气机破绽、如何突然迸发等。不过曲非烟毕竟是个小姑娘,武功又一直不高,哪能这么快领悟到势的运用,岳方兴说了半天,她仍是不明所以,只是凭借自己想象觉得自己气势很足,然后突然出剑。自以为练得很好,在外人眼里根本没什么区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见此,也只能用些方法辅助,在曲非烟拔剑时手抛石子,让她出剑击落。如此几次,曲非烟总算摸着了点边,拔剑出剑间速度已经和平时相差无几。虽然没能更快,但快慢之间由静到动,更具突然性,也更加难以预测,对敌威胁大大增加。
曲非烟很是欢喜,向岳方兴道:“大哥哥,你说这一招叫刺剑诀如何?”她对岳方兴的剑诀之说也知道一点,想着这套剑法既然有心法,当然也称作剑诀。
“那你拔剑的动作可没算上啊?”岳方兴笑道。
曲非烟装模作样的思索一番,拍手大笑道:“当然是叫拔剑诀啦!哈哈……大哥哥好笨!”
岳方兴心下好笑,明明就一招剑法,竟然被她称作两个剑诀,当真自恋的可以。不过这是小事,曲非烟喜欢,岳方兴自然也不争辩,打趣道:“曲女侠当真天纵之资,小小年纪就自创两套威力不凡的剑诀,让人自惭形秽。”
曲非烟听了,状甚得意。
岳方兴话锋一转,微笑道:“我这有一套极为难学无匹剑法,向不传鲁钝之人,曲女侠可愿一试?”他说的正是希夷剑法,本来就打算传给曲非烟的,如今见她这蓄势之法不是一时可成,他又闲来无事,也就顺手传了。
曲非烟信心满满,一口应了下来,想她也是创出两套剑诀的人了,还学不会一套剑法。
当下岳方兴便为她讲解希夷剑法,他如今这套剑法也算小有成就,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
曲非烟听了他的讲解,顿时有点傻眼,什么视之不见、听之不闻,让她感觉玄之又玄,又如何去练,说道:“大哥哥骗我的吧?剑法怎么能这样?这该不会和什么追风诀、草上飞一样吧?”
岳方兴见她拿华山绝技和江湖上不入流的功夫比较,不禁莞尔:“这剑法是陈抟老祖所传,怎能是骗?那日衡山之上你也曾见过莫大师伯出手,他那一手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可是连费彬那样的高手都看不清,算不算视之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曲非烟还是不信,说道:“那听之不闻呢?”
“这听之不闻,就更简单了,江湖上用无声剑、无声掌的虽然较少,但也不算罕见,我这也已经摸到边了。等你练成希夷剑法,出剑之时不见不闻,再结合快剑,天下何人能挡!”岳方兴出言蛊惑道。
曲非烟虽然对这套剑法仍是将信将疑,听岳方兴如此说,就缠着他要先学无声剑。
岳方兴正好这段时日总结了几个无声剑的小技巧,当下就传给了她。曲非烟尝试之下,果然出剑动静小了许多,欢喜道:“这一剑叫什么?我想想……”
岳方兴怕她又胡乱起个什么剑诀,说道:“这一剑偏重于刺,又悄无声息,我看就叫秘刺吧。若是以后你能达到视之不见,可以称之为诡刺。”接着夸赞道:“曲女侠果然厉害,这么快就为刺剑诀增加了两式。”
曲非烟听他夸赞,很是欢喜,笑道:“还是大哥哥厉害,都是你教我的!”
接下来几日,曲非烟便一直在岳方兴指点下练习希夷剑和这秘刺,虽然没有达到无声无息,但出剑间也更为隐蔽,更具突然性,威力更为可观。同时她也争取感悟凝聚自身气势,以使拔剑诀更进一层。
岳方兴这几日指点曲非烟剑法时,也一直思索自身剑法。他前一段时间感悟剑意后,纠正了自己的剑道之路,剑法可以说突飞猛进。不过接连几次大战,他却一直苦于制敌不足。甚至上次被众人围攻时,危急关头不得不弃剑用拳,这才快速击倒敌人。虽然结果还算不错,但对于用剑之人来说,实在是奇耻大辱。
岳方兴行事偏向稳重,行走江湖也一直以保命为先,自练剑一来就偏重守御,攻击不足。他毕竟从和平社会而来,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少有主动杀戮,因此一直以来对此不以为意,反而略感自得。不过近期华山派遇到的一系列事,总算让岳方兴认识到了什么是闯荡江湖,你不惹人,别人非来惹你,单纯被动应对,自己都难以保全,更何谈保住华山。还是得以雷霆之势,震慑敌人才行。
作者的话:今天住处断网了,抱歉!下午那一章顺延两个小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既有此念,岳方兴便整理自身所学,思索对敌手段。混元剑诀自不用说,这是他行走江湖安身立命的本领,守御威力也多次得到验证,只是若说制敌,却难以做到;华山九式虽然经过风清扬完善后变化精奇,但到底太过简单,最多也就对普通一流高手起些作用;镇岳剑法是岳不群整理思过崖洞中洞的五岳剑法和破法所得,虽然耗时良久,但他也只是强行糅合到一起,对付五岳剑派中人或许威力不俗,但对付它派高手就破绽百出了,而且这套剑法颇为繁复,并不合岳方兴的性子,他一直少有使用;至于养吾剑、希夷剑,岳方兴虽然都有学过,却还未能大成,难以大用。
这么一想,岳方兴如今竟然没有一套能够面对一流高手克敌制胜的剑法,反而不如拳脚功夫体系分明:天罗地网势小巧,混元掌主守,破玉拳制胜。虽然没有剑法学得多,但层层分明,比剑法还要实用,而且破玉拳的刚猛凌厉,也是他目前最强的攻击手段。
岳方兴有感于此,便开始整理所会剑法,从中演化出攻击手段。他这些时日一直指导曲非烟练习拔剑和刺剑,对这两式也领悟颇深,也认为它们确实有成为剑诀的潜力,将其整理后正式定名为拔剑诀和刺剑诀。拔剑诀,顾名思义是拔剑的功夫,不仅在于快,还重在以拔剑之势压迫敌人,快则动如雷霆,慢则让对方不占自溃,欲快则快,欲慢则慢,可以说从开始就牢牢把握战斗节奏。对于刺剑诀,岳方兴由于用的是钝剑,对此领悟不多,只是整理出击刺、连刺等基础用法,更高的秘刺、诡刺等功夫就要由曲非烟自己摸索了。
除此之外,岳方兴又花费了些时日,从混元剑诀中提取出了两式基本方法,命名为截剑诀和震剑诀。截剑诀重在招式,拦截对方攻击,主要是守,不过在守的同时,却着重于打断对方的招式和节奏,从而方便自己反击,寓攻于守。震剑诀则重在真气运转,不仅有震,还包括崩、荡、引等真气运用方法,以真气将敌人兵器挡开,使之不能为害,这招剑法重在对付重兵器,岳方兴上次深受链子锤之苦,特意创出了此诀。这两式剑诀攻守一体,可配合使用,威力更增。
剑法略有所得,岳方兴又开始思索兵器,看着手中重剑,不由一声叹息。经过几番战斗,他也明白自己以前是想当然了。如果是切磋比斗,他这重剑自然不惧,反而颇有优势。但在面对众人围攻时,劣势就显现出来,重量暂且不论——岳方兴领悟了举重若轻,这点重量对他并没有什么妨碍,反而颇有优势,只是逃走时略嫌累赘。在杀敌时,当真太过不足,岳方兴当日用重剑击倒不少敌人,却大都伤而未死,甚至还有一些人重新为患,由不得他不深思。想想独孤求败利剑期的自述: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弱冠前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如此天纵之材,弱冠前也只能用利剑才能与群雄争锋,三十岁后才领悟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的道理。自己如今还不到十九岁,又没有杨过那样的奇遇,还一直想着用重剑制敌,实在太过天真。
有此觉悟,岳方兴便找了一块坚硬的石头,日日磨剑。他这时伤势已经好了许多,如此也无大碍,反而能舒活筋骨。不过他所用重剑非凡材所铸,岳方兴磨了数日,也只擦开一点边而已。
曲非烟见他一直如此,奇怪道:“大哥哥,你这么费力磨剑干什么?等我们出去,我为你寻一口利剑。”
岳方兴摇了摇头,说道:“我的剑法招式偏向简单,还是用重剑威力更大,这把剑我已用数年,极为顺手,怎能轻易换掉!就是铁杵尚有磨成细针之时,磨开一把剑锋又有何难!”
“那得多长时候啊?我们找个高明的匠人帮你打好不就行了!”曲非烟道。
岳方兴道:“我如今所磨,非只此剑,还有心中之剑。”江湖不就是杀人或被杀,哪能有不染血的剑?他自从想通这点之后,也不再有所顾忌,如今通过磨剑,也正好磨砺身心,坚定信念。
如此又过了一个多月,岳方兴伤势渐愈。他这些日子日日磨剑,静思武功,新领悟的四诀更为完善,也开始摸索新的用剑方法。剑既开锋,当然要有所改变。
这日,清晨起身,满天乌云,大雨倾盆而下。不知不觉,已是盛夏时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雨越下越大,岳方兴和曲非烟躲在搭建的木屋之中,隐隐听到轰轰之声,不绝于耳,越走声音越响,显是极大的水声。岳方兴心想:难道是山洪暴发,可得小心些!他放下不下,让曲非烟在此小心等候,自己出去查看。
顺着声音,岳方兴转过一个山峡,只见山峰间一条大白龙似的瀑布奔泻而下,冲入一条溪流,奔腾雷鸣,湍急异常,水中挟着树枝石块,转眼便冲得不知去向。
岳方兴想起杨过曾在山洪中练剑,思及自己这一次受伤痊愈后,易筋锻骨章又有精进,前不久达到大成,筋骨比以前强了许多,便有心到其中一试。虽然或许有些危险,但习武之人,何惧此来?他岳方兴连大海的汹涌都尝试过了,还怕这一条小溪!
一念及此,岳方兴便带着重剑,跳入溪中。
溪水奔流而至,岳方兴闭气凝神,运起磐石式稳住身形,身子便如中流砥柱般在水中屹立不动。每当见到溪流中带下树枝山石,他便举剑挑刺,向上流反推上去。这溪水之中,全是逆流而来,稍有不慎,被可能被其中山石击到,便可能骨断筋折,可以说比海底潜流还要凶险。岳方兴当然不敢大意,持剑稳守,幸好岩石在水中轻了许多,他挑刺掠击,倒也一一拦住,悟得了许多顺刺、逆击、横削、倒劈的剑理。
不过单是如此,却并不能使岳方兴满意,他在此可不是来练习守御的。好胜心起,岳方兴运起重剑横劈竖斩,将溪中经过的山石树枝一一削断。
过不多时,曲非烟见岳方兴久久不归,也赶了过来,看到他在溪中,危险异常,大喊着让他上来。岳方兴只是不理,曲非烟见他似乎是在练剑,只得在岸上等待。
如此过了一日,山洪退去,岳方兴才从中出来。他身体精疲力尽,神色却极为健旺,上岸后又演练起剑法来,全是横劈竖斩的招式,剑出嗤嗤有声,极为凌厉。见他所用和以前大为不同,曲非烟暗暗讶异。
过了一夜,岳方兴剑上声音慢慢收敛,但凌厉之意却丝毫不减,甚至显得有些决绝。曲非烟在一旁看着都觉得心惊胆战,遍体生凉,也不知谁能挡住这样一剑。
眼见剑声彻底收敛,岳方兴再无所得,只得停了下来,自语道:“如此决绝,虽非正道,却可以此慑敌,就叫斩剑诀吧!”看着手中重剑,上半部锋刃已经成形,又道:“心中之剑如此凌厉,这剑也无需再磨。跟了我这么久,也给你取个名字!叫什么好呢?斩……绝剑?不行,太过狠辣,就叫斩……劫,对,斩劫剑——助我斩破一切劫难!”
到得此时,岳方兴的方才真正踏上自己的剑道征程,迈入了一个新天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岳方兴看曲非烟仍在一旁,脸色苍白,知道她守了一天一夜,心下感动,轻声道:“回去休息吧,过几日我就教你这剑法。”他不善说些情话,也只能以此表达。
曲非烟点头应是,两人一同回到木屋,歇息休整。
岳方兴此番所悟,远非斩剑诀那么简单,而是重在纠正了自己剑法偏向守御的缺点,扫清了前进障碍。就在方才突破之时,他脑海中灵感迸发,前些日子苦苦思索的另一套剑诀,已经又有了头绪。
这段时日以来,岳方兴除了思索自身剑法道路,便是拿独孤九剑做对照,想着如何应对。他前些日子和令狐冲多次比划,虽然凭借混元剑诀能维持个不胜不败,但也知道若真正相斗,落败的却多半是他,毕竟久守必失的道理岳方兴还是懂的。他思虑良久,最终想出六种方法,应对独孤九剑。
第一种方法自然是达到无招的境界,这样纵使没有独孤九剑,也不会逊色,比如原书中的任我行,令狐冲就没能胜过。但这种剑术的至高境界,江湖中也不过寥寥几人,哪里能轻易达到?
第二种方法是针锋相对,同样料敌机先。但岳方兴不会独孤九剑,对此也没有头绪,如何能够做到?虽然华山思过崖洞中洞里刻有泰山派岱宗如何一式,理论上能算尽一切,一击即中。但这功夫太过玄奇,岳方兴又没有心诀,只得放弃。
第三种方法是和令狐冲一样有进无退,但此法以命搏命,太过危险。而且独孤九剑变化精奇,多半自己死了对方也只是受伤,甚至可能丝毫无损,也只能考虑在拼命时使用。
第四种方法是岳方兴一直思索的剑势之法,锁定对方强力出击,使其不得不挡,这样自然能占据先机,把握节奏,进而凭借功力制敌。但这剑势之法如今并没有预想中的威力,无法使对方不得不挡,岳方兴也只得放弃。
第五种方法是用希夷剑、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那样让人无法捉摸的功夫,这样自然无法可破。但这类剑法不至大成,终究有迹可循,像莫大练习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几十年,也只能用来迷惑对方而已,想到达到无法捉摸的地步,实在太过艰难。
第六种则是练习快剑,像辟邪剑法一样,剑法快了,破绽自然不成破绽。但快终究有极限,若是不能达到东方不败那样的程度,也不见得能够取胜。何况原书中令狐冲连辟邪剑法的速度都能跟上,并能找出破绽加以利用,因此也不可取。
岳方兴思来想去,暂时也只想出用快剑乱打之法。剑法既乱,自然令对方难以预料;剑法既快,破绽自然不及利用。这样也可最大程度的削弱独孤九剑的优势,乱中取胜。
不过想着简单,实现却难。快剑倒还好说,只要勤加练习即可。但剑法出手间总有痕迹,而且若是想达到乱的对方也无法察觉的程度,实在太过艰难,说不定一不小心,便会露出无法快速弥补的破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苦思冥想,直到有一次练习华山九式时,偶然又用到白云出岫一式,方才思路大开:若是能融入白云出岫之意,出剑可不就自然了吗?而且以白云的飘渺之意统御各式剑招,随意变换,岂不比乱更胜一筹?甚至更进一步,以白云之意为本,将所学各种招式化入其中,这样一来,可以说也直指剑术化境,虽然不如独孤九剑妙用非凡,应对起来也更有把握。
这些日子岳方兴一直在练习此剑,前面一步他有白云出岫之意为基,很容易就达到了,而且他也很快就领悟了白云飘渺之意。但后面一步将各种招式化入其中,却难住了岳方兴,纵然他有华山九式为本,也有许多难点没有想通。直到方才在领悟斩剑诀时,岳方兴脑海中思绪迸发,终于捕捉到了一丝灵感,让他终于想通了其中关键,有把握完成这一式。
关键之处已经想通,岳方兴不几日就已将此剑练成,他取白云飘渺之意,将其命名为云剑诀。此剑可以说是华山九式的进阶功夫,但不局限于九式,而是可运使自己所学各种招式,并且变幻更为随意飘渺,无从预料。当然此剑到底初创,极不完善,主要还是看个人的领悟和发挥,能否应对独孤九剑,也只有比较后才能知道了。
岳方兴把前面五诀又梳理一遍,将其和云剑诀一起,合称为剑道六诀:拔剑诀、刺剑诀、截剑诀、震剑诀、斩剑诀、云剑诀,整理完毕后传给了曲非烟。
曲非烟虽然全都学了,但她的剑法偏向快捷飘忽,因此更重于拔剑诀、刺剑诀和云剑诀。拔剑诀和刺剑诀还好说,她已经有所掌握,但云剑诀就不是那么好学了,岳方兴也只能让她先学习华山九式,以后再慢慢领悟。
至此,岳方兴的剑法已进展不大,他又试验起结合移魂大法创出的音波功。这功夫岳方兴在上次战斗时已经有所领悟,如今这几个月又向曲非烟学习音律,因此很顺利就完成了。岳方兴将其命名为慑魂音,可以言语引导他人,辅助移魂大法的施展;也能利用音阶的变幻扰乱敌人节奏,或在群战时慑敌。
岳方兴自从易筋锻骨章大成后,混元功也日渐精进,如今已又有突破,按理说已经圆满。只是他体内尚有从《辟邪剑谱》中修出的阳刚真气,所以还不够圆融,离圆满也差了一丝。他有心废掉那阳刚真气,但这股真气进展极快,如今已经达到混元真气的一半左右,废去着实可惜,而且也有些危险。岳方兴也只能先将此放到一边,想着以后考虑将其和混元功结合。
思及天罗地网势、混元掌、翻天掌等对阵一流高手时威力不大,岳方兴结合混元功,提炼出三式绝招:天罗地网、天圆地方、天穹如盖。天罗地网是整合天罗地网势所得,瞬间发出数十招,让敌人无从逃脱,且伴随混元真气,威力不凡;天圆地方是一手出拳,一手出掌,拳势刚猛,掌势浑厚,两者一虚一实,变幻无方,凭借混元功心到意到气到的优势,在虚实间快速转换;天穹如盖是岳方兴从翻天掌相反方向所悟,通过蓄积自身功力和威势,出掌间如天穹盖顶般笼罩敌人,让对方避无可避,因此时间越长,气势越盛,威力也越大,但同样真气消耗也增加,轻易不能动用。这三式是岳方兴习武十多年的总结,凭借混元功心到意到气到的优势,可以说不逊于当世任何掌法。
眼看武功有成,岳方兴又从外听闻令狐冲和向问天一起大战正邪两道之事,遂向曲非烟作别。曲非烟虽然想要跟随,但岳方兴却没有应允,她知道自己武功未成,跟着也是拖累,只得顺从岳方兴之意,不过还是逼着岳方兴答应南下归来便去找她。
如此两人便出的山来,依依作别,曲非烟回古墓静修,岳方兴则顺着运河,南下而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岳方兴乘舟顺运河而下,十数日后已到杭州。他知道令狐冲如今多半已经被骗到那西湖地底的地牢之中,问明梅庄所在,便前去查探。
岳方兴如今武功大进,不然也不会单身匹马就敢来梅庄救令狐冲了。不过如今令狐冲被关押在地牢之中,一旦惊扰了梅庄之人,说不定就无法脱身,他为了稳妥起见,也只能先想办法将其救出。
这梅庄作为看管任我行所在,可以说高手众多。不仅仆人中有丁坚、施令威等好手,四位庄主更都已达到一流,特别是大庄主黄忠公,武功深不可测,连向问天那样的人物都不敢硬闯。而且岳方兴观察之下,感觉到周围有许多像是魔教的探子,若是被惊动,说不定还有人来援,他也只能多加小心。
岳方兴从原书中知道令狐冲被关押的地牢入口处在黄钟公卧室,他探到所在后,便在远处一直悄悄监视,想乘他出去时悄悄进去,救出令狐冲。他的斩劫剑如今已略微开锋,真气催动下可以说无坚不摧,也有把握破开地牢,救出令狐冲。令狐冲如今多半已经学了那吸星大法,治好伤势,只要能将他救出,凭他二人本事,这梅庄也阻拦不得。
这日,岳方兴察觉到黄钟公出去,悄悄潜入梅庄,正要乘机进去,突然见到黑白子带着一壶美酒,一盘肥鸡偷偷走了进去。
见此,岳方兴顿时想起了原书中的一幕,心想:这黑白子看来是想要去学吸星大法,跟在他身后也好,免得多费手脚。他见那黑白子走到黄钟公卧室,掀开床上被褥,揭起床板,下面却是块铁板,上有铜环。黑白子握住铜环,向上提起,一块四尺来阔、五尺来长的铁板应手而起,露出一个长大方洞,然后便向洞中跃入。
岳方兴又等了一会儿,觉得黑白子应该已经走得远了,依法提起铁板,悄悄跃下。只见下面墙壁上点着一盏油灯,发出淡黄色光芒,是个地道,地道中多有门户,却都是虚掩。岳方兴知道这是黑白子刚才打开,轻轻推开,快速向前行去。
如此行出数十丈,岳方兴已穿过数道门户,见地道突然收窄,将到尽头。借着灯光仔细查看,见到那黑白子晕倒在前面一道铁门上,生死不知,他心中略惊,叫道:“大师兄!”
“是师弟吗?”一个声音传来,正是令狐冲。他自从被骗入这地牢后,已经被囚数月,听到岳方兴的声音,知道师弟是来救自己,顿时非常高兴。
岳方兴道:“是我,大师兄,出来说话!”
令狐冲不明所以,他如今被困牢中,如何能够出去?
岳方兴指着铁门的一个孔洞,说道:“从这钻出来。”
令狐冲看着这一尺见方的孔洞,足够让人钻过,不由狠狠拍了自己一巴掌。他手上镣铐有缝隙,早就被他掰开了,怎么没想到从这钻出去呢!当下放开黑白子,钻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兄弟二人自从黄河舟上一别,已经数月未见,现下虽然在地道中,还是极为高兴。
岳方兴见他身形矫捷,问道:“师兄如今伤势痊愈了?”
令狐冲道:“地牢里正好有一门散去功力的害人功夫,让我学会了。”他心中颇感自得,没想到这害人功夫正好救了他。
岳方兴“哦”了一声,看了看倒在地上已经昏迷的黑白子,见他手足软软地垂下,似乎全身骨骼俱已断绝,只剩下一个皮囊,脸色一变,说道:“这吸星大法当真邪异,师兄还是少用为妙!”这黑白子不仅失去功力,似乎还被吸去了全身精力,当真让人惊骇,怪不得正道都称之为魔功、妖法了。
令狐冲惊讶道:“吸星大法?你说的我练的这功夫。”
岳方兴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果所料不差,你练的应该就是魔教前任教主任我行的吸星大法。”
见令狐冲迷惑不解,岳方兴指着黑白子道:“还是问这人吧!”如今令狐冲已经脱困,他也不忙着出去,反正两人的功力,闯出梅庄绰绰有余。现在的关键是让令狐冲知道自己中了别人阴谋,不让他倒向魔教。
岳方兴这几个养伤期间,不断思索五霸冈之事,越来越觉得是一个阴谋,想起原书中自那之后和华山派渐行渐远,如今自然不能让暗中之人得逞。
岳方兴潜运功力,唤醒黑白子,直视对方,用出移魂大法,逼问黑白子。这黑白子虽然是一流高手,但如今功力尽失,他当然也不担心反噬。而且这样从他口中问来,令狐冲也不得不信。
令狐冲在一旁听岳方兴逼问黑白子所言,才知道他一直将自己当成了魔教前任教主任我行,所以才要他传授吸星大法。至于梅庄这四位庄主,也都是看守任我行的狱卒。他心下疑惑:如今我在此地,那任我行到哪了呢?
岳方兴见令狐冲还未想通,便又问黑白子向问天之事。黑白子身为魔教中人,当然知道魔教左使向问天,将他叛变的消息一一道来。岳方兴还怕令狐冲糊涂,向他说道:“师兄这下明白了吧?那向问天诳你到此,就是为了解救任我行,你那铁链早已被人锯开,就是那人脱困,想来当日你传了什么东西给任我行吧!”
令狐冲回想起自己递给任我行一张纸条,里面包含有硬物,哪还不知道自己是被向问天利用,救出了那大魔头!他想起当日和任我行比武,感觉他功力极高,却不将自己一起带走,反而让自己代替他被囚几月,心下极为气愤。不过转念想到自己因祸得福,学了吸星大法化解了伤势,略略减轻了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接下来岳方兴又问了一些其它有关任我行和向问天的事情,想要让令狐冲对这两人更加疏远,但黑白子所知不多,并没有什么猛料,他见收获不大,便问起黑白子的功夫来,这人怎么说也算是一流高手,当然要充分利用。
黑白子内功属旁门一道,棋盘功夫也只是偏门,对岳方兴用处不大。但他的玄天指功夫和棋子暗器之法着实了得,可以说是江湖一绝,岳方兴总算又有些收获。
眼看再无所得,岳方兴一掌将其击晕,提起他和令狐冲顺着地道出去。
走到了地道尽头,头顶是块铁板,岳方兴侧耳倾听,上面并无声息。确知黄钟公当真不在卧室,这才轻轻托起铁板。将黑白子提在身前,从床上的孔中跃出。令狐冲随着跟了上来,他被困地牢数月,如今头发篷松,满脸污秽,神情甚是丑怪。就是熟悉的人见到,一时也认不出来。
两人方得出来,还未离去,岳方兴就察觉到有人到来,不由凝神戒备。他不知秘门上装有机关消息,这么贸然闯出,机关上铃声大作,将黄钟公、秃笔翁、丹青生三人引了过来,各挺兵刃,围在身周。
三人看着岳方兴和令狐冲,似乎颇为戒惧,黄钟公向岳方兴喝道:“你是谁?为何从此出来?”又见他手中黑白子,惊道:“你挟持我二弟怎么了?快如实说来!”他虽然如此喝问岳方兴,却大半精力都盯着蓬头垢面的令狐冲,想来是无法确认这人是否是任我行。
岳方兴举了举手中黑白子,冷笑一声,说道:“你们还有脸问这,我可还没问你们为何把我大师兄囚在此地呢!”他虽然知道令狐冲被囚是向问天和任我行所为,却如此反问,先占据道义。
黄钟公见他神情不似作假,又看看那蓬头垢面之人实在不像任我行,说道:“你大师兄?那任……”他想到一个可能,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岳方兴哈哈笑道:“你们这四个狱卒还真是可笑,连看守的是谁都不知道,哈哈哈哈!”
黄钟公三人大吃一惊:“难道说……”
还未说出,就听岳方兴道:“正是,那任我行早已逃出去了!”声音斩钉截铁,无可置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黄钟公三人见岳方兴说的如此确定,显然很有把握,顿时脸色煞白,这时突听他一声暴喝:“什么人?”抬手弹出一枚弹丸。
岳方兴自从地道出来后,便一直警觉周围,他方才隐隐察觉到屋外还有他人,因此出手试探。
那人伸手抓住,大喝道:“黄钟公,你好大的胆子!”
黄钟公听得声音,知道是魔教长老鲍大楚,说道:“是,属下知罪,只是……”
“只是什么?”说话间,鲍大楚已和三人一起进入屋中,看到场中形势,也有些明白过来,他冷哼一声,先不和黄钟公计较,转而打量岳方兴和令狐冲。
见到岳方兴手中黑白子,鲍大楚脸色剧变,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极为惶恐:“吸星……大法!”。向岳方兴喝道:“你们是谁?为何在此?”
岳方兴却不回答,冷笑道:“外面还有何人?一并现身吧!”
房顶一人哈哈大笑,说道:“向兄弟,我们一起下去吧!”话音未落,那人已经从屋顶落了下来,破开身前墙壁,走进屋中。这出场之法,着实威武霸气,先声夺人,一下震住了场中众人。
令狐冲见到这人身后一人,惊喜道:“向大哥……”随即想起他是魔教中人,又骗自己被囚几个月,心下颇为复杂。
这两人正是任我行和向问天,他们追踪这魔教四位长老而来,被岳方兴喝破行藏,也就现出身来。
鲍大楚、黄钟公见到两人,手中各执兵刃,脸上神色紧张,鲍大楚颤声道:“原……原来是任……任前辈到了。”
任我行“哼”了一声,踏步而前。
岳方兴在前面看的清楚,只觉他身材甚高,黑发青衫,眉目清秀,只是脸上殊无半分血色,便如刚从坟墓中出来的僵尸一般,心下小心戒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任我行走了几步,突然身子一晃,欺到鲍大楚身前,左手疾探,向他咽喉中抓去。他此行主要目的就是收服这四人,因此也不在乎是否有偷袭的嫌疑了。
这一招极为突然,鲍大楚大骇之下只能被动应对,但他武功本就远逊,哪里还来得及。
眼看鲍大楚就要一招成擒,突然斜刺里横飞来一人,将任我行攻势阻了一下。他得此相阻,急忙退后,和另三位魔教长老聚在一起,心中惊骇不已。
任我行攻势顿时落在了那人身上,当场将他打死,抬眼一看,正是方才在岳方兴手中抓着的黑白子。
岳方兴自任我行进来,便一直紧紧盯着,见其突然出手,担心对方收服这魔教四位长老后更难对付,当即将黑白子扔了过去,拦下了任我行这一招。至于黑白子接下这一招是死是活,他当然不会在意,反正此人功力已失,留着也是废人一个,反而可能暴露了他的移魂大法。
任我行身为绝顶高手,一击不中,便不再出手,转首看向岳方兴,冷冷道:“你是?”他见这少年年纪甚轻,却能在瞬息之间用此法拦住他一招,坏了他的谋划,显然武功、智谋都是不弱,也不知哪一派培养出了这么杰出的后辈子弟。
岳方兴拔剑出鞘,朗声道:“华山岳方兴!”
任我行见他如此,哈哈一笑,声震屋顶,说道:“你能接我一招,功夫不错!”他虽然在笑,但声音中满是冷意。这一代华山派年轻一辈出了个令狐冲不说,竟然还有如此杰出弟子,不可不虑。
岳方兴当然听得出他声音中的含义,但对此毫不在意。他这几个月武功大进,纵然任我行是绝顶高手,他也有信心与之一斗。而且他既然展露实力,当然有面对打压的觉悟。
眼看场中形势一触即发,向问天走了上来,打声哈哈道:“教主,这位就是令狐冲兄弟,是当世少有的堂堂血性男儿。”又向令狐冲道:“令狐兄弟,委屈你在西湖底下的黑牢住了两个多月,我可抱歉得很哪,哈哈,哈哈!”
令狐冲听他如此,也只得随着哈哈两声,只是声音中却满是苦意:你用李代桃僵之法把我仍在地牢里两个多月,哪是结义兄弟所为?
向问天鉴貌辨色,猜到了他心意,笑道:“兄弟,教主脱困之后,有许多大事要办,可不能让对头得知,只好委屈你在西湖底下多住几天,咱们今日便是救你来啦。好在你因祸得福,练成了不世神功,总算有了补偿。哈哈哈,做哥哥的给你赔不是了。”
任我行也笑吟吟地瞧着令狐冲,说道:“你虽为我受了两个多月牢狱之灾,但练成了我刻在铁板上的吸星大法,嘿嘿,那也足以补偿而有余了。”方才他击中黑白子,察觉其功力尽失,立时知道令狐冲学会了吸星大法。何况他见华山这一代出了两个杰出弟子,当然想要拉拢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问天道:“兄弟,任教主的吸星神功,当世便只你一个传人,委实可喜可贺。”
岳方兴见他两人一唱一和,就要拉令狐冲入魔教,冷笑一声,说道:“你二人何必如此惺惺作态,一个利用我大师兄救人,一个把他留在地牢之中。若真想传吸星大法,何不一起离去后好好传授。内功之道何等凶险,我大师兄没练死就不错了,你二人却有脸提这个,哼!”
向问天正欲打个哈哈蒙混过去,却听任我行道:“向兄弟不必多言,我当初在那铁板上刻这套练功秘诀,虽是在黑狱中闷得很了,聊以自遣,却未必存着什么好心。不过令狐兄弟既然学了此功,那就是我的传人!”他身为一代枭雄,对此也不否认,只是话中却捏准了令狐冲是他传人。
令狐冲讷讷欲言,岳方兴抢先说道:“任教主也不必如此强词夺理,我大师兄虽然偶然得了你吸星大法,却也救你脱困,如此两不相欠,以后还是各走各的好!”
任我行两眼精光一闪:“两不相欠,真以为我吸星大法那么好学吗?”向令狐冲道:“令狐兄弟,你深深吸一口气,是否觉得玉枕穴和膻中穴中有真气鼓荡,猛然窜动?”
令狐冲依言吸了口气,果觉玉枕穴和膻中穴两处有真气隐隐流窜,不由得脸色微变,心中隐隐觉得十分不妥。
任我行哈哈大笑:“令狐兄弟,只要你投靠我教,我不但传你如何融合这异种真气之法,还任命你为光明右使,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这番话虽然表面怀柔,内里却充满了威胁之意,令狐冲胸口热血上涌,朗声说道:“我本就身患绝症,命在旦夕,无意中却学得了这吸星大法,此后如没法化解,也不过回复旧状而已,那也没什么。我于自己这条性命早已不怎么看重,生死有命,且由他去!”
岳方兴道:“说得好,我辈心怀正道,岂能由他逼迫!何况如何融合这异种真气,只怕任教主也没有办法吧!”他记得原书中说任我行是以霸道内功强行化除异种真气,最终还因此而亡,因此说道。
任我行双目寒光一闪:“是否有办法,我任我行还需取信他人!小子,若非看在令狐冲面上,你还能站在我面前说话。”
岳方兴双手握剑,嗡嗡一震,说道:“是否能说话,任教主可问我手中之剑!”接着话锋转向黄钟公:“黄庄主,既然我大师兄不是你们所囚,我们双方也算无冤无仇,今日就共进退如何?”他担心梅庄几人倒向任我行,出言说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黄钟公苦笑一声,看了一眼黑白子的尸体,这人虽然被任我行打死,却是岳方兴扔到他手下,又是被令狐冲吸了功力,怎能说是无冤无仇?不过看看霸道横蛮的任我行和向问天,又看看那边目光闪烁的魔教四位长老,知道自己无论选择哪一方,都讨不了好去。也只得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下来,和岳方兴暂时联合。
任我行见岳方兴三言两语,便和其中一方达成了协议,使自己成为了场中人数最多的一方,双目精光爆闪,突然向岳方兴发出一掌。他方才被岳方兴喝破行藏,又通过黑白子间接过了一招,并不小觑了他,一上来就是全力。
这一下极为迅速,旁观众人都惊呼出声。令狐冲知道任我行的功力,担心师弟不敌,欲要出手解救,却哪里还来得及。
岳方兴早有防备,手中斩劫剑一晃,已然迎了上去。这一剑极为迅速,也极是凌厉,更有一股决绝之意,正是岳方兴剑法中攻击最强的斩剑诀。
任我行纵然对他的武功有所预料,见到如此凌厉的一招也吃了一惊。他空手而击,不敢硬接此剑锋芒,手掌微微一沉,避开剑锋,又向上一翻,拍向岳方兴剑脊。急切之间两式变化,想要重掌主动。
岳方兴当然不会如他所愿,剑锋微微一侧,又对住任我行手掌。他的剑虽然不甚锋利,但锋刃已经成行,在斩剑诀心法配合下,斩掉任我行手掌还是绰绰有余的。
任我行只得侧开手掌暂避,这下他这一掌去势已尽,只得微微后退,眨眼间又扑了上来,和岳方兴斗在一起。
两人招式都是极快,又变化精巧,眨眼已过了数招,竟没半点接触。所用招式看似简简单单,却于半途生出无数变化,极为精微奥妙。
旁观众人见岳方兴不过一弱冠少年,竟能与任我行针锋相对,都是极为惊讶。他们自然看得出岳方兴占了兵器的便宜,但能够在和任我行相斗时场面上不落下风,传出去也定然名动江湖。令狐冲看到师弟武功似乎又有极大进展,也是为他高兴,看着一旁按剑的向问天,不再想着上前夹击。
任我行见拿不下一个小辈,心中暗怒,又极为震惊:我潜修十数年,竟不知世间武学进展如此之快!先是用剑法胜不了令狐冲,如今又拿不下这小子,传出去颜面何存,又谈何重掌神教!
惊怒之下,任我行掌势越发凌厉起来,双掌便如刀削斧劈一般,周围空气都隐隐有些颤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自从在山洪中练成斩剑诀后,如今也是初次用之和人战斗,又是如此高手。重压之下,将其中精妙之处一一发挥出来,更是领悟到了许多练剑时未曾领悟的妙处。两人过了二十余招,岳方兴愈发得心应手,剑法变幻更加精巧,剑势却更加凌厉。
一旁向问天见此,瞅个间隙,将手中长剑抛了过来,说道:“教主,莫让他逞兵器之利!”
任我行接过长剑,登时气势大震,一剑击出,大巧若拙,又附有浑厚真气,隐隐有风雷之声。
岳方兴斗了数十招,心下愈发自信,毫不退避,持剑迎上。嘭嘭几声,两人剑刃相交,已经又过了数招,竟然仍是旗鼓相当。
两人心中都暗赞对方,任我行惊异于岳方兴小小年纪,功力却几可与向问天相比,怪不得能以高超剑法和自己相斗。岳方兴则赞叹任我行功力之深,似乎比父亲还高了半筹,平生所见,恐怕也只有风清扬才可能胜过此人。若非自己斩剑诀凌厉无比,又占了兵器上的优势,说不得这几下就要落败。
任我行惊异之下,再不将岳方兴当做小辈,而是将其视为同等高手,出剑之间全神贯注,已是用上了平生本事。
如此两人又过了数招,任我行剑法拙重,岳方兴被逼数次与其长剑相交,每次都感到一股吸力传来,真气也被对方吸去一些,让他心惊不已。他既敢于和任我行交战,当然对威震天下的吸星大法极为小心,一直稳住真气,抱元守一,这样还能被对方吸到,当真令人惊骇。
岳方兴察觉到他的用意,当即用出自己思虑的另一个方法,加快真气运转,一沾即走,由后面的真气快速接上,好似一个圆球般不住转动,正是混元功的浑圆圆转之意。这样一来,任我行自然难以黏住,吸取大量真气。
不过岳方兴的混元功到底尚未圆满,运转间还有间隙,每次和任我行长剑相交时,真气还是会被他吸到一丝。当然这点真气对岳方兴来说微乎其微,只是加快他真气消耗罢了。
岳方兴察觉到这点,心下大定,剑法愈发凌厉。任我行连出数招,都未能占据上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时旁边突然传来噼啪之声,却是旁边鲍大楚等四人趁两人交战正酣,破窗而出。任我行威名太甚,向问天也不是庸手,而黄钟公三人和华山二人形成了联合,他四人反而成了最弱一方,因此趁双方相斗,借机逃遁。
任我行察觉到那边动静,想起这四人才是自己的主要目标,又见岳方兴这边吸星大法效用不大,非一时可以拿下。冷哼一声,跳出战圈,和向问天一起追了上去。
岳方兴和任我行交手数十招,不仅真气被对方吸去一些,自身精力消耗也不小,不但没把握胜过对方,反而一不小心就会栽了,自然不去追赶。令狐冲不知在想些什么,也没有动弹。
一时来人尽去,场中只留下岳方兴、令狐冲和梅庄三人。
岳方兴收剑而立,略微平复真气,看向梅庄三人,说道:“黄庄主,这黑白子向我师兄逼问吸星大法,却被他无意间吸去了功力,实在抱歉的紧!”
五人经过此事,也算有了共同对敌之谊,黄钟公三人更是可以说得岳方兴保全。听他言此,黄钟公叹息一声,说道:“我早知道二弟心有此念,却没料到他当真去求取那吸星妖法。当年我等四人看守此人时,早已发过毒誓,如今二弟落得如此下场,真是报应……唉!”虽然如此说,他还是忍不住叹气,毕竟四人相交十数年,怎会没有感情?
令狐冲在一旁见他如此,心中还是过意不去,向黑白子的尸体鞠了一躬。毕竟此人失了武功可以说是他所害,虽然他不是有意的,却也不能就此否认。
岳方兴揭过此事,说道:“如今任我行已经出世,不知三位庄主有何打算?”这几人在此的用意就是看守任我行,如今他已经出世,当然没有留在此地的必要了,岳方兴自然有些想法。
黄钟公等人听他所问,都是面有忧色。如今魔教内部又起争端,他三人武功虽然不错,对争斗双方却不值一提,必然要投靠一方才行。但他们隐居十数年,就是不想理会这些争端,哪里还愿意踏足其中?可是魔教势力庞大,耳目遍布,他们又如何能够避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时令狐冲道:“三位不妨到我华山隐居,风太师叔就在那里,几位也正好做个伴儿!”他对这三人感官极好,特别是大庄主,当日听闻他身上有伤,不仅赠以伤药,还要修书致少林寺方证大师,求他为己治病,可谓情真意切。这三人弹琴作画,都是雅人,想来风太师叔有他们陪伴,也会欢喜。
黄钟公三人听他如此说,微微有些意动,问道:“风前辈当真是在华山?”若是风清扬在,凭他的名头,华山自然是一个好地方。
岳方兴道:“风太师叔这些年一直在华山隐居,大师兄的剑法就是他所传。不过他老人家行踪不定,我们也难以寻到。”他当然不会说出风清扬已不见华山之人,只是以行踪不定言说,这样也不算欺骗他们。
“三位到的华山,可为我华山客卿长老,是否出手全凭自愿。”岳方兴又道。他知道这三人武功不低,虽然是魔教出身,但已经隐居十数年,江湖上仇怨不多,知道他们是魔教之人的也很少,而且他们也颇会经营,和方证大师那样正道高手都多有往来,凭华山派如今实力,接纳三人风险不大。只要他们到的华山,就算不出手,对外人也是一种震慑。他身为岳不群之子,令狐冲又是华山派这代的大弟子,当然可以做此决定,相信岳不群在此,也不会阻止。
黄钟公三人思虑一番,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出路。就算风清扬不在华山,凭借岳方兴和令狐冲这两人,华山派也无人敢于轻视,因此就答应下来。
岳方兴和令狐冲都是大喜,有了这三人加入,华山派不说实力大增,至少不用担心留守的那些外门弟子的安危了。五人商议一番,各取所需,都是心下满意。
这时已至深夜,黄钟公等三人却担心夜长梦多,说不定魔教又有人过来,连夜葬了黑白子,收拾些东西草草离去。临走时叫过心腹,让他们尽快把各人的其余物件送到华山,那些都是他们的心爱之物,当然不能轻易舍弃。
至于岳方兴和令狐冲,两人还有它事,没有和三人同行。不过岳方兴也写了一封书信,让他们取信华山留守之人。两人艺高人胆大,并不惧任我行等人,也不离去,就在梅庄歇了一夜。
一夜无事。次日,用过早饭,岳方兴向令狐冲道:“大师兄,你和我一起去福建吧,如今师父、师娘都在那边!”
令狐冲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黯然,说道:“如今我已被逐出华山,又无意间救出了魔教前任教主,还有何面目去见师父、师娘。”
岳方兴解释道:“你救出任我行之事,并不算的什么,任我行出来后必然会和东方不败争夺魔教教主之位,正道中人欢喜还来不及,哪里还会怪你!”可不是吗?原书中在正道九大高手包围任我行三人的情况下,方证还是放弃己方优势,放走任我行,可不就是为了让他和东方不败相争,以此削弱魔教实力。令狐冲救出任我行之事虽然会被一些人埋怨,但他武功既高,江湖中又有几个人敢找他麻烦。实力不同,外人对待的方式也会不同。
“至于你被逐出五岳剑派……那是左盟主之令,我华山可不一定要奉从!”岳方兴又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道我华山派要退出五岳联盟?”令狐冲奇道。华山派若不尊五岳盟主之令,那可是公然反抗,如此岂不是退出五岳联盟?
岳方兴道:“那倒不是,如今我华山派正在和恒山派一起在福建,只要三位师太作保,我们再想办法再说服天门道长或莫大师伯,左冷禅就是再霸道,也得收回成命!何况我华山派门户之事,本就不需他插手!他若真敢再相逼,还需问我你我手中之剑,大不了会盟五岳,把他的盟主之位拉下来,看他有什么可说!”嵩山派和华山派几乎撕破脸皮,也不用顾忌什么了。
令狐冲一想也确实如此,心中大为欢喜。这样一来,他又能和岳灵珊在一起了,数月未见,他心中极为想念,也有些忐忑不安。
当下岳方兴和令狐冲收拾行囊,往福建而去。
出城之时,两人见到一个骑着枣红马的军官马鞭挥得啪啪作响,大声吆喝,几个行人让得稍慢,给他马鞭抽去,呼痛声不绝。岳方兴心下暗怒,正欲上前阻止,令狐冲在向他说道:“师弟,且看师兄耍他一耍!”
岳方兴还没回话,便见令狐冲上前,将那军官引到了城外小路旁的树林里,一番捉弄,最后又在他头顶一拍,将那军官击晕过去。
岳方兴在一旁看的眉头大皱,说道:“师兄,赶路要紧,我们走吧!”
令狐冲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但听到师弟催促,也只得罢手离去。
行了一程,岳方兴突然停住脚步,说道:“师兄,数月未见,你变了很多啊!”令狐冲方才惩治那军官之事,虽然没什么大错,但言行举止,却让岳方兴很看不惯。要说以前的令狐冲,虽然也有些随性,却从不会如此放纵行事。数月不见,没想到竟然变得如此。
令狐冲一怔,不明白他为何如此说。
岳方兴道:“那军官固然是该教训,可大师兄所为,却有些过了。我辈行侠仗义,既是打抱不平,也是为了警戒对方莫要肆意妄为。哪能不说缘由就出手教训,甚至捉弄对方?这样我们走了,那军官去找普通百姓撒气,又有谁来管?师兄今日欺负那军官,在外人看来,和他欺负那些路人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他是凭着官位,你凭着武功罢了!”
见令狐冲似乎有些不以为意,岳方兴问道:“听说当日师兄和那向问天逃命时,杀了数位行人夺人马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令狐冲听他提起,想起确有此事,点了点头。他当时见向问天滥杀无辜,心中叹息,不过也仅此而已。
“向问天此人号称‘天王老子’,行事向来肆无忌惮,任意妄为。你和他结拜之事,我也不好多说,只是千万不能沾染了此人放肆行事的性子。你我如今武功已经极高,江湖中也少有人制,若不能时时警醒,克制自己,一旦任性妄为,说不定便会做出无法弥补的错事,成为人人声讨的魔头。”岳方兴深深看着令狐冲,说道。原书中令狐冲自从得到吸星大法后,也不知是以为自己不治还是什么,行事极为随意,几次与正道为敌,若非在少林、武当出于拉拢目的支持他顺利成为恒山掌门,恐怕早就被正道视为了魔教大魔头,如今可不能让他重蹈覆辙。
令狐冲听得此话,默然不语。岳方兴身为师弟,不便加以说教,两人一路默默向前。
两人又行了一程,在一家大客栈宿了。岳方兴见师兄弟气氛尴尬,提个话头,说道:“师兄,那日任我行说吸星大法有隐患,到底怎么回事?”他对此当然知道,不过是为了找话说罢了。
令狐冲知道他的用意,又关系自身,说道:“我也是听任教主说到才知晓这点,毕竟那些异种真气不是自己修来,又性质不同,多有冲突,留在体内自然会有害处。”他得了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到底不好直呼其名。
“那能否驱出体外?”岳方兴问道。
令狐冲苦笑道:“哪会如此容易,若是能轻易驱出,任教主岂会被此困扰十数年。”他这些日子也尝试过驱出体内的异种真气,却没有什么效果。
岳方兴听他说真气无法驱出,想起任我行吸了些自己的真气,顿时有些幸灾乐祸:自己的混元真气是由外而内修炼而出,性质刚猛又极为凝练,想必极难化去。那任我行虽然吸走不多,但想来也极为难受,怪不得他当时去追赶那四个魔教长老,想来是察觉自己不好对付了吧!
岳方兴将此事说出,令狐冲也哈哈大笑,两人之间总算扫除了路上的尴尬气氛。
作者的话:这两天要搬家,可能只有一更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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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两人笑了一阵,岳方兴道:“师兄能否将吸星大法说一下,我们共同参详,看看能否解决那异种真气的问题!”
令狐冲这吸星大法本就是无意中得来,自然也不珍惜。而且他知道师弟为人方正,又功夫极高,并不担心他修炼吸星大法后为害江湖。因此毫不藏私,一一说了出来。
岳方兴听了吸星大法的口诀,只觉和平生所学内功都大为不同,却极是精妙,甚至可以说是他所见过的最高深的内功。他研悉一番,叹道:“如此功夫,却缺了最重要的一环,实是可惜。师兄以后还是莫要再用此功,吸取旁人的真气越多,你体内的异种真气便越杂,发作也会更快。”
令狐冲点了点头,他既然知道这是魔功,当然不会再用。
“当日我和任我行交手,察觉到他一直是用一种霸道内力,难道吸星大法的功力都是如此霸道吗?”岳方兴道。
令狐冲道:“自然不是,想来任教主是将体内异种真气融合,成为一种霸道真气。”
“那师兄是否尝试过将这些真气融合为一体?”岳方兴问道。
令狐冲摇了摇头,说道:“当然尝试过,但却没有头绪。任教主如此天才之人,也花了十数年时间方才成功,我年轻识浅,哪里及得上他!”
“不然,大师兄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功力,哪里及不上任我行?他能自创融合之法,大师兄又如何不能?何况华山派还有我和师父、风太师叔等人,合力之下难道还不如任我行?”岳方兴道。他对任我行拿融合之法要挟令狐冲不以为然,很大程度上就是有此自信。你能想到办法,难道我们还想不到?就是实在无法,大不了三大绝顶高手齐上少林,说什么也要把少林《易筋经》弄过来,何必去求取你那缺陷极大的压制方法,受到挟制!
令狐冲听到这话,眼前一亮:是啊!任我行能够创出融合之法,自己怎么就不成呢?他年纪轻轻就成了绝顶高手,当然自信不会逊于任我行。一时心中大是振奋。
“师弟我已经想到了一种方法,大师兄可以尝试一下!”岳方兴笑道。他从平一指的医术手札中看到过他为令狐冲疗伤的猜想,结合自己的见识,对于如何化去令狐冲体内的异种真气也算有些见解。
令狐冲大喜道:“什么方法?”关乎自己性命,他虽然自信,但还是及早解决的好!听到师弟有办法,他顿时极为欣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却不回答,而是向他问道:“大师兄如今应该能自修真气吧?”令狐冲如果不能自己修炼真气,那他这方法也不用说了。不过岳方兴既然说出自己有方法,自然对令狐冲能否自修真气还是有些猜测的。毕竟原书中令狐冲能修炼易筋经,想来也是能自修真气的。
令狐冲点了点头,说道:“我如今丹田空空如也,当然能修出真气。”吸星大法是将丹田真气散入经脉之中,而且和北冥神功一样主修膻中气海,丹田反而不甚重要,自然能将其清空,修炼其它真气。
岳方兴道:“这样一来就好办了,只要大师兄能在丹田中修出紫霞真气,再吸收师父留在你体内的紫霞真气快速壮大,这样自然能抗衡其它几道异种真气,然后再让两者互相消磨,磨砺你体内的紫霞真气。这样一来,大师兄体内的异种真气自然无法为患。”他顿了一顿,又道:“只是这样的话,师兄的吸星大法算是废了,而且……”岳方兴没有说下去。
“而且这样相互消耗,我的功力也要大损。是吧?师弟!”令狐冲道。
岳方兴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两者对耗的话,令狐冲功力大损是肯定的。
令狐冲哈哈笑道:“吸星大法这邪门功夫,废去有什么可惜的。我身为华山弟子,当然要修炼本门内功。何况我的功夫主要还在剑上,功力有些损耗也没什么,不是自己的,到底用着不如意。”确是此理,当年任我行吸收了不知多少人的功力,却也没能成为天下第一,显然是不能完全发挥,结果弄到后来,反而要压制吸来的异种真气,搞得方证大师功力都胜过他了。
即使如此,岳方兴便说出如何相互消磨,化去异种真气的方法。这是他从平一指的医术手札中看到,想来还是有些把握的。
说到就做,当下令狐冲便开始重修紫霞真气。他修炼过紫霞神功,这下丹田中又没有干扰,尝试几次,就在体内顺利修出一股紫霞真气。
感受到体内的紫霞真气,令狐冲心下微微激动。时隔数月,自己体内终于又有自己修出的真气了,失去之后,方才知道宝贵啊!
令狐冲小心护持着这股真气,慢慢将体内岳不群输入的紫霞真气调过一丝,化入这股真气。如今他体内经脉中夹杂着数道异种真气,难以通过运转周天修习自身真气,也只得以此法快速壮大。如此虽然让自身真气不够纯粹,但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以后时时磨砺,总会纯粹起来。
好在这两股真气虽然不是同源,但到底出自同一功法,性质极为接近,令狐冲融合还算顺利。他慢慢将体内岳不群留下的紫霞真气调入丹田,尽数化为己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一直在旁守护,心下略有些忐忑。他即使从原书中知道令狐冲能修出易筋经真气,也不能确定他能否顺利修出紫霞真气。毕竟两者虽都是神功,但紫霞神功与易筋经相比,还是差了一个档次,难以达到易筋经的效果。
见令狐冲一直静坐不起,岳方兴心下略为安定,不管是否成功,总没有什么问题。而且看他神色,多半比较顺利。
直过了几个时辰,令狐冲方才睁开眼睛,站起身来,精神抖擞,容颜焕发。
岳方兴大喜道:“师兄,可曾顺利?”他虽然已经猜到了结果,却还是要确认一下。
令狐冲脸上极为欣喜,俏皮道:“师弟妙法无双!师兄幸不辱命!”他已经彻底将岳不群留下的紫霞真气化为己用,并用这股真气将体内的异种真气磨去三道,然后将其它异种真气尽数纳入膻中气海。因此他如今已经可以将紫霞真气在经脉中运转周天,培育壮大。这样此消彼长之下,超过其它五道异种真气,并将之化去,可以说是必然之事。
令狐冲自从受到异种真气之伤,可以说屡经波折。先是岳方兴和岳不群、宁中则为他压住异种真气,用自己体内的紫霞真气疗伤;再是他体内紫霞真气被神秘人拍散,不得不由岳不群出手救治,虽然挽回了性命,却使他体内异种真气更多,难以救治;接着黄河行舟时,他喝了五毒教的五宝花蜜酒,体内形势更加混乱,弄得平一指都毫无办法,并因此思虑过甚而死;然后他被送到少林寺,拒绝方证大师收徒,断了学习《易筋经》化去异种真气的希望;再后来他无意中学会吸星大法,以为总算治愈了,却又被告知吸星大法有隐患……一路过来,当真可谓多灾多难。
如今令狐冲体内虽然隐患还未尽去,但总算行上了康庄大道,可谓一朝得脱,他又怎能不喜!而且经此一事,令狐冲功力大增不说,还开辟了膻中气海,纵然如今有所损耗,功力重返绝顶也是必然!一年时间从准一流达到如此境界,并打通了迈入绝顶的道路,当真可喜可贺!
岳方兴道:“恭喜大师兄!”又道:“师兄以后只需利用其它几道异种真气磨砺自身就好,可不要如今急进,万一你自身真气过少,难说又有其它变故。”令狐冲这次一下化去三道异种真气,紫霞真气也多有损耗,如今他只能动用自身真气对敌,可不能一下子下降太多,万一跌出一流水准,就是他剑法再高,也难以面对绝顶高手。
令狐冲点了点头,他方才也是因为太过兴奋,一下就化去了三道异种真气,将岳不群注入他体内的紫霞真气消耗了一半多,功力可谓大降。今后他可要控制着些,免得损耗太严重。功力再降的话,他就可能跌破一流了。
作者的话:今日搬家,还是一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岳方兴提到这里,突然想起一事,向令狐冲道:“师兄,你那以指作剑的功夫如何了?可不要再面对拳脚高手就慌了手脚。”令狐冲如今已是绝顶高手,若是因为不会拳脚轻易被人所擒,那笑话可就大了!
令狐冲哈哈笑道:“师弟不必担心,当日风太师叔也曾指点过我这个,前些日子在地牢中恢复功力后,我已经略有所得!”说着比划了几下,还算有些章法,配合他独孤九剑的功夫,算是能对付一流高手了。
岳方兴心中欢喜,不过仍有些不放心,说道:“前几日在梅庄中,那黑白子正好说出了一门指法,咱们一起参详下!”他说的正是那玄天指,这功夫他琢磨了几日,觉得其并非只是至阴至寒的功夫,似乎并无特定属性,也怪不得会称作玄天指,而不是玄阴指什么的了。至于黑白子为何练成了至阴至寒的功夫,想来是他的阴寒内功所致。岳方兴这几日略微尝试,对于修成这路指法也算有些把握,当下便想着和令狐冲一起研习,让他以指作剑的功夫更有威力。
至于黑白子那棋子暗器的功夫,也颇为精妙,岳方兴已经在尝试融入自己的弹指诀,想着整理出几式绝招,使弹指诀威力更增。不过令狐冲不擅暗器,因此岳方兴只是略微提了一下,和他独孤九剑的破箭式对照,查漏补缺,两人之间更多的还是讨论指法。
虽然岳方兴和令狐冲除了华山铁指诀外,没接触过其它指法功夫,但岳方兴当日在逼问黑白子时,已经将其修炼的要点和体会一并问了出来,因此这番修习还算顺利。不过无论岳方兴还是令狐冲,真气性质都是偏于阳刚,自然无法像黑白子那样修成至阴至寒的功夫,反而成了一门阳刚指法,特别是岳方兴催动体内阳刚真气使用时,威力更是不凡。
休整一日,岳方兴和令狐冲继续前行,不数日已到浙闽边境。此地正是仙霞岭,颇为险峻,原书中恒山派曾在此遇袭,幸得令狐冲所救。但如今恒山派和华山派在一起,早已到了福州,自然没什么事了。出仙霞岭不远便是廿八铺,两人见天色已晚,便在此歇了。
令狐冲这些日子一直努力修习紫霞神功,进展颇快,已经又化去了一道异种真气。岳方兴见此也算彻底放下担心,这几日更多的是不断思索和任我行相斗的收获。
岳方兴上次在梅庄和任我行相斗,虽然当时场面上看似不落下风,但他却知道自己只是凭借锐气和兵器优势,把斩剑诀的优势发挥到最大,论真实功夫还是差了对方一筹。不过这终究只能支撑一时,时间一长,恐怕最终免不了落败。
与任我行的相斗,可以说是岳方兴首次面对绝顶高手,当然收获颇多。他不仅对斩剑诀有了新的领悟,还发现了自己内功的缺陷所在,那就是体内两股真气各行其是,不仅无法发挥最大效用,反而有些相互干扰。当日他的混元功真气被任我行吸去一些,很大程度上也要归于阳刚真气干扰了混元功的运转,使之无法圆满。
岳方兴思虑一番,决定废去那股阳刚真气,主修混元功。那股阳刚真气虽好,进展也快,却太过极端,而且修炼时日短,远不如混元真气醇厚。而且岳方兴修炼混元功十多年,对其各个境界都极为熟稔,如今离圆满也只差一丝,当然不愿在这关头放弃。更不要说他各项武学,皆是以混元功为基,哪里能说弃就弃?
岳方兴有了此念,也是因为得了吸星大法后,对其略有所得。他当然不是要修炼吸星大法,而且要用吸星大法开头的散功之法散去体内的阳刚真气,将其打散后用混元真气吸收。他体内的两股真气都是自己修来,份属同源,性质也比较接近,想来可相互吸收。若是可能的话,还要用混元真气融合那股阳刚真气的性质。这样一来,混元真气大涨不说,他对将混元功推导到更高境界也更有把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向令狐冲说出自己的打算,决定就在此地尝试,即使没有成功,也要将那股阳刚真气废去,免得阻碍混元功圆满。
令狐冲知道后,阻止不得,便仔细向他解说自己对散功诀的领悟。这一步说来简单,却是吸星大法的两大关口之一,凶险之极,即使岳方兴要只是用来散去自己体内的一股真气,也需要慎之又慎。
岳方兴又仔细揣摩一番,在令狐冲护持下,开始散去体内的阳刚真气。
如今岳方兴体内这股阳刚真气已经有了混元真气的一半左右,骤然散去,当然对自身伤害极大。岳方兴之前一直未敢轻动,便是怕失败不说,反而对自己有损。如今有了吸星大法的散功之法,他也才敢于尝试。
这吸星大法的散功之法极不完善,岳方兴虽然慎之又慎,还是免不了受了些伤,不过好在总算散去那股阳刚真气。之后他运转混元功,将打散的阳刚真气吸收融入混元真气之中。两者份属同源,吸收还算顺利,虽然有些损耗,也让岳方兴的混元真气又涨了三成,而且其中阳刚之意更浓,想来是融合了那股阳刚真气的一部分性质。
直到天光大亮,岳方兴终于吸收完毕,不自觉一声长啸,喜不自胜。十三年苦修,终于将混元功修至圆满境界,真正踏入天下绝顶之列!其中艰苦,又岂是外人所能尽知?
此番散功之时,岳方兴也受了些内伤,不得不在此停留几日,恢复自身伤势,同时也熟悉体内暴涨的混元真气。
混元功圆满后,岳方兴对抗拒吸星大法的真气运转之法领悟更深,终于达到圆转无碍的地步,想来下次面对任我行,也彻底不用怕他吸星大法了。他将此整理为一式桩功,命名为混元式,可以说是混元功的最精义所在,如此,混元桩这套桩功也算圆满了。
岳方兴将这一式传给令狐冲,并想着以后传给华山其他众人,即使他们达不到自己的混元功这么圆转无碍,也能帮助抵挡吸星大法。而且此式对真气运转颇有助益,若是修至圆满,达到混元功那样心到意到气到也并非没有可能,否则也不会说是混元功最精义所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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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岳方兴这次伤势不重,修养几日就已痊愈。两人重新上路,不几日已赶到福州,打听到华山派的所在,径直赶了过去。
途中岳方兴和令狐冲福州城中的江湖中人议论纷纷,得知是有木高峰的消息传来。此人在数月前抢了几人的《辟邪剑谱》残片后,一直躲藏不出,如今又冒出头来,想来是要争夺其他人的《辟邪剑谱》残片。不过经过上次事件后,其他拥有残片的人都对他颇为警惕,木高峰也难以寻到机会,因此他也只能自己现身,吸引其它拥有残片的人去找,是以这次闹得是大张旗鼓。当然这人极有头脑,一直变换地点出没,让人难以找到他的确切地点。
自从《辟邪剑谱》现世以来,到如今已经一年有余,此事却仍未平息,期间已有数十位成名高手因此死伤。福建这边武林中是纷纷攘攘,间或有某某某获取残片的消息传出,也有一些疑是得到残片的人尸体被发现,残片却不知所踪。慢慢众人也都发现,那些得到残片的人一直都未离开福建,纵是有想要离去的,也不知被何人杀害,死在路途之中。似乎许多人都存了一个心思,那就是在此地解决争端,收集《辟邪剑谱》的所有残片。
岳方兴和令狐冲不理会这些纷纷绕绕,径直赶到华山派驻地,被守门的外门弟子引了进去。
华山派和恒山派一起前来,一路上缓缓而行,如今到福州也就两个多月。恒山派众人到的福州后,就和华山派分开,如今在城东无相庵暂住。华山派在福州没有驻地,只能在附近租了个宅院住下,也算守望相助。两派在福州这段时间,江湖还算平静,也并没有出动,只是受于五岳盟主所令,也未离去。
到了院中,正见岳不群和宁中则一起似在商议什么事情,看到岳方兴和令狐冲归来,大为欢喜。岳不群道:“冲儿、兴儿,你们的伤好了?”双方分别已有半年多,离开时两人都是身受重伤,岳不群见他们如今身体健旺,因此问道。
令狐冲见得师父师娘,热泪盈眶,哪还说得出话来。岳方兴见此,说道:“我的伤早已经好了,大师兄的伤机缘巧合之下,也已经无碍,如今正在重修紫霞神功。”
岳不群、宁中则得知此事,更是欣喜,令狐冲伤势好了,自然性命无忧。至于他被逐之事,两人早就抛之脑后了,他们抚养令狐冲十多年,可不是左冷禅一纸命令所能阻挡的。何况令狐冲和岳方兴归来后,华山派实力大进,也不见得怕了嵩山派。
“大师兄,你的伤好了?”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正是岳灵珊。她听到令狐冲和岳方兴到来的消息,急忙奔了过来,如此询问。至于岳方兴,岳灵珊不知他重伤之事,又素知他武功高强,当然不会担心。
令狐冲听得声音,心情激动不已。见到来人,更是不可自抑,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说道:“师妹……”把岳灵珊闹了个红脸。
岳不群、宁中则、岳方兴见此,便离开此地,留下二人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行间,听到弟子通报,说是恒山派定闲师太和定逸师太来访,说是有事相商。三人急忙上前,将两位师太迎入客厅。
定逸师太是个急性子,甫一落座,便道:“岳掌门,左盟主传来令函,说是龙泉那边出现《辟邪剑谱》踪迹,命我们即刻前去查看,即日就要启程。”
岳不群吃了一惊:“哦?这龙泉已是浙南,《辟邪剑谱》残片怎么会在那里出现?何况我得到的令函是前往龙岩查看,是不是左盟主送往贵派的令函写错了?”
定闲师太道:“贫尼也心有疑问,当时还特意问了嵩山派送信的弟子,确是龙泉无误。”
岳方兴听到龙泉就有些警觉,原书中恒山派有一路人马可是在龙泉遭遇伏击,显然嵩山派在那边力量不错,如今也不能不妨。听到岳不群和定闲师太的对话,他心中怀疑更甚,说道:“《辟邪剑谱》之争一直都在福建境内,从没听说过到了浙南。我怀疑左盟主此计是要调开贵我两派,师太可万万不能中计。”
定闲师太微微一笑,并不接口。她虽然听说了华山派遇到的事,但毕竟不是亲身经历,对华山派猜测是嵩山派所为也有些半信半疑,内心并不当真。
岳方兴碰了个软钉子,心下暗怒。但恒山派毕竟是一支重要力量,又是华山派一直以来拉拢的对象,岳方兴还是说道:“师太,不如你我两派同去龙泉或者龙岩,另一地之后再去如何?”
定闲师太道:“你我两派来此已有数月,一直未逢它事,此次左盟主催的甚急,说是《辟邪剑谱》之争马上就要尘埃落定,我等还是遵从命令,即可赶赴各地为好,免得《辟邪剑谱》被魔教妖人所得,为祸江湖。”
岳方兴见她不仅说恒山派,连华山派也拉上了,还颇有说教意味,心中怒气更甚,说道:“三位师太武功高强,但也要为门下弟子考虑。不说嵩山派的人可能伏击,就是这一路上走漏了消息,也难免遇到什么牛鬼蛇神,万一弟子中有个损伤,可就追悔莫及啊!”
这话语气颇为不善,岳不群听得,喝道:“兴儿……”
岳方兴顿时警觉,急忙向两位师太赔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定闲师太却并不动怒,而是缓缓说道:“正因为此,贫尼还有一事烦劳贵派。”说着向岳不群道:“听闻贵徒令狐少侠为人仗义,又剑法高强,我恒山都是女弟子,正要借人一用,路上遇到事也好方便些。”
岳不群和岳方兴听得此言,都是微微一怔。
定逸师太道:“令狐冲这小子,虽然嘴巴臭了点,但还算不上为非作歹。来日左盟主那里,掌门师姐自会为他分辨。”
“多谢两位师太!”令狐冲和岳灵珊说了一会儿话,听闻恒山派两位师太来到,也赶了过来。他正好听到此言,顿时大喜过望。又向岳不群道:“师父!”这是要主动请命了。
岳方兴心中大急,令狐冲初回华山,正是加深他和华山派感情的好机会,怎么能这样被外人拉拢了去?他正要出言劝说,却见岳不群点了点头。
这下岳方兴也没法了,岳不群下的决定,他如何能更改。不过他还是不死心,说道:“师太,我华山也要前去龙岩,还需大师兄守护。”
他这话一出,自己就觉得有些不妥,果然定闲师太说道:“岳少侠过谦了,当日你在五霸冈旁拳毙双熊,又击杀了数人,可是威风的紧啊!就是贫尼三人,也不见得有此把握。”她身为出家人,这已经算是重话了。
岳方兴作为小辈,如何还能应对。当下便由岳不群接过话头,免得更加尴尬。双方又谈了几句,议定此事,定闲师太便向岳不群辞行,带着定逸师太和令狐冲出门离去。
岳方兴见此,只得嘱咐一番,让令狐冲路上小心防备,事了之后尽快和华山派会合,待《辟邪剑谱》之争尘埃落定后,两派一同离开福建。
岳灵珊听到令狐冲刚回来又要离去,很是不乐,当下就追了出来,想要劝说令狐冲回去。不过令狐冲心意已定,两人只能依依惜别。
其实令狐冲此去,不仅是为了让恒山派出言帮助他重返五岳剑派,还有不知如何面对岳灵珊之意。未见之时异常思念,见了之后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何况和任盈盈之事,也让令狐冲心中颇为惭愧,不知如何面对岳灵珊,因此才借着恒山派的理由打算先躲避一阵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恒山派众人已在定静师**排下收拾妥当,当下便和华山派作别,离开福州,赶往龙泉而去。
岳方兴见此心中略安,三位一流高手再加上令狐冲这位剑法绝顶的高手,就是嵩山派仍向原书中一样袭击,不要说难以拿下,就是全军覆没,也是极有可能的,如此也算有些保障了,需要担心的反而是华山派这边。
岳不群送别恒山派众人,便叫过岳方兴,到书房商议。
岳方兴道:“爹爹,那恒山派两位师太今日来此,分明是要趁大师兄还未重返华山,前来拉拢,爹爹为何还要同意?”
岳不群叹息一声,说道:“此事我何尝不知,只是恒山派这段时日虽然表面上与我华山派还算亲近,但实际上却有些疏远,要想让她们真心相助,不付出点什么又怎么能行呢?不说其它,冲儿这事就需要她们帮助。”他仍未下定决心彻底和嵩山派决裂,否则也不会来到福建了。至于令狐冲是否会被恒山派拉拢,他并不担心,他抚养教导令狐冲十几年,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何况恒山派众人此行拉住令狐冲,也不过多些保障,并获取一位绝顶高手的好感罢了。
岳方兴说道:“可是这也不应该让大师兄去啊!大师兄如今性情不定,实在难以预料。”说着他把这一段时间关于令狐冲的事告诉岳不群。
岳不群听闻令狐冲和那向问天结拜,救出任我行,还学了吸星大法,极为震惊,说道:“这吸星大法果然是魔功,连冲儿都受了迷惑,幸好他迷途知返,重修紫霞神功。如今他和恒山派一起,几位师太都是正直之人,你也不用过于担心了。”
岳方兴心下一声叹息,希望如此吧!不过他内心其实还是隐隐不安,若非华山派要奔赴龙岩,说不定也会遇到伏击,他都要跟着令狐冲和恒山派众人一起去龙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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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兴儿,方才你说那魔教任我行重新出世,还可能收服了四位长老?”岳不群问道。他对此事还是极为在意的,毕竟任我行虽然已经多年不出,但他曾威震江湖数十年,吸星大法之名,可以说让人闻风丧胆,比之如今的东方不败还要令人惧怕。
岳方兴道:“确实如此,当日我还和任我行斗了一场,过了数十招。”
岳不群听岳方兴说他和任我行相斗,吃了一惊,向他仔细询问。
岳方兴将自己和任我行相斗的经过说了出来,又道:“那任我行的吸星大法虽然威震江湖,却有隐患在身,如今他功力虽然仍是极高,却远不像以前那样超出众人一筹,真要说起来,这吸星大法也只能称得上是一门高明内功而已。反倒是这人的拳脚剑术,都已经达到极高境界,实在难以对付。”这是岳方兴和任我行交手的体会,那任我行虽然功力极高,但大家都是绝顶高手,能差到哪里去?反而他因为真气不纯,只能以霸道方法压制,难以全部调动。是以当日岳方兴虽然混元功还未圆满,功力比他差了一筹,也能借兵器和剑法之利和他相斗。
岳不群摇了摇头,说道:“吸星大法威力如何不说,这功夫能吸人功力,才是让人最顾虑的地方。”除非一直修炼外门功夫,内功对于任何一个江湖人都可以说是立足之本,知道可能被人吸去,怎能不让人惊恐?任我行威名如此之盛,让人听之色变,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吸星大法的吸人功力。武林中人若是失了功力,纵是不死,活着又有何意义?
岳方兴微微笑道:“任我行的吸星大法,我已有了应对之法。”说着将自己总结的混元式说了出来,此法已得到验证,并不惧任我行的吸星大法。纵使连不到像他那样圆满,只要能使用其中的真气运转方法,也能大大克制吸星大法的吸取。
岳不群听得既是高兴,又是感慨。想他年轻之时,可以说是听着任我行的威名长大,没想到如今儿子都创出克制吸星大法的方法、并和任我行斗个不相上下了,当真世事难料!心中感慨之余,又汗颜不已,想他一直苦思朝阳剑诀,却到如今却还没有大成,不如儿子远矣!
不过岳不群随即又自得起来,岳方兴成就再高,那也是自己儿子不是!遍观武林群豪,像他父子二人这样的,可以说寥寥无几,更别说都达到绝顶高手了。难道这些门派都没有像样的功夫吗?当然不是。混元功虽然不错,但也算不得神功,岳方兴能够将此功推至圆满境界,甚至更进一步,达到前人未及的地步,固然是天资、悟性、机缘的原因,他岳不群的教导也功不可没。如今的华山派,坐拥三大绝顶高手,可以说谁也不惧了。
随后父子二人又是一番计议,岳方兴怕父亲尴尬,只是以请教为名将自身所悟告知岳不群。岳不群知道他的心意,也不推辞。他习武数十年,经验丰富,和岳方兴一起又略微补充了各项武学,双方各有所得。
次日,华山众人便齐往龙岩奔去。他们既然来福建数月,又接了令函,总得做个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路上华山众人缓缓而行,岳方兴无事便查看华山众人的武功进展,指点武艺。华山派这数月并没有什么事情,加之身处险地,各人都颇为努力。其中那几个练刀的外门弟子,已经对岳方兴所传快刀有所掌握,能够发挥出几分威力,可以看成是二流巅峰高手了。但想要迈入一流,不说此生无望,也极为困难,说不定此生也就止步于此。因此岳方兴只是略微指点一番,便并不在意,他更关注的是内门几位师弟的武功进展。
经过这半年多来的一路磨练,华山内门弟子的武功都有进展,普遍上了一个台阶,特别是梁发、施戴子、高根明三人,估计能比上所谓的青城四秀了——当然,现在已经成了两秀,罗人杰在衡山被令狐冲杀了,数月前争夺《辟邪剑谱》时又折损了洪人雄,如今只剩下侯人英和于人豪二人。不过余沧海倒也果决,借此脱离了《辟邪剑谱》的漩涡,回川修养。
至于陆大有、陶钧、英白罗、舒奇等人,武功进度也让岳方兴颇为满意,陶钧、英白罗、舒奇三人迈过了通脉阶段,算是步入三流了。陆大有则内功、剑术俱有进展,到如今已达到了二流境界。岳方兴勉励一番,让他继续勤修苦练,许诺回山后传给他轻功暗器。
不过最让岳方兴惊讶的还是林平之,岳方兴和华山众人分开时,林平之的内功不过和舒奇相当,但如今竟然已成为二流高手,而且看样子颇为不弱,都快赶上梁发、施戴子、高根明几人了,可以说进展极为惊人!
岳方兴心下颇为疑惑,就是朝阳功修炼进度较快,也达不到这种程度吧?他问了一番,才知道当日黄河行舟时,林平之受激之下,喝了五毒教的五宝花蜜酒,陡增十余年功力,所以才会进展如此之快。当然也少不了岳不群帮他化解药力,否则凭他那点微末功力,不说无法笑话,说不定自己就承受不住了。他功力暴涨之后,这几个月一直在练习混元桩,熟悉自身功力。同时因为练剑的时间更多,剑术也大有进展,可以说各方面都赶上陆大有了。
不过林平之虽然得了好处,却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他自己虽然百病不生、诸毒不侵,但血中却蕴含剧毒。一路上发现此点后,他也不得不和华山众人有所疏离。好在岳方兴得了平一指的医术手札,其中就有化解剧毒之法,他和令狐冲同行时就已经帮他解了血中剧毒,如今药物还剩余一些,也就顺便给林平之解了,让他大为欢喜。这样总算不用一直提心吊胆了,否则不小心误毒了亲友,他找谁哭去!
岳方兴见他进展如此之快,也有些明白岳不群为何急于创出朝阳剑诀了。按照林平之目前的进度,不出数年,必然达到二流巅峰,到时候没有后续功法,那可就尴尬了。好在岳不群对此思索了数年,又纠正了方向,前些日子已有了些进展,想来不日便可大功告成。
除此之外,岳灵珊的武功进展也让岳方兴颇为惊喜。他这个姐姐性子活泼,修炼的内功心法又不太高明,所以虽然和他一起习武,但武功也就和后来的梁发等人差不多而已。但这一段时间令狐冲的受伤和分离,让她大受刺激,一直苦修武功。加上她一年前得传九阴真经残篇,又和宁中则同修古墓武功,到如今除了功力仍略嫌不足外,剑法和轻功俱已达到一流境界。特别是轻功,比之当初的田伯光也不为差,甚至更为灵动,放到江湖上已经可以算作准一流高手了。
不过也不知是不是无人作伴,令狐冲又不在,岳灵珊的性子也有些清冷起来,也只有当日令狐冲回返时,才露出了几分笑容。岳方兴猜测她是心伤令狐冲,又受了**心法的影响,所以才会变得如此。好在他得知宁中则已经在结合自身心法和**、《辟邪剑谱》中修出的阴柔真气等,整合一套内功,如今也算有所成就,到时可以让岳灵珊转修,因此也就放下了担心。
众人行了数日,眼看将到龙岩,在路旁一家茶棚暂歇,喝杯茶水,也休整一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用茶间,岳方兴耳朵一动,似乎察觉到有几人前来,功力颇是不弱。
来人不知是敌是友,岳方兴看向父亲,见岳不群向他点头示意,表示自己明白。两人路上早有计议,若是遇到敌人,便由岳方兴动手,岳不群则保护众人,必要时再行出手。他朝阳剑诀未成,如今还是更擅于守御。而且岳不群功力如何,这些年来其实一直并没有暴露,外人也只是察觉到他功力又有增长,却不知到了何种程度。如非必要,还是不用出手的好。
岳方兴侧耳凝神,察觉那几人越来越近,还突然间加快了脚步,不由抚向手中斩劫剑。
这时,茶棚一角突然有一人急速窜起,冲了出去。这人身法极快,也极为灵活,眼看就要离去,但终究晚了一步,被来的几人围了下来。
岳方兴见此心下略松,细细看去,见这人身穿茧绸长袍,头顶半秃,却秃得晶光滑溜,一部黑须,肥肥胖胖,满脸红光,神情和蔼可亲。他左手拿着个翡翠鼻烟壶,右手则是一柄尺来长的折扇,衣饰华贵,是个富商模样。
这人气息颇为隐秘,连岳方兴都没有发觉,若非他自己逃窜,说不得还真给他瞒了过去。江湖之大,当真无奇不有,岳方兴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切不可因为功力大进,便小觑了他人。
围住这人的共有六人,其中三人不说,另三人一个长发头陀、一个僧人、一个道人,倒是颇为怪异。
茶馆中众人见到这几日舞刀弄剑,立时走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这七人和华山派众人。华山派众人也聚到一旁,各自戒备。
那头陀冷笑一声,说道:“油浸泥鳅,滑不留手!”那僧人道:“今日给我们围住了,看你往哪逃!”那道人道:“当日你偷偷盗去《辟邪剑谱》,快快交出来!”另三人也齐声鼓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原来这人正是那号称“油浸泥鳅,滑不留手”的游迅,他和这几人一起得了《辟邪剑谱》残片后,便瞅了个机会,偷了出来,然后一直在躲避。不过他得到的《辟邪剑谱》残片只是中间的一部分,没头没尾的,如何能够修成。这次听闻木高峰现身龙岩,想起得到残片的众人中只有这人修成,显然是得了开头部分,或者有独特方法,因此他便赶了过来,想要浑水摸鱼,没想到一时不慎,竟然被几人堵了。
游迅佯作没听见,转头向着华山派众人,笑嘻嘻道:“在方才见到两位和众人进来,心中一直嘀咕:这位相公跟这位夫人相貌清雅,气度不凡,却是哪两位了不起的武林高人?两位想必是华山派掌门、大名鼎鼎的‘君子剑’岳先生夫妇了。”
岳不群微微一笑,说道:“不敢。”
游迅道:“常言道:有眼不识泰山。小人今日是有眼不识华山……”
他话还未毕,只听一个声音冷冷道:“莫逞口舌,速速退去!”声音不大,却颇为冷厉,让人听得心中发毛。
游迅和那六人闻声望去,见是一个少年,正是岳方兴。他见游迅似乎有拉华山派下水之意,直接出言赶人,言语中已经用上了慑魂音。
游迅还没说什么,那头陀已经怒道:“小子……”话还未出,只听“铮”的一声,脑门一凉,抚手一摸,头上发箍已然掉了下来。
场中众人见此,都是大吃一惊,那头陀名为仇松年,乃是实打实的一流高手,岳方兴如此轻易便断了他头上发箍,那岂不是他武功更高一筹?就是华山众人,见此也极为惊异,万没料到岳方兴的武功达到了此等地步。
“还不滚吗?”岳方兴冷冷说道。他方才离那几人较近,冷不防之下用出拔剑诀和斩剑诀,一剑斩掉了那头陀头上发箍,震慑几人。
游迅和六人面面相觑,还未回答,突然岳方兴手臂一震,桌上一只茶碗直飞而上,直将茶棚打出了一个大洞。
众人不明所以,却见一人从旁边直飞下来。“小娃娃还挺警觉!”这人还未落地,在半空中磔磔笑道,声音极为尖利,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游迅听到声音,顿时大惊失色,像是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就要动身逃窜。却见茶棚另一边不知何时闪现出一个驼子身影,正好拦住去路,顿时定住,不敢动弹。
那驼子正是木高峰,他不知用何方法修成了《辟邪剑谱》,功力大进,如今又来寻这几人,想来是为了游迅手中的《辟邪剑谱》残片。
这木高峰尖笑几声,对游迅道:“交出来吧!”
游迅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他这几个月一直躲躲藏藏,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躲避眼前这人。数月前桐柏双奇自恃两人合力,带着夺到的《辟邪剑谱》残片主动找这人晦气,却被其迅速击杀。当时游迅因为对桐柏双奇手中的《辟邪剑谱》残片有些想法,一直悄悄跟随,正好见到木高峰出手,当即掉头就跑。如今他来龙岩,也只是打着浑水摸鱼的主意,哪里敢真正面对。一旦被木高峰堵住,纵然他再滑不留手,也难以逃过。
游迅眼珠骨碌碌乱转,欲要再寻办法,却见那边头陀等六人不怀好意,这边华山派冷眼旁观,瞅了一圈,竟是孤立无缘。见木高峰颇为不耐,似有动手之意,他脸上笑嘻嘻的,探手入怀,拿出一片破布。这破布看样子是袈裟模样,又有些焦灰,正是《辟邪剑谱》残片。
游迅拿出这残片,转了一圈,见那六人两眼直欲噬人,华山众人中也有人眼光贪婪,心下略安,伸手向木高峰那边递出。
木高峰见此大喜,满是皱纹的脸像开了花一样,就要伸手接过。却见游迅突然用手一抖,那残片顿时飞向木高峰、六人和华山派三方的中间地带,他自己则纵身一跃,朝岳方兴砸出的茶棚大洞纵去,想要通过这里逃遁。
岳方兴见此冷哼一声,他当然不会在意那残片,剑光一闪,游迅顿时落了下来,惨叫不止。这人方才欲拉华山派下水,他本想震慑一番,赶走了事。却见他再次算计华山派,想引华山派动手,当真其心可诛。见他好死不死,向自己这边纵来,岳方兴当然不会留手,直接用剑斩了他的双脚。
游迅失了双脚,直痛的满地打滚,惨叫连连,岳方兴听得聒噪,随手一剑,了结了此人。这人落在华山派手里,只会带来麻烦,杀了反倒一了百了。游迅奸猾了一辈子,虽然见识了岳方兴的武功,却欺他年轻,心存侥幸,从他这边突围,没想到一下就栽到了他手里,成了一条死泥鳅。
再说那边,仇松年等六人见到《辟邪剑谱》残片飞来,顿时扑了上去,欲要抓住。木高峰见此变故,大为惊怒,拔出剑来,迅速杀向六人。他的剑模样奇特,弯成弧形,人驼剑亦驼,乃是一柄驼剑。
木高峰身法极快,剑法又极奇特,眨眼之间,六人中即有两人倒了下去。另四人大惊,其中一人立即逃遁而去,留下那头陀、僧人、道人三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三人武功都颇是不弱,但在木高峰迅疾的身法和怪异的剑法下,仍是不支,那和尚没几合便鲜血四溅,倒了下去,不多时,那头陀和道人也步了后尘。
木高峰杀的三人,抓住《辟邪剑谱》残片,看了华山派众人一眼,快速离去,看方向是追赶逃走那人了。
华山众人见到木高峰离去,都是松了一口气。木高峰方才形如鬼魅,顷刻之间便杀了五人,实在让人惊骇。林平之见到自家《辟邪剑谱》有如此威力,心中惊疑不定,又愤恨交加,明明是他家的武功,却被人夺来夺去,他却无力参与,当真愧对先人!
岳方兴虽然心下有所预料,但对《辟邪剑谱》能够有如此威力还是心中震惊,这木高峰以前不过和余沧海相当,与这六人也相差不大,没想到现在竟然能迅速杀了他们,看来这一年多当真进步不小。不说功力如何,至少这身法、剑法,绝对是天下绝顶,比之自己预料还是快了一筹。
正思索间,却见木高峰突然去而复返,不由戒备起来。
木高峰看向岳方兴,磔磔笑道:“小娃娃,方才你给了驼子一下,驼子可还没还呢!”
岳方兴眉头大皱,他本以为这木高峰杀了六人夺得残片后就要遁走,没想到却又来找自己麻烦,难道他有把握应对华山派这一行人?还是说练了《辟邪剑谱》心性大变,连形势如何都分不清了?却没见到木高峰眼光诡异,不时瞄向地上死去的游迅,显然其中另有隐情。
“木高峰,你自己要找死,那就不要怪我了!”岳方兴上前两步,仗剑而立,既然这人挑衅,自己也没必要退避。何况岳方兴当日没有毁去《辟邪剑谱》,未尝没有存了让人修成,比较一番的意思。他方才见识木高峰和人相斗,心中也有了应对之法,正要试验一番。
木高峰冷笑一声,攸忽之间,已然挺剑向岳方兴攻了过来。这一剑速度极快,比方才他和那六人相斗还要快了一筹,显然是拿岳方兴当作真正的对手。
不过他快,岳方兴却也不慢,他手中斩劫剑一挺,已然迎了上去。对付木高峰这快剑,他速度不如,当然不与之对攻。因此岳方兴只是用出截剑诀,在身前方寸之地与木高峰周旋。身为绝顶高手,岳方兴的速度自然不会慢了,出剑距离又比木高峰短了许多,自然能够跟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仅仅跟上却不是岳方兴的用意所在,过了数招,岳方兴已经察觉到木高峰内功远不如自己,剑上所附真气更少,因此暗暗用出了震剑诀。两人每一次长剑相交,木高峰驼剑就会被荡开,剑招也会被打乱,速度稍微变慢。
岳方兴心中无悲无喜,剑法变幻,全是简简单单的招式,却都正好截住木高峰攻势,将其驼剑震荡开来。
木高峰见他能挡住自己剑法,也是吃了一惊,眼看急切之间拿不下对方,周围华山众人又虎视眈眈,岳不群、宁中则更是手按长剑,不由急躁起来,剑法更是凌厉,却也有些散乱。
两人以快打快,此时已经过了数百招。岳方兴已然看清楚了木高峰的剑路,见他露出破绽,剑上劲力又是一加,“嘭”的一声,已然震断了对方驼剑。这是震剑诀的一种用法,累积之下,震断对方兵器。
木高峰见此变故,急退而出。他身法如电,眨眼已退出数丈。但岳方兴准备已久,岂能让他轻易逃过?剑法变幻间,已然斩掉了他一条臂膀,半空中鲜血淋漓。
木高峰受此重伤,哪里还敢停留,就此遁走。
岳方兴取得了如此战果,当然不肯放他离去。否则这人养好伤后,除了他和岳不群、令狐冲,华山派可没人能够对付。而且岳方兴对木高峰如何修成《辟邪剑谱》,心中还有疑问,正要问询一番。因此他也不收剑,就此急追而去。
木高峰重伤之下,身法仍是奇快,不一会儿已奔出数里。岳方兴失了先机,一时无法追上,在后面紧紧吊着。
眼看两人越拉越近,岳方兴面前突然闪现出一人,高声叫道:“岳贤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岳方兴听到声音,略微放缓脚步,认出来人认出是嵩山派第六太保汤英颚,正在前方挡着,他只得停下,说道:“汤师叔好!”
“岳贤侄,前方我嵩山派已经设下埋伏,贤侄不用去了。”汤英鹗道。
岳方兴目光闪烁,说道:“汤师叔,我华山派份属五岳剑派,围剿邪魔外道,当然义不容辞。”这嵩山派反应如此之快,定是就在附近,也不知是知道了木高峰的消息,还是为华山派而来。而他们能如此快速知道木高峰受伤逃遁,并做出应对,定是华山内部有人传信。
“岳贤侄卸了那人一条臂膀,已经算是出了一份力了,剩下的交给我嵩山派就是了。”汤英鹗道。
岳方兴眼见木高峰越行越远,已然消失不见,说道:“汤师叔,那木高峰身法极快,小侄还要尽快追上。”说着就要动身。
汤英鹗身形一闪,伸手挡住,说道:“贤侄不必担心,我嵩山派在前面已经布下天罗地网,正在前方等着他。”
汤英鹗说出这话,却见岳方兴没有回答,反而紧盯着他伸出去的手。他心中一惊,猛然想起一事,急忙就要缩回。
不过这时哪里还来得及,岳方兴已探手而出,抓向他的脉门。这一手速度极快,纵然是汤英鹗这样的高手,也反应不及,一招就被拿下。
岳方兴内力运起,镇住了汤英鹗全身内力,又封住他几个大穴,冷冷问道:“汤师叔这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他见到汤英鹗手上缺了一截手指,顿时想起了当日在破庙中令狐冲遇袭,用岳方兴赠予的匕首断了敌人一截手指,那时汤英鹗等嵩山派众人刚离去不久,有条件、有能力、也有动机袭击令狐冲,是以岳方兴立即出手擒拿。
汤英鹗一招不慎,便被岳方兴轻易擒住,又被他用高深内功封镇了全身内力,心下极为震惊。不过他老于江湖,还是镇定下来,苦笑道:“贤侄好功夫,只是莫要与师叔开这等玩笑!”
“汤师叔,还是说你手上的伤到底如何得来的吧!”岳方兴见他岔开话题,心中越发确定,声音也越发阴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汤英鹗见他神色,心中打了个突,知道这位师侄年纪虽轻,手底下人命却着实不少,是个杀伐果断的人物。他心下沉重,面上强自笑道:“江湖争斗,哪里能没有损伤,贤侄不必在意。”
“师叔既然不肯如实作答,小侄也只得使些手段了!”岳方兴担心嵩山派还有人过来,也不与他废话,提起汤英鹗,纵身到了不远处一处密林之中,运起移魂大法逼问。
这会儿岳方兴也不急着追木高峰了,反正这人已身受重伤,嵩山派又布下了天罗地网,谅也逃不出去。至于嵩山派可能得到《辟邪剑谱》,并从木高峰身上问出修炼之法,那也算不得什么。左冷禅已经是绝顶高手,纵然练成了《辟邪剑谱》,又能如何?他岳方兴能破得了一次,就能破得了第二次。何况汤英鹗如此笃定,说不那左冷禅也已经来了,岳方兴如今就是过去,也难以阻止对方获得《辟邪剑谱》。为了一个自己散布出去的武功秘籍和嵩山派彻底对上,殊为不智!
正因为此,岳方兴迅速就有了决断,还是先逼问此人为要,至少也要挖出华山派隐藏的内奸。这汤英鹗颇得左冷禅信任,想必知道这个。
汤英鹗不知岳方兴如何对他,欲要大喊大叫,却被岳方兴瞬间下了重手,再也人事不知。
岳方兴先废了汤英鹗的功力,又运起移魂大法,逼问此人。无论令狐冲是否被汤英鹗所伤,既然已经动手,这人都不能留了。只要无人察觉,嵩山派纵有怀疑,也难以以此责问华山派。
岳方兴将数月前发生的事一一问询,得知打伤令狐冲的确实是汤英鹗,而那十五个黑衣人也确是嵩山派所派,华山剑宗更是他们怂恿上山。不过自破庙比剑后,他们也失了剑宗之人的踪迹,让岳方兴颇为遗憾。
当然,岳方兴最大的收获还是问出了华山派潜藏的内奸,他对那人是谁已经有些预料,但从汤英鹗口中得知,还是大为惊怒。怪不得原书中这人和劳德诺一样死了却被砍得面部全非,原来当真是嵩山派的奸细。
岳方兴又问起汤英鹗《辟邪剑谱》和恒山派之事,得知他们已经得了《辟邪剑谱》许多残片,只是也并不完全,无法修炼,因此来捉拿木高峰,不过也不乏伏击华山派的打算。至于左冷禅是否到来,是否有另一路人马伏击恒山派,汤英鹗也是不知。
岳方兴见此,便逼问他的武功。这汤英鹗作为嵩山派十三太保之一,成名江湖数十年,所学着实不少,岳方兴从此人身上得到了嵩阳心法、嵩阳手、大嵩阳神掌、嵩山派一十七路剑法等功夫,并问出了各式剑法的心诀,也算有些收获。毕竟他所用斩劫剑真要说起来,还是和嵩山派制式长剑更为接近,嵩山派大开大阖的招式也更合他的路数,能对他的剑法有所补益。
至于岳方兴最在意的寒冰真气,汤英鹗也只是略有所知,并未得传,让他颇为遗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问话完毕,岳方兴一掌了结此人,又毁了他的衣物和脸型等特征,提着扔到了远处一深涧之中,彻底毁尸灭迹。然后便赶回茶棚,清除内奸。
岳方兴回到茶棚,却见华山派众人乱作一团,岳不群也不在,急忙上前,拉过陆大有问道:“怎么回事?师父呢?”
“方才劳师兄和王师弟、林师弟一起去旁边掩埋尸体,却被人袭击,王师弟被害,林师弟也身受重伤。师父救治了一下林师弟,就追过去了。”陆大有回道。
岳方兴这时已见到林平之躺在一旁,地上还有一具华山外门弟子的尸体,正是平日里向他讨教刀法的一个王姓汉子,心下略有感伤。看了一圈,问道:“劳德诺和英白罗呢?”
“劳师兄当时已经不在,想必是去追赶那袭击之人了,八师弟方才还在,这会儿怎么不见了?”陆大有疑惑道。
岳方兴这时哪里还不知道那两人已经逃了,欲要追赶,岳不群已经去了,也只得罢手,救治林平之。他得了平一指的行医手札,医术大有进步,身上也有一些上好的伤药,当然要用在此时。
林平之虽然背后中了一剑,伤势极重,但有岳不群紫霞真气相护,已经度过了难关。加之华山派前一段时间一直和恒山派一起,也换了些天香断续胶,如今已经给他敷上,止住了流血,总算没有了性命之危。这也幸好岳方兴前段时间解了他血液中的剧毒,否则如何救治还真难说。
过了一会儿,岳不群也已经回来了,他因为要守护华山众人,并未远去,眼看劳德诺等人都没了踪迹,也就没再追赶。见到岳方兴,问道:“木高峰如何了?”岳方兴追赶木高峰,如今却独自回来,也不知那人如何了。岳不群对于《辟邪剑谱》的威力也极为震惊,当然很关心此事。
岳方兴道:“木高峰已经被嵩山派的师叔围住了,我就没跟上去。”说着又悄悄走向一旁。
岳不群知道他这是指说话不便,便和他到一旁小声交谈。
岳方兴将自己从汤英鹗口中逼问出的事情一一道出,岳不群得知华山派遇袭和令狐冲真气被废都是嵩山派所为,纵是早有预料,还是免不了大为恼怒,听到英白罗是内奸,也大为感伤。其实对于劳德诺之外的内奸是谁,他这几个月早已有些预料。梁发、施戴子、高根明、陆大有已被排除,七弟子陶钧为人老实,与其他人少有交流;九弟子舒奇年龄还小,难当重任。因此分析来看,英白罗嫌疑最大。不过他行迹未彰,又是自己弟子,岳不群也不便拿问,没想到他当真是嵩山派的奸细,看样子还已经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不群和岳方兴计议一番,方才返回。到了茶棚,林平之已经醒了过来,见到岳不群,林平之就要起身拜谢,岳不群急忙阻住,问道:“可知道是谁伤了你?”
林平之看了周围一圈,有些迟疑。
岳方兴道:“不用有什么顾虑,尽管说出来。”他心中其实已经猜出了那人是谁。
“是……八师兄……”林平之强撑着,说道。
周围众人听到此言,顿时大吃一惊,岳灵珊更是惊呼出声:“是……八师弟!他人呢?”看了一圈,旋即怒道:“好啊!已经和劳德诺跑了,怪不得上次大师兄受伤是他先发现的,想来就是他报的信,这个该死的内奸!”言语间极为愤恨,若非此人,她又怎会和令狐冲分离那么长时间。
林平之又断断续续道:“我和劳师兄……王师兄……埋那游迅时,发现他……身上还有一小块……残片,就装了……起来,准备交给师父……然后八师兄就过来了,劳师兄突然……刺了王师兄一剑,我背后也中了一剑……然后就不知道了……”林平之如今怎么会突然被人从背后砍倒。
众人听他如此说,显然确信无疑,怪不得以他如今的武功,还被人从背后砍倒,想来是因为见英白罗是亲近之人,没有防备。眼看劳德诺和英白罗迟迟不归,众人都大为愤慨,纷纷向岳不群请命,要去追杀两人。
岳不群阻住众人,说道:“劳德诺和英白罗是别人安插在我派的奸细,此事确信无疑,不过他们既然敢于逃窜,必然有人接应。此地鱼龙混杂,咱们还是需要从长计议,免得中了对方的阴谋。”
众人正在商议,突见一个尼姑走了过来,说道:“是华山岳掌门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岳不群道:“正是岳某,这位师太……”
那尼姑道:“这有一封龙泉水月庵飞鸽传来的书信,还请岳掌门亲启。”她是龙岩附近庵堂的姑子,得到了恒山派传信,听闻华山派在这边,便送了过来。
岳不群伸手接过,打开一看,里面说的是恒山派之事。她们在龙泉遇嵩山派伪装袭击,暗器、大火之下,折损了一些弟子,幸得令狐冲大发神威,打倒了对方,恒山派才因此没有受到更大的损伤。如今恒山派和嵩山派已经彻底决裂,并决议和华山派共进退。如今她们和令狐冲正在返回恒山路上,特意传信华山派。
岳方兴在一旁看到书信内容,喜怒交加。喜的是恒山派和嵩山派决裂,华山派在五岳剑派内总算得了一股强援。怒的是这些人不听自己吩咐,导致遇袭不说,还不等和华山派会和。如今华山派和恒山派相距千里,哪里还能追上。而且他杀了汤英鹗,虽然没有留下痕迹,但难保嵩山派猜到后恼羞成怒,对华山派出手,因此他也无法前去追赶。
眼看无法,岳方兴也只能让这尼姑传信给恒山派,让她们留意令狐冲,千万不要让他冲得知任盈盈之事,更要时时看住,不要让他不辞而别。岳方兴一路上虽和令狐冲在一起,却没有提过任盈盈被少林寺囚禁之事,免得被令狐冲知道后立即前去救援。岳方兴本待让令狐冲和岳灵珊相处一段时间,由岳灵珊看住,却没料到他到了福州便和恒山派众人一起走了,如今岳方兴也只能寄希望于恒山众人了。
那尼姑得了回信,径自去了。
岳不群得知恒山众人已经无碍,如今已返回恒山,也不急于离开龙岩了。何况林平之身受重伤,也需将养一段时日,才能上路。于是便在周围找了家客栈,让华山众人安顿下来。
好在林平之所受都是外伤,虽然看着严重,其实却并不妨事。如今他伤势已经稳定下来,想来不日即可痊愈。
因为木高峰现身此地,这些时日龙岩到处都是江湖中人,鱼龙混杂,各种消息也纷纷扬扬。当日傍晚,嵩山派和木高峰大战的消息便传遍全城,至于结果如何,则无人知道,双方都没有回到龙岩。有人说嵩山派杀了木高峰,已经多了《辟邪剑谱》;有人说嵩山派的人砍了木高峰的一条臂膀,木高峰已经躲起来了;还有人说木高峰杀了嵩山派汤英鹗,把嵩山派人吓走了……这些人不知岳方兴和木高峰大战,并且杀了汤英鹗的事,只是见木高峰少了一条臂膀,嵩山派少了汤英鹗,才如此猜测。
不过岳方兴却知道嵩山派既然有余力派人拦自己,定然有把握杀了木高峰,说不定那左冷禅都已来到福建。毕竟武功秘籍,谁人不爱?万一嵩山派有人有异心,夺了《辟邪剑谱》逃跑呢?所以左冷禅有很大可能也在龙岩。也正因为此,岳方兴才不敢离开华山派众人,万一他离开了,左冷禅又顺手之下,带领嵩山派人马袭击华山派,华山派还真不一定能挡得住。
有此担心,岳方兴便和岳不群一起,研究如何应对《辟邪剑谱》和嵩山派武功。《辟邪剑谱》还好说,两人都对其极为熟稔,看了木高峰所用后,也明白了其中奥妙,只要能限制住对方速度,并不难对付。难得的是岳方兴得到的嵩山派各项武学,其中嵩阳心法份属阳刚,又极为完整,对岳不群推导朝阳功后续心法大有裨益。而那大嵩阳神掌,也是武林中一门不可多得的掌法,正好可修改一番,为朝阳功多一套配套掌法。两人合力之下,纵然还没有领悟朝阳之意,也将朝阳功后续的框架搭建出来,只待领悟朝阳之意后,便能彻底完善。到时纵然不如紫霞神功,至少也能和这嵩阳心法齐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过了几日,嵩山派和木高峰都还未现身,却从外地传来了嵩山派一行人匆匆离去的消息,江湖各人对哪一方得到《辟邪剑谱》已经也总算心中有数。不过嵩山派实力雄厚,这些江湖中人也不敢去招惹,因此也纷纷散去,绵延一年多的《辟邪剑谱》之争总算落下了帷幕。
林平之将养数日,已经好了许多。见此,岳不群让人便找了辆大车,拉着他返回华山。华山众人此次出行已经将近一年,听闻要回山,都是极为高兴。
众人一路走走停停,不数日已出了福建,各人心头都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辟邪剑谱》之争虽然落幕,但期间发生的江湖恩怨,却不能当做没有,如今福建虽然不如以前高手云集,各种仇杀却并不少见,让众人颇为感慨。
计议一番,岳不群决定赶往杭州,通过运河顺来路返回,这样也更快捷。
众人又行了数日,眼看要到杭州,一个嵩山派弟子迎了上来。这人递上一封信函,说道:“五岳盟主令,现有一干邪魔外道欲要攻上少林,方证大师向正道各派求援,左盟主命五岳剑派尽快前去。”这人显然在此等候已久,嵩山派失了内奸,无法得知华山派的确切所在,也只能用此笨方法了。
岳方兴听到这里,心中一惊,问道:“可知那些邪魔外道领头的是谁?”
那人只是传信,哪里知道这个,说声不知后径自去了。
岳方兴心下略安,若是令狐冲领头,嵩山派这人不会不说,看来他并未前去,自己传给恒山派的信总算有些效果。
得知少林有难,华山派众人也不得不去,商议一番,便继续前行,想着沿运河而上,再赶赴少林。
船至苏州,华山派又给人拦了下来,这次是苏州白衣庵的传信。告知华山众人知道定闲、定逸师太已经去了少林,令狐冲本不知此事,却被一个老者告知缘由,也不辞而别。虽然定静师太得闻之后多加劝阻,却未能拦住,只得传讯各地庵堂,让她们告知华山派。
岳方兴脸色阴沉,此事果然还是发生了,他将恒山派的书信仔细看了几遍,见到其中说是一个老者劝说令狐冲,突然向岳不群问道:“衡山派莫大师伯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下颇为突兀,岳不群不知其意,沉吟道:“莫师兄虽然武功不错,但他性子孤僻,难以服众,实在称不上一个称职的掌门。”见岳方兴不语,又加了一句:“当日刘正风金盆洗手时曾猜疑他向嵩山派告状,虽然不实,但也并非无因。若非他恋栈衡山掌门之位,不肯放权,刘正风那么擅于经营的人,又怎会寄情音律!”他和莫大同为五岳掌门,自然多有了解,对于莫大那猥琐平庸却又装成清高孤逸的样子,一直很看不惯。
岳方兴听到这里,哪还不知道令狐冲是受了莫大算计,想想也是,这人执掌衡山数十年,虽然不能服众,却一直牢牢把握着衡山掌门之位,哪里有表面那么清高孤逸!看看他所为之事——暗中杀了费彬、怂恿令狐冲带领邪道众人去少林救任盈盈……哪是正道高手应该做的?再想到莫大在五岳会盟时被左冷禅一言解决、见到魔教势大就假死脱身,可以说猥琐之极。这人虽然在正面对抗时翻不起什么风浪,暗中搅局的事情却做的着实不少,当真是搅局的好手。
岳不群问道:“兴儿,你是否猜到了什么?”岳不群问道。
岳方兴听到此问,老老实实将自己猜测道出。
岳不群听到那老者可能就是莫大,也是吃了一惊,但细细想来还真有可能,除了莫大,还有谁说的话比定静师太还管用。他对令狐冲如此作为本就恼怒,听到莫大从中出力,更是愤恨:“看来不止是嵩山派,衡山派也不愿意看到我华山起复啊!”
如今莫大来这么一出,华山派可算是跌到沟里了,到了少林受责难不说,还要和令狐冲划清界限,说不定就要自相残杀。但不去少林的话,也是不能,毕竟少林是正道领袖,华山派若是不去,可就失了大义,而且那时就更说不清了,说不定就会扣上勾结邪魔外道的帽子。
“兴儿,武林中各派的掌门人,都是十分深沉多智,你可千万不要小看了他们。”岳不群又道。他这话是在告诫岳方兴,上次岳方兴在衡山城所献的计策,如今已被证明不但行不通,反而十分危险。毕竟风清扬消息传出,令狐冲得出独孤九剑,少林、武当等派不仅不会相助华山,反而会多方限制,上次方生隐瞒令狐冲消息,传递嵩山派令函就是明证。
岳方兴心下警醒,躬身应是。自己这一年多处处受制,还是受原书影响太深啊!那些从原书中得来的信息,只能作为参考,可不能尽信。毕竟自己的到来,很大程度上改变了华山派的实力,也影响了江湖的走势。而且自己成为绝顶高手的事多半已经传出,如何行事,还得有所改变。
父子二人商议一番,决定继续前往少林,相机行事。过了几日,眼看林平之伤势大好,便弃舟上岸,尽快赶往少林。
眼看还不过数十里,就要到达少林,华山派就地休整,岳方兴向岳不群道:“爹爹,我去问劝阻大师兄,问问他到底为何如此!”此地离少林已近,也无需担心有人来袭,因此岳方兴也能放心前去,想要问问令狐冲到底怎么想的,亦或是莫大向他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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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灵珊这些日子知道令狐冲为何带领邪道上少林后,一直默默不语,听到岳方兴问话,说道:“大师兄若是心里有我,自然会回来;若是他心里没我,我岳灵珊也不是离了他就不能活!”她说话之时神色淡淡,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岳方兴见此,只得自己独自前去。
令狐冲自黄保坪聚会后成了那些邪魔外道的盟主,便率领他们往少林而去,一路不断有人来投,到河南境内,总数已达五千余人。这些人一路行来,动静极大,而且将沿途城镇上的饭铺酒店,尽数打得落花流水,可以说让人望风而逃。
不过正因为此,这群人也并不难找。岳方兴运起流星赶月,脚程极快,半日不到,便已经找到了这群人。他艺高人胆大,也不避讳,直接拦到了这群人之前。
令狐冲正在和桃谷六怪、黄河老祖等人有说有笑,也不知在谈些什么,见岳方兴突然出现在前面,急忙拦住欲要上前的桃谷六怪等人。他知道自己这个师弟武功高强又杀伐果断,还和桃谷六怪等人还有些“误会”,说不定一言不合之下,真会把这些人给杀了,是以急忙拦住。
岳方兴也不上前,朗声说道:“华山岳方兴,拜见令狐盟主!”
桃谷六怪等人自然都认得岳方兴,其中一人说道:“岳少侠也是来助我们上少林的吗?欢迎欢迎!”说的众人哈哈大笑起来。他们这些日子来不断见到各路人马来投,已经由两千多人汇聚了五千多人了。
“聒噪!”岳方兴看也不看,抬手发出一枚弹丸。
令狐冲听到那人声音就知道要遭,见岳方兴发出弹丸,急忙拔剑去挡。不过岳方兴对他的破箭式有些了解,哪能没有防备。只见这枚弹丸突然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弧度,掠过令狐冲的长剑,打中了那人,一下将其打得满面鲜血。
这正是岳方兴为弹指诀新创出绝技之一——弹指弧旋,只是因为不太熟练,只能用一些特制的弹丸。此招轨迹大异平常,岳方兴首次在外人面前展露,便已经建功。连令狐冲这样的高手,初次见到,竟然也失手了。不过这也是因为令狐冲熟悉了岳方兴直来直去的暗器手法,没有料到这个,若是岳方兴再用,不见得能够成功。毕竟这类手段虽然罕见,但也不是没有,他的破箭式自然有应对之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围众人见此,顿时鼓噪起来,纷纷拔出兵器,欲要上前围攻。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当然不怕岳方兴。
令狐冲见此,急忙拦住众人,说道:“师弟……”
岳方兴道:“哪位是你师弟?本人不过华山派一位低辈弟子,怎敢当令狐盟主的师弟?”他心下对令狐冲的任意行事,着实极为气愤。杭州到福建一路上他不断旁敲侧击,多番提醒,没想到令狐冲还是和这些邪魔外道混到一起,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令狐冲拦住众人,说道:“师弟,我……”
“莫提此事,我今日来此,只是以岳灵珊的弟弟前来问你:你要待我姐姐如何?”岳方兴道,双目紧盯令狐冲。
令狐冲想到岳灵珊,一时无言应对。一旁计无施见此,说道:“令狐公子和圣姑情投意合……”
话还未毕,只听“啪”的一声,这人门牙已经掉了下来,岳方兴冷冷说道:“我和令狐盟主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他这下出手极快,连计无施这样的大高手都躲避不及,瞬间就被击中。至于一旁的令狐冲,他正在沉思,也没来得及出手,反应过来时,计无施已经中招。
这正是岳方兴近期创出的弹指诀另一绝技——弹指如风,可以说是他对弹指诀“快”字的总结,出手间极为快速,让人防不胜防。而且岳方兴结合黑白子棋子齐发的功夫,还研习有一式十指轮弹,能在瞬息之间快速发出数百枚弹丸,乃是对付群战的利器。以他如今的功力,数百枚弹丸齐发之下,逼退众人还是很有把握的,这也是他敢于来此的底气之一。
令狐冲护住计无施,让他退下,岳方兴见此说道:“这人曾在五霸冈合谋围攻我,令狐盟主,你总不会干预我和他们的私人恩怨吧?”说着眼光扫向黄河老祖、桃谷六怪等人,他双目如电,又携瞬间伤了两位高手的威势,可谓神威凛凛,让这几人都不由退了一步。
令狐冲道:“师弟,这些人当日不是有意,已经向我言说,并赔礼道歉,来日我再向你解释。”
岳方兴摇了摇头,说道:“这些邪魔外道之言,岂能相信?令狐盟主当真目光如炬!哈……”他听到这话,心下对令狐冲着实失望之极,当日五霸冈之事他早就对令狐冲言过,没想到令狐冲还是相信这些人。自己和他相交十数年,却抵不过这些人的一碗水酒和几句奉承之词,当真令人齿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想到此处,又道:“我爹娘养育了你十几年,他们如何教导你的?难道你如今都已忘了?你如今成了这些人的‘盟主’,可知他们会有多伤心?又会受多大责难?”他和令狐冲等师兄弟提到岳不群、宁中则时,一直口称师父、师娘,如今称“爹娘”,这是站在儿子的立场说话了。
令狐冲张嘴欲言,却又无话可说。他如今带着这些人围攻少林,当然能想象到师父会受到多大的责难。不过既然做了,总不能在这时退缩。
“像令狐盟主这样的人,到哪里都不会死,就算你爹娘不养他,他在江湖上做小叫化,也决计死不了。你们把令狐盟主逐出华山派,师徒间的情义早已断了,还说这些作甚?”人群中一人大声叫道。
岳方兴目光如电,但人群中乱糟糟的,他一时难以发现是何人所说,而且有令狐冲护在前面,他也难有出手机会。冷哼一声,岳方兴道:“那你们为何不找一个不会武功的叫花子做盟主?”
他知道这些人贯会强词夺理,不再理会,径直对令狐冲道:“你今日和这些人一刀两断,和我一起上少林赔罪,定然保你无事。师父师娘也一定会原谅你,让你即刻重返华山。”他这话也不是虚言,如今大战在即,如果令狐冲真的重回正道,正道中人对他就是再有不满,也只能强行压下,何况只要岳不群、岳方兴展露实力,合三人之力,又有何惧?
“当日衡山莫大也是如此向你许诺吧?”岳方兴又道。
令狐冲争辩道:“可是……”
“可是什么?是那魔教圣姑任盈盈吗?她在洛阳就一路算计于你,你还如此对她念念不忘?何况恒山派两位师太上少林,她早已被放出来了。”岳方兴道。其实任盈盈是否被释,他并未得闻,但结合原书所载和少林的作风,岳方兴对此可以说确信无疑,因此说道。
令狐冲闻言大喜,正要说些什么,却听人群中有人鼓噪道:“空口白话,如何能信?要么你们把圣姑带过来,要么我们就杀上少林!”周围众人纷纷攘攘,许多人更是一哄而应。
岳方兴不理会他们,只是紧盯令狐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人群混乱,令狐冲也难以压下,说道:“师弟,你看……”
岳方兴道:“我说的话你还不信吗?令狐冲,你走……还是不走?”
见令狐冲低首默然,岳方兴看了一些这些人,说道:“令狐大侠不会是要约束这些人,阻止他们和正道相斗吧?”
令狐冲吃了一惊,抬头望去,这话正好说中了他的心事。他见这些人都是义气好汉,实不愿他们就此丧命,更不愿他们和正道相斗,有了损伤。
岳方兴见他神情,“哈哈”几声长笑,说道:“令狐大侠,你泽被苍生,为何不能把恩泽分给那无辜众人呢?哈哈哈哈……”声音响亮之极,直把众人的嘈杂之声尽数压了下去。
令狐冲听得声音,无言应对,这些人一路砸街破店,他身为盟主,实在脱不了干系。不过真要让他约束这些人,却又难以做到,毕竟他只是因为和任盈盈的关系,临时当上的盟主,哪里能把这些人整训的规规矩矩。好在这几日就要到达少林,这些也算不得什么了。
岳方兴见令狐冲仍是不为所动,知道他如今心念坚定,无论如何是不会走了。也就不再废话,运起轻功,径直离去,声音远远传来:“来日江湖相见,你我莫要手下留情!”岳方兴虽然气愤,但这话也只是场面话,他如今赶来和令狐冲相见,没有将其劝走,当然要划清界限。至于两人相斗时是否真的尽力,那就到时候再说了。
岳方兴劝说未成,心下愤恨,察觉到身后似有几人跟了上来,毫不留情,将这些人尽数杀了,扔到那些人将要经过的路上,也算是彻底划清界限。然后一路急返,和华山众人会合。
华山众人见岳方兴脸色不渝,也都猜到了几分结果,不再细问,直接赶赴少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刚到少室山脚下,便有知客僧将华山派一行人迎了进去。如今少林寺可谓群雄毕至,来的少说也有三四千人,武当、昆仑、嵩山、泰山、衡山等派更是已悉数到场,比之令狐冲率领的那些人可以说只强不弱。
岳不群进的少林,不断有人对他指指点点,不乏幸灾乐祸,显然都已经知道那些邪魔外道的领头者是华山派弟子。岳不群对此早有预料,面带微笑,不断向众人行礼问好,让人如沐春风,倒是让许多人心生好感,觉得不愧“君子剑”之名。
正行间,迎面一人大声道:“当日我在衡山回雁楼上,就看出那令狐冲行为不端,如今果然成了邪魔外道。幸好左盟主将他逐出五岳剑派,否则岂不让我五岳剑派蒙羞!”这人正是泰山派天松道长,当日在回雁楼上,他见令狐冲和田伯光一起喝酒,就一直看令狐冲不顺眼,是以说道。
岳不群听得此言,面色尴尬,却又无言应对。岳方兴一路行来,见父亲不但要忍受众人的指指点点,还要不断向人行礼,早就心下暗怒,他老人家担任华山掌门十多年,何曾受过这等屈辱。听到这话,再也按捺不住,上前说道:“听闻天松道长上次在衡山被人砍了一刀,不知如今伤势如何?晚辈略通岐黄之术,也不知能否帮上师叔。”
天松脸色顿黑,他受伤是去年八月之事,如今都一年多了,他的伤哪能没好?那次他一着不慎,险些被田伯光杀死,一直是心中痛处。后来伤好之后,想要前去报仇,却听到田伯光已经死了,而且好像是眼前之人所杀,只得作罢。如今他听对方说到此事,脸上哪能挂得住,大怒道:“小子好胆!吃道爷一剑!”他脾气暴躁,也不顾岳不群在前,直接拔剑刺向岳方兴。
岳不群脸上紫气一闪而过,却未动手。他知道儿子武艺,当然不会担心。
果然,岳方兴剑都未拔,只是手指轻轻一弹,便阻住了天松道长的长剑。场中顿时响起了几声“咔嚓”、“哐当”之音,却是一招之下,对方长剑已然寸寸断裂,掉落在地。岳方兴早就从思过崖洞中洞熟悉了泰山派的招式,对其了如指掌,这一下截住对方去势,又用上了弹指诀的震劲,面对内力远不如他的天松道长,一招便已败敌。周围之人一阵惊愕,顿时寂静无声。
“好哇!你华山派凭功夫欺负起我泰山来了!”天松道长一招落败,顿时哇哇大叫。其实他心中着实震惊,没料到这小辈年纪轻轻,功力却如此深厚,竟似胜过了掌门师兄。
“师弟,回去!”一个声音斥道,正是泰山派掌门天门道长,他见天松在此纠缠不休,急忙将他喝下。随后夸赞了几句岳方兴武艺,又向岳不群拱手行礼,不住赔罪。
岳不群养气功夫极深,自然不会在意,将此轻轻揭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门道长寒暄了一阵,说道:“岳师兄,方证大师正在召集众人议事,你我同去如何?”
岳不群道:“正该如此!”说着让宁中则安置华山众人,他则带着岳方兴一通前去。
天门见此,也没说什么。以他的眼力,自然能从刚才那一手中看得出岳方兴武功极为不凡,当然有资格与会。
岳方兴等人到的大雄宝殿,就见方证、冲虚、左冷禅、解风、震山子、余沧海、莫大等人都已到齐,看样子正在议事。岳方兴见得莫大,心中更是暗怒:也不知莫大有没有向原书中一样向令狐冲承诺守护恒山众人,若真有承诺,此人可当真是无信无义之人!按脚程来算,这些时间恒山派众人还未到的恒山,更别说有时间让他赶到少林了。
岳不群进得大殿,急忙向众人赔罪。因为令狐冲之事,他少不得要低头折腰,自己主动点总比别人发难强,也能让人更有好感。
好在这些人都是一派掌门,甚有气度,不但没有怪罪,反而不断劝慰,说是令狐冲自甘堕落云云,让岳不群不要太过自责。
岳方兴在一旁听着,见这些人虽然表面说的很好,话里话外却将令狐冲已经打成了邪魔外道一类,又坐定了他脱离华山派之事。他心中有气,却不和这些人争辩,这时候为令狐冲说话,父亲的苦心可就白费了,说不定还会起到反效果。
众人寒暄一番,又各自落座,商议如何应对此次一干邪魔围攻少林寺之事。
少林方丈方证大师首先言道:“只因蔽寺之事,扰的江湖大动干戈,还让各位不远千里赶来救援,老衲在此谢过!”
众人连称不敢,武当掌门冲虚道长道:“方证大师莫要如此,我等正道各派同气连枝,断不会坐视那些邪魔外道如此猖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众人齐声附和,表示义不容辞云云,方证大师满脸笑意,向众人致谢。
眼看众人声音稍低,岳方兴朗声道:“听闻冲虚道长当日在武当山下对我师兄多有劝阻,我华山感激不尽,来日必有所报!”说话之间,已拉上了武当派,说明武当派有意接纳令狐冲重回正道。
在场之人还是首次听闻此事,略感惊讶,也不计较一个小辈抢话,纷纷向冲虚询问。至于岳方兴所说报答之类,他们也并未在意,想他不过一介小辈,又怎么能帮上正道两大门派之一的武当派掌门。
冲虚道长没料到岳方兴竟然在此将事情提了出来,脸色略有尴尬,却一闪而逝,说道:“令狐少侠剑法惊人,尽得风老前辈真传,老道差了一招,不幸落败。”他身为正道领袖之一,虽然不会主动宣扬自己落败之事,但有人询问也不会隐瞒。
众人闻言大吃一惊,没想到令狐冲剑法竟然如此之高,连正道三大高手之一的冲虚道长都自承不如。如此说来,天下又有何人能制?想起令狐冲是华山派弟子,不由连连看向岳不群和岳方兴,不知在揣摩些什么。
岳不群起身说道:“冲虚道长过谦了,想那逆徒不过学了几手微末本领,又怎能在道长面前班门弄斧。”
冲虚道长摇了摇头,闭口不答,显然不愿提起此事。
众人不知内情,见此却不便多问,正要岔开话题,忽然一人说道:“岳少侠能知道此事,想必是见过那令狐冲了?”听声音正是余沧海,他在争夺《辟邪剑谱》时又折损了一些弟子,自身也受了伤,自然对陷害他的岳方兴一直心中恨恨,如今得到机会,立即出言发难。
岳方兴早就料到有人会因此发难,也不动怒,高声道:“我昨日一番苦劝,虽然说出了那魔教妖女被释之事,但无奈那些邪魔外道却不肯相信。我师兄不过一年轻小子,哪能压得住那些人,如今被他们挟持,也不得不前来少林。”话里话外都是为令狐冲开脱,不管他们信与不信,以后都是令狐冲重回正道的理由。
余沧海还要再说,却听方证大师道:“此事却是老衲孟浪了,若非本寺囚禁了那魔教妖女,也不会惹来这么多风波。如今多说无益,我等还是商议如何退敌为要。”他见这些人说了半天,仍然没有提到如何帮助少林退敌之事,是以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冷禅道:“方证大师所言甚是,前事如何暂且不论,如今那些邪魔外道正在华山弃徒令狐冲带领下前来少林,我等还是商议如何退敌为要。”
方证大师迅速接过话头,说道:“素闻左掌门足智多谋,不知可有妙计?老衲在此先行谢过!”
左冷禅心道:你少林一向躲在五岳剑派和魔教相争之后,这次却捅了个大篓子,如今还不得求助于我。他心下得意,说道:“我看对方人多势众,我等不如退出少林寺,暂避锋芒,然后再打他们一个伏击,一鼓歼之。”
他这计策听着极妙,其实却用心不良。少林寺若真的还未开打,便主动弃寺,岂不大大堕了气势,以后还如何统领正道?而且那些人上了少室山,安知不会拆屋破庙,甚至一把火把少林给烧了?那样少林还如何能在江湖上立足?左冷禅拿定方证不会采纳此策,才如此说道。其余人听得此策,也是暗暗发笑。
孰料他话音方落,方证大师就道:“左掌门此策甚妙,老衲枯坐小庙,不堪重任,不如此事就由左掌门统领如何?”
左冷禅听到这话,惊愕不已,场中其余人等也极为惊讶:你少林遇难,我们大家是来助拳的,难道还能喧宾夺主?再说你方证大师是正道最富盛名的高手,统领众人合情合理,怎么说不堪重任,让左冷禅担当?
不过左冷禅身为正道三大高手之一,又是五岳盟主,多年来一直和魔教厮杀,确实是统领众人的好人选。如今有方证大师力推,其他人确实也无话可说。没看连方证大师都说不堪重任吗?你要是站出来,岂不是说胜过了方证大师和左冷禅?连冲虚道长也不敢如此啊!
左冷禅虽然惊愕,但他毕竟是一代枭雄,思虑得失后迅速有了决断,此事虽险,却是提高自己和嵩山派名望的好机会。因此也不推辞,就此答应下来,和众人商议完善细节。
岳方兴冷眼旁观,这方证大师真不愧老谋深算,本是少林和那些邪魔外道的争端,他却一下把左冷禅推向前台,这样嵩山派甚至五岳剑派也不得不出死力了。而且这老和尚答应的如此之快,说不定早就让少林寺的人收拾好东西了,不然现在岂能来得及?不过此事主要还是少林和嵩山派的斗法,他也只是在一旁看着,并不出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左冷禅不愧为五岳盟主,下了决断后,瞬间就提出了一系列对策,将如何诱敌、如何埋伏、如何围堵、如何扰敌、如何歼敌等等一一道出,将各派人手安排的井井有条。殿中其余人见此也心生佩服,不愧是率领五岳剑派和魔教抗衡了数十年的高手,这谋算能力当真不是盖的,也怪不得方证大师会主动让贤了。
此时一干邪魔外道离少林不过二三百里,纵是受人数拖累,也不过两三日路程。因此众人议定后,便各自安排本派之人,并准备各项物事,给那些邪魔外道狠狠一击。
华山派下山之时,共有十八人,如今下山已有一年,经历了令狐冲出走、劳德诺和英白罗叛变,王姓外门弟子身亡,此次上少林的不过只有十四人。虽然众人实力又有上升,实力比下山时十八人也更胜一筹,但相比少林、嵩山两派的上千人众,实在微不足道。就是和昆仑、青城等派相比,人数也实在忒少了点。再加上此次来袭的邪魔外道一方盟主令狐冲,和华山派多有牵连,虽然众人没有提出,却也没给华山派安排什么重任,只是让岳不群、岳方兴和正道的高手一起,来日大战时抵挡那些邪魔外道的高手。
岳不群自然并无异议,岳方兴也乐得如此,如今华山派还是韬光养晦之时,没必要因为别人的争端暴露自身实力。而且他心中还另有一番谋算,让正道和那些邪魔外道死拼,当然要尽量退后。
次日,众人撤离少林后,正道高手再次聚会,左冷禅安排一番,突然说道:“方证大师,我等在此为少林尽心尽力,少林却有所隐瞒啊!”
方证微微一愣,不知左冷禅所说为何,思虑道:“不知左掌门所说何事?我等按照左掌门谋划,已尽数撤往山下,可是连正寺都让出了。”
众人纷纷称是,这次少林派虽然有隐藏在嵩山派,躲避大战的嫌疑,但连正寺都让出来了,可谓代价甚巨,总不能说他们没尽心尽力吧?
左冷禅并不答话,而是向众人说道:“如今我等将少林各条下山道路尽数封堵,只待那些邪魔外道前来,便可聚而歼之。如此大战,此乃我武林从所未有的盛事,只待功成,这些附庸魔教的邪魔外道便彻底不足为患。”
众人听得此言,纷纷点头称是。此战汇聚了这么多人,虽然各人心中也都有此打算,但也是为了保卫少林,歼灭邪魔。反正是在少林大战,伤不到自身筋骨。
左冷禅话题一转,说道:“但少林寺下山的道路,却非我等尽知,万一那些邪魔从什么小路、密道逃走,我等岂不功亏一篑,成为笑柄?”
众人闻言狐疑不定,莫非少林还真有隐瞒?藏下了什么下山的道路?纷纷看向方证大师。
“左掌门说笑了,你我两派毗邻,少林下山的道路左掌门早已尽数得知,哪有什么小路、密道?”方证大师不疾不徐,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冷禅哪听不出方证是在讽刺他对少林觊觎已久,冷哼一声,却不动怒,慢悠悠道:“世人皆称少林寺有木人巷,打通可出少林,方证大师可从来没说过啊!”他昨夜听到弟子报告此事,便悄悄去查看一番,已然确信无疑。立时想通了方证为何那么痛快的把大权推给自己,原来这些秃驴根本没想和那些邪魔外道死拼啊!
设想一番,若是正道众人围困那些邪魔外道后,对方无奈之下,在有人“无意”、“凑巧”发现了这条密道,岂能不从此逃跑?那少林自然不需和那些人死拼,便可夺回寺庙。而那些人经此一役,恐怕会吓得再也不敢上少林,如此少林自然还能躲在幕后,安然无忧,也无人敢于招惹。他们不过舍出一条密道,便能获得这么大的成果,当真打得好算盘。不过这样一来,领导此事的自己岂不成了江湖笑柄?
左冷禅思虑一番,瞬间想通了这些前因后果。今日他不动声色,一直暗暗观察少林众人。见他们快速撤离,寺里东西也搬迁一空,更加确定了这些秃驴早有谋算,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了方证的计谋。既然少林如此,也怪不得他心狠了。他静观众人撤下少林,安排好伏击路线,才以此猝然发难,为的就是造成既成事实,让方证无法挽回。至于少林是否会被那些陷入绝境的人洗成白地,可不是他能顾及的了!躲了这么多年,总得付出点代价!
“左掌门说笑了,都是江湖传言罢了。”方证听到此事,当然不会承认,何况少林也确实没有什么木人巷。
左冷禅心想:若非我亲自查看,发现了你的阴谋,说不定还真给你混过了。他放慢语调,轻轻说道:“达摩老祖坐下的密道,方证大师可不要忘了啊!”
方证听得达摩老祖,顿时大吃一惊,万没料到竟然被人知道如此秘闻。此事就是在少林寺中,也向来也只有寥寥数人知道,不知如何泄露给了左冷禅。幸好他此次说出,不然少林岂不还蒙在鼓里。
其余人等也吃了一惊,这木人巷之说江湖早有传言,只是做不得准,众人也不以为意。但左冷禅如此说出准确位置,想来极有把握。他作为正道一派掌门,可不会拿这等事情开玩笑,不然岂不成了江湖笑柄!不过对于左冷禅知晓如此秘闻,他们心中的提防也更深了一层。
此番各派前来,虽然都有些小算盘,但为的还是相助少林。如今有了左冷禅谋划和少林配合,有了围歼一众邪魔的大好机会,怎么愿意错过?但少林寺隐瞒此事,若是被那些人逃了出去,他们这些参与的正道中人还不成了为江湖笑柄?往小了说,这是少林的疏忽;往大了说,这是少林拿众人当猴耍啊!让他们如何不怒?纷纷目视方证。
方证面对众人责问的目光,也有点吃不消。但此事确凿无疑,又被人说出了确切地点,他也不能在众人面前一口否认。若是推脱不知,也说不过去。因此方证只能承认道:“确实有条密道,不过却非什么木人巷。内中如何,老衲也从未去过,此道早已废弃不用,说不定早已坍塌了。若非左盟主提醒,老衲还真险些忘记了这一层。”
“无论是否坍塌,都要严密把守才是!”左冷禅听得方证服软,也不逼迫过甚,面上却甚为自得。想他嵩山派一直在和少林的争端中处于下风,如今好不容易扳回一局,怎不高兴!
“此事极为隐秘,本寺除了老衲外,寺中知道的也寥寥无几,那些邪魔外道,定然也无从知晓。”方证又道。
“那可不一定,邪魔外道之人穷凶极恶,若是挖地三尺,什么东西不暴露出来。”左冷禅道。对于方证话中讽刺他是邪魔外道,他大胜之下,也就装作不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证大师道:“这些人由令狐公子率领,相信不会做出什么有损少林的事情。”说着看向岳不群。
岳方兴心下暗怒:这事本来和华山无关,却偏偏被这方证扯到华山头上了,当真可恶!
岳不群拱手告声罪过,说道:“逆徒年轻识浅,又顽劣不堪,虽然被那些邪魔外道推上了这盟主之位,但他却和那些人并没什么交情,更无法约束他们。若是有得罪之处,还请大师见谅!”说着团团一揖,朗声道:“来日岳某见到这逆徒,定然亲手拿下,再向众位赔罪!”
这段话说的极为漂亮,众人不论心里如何想,都纷纷叫好。
左冷禅见岳不群如此作态,说道:“方证大师,您说呢?”他这是要逼方证大师表态了。
方证大师自从左冷禅说出达摩老祖坐下后,就知道那条密道已经也没有了意义。即使这次那些上山的邪魔外道没有发现,以后也无法再用,反而得防着有人从那里偷偷潜入少林。因此也不再隐瞒,把密道的出口说了出来。
方证大师到底是正道领袖,众人虽然内心不满,却也不便责难,转而商议如何利用这条密道。有的说干脆堵了,那些人自然无法动用;有的说埋伏一批人马,等那些人出来便聚而歼之;也有人提议埋上火药,那些邪魔外道不发现便罢,若是想通过密道出来,定要把他们尽数埋身其中……种种计谋不一而足。
岳方兴听得此策,也是心惊肉跳。如今的令狐冲纵然是绝顶高手,但陷入密道之中,一旦被炸,可不一定能逃出来!那样自己可罪莫大焉!
其实这密道之事,皆是出自岳方兴的谋划。对于那些邪魔外道之人,岳方兴早就看不惯,那些人上次在五霸冈接连让华山派众人吃瘪,还诱拐令狐冲、围攻于他,他可不会轻易放过。这些人是魔教羽翼,平常又为祸四方,岳方兴一直想找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如今他们来攻打少林,岂能像原书中一样让他们轻易逃过?将他们尽数留在此地才是岳方兴的目的。
至于正道一方,此次主要是嵩山派和少林寺为主,其它各派都是辅助。嵩山派多次找华山派的麻烦,更是埋伏奸细,多次袭击;少林寺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上次方生大师却通过左冷禅令函逼迫华山,也让他颇为恼怒。如今这两派要和邪魔外道大战,不坑他他们坑谁?是以岳方兴才悄悄找了个嵩山弟子,以移魂大法迷惑,让他告知左冷禅密道之事,也有了今日情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左冷禅大占上风,甚是得意,扫视一圈,偶然瞥到一旁静立不语的岳不群和岳方兴父子,心生一计,说道:“如今各派皆有重任,只有华山派还未分派。岳掌门和令狐盟主有师徒之谊,本人虽不愿贵师徒对阵厮杀,但如今形势急迫,各地实在无法抽调人手,不得不烦劳岳掌门把守这条密道了。”转而向方证大师道:“华山派人手不足,还请大师遣些人手帮衬。”
这话听着冠冕堂皇,其实却极为狠毒。若是真的发现密道,令狐冲岂能不从那里出来?左冷禅这么安排,分明是要华山派众人亲手杀了令狐冲!若是华山派到时迟疑不定,立时就能扣上勾结魔教的大帽子!何况有少林派人在一旁,他们也不见得有机会迟疑。
岳不群就是涵养再深,听到这话脸上也不由紫气一闪,动了真怒。岳方兴却高声应道:“多谢盟主体谅!华山派谨奉盟主号令!”他本来还担心令狐冲不小心被人炸了埋身其中,这次由华山众人负责,那就方便他动些手脚了。就是不小心漏了些首尾,只要之后表现好点,再展露实力,也算不得什么,急忙应了下来。
左冷禅听岳方兴在正道众人面前称呼自己为“盟主”,而不是众人所称的“左掌门”,心怀大悦。他这盟主之说向来只是在五岳剑派内部,当着其他正道中人的面是万万不敢叫的。但如今他在这边号令正道诸人,连方证也被压服,可不就是实际上的“盟主”吗?何况邪魔外道一方的令狐冲都敢自称盟主,他又如何不敢?
想到妙处,左冷禅也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对于岳方兴代替岳不群应下也不太在意了。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如何围歼邪道众人,只要他左冷禅一战功成,凭借这千百年未有的功绩,就能真正能压过方证、冲虚一头,成为正道第一人了。到时候携此威势,合并五岳,成为五岳派掌门,再进而成为正道真正的盟主,号令江湖。
众人听得左冷禅大笑,只以为他心喜方才压了少林一头,如今又彻底压服了华山,虽然对他如此猖狂略有不满,却也不动声色,不愿在他风头正劲时无故招惹。倘若这些人知道左冷禅正在做着一统五岳、称霸江湖的美梦,可能就不会这么平静了。
分派完毕,岳不群和岳方兴率领华山弟子,随方证大师前去密道出口查看。见华山派人数甚少,方证又留了数十僧众,让他们听从岳不群之命,随后便径自去了。这密道之事让他大失颜面,如今还要亲手毁掉,当然不愿久留。
岳不群在岳方兴劝说下,分派众人在密道出口埋上炸药,又往里每隔一段都埋上一些,只待那些人进入密道,便能炸塌密道,一鼓歼之。此时那些邪魔外道之人离少林不过数十里,眼看明日就到,岳方兴也只能尽快安排。好在武当派遣来一位精擅炸药的玄高道长前来相助,因此还算顺利。
众人埋好之后,又安放好药引,觅地埋伏。岳方兴一一安排,让他们等到那些邪魔外道占满密道后再行引燃,这样正好截断首尾,分而歼之。密道中有铜人,除了令狐冲,其他人还真难以闯出,因此令狐冲定在前面探路,确认安全后才会派人进入密道。这样一来,也能避免他们真炸了令狐冲。
即使如此,岳方兴也不放心,悄悄安排众位师弟看住引燃火药之人。若是令狐冲没出来,便拦住这些人引燃火药,免得真炸了令狐冲。好在他和岳不群在此,也不担心真有人能越过他们行事。
当天直忙到半夜,方才安排完毕。次日,岳方兴又查看一番布置,心中满意。不过不知为何,他心中却一直有些不安,好像漏过了什么重要的事。
岳方兴左思右想,猛然看到一旁埋伏的和尚,才想起原书中恒山两位师太又上少林,并身死其中,此事可不就在这时。此事在原书中一直是一桩疑案,虽然后来被认定为岳不群所为,但其中疑点甚多。不说原书中的岳不群是否有此动机,又是否有此功力,单是这时间上就难以站住脚。毕竟岳不群就算不被分派到此,他身为正道高手,也必然另有重任,哪能在人无法察觉时潜入少林,而且正好遇到两位师太,杀了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今恒山派和华山派可以说是攻守同盟,岳方兴当然不愿两位师太有什么闪失,既然心中不安,当然要前去查看,若是无事最好,那样也能把两位师太劝下山,免得遇到了那些邪魔外道。
岳方兴告知岳不群,找了个理由,悄悄前往少林。好在这一路人马主要是由岳不群主持,他虽然重要,却并非不可或缺,并不会引人注意。
到了少林,寺庙中早已空空如也,岳方兴侧耳倾听,没发现什么动静。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步步向内走去。
穿过两重院子,到得后殿,突然之间,岳方兴似乎听到西北角的厢房中传出一声极轻的**。
他心中警醒,拔剑在手,伸手在房门上轻推,身子侧在一旁,以防房中发出暗器。那房门“呀”的一声开了,房中又是一声低呻。
岳方兴探头向房中看时,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两位老尼躺在地下,侧面向外的正是定逸师太,眼见她脸无血色,双目紧闭,似已气绝身亡。另一人不必多说,自然是恒山派掌门定闲师太了。他一个箭步抢了进去,俯身向定闲师太叫道:“师太,师太!”
定闲师太缓缓睁眼,初时神色呆滞,但随即目光中闪过一丝喜色,嘴唇动了几动,却发不出声音。
岳方兴细细看去,见她心口上似乎有一个针孔,是给人用钢针刺中,已然无法挽回。他心中惊怒之极,问道:“师太,是何人下得这等毒手?”虽然是在问,他却已经有了猜测。江湖中能如此无声无息的杀掉两位师太的不过数人,其中正道几人都在山下埋伏,没有机会出现在这里,那么对她们下手的又能有谁?
岳方兴虽然猜到,却仍有些不敢相信。两位师太再怎么说,也是刚将他女儿救出少林,他们怎能下次毒手?
定闲师太轻声叹息,显然不愿言此,她低声说道:“岳……少侠……请你告知……我师姐……让她接掌……恒山派门户……”说了这几个字,已上气不接下气。
岳方兴却不理她,问道:“是不是任我行和向问天?”他遍想高手,也只有这两人最有嫌疑。而且说不定那任盈盈也在一旁,所以两位师太才没有防备,被人一击毙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定闲师太默然不答,轻轻合上了双眼,低声诵声佛号,已然圆寂。她强撑口气,就是为了等人上山,交待后事。如今心愿得了,再也支撑不住,就此逝去。
岳方兴见此,哪还不知道定闲师太是默认了,心中大恨,却又无法可想,只得挟着两位师太下少林而去。如今他也算身处险地,当然不能久留,说不定那任我行等人便会返回,前来围攻。而且这次上山之事虽然隐秘,但也难保有人知道,万一有人来个毁尸灭迹,再将两位师太之死赖到了他的头上,那可真说不清了。是以他只能带两位师太下山,这样虽然可能有些麻烦,但也算堂堂正正,摆脱嫌疑。
岳方兴匆匆出得少林,本待赶往方证大师等人所在之处,便听到山下一阵鼓声,那些邪魔外道之人已经来到。他如今两手都被占用,不便动手,只得顺着原路,赶往山脚华山派所在。
岳不群和宁中则率领华山众人和一部分少林弟子在山下埋伏,见岳方兴挟了两人下来,大为惊讶,不知那两位老尼又是何人。待到岳方兴放下一看,认出是恒山定闲师太和定逸师太,已然身死,更是大吃一惊。恒山两位师太向来德高望重,又有谁会下此毒手?
华山派如今和恒山派是真正的同气连枝,如何愤怒自不必说。一旁的少林僧众也极为愤慨,他们和两位师太同属佛门,见此当然愤怒。
问及缘由,岳方兴也不知具体,他只是结合原书所知看出两位师太似乎心口中针,至于是否有其他伤势,并无法确定。毕竟他身为男子,不便解开两位师太的衣衫查看。
众人稍微避开,宁中则和岳灵珊解开两位师太衣衫,果然见两人心口都有一道针孔,是给人用钢针刺中,除此之外并无其它伤势。好在两位身死不久,宁中则仔细感受,察觉到一丝残留的外来真气,性质极为霸道。
“任我行……”岳方兴和他交过手,到此哪还不能彻底确定!
少林僧众听闻是任我行所为,俱是震惊,这老魔威震江湖数十年,没想到刚刚重出江湖,就做下如此大案。而且他今日来此,也不知是否会对正道围歼那些邪魔外道带来什么影响,坏了正道的谋划。是以众人急忙派遣人手,让他们前去告知方证大师等人,让他们有所防备。
此番正道还未出手,便折损两位一流好手,让众人极为感伤,对此战的凶险程度也有了新的认识。同时两位师太的遭遇,也让人极为愤慨,众人都发誓要让那些邪魔外道好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却说令狐冲率领众多邪魔外道,一路赶到少林,途中又有大批人等来会,人数已经达到了六七千人,一路上擂起大鼓,真可谓声势浩大。到了少林,令狐冲先是出言拜见,见无人应答,又让人送上拜帖,这下顿时发觉寺内空空荡荡,并无一人。他武功虽高,处事却无阅历,更无统率群豪之才,遇到这等大出意料之外的情境,实不知如何是好。
幸好旁边的计无施有些谋略,献计让人进去搜查。令狐冲约束众人,选出二百人前去查探,让他们不得对少林僧人有任何无礼的言行,亦不可毁损少室山上的一草一木。但这些人找了半天,不但寺中和尚没见一个,柴米油盐分毫没有,连菜园中所种的蔬菜也拔得干干净净。
正惊异间,半山里埋伏的正道中人开始上去攻打。这些邪魔外道人数虽多,却颇为混乱,分成数路突围下山。这下虽然每一路都还有七八百人众,却分散了实力,不但无法突围而出,反而在正道的埋伏之下,折损不少,不得不退回少林。
时值腊月,天黑的早,战不多时天色已是将暮,又飘起了雪花。这些邪魔外道又饿又冷,还不时被正道中人袭扰,不得已重新冲杀下山。不过山道上早已埋下钉子、挖下陷阱,这些人哪里能冲的出去,反而又折损了不少。这些邪魔外道心惊胆颤,又没有食水,眼看就要困死此地。
正在这时,桃谷六怪“无意”间发现了达摩老祖坐下的密道。令狐冲大喜之下,借了一口宝刀,破了密道中的铜人,就此顺着密道走了出来。又让计无施等人查探一番,看周围是否有埋伏,以便接应众人从此下山。
岳方兴等人埋伏了一天一夜,又因下起雪花,让人仔细查看引线。忙活半天方才回返,便见到有人从密道出来,都是精神一震,小心埋伏起来,却不动手。岳方兴早有吩咐,要他们放过先头之人,要让那些邪魔外道都进入密道时,再行发难,这样也能歼灭更多的敌人。
岳方兴等人准备已久,自然不会让这些人发现踪迹。计无施等人一番查探,确信无人,就派人让山上的邪魔外道从此下山,令狐冲等人则在密道出口守着。
过了一会儿,眼看又走出数十人,岳方兴不再迟疑,命人引燃火药,然后和岳不群一起率众前往密道出口,包围起来。
令狐冲、计无施看到有人突然出现,哪还不知道自己一方又中了敌人埋伏,心中暗叫不好。这时,身后密道不断传来轰隆之声,不住坍塌下来。出口附近也埋藏有火药,令狐冲、计无施等人急忙散开躲避,但还是有十数人被炸死炸伤。
躲过之人看向身后,见密道已彻底坍塌下来,彻底被封,顿时哇哇大叫起来。这密道绵延数里,前来少林的邪魔外道如今大半都已进入其中。纵是因火药不足,无法尽数埋上炸药,但分段埋藏之下,至少也炸塌了一半,如今埋身其中的何止千人!更为关键的是,后面那些人再也无法通过这密道下山,不得不去和正道硬拼。冻饿之下,又能坚持几日?
令狐冲见此,简直痛彻心扉。他率众来此,不止是为了救出任盈盈,也是为了挽救这些“义气”汉子,免得他们和正道中人刀兵相对。没想到不慎之下,先是中了自投罗网,如今又进入了对方早已设好的埋伏,让众人埋身密道。
他心中悲痛,拔剑跃上,欲要杀散前来包围的正道中人,重新上山,和那些人共生死。却见岳不群迎面赶来,厉声喝道:“逆徒,还不快快跪下,束手就擒!”
令狐冲见是自己师父,哪里还敢动手,叫道:“师父!”却不放下长剑,那些“义气”汉子因他身死,山上的还等着他去解救,他如何能够放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哇!你本领长了,连为师也不放在眼里了!”岳不群见他不听自己的话,更是大怒,眼看就要动手。
这时宁中则也赶了上来,喝道:“冲儿,恒山派两位师太因你身死,你难道真要为了那些邪魔外道,和众位师弟拔剑相向吗?”
“定闲和定逸师太因我身死?怎么回事?”令狐冲闻言大吃一惊,他前一段时间一直和两位师太在一起,对她们大为佩服。两位师太因为任盈盈之事上少林求情,他还以为早已下山,没想到如今却传来了身死的消息,让他如何能信。
“怎么回事?还不是那任老魔所为,若非你放出此人,两位师太又如何能够身死。”岳不群大怒之下,一脚踹了过去。
令狐冲吃惊之余,没有防备,又不敢抵挡,顿时被他一脚踢中,翻了几个跟头,长剑也跌落在地。
“是任……这不可能!”令狐冲喃喃道。
岳不群闻言怒道:“有什么不可能的?魔教妖人,向来恩将仇报,江湖上发生的还少?定闲师太和定逸师太为了你这逆徒的事尽心奔走,你却任性妄为,害死了她们。让我们如何面对恒山众人,又如何面对诸位同道!”他越说越怒,又要上前,却被一旁岳灵珊拉了下来:“爹爹!”
“冲儿,还不跪下向两位师太请罪!”宁中则指着华山弟子抬来的两位师太的遗体,向令狐冲道。
令狐冲急忙爬了过去,认出是两位师太的遗体,呆呆跪下。他对任我行害死两位师太之事虽然仍不肯信,却也无从辩驳。
这边令狐冲被岳不群、宁中则等人拦下,那边岳方兴已经和计无施、黄河老祖等人打了起来。这些人虽然也算一流好手,但是面对武功大进的岳方兴,却也难以挡住,不出数合,就已经倒下几人。
计无施等人落入下风,那边桃谷六怪等人也不好过,不是被少林僧众围住,便是被华山弟子所挡,哪里有人来救。这些人虽然不乏一流高手,但面对阵势森严的少林僧众和武功精进的华山弟子,一时也难以脱身,更有几人见事不妙,趁机逃窜,却被武当派玄高道人等人埋伏在外击杀。
不一会儿,祖千秋就中了岳方兴一剑,斩倒在地,老头子也身受重伤,计无施见形势不妙,大叫道:“令狐盟主!”他知道令狐冲武功高强,又是眼前之人的师兄,想要以此保命。
令狐冲听到声音,略微回过神来,见到这边情况,叫道:“师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深恨这些人迷惑令狐冲、算计自己,下手毫不容情,眼看计无施露出破绽,正要将他杀了,却听到令狐冲为他求情,不得不收回些力道。但纵然如此,他的剑也斩到了计无施身上,将对方击成重伤。又运起真气,震断了计无施浑身经脉。
计无施感受着身上伤势,哪还不知道自己就是能活命,也是废人一个。他看着令狐冲,惨笑一声:“令狐盟主,我等以往多有欺瞒之处,今日拜你所赐,落得如此下场,也是报应不爽。”
令狐冲正要解释,却听他又道:“如今这样去了也好,再也不用受那三尸脑神丹之苦了!哈哈!”大笑声中,奋力一跃,撞到一块山石上,就此一命呜呼!
那边重伤到底的老头子见此,知道自己也无法幸免,高声叫道:“令狐公子若是方便,还请照顾一下我那女儿!”也是横刀自尽。
令狐冲眼看这些“密友”纷纷身亡,那边桃谷六怪也在前来援助的方证大师掌下一一被擒,心中痛苦实在难以言说,但面前两位师太的遗体,却又让他无从面对,不知如何行动。
岳方兴见这边事情已了,那边少林僧众又在方证大师帮助下大占上风,遂去帮助华山其余弟子清剿敌人。不一会儿,众人已经将这些邪魔外道清剿完毕,或杀或擒,倒了一地。
方证大师离此地较近,闻听轰隆之声,知道那些邪魔外道已经进入密道中了埋伏,料来也没时间冲下山来,遂赶来援助,正遇双方大战。见桃谷六怪打倒了数位少林弟子,就出掌把他们一一击昏,擒拿起来。
“大师,何不将他们杀了?这些人素来凶残,又是‘发现’密道之人,可千万不能留下!”岳方兴道。
方证大师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说道:“出家人慈悲为怀,如此大战已让人心生不安,还是少些杀戮为好!老衲将他们擒拿起来,正要一一渡化,感受我佛慈悲!”
岳方兴心中冷笑,这老和尚还真打得好算盘,想要借此“收服”六位一流高手。正欲出言,却听方证大师向岳不群道:“贵徒如此敬重两位师太,可见他心中仍有向善之心,不如让他护送两位师太遗体到恒山赔罪,岳掌门以为如何?”见岳不群沉吟不语,又道:“至于左掌门那里,老衲和冲虚道长自然会为贵徒分辨。”
岳不群见此应道:“如此多谢大师了!”令狐冲此次闹得太大,围攻少林不说,还间接害的恒山两位师太身亡,绝对可以说是邪魔外道的大魔头。虽然他和岳方兴展露实力,也能保住令狐冲,但也不好和正道中人闹得太僵,那样以后在江湖上可就寸步难行了。如今有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作保,令狐冲再亲上恒山请罪,这事也算了结了大半了。少林和恒山作为事主都不追究,其他正道中人自然也不会说什么。这样令狐冲算是脱离了邪魔外道,其他人自然也难以发难。
岳方兴听得此言,对这老和尚更加警惕。方证大师这一番话,不仅让他不便追究桃谷六怪之事。还顺势推动了华山和恒山联合,抵挡嵩山派。此番正邪大战虽然还未落幕,但正道的大获全胜已无可置疑。经此之后,左冷禅和嵩山派定然声势大涨,为了防止左冷禅携势合并五岳,少林当然要扶持五岳剑派内反对并派的力量。而且这样一来,令狐冲必然短期内无法重回华山,也算是变相削弱华山派的实力,不让华山派过于坐大。虽然以后令狐冲可能重回华山,但那毕竟是以后的事了,如今嵩山派才是卧榻之侧的威胁,还是对抗嵩山派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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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徒,还不快谢过方证大师!”岳不群见令狐冲呆呆不语,怒道。
方证大师见令狐冲仍是在两位师太遗体勉强跪地不起,显然极为感伤。并不与他计较,反而吩咐几位少林将两位师太的遗体抬起,让他们和令狐冲一起前往恒山。
岳不群见此,也安排陆大有照顾令狐冲,让他们尽快前往恒山,以免留在这里横生枝节。令狐冲呆呆不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像提线木偶一样听从安排。
正在这时,一个少林弟子来报,说是山上的邪魔外道攻的正急,让方证大师尽快返回指挥,以免被那些人攻破。方证大师得闻,也顾不得这边,急忙带着少林僧众回返。
岳不群见这边事情已了,便带领华山派等人前往帮助。岳方兴也只得劝慰令狐冲几句,匆匆去了,临走又嘱咐陆大有一路上照看好令狐冲。
得知山上的邪魔外道攻的甚急,岳方兴心中疑惑不已。按理说山上那些人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应该一片混乱才是,怎么还能攻下山了?是垂死反击,还是有人指挥?任我行等人一直没有出现,让他心中一直警惕,不知这老魔头又有什么阴谋。好在如今正邪大战已经将到尾声,正道已获胜无疑,他并不担心对方反败为胜。
众人很快到了少林僧众伏击之处,发现山上的邪魔外道确实攻势正猛,如今已和众多僧人短兵相接。地上还有不少蒲团、门板等物,显然是从少林寺拆下来的,用来抵挡箭矢、暗器,以此冲了下来。
岳方兴观察一阵,发现这些人虽然前仆后继、奋不畏死。颇有些章法。见此,他高声叫道:“任教主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这声音极为响亮。即使在大战之中,众人也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停了下来,双方相互脱离。一众邪魔外道不知详情,固是惊异。正道中人也吃了一惊:任我行来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们虽然听说了任我行重出江湖,却还不知道两位师太身死之事,更不知任我行身在少林。毕竟此事发生不久,如今知道的也只限于正道的一高层。
正疑惑间,突然山上“哈哈”几声长笑,伴随着一道极为洪亮的声音传来:“令狐冲那小子。武功虽高,却太不成器,竟然中了你们的这些雕虫小技。若是老夫早些现身,又何至于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众人本来还心有疑惑,听得声音,确信是任我行无疑,方证大师沉声道:“原来任教主果然来了少林,恒山派两位师太身死,想来是阁下的手段了?”他这声音不疾不徐,却清清楚楚。送入各人耳中。
正道中人听得恒山派两位师太身死,更是大吃一惊,旋即又极为愤慨。恒山派两位师太德高望重。向来为人景仰,如今竟然死在此地,让人如何不怒!
方证这话是问向任我行,对方却没有答话,而是一个女声故作凄然道:“定闲、定逸两位师太慈和有德,突然圆寂,令人神伤……”
这声音显然就是那任盈盈了,岳方兴听她狡辩,冷然道:“任教主。是也不是?”他这声并不太大,却不断在山中回响。顿时打断了任盈盈的声音,让她无法说下去。毕竟任盈盈虽有传音妙法。但在这等山野之中,还是要看谁功力更高,这样人们才能听的更清,相比之下,岳方兴慑魂音明显更适合这种场所。他一言之下,声音直接盖过了任盈盈,彻底压制对方。这种绝顶高手的对话,也只有同等高手才能参与,连向问天都还差了半筹,任盈盈又如何够格!
任我行冷哼一声,说道:“老夫在江湖上纵横来去,从没一人敢对老夫无礼。小子,梅庄那次让你侥幸逃过,这次可饶你不得。”任我行早就听出了岳方兴的声音,心中大怒,他重出江湖,本是要做一番大事,没想到屡次在一个小辈手中受挫,让他如何不怒。
不过他这话也让外人疑惑不已,毕竟梅庄那次交手,并无外人看到。双方各有忌讳,也都没有主动宣扬,是以江湖中所知不多。不过他们从任我行言语中,也听得出岳方兴曾经和他交过手,好像还给逃过了。这点着实让众人惊异不已,没想到这少年年纪轻轻,竟然能和任我行这积威已久的老魔头交手,还能顺利逃脱,怪不得能够参与这等高人之间的对话。
这时右首一道声音传来:“阁下东拉西扯,是在拖延时辰呢,还是在等救兵?”这声音颇为冷厉,正是左冷禅所发。他见任我行现身,担心又有变故,坏了他围歼邪魔外道的好事,不欲与对方纠缠,直接问道。对于岳方兴的武功,左冷禅早已从劳德诺、英白罗处知晓,并不意外,毕竟当日岳方兴和木高峰大战,那两人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任我行冷笑道:“你说这话,是想要趁着占据先机,围攻我们吗?”
左冷禅道:“阁下率领一众邪魔来到少林,再说这话,可太把我们这些人不放在眼里了。今日我左冷禅在此,断不会让阁下如愿!”
任我行哈哈大笑,向方证大师道:“方丈大师,这里是少林寺的少室山呢?还是嵩山派的太室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证道:“施主明知故问了,这里自然是少室山。”
任我行道:“然则此间事务,是少林方丈做主,还是嵩山派掌门做主?”这话明摆着是在挑拨嵩山派和少林寺的关系了。
方证并不上当,说道:“虽是老衲做主,但众位朋友若有高见,老衲自当听从。”
任我行仰天打了个哈哈,说道:“不错,果然是高见。但这少林寺千年古刹,若有损伤,那可着实可惜!”他见挑拨不成,又开始威胁了。
方证大师双手合十,高声诵道:“三千繁华,皆是梦幻。阿弥陀佛!”恒山派两位师太之死确凿无疑,他可说不出什么请任我行在少林寺修心养性的话了。而且山上围困的邪魔虽多有死伤,但如今也有三四千人众,并不见得弱于正道,任我行怎会束手就擒?是以他直接念诵佛号,激发众人气势。
一众少林僧众听闻,想起千年古刹可能成为白地,俱是勾起了心中降魔之怒,齐声念诵佛号:“阿弥陀佛!”这声音颇为悲壮,又震动四野,真可谓气势磅礴。诸多正道中人听闻,都是气势大震,为了围歼这些邪魔外道,少林寺连千年古刹都不要了,他们又何惜此身!
任我行见此,知道多说无异,如今形势,也由不得双方讲和,是以他直接现身,指挥众人冲杀。
如今已是凌晨,这些山上的人被围困了一天一夜,食水未尽,再耽搁下去精力又降,那可真要被留在此地了,说不定他任我行也难以逃脱。
其实按任我行本意来说,着实不愿现身,毕竟按照此时形势来说,山上的邪魔外道可谓必败。但耐不住任盈盈不断苦求,他又想着收服一些人手,只得应了下来。
任我行在山上左呼右喝,调度众人。他武功奇高,又智谋过人,一时间正道防线处处见危,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攻破。毕竟正道不过三四千人,围住少室山还是太过勉强了。经过连番大战,存储的箭矢、暗器也消耗殆尽,短兵相接之下,并无多少优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和华山派众人见此形势,也不得不奋勇冲上,帮助少林僧众拦截这些邪魔外道。方证大师和岳不群作为前辈高人,见对方并无高手出现,并不动手,而是在后指挥,又不时堵住漏洞。
岳方兴速度奇快,剑法又极为凌厉,挨着他长剑之人非死即伤,不一会儿就倒下了数十人。那些人见他如此厉害,纷纷躲开,避让之下,不一会儿就退回山上。
刚刚退下,便又有一批人冲了下来,好似杀之不尽。
岳方兴见此,十指轮弹,发出数十枚石子,将冲在前面的人尽数打倒,又大声叫道:“用暗器打!”不过那些少林僧众大多不擅暗器,仅有的一些也早已在昨日的厮杀中消耗殆尽,是以多是岳方兴用石子阻敌。
对面那些人虽手持木板蒲团等物,但面对岳方兴势大力沉而又精准快速的石子,还是免不了中招。纵然不死,也伤了一地。如此过的几次,那些人终于知道了他的厉害,不再冲下。
方证大师见此,向一旁岳不群道:“令郎好手段!岳掌门教的好弟子!”
“哪里!总不让人省心!”岳不群还在为令狐冲之事气愤难平,苦笑道。
方证微微一笑,并不接话。令狐冲虽然犯下大错,但以后自会成熟。华山这一代有他和岳方兴,可以说至少也能保五十年兴盛,让方证心中也羡慕的紧,虽然他心中担忧,但少林经此劫难,也少不得要靠华山派挡住嵩山派合并五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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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方兴见那些人退去,也是稍微松了一口气,他连发数百枚石子,手中已所剩不多。见此走到一旁,持剑劈到了山石上,将石块震成几瓣,又用手一撮,顿时又是数百枚石子。见那些人似乎想冲下来,运劲弹出,震慑对方。
那些邪魔外道见此,惊惧之下,不敢来冲,但也不退走,只是远远避开。
岳方兴方才和这些人厮杀正酣,无暇细想,这时见对方如此,略微思索,顿时察觉到不对。这些人虽然不少,行进也有些章法,但却连躲开他石子都没有几个,实在极为可疑。看样子这些人不像是要冲下山,反而是要拖住他们。
想起山上早已没有了任我行的呼喝声,岳方兴顿时警醒,大声叫道:“小心!任老魔要突围!”这些人中没有高手,想必是被任我行集结起来,带领想要从薄弱处突围,而如今面前这些人,多半都是他的弃子,拖住正道众人,或者消耗些箭矢等物资。这任我行能在短短时间安排好这一切,当真手段狠辣、智谋过人。
岳方兴话音未落,已然看到少林寺中似有火起,山腰某处的喊杀声也明显比别处更加响亮,想必是任我行放火率众突围了。这些邪魔外道冲杀数次,早已将正道之人箭矢、暗器等物消耗殆尽而且他们绝望之下,爆发出来的悍勇之气实在让人不可小觑。
任我行选出高手,又以狠辣手段威逼其他人前去阻敌,自己率领精锐从薄弱处突围下山。他作为绝顶高手,只要没有同级高手来挡,可以说是虎入羊群,加之他选的又是正道高手中武功最低的余沧海。这人如何能挡得住,被任我行一击之下,顿时重伤。
这处正道中人见领头之人重伤。顿时散乱起来,不一会儿就被任我行率众冲出重围。直奔而去,也不管是否有人落下。他任我行要的是能用之人,可不会收些废物。
左冷禅虽然防着任我行突围,但也没料到他如此果决,竟然将正在和正道中人交战之人都弃之不顾,只率精锐出逃。而那些阻敌之人也不知为何,又悍不畏死,狠狠阻击。他奋力了结残敌。又率嵩山派众人追赶而去。
方证大师见到山上火起,也顾不得什么正道高手的面子了,率领少林僧众当先冲了上去。岳方兴等华山众人也随之而上,解决阻挡之人,赶往山上救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了山上,少林寺还有一些人仍在放火,少林僧众见此大怒,将这些人一一杖毙,又分散开来,扑灭各处火势。好在刚下过雪。纵使那些邪魔外道多处放火,火情也并不严重。
不一会儿,其余各路人马也肃清残敌。前来帮助。众人铲起积雪,奋力扑灭火势,千年古刹总算没有被此烧毁。不过那些邪魔外道拆掉的门板、房屋,就需要慢慢整修了。
左冷禅那边追了十数里,不但没有追上,反而被任我行率众回身一击,小战一番,受了些损伤。那些人也不恋战,在任我行率领下疾奔而去。
左冷禅见其他正道中人都没追上来。自己这边又受了损伤,不得不停了下来。好在此战虽然未竟全功。却也将这些邪魔外道或杀或俘、留下了四五千人,可以说是大获全胜。嵩山派作为主力之一。他左冷禅又是出谋划策和领头之人,可谓威望大增,也不用计较这小小挫折。
回到少室山上,左冷禅得意洋洋,正要扬威一番。却见正道高手都在方证大师身边,说说笑笑。其他人则都在清点俘虏,收拾死尸,不但没人迎接,更无人关心他的战果。他见此神色极为不悦,若非这些人在此讨好少林,在自己带领下尽数追上,岂能留不下任我行?
但这么多人如此,他左冷禅不过一个没名没号的领头者,怎敢一下子得罪众人。扫视一圈,见岳不群和方证大师在一起,似乎相谈甚欢,左冷禅心下暗怒,说道:“此番那后来的任老魔虽然逃出,但先前这些邪魔外道的盟主,可千万不能放过了。岳掌门,不知那令狐冲可曾擒住了?”他见后来令狐冲并未出现,猜想应该是被华山派众人拿下,不然任我行何必现身。
岳不群对此早有预料,又得了方证大师承诺,自然并不在意,老神在在道:“小徒得闻两位师太被害,幡然悔悟,如今已带着两位师太遗体,前往恒山请罪!”
“幡然悔悟?哼!他作为五岳剑派弟子,却结交邪魔外道,又胆大包天,率众攻打少林寺,岂是一个请罪就能放过的!”左冷禅重重说道。他不能与他人计较,但作为五岳剑派的盟主,还不能责问岳不群?
“方证大师,你说是不是?”左冷禅不待岳不群应答,转而向方证大师道。此次少林僧众虽死伤不多,但被迫弃寺,又烧了部分寺庙,岂能轻易放过令狐冲?
方证大师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令狐施主弃暗投明,乃是我正道之幸。此次他前往恒山,老衲和冲虚道长也是深表赞同。左掌门宽宏大量,看在老衲面上,也就饶过这小辈吧!”说着又深深一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冷禅哪里敢受方证大师之礼,急忙侧身避过。他心里万万没想到方证大师竟然如此轻易放过令狐冲,还为对方求情,这下少林寺作为事主都不追究,他还能如何?
这时,一旁侍立的林平之突然说道:“听闻左师伯和嵩山派众位师叔剿灭木高峰,得了《辟邪剑谱》,我林家上下感激不尽!”
这话自然是岳方兴教林平之所说,他担心左冷禅不卖方证大师面子,硬要抓住令狐冲之事不放,那样还真不好对付,就以此让林平之当众说出《辟邪剑谱》之事,给左冷禅找些麻烦。
左冷禅闻言,双目一眯,看向林平之,目光极为慑人。
林平之见此心中一突,但想起《辟邪剑谱》是自家之物,各位正道中人在此,他又何必怕了对方?挺起胸膛,毫不退避。
左冷禅见林平之一个小辈竟敢如此,心下更怒,狠声道:“师侄此话是从哪听来的?可前万不要自误!”
林平之见他不敢当真动手,心下更有底气,朗声说道:“此事在福建人尽皆知……”
还未说完,就听左冷禅怒哼一声,说道:“无稽之谈!”随即一甩衣袖,率众离去。他见周围众人听到《辟邪剑谱》,已经围了上来,担心任由林平之说下去,会引出更有分量的人出来质问,是以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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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道众人见左冷禅如此跋扈,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自行离去,都是大为不满。但如今左冷禅携大胜之威,声势大涨,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任由左冷禅率嵩山派众人离去,就连方证大师,也没有出声阻拦。
眼看火势已被尽数扑灭,少林寺也清理了个大概,正道中人便纷纷告辞离去。他们到此是帮助少林寺抵御邪魔外道,如今事情已了,少林寺又如此残破,自然不便麻烦人家。
方证大师挽留不得,只得亲自送行,一路将人送到少室山脚下,言说若有麻烦,尽可来找少林。
华山派众人下了少室山,略微休整,便径直往华山行去,想要在年前赶到华山。如今已是腊月十六,虽然少林和华山相距不远,也要尽快赶路。
一路无事,到得陕西,岳方兴便禀明父母,赶往终南山去见曲非烟。此事是上次两人分别时就约定好的,他当然不会违约。
岳不群和宁中则在五霸冈岳方兴养伤时已经见过曲非烟,知道她极为关心儿子,也都慢慢认同了他们的关系。得知此事,也不阻拦,反而让岳方兴接小姑娘到华山。不说华山派内奸已除,曲非烟的真实身份难以走漏。就是走漏了出去,以如今华山派如今的实力,也不过小麻烦而已。
岳方兴闻此大喜,运起轻功,一路奔赴终南。
曲非烟这几个月来一直等岳方兴来接她,却久候不至,本欲再出山寻找,却想起岳方兴上次的承诺,生怕外出找不到不说,反而耽搁了两人相会。只得在此苦等。如今终于见到岳方兴来接她,很是高兴,将古墓洞口一堵。又伪装一番,和岳方兴往华山而去。
两人到的华山。已是年底,众人到处打扫,张灯结彩,颇为忙碌。华山众人在外奔波了一年,如今回山当然要热闹一下。只是这热闹之中,却掩不了凄清之意。此次华山出行时十八人,如今回来的只有十三人——劳德诺、英白罗叛变,王姓外门弟子身死。令狐冲、陆大有前往恒山。再加上那些女弟子、外门弟子大多仍未回山,如今整个华山上下也只有二十多人,怎么看也远不如往年热闹。
岳方兴领曲非烟拜见父母,岳不群和宁中则见她到来,很是欢喜。他们让曲非烟前来华山,其实还有另一重意思。自从得知令狐冲为了任盈盈围攻少林后,岳灵珊越来越沉默,为人越来越清冷,如今曲非烟前来,正好让她和岳灵珊作伴。免得她出了什么问题。至于曲非烟的身份,两人也早已合计好,就说是宁中则新收的女弟子。
岳方兴得知此事。心里也很高兴,岳不群和宁中则如此,可是彻底解决了他和曲非烟之间的阻隔,两人也能光明正大的交往了。曲非烟为人机灵,更是直接拜宁中则为师,成了岳方兴的师妹,如此也正式纳入正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晚,岳不群和宁中则、岳灵珊、岳方兴、曲非烟几人,小摆了一场家宴。又吩咐岳灵珊照看好曲非烟,免得她新来华山。受了委屈。岳灵珊知道她和弟弟的关系,点头应是。
宴席过后。岳不群叫过岳方兴,到书房商谈,岳不群当先问道:“兴儿,你可愿接掌华山门户?”见岳方兴不回,又道:“我知道你和冲儿感情深厚,不愿和他兄弟相争,但如今冲儿的情况你也知道,就算他日后重返华山,也难执掌华山门户。”
岳方兴沉思良久,说道:“爹爹,孩儿还是愿做传法阁首座。”
岳不群没料到他还是如此回答,奇道:“这是为何?难道是听到了那些江湖流言吗?放心,我华山乃是堂堂大派,不必计较这些江湖闲人所说!”他所说的流言,指的是五霸冈聚会后,江湖流传岳不群为了让儿子继承掌门之位、借左冷禅之手逼走令狐冲之事。此事虽然流传了一段时间就沉寂下去,但近来不知为何,重又复起。此事到底为何,个中蹊跷明眼人一看皆知,岳不群自然不会在意。
岳方兴摇了摇头,说道:“那些流言蜚语,孩儿自然不会在意。只是我所求者,乃是武道巅峰,实在不愿耽搁于门派俗务。”他能够重活一世,并修习出传说中的内功,心中已经相信了仙神之说,更有成仙做神之念,当然不愿被世俗杂务羁绊了手脚。纵是他为华山派复起多有谋划,也只是为了给父亲分忧,让自己的靠山更硬实罢了,真让他专心于此,实在非他所愿。
岳不群听儿子言及武道巅峰,心中也难得泛起了感触。作为习武之人,他心中何尝没有起过追求武道巅峰的想法,只是此事太过飘渺,他又一直操心门派之事,也就慢慢将此淡忘,如今听儿子提起,心中着实感慨联翩。他此时虽然在江湖上算是绝顶高手,却也知道这远远算不上武道巅峰,不说其它,连紫霞神功的最高境界他还没有达到呢。不过他知道自身资质和年龄所限,恐怕难以突破如今境界,因此也没有多想。但儿子年纪轻轻,武功已不逊于他,还自创出数套绝学,实在是不可多见的武道奇才,有了追求武道巅峰的想法,实在不足为奇。
思虑许久,岳不群方才言道:“兴儿,你既有此愿,为父也不强求,以后便做传法阁首座吧!好在我至少还能再做十几年掌门,不用担心找不到人接掌华山!”
“爹爹……”岳方兴听到父亲此言,想起他这些年一直在背后支持自己,心下感动。他当然知道岳不群一直有让他接掌华山的意思,不然也不会和他商议门派事务了,但那时有令狐冲在前,各方面虽然有些不如意,却和他也相差不多,所以就一直没有说出。但如今令狐冲已证明不能胜任华山掌门,岳不群正式提出此事,心中是抱有很大希冀的。毕竟以岳方兴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来看,实在是光大华山门户的好人选。而光大华山门户,可以说是他一直以来的希望,哪个父亲不希望儿子继承父业,达成自己的愿望呢?
岳不群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多说,若是你能成为张真人那样的绝代宗师,可比当掌门对我华山的贡献大多了。你想要专心武学,传法阁首座的确更适合。”以岳方兴的实力和身份,无论是否做华山掌门,外人也不敢忽视了他。
岳方兴收拾心情,好一会儿才道:“其实我华山门规,还要加上一条,那就是不得父子、岳婿相传,如此也能避免前代鲜于掌门之事。”他言中所指,正是一百多年前的华山掌门鲜于通,此人为了继承华山掌门之位,害了同门师兄不说,还不惜杀害怀有身孕的未婚妻,以迎娶当时的华山掌门之女,登上华山掌门,可谓丧心病狂到了极致。此事败露之后,连华山派也耻于其为人,没有给他立上牌位。
岳不群听此,也想起此事,思及令狐冲和岳方兴都不会接任华山掌门,微微颔首。他若真将此记入门规,华山历史上可少不得要记上一笔。至于之后的掌门是否会骂他,那就不关他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爹爹,其实孩儿上次所言门派构想,还有一点并未说出。”岳方兴见岳不群心情颇佳,又道。
“哦,是哪方面?”岳不群问道,对于上次岳方兴所说门派构想,他是越想内心越是赞同,如今听到岳方兴说并未完全说出,他以为又有些妙想,很是高兴。
岳方兴道:“孩儿所设想的除了分立各个专研武学的机构外,便是集合掌门和各机构首座,组成门派理事会,以此表决门派重大事务。这样一来,合众人之力,自然能少犯错误,也能避免将来可能的掌门之争。”
岳不群听到这话,立时怫然变色。他作为掌门,向来一言九鼎,骤然听到岳方兴所说,当然无法接受。若是真按岳方兴所言,掌门岂不没有了权威?那样又谈何“掌”门?
岳方兴见此,急忙出言补救,说道:“掌门作为门派首领,可以拥有更高的投票权重,比如一票算作两票、三票,也可以拥有否决权,可无条件否决众人决定。这样一来,自然不用担心没了权威。”
岳不群脸色稍霁,却仍不置可否,说道:“还有什么吗?”
岳方兴猜不透父亲心中所想,老老实实说道:“还有就是将门派内的一流、准一流高手尽数任命为长老,让他们和前来投奔的客卿长老一起组成长老会,每年聚集一到两次,商议一些门派事务。如此权柄不大,却能增加交流,增强众人的归属感。”
岳不群听此不发一言,只是让岳方兴自去歇息。岳方兴见此,也只得退下,想着以后再行劝说。门派组织完善,让众人都有归属,又有向上的动力,这样才是长盛之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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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就是新年,岳不群前几日见山上颇为冷清,就宣布要在新年时有喜事宣布,让众人都颇为期待,一大早就聚在正气堂上。二十多人聚于一堂,总算有些热闹氛围。
众人眼看正气堂上早已熟悉的两个座位下首,还摆放有三张椅子,都是有些猜测。留守的外门弟子和黄钟公、秃笔翁、丹青生三人相处数月,已经有些熟悉。就是外出归来的众人,也从他们那里得知三位武功高强,且各有绝活,想来如今便是正式邀请三人为华山派客卿长老了,这可当真是一件喜事。
不一会儿,众人果然看到黄钟公、秃笔翁、丹青生三人在岳不群、宁中则引领下进入,并在岳不群邀请下,分别落座。眼看山上众人齐聚于此,岳不群心中满意,带众人到后堂祭拜祖师。
祭拜完毕,岳不群也不回到正堂,就在此言道:“去年我华山多逢变故,幸赖上有祖师保佑,下有诸位努力,总算安然度过,在此岳某就感谢诸位了!”说着向众人深深一躬。
黄钟公等三人急忙还礼,华山其他人除了宁中则外,都是岳不群的晚辈,更不敢受,都是侧身避过。
岳不群客套一番,肃声道:“如今眼看过了一年,我等便该总结一番,该奖的奖,该罚的罚!”
众人听到这里,心中一凛,没想到今日还有这一层。不由暗思自己行事,到底是该奖还是该罚。
“在此之前,我先向大家介绍三位前辈高人。”岳不群指着黄钟公、秃笔翁、丹青生三人,向众弟子一一介绍,然后说道:“今后他们便是我华山客卿长老,尔等务必恭恭敬敬。不得怠慢。”
黄钟公等三人见岳不群特意在祖师殿上说出这事,虽然对此并不太在意,却也心下感动。向岳不群拜了一拜,就此应下。然后他们又向华山众人行礼。华山众弟子急忙回礼,以师叔称之。
岳不群眼看礼毕,又道:“平之,你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平之听到师父叫他上前,心中激动,上前道:“师父!”
“平之到华山已经一年有余,以他的资质、进度,早已有资格进入内门。只是前些日子多有事端,所以才耽搁到了今日。”岳不群先对众位弟子解释一番,然后又向林平之道:“平之,你可愿正式入我华山,传承华山门户?”依照华山新规,内门弟子才算是正式的华山弟子,有资格学习华山各项绝艺,传承门户,是以岳不群如此说道。
林平之心中虽早有准备,却也大喜过望。立时拜倒在地,大声道:“师父,弟子愿意!”他心愿得偿。心中激动之情,实在难以言表。
岳不群心下满意,当下在祖师牌位前正式收林平之入门,又让林平之再次叩拜众位祖师。
众人回到正堂,岳不群对另几位同去福建的外门弟子道:“这一路行来,你们也功不可没,今后做我华山外门掌事,代我执掌外门。”
这几人见岳不群带领众人回到正堂,知道今日不再收徒。他们虽然知道自己限于资质,难以拜入内门。但心中难免还有些不甘。如今听到能成为华山外门掌事,顿时高兴起来。华山外门成立数年。也已经有了数十人,由他们三人执掌,可比当个普通内门弟子强多了。
“兴儿,过些日子你把狂风快剑和狂风快刀传给三位师弟。”岳不群向岳方兴道。狂风快剑就是当日破庙中封不平所用剑法,是他潜心十几年所创,威力也是不凡。至于狂风快刀,则是田伯光的快刀刀法和飞沙走石十三式,岳不群嫌其名字拖沓,命名为狂风快刀,和狂风快剑一起,作为华山外门绝技。
三人听闻能得传一流绝学,更是大喜过望,连连拜谢。
接着岳不群又安排了一下途中身亡的王姓外门弟子的后事,并派人将其家人接到华山安置,言明不管他的后人以后是否能有成就,也都要择一门绝技传授,不会亏待了为华山牺牲之人。
众位外门弟子听闻,都是心头火热,特别是留守华山的十几人,更是心中暗恨自己武功不高,没资格随行,否则今日封赏,哪能没他们一份!
岳不群又向其余内门弟子道:“你们此行也都立有大功,这一段时间先歇息一番,待元宵之后我便传你们镇岳剑法,务必要好生修习!”如今嵩山派威势大涨,眼看就要动手合并五岳,岳不群自然要着手突击提升一下众位弟子的实力。就算学不好镇岳剑法,至少也要让他们学会嵩山派剑法和破法,这样才能更好的应对嵩山派的行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众外门弟子听到岳不群要传授他们镇岳剑法,俱是大喜。他们对此剑法早就听听闻,知道其威力不凡,却极为繁复,在华山内门众位师兄弟中,也只有令狐冲、岳方兴得传。如今要传给他们,自然让他们喜出望外。
接着岳不群道:“有鉴于二十多年前华山气剑之争,武功多有失传,今后我华山便设立传法阁,掌管武功典籍,并传道解惑。”向岳方兴道;“兴儿,今后你便是传法阁首座,务必要保管好华山典籍,教导诸位师弟。”
岳方兴上前一步,高声应是。此事昨日已经议定,他虽然没料到父亲今日提出,但也早有准备。
众弟子却对此不明所以,梁发出言问道:“师父,这传法阁是什么?首座又怎么说?”
“传法阁是专修武艺之所,可以执掌包括紫霞神功在内的华山所有典籍。众位对武学若有不解之处,皆可到其中查阅询问。如果有人要修习高深气功武艺,也需得向传法阁报备,不管师父有师父在,都要有传法阁讲解一遍。至于传法阁首座”岳不群顿了一顿,说道:“传法阁首座可修习华山各门武艺,位同掌门,并在掌门不在时执掌华山,但不得接掌华山掌门。”
众人听闻此言,也都明白过来,原来这传法阁首座就是没有接任掌门资格的副掌门啊!不过岳方兴任传法阁首座,那岂不是说没资格接任掌门了,这样下任掌门候选人是谁?难道大师兄要重回华山?他可不是执掌门派的好人选啊!
正猜疑间,便听岳不群道:“今后我华山门规,还要加上一条:凡我华山掌门,不可父子、岳婿相传,以免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
众人闻言一惊,这么说来,岂不是说即便令狐冲重返华山,也没了接任华山掌门的希望?虽然江湖上对令狐冲和任盈盈的传言甚嚣尘上,但他们这些同门却都知道大师兄和大师姐青梅竹马,又已经定情,多半还是要回华山做师父的女婿。而且自从恒山两位师太被任我行所杀后,令狐冲和任盈盈其实已无可能。
几位内门弟子相互看了一眼,有的惊疑不定,有的则心中微动,两位最有希望接掌华山的人选已经被师父排除,岂不是说他们有希望接掌华山?
果然,岳不群接下来向梁发、施戴子、高根明道:“发儿、戴子、根明,日后我华山要成立专研兵器、拳脚、轻功、暗器等武艺的机构,你们和大有要先行准备起来。”这三人武功已经接近二流巅峰,也算能独当一面了,是以岳不群如此说道。至于陆大有,虽然比三人差了点,但他轻功颇有天赋,也算是一个好人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发三人闻言,均是大喜过望,他们虽然敬重师父,也忠于师门,但要说没有点小心思,那是不可能的。如今眼看大师兄和二师兄都没了接掌华山的资格,岳不群如此分派,分明是考察他们的能力,决定下任掌门人选,他们当然内心激动,当下高声应是。
岳不群说完此事,话锋一转,厉声道:“此行众人虽然都很努力,但也不是没有问题,特别是咱们中间出了两位叛徒,虽然不知现在逃到了哪里,但也不能饶恕!传我命令:劳德诺和英白罗作为华山弟子,不思报效师门,反而戕害同门,如今我华山派正式将二人逐出师门。”他这话极为严厉,众人听得不由低声屏气。
“此外咱们还要通告江湖,这两人不仅残杀同门师兄弟,还抢走了《辟邪剑谱》残片。凡是遇到两人者,皆可前来告知我华山。若是将二人击杀,我华山派不但不罪,还另有重谢!”岳不群狠声说道,对此二人,他实在是极为痛恨。
众弟子听闻,皆是凛然应诺。华山派作为名门正派,既然下了此令,定然不会有假。这样两人不仅在正道无处容身,连邪道也不见得会接纳,毕竟两人身上的《辟邪剑谱》残片,可实在是一大诱惑。这两人若无意外,不是被杀便是隐姓埋名、退出江湖,为了两个武功二三流的人惹上华山派,有点头脑的人都不会做。
岳不群顿了一顿,又道:“令狐冲作为本门大弟子,却结交邪魔,任意妄为,如今罚他为恒山派两位师太守孝三年!非得允诺,不得离开恒山!”
众弟子听得此言,却不惊反喜。岳不群此言,虽是在惩罚,却是将令狐冲视为了华山弟子,可以说明摆着把左冷禅逐令狐冲出五岳剑派的命令视而不见了。如此一来,虽然还有三年,但到时候令狐冲自然可重返华山。如今令狐冲没有了接掌华山掌门的资格,他回来华山派实力只会又增,他们当然高兴。
众人得了分派,都是心中振奋,人虽然还是那些,却全无前几日的凄清之氛,反而大有迸发之势。
岳不群见此心中喜悦,又勉励了众人一番,这才让他们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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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岳方兴赶去山下,拜访黄钟公、秃笔翁、丹青生。这三人来华山已有三个多月,虽然没见到风清扬,却也没遇到其它事情,更无魔教之人来扰。他们用从梅庄带来的资产,已经在山下华山别院附近的僻静处又起了一座庄园,如今已略微成形,看样子是打算安居于此了。
岳方兴走到门口,敲了几下铜环,大门缓缓打开,走出一个家人装束的老者。见到此人,岳方兴略感惊讶,认出是在梅庄见过的丁坚。这人武功不弱,在江湖上也可以说是准一流高手,没想到竟然还跟着黄钟公等人到了华山。
岳方兴向他施了一礼,说道:“原来是丁先生,在下岳方兴,前来拜见三位师叔。”
丁坚自然认得岳方兴,回了一礼,说道:“原来是岳少侠,快快请进!”说着引他入庄,并遣人告知三位庄主。
两人行了几步,便见到黄钟公、秃笔翁、丹青生三人一同迎了过来,远远说道:“岳少侠一早前来,为何不告知一声,让我等三人早做准备。”
“三位师叔来此已久,我却初次前来拜会,甚是失礼,怎敢再有叨扰!”岳方兴到了三人近前,行礼拜见。
三人急忙扶起,客套一番,到正厅喝茶。
岳方兴见丁坚在一旁站着侍立,便不落座,向丁坚道:“昨日未请邀请丁先生上山,甚是失礼,不知施先生是否也到了此处?”他言中所说施先生,指的是当日梅庄所见另一位准一流高手施令威,这人和丁坚功夫差不多,又同为梅庄仆人。也不知是否跟着来了。
丁坚欠身说道:“施大哥已回乡而去,我无牵无挂,就随三位庄主一起来此。”他昔年遭逢强敌。被逼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幸得“江南四友”出手相救,才得解困,因此一直甘为四人厮役,忠心耿耿,如今三人来到华山,他也一起跟随。
“丁兄弟,我们一同来到华山,又何必如此客气。来来来,一同坐下!”丹青生在一旁说道。他见岳方兴一直不肯落座,反而和丁坚说话,也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是以让丁坚一起坐下。这人追随他们十数年,忠心耿耿,武功又高,他当然心中有数,并不以普通仆人视之。
五人谦让一番,各自落座。畅谈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问起三人在华山如何,黄钟公三人自然都说满意,此地还算僻静。又少有人来扰,除了景色差了点,其它和梅庄也相差不多。三人这段时日他们和岳不群相见数次,言语间对岳不群很是推崇,觉得他不但为人有君子之风,行事也极为大气。而且他们也察觉出岳不群武功极高,可能也是绝顶高手,对留在华山更是安心。对于风清扬是否在华山,也不太在意了。
几人聊了一番。不知不觉就谈到了武功上。黄钟公倒还好说,另三人长吁短叹。颇有些郁郁。
岳方兴昨日就察觉到秃笔翁、丹青生两人有些郁气,他猜想缘由。推测应该不是被迫离开梅庄、托庇华山的原因,更大的可能是被令狐冲破了武功,丧失了对自己武功的信心。毕竟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武功是赖以生存的根本所在,被人一下破去,要是畅快那才奇怪呢!
岳方兴可不愿几人就此消沉下去,他昨日思虑一番,略有所得,今日来此主要也是为此。
闲谈一番,岳方兴取出两个卷轴,对秃笔翁说道:“听闻师叔对书法多有所得,小侄这有两幅字,还请师叔指点。”
秃笔翁闻言,顿时起了兴趣,他练字几十年,虽然书法武功被人贬的一文不值,但这爱好却不是说丢就能丢的。他伸手拿过其中一个卷轴,打开一看,认出其中写的是《正气歌》的几句,墨迹簇新,显然是新写就的。
见是新字,秃笔翁微微摇头,仔细一看,见这字虽然方方正正,还算有些笔力,却又并无出奇之处,心下更是失望。这人书法虽说还算可以,却和他相差甚远,自然入不了他的法眼。
秃笔翁正欲放下去看另一幅,却听旁边丹青生“咦”了一声:“这字是谁所写?”
“这是家父昨日所书!”岳方兴道,他听到丹青生此问,知道这人看出了几分门道。
丹青生“唔”了一声,伸手打开另一幅,见其颇为草乱,和那一幅大不相同,又是一声惊咦,问道:“这首《侠客行》是岳少侠所书了?”
岳方兴颔首应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丹青生长叹一声,又连连赞叹:“当日我曾在大醉之后绘过一画,无意中将自己的剑法蕴蓄于内,酒醒之后,却再也绘不出来。岳掌门和岳少侠竟然能将剑意蕴于书法,且能随意写出,可胜过我不止一筹!”说着又是连连感叹。他看得出这这两幅字虽然论书法来说,未必算的上乘,但其中蕴含的意境,却极为高妙。比之他当日所画,高了何止一筹!
“四弟,你是说他们这书法中蕴含了剑意?怎么可能?”秃笔翁听到丹青生所言,惊异道。他练习书法数十年,并一直研究用书法对敌的功夫,却没有看出这两幅字中蕴含有什么剑法,是以极为精奇。
丹青生道:“怎么不可能?当日我大醉之下,画上题字中以‘醉’字写的最好,就是融入了醉意。岳掌门和岳少侠这两幅字,一幅方方正正,蕴含着一股浩然堂皇之气。另一幅虽然草乱,却有一股凌厉杀伐之意扑面而来。可不正是两种剑意?”
秃笔翁听他所言,又是起了兴趣,重又看起手中《正气歌》,还伸出右手食指,比划起来。他顺着其中笔路一笔一划临空勾勒,指上发出极轻微的嗤嗤之声,内力之强,当真了得。不过他顺着字帖中的笔路,却无论如何也感受不出剑法。口中连说“不对”。
过了一会儿,他又仿着岳方兴所书的《侠客行》比划起来,却仍然摸不清蕴含了什么剑法。一时摇头晃脑,不得其解。
“师叔。这书法武功,最重要的还是——得其意而忘其形!”岳方兴重重说道。他在一旁看了一会儿,见秃笔翁仍是不得其法,不得不出言指点。他这一声中,已经用上了慑魂音,以加强效果。
秃笔翁听闻,略有些醒悟,却仍有些迷惑。岳方兴不得不伸手比划起来,亲自指教。
四人在旁看着他手指所划笔路,零零散散,根本不像字迹,却极为凌厉,隐隐有杀伐之气透出。他们揣摩一番,知道其中是《侠客行》“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之意。岳方兴这一年多杀伐而来,对其领悟颇深,如今已化入自身剑法之中。
秃笔翁就是再迟钝。见他如此指点,也有了醒悟。他抬起手指,向前戳戳点点。正是他生平最得意的功夫——二十八招石鼓打穴笔法。
丹青生见他招式间越来越古朴拙重,赞道:“三哥用这石鼓打穴笔法可用的更纯熟了!”
秃笔翁听他赞叹,却不高兴,他要的是“得意忘形”,可不是让人看出招数。于是他手指路数一变,换了一套字帖,其中颇有征战杀伐、龙腾虎跃之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丹青生猜出他的用意,大叫道:“这是《裴将军诗》!”眼看秃笔翁笔路变得纵横飘忽,流转无方。又道:“《怀素自叙帖》!”秃笔翁连换数套笔路,手指动作连连变幻。虽然极为散乱,却被他一一叫了出来。他和秃笔翁相交数十年。对他的武功极为熟悉,看到一点路数就能叫得出来。
秃笔翁听他叫破,知道自己招式间还有迹可循,也就不再变幻,直到写完一套书法。手指动作又是一变,身形也动了起来,变得蹿高伏低、极为迅捷,有如天马行空,不可羁勒。
这下丹青生终于不再出言了,秃笔翁写完之后,极为畅快,哈哈大笑道:“四弟,这《率意帖》如何?”其中的酣畅淋漓之意,可不正是《率意帖》精义所在?
“怎么没认出来,只是招法间看不出来罢了!”丹青生说着也是哈哈大笑,这《率意帖》他当日也以见过,见到秃笔翁所写,也猜了出来,不过没又认出一式招法,是以未曾说出。
秃笔翁停下动作,向岳方兴躬身一拜,说道:“多蒙岳少侠指点,让老朽明白这书法武功之要!”神色极为欣喜。他练习数十年,终于领悟书法武功的精义所在,不但破除了心中迷障,更是武功大进,怎能不喜!
岳方兴急忙扶起,说道:“大家都是同门,师叔又何必见外!”
秃笔翁大笑道:“对对,大家都是同门!”顿了顿,说道:“师叔我生平所学,也就这打穴笔法还有些看头,今日得师侄指点终于大成,就此献于师侄的传法阁,既为师侄贺喜,也为我华山添一份力!”见岳方兴似要推辞,又道:“以后若是遇到合适之人,还请师侄为我传下,这样师叔也算有个传人了!”
岳方兴见他如此,不好拒绝,只得答应下来。他知道秃笔翁是在投桃报李,主要还是传给自己。不过对于此事,他也喜闻乐见,不说如此能让华山派武学库更丰富,秃笔翁将自身绝学都献了出来,可以说是真正认同自己是华山之人,这才是真正的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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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生见一旁见岳方兴解决了秃笔翁的难题,说道:“贤侄,你剑法卓绝,能否指点一下师叔的剑法?”他一向潇洒豁达,对于向晚辈请教也不以为意。说着也不待岳方兴回答,便拉着他去外面演练。丹青生在梅庄就见识过岳方兴和任我行相斗,知道他剑法极高,如今见他有意指点自己几人,当然不会放过。
岳方兴也不推脱,和他一起来到演武场,看他演练剑法。其他三人也随之而来,他们也想看看岳方兴如何指点丹青生。
到达演武场,丹青生取过一柄长剑,就此演练起来。他的剑法变幻极为随意,仿佛在泼墨挥洒,招式间又极为凌厉,当真是一套不可多得的绝学。
只是以岳方兴的眼力,却看得出丹青生这套剑法太过随意,因此破绽极多,要是面对一般人还好说,对上剑术高手,可就处处受制了,也怪不得当日令狐冲轻易就能胜过此人。
丹青生剑法变幻极快,不一会儿已演练完毕。然后他招式一变,将长剑在身前连划圆圈,幻作数个光圈,便如是有形之物,凝在空中停得片刻,缓缓向前移去。这几个剑气化成的光圈虽然缓慢,却极为凌厉,岳方兴纵在一旁,也觉得如寒风袭体。
他心中大为惊异,仔细查看,认出这一招其实是数十招剑法聚合而来,每一招均有杀着,每一招均有变化,聚而为一,端的是繁复无比,可谓丹青生剑法中的登峰造极之作。
岳方兴瞧出端倪,还是摇了摇头。丹青生的剑法本就破绽极多,这一招即使繁复无比。也掩盖不了,而且他用的如此之慢,还能让人看的更清。因此这一招虽然看似威力极大。对于丹青生却是鸡肋,在他手中当真是浪费了。
不过岳方兴看着他剑气幻化出的光圈。却是心中大动,想到了自己的混元剑法。自从他剑道六诀有成,混元剑法就一直少有运用,毕竟以武功,江湖中又有何人能让他一直守御?纵是遇到同样剑法绝顶的高手,凭借截剑诀和震剑诀守御也已足够,这混元剑法虽然极强,也不得不搁置起来。如今见到丹青生这一招。岳方兴顿时受到启发:若是能以混元剑法幻化光圈,缓缓推进,岂不也能以此制敌?凭借他混元剑法的严谨,定然比丹青生这一招更有威力。
岳方兴有了此念,越想越是心动,恨不得立即找丹青生问个明白。虽然他自信假以时日,也能推导出来这幻化光圈之法,但眼前有人在此,他又何必费心推导?如此相互交流,也能避免待会儿教丹青生时让他心生尴尬。毕竟他作为前辈,向一个晚辈学习总会有些不自在。
“师叔,这一招是什么名堂。可否传给小侄?”岳方兴见丹青生用完,急忙向他请教这一招的妙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丹青生哈哈一笑,毫不藏私,将此招的要点说了出来。他见岳方兴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武功,心中总有些挫败感,如今见他向自己请教绝技,让他极为自得!
岳方兴听他解说,越想越是激动。不自禁拔出斩劫剑,演练起混元剑法。这幻化光圈之法主要是内功技巧和招式配合。岳方兴内功既高,混元剑法又早已大成。不一会儿就幻化出数道光圈,缓缓向前推进。他功力比丹青生高的多,光圈凝在空中也更为持久,不断尝试之下,慢慢和混元剑法结合起来。虽然混元剑法重守,剑气也有些内敛,但缓缓推进之下,却极具压迫,让人泛起无可抵御之感。
丹青生见此老脸一红,岳方兴初学乍练,这让他如何能不心生惭愧。再和自己所用一比,也明白了自己这一招的疏漏所在,更是汗颜不已。不过这一招能对绝顶高手都有启发,也让他心中有些得意。
岳方兴演练完毕,心中极为畅快。他的混元剑法经此相助,可谓又推高了一个层次,至此也算攻守一体了。虽然这一招极费真气,但他功力既深,又能在混元剑法使用时补充真气,当然并不在意。如果真气耗尽还是不能以此制敌,也就无需再用了。
“师叔看我剑法如何?”他得丹青生之助,推高了混元剑法,自然也不会藏私,就要授予丹青生。
丹青生闻言大为心动,但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他已经看得出岳方兴这套剑法极为严谨,凭他疏狂随意的性子,实在学不来。
见岳方兴还要再劝,丹青生摆了摆手,说道:“贤侄,你这剑法师叔就是学了也用不好,还是指点一下我的泼墨披麻剑法吧!”
岳方兴见此也只得放弃,转而说道:“师叔所用的就是泼墨披麻剑法吧?”
丹青生点了点头,他对岳方兴知道这个,也不以为意,想来是令狐冲告诉他的。
“这套剑法虽然威力不凡,但使用时却太过随意,因此有些散乱,破绽极多。”岳方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丹青生听他说破绽极多,和令狐冲、任我行所说相近,也不否认,说道:“但师叔我这套剑法就是取的泼墨画法,若是去了随意,那也就没什么威力了。”这也是他近来的纠结之处。
岳方兴微微点头,说道:“其实当年小侄练剑之时,也曾往这方面想过,同样因为破绽极大,不得不另寻它路。”
丹青生听他所言另寻它路,心中泛起了希望,急切道:“贤侄又想到了什么办法?”
岳方兴道:“小侄曾得风太师叔指点,以我华山入门剑法的九招,创出一套剑法,命名为华山九式。这套剑法虽有九招,却可随意组合变幻,甚至可以无穷无尽。后来我就以此为基,扩展出一套云剑诀,以最擅长的白云出岫剑意统御诸般招式,如此一来,虽然有些受限,却总算不再散乱。”
见丹青生似在沉思,岳方兴道:“师叔不妨想一下自己擅长哪种剑意,以之为主统御所学招式。”说着他便将华山九式和云剑诀说了出来,这两套剑法都注重变幻,虽然和丹青生的路子不完全相合,却也能让他以此借鉴。如今丹青生也算是华山之人,他作为传法阁首座,传他两套自创的功夫也不为过。
丹青生剑法天分极高,听岳方兴解说几遍,便学会了华山九式,招式变幻间尽得奇险之要。耍了几遍,不由感叹道:“能将九招剑法幻化出这么多招式,风老前辈和岳贤侄的剑术,当真出神入化!”他得此剑法,总算摸到了上乘剑术的大门,对于创出这套剑法的两人,大是感慨。
至于岳方兴的云剑诀,虽然和丹青生所用不同,但其中如何统御各般招式,如何衔接,也对他极有启发,有了后续努力的方向。
丹青生心中畅快,再不复郁郁之色,又拉着岳方兴道:“来来来,师侄再指点一下丁坚的剑法。他的一字电剑当日被你师兄破去,这几个月都不敢练剑了!”说话之间,已经把岳方兴当做武学师傅来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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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方兴见丁坚眼中满是期待之色,也就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丁坚向三位庄主行了个礼,取过一柄长剑,横挥而出。众人只听嗤的一声轻响,便见到眼前一道长长的电光疾闪而过,霎时之间,满眼都是电光,极为耀眼,正是江湖上人称的“一字电剑”。
此剑迅捷无伦,世所罕见,岳方兴也不由暗暗点头。不过剑到中途,他却见到丁坚手上一顿,剑法变得绵软无力,电光也忽然一敛,就此停顿下来。
周围顿时响起丹青生等人的叹息之声,自从和令狐冲比剑之后,丁坚每用到这里,便会想到自己是在主动将手送到别人剑锋之上,顿时再无信心,停顿下来,到了后来,他甚至这一剑都不敢练了。丹青生等人开导数次,却都未能解开他的心结。
岳方兴心下暗叹,这一字电剑其实颇有可取之处,甚至只凭一招,就能勉强算上一流剑法,不过遇到令狐冲的独孤九剑,那可当真倒霉!但不便言此,出言问道:“丁先生这剑法,要点是在一个‘电’字吧?”
丁坚点了点头,他这一字电剑说起招式,其实就是来回划出“一”字,可以说极为简单,也因此得名。这一剑能够扬名江湖,要点就在于快如闪电,并能发出电光,以此制敌。
岳方兴道:“我看丁先生这剑,似乎重于电光,快捷还稍显不足。要说这电光,虽然能够唬人,但主要还是辅助,为何不专一求快呢?”这也是岳方兴的疑惑之处,电光什么的,用来辅助即可。真要用来制敌,那可没多大用。
“我目前功力,这快捷方法已经到了极限。因此才不得不重于电光。”丁坚道。
岳方兴闻言顿时明白过来,这丁坚不过准一流的实力。剑法能比许多一流高手还快,已经极为惊人了。他就是再想求快,也难有提高,这正是一字电剑和丁坚目前的极限所在。若是想有大的提升,也只能等丁坚再做突破了。
眼看丁坚面上满是期待,岳方兴不忍让他再受打击,想了一番,说道:“我这有一套拔剑诀。虽然简单,但要是能练好了,可以让速度更胜一筹!”说着也不避讳丹青生等人就在一旁,便把自己所创的拔剑诀出来,这是他剑道六诀中最为简单的一式,也并无什么隐瞒的,何况岳方兴还巴不得几人多学几套华山功夫,更加心向华山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丁坚试验之下,果然出剑更快了一丝。不过拔剑诀的重点还是在于掌握快慢节奏,最终达到欲快则快。欲慢则慢。丁坚的一字电剑招式太过简单,一旦慢下来,更容易被人所破。所以对他并无多大作用。
虽然没解决问题,但也算极为难得了,丁坚正欲称谢,却听岳方兴道:“我这有一套剑法,或许对丁先生有些帮助。”说着缓缓演练出一套剑法,正是福威镖局林家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他当日曾见林平之用过,自己手中又有《辟邪剑谱》,当日能够用出来。他左思右想,觉得这套剑法极为适合丁坚。
丁坚等人在一旁看着。却都有些不解。这剑法破绽极大,又殊无出奇之处。论起来不过一套普通的三流剑法而已,又怎会对丁坚有什么帮助?
眼看岳方兴演练完毕。丹青生正要询问。却见岳方兴重又开始演练,这一次他出剑速度骤增,而且配合身法变幻,变得飘忽不定。剑法上每一招用出,都有数十着变化,纵有破绽,也稍纵即逝,难以被人攻击。
丹青生等人见此,都是大惊失色,万没料到同一套剑法,竟然能用出如此截然不同的效果,若非亲眼所见,当真难以置信。他们不知这辟邪剑法,要点就在于一个快字,所以才会反差如此之大。
其实岳方兴本来也不大看得上林家的辟邪剑法,认为它全靠身法支撑,但那日见过木高峰所用后,却觉得其中招式配合身法变幻,颇有可取之处。毕竟创出这套剑法的林远图,也是实打实的绝顶高手,创出的剑法当然不像表面那样简单。岳方兴结合手中的《辟邪剑谱》,结合自身轻功,潜心研究下也算略有所得。虽然身形变幻间还不如当日所见的木高峰,但他所练的古墓轻功也是不凡,再加上他身为绝顶高手,功力比木高峰强得多,如今用出辟邪剑法,也算有了当日木高峰所使的五六分威力。
这一次演练极为迅捷,不过片刻之间,岳方兴已使用完毕,他收剑向丁坚道:“这套剑法若和丁先生的一字电剑结合,既可让此剑更加快速、威力更大,又可用电光掩饰破绽,丁先生以为如何?”
丁坚闻言大喜,躬身道:“多谢岳少侠!”他以为岳方兴要传授他这套剑法,当下就要拜谢。
岳方兴急忙伸手止住,向他说道:“这剑法是林师弟家传,丁先生若是有意,需向林师弟交换。”
“那这……岂不是武林中盛传的辟邪剑法?”丁坚听到他说“林师弟”,顿时想到了林平之。他来华山数月,当然知道林平之和他家传的《辟邪剑谱》之事,想到这个可能,神色剧变。
丹青生三人听闻辟邪剑法,也是神色大变。这套剑法一年多来搅动江湖风云,不知有多少人身陷其中,当然惹人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点了点头,说道:“正是辟邪剑法,不过林师弟失了祖上秘法,所以他用来也就像我第一遍那样,威力并不算大。至于我第二遍所用,是我和木高峰相斗后,据他所用推导而出,不过还是没有木高峰那般快速,也只有五六分威力而已。”
丹青生闻言,大是感叹:“五六分威力已是如此,要是用出真正的辟邪剑法,那又何等厉害!”这套剑法目前威力已远胜他的泼墨披麻剑法,若是再快一倍,那可当真难以想象!
“这套剑法如此厉害。林少侠又岂会同意和我交换……”丁坚为难道,他见辟邪剑法如此厉害,对于林平之是否与他交换。当然极不自信。毕竟一字电剑虽好,也最多不过勉强称为一流罢了。哪及得上辟邪剑法。
岳方兴轻笑一声,说道:“丁先生所见这套剑法,是在我手中用出,你觉得我用这套剑法,是否发挥了我的最强实力。”
丁坚还未回答,丹青生已经言道:“以岳贤侄的身手,这套剑法其实并无大用,当日梅庄之中。岳贤侄的剑法这辟邪剑法威力大多了!”他对岳方兴当日和任我行相斗时所用剑法,一直念念不忘,如今听到岳方兴所问,立时抢先说道。
“以我如今功力,再加上华山独有身法,也不过达到这个速度。丁先生觉得若是由林师弟用出,这剑法会是如何?”岳方兴道。
丁坚几人闻言,顿时笑了起来。岳方兴是绝顶高手,就是用一套平平无奇的剑法,也不见得弱到哪去。当然能够发挥出辟邪剑法的几分威力。但要是让林平之用这个,却不过仍是一三流剑法罢了!他们这下也对丁坚用一字电剑和林平之的辟邪剑法交换也有了信心,若是两者结合。当真是绝佳互补!
当下丹青生叫过一人,让他到山上请林平之到此。对于辟邪剑法和一字电剑结合后,能够有什么样的威力,他心中极是好奇,当然有些迫不及待。
不过华山山势险峻,一上一下,至少也得一两个时辰,几人也只得在此等候。
岳方兴眼看无事,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册。向黄钟公道:“当日衡山城外,曲长老和刘师叔在临终时曾托我传下此谱。如今见到黄师叔,总算有个交待了!”他取出的正是昨日抄写的《笑傲江湖曲》曲谱。至于原版则留给了曲非烟,那是她爷爷的遗物,自然不能随便送人。
黄钟公听说是曲洋和刘正风所传,心中大动,这两人音律相交,并因此身死,他也有所耳闻,对二人极为佩服,如今见到他们遗留的曲谱,想来是得意之作。他接过翻看一番,顿时沉迷其中,许久才回过神来,感叹道:“曲贤弟和刘贤弟当真音律奇才,我不如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着黄钟公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册,向岳方兴道:“这《广陵散》曲谱,想来是曲洋贤弟所得了,怪不得会落到向问天手中!”说着又是一声叹息。他对音律极为精通,当然看得出《笑傲江湖曲》有一部分是依据《广陵散》改编的。此曲让他落入了向问天算计之中,让他心里实在复杂难言。
岳方兴听他说起此事,也不知如何应答,只得默然不语。
“贤侄若是有意,可向我学习七弦琴,洞箫我虽然不精,却也懂一些。”黄钟公收拾心绪,向岳方兴道。不管如何,岳方兴送他此曲都是一片好心,他当然要承情。曲洋和刘正风既然将曲谱赠予岳方兴,想来他也是乐道中人,黄钟公指点他一番,也是应当。
岳方兴闻言大喜,他本来就有深入学习音律,完善慑魂音的想法,赠出《笑傲江湖曲》曲谱,就是为了讨好黄钟公。此人精于音律,可比曲非烟那一点微末知识强多了。他得偿所愿,当下连声拜谢。
五人各有所得,都是大喜,接下来闲谈一番,又用过饭食,终于等到林平之到来。
岳方兴向他解释了一番来意,林平之立时大喜过望。他见识过木高峰所用辟邪剑法后,也明白了自家剑法的厉害所在,这些时日一直在往快的方向尝试。但他没有剑谱,又功力所限,能够快的到哪去?不仅没有发挥出辟邪剑法的威力,反而使自己的剑法散乱起来,使得其中破绽更大。因此他试验良久,也不得不放弃,如今听到岳方兴说有另一途径能够加快速度,让辟邪剑法威力大增,他又怎能不喜?
当下三方议定,岳方兴便和丁坚、林平之合计一番,花了几日功夫,结合古墓轻功、一字电剑和辟邪剑法,整理出一套剑法。这套剑法虽然在快捷之处和原版辟邪剑法还差了点,但也慢不到哪去,而且结合电光,能够更好的掩饰破绽,不再像原版辟邪剑法那样丢了快字就成为三流剑法,反而能随着功力、身法的提高不断增长威力,若是练到极处,未必不如原版辟邪剑法。如今在岳方兴手中使来,便已经有了木高峰所用时的七八分威力,可以说极为不凡。因为是从辟邪剑法而来,又结合了一字电剑,三人命名为辟邪电剑。
林平之和丁坚演练之下,剑法都是大进,俱是大喜,岳方兴却不太在意。这套剑法和辟邪剑法一样,重在突然,若是百招不胜,多半便要落败,对他实在聊胜于无。好在此剑是三方共有,也算纳入了华山传承,使得众人的剑法选择又多了一门,他这个传法阁首座也算面上有光。眼看决战在即,对于提升华山实力的事,岳方兴近期也算是不遗余力,这套剑法虽然不是堂皇正道,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他打算和岳不群商议一番,就此教给众位师弟,让他们短期内快速提升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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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方兴有了此念,当然要向父亲商讨一番,当晚就向他提出此事。不过岳不群思量一番,还是否决了岳方兴的提议。他近期要传授弟子镇岳剑法,以更好五岳剑派的内部纷争,相比辟邪电剑来说,镇岳剑法虽然威力不如,却更适合现今状况。
要以威力来论,当然是辟邪电剑更为强大,但正因为此,这套剑法更为难学。不仅要学习剑招,还要学习身法如何变幻、电光如何催发等,若是有一方面不合格,就难以发挥辟邪电剑的威力。林平之学得如此之快,还是多亏了他辟邪剑法的底子,但若是让其他人来练,可不会那么容易了。而且这套剑法刚刚整合,还多有疏漏,并不适合大规模传授。
岳方兴听了父亲解释,也只得搁置此议,又向岳不群提议,将从封不平处得来的一些剑宗剑法教给众位师弟。这些剑法本就是华山剑法,又极为精巧,有利于快速提升实力。就如夺命连环三仙剑,连一流高手都可能中招。
岳不群对此却不反对,如今气剑之争已经彻底结束,他对此自然不太在意了。就是让弟子学了这些剑法又如何,难道还能让剑重于气不成?朝阳剑诀一出,气宗地位将再也无法动摇。
议完这些,岳方兴又道:“孩儿想将希夷剑法传给黄师叔,爹爹以为如何?”他这几日在梅庄整合辟邪电剑,和黄钟公多有接触,对其性子也有些了解,觉得他的隐逸习性倒是颇为适合道家,说不定能练成希夷剑法。对于黄钟公的武功,岳方兴除了知道他有七弦无形剑绝技。并且内功极高外,并不知他武功路数如何,也只能以此指点。若是黄钟公能练成希夷剑法。实力也能更进一步。不过希夷剑法是华山至高绝艺之一,岳方兴不能私自传授。也只能和父亲商议。
岳不群已经知道岳方兴已经指点过秃笔翁、丹青生两人,让他们找到了武功更进一步的方向,对于他想要传授黄钟公希夷剑法,也是乐见其成。这样能加深双方关系不说,还能丰富华山武库。毕竟秃笔翁、丹青生都将自身绝技都献了出来,黄钟公总不能例外吧!
不过岳不群也不愿儿子一直打别人武艺的主意,反而忽略了本门功夫。他起身翻查一番,取出一本书册。向岳方兴道:“兴儿,你如今已是传法阁首座,也有资格研习紫霞神功了,这才是我华山至高绝艺啊!”前几日岳方兴一直忙于辟邪电剑,岳不群也就没有传他,如今见辟邪电剑有成,终于拿了出来。
岳方兴当然不会推辞,就此接了过来,默默记诵。他当上这传法阁首座,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在不当掌门的同时。还能学到华山各项武学,如今华山其它武学他都已了解,也就只剩这紫霞神功了。这门功夫作为江湖中闻名遐迩的神功。岳方兴当然向往已久。如今他混元功圆满,正在探索下一步的道路,当然要看一下紫霞神功。
岳方兴记性极好,不一会儿就已将紫霞神功记诵完毕,又反复看了几遍,确认无误后,才还给岳不群。这门功夫是掌门亲掌,他虽然是传法阁首座,也没有保管的资格。最多在以后抄录一份而已。
岳不群见秘笈接过,向岳方兴讲解紫霞神功。紫霞神功中有一些要点。可是从来不录于文字的,必须口口相传才行。而且他修习此功数十年。多有感触,也要一并传给岳方兴。
岳方兴认真听着,吸收其中精义,只觉大有启发。虽然还没有修炼,但他从刚才所看和岳不群的讲解中,就已经悟出了许多真气运用的妙法。心中不住感叹:不愧为享誉江湖的神功,比混元功可强的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讲到最后一层,岳不群神色更加郑重,这一层是紫霞神功最精要的所在,也是紫霞神功被称作神功的原因。像混元功那种功夫,根本没有涉及到这里,就是武林中大多数门派的内功,也大多未达到此境。
这一层分为两个部分,前面讲的是如何打通任督二脉,贯通小周天。打通任督二脉倒还好说,这里面虽然有些要点,却和打通其它经脉并无不同,配合华山先辈的注解,岳不群和岳方兴还能理解。但打通任督二脉后,如何贯通小周天,并达到气就神交、真气自转,就让两人有些迷惑了。
好在紫霞神功也给出了如何贯通小周天,达到气就神交、真气自转的方法,那就是将真气转化为先天真气。先天真气性质极高,而且妙用非凡,其中一点就是回气极快,甚至可以说源源不绝。也只有达到这一步,才能真正发挥出紫霞神功绵绵不绝、铺天盖地的莫大威力。
这一层的后半部分,讲的就是如何将紫霞真气转换为先天紫霞真气,秘笈中给出了两种方法。第一种是在打通任督二脉、贯通小周天循环后,以浑厚真气为基,就是将自身真气强行凝聚为先天真气。这一步极为复杂,不但对真气要求极高,还耗时良久,极难达到。
至于后一种方法,则讲的是如何采集先天紫气,并以此为引,将自身真气转化为先天真气,这一方法对真气要求降低许多,甚至任督未通者都可以尝试。这方法看似简单,其实却玄之又玄,先天之说在武林中本就是玄奇之事,更别说什么采集先天紫气了。秘笈上除了祖师郝大通所载,并无他人注解,可见华山历代先辈,也无人修成。
这一层岳不群也未达到,只是将华山先辈传下的话复述一番,加了一些自己的猜想,让岳方兴自行理解。
岳方兴回到住处,思绪纷飞。他根据自己所知,猜想紫霞神功可能王重阳为郝大通所创的先天功奠基之法,所以最后才是转化先天真气的方法。想到这里,不禁对王重阳的风采更为叹服,这紫霞神功不过是先天功筑基的功夫,就已经是名传江湖的神功,若是能修成先天功,当真不知道是何等厉害,怪不得能成为当时公认的天下第一!
其实这一点却是岳方兴想岔了,先天功就是再厉害,也还需要经过通脉、蓄积真气的阶段,这样才能达到一个较高的境界。而紫霞神功经过华山派历届先辈完善,又吸收了葵花宝典等要诀融入其中,早已不仅仅是先天功奠基功夫。
高速首发问道武侠世界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113章紫霞秘笈,入门初基,先天神功,登峰造极地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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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紫霞神功虽然厉害,岳方兴也没有转修此功的想法。其中危险暂且不论,单说如今江湖形势,就容不得他安心修炼。毕竟岳方兴一身武功,大都以混元功为基,若是贸然转修,说不得还得花上几年功夫,才能重建自身武学体系,期间不免实力下降,在如今形势下,实在不太适合。而且他混元功圆满之后,这一段时间还处于快速进展中,功力也越发浑厚圆转,让他舍不得放弃。
其实对于如何再进一步,岳方兴也从紫霞神功中看到了路径。他如今功力已是极高,再往上去,便是继续积蓄功力,打通任督二脉,贯通小周天。任督二脉如何打通,岳方兴已经从紫霞神功上看到,而且对他的混元功也能适用。所以他的修炼要点,还是在于如何积蓄功力。毕竟他的混元功已经圆满,虽然近期还有进展,但以后可就没有道路了。
岳方兴思量一番,还是决定等局势平定后,再次赴海边练功。这一次他可要真正与海浪搏击,在重压之下修习内功,看看能否修出杨过那样的刚猛内功。若是不行,以后再做打算。至于修出刚猛内功后,如何将真气转化为先天真气,或者再进一步,那就是将来要考虑的事情了,岳方兴如今离那还远,多想也是无用。
见识了武学中的高深境界,岳方兴心中极为激动,对于攀登武道巅峰的想法也更加热切,久久才得入睡。
次日,岳方兴修炼一番,便继续下山,向黄钟公讨教音律。前路虽然明朗,却也得一步步走下去才行。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尽快完善慑魂音。这一音攻手段,可以说是除了十指轮弹外,岳方兴最主要的应对群攻之法。当然十分重视。他打算找个机会,和黄钟公交流一番。看看能否学到对方的七弦无形剑绝技。
到了山下,岳方兴见秃笔翁、丹青生、丁坚等人都在勤修武艺,也不打扰他们,径直去寻黄钟公。
黄钟公见到岳方兴到来,知道他是要向自己学习音律,当下带他去琴房,指点一番。他和曲洋一样,擅长七弦琴。岳方兴从曲非烟学的也是这个,将疑惑处一一问出,黄钟公皆能解答,让他大有所获。只是等到黄钟公让他动手弹琴时,岳方兴就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向曲非烟学的只是理论知识,哪会弹琴?
黄钟公见此,才知道岳方兴对弹琴一无所知,不由哑然一笑,思量一番。问他是否愿意学琴。
岳方兴当然愿意,他虽然身处武林,却多读诗书。只是苦无名师,才对琴棋书画这些技艺只通了书法一门,如今见黄钟公这位七弦琴的大家愿意教他,又怎能不愿?武学之道,一张一弛,这弹琴也能陶冶情操,放松心情。到了他如今的境界,这点也极为重要。
当下岳方兴向黄钟公行礼拜谢,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册。向他说道:“师叔,这套希夷剑法是我华山绝技。弟子思量之下极为适合师叔,今日就以此为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黄钟公推辞道:“既然是华山绝技。怎能私相授受?贤侄还是收回去吧!”他武功也是极高,什么招数没见过,自然不在乎什么华山绝技。
岳方兴道:“此事我已禀明掌门,掌门说师叔也是华山中人,学习华山绝技极是应当,弟子今日也只是借花献佛。”
黄钟公听闻此言,知道这应该是华山派的一番心意,想要加深和自己的关系,推辞不过,就接了下来。
“这套剑法相传是陈抟老祖所创,据说若是达到‘若希若夷’的最高境界,可以让人听之不闻、视之不见,无从抵挡。不过这剑法极为难练,弟子也只是摸到了边而已。”岳方兴见他接过,说道。
黄钟公听岳方兴说他也只是摸到了点边,心中微微一惊,对这希夷剑法也重视起来。他知道岳方兴如今已是绝顶高手,就这样还只是摸到了点边,那这套剑法的难练程度,可以说一想便知。这剑法如此难练,那大成之后是何威力,也当真难以想象。
他翻看一番,顿觉玄妙。其中招式倒还好说,虽然精妙,却还能看懂。只是这如何达到“若希弱夷”,可当真难以理解。他也不忌讳,当下就向岳方兴问了出来。
岳方兴见他相问,便将自己所练无声剑说出。黄钟公听后摇了摇头,说道:“你这分明是‘视之不闻’,哪里有希夷之意?”
闻听此言,岳方兴顿时脸色一红,大感惭愧。他那无声剑能让人看到却不能听到,可不就是让人“视之不闻”吗?一时不慎,竟然把两者弄混淆了,可真是贻笑大方!
“不过贤侄能想到这方法,也算难得。若是以后能领悟‘听之不见’,两相结合,说不定也能达到‘不见不闻’的最高境界!”黄钟公又道。
岳方兴苦笑一声,也只得听下他这安慰之言。毕竟领悟的方向已经错了,哪还能达到最高境界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黄钟公见他兴致不高,转而道:“贤侄能想到这无声剑,想必对音功也有些想法吧?老朽这也就七弦无形剑还算拿得出手,不知贤侄可有意学?”他见岳方兴孜孜不倦的向他学习音律,其中问题颇有涉及音功之处,然后还拿出如此绝技,当然猜到了他几分心思。不过岳方兴如此作为,让他觉得极为诚挚,也就不再藏私。自己这七弦无形剑能让绝顶高手惦记,也能自得了!
岳方兴闻言大喜过望,他费尽心思,可不就是为此吗?他的慑魂音是自己战斗中无意间领悟而出,而且主要是迷惑人,对于音律方面实在乏善可陈,若是能得七弦无形剑补充,那可当真能大大完善了。
“师叔过谦了,听闻师叔七弦无形剑精妙无双,侄儿也有一手慑魂音的音功,正想请师叔指点一番。”岳方兴道。
黄钟公已从刚才的问题中猜到他有一们音功,如今当真听闻,也是倍感兴趣,询问详情。武林中音功虽然还算有些,高明的可真不多!
岳方兴道:“我这音功名为慑魂音,主要是迷惑他人心神的功夫,对付功力低的人还算有效,若是对付功力深厚、心智坚凝之人,可就没多大效果了,最多突然之下让人失神而已,可远远比不得师叔的七弦无形剑绝艺!”
黄钟公闻言却对此大感兴趣,若是以浑厚功力催发声音攻击,他当然不会在意,但能以声音迷惑人,就让他颇为惊奇了。毕竟要说用内功催发声音,实在没有什么出奇的。要说迷惑心神,那可就难得了,武林中这类的功夫可极为罕见。而且他当日以七弦无形剑对付令狐冲失败后,也思索过如何对付内力全失之人,如今听到岳方兴说他的慑魂音擅长对付功力低的人,当然极感兴趣。
当下黄钟公也不忙着其它了,和岳方兴一起研讨起音功。这一番交流,两人都是大有所得。岳方兴的慑魂音主要源自移魂,注重迷人心神,音律方面则是一般;黄钟公的七弦无形剑则注重用音律与敌人共鸣,控制对方节奏,虽然也有敌人心神的功夫,却全是以上乘内力激发,并无多大效果。两者互为表里,当真是绝佳互补。
两人大为振奋,试着将两者结合到一起,不过数日,便整理出一手七音慑魂的绝技。这门功夫不仅能以语言或音阶变幻迷惑敌人,还能控制和扰乱对方节奏,实用性大大增强。这下岳方兴和黄钟公均是大为满意,双方关系也越发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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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已过了元宵,岳不群依照新年所说,开始传授众位内门弟子镇岳剑法。这镇岳剑法共分五路,分别以五岳为名,先传授的自然是华山和嵩山两路。华山一路自不必说,嵩山一路经过岳方兴从汤英鹗处获得心诀补充后,已经极为完善,可以说威力仅次于华山一路,再加上来日多半要对上嵩山派,自然要首先教他们这个,也能有所针对。
岳方兴见此,也不再每日都去山下,而是在山上教导诸位师弟,同时将狂风快剑和狂风快刀传给了几位有功的外门弟子。他这些时日对音律知识学了个大概,也学会了如何弹琴吹箫,以后更多的是需要学习熟练,遇到疑惑时再向人请教即可。黄钟公知道他在山上有事,特意送了他一具古琴和一根洞箫,让他在山上自主练习。
一众华山弟子在过年时得了奖励,如今又得传绝技,都是心中振奋,奋勇争先。当下华山上下,一派蒸蒸日上的景象。
岳不群见此也是心中喜悦,毕竟江湖之上,说到底还是武功高的说了算,若是这些弟子武功有成,他的武功再胜过左冷禅,那还何惧嵩山派!他这些时日除了教导弟子外,便是在朝阳台上和岳方兴拆解剑法,以尽快完善朝阳一气剑。若是此剑能够大成,他就有把握胜过左冷禅了!
岳方兴也知道父亲的朝阳一气剑即将大成,自然鼎力支持,何况如今华山上下,能和岳不群拆解剑法的也就他了。因此他这些时日经常和岳不群在朝阳峰上练剑,特别是以辟邪电剑拆解,免得那左冷禅当真修成辟邪剑法。两人遇到时措手不及。而且这辟邪电剑威力不凡,算得上绝顶剑法,也能给岳不群足够的压力。
岳不群这些时日多番比划。对辟邪电剑越发熟悉,不仅有了几分挡住的把握。还结合岳方兴的剑道六诀,将朝阳一气剑衍生出许多变化,可谓大有所得。
这日,岳方兴与岳不群一大早就在朝阳台上拆解剑法。只见岳方兴剑法变幻,间或有电光闪过,正是辟邪电剑。他这些时日经常使用此剑,如今越发纯熟,威力也越来越盛。单以速度而论,已达到当日木高峰的八成,再配合电光掩饰,威力不逊于木高峰所用,甚至犹有胜之。
对面的岳不群长剑上隐隐透出紫光,显然已用出紫霞神功。他这些年功力大进,早已能随意运用紫霞真气,自然也不在乎这点消耗。只见他长剑或拦或截,或削或刺,有时以功力硬挡。有时指向岳方兴剑法破绽,将他的攻势一一阻挡,还不时反击。
岳不群的剑招并不如何精妙。却带着一股蓬勃向上的气势,正是华山气宗的至高剑术——朝阳一气剑。他这些年一直努力将其推演完善,如今虽然仍未大成,却也有了几分朝阳初升的气势,威力不小。
岳方兴剑光不断变幻,瞬息之间,便已发出数招,当真动如脱兔、快若惊鸿。这剑法若是让普通一流高手遇到,只怕撑不了几招。说不定一时不备,一剑便要落败。就是让绝顶高手遇到,也要小心应对。可谓极为不凡。
不过在岳不群古朴凝重的剑招下,岳方兴却久久不能建功。他的剑招虽快,但岳不群却不随着他变化,而是以拙胜巧,以静制动,岳方兴每每将要获胜,却总是不得不退了下来。
这辟邪电剑重在突然,如若百招不胜,被对方窥破虚实、适应节奏后,多半便要落败。而且岳方兴用的如此之快,对身体消耗也大,锐气受挫之下,不免慢了几分。这一慢下来,岳方兴顿时发觉父亲今日有些不同,剑法虽然还是以为那样,却少了那种后继乏力的感觉,反而威力越来越强。他看向父亲,见对方面向朝阳,似乎忘记正在练剑,自己长剑攻去,也只是随手拆解,威力却原来越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见此心中一喜,知道父亲应该是练剑时有所感悟,若是顺利的话,说不定今日就能将这朝阳一气剑推演到大成。他打起精神,剑光又快了几分,重又攻向岳不群,施加足够的压力。
岳不群对此恍若未觉,仍是随手拆解,剑法越来越简单,威力却越来越强,出剑间威势也越来越盛,仿佛旭日东升,随时都要喷薄而出。
岳方兴见此,知道他到了关键时刻,强提功力,剑法愈加快捷,电光也越来越盛,并且将两人都包裹在电光之中,只是偶尔才透出一抹紫光。若是有华山其他弟子在此,必然惊呼不已,岳方兴如今速度,简直能比上当日的木高峰,甚至犹有过之!
蓦地,电光包裹中传出一声长啸,继而紫光大盛,电光却烟消云散,再也不见踪迹。只有一道人影,似在空中掠过,又有一道劲风,落在了远方云海之中,搅得其翻腾不已。
这时远方朝阳已彻底升了起来,一时间朝阳台上,尽是一片紫红光芒,当真蔚为壮观!
“恭喜爹爹武功大进!”岳方兴从远处走来,向岳不群贺道。他方才见岳不群剑法威力越来越盛,自己的辟邪电剑已经难以抵挡,只得强行爆发功力,将速度更上一层,以施加更大的压力,没料到这时岳不群突然爆发,发出了一剑。这一剑威力之盛,可以说是岳方兴生平仅见,他知道自己只怕难以抵挡,急忙脱身而出。饶是他速度够快,半空中仍觉得一股劲风袭过,身体一侧火辣辣的疼。
岳方兴落地之后,仍是心有余悸,见到远方云海翻滚,更是心惊,幸好自己躲得快,不然还真有可能受到重伤。见到父亲清醒过来,过来向他道贺。经此一下,岳不群算是彻底领悟朝阳之意了,想来不日便可完善朝阳一气剑,创出朝阳剑诀。
岳不群见到儿子的狼狈模样,关切道:“兴儿,你没事吧?”
岳方兴见父亲不在乎武功,反而先关心自己,心下感动:“孩儿并无大碍,只是略有些脱力。”他刚才为了促使岳不群领悟,自己强行爆发功力,使得剑法更快了一筹,如今竟然也有些脱力。
岳不群心下更为感动,感叹道:“有子如此,夫复何求!”他知道自己儿子自小内外兼修,又是绝顶高手,如今竟然有些脱力,显然刚才为了促使自己感悟,只怕消耗极大。自己这朝阳一气剑有成,儿子可至少出了一半力。
岳方兴见父亲武功有成,心下甚喜,当下呵呵直笑。
接着岳不群又说起了他刚才的感受,原来他与岳方兴拆解剑法时,无意间看到太阳从云海中升起,望着朝阳,不知不觉陷入了一种奇妙境界,心中越来越是空明,直到最后见朝阳将要跃出云海,他视线却被电光所挡,一下爆发出来,发出了那一剑。那一剑虽然威力极大,却也将岳不群真气消耗一空,他也因此清醒过来。
“爹爹,刚才那一剑威力甚大,可有什么名堂?”岳方兴问道,那一剑的威力,当真让他也心有余悸,若非及时躲避,还真有可能身受重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不群抚须微笑,甚是自得:“这一剑是结合你那斩剑诀而发,就叫朝阳斩吧!若非那日你向我演练剑气幻化光圈,还真难以达到如此威力!”
岳方兴道:“爹爹可有把握再使出?”他见这朝阳斩威力如此之大,当然极为关心。若是能随意用出此剑,只怕东方不败,也要饮恨于此,毕竟他速度再快,还能快得过剑气劲风不成。
岳不群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能使出朝阳斩,却难以达到刚才那一剑的威力!那时我气势达到极盛,又见到朝阳跃出,心中有所感悟,骤然而发。威力如此之大,实是机缘所致,如今就是再能发出,只怕也没有那么大的威力!”
“而且我发出此剑,全身真气消耗一空,实在难以为继!”岳不群又道。
岳方兴点了点头,心下理解,若是父亲真能随意达到那一剑的威力,其他绝顶高手可还怎么混?不过即使如此,他心下也不免有些失望,又有些向往,看来这就是自己以后要努力的方向了!
两人略微恢复一番,便下峰而去,路上遇到宁中则和黄钟公、秃笔翁、丹青生四人。询问之下,才知道山下黄钟公三人听得岳不群那一声长啸,心中震动,不知山上发生了何事,急忙赶到山上。到山上遇到宁中则,知道声音应该是岳不群所发,她知道岳不群这些时日一直在朝阳峰练剑,是以和三人联袂上来。
见到岳不群和岳方兴,四人心中极为惊异。他们看得出两人虽然精神还算振奋,面上却极为疲倦,而且浑身大汗淋漓,似乎刚刚与人大战一场。言说一番,才知道两人刚才大战一场,岳不群武功有所突破,因此不自觉地发出长啸。
黄钟公三人知晓此事,都是一番恭贺,又极为高兴。岳不群武功更进,他们在华山待着也更有保障,又怎能不喜?
六人闲谈一番,黄钟公三人又告辞离去。他们知道岳不群武功刚刚突破,想来需要稳固境界,不便多有打扰。
岳方兴、岳不群、宁中则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都是相视而笑。这三人如此着紧山上之事,想来若是华山派有事,他们定然不会袖手旁观,这样也总算不枉岳方兴的一番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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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岳不群便根据当日所悟,整理完善朝阳剑诀。朝阳剑诀主要由朝阳功和朝阳一气剑组成,两者相辅相成,相互促进。朝阳功有突破,自然能提高朝阳一气剑的威力;而朝阳一气剑突破,则能促进朝阳功的提升。而且这门功夫仿照混元功和混元掌,动静结合,能够在练剑的同时带动内功运转,修习内功,也可静心打坐,像其它功法一样修习,实在是一门不可多得的功法。
岳不群努力数年,也只是这这门功夫创出了基础部分,林平之所修便是如此。至于后面的功法,纵然他有紫霞神功、辟邪剑谱、混元功、嵩阳心法等功法作为参照,也只能搭好了框架,不敢轻易动手。直到如今他领悟了朝阳之意,朝阳一气剑大成,方才补充完善。只要大方向正确,其中纵有疏漏,也只是癣疥之疾。
至于朝阳一气剑,这套剑法除了当日岳不群所发的朝阳斩外,并无固定招式,而是像岳方兴的截剑诀、斩剑诀那样,注重个人领悟和临场发挥。其关键之处,全在于朝阳之意和真气运转。若是能领悟朝阳之意,其威力当真是可以说无穷无尽,最终达到甚至超越岳不群当日那一剑也不无可能。若是没能领悟朝阳之意,也能依靠特殊真气运转方法,一剑胜过一剑,不过这样却终有极限,后继乏力,只能说是一套普通的一流剑法。
朝阳剑诀有成,岳不群也终于放下了一直以来的心事,心中轻松了许多。不仅是因为武功大进,并为华山普通弟子解决了后续功法,最主要的是这套功法有成,华山派以气御剑的根基再也无法动摇。这门功夫虽然可以说气剑结合。却是以气功为本,剑法为用,孰主孰从。一目了然。而以威力而论,就是与未纳入华山传承的独孤九剑相比。朝阳剑诀的威力也不见得逊色,而且相比之下,更易于普及,可比注重剑法资质的独孤九剑强多了。
岳不群这几年为了创出朝阳剑诀,尝试修炼了不少功法,虽然都未有深入,总体上也不如紫霞真气,但相加起来。却极为可观。他受岳方兴将混元功推至圆满的启发,同样散去自身其它真气,由紫霞真气吸收融合。这一番下来,他的功力又有增长,可以说达到了该境界的极限。再加上他这几年勤修易筋锻骨章,筋骨又有改善,真气也越发浑厚,再加上毕竟如今能达到此境,实是水到渠成。不过若想再进一步,就需要打通任督二脉、贯通小周天。这一步若非机缘感悟,实在非一时可成,岳不群也只能暂且放下。
功力无法提升。岳不群自然更加注重运用。在岳方兴所献混元桩的辅助之下,他的紫霞真气越发圆转,并在散去其它真气后,终于达到了周身运转莫不如意的境界。不仅从此不惧吸星,还能在举手投足之间,都附上紫霞真气,纵是普通的一招一式,威力之大,也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
自此。岳不群也真正迈入了天下绝顶之列。如此武功,实不下于当世任何一人。就是正道领袖方证大师,恐怕也不过如此。
其实要说岳不群的武功。在之前就已经达到绝顶,不仅在内功上不弱于绝顶高手中稍弱的左冷禅等人,甚至由于紫霞神功的妙用,还要略胜一些。但他由于外功的不足,却一直苦于无法将自身功力完全发挥,表现出来的虽然比以前更强,却极为有限,只是能更自如的动用紫霞真气而已。后来他养吾剑法大成,总算有了一门拿得出手的剑法,但这套剑法终于守御,仍是难以制敌。因此,岳不群那时虽然可以说是绝顶高手,却也是最弱的一个,虽然未必落败,却无法胜过绝顶高手中的任何一人。再加上那时华山正内有奸细,是以岳不群也一直未表现出来。
如今朝阳一气剑有成,紫霞神功又更进一步,岳不群他的手段大大增加,不仅无惧方证、任我行这等正魔两道最顶尖的人物,甚至在面对左冷禅这等稍弱的绝顶高手时,能够战而胜之。毕竟他如今功力胜过左冷禅,紫霞神功又份属阳刚,可以说正好能克制对方的寒冰真气,使之无法为患。至于左冷禅的嵩山剑法,他早已了解,凭借镇岳剑法,随手可破。就是左冷禅练成了辟邪剑法,凭他朝阳一气剑,又有何惧!
至于拳脚方面,岳不群虽不善长,但他已将大嵩阳神掌尽数知晓,当然也有应对的把握。他结合岳方兴所悟出的天穹如盖一式,整理出一套掌法,命名为朝阳掌。这套掌法虽说是一套,却仅有一招,除此之外,再也无其他变化。一掌拍出,击向敌人胸口也好,背心也好,肩头也好,面门也好,招式平平淡淡,一成不变,其威力之生,全在于以紫霞神功或朝阳功为基,让敌人挡无可挡,避无可避。而且掌法蓄积时间越长,气势越盛,威力也越大,虽然仅有一招,却不逊于当世任何掌法,实是大巧若拙,正好能克制招数繁复的大嵩阳神掌。岳不群取其能不断蓄势之意,命名为旭日东升。
如此一算,岳不群已经在内功、剑法、拳脚各方面都超过了左冷禅,他又怎没把握战而胜之!这座压在头上二十多年的大山,终于也要被他推翻了!
岳不群此番武功大进,多赖岳方兴之功,甚至在创立几门功法时,也一直和岳方兴一起商讨。岳方兴这些日子吸收他的感悟后,与自己所学融合,武功又有精进,虽然还未领悟朝阳之意,却已经将朝阳斩融入到斩剑诀之中,并根据前些日子在朝阳峰所用的辟邪电剑,创造出一式疾电斩,制敌手段又多了几分。
两人这几日一直忙于整理创功,也没有闲暇教导他人,如今功夫有成,想起此事,便去查看一番,看看华山其他弟子是否有了懈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了演武场,岳不群和岳方兴见场中似有人在比剑,也不打扰,悄悄在场边观看。华山派一直禁止私下比试,近期岳不群为了更好的让弟子提升实力,放开了此项限制,如今见到有人比试也不奇怪。
场中两人正是梁发和林平之,两人如今武功都处于二流境界,梁发虽然由于入门更久,功力更深一些,也更为纯熟,却和林平之相比优势不大。毕竟林平之虽然底子较差,却得五宝花蜜酒之助,陡增十余年功力,大大拉近了两者差距。再加上他前些日子学会了辟邪电剑,剑法大进,着实不能小觑。
只见林平之身形变幻,长剑疾出,不时有电光闪过,正是用出了辟邪电剑。这套剑法可以说是绝顶剑法,在林平之手中使来,也算颇有威力,纵是遇到一流高手,说不定也能过上数十招。
而梁发同样手持长剑,剑法变幻间虽然没有林平之快,却尽显奇险突兀之意,正是岳方兴创出的华山九式。他拜入华山近十年,对入门剑法熟练无比,学习华山九式后,早已能应用自如,如今用出此剑,抵挡林平之剑招,倒是有来有往。
岳方兴在旁边看着,却不由摇了摇头,梁发这套剑法虽然熟练,变化也算精奇,但他一味随着林平之求快,却不知不觉落入了对方节奏,只怕免不了要落败。林平之的辟邪电剑是岳方兴所传,速度如何,岳方兴自然知晓,知道他还没有发挥全部实力。
果然,过不多时,林平之剑法越来越快,梁发慢慢难以跟上,反击越来越少,所及范围也越来越小,也越来越受到压制。
梁发感受到此,当然心急,他作为三师兄,要是输给了这位刚入门的九师弟,那面上还往哪里搁?不过比剑之时,心急却没有作用,反而使他的剑法更为散乱,林平之觑到机会,猛攻几剑,更是大战上风。
眼看梁发就要不敌,他突然一声暴喝,长剑向前,疾刺而出,凌厉无比,正是华山九式中威力最大的一式——紫气东来。这一招本来在华山九式中暗藏数个后招,如今梁发全都舍弃不用,只因更为单纯,也就更为凌厉,这也是紫气东来的本来面目。梁发用出此招,是要败中求胜,这一式极为老道,可谓神完气足。
不过此剑虽利,林平之身形却是极快,他急退而出,然后侧身一转,重又逼向梁发。长剑轻轻一点,在梁发衣服上留下一道印痕,然后收了回来。
这一下电光火石,只在瞬息之间,旁边众人大都没有看清,便见到梁发衣服上有了一道印痕,显然已经落败。
岳不群在一旁见到此景,心下满意。林平之能够胜过梁发,自然让他感到惊喜;而梁发虽然落败,却也只是经验不足而已,气功剑术,实是不凡。他正要上前夸奖一番,却见其余弟子纷纷围到林平之身前,不断恭维,并打探他的剑法来历。这套辟邪电剑是新创而出,华山知道的也就寥寥数人,这些弟子中除了林平之外,并无他人得知。
岳不群见此心下愠怒,没想到几日不见,这些弟子就如此浮躁。他不愿早早传授弟子高深剑法就是如此,一旦他们重于练剑,心性浮躁之下,如何还能专心修炼气功?不趁年轻时修炼内功,难道还等年纪大了经脉定型后再去修练不成?就是华山派有易筋锻骨章和易筋十二式,可也不能让他们这样,毕竟这两项功夫虽好,却不是万能的,更不是让他们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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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方兴在一旁看父亲脸色,知道他已经动怒。虽然不知为何,却轻咳一声,上前向众位师弟道;“林师弟这辟邪电剑是我前几日所创,极为繁杂,你们要是想学,需得先把镇岳剑法练好了。”
场中之人这才看到师父和师兄到来,急忙上前拜见。
“若是谁能练成了镇岳剑法,可以找我学这辟邪电剑!”岳方兴又道。
众弟子闻言都是大喜,他们方才见识了林平之剑法的威力,对辟邪电剑极是向往,如今听到自己也能得传如此绝学,怎能不喜?
岳不群见此,怒气更甚,沉着脸肃声道:“本门功夫,皆以上乘气功为基,气功一成,不论使拳脚也好,动刀剑也好,便都无往而不利。我传你们镇岳剑法,只是为了让你们更好面对近在眼前的危机,却不是长久之计。若想将本门功夫练到高深境界,还是要以气功为重。”
说着他取过梁发手中长剑,向众弟子道:“尔等且看好了!”说着用出一剑,正是方才梁发所用的紫气东来,这一式被他用紫霞神功使来,当真不同凡响。方才梁发用这一招时,可谓神完气足,又极为凌厉。但在岳不群手中,这一招却显得古朴凝重,剑上丝毫不显凌厉之意。
众弟子久习华山剑法,自然能看出这一剑的妙处,纷纷大声喝彩。梁发那一剑固是凌厉,却失之变化,故而被林平之躲避后,轻易胜过。而岳不群这一剑看似拙朴,速度又稍慢,却余力未尽,无论敌人向何方躲避。皆可随之变化,后续招式源源不断,当真如紫气东来。绵绵未绝。
岳方兴见到这一剑,也是大声喝彩。这一剑可谓大巧似拙,纵是让他使出,也难以达到这等效果,毕竟他如今剑法偏向凌厉,可难以用得如此古朴凝重。岳不群如今能极尽这一招的奥妙,可见这一次领悟朝阳之意,当真提升极大,纵是华山派创出这一招的先辈复生。恐怕也不过如此!
梁发和林平之看到,心中更是震动。梁发想的是自己若是用出这一剑,恐怕不会轻易落败。林平之想的则是若师兄刚才如此应用,恐怕自己不但难以取胜,反而可能会被对方夺回先机,逆转局势。两人是动手之人,对此剑自然体会更深,想到这不过是华山入门剑法中的一式,心中更加佩服,对师父所言也真正记入心中。
岳不群用完这一剑。向众位弟子厉声道:“本门外功虽然多是剑法,却也只是运用之法,根本之处还是在于气功。以气为体。以剑为用;气是主,剑为从;气是纲,剑是目。尔等务必谨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众弟子见识了此剑,知道本门功夫的高深境界所在,自然极为信服,当下齐声应是。
“诸位师弟可能有所不知,师父这几日已经彻底完善了朝阳剑诀,武功大进,而且我华山也又多一门武功!”岳方兴在一旁说道。如今场中的都是内门弟子。无需隐藏,就替岳不群将此事说了出来。
众人闻言也为师父高兴。他们对此隐约知道一点,如今听得师父终于创出了朝阳剑诀。自然心中高兴。特别是还在修炼华山基础心法的几人,见多了一门选择,更是极为欢喜。不过要说众人中最高兴的,还是要说林平之。他由于意外得了机缘,功力大进,如今已经即将修完朝阳功基础部分,正想着以后道路如何,就听到岳不群创出了完整的朝阳剑诀,心中怎能不喜?
岳不群抚须微笑,略感自得,见众人极为好奇,便向他们略微解释一番。众人才知道这朝阳剑诀包含有朝阳功和朝阳一气剑两门功夫,此外还有一式朝阳掌。单此一功,就可以说是一个武学体系了。
岳方兴刚才听到父亲所言,已经知道了他为何发怒,见此就提议当众演练一下朝阳一气剑,让众位师弟见识一下本门武功的至高境界。
岳不群也想让众位弟子更坚定气宗正道,当下并不拒绝,让岳方兴用出辟邪电剑,和他拆解。
这次只是为了让众人见识一番,两人都没有使出全力,只是正常发挥,岳方兴更没有强行爆发。但即使如此,这辟邪电剑在他手中的威力也和林平之所用不可同日而语,旁观众人只见到一片片电光闪过,根本不见人影。
林平之看到岳方兴将辟邪电剑用出如此威力,心下更加热切,若是他也能有师兄的功力,还怕不能重振祖上威名!而且这套剑术是可以在林家传承下去的,他自然更加上心。
不过看向对面岳不群,众人却又对辟邪电剑弃之不顾了,岳方兴的电光虽盛,却总压不下岳不群剑上那一抹若隐若现的紫光,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紫光越来越盛。
此番只是演示,因此两人最终也没有分出胜负,但众人也看得出后来哪一方更占优势,对于朝阳一气剑威力,也都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辟邪剑法的威力,众人当日在福建都已见识,木高峰用出此剑,顷刻间就杀了六位高手,而如今岳方兴手中的辟邪电剑不逊于木高峰那剑法,却奈何不得朝阳一气剑,反而渐渐落入下风,由此可见朝阳一气剑的威力是何等强大!
岳不群见众人神色,知道效果达到,心中满意,又勉励一番,承诺众人若是功力达到,都能得传此剑。同时他还宣布谁若是能将所修功法修至圆满,便准许一观紫霞神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众弟子听闻此事,都是极为振奋。紫霞神功是本门的至高绝艺,谁人不知?不过正因为此,这功夫只有掌门能修,如今也不过又加上了一个传法阁首座。岳不群如此说,分明是让华山派众人都有了修炼紫霞神功的机会,当真是一个极大的激励。
其实这点也是岳不群近来思索而出,华山派如今以气功为主,若是不给众人一个达到至高境界的希望,那如何能鼓励他们勤修气功。而且如今华山派除了基础心法外,还有静虚功、混元功、朝阳功三门进阶内功,长此以往,说不定又有分裂的危险,如若大家都有机会修习紫霞神功,自然还是在一个体系下,如此才是稳定之道。
岳不群此言虽好,其实也只是勉励众人罢,毕竟静虚功、混元功、朝阳功都只能算中高端功法,但每一门内功修至圆满,放在武林中都是一流中的好手,甚至绝顶境界也不是没有可能。纵观如今武林,达到这一层次的可谓少之又少。而且人体经脉虽然大致相同,但根据各人体质,却都有些细微变化,想要修至圆满,必须要不断摸索调节,当真难之又难。就以混元功为例,华山派得到此功已经数百年,能将此功修至圆满的,除了岳方兴外,也不过寥寥二三人而已,并且都是很久之前的前辈,否则也不会连达到圆满的方法都失传了。岳方兴若非一直是自己摸索,说不定如今最多也就在大成之境,纵然功力有进,也难以达到如此层次。因此岳不群如此承诺,其实只是让人能够看到希望而已。当然,若真有人达到如此境界,那也当真是华山派的喜事,他自然也不会违背。
说完此事,岳不群便叫过林平之,重新传授他朝阳功。如今朝阳功后续功法已成,前面的基础部分也更加完善,需要林平之重新修炼一番,以作适应。梁发在一旁听到此事,也坚决要求修炼朝阳功,他方才见到岳不群用出朝阳一气剑,就觉得这门功夫更适合自己,自然想要转修。
岳不群询问一番,才知道梁发虽然在一年前得传静虚功,却经过尝试之后,觉得此功不太符合他的性子,难以修至大成,因此他后来并没有怎么修炼,反而一直仍是苦修华山基础心法。只是因为努力,才没有被高根明和陆大有拉下进度,岳不群也未发觉。如今他基础心法已经达到了一定境界,又得知朝阳功已经完善,当然想要转修此功。
岳不群思虑一番,也就准了此事,朝阳功本就是为了让华山弟子在基础心法有后续功法,自然能够让梁发转修。而且此功在他的推演之下,比静虚功、混元功威力还要大一些,境界也更为高深,可以说是华山派仅次于紫霞神功的内功,修炼的人自然越多越好。
众位弟子之中,施戴子一直修习混元功不提。高根明则静虚功已经入门,并将真气转化完毕,此时却不便再行转修。陆大有虽远在恒山不知境况,但他擅长轻功,和静虚功轻灵的特性比较搭配,想来也不会转修这阳刚而又注重气势的朝阳功。因此岳不群也就弃了让两人转修的想法。至于陶钧和舒奇,如今也终于通脉完毕,脱离了打基础阶段,倒是达到了转修的条件。
岳不群见此,就亲自教导梁发、陶钧、舒奇、林平之修习朝阳功,加快武功进度。这朝阳功前期功法主要就是紫霞神功的简化,而且有朝阳一气剑辅助,一经入门,便是勇猛精进,能在短短两三个月就有较大的提升,如此也能更好应对将要到来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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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忽已到月底,岳不群年后派去向令狐冲通报处罚决定的弟子终于返回华山,并带回音讯,说是定静师太要在二月十六举行大典,正式继任掌门之位。
闻听此言,岳不群大感讶异,恒山派作为五岳剑派之一,怎么能如此草草?如今离二月十六不到二十天,不说采办礼物,就是离得稍远的,可能都来不及赶去恒山。
询问之下,才知道各地都是飞鸽传书,由当地尼姑庵告知,只有华山派因为前些日子派人前去,就由人带回口信。因此两派虽然不算最远,却可以说最晚知道此事。
其实这日子定的如此之早,还有恒山派内部的原因。定静师太在令狐冲传达两位师太的遗命后,就已经内部继位,如今也不过是选个黄道吉日,举行大典昭告四方。定静师太生性喜静,当年连掌门之位都让给了定闲,如今自然更不会大操大办,是以就挑了个最近的日子,邀请的门派也只限于关系密切的正道门派。
岳方兴问了一下令狐冲的近况,知道恒山众人并没有对他多加怪罪,如今他正尊奉岳不群之命,在恒山脚下结庐而居,为两位师太守孝。他如今变得极为沉默,在恒山除了练剑之外,少有活动。反倒是陆大有,不返回华山,反而一直在恒山跑来跑去,也不知忙些什么。
华山派如今与恒山派守望相助,得知如此大事,当然要前去观礼。不过岳不群如今要教导弟子,又要熟悉自身功力、梳理所学武功,实在没有余暇,因此他思虑一番。决定由岳方兴带人前去。如今岳方兴就任传法阁首座,论地位可以说是华山派副掌门,派他到恒山观礼也不算失礼。
如今离二月十六也就十几天。恒山离华山却将近两千里,时间可谓颇为紧迫。而且两派关系密切。总得提前赶到,这样可来不及采办礼物。岳不群思虑一番,决议把华山思过崖上拓印下来的恒山剑法和破法让岳方兴带去,作为贺礼,并以此表明华山派交好恒山派的诚意。如今岳不群朝阳一气剑有成,对于繁复而又威力一般的镇岳剑法都不太在意了,更何况这些原始招式。而且只要以后华山派弟子用出镇岳剑法,迟早会被其它几派认出来历。为了避免它们多有猜疑,将这拓本送出去,也是应当。
岳方兴想起原书中继位大典时,发生的嵩山派五岳会盟之事,向岳不群道:“爹爹,如今离上次少林大战已经一月有余,左冷禅想要推动五岳并派,只怕就是近期之事。”
岳不群闻言也是赞同,少林大战之后,左冷禅作为正道的实际领导者。声威大震,趁机推动五岳并派,也是应有之意。此事他当然有所预料。是以近期一直忙于提升弟子实力。
“如今天气尚寒,多有不便。而且左冷禅得到了《辟邪剑谱》,必然要修习一番,这样一来,只怕时间还要延迟。但纵然如此,想来也是半年之内,不然时日拖延,少林大战的余威烟消云散,他左冷禅可就没有那么大的优势了!”岳方兴又道。
“你说会在什么时候呢?”岳不群问道。他虽老于江湖,却也难以确定左冷禅发动的具体日期。听岳方兴似乎能够判定,自然向他询问。
岳方兴道:“我估计会在三月到四月之间。这次定静师太继任掌门之位,嵩山派必定派人前去,应该就趁机会告知此事,让恒山派参加会盟。否则这次不告知,嵩山派就需要再派一路人马,或者让这些人再跑一趟,这样耗费人手或时间,嵩山派可拖延不起。以此猜测,应该在三月中旬,时间早了会显得仓促,太晚则显得通知太早,都不为妙。”
岳不群听了此言,十分赞同,欣慰道:“看来你这次前去恒山,还要问一下恒山派的态度,并和定静师太商讨如何应对此事。兴儿,你对这五岳并派是怎么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五岳剑派每一门派,都有数百年的历史,各自传承已久,只怕除了嵩山派外,大多不会赞成并派。不过左冷禅既然有了此念,又已经开始发动,自然会有些把握,提前做了许多准备。不说它派,我华山派连内门弟子都能混入奸细,可见他早已处心积虑。”岳方兴道。
“再说其余三派,恒山派若是赞同并派,就不会遭嵩山派伏击了;而衡山派莫大先生猥琐懦弱,只怕事到临头,多半便会退缩;至于泰山派……”岳方兴说到这里,有些沉吟。
“泰山派天门道长嫉恶如仇,又性情刚直,自然不会赞同并派。”岳不群接着说道。
岳方兴道:“按理说确实如此,但天门师叔脾气暴躁,派内又分为几门,那些长辈多有不服,只怕在左冷禅拉拢之下,可能会同意并派。上次剑宗到来,泰山派不就派了人手吗?”
岳不群微微点头,泰山派内部情况复杂,确实有此可能。他踱步沉思,过了一会儿,突然向岳方兴道:“兴儿,你说五岳若是并派后会如何?”
岳方兴闻言顿时一愕,不知父亲是问五岳并派后的形势,还是起了当五岳派掌门的念头,不过他随即答道:“五岳是否合并,实在无关紧要,且不说各派是否同意,就是当真并派,也问题多多。一是五岳剑派之内,必然不会所有人都赞同并派,强行合并之下,虽然整合了力量,却也有可能把一些人推了出去;二是我等五派结盟,已是正道各派容忍的极限,若是当真合并,说不得少林、武当都会亲自下手;三是五派即使合并,也不会放弃自身山门,否则又谈何五岳?但五岳之间,近的相隔数百里,远的相隔数千里,平常通信都需要近月功夫,更别说统一管理了,到时多半要分设掌管之人,那样和现在也不会有多大差别,实在无此必要。左冷禅处心积虑推动五岳并派,是为了合五岳之力,抵抗少林寺的压力,甚至利用调集各派好手再做几件大事,以图超过少林、武当,其它几派则都无此必要。”
岳不群听了此言,点了点头,不再言及这个。
“爹爹,此次五岳会盟,对我华山派实是大好机会。自从气剑之争后,我华山衰落,五岳盟主也被左冷禅夺去。如今我华山实力起复,已为江湖侧目,这盟主之位,也是时候重返华山了。”岳方兴道,言语间也有些兴奋。如今华山派有三位绝顶高手——岳不群、岳方兴、令狐冲,还有四位一流高手——宁中则、黄钟公、秃笔翁、丹青生,四位准一流高手——岳灵珊、曲非烟、林平之、丁坚,确实不需要再遮遮掩掩。何况就是遮掩,也瞒不过了,反而不如展示实力,占据主动。
岳不群闻言抚须而笑,他如今武功更进一步,对于击败左冷禅也有了六七分把握,当然有夺回盟主之位的想法,这次五岳会盟,可不正是大好机会。
父子二人又是一番计议,直到深夜方才歇息。
次日,岳方兴带了高根明,并几位外门弟子,一路往恒山而去。如今梁发等人正在转修朝阳功,不便前去,施戴子为人木讷,不擅长这些迎来送往,因此岳方兴便带了高根明。高根明行商家庭出身,对待人接物也算熟悉,此去恒山还算适合,再加上几名外门弟子,虽然人数还是不多,却总算能符合华山派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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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方兴几人一路紧赶,终于在二月十三日,到达恒山。恒山之上都是尼姑,一行人人不便上去,就在山下暂居,准备等到二月十六日举行大典时,再行上山。
安顿好众人,岳方兴眼看无事,便去探访令狐冲,看看他近况如何。
到了令狐冲结庐之地,陆大有不在此地,令狐冲则正盘膝运功,身侧还放着一柄长剑,隐隐有些血迹。岳方兴见此心中疑惑,却不打扰,就在一旁静静看着。
仔细观察周围,见到一间木屋,颇为简陋,上面还有些打斗的痕迹,不时有些血迹。岳方兴心中大奇,怎么还有人跑到恒山和令狐冲争斗,难道是那些漏网的邪魔外道怪令狐冲把他们带到少林、引到死地,故此前来寻仇?
再看令狐冲身上似乎没有受伤,略微放心。看向他身侧长剑,却觉得有些熟悉。
凝神细观,岳方兴认出是碧水剑。此剑极为锋利,能够削金断铁,当日令狐冲不能动用内力,岳灵珊便将此剑送给了他,以作防身之用。后来令狐冲多遭变故,遗失了此剑,没想到如今又到了他的手中。
岳方兴站了一会儿,令狐冲还是没有醒来,反倒是陆大有先回来了,旁边还有一个女子,二十一二岁,圆圆的脸蛋带着笑容,很是讨人喜欢。
见到岳方兴,陆大有很是欣喜,大声叫道:“二师兄,你来啦!”
见岳方兴不应,反而紧盯着他,颇有怒容,陆大有赧着脸道:“这是郑萼郑师妹,恒山派俗家弟子。”言语间极不自在。上次岳不群派人到恒山。可是传达了让他回山的意思,他却没有回去,可不是存了私心?如今见到华山再次来人。又是一直以来甚有威严的二师兄,当然有些不好意思。
还未介绍。便见郑萼向前施了一礼,大大方方道:“这位是华山岳师兄吧?岳师兄好!”她虽然没有见过岳方兴,却听陆大有经常提起,知道他除了师父之外,最怕这位师兄。如今见到陆大有神色,哪还猜不出来对方是谁。
岳方兴见此,也不便当众计较,回礼见过。
郑萼见他神色。知道他们师兄弟应该有话要谈,便寻了个由头,告辞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心下暗暗点头,这女子颇知进退,还算不错。他见到此景,对陆大有为何留在恒山也了解了几分。不过这样也正合他的打算,陆大有留在此地,可以说是对令狐冲的一个羁绊,免得他心志不坚,又受了他人蛊惑。任意妄为。
这时令狐冲已睁开眼来,说道:“师弟,你来了!”言语间极为平静。无悲无喜,仿佛看透世情的老僧一般。他这一年来多遭变故,如今又在恒山静思一月有余,日日受佛音感染,也开始沉稳下来。
岳方兴见此,心中也不知该喜该悲,不知从何说起。想起岳不群的处罚决定,向令狐冲解释道:“大师兄,师父罚你在恒山。是……”
“师弟不必多说,两位师太因我之事亡故。我在此守护恒山三年,也是应当!”令狐冲道。说着一声叹息,又道:“我在此地,倒是给恒山各位师太添麻烦了!”
“二师兄,这些日子大师兄这里经常有邪魔外道前来捣乱,武功还都极为高强,大师兄担心我被他们拿住,所以让我到别处居住。”陆大有在一旁道。
岳方兴听到陆大有的话,双目微微一凝,知道周围的痕迹多半是这些日子搏杀所留,说不定碧水剑也是从那些邪魔外道手中夺过来的。看来那些人深恨令狐冲带领他们到少林送死,知道他在恒山后,不惜惹上恒山派,也要过来围杀他。那任盈盈没有理会此事,难道说要以此逼令狐冲就范?她是不知令狐冲的性子还是怎么?
不过岳方兴却毫不担心令狐冲的安危,如今令狐冲虽然功力只是一流水准,剑术却是绝顶,不说别的,就是他如今武功又增,也着实没有胜过令狐冲的把握。就是以前较弱的拳脚方面,得了玄天指后,如今以指作剑,也不再是明显弱点。至于那些人下毒什么的,岳方兴更不担心,令狐冲喝了五宝花蜜酒,百毒不侵,百病不生,诸毒不侵,就是五毒教的毒药也是无用。何况此地在恒山脚下,若是闹得大了,山上自会有人有人来援,恒山派立派数百年,谁人敢小瞧了!
“大师兄在此无事,闲暇时弹弹琴也好!”岳方兴想到任盈盈,向令狐冲试探道。
令狐冲听到这话,神色不动,淡淡道:“我本江湖人士,只要练剑即可,学那些文人雅事又有何用!”说着抚了抚手中碧水剑。
岳方兴见令狐冲如此,也明白了他的心意,知道他心中还是更偏向自己姐姐岳灵珊。当下又闲谈一番,方才叫过陆大有,一同离去,详细询问令狐冲近况。
得知令狐冲除了静坐运功外,便是练剑,并无其它活动,也就是每隔一段时间,便有人来找令狐冲厮杀。
岳方兴点了点头,令狐冲性子浮滑,若是经此一番能让他沉稳下来,也是好事。至于那些邪魔外道,并不妨事,不过他关心的可不仅仅是这个,向陆大有道:“这些日子的来人中可有年轻女子?”他还是担心那任盈盈再来引诱令狐冲,是以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大有想了一番,说道:“我武功低微,不知详情,只是这些日子不戒大师一直在看着,他有一次闹嚷说大师兄对一个女子手下留情,我问了一下,那女子有廿三四岁,穿的花团锦簇,好像是黄河行舟时见过的五毒教蓝教主,应该不是师兄说的年轻女子吧?”
岳方兴听到不戒大师每次都在一旁,更是放心。这和尚还想着令狐冲娶他的女儿仪琳,自然会看紧了。而且他武功高强,令狐冲的安危也更有保障。
不过想起原书中任盈盈曾设计邀请令狐冲去黑木崖之事,岳方兴心中还是略微不安,向陆大有道:“这些时日你一定要盯紧大师兄,最好和不戒大师一起看着,若是大师兄有什么异常之处,都要告诉我!”想了想,又道:“你这几年就和大师兄一起留在恒山吧,至于师父那里,我自会为你分辨!”
陆大有闻言大喜,岳方兴这话,分明是说会在师父那里为他和郑萼之事说项,让他怎能不眉开眼笑?至于和不戒大师一起监视令狐冲之事,他虽觉得有些不妥,但想想是为了大师兄好,也就应了下来。
接着岳方兴解答了一下陆大有这些日子修炼中的疑问,并传了他古墓轻功和弹指诀,这是自己许诺过的,如今自然要兑现。就这岳方兴还不放心,又要把流星赶月和辟邪电剑传给了他,免得他在恒山无所事事,还有可能拖累了令狐冲。
陆大有得传这么多武学,却是愁眉苦脸,他天资所限,这么多高深武学,别说三年,就是一辈子都不见得能练完。岳方兴见此,打趣了几句,就让他先专心学习轻功,不说别的,先跑得过再说。
听师兄这么说,陆大有才开心起来,别的不说,对于轻功他还是有些天赋的。
两人正传习间,郑萼寻了过来。她离去之后,便上恒山告知定静师太岳方兴前来之事。定静师太听闻岳方兴前来,想起如今和华山派守望相助,就亲自下山,和岳方兴议事。
两人到了令狐冲处,没有看到岳方兴,是以遣郑萼来寻。
岳方兴听到定静师太亲自下山,也顾不得传陆大有武功了,急忙前去拜见。定静师太是长辈,如今又要接任恒山掌门,岳方兴可不敢让人家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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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方兴见到定静师太,见她正在和令狐冲叙话,急忙行礼拜见,谈了几句,两人便走到一旁,商议事端。
“家师这些日子另有要事,未能前来,还请师叔见谅!”岳方兴歉然道。
定静师太甚是客气,说道:“此番叨扰各派,贫尼已是深感不安,怎敢烦劳岳师兄前来。”
岳方兴又道:“我师兄这些日子在恒山,倒是给贵派添麻烦了!”这些日子不断有邪魔外道来找令狐冲报仇,想必给恒山派带来了不少麻烦,是以岳方兴如此说道。
定静师太摇了摇头,说道:“敝派遭逢大难,多蒙令狐师侄援手,岳贤侄此言再也休提!”
“两位师叔之事……”岳方兴提起此事,正要代父亲正式表达歉意,却听定静师太念了声佛号,双手合十道:“两位师妹为了消解武林争端,命丧奸人之手,也是求仁得仁。善哉!善哉!”
岳方兴也只得随着念了佛号,就此避过不谈。其实他心中对于上次少林正邪大战,也是有些不自在。虽然外人不知,他却是知道若非自己的原因,上次大战绝不会如此惨烈。纵然他对于那些邪魔外道极是痛恨,但目睹那么多人因此死伤,心中也有些不好受。
“岳贤侄此番前来,想必还有要事吧?”定静师太道。此番岳方兴来的如此之早,应该是在华山报信的弟子回山后就立刻赶来了,定然还有其它事情。
岳方兴闻言回道:“小侄此番前来,一是恭贺师叔就任掌门之位,并代家师献上贺礼;二是有一件关乎五岳剑派的大事,要与师叔商议。”
“哦!关乎五岳剑派的大事?是说嵩山派左掌门合并五岳之事吧?”定静师太道。她听到岳方兴说是关乎五岳,顿时就想起了此事。至于前面所说的贺礼什么的,她倒不太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点头应道:“正是此事,小侄此番就是要和师叔拿个主意。商议如何应对。”他对于定静师太猜到此事并不奇怪,毕竟她虽然娴静。却也不是糊涂,对于左冷禅马上就要要合并五岳之事,哪会看不出来?更何况恒山派上次在浙江龙泉遇袭,她对左冷禅的野心也早已一清二楚。
“定闲师妹在世时,就已经言过,不再奉左掌门号令。此次并派之事,我恒山派绝不奉命!”定静师太轻声道,语气中却是斩钉截铁。上次恒山派在龙泉遇袭。虽有令狐冲在,却也死了几个弟子,其中就有她的门人,她纵是出家之人,又如何不恨!
“家师之意也是如此,不过左掌门若是提议会盟,贵我两派却是不可不去。五岳联盟上百年,总不能因他一人,就此解散。何况如今魔教任我行出山,还不知要搅动多少事端。五岳剑派向来和魔教水火不容,必然首当其冲,少不了要应对这些麻烦!”岳方兴道。
定静师太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如今武林中纷争又起,又有谁独善其身呢?”话锋一转,向岳方兴道:“不知贵掌门可有应对之法,贫尼必定鼎力相助!”
岳方兴对她说出此言,也不奇怪,如今恒山派实力大降,依附华山派也在意料之中。他并不隐瞒,把前些日子和岳不群商议的计划说了出来,探询定静师太的意见。
定静师太听闻岳不群武功又进。又有心争夺五岳盟主之位,心中极为欢喜。说道:“岳掌门武功精进,当真是我正道之福!若是能由岳掌门做五岳盟主。当真再好不过!”旋即又道:“只是左掌门武功高强……不知令师有几分把握?”
“左掌门得了《辟邪剑谱》,想必武功又有精进,家师也没有完全把握。只是当此危难之时,却不得不奋力一争!”岳方兴道。他虽然对父亲能胜过左冷禅极为自信,但也不能说的太容易。
定静师太微微点头,左冷禅积威甚重,她也不太相信岳不群能胜过左冷禅。但如此情况,不奋力抗争又能如何?她双手合十,念了几声佛号,说道:“贤侄能否向岳师兄讨个方便?五岳会盟之时,就由令狐师侄代我统领恒山众人,他剑法高强,想必能大有帮助!”如今令狐冲被岳不群禁足在恒山,是以她如此说道。
岳方兴闻言微微一惊,没想到定静师太竟会如此。这样恒山派虽然有隐在幕后的嫌疑,却也可以说彻底倒向华山派,让他一时不知该喜该悲。不过他还是劝道:“师叔武功高强,见识不凡……”
定静师太打断道:“贫尼生性喜静,实在难以应对如此事端,此事就全仰仗贵派了!”
岳方兴闻言,知道她心意已定,只得点点了头。他内心也觉得定静师太去不去无关紧要,不去的话,反而能让华山派更好的发挥,到时候岳不群一人代表两派,谁能忽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恒山派如此信任,他当然要投桃报李。想起父亲让自己带来的贺礼,岳方兴拿了出来,向定静师太道:“师叔,这是我华山前些日子发现的一些恒山派的失传招式,家师让小侄带来,以为贺礼!”
定静师太不知何物,本来就要推辞,见岳方兴说是恒山派的失传招式,就接了过来。展开一看,果然和恒山派武学一脉相承,还有些更为精妙,不由大是欢喜。不过看到后面的破法,却心中一惊。纵然以她数十年的禅定功夫,也不由有些变色。
“那些破法师太不用在意,招式本是死物,若是学艺不精,总会给人破去;若是武功深湛,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式也能有莫大威力!”岳方兴见她神色变幻,说道。
定静师太闻言不语,良久,长出一口气,说道:“唉!贫尼见到这些招式,还是有些着相了,多谢贤侄提醒!”说着向岳方兴拜谢。
岳方兴当然不敢受她之拜,转而道:“小侄还有一事,想要烦劳师太。敝派六师弟陆大有和贵派郑萼郑师妹两情相悦,还请师太成全!”说着深深一躬。
定静师太将他扶起,说道:“此事我已得知,萼儿这孩子有个好归宿,我也放心了。等来日江湖平静,就给他俩操办此事。”郑萼是她收的俗家弟子,她当然能够做主。
岳方兴闻言当下连连拜谢,如此两派关系可是又深了一层,让他怎能不喜?他和定静师太又谈了一会儿,说些江湖形势、武功技艺,直到日色将暮,方才回返。
回到令狐冲处,陆大有和郑萼还在那里,见到定静师太回来立刻上前拜见。定静师太见此心中喜悦,又说了几句,便领着郑萼离去。
岳方兴定静师太没有将此事说出,就自己向陆大有言明,直把他喜欢的抓耳挠腮,又连连道谢。令狐冲见他模样,也不由哈哈大笑,恢复了几分往日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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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岳方兴便仔细教导陆大有武功,还不时和令狐冲探讨剑术指法。令狐冲得知他就任传法阁首座,并得传紫霞神功,也是向他贺喜,心中若有所思,不知考虑些什么。
到了二月十六日,岳方兴等人一早便上了恒山。此行令狐冲和陆大有却没有一起,令狐冲如今喜欢清静,又愧对恒山众人,是以并不上峰。岳方兴见此,只得把陆大有留在山下,并让他想法叫过不戒大师,一同陪着令狐冲。
恒山主峰见性峰甚高,众人脚程虽快,到得峰顶,也花了小半日时光。恒山派门规素严,弟子又多喜清静,纵然同是正教之士,也少有交往。因此虽然和华山派同属五岳,一行华山派弟子也大多初次到此。只见见性峰上每一座屋子前悬灯结彩,连一纸一线之微,也都安排得十分妥贴,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只是这喜色之间,却怎么也掩饰不了简陋——除了主庵无色庵外,只有三十余间瓦屋。和构筑宏伟的少林寺相较,直如蝼蚁之比大象,就是当日少林寺被烧毁的部分,都远不止这些。
此时吉时未到,华山派一行人又出发甚早,可谓是第一个到来,道贺一番,方才在恒山派弟子安排下,在庵前旷地上坐定。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定静师太坐在西首之侧,数百名女弟子依着长幼之序,站在她身后,只待吉时一到,便行接任之礼。
岳方兴正望着远处山头皑皑积雪沉思,忽听山道上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之声。一名女弟子向定静师太禀道:“嵩山派、泰山派、衡山派联袂来贺!”
说话之间,数十人飞奔而至,岳方兴认出其中一人。正是曾经见过几次的丁勉,“嵩山十三太保”中的第一太保。其他人虽然不大认识。但看服饰颜色,应该是分属嵩山派、泰山派、衡山派。三派联袂来此,声势甚壮。
定静师太还未出言迎接,便见又有一名女弟子快步过来,禀道:“武当派冲虚道长亲来道贺。”她吃了一惊,忙迎到峰前。冲虚道长作为武当派掌门,声望甚隆,如今他亲自前来。当真让人受宠若惊。就是岳方兴,心中也极为惊异:如今又不是令狐冲接任恒山掌门,冲虚道长来此做什么?可没听说他和恒山派有什么交情。
正思索间,只见冲虚道人带着八名弟子走上峰来。定静师太双手合十,躬身行礼,说道:“有劳道长大驾,贫尼感激不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冲虚道人笑道:“师太接任恒山掌门,贫道闻知,不胜之喜。少林寺方生大师也要前来道贺,不知到了没有?”便在此时。山道上走上来一群僧人,当先一人大袖飘飘,正是方生大师。叫道:“冲虚道兄,你脚程好快,可比我们先到了。”
定静师太迎了下去,双手合十道:“方生大师亲临,贫尼何以克当?”这方生大师虽然不是少林方丈,但他作为方证师弟,又常年代表少林在江湖行走,论及地位,和五岳掌门也不遑多让。
方生大师同样双手合十。回了一礼,说道:“贵我两派同属佛门。如今师太接任掌门,本应方丈师兄亲来道贺。但如今寺中多事,只好遣老衲来此,还望师太勿怪!”
“方证师兄如今正在整修寺院,渡化邪魔,他知贫道前来,还让我代为致歉!”冲虚道长说道。
岳方兴听闻此言才明白过来,怪不得冲虚作为武当掌门,竟亲身来此,原来是受了方证之托。定闲和定逸两位师太在少林横死,于情于理,少林都应该有所表示。但如今少林被烧了一部分,又关押了众多邪魔外道,方证大师想必无暇分身,是以遣方生大师来此不说,又托冲虚代为致歉。他二人虽分属佛道,却同为正道领袖,关系极佳,当然能够如此。说不定冲虚此来,也是受他所托。
定静师太见得二人前来,可谓深感荣幸,又哪里敢怪,当下邀请武当、少林众人庵前落座。冲虚、方生见得四岳尽皆遣人到此,也不意外,分别点头示意。
见到华山派众人,冲虚扫视一番,疑惑道:“听说令狐少侠正在恒山,为何没有前来?”
岳方兴行了一礼,答道:“师兄深感愧疚,如今正在山下静思己过,是以没有上山。”
冲虚叹了口气,又问令狐冲具体身在何处,还有一些其它情况,岳方兴一一应答。
这时各门各派的宾客也都上得峰来,络绎不绝,昆仑派、点苍派、峨嵋派、崆峒派、青城派、丐帮等各大门派帮会,或遣重要人物来此,或呈上掌门人、帮主的贺帖和礼物。一时间见性峰上,纷纷嚷嚷,颇为热闹。恒山派作为五岳剑派之一,定静师太又声誉素著,这脸面着实不小。
耳听得砰砰砰三声号炮,吉时已届。定静师太站到场中,双手合十,向众人躬身行礼,细声道:“恒山派前任掌门定闲师太不幸遭人暗算,与定逸师妹同时圆寂。贫尼秉承掌门遗命,接掌恒山一派门户。各位大驾光临,恒山派上下同蒙荣宠,不胜感激。”她声音虽细,场中众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一身功力非同小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磬钹声中,恒山派群弟子列成两行,鱼贯而前,居中是四名年老尼姑,却好似没有武功。定静师太作为恒山派长辈,山上和她平辈的当真不多,有武功的更是一个也没。
四人手捧法器,走到定静师太面前,躬身行礼。定静师太合十还礼。众人看去,乃是一卷经书,一个木鱼,一串念珠,一柄短剑。
居先一人说道:“四件法器,乃恒山派创派之祖晓风师太所传,向由本派掌门人接管,请新任掌门人收领。”定静师太双手接过。然后又有人展开卷轴,宣读戒律,一一成礼。至此,定静师太算是正式接掌恒山门户。
众人眼看礼成,纷纷前来道贺,定静师太一一还礼。眼看时已过午,便请众人用过斋饭。不过恒山简陋,准备的斋饭也不过是些青菜、豆腐,这些江湖人士哪里受得了这个。不一会儿便纷纷告辞,场中只剩下五岳剑派诸人。
定静师太见此,知道多半还有要事,邀请众人到庵中落座,问道:“丁师兄可是还有它事?”
丁勉起身行了个礼,向定静师太又是一番恭贺,然后从怀中掏出一面锦旗,伸手展开,说道:“五岳剑派左盟主有令:三月十五清晨,五岳剑派各派师长弟子齐集嵩山,推举五岳派掌门人,务须依时到达,不得有误。”他手中所拿,正是五岳剑派的盟旗。
定静师太和岳方兴早已商议好对策,见此面色不动,眼皮不抬,轻声说道:“丁师兄想必忘了。那日在浙南龙泉铸剑谷中,嵩山派的朋友们假扮日月教人士,围攻我恒山众人。定闲师妹早已声明,恒山派从此不奉左盟主号令,这番言语,想来赵师兄、张师兄、司马师兄都已禀明过左掌门。如今定静接掌恒山门户,自然不敢有违,丁师兄这令旗,还是收起来吧!”
丁勉未料到定静师太竟然当众说出此事,不由大为尴尬,她话中如此,明显是撕破脸了,让他如何应答。
一位泰山派老者见此,高声道:“师太所言,大可向左盟主分辨。只是你我同属五岳,这会盟之事,不可不去!”
定静师太闻言,没有应答,显是默认下来。毕竟恒山派就是不奉左冷禅命令,可也不敢公然退出五岳剑派,那样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岳方兴见此,高声道:“丁师叔,这五岳派是什么东西,我华山派可从未听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丁勉见是岳方兴,厉声道:“嵩山、泰山、衡山三派,均已一致同意,难道你华山派还有异议不成?若是公然与三派过不去,可是自讨苦吃。”他虽然听说岳方兴武功甚高,却没有具体见过,又见他一介小辈,胆敢如此责问,说话间极不客气。
说着丁勉向泰山派等人问道:“你们说是不是?”站在他身后的数十人齐声道:“正是!”丁勉一阵冷笑,收起锦旗,转身便走。他话已带到,思量恒山派和华山派虽然不满,也不敢不去。到了嵩山,还不任由嵩山派拿捏!
一众恒山派弟子见此,都是大为愤恨。
岳方兴虽然受他威逼,却毫不在意,见他们离去,向定静师太道:“如今情形,师叔也看到了,由不得我们不奋力一争!”
定静师太闻言,缓缓点了点头:“如此,一切就烦劳贵派了!”
“师叔哪里话,贵我两派共同进退,如此也是应当!”岳方兴客气道。
庵中恒山派弟子听两人对话,似乎对此早有预料,纷纷向定静师太询问有何对策。定静师太见士气可用,便留下几位大弟子,分派任务。如今离三月十五不足一月,近期便要启程,也需早做安排。
岳方兴见此,不便多待,带领华山派众人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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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山下,岳方兴让高根明等人自去收拾行李,便赶往令狐冲处。
还没到达,岳方兴就听到一个声音叫道:“令狐冲,你趁我不备,私会别的小姑娘,怎么对得起仪琳?今日就是有这老道在,大和尚也和你没完!”口里不住嘟囔着什么“负心薄幸”、“好色无厌”之类。
岳方兴闻听此言,心中思索:这声音明显是不戒和尚,听他言语,似乎令狐冲躲过他私自见了某个小姑娘。莫非是那任盈盈?看来我所料不差,这妖女果然还是找来了,看来任我行等人还没动手,不然江湖上早就该传出消息了。
想到任我行可能近期动手,岳方兴心中隐隐约约有了一个念头,虽然极为大胆,但他却觉得很是可行。只是此事还有些冒险,最好找个帮手,在外接应。
思索间,岳方兴已走到令狐冲处,只见令狐冲站在一侧,面色颇为尴尬。另一边冲虚道长在拦着一个高大和尚,陆大有一边帮衬着,那和尚不住对令狐冲大吼,间或喷陆大有一脸:“你小子也不是东西,把大和尚叫来又骗走。”说的陆大有极为难堪。他听岳方兴所言,想法把不戒和尚叫了过来,令狐冲却又拖他把不戒和尚诳走,他素来听从令狐冲,最后还是照办,把不戒和尚诳走。但不戒和尚虽然莽撞,却不是傻子,不一会儿就醒悟过来,赶来似乎看到一个小姑娘离去,就此闹嚷起来。
岳方兴听了几句,也大体明白过来,横了陆大有一眼,就要训他几句。但耳听不戒和尚声音越来越大,想到恒山脚下还有一些江湖人未走。心知不能让他再闹下去,轻咳一声,说道:“听说大师一直在找妻子?”
不戒和尚不断叫骂。要给令狐冲好看,听到这话。顿时止住,瞪大眼睛,向岳方兴道:“你知道她……她在哪里,是不是?是不是?”说着奋力挣脱,跃到岳方兴身前。
岳方兴见他伸手就要抓来,急退几步。他知道这大和尚莽撞,也不逗弄,直接说道:“大师想想仪琳师妹在恒山和谁最亲近?”
“当然是我啦!”不戒和尚大声道。
岳方兴提示道:“是女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戒和尚“哦”了一声。说道:“你是说定逸那老尼姑?她已经死了……”
岳方兴脸色一黑,这和尚什么脑子?只得说的再明白点:“仪琳师妹还经常找谁说话?”
“是一个聋哑婆婆……是她?对……她来了恒山十几年,可不正是……你可真是大傻瓜!”不戒和尚一拍脑门,大叫道。说着也不再理会令狐冲之事了,一溜烟儿的向恒山悬空寺跑去,留下场中四人。
令狐冲和陆大有见到岳方兴,都是有些尴尬,他们两人可被不戒和尚骂惨了。岳方兴却不理会他们,他见到冲虚道长,想起他武功高强。武当派和魔教又素有旧怨,可不正是现成的帮手?这样也不用让令狐冲去了,免得万一他到黑木崖见到任盈盈。迟疑不定。
岳方兴对冲虚道长行了一礼,向他问好,言语间极为客气。
冲虚道长方才来找令狐冲,正好遇到这大和尚疯疯癫癫,像是要找令狐冲麻烦,见令狐冲神色尴尬,陆大有阻拦不住,就上前劝阻。不料那大和尚并不认得他,也不卖他的面子。还和他推攘起来。他武功虽高,却也不好当真和这莽和尚动手。因此僵持下来。
眼看岳方兴拜见,冲虚道长扶起他。苦笑道:“还是岳贤侄有办法,几句话就将这莽和尚诳走,老道可是自愧弗如!”方才岳方兴所言,除了几句模棱两可的提示外,并无什么,是以冲虚道长也以为岳方兴是骗走了不戒和尚。
岳方兴并不分辩,说道:“道长也在此地,是来找我师兄吗?”他见冲虚道长来到这里,也猜到了这人来恒山的又一层来意,想来不仅是受方证大师所托,还有尝试拉拢令狐冲的意味。但如今自己就在此地,可不能如他所愿了,而且说不定还要让他出一把力!
冲虚道长微微一笑,说道:“令狐贤侄剑法高绝,贫道见猎心喜,听闻他在此地,就忍不住过来探讨一二!”
“看来小侄倒是打扰道长雅兴了!”岳方兴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哪里,若非岳贤侄前来,我等还在愁着如何弄走那大和尚呢!”冲虚道长笑道。
岳方兴和冲虚道长客套一番,就与令狐冲探讨剑法。三人虽然剑术高深,虽然只是泛泛而谈,却也各有所得。不过空言大道理,说多了自然无趣。岳方兴话题一转,说道:“下月十五,嵩山派左掌门召集五岳剑派齐集嵩山,推举五岳派掌门,不知道长有何高见?”
冲虚道长没有在场,对此事也是初次听闻,心中微微一惊,旋即道:“此乃五岳剑派内部之事,贫道哪里有什么高见,不过想来令尊和定静师太都不会同意此事吧?”
岳方兴叹了口气,说道:“嵩山、泰山、衡山三派早已商妥,我华山派和恒山派纵然合力,也难以应对,反对也属枉然。”
冲虚摇头道:“不然!泰山、衡山两派慑于嵩山派之威,不敢公然异议,容或有之,若说当真赞成并派,却为事理之所必无。”
岳方兴道:“话虽如此,但今日泰山派和衡山派一同随嵩山派来此,显然被左掌门不知用什么方法给说服了,可当真令人担忧!”他虽然知道今日来的泰山派和衡山派之人多半是被左冷禅收买的,却也不会言明,否则怎么让武当、少林出力。
冲虚道长当然也能想到这一层,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今左冷禅威势太盛,若是真让他合并五岳,还真难以预料后果。他思虑一番,说道:“左冷禅满腹野心。自从他当上五岳剑派盟主,方证师兄就料到武林中从此多事。只怕他如今想要合并五岳,只是第一步。下一步便是借着这股势头。蚕食昆仑、峨嵋、崆峒、青城诸派,一一将之合并。然后率领少林、武当诸派,一举将魔教挑了,在武林中唯我独尊。”
令狐冲闻言,内心感到一阵惧意,说道:“这等事情难办之极,左冷禅的武功未必当世无敌,他何以要花偌大心力?”
冲虚道长道:“人心难测。世上之事,不论多么难办。总是有人要去试上一试。再说干办这些大事,那也不是全凭武功,更要紧的是凭着一股势头。兵败如山倒固然不错,腾势若潮涌也非奇事。”
令狐冲被冲虚道长唬的一愣一愣,岳方兴却并不上当:这江湖拼斗又不是行军打仗,说什么势头?武林中向来实力为尊,左冷禅就是权势再大,要是能有人挑战并当着众人的面胜过,他还如何能够服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岳方兴如今有求于冲虚道长,也只得不断附和。
冲虚道长又道:“可惜令狐少侠如今被禁足恒山。否则凭他剑术,倒是可以和左冷禅争上一争。”说着不断瞧向岳方兴,显然意有所指。他和令狐冲比试过剑法。对其剑术极为自信,认为有可能胜过左冷禅。因此他说出此话,意思就是让岳方兴回华山说上几句好话,让岳不群解了令狐冲的禁令,到时前去和左冷禅争夺掌门。至于岳方兴的武功,冲虚道长虽然听闻他与任我行拼斗过,但不知具体,自然没有对令狐冲有信心。而岳不群的突破更是近期之事,他也是不知。按照岳不群以为表现出的武功来看。虽然有些进步,但想来还是不如左冷禅。
岳方兴当然听出了冲虚道长的意思。而且知道定静师太决议让令狐冲带领恒山众人前去,但他这时却不说出来。否则还如何让武当、少林出力,是以他只是对此装作没有看见。
冲虚道长见他并不应和,知道多说无益,又闲谈几句,就此离去,说是要和方证大师商议如何应对,让两人安心云云,岳方兴和令狐冲自然连连应是。
眼看冲虚道长离的远了,岳方兴向令狐冲道:“大师兄,定静师叔决定让你带领恒山派众人前往嵩山,参加五岳会盟,你可要准备好了!”他知道令狐冲既然见了任盈盈,却还在此地,猜测其多半已拒绝任盈盈的邀请。他心中欣慰,也不计较此事,直接说出了下一步的安排。
令狐冲闻言吃了一惊,旋即大喜,若是他去参加五岳会盟,岂不能见到小师妹了?但想起自己被禁足之事,担心道:“师父可曾许了?”
岳方兴道:“有定静师太说项,师父必然应允!”此事关系到恒山派和华山派的联盟,岳不群自然不会不允,何况令狐冲剑法高强,去了也是一大助力。
令狐冲这才真的开心起来,不过想起刚才冲虚道长所言,又向他问道:“那师弟为何不告诉冲虚道长?”
“大师兄,这江湖之事,可不能只听他人所说,要自己在心中仔细思量。”岳方兴语重心长道。
见令狐冲还是有些疑惑,岳方兴不得不说的更透一点:“我等五岳虽然分开来算,每一派都不如少林、武当,但若合并归一,便可隐然与少林、武当鼎足而三。嵩山派毗邻少林,一山难容二虎,你说除了我们外,谁最着急?而且两派恐怕都不愿意见到有第三个能和他们并列的门派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令狐冲这才明白过来,有些恍然大悟之感,知道自己刚才险些被冲虚道长给蒙骗了,不由连连苦笑。这江湖之事,还真不是他这个愣头青玩得转的。
岳方兴扫视周围,想要拉过陆大有训斥一番,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经偷偷溜了,也不知到了哪里。眼看天色将晚,他又心有谋算,怕冲虚道长走得远了,便向令狐冲告辞,约定来日五岳会盟时再见。
回到华山众人居处,岳方兴见众人已经收拾完毕,除此之外,还多了几人。他认得其中一人是恒山派四大弟子之一的仪和,急忙向前问好。
仪和见岳方兴归来,上前说道:“掌门有命,让这几位随师兄一同前往华山,并让我送上回礼。”说着递上几张白纸,上面写满了字迹,墨迹尚新,显然是新写就的。
岳方兴见几人手提鸽笼,想来是养信鸽的,也不意外。毕竟令狐冲出恒山之事需要岳不群许可,一来一回遣人传信可来不及,有了信鸽才能快速联络。他伸手接过仪和递来的纸张,粗粗一看,认出是白云熊胆丸和天香断续胶的药方,急忙推辞道:“这如何使得!”说着就要退回,这两味药是疗伤圣药,一内服一外敷,神效无比,向来是恒山派秘传,他当然不敢收下。
仪和并不接回,说道:“此乃掌门严命,还请师兄收下,勿要让我难做!”
岳方兴听她如此说,知道定静师太不当面予他,多半是怕自己推辞,也只得收了起来,说道:“师太厚恩,万难报答,还请师姐上山后代我谢过师叔!”说着躬身一礼。
仪和代定静师太受了一礼,就此回山复命。岳方兴见此,又向山上行了一礼,方才带众人回返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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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方兴带领华山众人行了一程,便叫过高根明,言说自己另有要事去办,让他带领一行人返回华山。
高根明不知岳方兴有何事,但他知道二师兄经常被师父派去做一些秘密之事,也不多问,就此答应下来。
岳方兴又把自己和和定静师太商议的一些要点告知高根明,并让他转告师父,如果自己没有及时赶回,华山派可自行出发,自己一定会在嵩山会盟前和华山派会合。
高根明领命而去,率领一行人回返华山。
岳方兴方才一直注意着武当派众人的方向,和华山派一行人分别后,便顺着路途直追而去。他如今功力极高,又轻功颇佳,运起流星赶月,不多时就已追上武当众人。
此时天色将暮,武当派一行人正宿在一个小镇。岳方兴悄悄问明冲虚道长所在,向他屋中弹出一个纸团,约他镇外相见。此事极为隐秘,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是以岳方兴并不想惊动武当众人。
冲虚道长正在房中歇息,骤然见到有纸团袭来,伸手抓住。看到其中内容,虽然心中疑惑,却也不以为意。武当派是正道大派,他又是绝顶高手,对此自然不惧,他安排武当众人小心防备,便赴约而去,想要看看对方有什么阴谋。
到了镇外,冲虚道长见到来人,当然认出是岳方兴,他微微吃了一惊,径直问道:“岳贤侄约我前来,不知有何见教?”言语间也不客套,直接问了出来。
“事关机密,小侄不得不出此下策,还请道长见谅。”岳方兴躬身行了一礼,说道。他当然知道冲虚道长不客气的原因。任谁无故被扰,心中都不会爽快。
眼看冲虚道长并不回应,岳方兴又道:“道长可知今日找我大师兄的小姑娘是谁?”
冲虚道长闻言心中一动。说道:“莫非是……”他今日也听到了不戒和尚的大吼大叫,心中也有些猜测。但并不确定,也不好向令狐冲询问,是以就放下此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是那魔教妖女,她此番前来找我大师兄,是因为任我行已经定下计策,围杀东方不败,前来寻找帮手!”岳方兴直接说道。
冲虚道长纵然是武当派掌门、正道领袖,听闻此消息心中也震动不已:“任我行竟然有此把握?听说贤侄和他交过手。不知他武功到底如何?”东方不败威震江湖十数年,虽然近年少有出手,但其武功之高,却无人置疑。正道人士每说到他都称“东方必败”,又何尝不是自我安慰!任我行重现江湖不过数月,就下决心对东方不败动手,难道说已有了胜过他的把握?这可如何了得!正道希望的是两虎相争,可不是让一方大获全胜,不然上次任我行也不会顺利带人突围了。
岳方兴知道如今正道高手和没有与任我行正面交手,对其武功并不太了解。解释道:“任我行的内功、外功都已达到极高境界,但要说能胜过道长等人,却不大可能。否则小侄当日也不会能和他过上数十招了!听说他吸星有一大隐患,这十多年也一直思索这个,是以武功和当年相比,其实进展不多。”
冲虚道长听闻任我行武功十多年没多大提高,也就放下心来。虽然任我行当魔教教主时他还没有接任武当掌门,但他和方证相熟,对任我行的武功知道一点,知道这老魔当年和方证也就仿佛之间,如今他十多年没有多大提高。想来方证大师已经能胜过此人。这样看来,此人并不足惧。不过他旋即疑惑道:“那任我行为何敢围杀东方不败?难道他邀请了什么强力帮手?还是说令狐少侠已经应下此事?”
岳方兴道:“我大师兄如今被师父禁足。自然不敢私自离开恒山。至于任我行邀请到什么强力帮手,想来也没有可能。否则他就不会允许自己女儿来找令狐师兄。而江湖之上绝顶高手寥寥无几,任老魔又心高气傲,断无邀请到他人的可能!”
冲虚道长闻言更是疑惑,不知任我行有何把握围杀东方不败。
“任我行此番敢于围杀东方不败,不仅是对自己武功有自信,还是由于找到了东方不败的弱点!”这是岳方兴思虑之后想出的托辞,至于真实情况如何,并不重要,只要眼前冲虚道长能信就行!何况他此番所言,也不算假话。
“东方不败的弱点?”冲虚道长闻言大吃一惊,随即猜想道:“难道说任我行知道东方不败武功的缺陷?还是东方不败有什么割舍不下的心爱之人?”
岳方兴对于冲虚道长能够瞬间想到这两点,也是大为赞叹,不愧是执掌武当的人物,对于武林争斗当真了解至深。东方不败可不就是武功出了问题,爱上了一个男子,可以说两点皆占!他点了点头,说道:“具体如何小侄也是不知,但东方不败这些年少有现身,就是魔教内部见过他的也寥寥无几,想来不外乎这两点。”
冲虚道长想起这些年的江湖形势,心中对此判断也越发肯定,不断思量若是任我行夺回魔教教主之位,会给江湖形势带来多大变化。
岳方兴却不等他思量这些,又道:“听闻八十多年前,贵派曾经被魔教夜袭,折损了数位好手。如今魔教内乱在即,道长难道就不想一雪前耻?”
此言虽然有些隐晦,冲虚道长却当然能够听出其中隐藏含义。八十余年前魔教夜袭武当山,可不止让武当折损了三位一等一的好手,还将武当镇山之宝——创派之祖张三丰的佩剑“真武剑”、和张三丰手书《太极拳经》一并盗了去。这是武当派的奇耻大辱,八十余年来,每一代掌门临终时都留下遗训,必定要夺还此经此剑。但黑木崖壁垒森严,武当派数度明夺暗盗,均无功而还,反而每次都送了几条性命在黑木崖上。虽然这么多年过去,武林中人对此大多已是不知,但各大门派想必都有记载。如今岳方兴此言,分明是鼓动他趁魔教内乱,到黑木崖争夺这一经一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知道岳方兴这是在鼓动,冲虚道长也不由思索其中的可能性。毕竟他武功虽高,却不善于教授弟子,门下并没有杰出人才,若是他不能夺回这一经一剑,武当下一代可是更无可能,迁延越久,夺回的希望越渺茫,错过这次机会,说不定以后就再无希望!何况他作为这一代武当掌门,若是能夺回一经一剑,纵是驾鹤西去,也能面对武当祖师了!
不过今晚所言,不过岳方兴一面之辞,冲虚道长自然不会尽信,他还要探查一番,才能做出决定,当下推脱道:“老道向来不爱管江湖上的闲事,这积年仇怨,还是等后人再解决吧!”说着话锋一转,“听说贵派曾被魔教夺去《葵花宝典》,不知贤侄有何想法?”
岳方兴心中暗骂这老道奸猾,自己推脱不说,还反过来鼓动他。不过他对此早有预料,说道:“道长所言甚是,小侄如今此来,就是邀道长一起,前往黑木崖,夺取这《葵花宝典》和一经一剑。若是成了固然是好,若是不成,也能让人见到我华山的骨气!”他怕冲虚道长再推脱,直接说出要夺取《葵花宝典》和一经一剑,《葵花宝典》是否能夺到还两说,若是被他夺到了一经一剑,以后再送还武当,岂不是说武当无人?那样武当派的脸面可丢大发了!岳方兴就是要以此逼冲虚道长表态。
当然,岳方兴此行目的,自然不是这么简单,他主要还是想见识一下天下第一人的武功,还有就是伺机捣乱,让任我行无法顺利整合魔教。
冲虚道长当然听出了这一层意思,心中暗骂小子奸猾。不过他听到岳方兴要前去黑木崖,却确信了这个消息,心中也开始思量起来,问道:“贤侄不再多邀请几人吗?还是有把握潜入黑木崖、顺利脱身?”
岳方兴见他终于心动,说道:“时间紧迫,难以召集人手。而且此去重在机密,贵精不贵多,若是走漏了消息,说不定就反被对方所制。至于小侄武功……”岳方兴并不多言,直接演练了一遍混元剑法,并将那剑气光圈使了出来,数道光圈齐出,即使暮色之中,也能让人感受到它的威力!
“道长以为如何?”岳方兴演练完毕,向冲虚道长问道。
冲虚道长见到他演练剑法,凝神细看。他练剑多年,太极剑法又精于守御,当然能看得出混元剑法的妙处,见到岳方兴最后一式,更是大为震惊,这剑气光圈和他的太极剑法相比,实在大为相像,不由叹息道:“贤侄此剑,怕是能比得上我这太极剑法了!”
“那道长以为你我二人齐上黑木崖如何?”岳方兴也不谦虚,直接问道。他当然知道自己这混元剑法和太极剑法大有不如,但要是和冲虚的“圈圈剑法”相比,还是有些自信的。这老道虽然剑术也算精湛,却全然没有领悟太极之意,把太极剑法的阴阳相生练成了和他混元剑法相近的圆转不绝,两者虽然相近,但境界上却差了何止一筹!若是他当真练成了太极剑法,还能被令狐冲那尚未大成的独孤九剑破去!不过话说回来,凭冲虚如今的功力,就是领悟了阴阳相生,恐怕也无从使出,他将太极剑法练成这个样子,想来也是无奈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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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后生晚辈的话,和一个绝顶高手的话,分量可谓绝然不同。冲虚道长见识了混元剑法,又看到岳方兴毫不费力幻化出数个剑气光圈,哪还不知道对方无论剑术、功力,都已称得上绝顶高手,对他说出的话,也不得不仔细思量。
时间紧迫,冲虚道长也来不及细思,他心中考量一番,就此答应下来。两个绝顶高手合力,天下大可去得,纵是任我行和东方不败联手,两人也未必不能逃掉。
不过冲虚道长为人谨慎,还是出言说道:“不知贤侄可邀请了令狐少侠,若是有他一起前去,可就更有把握了。”
岳方兴道:“我大师兄和魔教妖女纠缠不清,去了不但无法帮助我等,反而可能是变数!何况他如今被禁足恒山,若要争的师父允许,黑木崖之事恐怕早就结束了!”
冲虚闻言点了点头,不再提起此事,令狐冲能为了魔教妖女率众攻打少林,谁知道他心中怎么想的?纵是他如今拒绝了魔教妖女的邀请,冲虚道长也不敢打保票说他会相助自己,还是不带的好。
两人计议一番,冲虚道长便回去安排武当众人。他作为一派掌门,行事当然不如岳方兴随意,虽然此事重在机密,冲虚道长未告诉他人,却也写了一封书信,交待身后之事,免得他不小心失陷在黑木崖,武当派无人执掌。做完这些,冲虚道长才和岳方兴一起,隐了行藏,赶向黑木崖。
黑木崖所处位置颇为隐秘,岳方兴只是略有得闻。但武当派数次派人去黑木崖夺取一经一剑,虽然未能成功。却对其了解极深。在冲虚道长带领下,两人直往平定州而去。
平定州离恒山并不远,岳方兴和冲虚道长一路急赶。不一日便已到达。两人还未进入城中,便听得长街上似乎有人大呼:“拿到风雷堂主了。拿到风雷堂主了!”伴随着一阵马蹄之声,号令一路传了下去。瞧这声势,魔教在这一带当真嚣张得很,简直没把地方官放在眼里。
岳方兴这些年对魔教高层多有耳闻,知道这风雷堂主是童百熊,心知大战在即,向冲虚道长悄声道:“东方不败捉拿童百熊,黑木崖应该吵翻了天。想来这是任我行为了乘机上崖做出的谋划。道长,咱们还是快快赶往黑木崖吧!”
冲虚道长微微点头,带领岳方兴往平定州西北而去,行了四十余里,只见山石殷红如血,一片长滩,水流湍急,那便是有名的猩猩滩。更向北行,两边石壁如墙,中间仅有一道宽约五尺的石道。当真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武当数次潜入黑木崖,当然另有途径。冲虚道长见此处魔教教众把守严密,带着岳方兴从绕了过去。潜到山的另一侧,从此而上。
这一侧山势陡峭,根本没有道路,就是普通的一流高手,想要从此上去也是极难。但岳方兴和冲虚道长作为绝顶高手,又轻功极佳,这点难题根本不在话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经此一番,两人却是绕远了许多,又没有吊篓等物。能够在人帮助下快速上山,估计难以赶上任我行和东方不败大战。
岳方兴心中叹息。见冲虚道长在前方行着,又是加快了几分。
越往上走。山势越是陡峭,甚至有几处数丈高的绝壁,极难跃过。纵是岳方兴精擅轻功,也需小心翼翼。倒是冲虚道长,年纪虽大,却一跃而起,半空中一折一转,就已经上去,正是闻名天下的武当轻功“梯云纵”。
正疾行间,冲虚道长突然感觉身侧无人,回头一看,见岳方兴正手脚并用,爬过一处绝壁,不由心中懊恼,暗叫失策。武当轻功梯云纵冠绝各大门派,又极擅长纵跃,就是普通的一流高手,面对这点障碍也不在话下。岳方兴虽然武功不凡,但他华山派轻功擅长轻灵迅捷,这种纵跃之处却还差了一些,虽然能够上去,却会拖累速度,若是上去后双方已经交战完毕,那可不妙!
眼看前方绝壁为数不少,甚至还有几处更为险峻,冲虚道长思量一番,对疾赶而来的岳方兴道:“贤侄,我这有几个窍门,你试试能不能用出来!”随即说出了几句口诀。
岳方兴听得冲虚道长说出了几句口诀,也就依他所言,试验一番。这口诀主要讲的是提气之后如何换气,岳方兴混元功已经圆满,心到意到,自然很快掌握。
冲虚道长听他已经掌握,大喜道:“贤侄,你跃起来试试这窍门!”他可当真没想到岳方兴这么快就掌握了,怪不得年纪轻轻,就成了绝顶高手。
岳方兴依言跃起,半空中力尽之时,竟然又提高两丈,然后方才落地,极为轻松如意。他这时哪还不知冲虚道长传授的就是武当有名的轻功“梯云纵”,不由拜倒在地:“道长,这……”
冲虚道长不待他说完,就扶起说道:“这什么,不过是几个内力运用窍门罢了,贤侄勿要在意,还是上崖为要!”说着向前疾赶而去。
岳方兴当然知道这不仅是几个窍门那么简单,说不得就是梯云纵最为精要之处,如今见他毫不犹豫地传给自己,心下极为感动。这老道虽然来的时候多番推脱,一旦下定决心,却极为果决,连这等秘诀也毫不犹豫就传了出来,不愧是武当掌门、正道领袖。
要说这轻功之道,虽然变化万千,却总不离“轻、灵、纵、横”四字。岳方兴的轻功主要来自于华山轻功、古墓轻功和从田伯光身上得到的流星赶月。华山轻功和古墓轻功注重轻巧灵活,流星赶月则重于长途奔袭,可以说轻功四要,岳方兴已得了“轻、灵、横”三要,唯有这纵跃方面,尚还有些不足。如今他得到梯云纵换气窍门,算是彻底补足了短板。
岳方兴心中感激,见冲虚道长已经远去,急忙跟上,向他说道:“道长,待会儿下山多有不便,我这也有几个窍门,还请道长指点!”说着将华山轻功中的一式“金雁横空”的窍要说了出来。这一式源于全真轻功金雁功,用出袍袖拂起,悬空而动,当真如大雁翱翔、横立空中,下山时极为方便。他得了梯云纵的窍要,当然要投桃报李。
两人正处于疾行之中,也不停下,就此边走边说。岳方兴声音不高,却凝而不散,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冲虚道长心下赞叹,也不推辞,凝神细听。他武功极高,听了一遍,已经摸到了窍门,眼看前方又是一道绝壁,哈哈笑道:“何必下山在用,此时也正合适!”说着纵身而起,半空中一转一折,同时袍袖一拂,更为轻松自如,当真衣袂飘飘,如同神仙中人。
岳方兴见此,对这老道更是佩服,不过片刻之间,竟然就掌握了这些窍门,还和梯云纵结合到一起,这份悟性当真非同小可,怪不得能成为武当掌门。他有学有样,也是就此跃上,两人都是哈哈大笑。这黑木崖绝壁之间,竟成了两人交流轻功的场所,若是魔教中人得知,可不得活活气坏!
两人经此一番,不再分心多言,一路疾赶而上。眼看将到崖顶,冲虚道长突然止了下来,指着前方一处绝壁道:“前面便是黑木崖所在,这边路径我武当走过一次,虽然已有数十年,但难保有人把守,贤侄和我一起上去,需得小心在意。”
岳方兴点了点头,左手掏出几枚弹丸,右手拔出长剑,和冲虚同时运起轻功,纵跃而上。到了上面,两人并不落下,而是振起袍袖,凝立片刻。眼看前方地上布满了尖钉、铁蒺藜等物,不远处又有五人守卫,其中一人似有所觉,扭过头来。
岳方兴迅速弹出左手弹丸,将他击毙,同时和冲虚纵跃向前,长剑急刺而出。
这五人武功并不算高,把守此地已有数年,从未见到有人从此上来,因此并不用心,防御也不严密。岳方兴和冲虚一剑一个,瞬间又杀了三人,另一人也被岳方兴用劲震晕。
见冲虚道长不明所以,岳方兴道:“我有一刑讯秘法,正好从他口中问明一些情况。”这人似乎是个领头的,想必知道不少,是以岳方兴留下了他的性命。
冲虚道长微微点头,岳方兴将他提到一旁,用移魂逼问黑木崖境况。
这黑木崖作为魔教总坛,防御当真森严,不但路径难通,纵是这数十年未曾有人的绝壁之上,也都有人把守。若非近几年杨莲亭撤了不少人,说不得岳方兴和冲虚遇到的人还会更多,武功也要高出不少。
岳方兴问知此事,心中对那杨莲亭大加鄙视,又对邀请冲虚前来更是庆幸。若非此人,恐怕真难以轻易上崖。而且魔教等级森严,寻常教众根本没有上去的资格,纵是他有移魂,也难以找人逼问,更别说伪装得一丝不露,毕竟魔教有资格经常上下的也就那么那么些人,可当真难以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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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方兴问明之后,和冲虚道长商议道:“道长,里面还有数道关卡,颇为不易,不如先由我伪装进去探查一番,道长就留在此地接应?”
冲虚道长点了点头,表示应允。他身为武当掌门,当然不便伪装成魔教弟子,那样传出去还不成了笑话!何况他年纪太大,再伪装也难以掩盖,反倒不如岳方兴一人前去,他留在此地接应,免得被人围堵到里面。随后冲虚道长便将武当派探知的黑木崖分布说了出来,然后告诉岳方兴真武剑和《太极拳经》可能放置的几个地点,让其小心在意,若是有机会,就先拿到手。
岳方兴点头应下,套上了一个魔教弟子的衣袍,往黑木崖内中行去。一路上魔教弟子几次盘问,都被他用问出来的切口蒙混过去。
走了不远,岳方兴便见到一座汉白玉的巨大牌楼,牌楼上四个金色大字“泽被苍生”。他知道这是黑木崖核心所在,正要进去搜查,突见一侧石屋中走出一人,身穿紫袍,大叫道:“干什么的?”
岳方兴心中一惊,想起盘问所得,挤个笑脸,伸手入怀,掏出一把碎银,上前递过。
那人见他行贿,不再板着个脸,反而眉开眼笑,伸手就要接过,却不料手臂一麻,已为岳方兴所制。岳方兴将他拥到石屋,又是一番盘问,然后把这人脖子一扭,放到床上,装作熟睡模样,自己则换上紫袍,往里行去。
牌楼到大门之前,是一条笔直的石板大路。岳方兴身着紫袍,装模作样,也不和人打招呼。径直行到尽头,进入屋中。他查探一番,见屋后一处走廊上排满了执戟武士。又有几道大铁门,知道难以通过。心想:冲虚道长待我不错,还是先给他找真武剑和《太极拳经》,顺便看看能不能从其它地方摸进去。
岳方兴隐藏身形,偷偷潜入冲虚告知的几处地方,搜查一番,有几处什么都没有,还有几处堆满了珍珠宝石之类的财货,却都没有真武剑和《太极拳经》的踪迹。也不知魔教将它们转移到了哪里。
岳方兴往里不断深入,突然发觉一处殿堂中传来呻吟之声。他顺着声音,进入了一处大殿,只见这大殿阔不过三十来尺,纵深却有三百来尺,长殿彼端高设一座,座上无人,反而地上有几具死尸,还有几人不断呻吟,像是受了重伤。
心知此处便是黑木崖正殿。岳方兴正要往里查看,突然殿后闪出一团粉红色的物事,往这边疾冲而来。速度之快。简直无法想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见此心中震惊之极:莫非是东方不败?他怎么逃了出来?手中长剑一横,拦住这人去路上,想要问个究竟。
不料这人虽然直冲而来,又速度极快,却进退趋进之间却极为自如,身体一折一转,已然饶过他的长剑,出了殿外,半空中留下一道血迹。
岳方兴一瞥之间。察觉到他怀中似乎还有一人,速度却仍然如此之快。心中更是震惊。正要前去追赶,却见长殿那头又出来几人。为首一人正是任我行。
任我行对岳方兴印象颇深,在长殿一端远远望见,已然认出了他的斩劫剑,不由冷哼一声,长剑一横,疾冲而来:“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到了我黑木崖,今日就别想走了!”身形闪动间,带动忽忽风声,直把殿中烛火都灭了数成。他语气固然不善,心中却对岳方兴愤恨更甚,若非此人,自己又怎会功败垂成,东方不败又怎会逃过?
原来方才任我行、向问天等人和东方不败大战之间,由于几人都跟不上东方不败的速度,形势极为不免。任盈盈眼看如此,便折磨杨莲亭,逼迫对方分心。东方不败心急之下,杀向任盈盈。任我行见此,长剑向他疾刺,向问天却一鞭砸向杨莲亭。东方不败不顾自己生死,反手一针,刺入了向问天胸口,对任我行的长剑则不闻不问。任我行身为绝顶高手,哪能错过如此良机,正要将东方不败刺死,体内真气却突然一颤,长剑偏了数分,没能刺中要害,虽然将东方不败重伤,却也被他携着杨莲亭,逃了出去。
任我行这一番失手,说起来还要说到梅庄和岳方兴的一番大战。当时岳方兴混元功尚未圆满,交战间真气被任我行吸去一些,他当时急于收服魔教四位长老,吸纳入了自己膻中之中,想着以后融合。却不料这股真气虽少,却极为凝练,又和普通真气大有不同,任我行不但无法融合,反而想尽办法,都没能彻底化去,仍是残留了一丝。他对此也不太在意,存入了自身一道穴位之中,想着以后参透其中妙处。
本来如此也是无事,但方才和东方不败大战之际,任我行中了数针,其中一针正好扎在了那处穴位之上,虽然没有深入,却震动了这丝真气。激战之中,任我行也没有察觉,他运功甚急之下,这丝真气就趁机活跃起来,直到任我行疾刺之时,窜到了一处要穴之中,导致任我行真气颤动,长剑也没能刺入东方不败要害,虽然重伤了此人,却还是给他逃了出去。
岳方兴不知内中详情,见他疾冲过来,正合心意,手中斩劫剑一横,同样疾冲过去,竟是要针锋相对。他如今混元功已经圆满,功力虽然和任我行还差了一些,却也有了一拼的资本。
两人速度都是极快,眼看长剑便要相交,却无一人避开,竟然存了同样心思——以硬碰硬、速战速决。任我行想要迅速解决了他,调集人手追赶东方不败;岳方兴却担心任我行召集人手,自己难以脱身。
正当此时,岳方兴一声暴喝,剑上气势大盛,已然用出了朝阳斩。他自见到任我行出现,便开始蓄积功力,一路疾冲,已能用出朝阳斩,这一式威力极大,让岳方兴极有信心。同时那一声暴喝,也是不凡,正是他前段时间和黄钟公商讨出的七音慑魂,用以引动对方真气共鸣,岳方兴一起用了过来,用以扰敌。
其实用出此音,岳方兴也没觉得觉得对绝顶高手有多大作用,毕竟他们真气浑厚,又运转如意,实在难以引动。却不料这一声暴喝之下,任我行体内的那一丝混元真气,立时又活跃起来,让他不得不分心压制,这下长剑微微一滞,气势顿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绝顶高手交手,哪能有一丝疏忽。岳方兴虽然不知任我行出了什么问题,却在长剑相交之时,察觉到对方似乎出了问题,被自己逼退一步。一剑之下,岳方兴已占据上风,顿时心中更加自信,气势更涨。朝阳斩本就最重气势,岳方兴趁此时机,又是一声暴喝,又用出了朝阳斩。这一式虽然和刚才没有什么不同,却威力更甚。
两人交手何等快速,任我行一招不慎,落入下风,立时难以挽回,又被岳方兴的七音慑魂所扰,控制了节奏,只得随着对方,不断格挡。如此被动应对,自然难以扳回局势。急切之间,岳方兴已暴喝六声,连出六记朝阳斩,将他逼退六步。
如此一番,岳方兴身上气势越来越盛,只觉得胸中有一股热气,似要散发而出,不由又是一声大喝,发出第七记朝阳斩。这一剑气势极盛,像极了岳不群当日朝阳峰上那一剑。虽然威力不如,却意蕴相仿,正是朝阳之意。
任我行连挡对方六次,心中憋屈之极,却终于压下了那一丝真气,眼看岳方兴又是如此,也是一声暴喝,挺起长剑,直迎上来。这一喝像是狂狮怒吼,极为霸道,又蕴含一股悲愤之意,虽然不如七音慑魂玄妙,却摆脱了岳方兴的节奏控制。他剑起风雷,已然提起了浑身功力,欲要以霸道内力,硬克对方。
这一下两人都是出了全力,长剑相交间,“叮当”一声,劲风呼啸,殿动柱摇,烛火齐灭。两人各退几步,竟然谁都没能占据上风。
岳方兴心下暗赞,他发出此剑,本欲一举建功,却不料反而和对方打成了平手,连刚才的优势都没有了。如此岳方兴也没有了再动手的想法,毕竟这一剑已经可以说是最强一击,如今没能奈何得了对方,那么再出几剑,也是徒劳,反而不如借着如今气势,逼迫对方。若是被任我行调集人手,那可殊为不妙。
“今日来此,只为《葵花宝典》和真武剑、《太极拳经》,不知任教主能否行个方便?”岳方兴道。
其实他却不知对面任我行心中更惊,他提起浑身功力,欲要扳回局势、一举建功,却没料到一剑之下,自己还是不敌。虽然两人表面上平分秋色,任我行却知道自己还是处于下风,他如今手中长剑,已是寸寸断裂,若烛火齐灭,他又以真气维持,只怕已被岳方兴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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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我行正担心岳方兴乘势进击,却听他话中似有似有言和之意,心中一松,面上却不动声色,冷哼一声,说道:“真武剑和《太极拳经》,只怕你还没资格拿走!至于《葵花宝典》,就在东方不败手中,有胆便自己去取!”
岳方兴听任我行愿意和自己谈,心下暗喜,也不理会他言语中的暗激,径直说道:“真武剑和《太极拳经》,我是没有资格,但我同行的另一人,想必有资格吧?”说着他长啸连连,远远传出,声音三长两短,正是岳方兴和冲虚道长商议的暗号。
任我行正不明所以,忽听远处有一声长啸,回应过来。他听得声音,知道是冲虚道长,心下一沉:一个岳方兴已经如此难以应对,再加上冲虚道长,可当真让人头疼。如今他的心腹都在黑木崖下,并未上来,崖上众人则并不被他信服,是以心念电转,不住思索对策。
岳方兴见对方久久不应,生怕他暗中调集人手,围攻自己。正欲出言相逼,忽听一道女声传来:“小贼哪里走,留下真武剑和《太极拳经》!”
这声音岳方兴没有听过,却猜得出是任盈盈所发,他以为对方说“小贼”是在骂自己,心下大怒,正要给这妖女留个教训,却见殿外一个紫袍侍者手捧一剑一经急步而来。长剑剑鞘铜绿斑斓,经书纸色早已转黄,可不正是真武剑和《太极拳经》。
岳方兴心思一转,已然明白过来,想必是任我行是放不下面子,故此来了这么一出。他哈哈一笑,抓住那人手中的一剑一经,向外急纵而出。声音远远传来:“任教主宽宏大量,以经书宝剑相赠,岳某和冲虚道长在此谢过!”这声音极为洪亮。黑木崖上众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
冲虚道长在那边听到,知道他已经得手。更是大喜,长啸连连,接应岳方兴下崖。他方才一声长啸,暴露了身形,这时已经有魔教中人围了上去,虽然武功不高,人数却着实不少,若是纠缠久了。只怕形势不妙。
岳方兴方才离去,任我行便冷哼一声,长剑片片碎裂,跌落在地。他方才眼看维持不住,又得知冲虚道长也已经到此,只得以传音入密之法,让任盈盈带来真武剑和《太极拳经》,虽然没有当面说出,内心却以为奇耻大辱,脸色极为难堪。
向问天、上官云、任盈盈已经从殿后出来。见到任我行手中长剑碎裂,心中暗惊,猜不透教主心中何想。他们都以为这剑是任我行自己震碎的。当然不知道任我行在岳方兴手中吃了大亏。
“圣教主宽宏大量,放过那小毛贼,但属下心中不忿,恳请教主准许属下带人去追!”上官云屈膝跪下,大声说道。他方才参与和东方不败大战,不仅没起到什么作用,反而被刺瞎了一只眼,是以急遇立功,争得任我行重视。
任我行心中着实烦躁。挥了挥手,让上官云退下。然后安排向问天让鲍大楚等人前来参见。他知道如今再去追赶东方不败或岳方兴和冲虚道长,早已晚了。而且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对这三人也没有办法,是以也不派人追赶。如今当务之急,还是整合黑木崖,让这些人尽为自己所用。崖上这些人方才勉强归顺,他心中不太放心,是以遣向问天带自己心腹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问天领命而去,下山去带领众人前来。刚行几步,便听到一个声音“任我行、任我行,这黑木崖上,当真是任我等横行!哈哈哈哈……”同时伴随着两声长笑。他心知任我行必然发怒,脚下更快了几分。
任我行听闻此言,当然怒火登时升腾,这番话虽然不见得能给他带来什么大麻烦,却也给他整合黑木崖之人平添了一些障碍。不过他到底是一代枭雄,并不因怒兴师,改变原先的计划,只是冷哼一声,往殿上高台坐去。旁边众人见此,立即大礼参拜,谀辞滚滚而来,让他稍解烦闷。
却说那边岳方兴和冲虚道长会合,杀退一些前来围堵的魔教教众,然后纵身跃起,从原路下崖而去。那些魔教教众见两人衣袖振起,如两只大鸟般纵下绝壁,纵跃之间,顷刻间已经远去。这些人虽然放箭扔石,却对两人丝毫无损,他们功力不高,连这条路都不敢走,只得放下追赶念头。
岳方兴见魔教众人没有追来,想着给任我行添些麻烦,便长啸一声,说出来那番话。冲虚道长闻言,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大笑不已。此番大闹黑木崖,夺回了真武剑和《太极拳经》,他心中如何不畅!
两人一路不停,直到奔出了平定州,脱离魔教范围,方才停下脚步,歇了口气。
岳方兴这时才将真武剑和《太极拳经》递给冲虚道长,冲虚道长见此,双手发颤,捧过长剑,右手握住剑柄,轻轻抽出半截,顿觉寒气扑面,正是真武剑。再看看那经书,封皮上写着“太极拳经”四字,他在武当山见过不少张三丰的手书遗迹,一见便知这“太极拳经”四字确是祖师真迹。
冲虚道长将真武剑和《太极拳经》放到前方,跪倒在地,向一经一剑磕了八个头。站起身来,又向岳方兴躬身拜下,说道:“岳少侠使得武当祖师爷的遗物重回真武观,冲虚粉身难报大德。”这次冲虚道长上黑木崖,本来做好了无功甚至身死的准备,却没料到还没怎么出手,就顺利将经书宝剑夺回,其间岳方兴可是出了大力,让他怎能不谢!
岳方兴当然不敢受他之拜,又扶之不起,只得侧身避过,言道:“道长不必如此,这经书宝剑是你我二人合力夺得,若非道长带路,只怕晚辈还上不得黑木崖呢!”
冲虚道长说道:“若非贤侄探知消息,又邀贫道前来,只怕贫道当真错过此次机会!而且经书宝剑,皆是贤侄从黑木崖得来,贫道哪敢居功!”
两人谦让一番,冲虚道长问道:“不知贤侄可得到《葵花宝典》?”
岳方兴摇了摇头,说道:“《葵花宝典》被东方不败随身携带,哪能轻易得手。他虽然被任我行重伤,却携人逃走。”
冲虚道长闻言一惊,忙问具体情况,听得那团粉红物事便是东方不败,顿时大惊失色。他在黑木崖上,也看到了一团粉红身影,心中虽然疑惑,却也没料到是东方不败下崖。如此速度,当真匪夷所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看岳方兴点了点头,冲虚道长不住叹气,说道:“这东方不败武功之高,果然名不虚传,此番逃去,只怕来日还有一番风波!”不过此事主要还是该任我行头疼,两人并不过多理会,魔教内乱越甚,正道反而越高兴!
问起岳方兴得到真武剑和《太极拳经》经过,冲虚道长才知道到他和任我行还有一番大战,听到两人硬碰七记,他心中更是惊异不已,万没料到岳方兴的武功竟然到了如此地步,竟然能和任我行分庭抗礼。待听到岳方兴说这真武剑和《太极拳经》是魔教中人送来,他心中一动,说道:“贤侄,可否借长剑一观!”
岳方兴闻言不明所以,却也不担心他对自己不利,依言将手中斩劫剑递过。
冲虚道长接过斩劫剑,对其重量微微一惊,仔细观看,验证了心中所想,叹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连任我行都会低头!”
岳方兴听得此言,哪还不知道冲虚道长从中发现了什么,正待仔细察看,却见冲虚道长指着斩劫剑道:“贤侄此剑,以后还是不要再用了!”说着将上面的几个豁口、裂纹指了出来。这一番拼杀,对斩劫剑损伤着实不小。
看着剑上隐隐现出的裂纹,岳方兴也是心中暗惊,只怕如此再用几次,他这把剑可就废了。毕竟他这剑要说材料,也只是从华山思过崖上所得,虽然也算不凡,却算不得顶尖,本来便多有损伤,如今被他和任我行的刚猛霸道内力相激,也是显现出来。
想到自己的重剑都受到如此损伤,想来任我行手中之剑受损更重,岳方兴也明白冲虚道长为何感叹。不过两人也只是感叹一番,毕竟任我行就是长剑受损,也还是绝顶高手,两人身处魔教老巢,又能如何?而且看当时情形,岳方兴也无法索要更多,能得到真武剑和《太极拳经》,也算达到了目的。
“贤侄功力太过刚猛,长此以往,只怕于己不利。这《太极拳经》是由贤侄从黑木崖得来,老道便许你保管一日!”冲虚道长思虑一番,说道。此行他出力不大,却收获很多;而岳方兴出力不小,无甚收获不说,反而折损了佩剑,这让冲虚道长十分过意不去。想着岳方兴年纪轻轻便是绝顶高手,武当又后继无人,就拿着太极拳做了人情,若是以此能结好一个绝顶高手,也是值了。何况这《太极拳经》是张三丰所书,主要还是记述的他创立太极拳的经过,可以说是初始的太极拳,和如今所传可谓大有不同,冲虚道长并不担心岳方兴真的学会。
岳方兴听闻此言,顿时大喜过望,他矢志武道巅峰,自然对传说中的大宗师张三丰极为敬仰,如今有机会见到这位大宗师的绝学,当然极为欣喜。他并不拒绝,纳头一拜,恭恭敬敬地从冲虚道长手中接过《太极拳经》,翻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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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张三丰手书的《太极拳经》虽然记述的是创立太极拳的经过和初始的太极拳,但对岳方兴来说,却比得到如今的太极拳收获还要更大。他自幼习武,武功多是摸索修炼而来,如今见到一位大宗师创立绝学的经过,当真大有所得。
岳方兴翻看几遍,已然记了下来,将《太极拳经》还给冲虚道长,叹道:“我本道太极拳是四两拨千斤的至柔功夫,却没料到还有四两发千斤的至刚功夫,如此刚柔变幻,阴阳转化,当真奥妙难测。”说着又向冲虚道长拜道:“冲虚道长以此绝学赐教,晚辈来日若有所成,全拜今日所赐!”
冲虚道长见岳方兴这么快就把《太极拳经》还给自己,心中微感讶异,却也不多说。听到岳方兴的感叹,知道他已经读懂了其中内涵,更是心中暗惊。
“听闻前辈高人,多有用寻常铁剑,甚至木剑、竹剑都不乏有人,晚辈以往多有依靠重剑之力,如今看来当真有失偏颇,此番斩劫剑受损,想来也是提醒我不要依靠兵器之利!”岳方兴又感叹道,他如今赴海边苦修的念头越发强烈,想那杨过断了一条手臂,都能用木剑和巨浪搏击,自己又如何不能?
冲虚道长听他感叹此事,不好回应,毕竟武林中人折损了佩剑,实在算不得什么好事。他避开这话题,向岳方兴道:“贤侄武功如此高强,应该对五岳并派早有打算了吧!”他知道了岳方兴的武艺,哪还不知当日在恒山被他忧心忡忡的模样给骗了。
岳方兴闻言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说道:“确实有些谋算,但如今却又不大确定了。”
冲虚道长忙问为何。岳方兴道:“想必道长知道《葵花宝典》和《辟邪剑谱》的渊源吧?”见对方点了点头,岳方兴又道:“我当日曾和木高峰相斗,本以为《辟邪剑谱》也就那样。所以并未多加留意,但昨日见了东方不败的身法。心中却着实不安。如今《辟邪剑谱》已为左冷禅所得,他本就是绝顶高手,若是更进一步,达到东方不败的地步,可着实可虑!”
冲虚道长昨日也见到了东方不败的速度,心下着实惊骇,他抚须沉吟,问道:“《辟邪剑谱》当真被左冷禅所得?贤侄可能确信?”此事江湖传言居多。冲虚道长虽然多次听闻,却也不能确信。
岳方兴见冲虚道长如此,将劳德诺和英白罗为何叛变、还有自己追赶木高峰时被嵩山派所阻的事说了一遍。至于汤英鹗的身份,他当然隐去了,这是五岳剑派的内斗,可不便与外人言说。
冲虚道长对此两事内情也是初次听闻,感叹道:“左冷禅为了合并五岳,早已处心积虑,如今他得了《辟邪剑谱》,可谓如虎添翼。携着上次正邪大战的威势,当真难以抵挡。”眼看岳方兴一幅忧虑模样,又道:“老道这便去和方证大师商议此事。并率同本门弟子,在三月十五日时前赴嵩山为贵派和恒山派助威。若他嵩山派若有什么不轨异动,我武当派和少林寺自当出手制止。”
岳方兴闻言大喜道:“有道长和方证大师在场主持大局,谅那左冷禅也不敢胡作非为,晚辈在此谢过!”说着就是一拜。
冲虚道长将他扶起,说道:“贵我两派同属道门,以后还需多多亲近才是!”言语间极为亲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听冲虚道长言语间颇有亲近之意,更是大喜,他此行本是拉个帮手。却没想得到如此结果,当真是意外之得。如此一番。两人关系自然更加融洽,浑不像当日岳方兴邀请冲虚道长时。一派明讽暗激的景象。
岳方兴和冲虚道长轻功都是极佳,一路疾行,不几日就达到河南境内,彻底脱离了魔教范围。两人在此分别,冲虚道长前往少林商议,并会合武当众人,岳方兴则去和华山派会合。
思及此地距嵩山不远,岳方兴就找个地方住了下来,等着华山派众人过来。如今离会盟之期不过二十多日,他就是赶回华山,只怕也要立即启程奔回,那样徒耗功夫,反而不如在此地等着。他削了柄木剑,演练起前些日子从《太极拳经》中悟出的窍门。
这些年岳方兴一直在用重剑,猛然用起轻飘飘的木剑,当然颇不习惯,用劲发力间都极不适应,偶尔用力过猛,便会把木剑震断。不过几日,他便折损了十数柄木剑,之后才慢慢熟悉,能用的稍久一些。
如此十数日,岳方兴用剑发力间控制更为自如,自觉剑法又有进境,同时他渐渐感觉木剑越来越重,剑上所发风声也越来越响,心中更是惊喜。这种情景他虽然没有经历过,却有过截然相反的一次,那次他举重若轻的奥义,运使重剑更加自如,剑法也上了一个台阶。如今这番景象,想必是摸到了举轻若重的门槛,让他怎能不喜?若是真达到这一步,可就完全不用依赖重剑了。
不过五岳会盟在即,岳方兴也没有时间仔细参悟,他在此已经将近二十日,终于等到了华山众人,与之会合。众人相见,都是极为欣喜。
此时冲虚道长和岳方兴大闹黑木崖、夺回真武剑和《太极拳经》的消息也已经传了出来,华山众人看向岳方兴的目光,自然又有不同。不说在魔教老巢大闹,就是能够和冲虚道长一起参与此事,也已是莫大的荣幸,岳方兴这位华山二弟子,隐然间已经有了和冲虚道长这位正道领袖相提并论的资格,当真让人惊异。
岳不群自然也听说过此事,也是极为担心,见到岳方兴似乎无恙,方才放下心来,拉过他仔细询问。
岳方兴对父亲自然不会隐瞒,将事情经过一一说出。听到岳方兴和任我行激战一番,还领悟了朝阳之意,岳不群心中极为欢喜,这朝阳一气剑可以说是他所创,如今又有人修成,可以说进一步证实了这功夫的可行性,能够大规模推广,而不是那种某人机缘巧合所悟、却无法传承的功夫,让他怎能不喜!
不过听到岳方兴描述的东方不败的速度,岳不群的脸色又凝重起来。“兴儿,你说那东方不败当真有如此之快?”岳不群仔细问道,他对岳方兴的描述,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岳方兴点了点头,确信道:“确实如此,我当时出剑已是极快,还是被他轻易饶过,而且当时东方不败身受重伤,怀中还抱着一人,若非如此,只怕还能更快!”这也是岳方兴这些日子苦练的原因之一,按照东方不败那日表现出来的实力,他可着实没有胜过的把握,甚至可以说必败无疑。见识了如此武功,他当然更加努力。
“如此看来,这左冷禅的实力还需重新估量了!”岳不群沉吟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闻言叹道:“我本以为当日木高峰的速度已是极限,没想到绝顶高手用出还能更快,像东方不败那样,当真匪夷所思!”他心中隐隐也有些后悔,早知如此,他说什么也不会放出《辟邪剑谱》。不过他心中也一直疑惑,木高峰到底如何修成的《辟邪剑谱》?左冷禅能否能从他身上得到方法?当真难以确定!
岳不群见他如此,反而安慰道:“多想无益,具体如何,还是等会盟时再见分晓!如今有我华山、恒山两派反对,左冷禅无论如何都无法合并五岳,就是他胜过为父,也不过再当五岳盟主罢了!何况我不当五岳盟主,说不定对华山反而有益。”
岳不群闻言心中惊诧,忙问为何。
岳不群道:“你助冲虚道长夺回真武剑和《太极拳经》,这对武当实是大恩,但他以《太极拳经》相偿,可以说已经还过,如此一来双方自然两清,他武当对我华山还是多有防范啊!”
岳方兴闻言细细一想,终于回味过来,冲虚道长当日虽然说了不少,却也只是承诺不让嵩山派为非作歹,其它的都不过是些客套话而已。这番话里的意思,本来对于岳方兴来说也不难领会,但他当日却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甚至以为武当派要和华山派亲近,想想还真是幼稚啊!若非父亲提醒,说不定自己还处于迷惑之中呢!
“这老道……”岳方兴想通此事,愤愤道。
岳不群摆了摆手,说道:“冲虚道长也是为了武当考虑,他武当如今后继无人,我华山却又冲儿和你两位杰出弟子,说不定以后几十年,华山派便会压过武当一头,两派同属道门,他又怎不忧心!一个道门可容不下两个顶尖大派啊!”
叹息一声,岳不群又道:“而且你此番和他一起大闹黑木崖,夺回真武剑和《太极拳经》,还有一桩好处,他武当受了如此大恩,无论如何也不能直接出手我华山,反而要在外人面前多加亲近。这样一来,若是为父当不上五岳盟主,为了制衡左冷禅,说不得武当和少林还要扶持我华山。”
岳方兴当然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如今华山派实力暴露,崛起之势已显,哪还能让人没有防范?更别说加以扶持了?何况哪一个顶尖大派,是依靠他派扶持崛起的,还得自己努力才行!
不过但如今不知左冷禅武功状况,岳方兴也只能和岳不群商议顺势而为,到时看情况决定。若是左冷禅武功大进,岳不群无法取胜,那就干脆示弱,尽量不完全暴露实力;若是左冷禅武功进展没有那么快,岳不群还能胜过,那就按原计划夺取五岳盟主盟主之位,这样也能占据主动,为华山派的崛起营造更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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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五岳会盟,岳不群其实寄望甚高,不仅将华山派能够动手的尽数带了出来,还广邀好手,以免会盟时显得人少力孤。就连丹青生和丁坚,在他力邀之下,并听说令狐冲要参加后,一起随着过来。只有黄钟公和秃笔翁两人实在不愿动弹,留在华山照看新入门的弟子。
曲非烟如今是宁中则弟子,自然也随着过来。她本以为随岳方兴上华山后,两人能够一直在一起,却不料岳方兴在华山不到一月,便奉命出行,这一下便是一月有余,让她心中极为不快。她这一年多功力进步极快,剑法也大有进境,再加上她有古墓轻功的底子,在岳方兴教导下学会了辟邪电剑,得益于隐秘的出手,辟邪电剑用着更加诡异难测,如今真要说起来,就是普通的一流高手都不见得能够胜过。感知到此,曲非烟自然极为高兴,心中报仇的念头腾腾升了起来。这次要来嵩山会盟,她自然不会错过。
听到岳方兴前来会合,曲非烟自然极为高兴,拉着他谈了好一会儿话,又逼迫他答应了许多条件,方才放过了他。却哪里知道岳方兴对她的话并不在意,只是随口应答而已。
华山派众人又行了一程,眼看将到嵩山,方才停了下来,等候与恒山派会合。两派共同进退,当然要一起上嵩山,展示实力。
次日,令狐冲、陆大有和恒山派众人果然到来,同行的还有不戒大师和一个婆婆,想来便是不戒的妻子,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才制服了这人。后来岳方兴听令狐冲所说,才知道是陆大有被逼不过。为不戒大师想出了几个馊主意,制服了这恶婆娘。
恒山派虽然实力不显,也没有派出全部人手。但一众尼姑和俗家弟子加起来,仍有一二百人。比之华山派的七八十人几乎多了一倍。两派加起来共有二三百人,终于有了点人多势众的样子。
岳不群和宁中则一大早就已出去,此时还未归来。丹青生听闻令狐冲前来,和丁坚一起迎了出去,他这次来嵩山,主要目的就是和令狐冲喝酒比剑,听闻对方前来,自然极为高兴。
不过如今令狐冲在恒山数月。日日静思,又多闻佛音,心境已经平复下来,连酒也很少喝了。丹青生闻此,连连叹息,直叹酒国好友又少了一位,不过仍是拉着令狐冲比剑。他的剑术在岳方兴点拨后,经过数月苦修,终于更进一步,自然想找人印证一番。
令狐冲见他如此。推脱不过,只得答应下来。岳方兴得闻,也是大感兴趣。想要看看丹青生剑法到底有何进境,他离开华山时,丹青生可还是一直在苦思冥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站立场中,丹青生也不谦虚,舞起长剑,便开始抢攻。不过他步法身形,还有所用剑法,却无不让人眉头大皱,身子歪歪扭扭。剑法不成章法,就是一个初学剑的小儿。只怕也比他稳当。
岳方兴见此却连连点头,他眼力非凡。自然看得出丹青生出剑之间,虽歪不乱,而且其中还有一股挥洒之意,显得极为自然。
令狐冲和丹青生对阵,自然感受更深,他这几个月多经战斗,独孤九剑又有精进,自然能看得出对方剑法中的许多破绽,甚至比以往还多了许多。不过就是如此,他才不好动手,反而需要猜想一番,而且每当他剑出到一半,丹青生剑招便挥洒出许多变化,让他不得不随之而变。
“令狐贤侄,你看我这路剑法如何?”丹青生和令狐冲比划了一会儿,到底还不熟练,败下阵来。不过他脸上却丝毫不见气馁,比之上次一十六招被令狐冲逼退一十八次,他这次可撑的久多了。
令狐冲道:“师叔这路剑法,应该是从醉酒中而来吧?”他见过丹青生以往的剑法,见对方这次颇有不同,是以如此猜测。
丹青生哈哈一笑,得意道:“当日我听了岳贤侄指点后,想着以自己最擅长的剑意统御各路剑法,苦思一个多月,都没有想到,后来烦闷之下喝的大醉,随意挥舞,这才知道自己最擅长这‘醉’意,如今这路剑法,就叫‘醉酒泼墨剑’,贤侄以为如何?”
岳方兴笑道:“师叔能从醉酒中悟出一套剑法,佩服!佩服!”
丹青生正要再说着什么,却见令狐冲突然道了声“失陪”,然后匆匆离去,不由连叫可惜。他还想让丁坚和令狐冲比试一番,破除他心中恐惧,没想到令狐冲这么快就离去。
岳方兴方才就察觉到周边有人,看到有一道身影一闪而过,认出是他姐姐岳灵珊,想来被令狐冲看到,故此追赶而去。他生怕丹青生打扰了两人好事,就在此陪着他闲聊,不让他去打搅。
过了一会儿,岳方兴见令狐冲仍没有回来,知道他多半追上了岳灵珊,正自心下暗喜,却突然听到一声惊叫:“师弟,快过来!”声音颇为急惶,仿佛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听出是令狐冲的声音,急忙赶了过去,眼见他抱着岳灵珊,旁边不戒大师拉着一个婆婆,场中只有此四人,除此之外,并无他人。
“师弟,快来看看师妹怎么了!”令狐冲急道。
岳方兴顾不得理会缘由,急忙查看岳灵珊情况,只见岳灵珊躺在令狐冲怀中,嘴角带血,衣襟上也沾了不少。他心中一惊,急忙查看脉象,但觉她真气紊乱,在体内乱窜。
幸好岳方兴身上还有一粒上次得到的镇心理气丸,他急忙取出,为岳灵珊服下,助她压制真气。
眼看那婆婆兀自骂个不停,岳方兴站起身来,一闪之间,已然扑了上去,右手疾点而出。不戒大师见此,急忙身手招架,生怕他伤到妻子。不料岳方兴虽是向那婆婆出手,真实目标其实是他。岳方兴既知两人关系,哪能没有防备,自然要先制住功力高强的不戒大师。
只见岳方兴左手出手如电,一下便制住了不戒大师。那婆婆怪叫一声,身形闪动,速度极快。不过她身法虽快,功力却差,岳方兴片刻之间,就已将她制住。他冷哼一声,向令狐冲道:“怎么回事?我姐姐是不是被这老贼婆气的?”他方才察觉到岳灵珊身上没有伤痕,猜得出是心神失守,也不知这恶婆娘说了什么,竟然把她气成了这幅模样。
“小子……”那婆婆厉声尖叫,却被岳方兴一下封住了哑穴,再也说不出来。
令狐冲见师弟面上带煞,知道他已经怒极,急忙将事情经过道了出来。
原来方才他追上岳灵珊,便要和她解释,岳灵珊却只是不理,拉拉扯扯间,被不戒大师和他妻子看到,赶了过来。他们二人都要令狐冲娶仪琳,见此自然大怒,那婆婆立时骂骂咧咧。岳灵珊听了几句,得知令狐冲和仪琳的关系,立时吐血。
岳方兴虽然怒极,却也没有失了心智。他听闻此事,心下怪异:他姐姐岳灵珊素来开朗活泼,怎么现在如此受不得气,而且震动了真气。细思一番,想起方才自己为姐姐查探脉象之时,感觉她功力颇为不弱,已不下于当世第一流高手,顿时明白了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来岳灵珊这一年来,几次遇到情伤,又因为修炼玉□女□心□经,性子越发清冷,无意间竟符合了古墓派“十二少、十二多”的要诀,是以功力进展极快。不过她性子本就活泼,这心境其实并不稳定,如今见到令狐冲,心情激荡之下,又受了气,立时破了心境,真气反噬之下,受伤吐血。
想明白了这点,岳方兴怒火稍歇,不过对那婆婆,他心中却仍愤恨不已,若不是顾忌对方是仪琳师妹的母亲,只怕就要下重手了。
这时,岳不群和宁中则已经回来,两人听到这边动静,也是赶了过来。问及原因,岳方兴将自己猜想说了出来。宁中则叹道:“怪不得珊儿这一年多功力进展甚快,我平素里虽有些担心,却主要还是欢喜,没想到这功夫竟然还有这缺憾。”她性情刚直,与玉□女□心□经的心境要求颇为不合,是以功力虽深,在这功法上却反而没有岳灵珊进展快。
既然知道了原因,如何疗伤也好判定了。宁中则扶过岳灵珊,助她运功平复真气、恢复心境。
令狐冲知道因为自己原因,师妹从以往的活泼可爱变成了如今这般清冷模样,心下极为自责,又伤心不已。好在岳灵珊伤势不重,宁中则助她调理之后,已经慢慢回复,方才让他放下心来。
这时仪琳得到消息,赶了过来。岳不群眼见见众人议论纷纷,命岳方兴解开不戒大师和他妻子的穴道,让他们自行离去。
岳方兴和岳不群、宁中则、令狐冲聚在一起,商议之后,都觉得这玉□女□心□经不宜再练,还是等宁中则整理好功法,让岳灵珊转修更为妥当。岳灵珊如今修炼未深,还能扭转过来,但长此以往,可能真会转变她的性子,那样可当真不妙!
四人又谈了一番明日五岳会盟之事,然后方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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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便是三月十五,五岳会盟的正日,岳不群率领华山、恒山两派二三百人,一早动身上山。走到半山,便有嵩山派弟子前来迎接,将众人引到峰顶。一路上这几人不断介绍嵩山景色,言语间颇为自得。
到得峰顶,左冷禅身披土黄色布袍,率领了二十名弟子,走上几步,前来迎接。众人客气几句,左冷禅问道:“恒山派掌门定静师太没来吗?”
令狐冲躬身一礼,说道:“定静师太刚刚接任掌门,多有不便,托晚辈前来参与会盟之事。”
左冷禅早知此事,皮笑肉不笑道:“贤侄是华山派中人,如今却代恒山派参加会盟,如此恒山派事务是贤侄做主?还是由令师做主?”
令狐冲还未回答,便听到身后仪和说道:“回左掌门,掌门师伯已经将一切事务托给岳掌门和令狐师兄,两位都可代我恒山做主。”
左冷禅听她抢话,冷哼一声,向岳不群道:“如此恭喜岳掌门了,岳掌门统领华山、恒山两派,当真可喜可贺!”他口中说“可喜可贺”,脸上神色,却绝无丝毫“可喜可贺”的模样。
岳不群涵养甚好,自然不在乎左冷禅言语中的皮里阳秋,问道:“不知少林方证大师和武当冲虚道长到了没有?”
左冷禅淡淡地道:“他二位住得虽近,但自持身分,是不会来的。”说着向岳方兴道:“听闻岳贤侄和冲虚道长大闹黑木崖,夺回真武剑和《太极拳经》……”话音未落,便见山道上两名黄衣弟子疾奔而上,上前禀道:“恭喜师父,少林寺方丈方证大师、武当派掌门冲虚道长,率领两派门人弟子。正上山来。”
左冷禅道:“他二位老人家也来了?那可客气得很啊。这可须得下去迎接了。”他语气似乎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但衣袖却微微颤动,心中喜悦之情毕竟难以遮掩。不管如何。两位正道领袖到来都为此次五岳会盟增色不少,他作为主人也面上有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嵩山绝顶的群雄听到少林方证大师、武当冲虚道长齐到。登时耸动,不少人跟在左冷禅之后,迎下山去。只见泰山派天门道人、衡山派莫大先生、丐帮帮主解风、青城派掌门松风观观主余沧海、闻先生等武林名宿,果然都已到了,岳不群率领华山派众人和他们一一见礼。
不多时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带领门人弟子已经来到,冲虚道长见到华山派众人,和岳不群客套一番,向岳方兴道:“岳贤侄。来日我武当派举行大典,你可不要缺席啊!”
岳方兴躬身行了一礼,又问起什么大典。冲虚道长一番解释,他这才知道武当派因为迎回了祖师遗物,想要在月底举办仪式,邀请正道各派前去观礼。
众人听闻此事,哪还不能确定了两人夺回真武剑和《太极拳经》之事,纷纷向冲虚道长贺喜,又夸赞岳方兴年少有为、岳掌门教子有方云云。岳不群见得此景,心下甚喜。向这些人连连回礼。
左冷禅见众人都围向武当派和华山派那边,对他这个主人却不闻不问,面上颇挂不住。朗声道:“大伙儿不用多礼了,否则几千人拜来拜去,拜到明天也拜不完,请进禅院坐地。”嵩山绝顶的峻极禅院本是佛教大寺,现在却属于道家,嵩山派武功也属于道家一脉。
不过峻极禅院大殿虽大,却也站不了今日来的这么多人,进去不到千人,已连院子中也站满了。后来者更无插足之地。左冷禅见此,提出后院封禅台地势甚阔。适合议事,众人听闻此事。自然一窝蜂到封禅台去了。
左冷禅拾级走上封禅台,上了数十级,距台顶尚有丈许,他站在石级上朗声说道:“众位朋友请了。”嵩山绝顶山风甚大,群豪又散处在四下里观赏风景,左冷禅这一句话却清清楚楚地传入了各人耳中。
众人纷纷走近,围到封禅台旁,就地坐下,各门各派的弟子都随着掌门人坐在一起。岳方兴因为和岳不群计议已定,特意和泰山派众人靠近。
左冷禅抱拳说道:“众位朋友瞧得起左某,惠然驾临嵩山,在下感激不尽。众位朋友来此之前,想必已然风闻,今日乃我五岳剑派协力同心、归并为一派的好日子。想我五岳剑派向来同气连枝,百余年来携手结盟,早便如同一家,兄弟忝为五派盟主,亦已多历年所。只是近年来武林中出了不少大事,兄弟与五岳剑派的前辈师兄们商量,均觉若非联成一派,统一号令,则来日大难,只怕不易抵挡。”
话音刚落,台下衡山派莫大先生冷冷道:“不知左盟主和哪一派的前辈师兄们商量过了?怎地我莫某人不知其事?”他此言一出,显见是不赞成五岳合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莫大先生第一个跳出来,但无论岳方兴还是岳不群,计议之时都不对莫大先生抱多大期望。岳方兴是从原书所知,岳不群则素知这老头猥琐懦弱,搅局尚可,在这等大事上却难以发挥什么作用。
果然,接下来左冷禅以费彬死在衡山城外责问莫大。莫大担心和嵩山派结下深仇,难以活着下山,哼了一声,不再言语,算是默认了。
岳方兴暗暗摇头,费彬的尸体早就被挫骨扬灰了,莫大却还如此惧怕,岂不更显得心虚?这人当真是上不了台面。耳听左冷禅询问泰山派意见,岳方兴精神一震,暗暗准备。按照他和岳不群商议的对策,最主要的就是拉拢泰山派反对并派。泰山派实力雄厚,在五岳剑派中可以说仅次于嵩山派,只要泰山派反对并派,合华山派、恒山派、泰山派三派之力,左冷禅的并派之谋是无论如何也不成了。
泰山派掌门人天门道人自然反对并派,不过泰山派中却有几位玉字辈的前辈站了出来,赞同并派。天门道人性子暴躁,受不起激。三言两语,便堕入了嵩山派精心设计的圈套之中,拿出泰山派掌门铁剑。说是不做掌门了。
岳方兴亲眼看到这一幕,心中对天门道长好生失望。不过眼见玉玑子逼上几步,就要抢夺泰山派掌门铁剑,他还是发出手中弹丸,打向这人。若是被玉玑子得逞,说不得泰山派真要倒向嵩山派了。同时他口中大喊道:“天门师叔,这老儿要夺你掌门之位,师叔可不要手下留情!”
玉玑子眼看就要夺得掌门铁剑,成为泰山派掌门。心下正喜,突然听得一阵劲风,似有什么东西向自己打来,急忙侧身避过。这一下顿时失了良机,他心下大怒,正要看谁坏了自己好事,便听左冷禅在封禅台上怒声道:“岳掌门,这是泰山派门户之事,你华山派管的太宽了吧?”他不去责问岳方兴,却去问岳不群。显然认为岳方兴所为是岳不群授意。
岳不群向前几步,朗声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这人光天化日之下。出手抢夺天门道兄的掌门铁剑,真要被他得逞,我五岳掌门威严何在!”这声音义正辞严,让众人连声叫好。
左冷禅闻言一滞,没有作答,却悄悄一使眼色。只见一个麻衣汉子向天门道人急冲而去,左手斗笠一起,便向他头顶劈落。天门道人竟不招架,挺剑往他胸口刺去。那人倏地一扑。从天门道人的胯下钻过,右手据地。身子倒转,踢向天门道人背心。这几下招数怪异之极。天门猝不及防,眼看就要被踢中穴道。
岳方兴靠近泰山众人,就是为了保住天门道人,眼看这麻衣汉子突然发难,长剑急挥,刺向对方。他速度极快,顷刻间便闪到了泰山派众人这边。眼看这人若不收腿,便会被他刺死。
左冷禅吃了一次暗亏,哪会没有防备。但他正要动手,却突然察觉岳不群正站在他和天门道长中间,冷哼一声,不再动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边泰山派玉玑子、玉音子、玉磬子三人见岳方兴出手,也是拔剑拦截,欲要给这个坏了自己好事的小辈一个教训。但三人武功不高,岳方兴哪会放在眼里,只见他屈指连弹,便将这三人长剑弹飞,自己手中长剑则毫不停留。
那麻衣汉子见此,正想跃开躲避岳方兴的长剑,却不料天门道人猛一转身,抱住他的双腿,让他脱身不得,一下被岳方兴长剑刺死。
天门道长见此,心中一松,却“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栽到在地。原来他见那麻衣汉子突然消息不见,顿时知道自己危险,听到身后风声,猛地转身奋力一击,这一下强运内力,虽然建功,却也让自己受了伤势。他的弟子见此,急忙围了上来,护住师父。
人丛中忽然有人说道:“左掌门,你请了‘青海一枭’这等人物来对付天门道长,未免太过分了吧?”众人望去,认出是何三七。
左冷禅道:“这可是笑话奇谈了,这位季兄,和在下今天是初次见面,怎能说是在下所请?”何三七道:“左掌门和‘青海一枭’或许相识不久,但和这人的师父‘白板煞星’,交情却大非寻常。”
这“白板煞星”四字一出口,人丛中登时轰的一声,这人是邪道巨擘,恶名响了二三十年,众人自然知道。
左冷禅对此避而不答,玉玑子却见天门举起掌门铁剑,大声道:“天门,你已把本派掌门人之位,传给了玉玑师兄,退位让贤,为何不交出掌门铁剑?”他这话一出,下面的泰山派众人中有一百多人齐叫:“旧掌门退位,新掌门接位!旧掌门退位,新掌门接位!”
天门道人见此怒不可遏,他是泰山派的长门弟子,声势本来最盛,但这次来嵩山的二百来人中,他门下弟子并不算多。玉玑子左手挥了几下,泰山派的一百六十余名道人突然散开,拔出长剑,将他门下的五十多名道人围住。他气得全身发抖,怒吼道:“忠于泰山派的弟子们,今日咱们死战到底,血溅嵩山。”站在他身周的群弟子齐声呼道:“死战到底,决不投降!”他们人数虽少,但个个脸上现出坚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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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泰山派就要火并,岳不群突然向左冷禅道:“泰山派玉玑子等人勾结奸邪、犯上作乱,还请左盟主下令,出手擒拿!”
左冷禅见华山派坏了自己谋划,正自心中不悦,哪里会依他所言,推脱道:“这是泰山派门户之事,我等外人怎好插手!”他见玉玑子等人人多势众,天门道长又已受伤,大有获胜可能,自然不愿他人搀和,又起波折。
岳不群道:“左盟主此话说的轻巧,前年刘正风之事、去年我华山气剑之争,哪一件少得了‘外人’插手?”他话中的“外人”,显然就是指的嵩山派了。气剑之争众人知道的不多,但刘正风之事,在场大多数人却都知道是嵩山派所为,自然也听出了他的意思。
左冷禅心中一凛,冷冷道:“岳掌门还请慎言,今日这泰山派之事,我等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岳不群向周围众人拱了拱手,高声道:“众位英雄有鉴,天门道长不慎为奸邪所伤,今日岳某在此,定然不会坐视他被门下恃强逼迫!”
左冷禅见他公然违抗自己,顿时大怒,冷哼道:“岳掌门,你屡次三番想要插手泰山派门户之事,到底存的什么居心?”
岳不群闻言,朗声道:“自然是一颗义愤之心!”又吟道:“公理长存,正义常在,是非公道,自在人心!”这话说的众人纷纷叫起好来,武林之中虽然不乏诡谲之事,但是公理、正义,却也是众人所求。而且这些人中,除了嵩山派邀请来助拳的,但还是看热闹的居多。如今见岳不群出头与左冷禅起争端,自然十分兴奋。
方证大师听得此言,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岳掌门所言甚是!”冲虚道长也微微颔首。显然极为赞同。他俩如此,其他人更是赞同。
左冷禅眼看两位正道领袖都发话了。还如何能够辩驳。他怒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锦旗,高声道:“五岳剑派门下听我之令,任何人不得插手泰山门户之事,如有违者,定不饶恕!”这锦旗正是五岳盟主令旗,他虽然还不是五岳派掌门,却还是五岳剑派盟主。这令旗当然还能用,如今他就以此约束众人。
在场众人听得此言,都是大为反感。如今泰山派形势,若是外人不插手,天门道长和他门下弟子非得血溅当场不可,左冷禅此举,看似两不相帮,实际上却是支持玉玑子等人篡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不群面色一肃,说道:“左盟主此乃乱命,请恕岳某和华山派不能奉命!”华山派弟子纷纷应是。
令狐冲闻言也大声道:“恒山派也不奉此命!”一众女弟子随之应是。两派二三百人。声势也算颇壮。
左冷禅举着令旗,森然道:“你华山、恒山两派,如此违背盟约。不奉盟主之令,到底欲要何为?”
“泰山派也不奉此命!”这时天门道长已略微平复了体内伤势,大声说道。他门下五十多人齐声怒吼:“不奉命!不奉命!”作为事主的泰山派一方都说出此话,自然是同意外人插手了。
左冷禅闻言脸色大变,天门道长再怎么说,也是目前众人认可的泰山派掌门,这下五岳中有三派不服他的命令,让他颜面何存?他正欲让玉玑子等人站出来,挽回泰山派局势。却听岳不群高声道:“左掌门成为五岳盟主以来,带领我五岳剑派南征北战。立下了不少功劳。但近年来所作所为,却多有不谨之处。不仅悍然插手衡山和华山内部事务,还在龙泉围攻恒山派众人。到了如今,更是倒行逆施,想要合并五岳,另开山门。今日岳某在此提议,重选盟主,还我五岳剑派一个朗朗乾坤!”
话音方落,众人便听到华山派、恒山派、部分泰山派众人大声喊“重选盟主”、“重选盟主”,甚至连一些衡山派弟子都一起喊了起来,显然四派都对左冷禅和嵩山派多有不满,如今见到岳不群出头,一下子爆发出来。
左冷禅万没料到此事,当下脸色气的铁青。他一向自视甚高,虽然对岳不群多有忌惮,却也没有太过看重。特别是从英白罗处得到初始版本的易筋十二式后,自以为摸清了岳不群的底细,更加不把他放在眼里。此功虽然对经脉筋骨有些作用,却并不算大,料来岳不群也难以有多大提高。就是对方紫霞神功再有进境,还能比得上同样修炼此功后又有进益的自己?何况自己剑法、拳脚,各方面都稳胜过他,如此又有何虑?
而且他前一段时间得了《辟邪剑谱》,修习之后,越发感觉到此功的妙处,如今才不过三四个月,他已感觉大有进境,就是与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他都有了几分获胜的把握。这样一来,岳不群一个区区的华山派掌门,再也惹不了他的注意。就是他华山派有令狐冲和岳方兴两个佳弟子,但两人年纪尚轻,又能有多大作为?只要他当上五岳派掌门,有的是方法对付华山派。
左冷禅就是因为有此把握,才迫不及待地提出五岳并派之事,为的就是借助少林正邪大战的余威,尽快推动此事。前面进展还算顺利,后面却不断为华山派所挡,他心中虽隐隐觉得不妙,却也没料到岳不群竟然敢如此发难,不仅要破坏他合并五岳,还要夺了他的五岳剑派盟主之位,这让他如何不气?不过他知道岳不群素来隐忍,如今公然出头,料来早有谋划,是以心下沉吟。
旁边的“托塔手”丁勉见此,大声道:“我师兄这些年为五岳剑派尽心尽力,若非是他,五岳剑派哪有如今风光!”
天门道长说道:“左掌门就是有功于五岳剑派,也不能谋夺我等数百年基业,四派各有传承,如何能一朝尽丧!”他毫不避讳,直接点明了嵩山派欲要谋夺其它四派传承的心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怎么能这样?五岳合并,我嵩山派不也同样没了传承!”“仙鹤手”陆柏大声道。
岳不群摇了摇头。说道:“是非曲直,无须掩饰,在场之人都看的清清楚楚!”这话说的群雄都鼓噪起来。如今嵩山上群雄之中,除了嵩山一派以及为左冷禅所笼络的人物之外。对于五岳并派一举,大都颇具反感。有的高瞻远瞩之士如方证方丈、冲虚道长等人,深恐左冷禅羽翼一成,便即为祸江湖;有的眼见天门道人惨状,而左冷禅咄咄逼人,深感憎恶;更有的料想五岳并派之后,五岳派声势大张,自己这一派不免相形见绌。更加不愿……如此种种,不一而足。要说真心赞同五岳合并的,当真没有几人。
左冷禅听到众人鼓噪,也回过神来,如今可不是沉思之时,看来想要推动五岳并派,少不得要以强力手段!他怒哼一声,压过众人声音,说道:“岳掌门此言,是想当五岳剑派盟主了?”
岳不群自然不好回应。岳方兴也不便回答,他捅了捅令狐冲,让他出言。
令狐冲得师弟提醒。顿时明白过来,高声道:“五岳剑派盟主一席,自须推举德才并备之人担任,我师父武功既高,为人如何又众所周知,否则怎地会得了‘君子剑’三字的外号?当这五岳剑派盟主,又有何不可?”他说了这番话,华山派和恒山派弟子登时大声鼓掌喝彩。
左冷禅听他话里讥讽自己“无德无才”,怒气更甚。这时嵩山派中有人说道:“岳掌门虽然不错,比之左盟主却总是逊着一筹。”群豪中有人道:“德行不好说。但才具如何,比一比不就知道了!”又有人道:“是极!是极!大家都是武林中人。还是要手底下见真章,这就叫比武夺帅!”众人听到此言,跟着叫嚷道:“对!比武夺帅,比武夺帅!”
左冷禅心想正合己意,凭自己武功,还怕胜不了其他人,他怕又起波折,高声道:“各位英雄众口一辞,左某也不能拂逆了众位的美意,岳掌门,不知你意下如何?”
岳不群老神在在,不动声色,言道:“比武夺帅,原也是一法,只不过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因此比武只可点到为止,一分胜败便须住手,切不可伤残性命。而且哪一个有资格参与比武夺帅,可得有个规定,比武夺帅,这帅是五岳剑派之帅,因此若不是五岳剑派门下,不论他有通天本领,可也不能见猎心喜,一时手痒,下场角逐。否则的话,争的是‘天下第一’,却不是为定五岳剑派盟主了。”他知道左冷禅邀请了不少人前来助拳,是以如此说道。
群雄都道:“对!不是五岳派门下,自然不能下场比武。”也有人道:“大伙儿乱打一起,争夺‘天下第一’,可也不错啊。”这人显是胡闹,旁人也没加理会。
岳不群道:“至于如何比武,方不致伤残人命,不伤和气,请左先生一抒宏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冷禅冷冷地道:“既然动上了手,定要不可伤残人命、不伤和气,那可为难得紧。不知岳先生有何高见?”
岳不群道:“在下以为,最好是请方证大师、冲虚道长、丐帮解帮主、青城派余观主等几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出来作公证。谁胜谁败,由他们几位评定,免得比武之人缠斗不休。咱们只分高下,不决生死。”
方证道:“善哉,善哉!‘只分高下,不决生死’这八个字,便消弭了无数血光之灾,左先生意下如何?”
左冷禅道:“这是大师对敝派慈悲眷顾,自当遵从。只是五岳剑派,每一派只能派出一人比试,否则每一派都出数百人,不知比到何年何月,方有结局。”他担心岳不群轮番派上令狐冲、岳方兴等人消耗他的功力,是以如此说道。
群雄虽觉五岳剑派每派只出一人比武,五派便只五人,未免太不热闹。但这五派若都是掌门人出手,他本派中人决不会有人向他挑战。只听得嵩山派中数百人大声附和,旁人也就没有异议。
恒山派郑萼突然道:“掌门来时已将恒山派事务尽数托付给令狐师兄,令狐师兄自可代表我派!”
左冷禅皮笑肉不笑道:“各派只出一人,自然要用本门武功,令狐少侠若是精擅恒山武学,也大可代表贵派!”他知道令狐冲是华山派弟子,料定他不会恒山派武功,是以如此说道。
却不料他话音方落,便听令狐冲道:“好,今日我就以恒山派剑法,领教左掌门高招!”当下仗剑跳到封禅台上,就要开始比试。他虽然没学过恒山派剑法,但学过“独孤九剑”后,于各式武功皆能明其要旨。镇岳剑法中有恒山派一路,他稍加变化,想来外人也看不出来。纵然不能以恒山剑法胜过左冷禅,也能打探他的底细,消耗他的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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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如此说,恒山派众人固是疑惑,左冷禅见此面色更变,心中不住揣摩:莫非定静师太将恒山剑法传给了令狐冲?怪不得让他带领恒山派弟子参加会盟,想来就是如此了,这老尼姑当真好心计!
左冷禅素知令狐冲剑法高绝,就是对方只用恒山剑法,要胜过也得花大力气。但他身为一派掌门,怎能当众食言,怒哼一声,转而向岳不群道:“岳掌门,华山派想必是由你出手吧?”如今华山派众人中,除了令狐冲外,左冷禅最忌惮的便是岳方兴。他早已从劳德诺和英白罗处听过岳方兴和木高峰大战经过,虽然自忖也能胜过状态完好的木高峰,却也对岳方兴的实力有了认识,嵩山派除了自己之外,只怕无人能够应付。
当日汤英鹗去阻拦岳方兴,后来却一直没有音讯,左冷禅就猜测可能是岳方兴所杀,本想以此逼迫华山,但后来却一直多事,他又没有证据,只能放下此事。少林大战时,听闻岳方兴和任我行交战,左冷禅心中对他更是高看了一分。前些时日得知岳方兴和冲虚道长一起大闹黑木崖后,更是将岳方兴视为了同级高手,对其大为忌惮。左冷禅担心岳不群派上岳方兴,是以如此说道。反倒是岳不群,并不被他放在眼里。
岳不群拱了拱手,算是应承下来。左冷禅见此,心中一松,向衡山派众人道:“衡山派是由莫掌门出手了?”莫大轻抚胡琴,也是应承下来。他正欲向泰山派询问,却听天门道长大声道:“泰山派支持岳先生担任五岳剑派盟主!”他身体受伤,不便下场,而门下弟子中也没有能撑场面的,是以如此说道。方才岳不群和华山派为他出头。让他极为感激。
旁人还没说什么,泰山派玉玑子便怒声道:“天门,你受了伤。可不代表我泰山派无人,如何能就此放弃。反去支持外人!”玉音子道:“你如此私心,如何能当泰山派掌门,还不快快交出掌门铁剑!”玉磬子也道:“交出掌门铁剑!”说着三人拔出长剑,围向天门道长。
众人眼看泰山派因为天门一句话,内乱又起,都是大感错愕。岳方兴知道不能让他们这样下去,否则这重选盟主之事还不成了一场闹剧!他纵跃而起,跳到天门道长身前。护住了他,问道:“天门师叔,侄儿替你拿下这几个叛逆如何?”这是泰山派门户之事,他也只能先向天门道长询问,否则事后可说不清。
玉玑子、玉音子、玉磬子见岳方兴又跳出来,更是大怒,方才若不是这小子,他们早已成功,哪会成了现在这样?不过三人方才和岳方兴过了一招,对其武功大为忌惮。若是对方来拿他们,结果如何还当真不好说。见他向天门请命,急忙叫道:“天门师侄。我泰山派之事,如何能让外人插手?”
天门怒哼一声,这时知道自己是他师侄了?方才动手时怎么没想到?而且自己身上伤势,不就是你们勾结外人所为吗?他毫不迟疑,向岳方兴道:“有劳贤侄了!”其实天门道长心中也正想着如何解决这次争端,见岳方兴出手相助,正合心意,如此也能免了自己门派自相残杀,只要制住了这三人。余下之人,又何足为虑?
左冷禅此时和令狐冲在封禅台上对峙。又有岳不群拦住去路,自然没法插手。正思索间,便见岳方兴长剑疾点,玉玑子、玉音子、玉磬子三人各攻了一招。
三人见岳方兴剑势凌厉,又知道他功力远胜自己,当然不敢硬接,纷纷退了一步,避过此剑。眼看岳方兴并不乘势进击,玉玑子、玉音子、玉磬子三人纷纷使出拿手的泰山派剑法,攻了上来,想要合力与岳方兴斗上一斗。
岂知岳方兴不乘势抢攻,为的就是如此。他毕竟是一个人,就是占了上风,也只能选择拿下一方,这样即使制住一人,另两人也要多费手脚。说不得拖延之下,可能又有变故,万一嵩山派来插手,或者三人调集门下弟子围攻自己,那可又是一桩麻烦。但若是引出三人回击,那可就好办多了,只要有人用出思过崖石壁上有的招式,他自可用出破法将其迅速击败。
三人对此当然不知,玉音子、玉磬子方用出剑招,便见岳方兴长剑又出,指向自己剑法中的破绽,让他们心中大惊。不过想要变招,却来之不及,二人片刻之间,便被岳方兴用剑刺中了穴位,酥软在地。岳方兴剑法极快,众人眼看刹那之间,泰山派攻向他的三人已经只剩下了一个,都是大为惊异。
再看玉玑子,这人用的是思过崖石壁上没有的泰山派招式,岳方兴一时也不明破法,若是给他看清了,自然能将其破去,但如今要速战速决,却来不及细想。只听岳方兴暴喝一声,已然格挡住玉玑子的长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声暴喝之中,岳方兴已经用出了慑魂音,而且专对玉玑子所发,玉玑子从未听闻过这种武功,自然难以抵挡,当下真气不稳,手中长剑略松,被岳方兴截住,震的片片断裂。这一剑之上,岳方兴已经用上了八成功力,余力透过,将玉玑子震成了重伤,栽到在地。
天门道长的弟子见三人被制,急忙抢身过去,押住三人。
众人眼看片刻之间,岳方兴便已制住三位泰山派老一辈的高手,纷纷大声喝彩!这几下看似简单,岳方兴的剑法之精、功力之高,却已展露无遗。此刻嵩山之上高手不少,要说能做到这地步的,却也没有几个,就是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也不见得能够轻易制住几人。众人纷纷赞叹,不愧是和冲虚道长一起大闹黑木崖的高手。
天门道长眼看岳方兴这么快便拿住了三人,心中极为震惊,但他身为一派掌门,自然极有决断,当即拿出掌门铁剑,对那些反叛之人宣告,若是归顺,则既往不咎。他虽然嫉恶如仇,但此次反叛之人实在太多,而且又同为泰山派门下,自然不好用出强力手段,那样可不是同门相残。
那些泰山派反叛的弟子眼看岳方兴如此威势,惊惶不已,见天门道长如此说,纷纷归顺。不过即便如此,也还有几个死硬分子,天门道长眼看如此,也只好让门下建除等弟子制住他们,然后又命人尽快返回泰山,让留守的天松等人制住这些反叛之人的同党,尽快消除这次内乱。泰山派反叛的人虽多,但大多都已在此,领头的又已被制,余下的也不足为虑。
左冷禅见此,知道自己在泰山派的布置已经彻底失败,也不再白费功夫去想,高声道:“眼下是重定五岳剑派盟主,泰山派既然不参与,咱们也不便强求,不过这比武夺帅,却还需要继续进行下去。”言语之中,已将天门道长推举岳不群为五岳剑派盟主的说法置之一旁。
泰山派和华山派众人当然不愿,不过他们还未回应,便见衡山派莫大先生纵身跃上封禅台,说道:“今日既是争夺五岳剑派盟主,我衡山派作为五岳剑派之一,少不得要搀和一二。令狐贤侄,素闻你剑法高妙,老朽今日便向你讨教!”他对于胜过令狐冲着实没有把握,但如果令狐冲单用恒山派剑法,那却是另一说了,是以他也有信心斗上一斗。
令狐冲万没料到自己本是向左冷禅邀战,莫大却跳了出来,正欲说些什么,便见身边多了一道人影,清声道:“莫大师伯,当日若非你鼓动我大师兄前去少林,他又岂会犯下大错、回不了华山?今日侄女在此,少不得向你请教一二!”
这身影正是岳灵珊,她心中想着若非此人鼓动,令狐冲又怎会去统领那些邪魔外道、攻上少林?害的两人又分别这么长时间。因此她自从知道内中缘由后,一直深恨莫大,以往因为修炼玉□女□心经压制,并不强烈,但她昨日心境被迫,今日又见到莫大,这恨意又升了起来,如今见莫大出场搅局,再也按捺不住,跳出来向他邀战。岳不群、宁中则没料到此,岳方兴又在泰山派一边,都没能拉住,被她抢出跳到了封禅台上。
众人闻听此言,都是议论纷纷,今日五岳剑派会盟,发生的意外着实不少,泰山派之事就不说了,如今又曝出了华山派和衡山派的梁子。听岳灵珊所言,令狐冲率领邪魔外道攻打少林寺似乎还有莫大在背后鼓动,这可着实让人意外。莫大先生作为衡山派掌门,为何鼓动人去攻打少林寺?难道他和少林有什么仇怨不成?
此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由不得众人心中不猜疑。就连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听到,心中也极为疑惑,若非此时五岳剑派正在争夺盟主,只怕也要亲自下场询问详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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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道:“师妹,你身上有伤,还是让我来吧!”
岳灵珊道:“我的伤势无碍,倒是此恨不消,心意难平!”她身上的伤本来便不算重,服用过镇心理气丸后,已经压制下去,再经过宁中则疗伤和服用白云熊胆丸,的确不足为患。
其实岳灵珊心中所想,还有另外一事,少林大战轰动天下,令狐冲和任盈盈的关系也传的沸沸扬扬,她心中又怎会没有疙瘩。岳灵珊当众说出此事,为的就是当着天下群雄之面挑明自己和令狐冲的关系,否则她就是以后和令狐冲成亲,也要一辈子活在任盈盈的阴影之下,这让她如何能够忍受。
不过令狐冲却不知这点,又担心她的伤势,苦劝不止。两人正争执间,左冷禅向岳不群道:“岳掌门,华山派不是由你出场吗?怎么如今贤侄女上场了?”
岳灵珊怕父亲叫她下去,抢先道:“侄女此番只为私怨,不为争夺五岳剑派盟主!”
“既是私怨,那便私下解决,如今是比武夺帅,可不是解决私怨的时候!”左冷禅冷声道。
岳灵珊道:“还是当着天下英雄的面,一并解决的好!而且若是莫大师伯胜不过我,又何必与我爹爹比试!”
左冷禅见她一介小辈,屡次顶撞自己,心下怒火升腾,脸色又青了几分,这时突然一个声音冷冷道:“好!好!今日我便领教贤侄女的高招!”
说话的正是衡山派莫大先生,只见他右手从琴柄中慢慢抽出一柄剑身极细的短剑,显然是要动手了。岳灵珊今日一番话,还不知要为他带来多大麻烦,再加上她和令狐冲不断争执,仿佛都把他当成砧板之肉。莫大先生作为一派掌门。如何能够忍耐!
令狐冲见此,只得退到一旁,让岳灵珊和莫大比试。不过他并不下台,而是在旁掠阵。想着师妹遇到危险,便出手救援。左冷禅似乎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微微移动身形,想着只要令狐冲出手,自己便去挡住,衡山派和华山梁子越深越好,这样也能让他们紧跟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台下岳方兴略一思索,已然明白姐姐心中所想。不仅不去阻拦,反而拉住父母,向他们加以解释。岳不群和宁中则听得缘由,叹息一声,不再阻拦。
不过虽然如此,岳方兴也在手中扣住几枚弹丸,防止岳灵珊不敌之下,被莫大伤了。纵然他不相信莫大敢当众伤人,却也担心这老头恼羞成怒,来个“失手误伤”。这人性子古怪之极,为人又极为猥琐,当然得多加小心。
正想着。岳方兴便见到莫大先生短剑慢慢指出,突然间在空中一颤,发出嗡嗡之声,跟着便是嗡嗡两剑,攻向岳灵珊。见此,岳方兴心中大骂,莫大先生这两下,看似在发出声音提醒岳灵珊,其实却是在扰敌。正是他赖以成名的“琴中藏剑,剑发琴音”绝技。莫大先生作为长辈。和小辈比试时,不仅抢先动手。反而一上来就用上了拿手绝技,来个突然袭击,当真让人不齿。
嵩山之上数千人众,见识了莫大先生这一绝技,虽然大感兴奋,却也觉得莫大先生颇有以长凌幼、以男欺女之嫌,并无一人喝彩。
岳灵珊见他短剑攻来,急忙举剑招架,莫大先生身形飘忽,瞬息之间,已然绕到了岳灵珊背后,向她袭去。不过他这下虽快,岳灵珊却也不慢,她的功力虽然只是将将达到一流,但若单以身法而论,在一流中也算好手,数百年前古墓轻功冠绝江湖,可着实不可小觑,不然岳方兴也不会利用它推导出一套结合辟邪剑法的身法了。
只见岳灵珊身形一闪,已然避过了莫大先生这险恶一击。随后刷刷几剑,向莫大反击而去,用的正是她最为熟练的玉女十九式,变幻奇妙,又极为灵动。
令狐冲在一旁见到,略微放下担心。这套玉女十九式他虽然没有练过,却知道是专克别派剑招之用,当年岳灵珊练习此剑之时,令狐冲还多次用出别派剑法和她拆解,想来也能克制衡山派剑法。
宁中则在台下见到,更是恍然:“怪不得珊儿前段时间一直要我用镇岳剑法和她拆解玉女十九式,想来就是为此了,这孩子……”镇岳剑法其中有一路是衡山派招数,想来岳灵珊对今日之事也是早就准备。不过宁中则却知道镇岳剑法中衡山派招数有限,岳灵珊的玉女十九式又没有达到一个极高的程度,只怕难以克制莫大的衡山剑法。
形势果然如她所料,莫大先生浸淫衡山剑法数十年,哪能被岳灵珊练习不过几年的玉女十九式克制?虽然被压制了数招,但过不多时,已然看破了对方虚实,这下岳灵珊顿落下风。
眼看剑法反被克制,岳灵珊也知道了对方厉害,剑势微变,用出了古墓派玉女剑法。这套剑法虽然和玉女十九式有些相像,却更加轻巧灵动,变幻也更奇妙,极为精巧。
旁观众人见岳灵珊剑法飘逸灵动,姿势又极为曼妙,都是大声喝彩。就连五岳剑派中人,见到这路剑法也极为吃惊,心中不断猜测:可没听说过华山派有这路剑法,难道是宁女侠新创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玉女剑法数百年前威震江湖,威力自然极大,若是用的好了,不但不逊于衡山剑法,就是胜过也大有可能。不过岳灵珊学习此剑不过一年有余,虽然进展颇快,却也只是得了些皮毛,这点就远远不及莫大先生的衡山剑法了。
衡山剑法侧重奇幻变化,对于这种轻巧的剑法极为熟悉,莫大先生看了一会儿,已经明白过来:剑法虽妙,人却不足为虑。他此时已经和岳灵珊过了数十招,心想再斗下去,就是胜了也惹人耻笑,当下毫不留手,就要施展平生本事。尽快制住对方。
孰料这时岳灵珊剑法突变,刷刷两剑,分向刺向他小腹与额头。旁观众人见这两式剑法和她之前所用大为不同。明显不是一路,都是大为惊奇:这女子年纪轻轻。剑法却当真不可小觑!
莫大先生见到这两剑,心中更是震动:“这两招‘泉鸣芙蓉’、‘鹤翔紫盖’,分明是我衡山派绝招,这小姑娘如何学得了去?”衡山派剑法之中,威力最强的共有五路,分别以芙蓉、紫盖、石廪、天柱、祝融这五座高峰为名,这五路剑法都有一个名堂,唤作“一招包一路”——意即每一路都可化为一招。这样一来。五招剑法中每一招都包含了一路剑法中数十招的精要,威力之强,当然冠绝衡山,因此合称“衡山五神剑”。不过这五路剑法虽然传了下来,五招神剑的要点却已经失传,莫大先生当年也未得师父详加传授指点,此刻见到这绝技在别派一个年轻女子剑底显了出来,自然心神激荡。
原来岳灵珊眼见自己不敌,落败就在眼前,顿时不再犹豫。就用出了这两招剑法。她近来学了镇岳剑法,并亲往思过崖石壁观看,对上面的衡山剑法极为熟悉。其中就有这衡山五神剑。她练习良久,此时突然使了出来,就是要一举建功。
可惜这五招变化太过巧妙,石壁上又没有心诀,因此岳灵珊这两招也只是徒具其形,威力小了许多。莫大先生虽然惊异,却还是勉强接了下来。岳灵珊剑法不停,使出“石廪书声”,跟着又是一招“天柱云气”。这一式是从云雾中变化出来,极尽诡奇之能事。动向无定,不可捉摸。威力也是奇大。
莫大先生勉强又接了一招,见到此招,顿时难以抵挡,而且他知道下一招是衡山五神剑中最厉害的“雁回祝融”,自己就是挡住这招,也难以接下那一招,到时纵然不丧命当场,也非得大大出丑。当下他并不招架,短剑东刺西削,游走而去。
莫大先生这番作为,实与逃走无异,只是他剑法变化繁复,让人眼花缭乱,难以看出。不过在场之人,却不乏武功高明之士,当然能看出莫大先生不敌而走的窘态,纷纷暗笑不已。
岳灵珊此时武功也已勉强称得上当世一流,自然也看了出来,她若是在此刻收剑行礼,道声“承让”,那么胜败便已分了,两人也无需再斗。不过她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稍有迟疑,没有出声。
过了片刻,岳灵珊樱唇微张,正要说话,却见莫大先生手中短剑嗡嗡作响,向她直扑过去。这几下急剑,实乃他毕生功力之所聚,剑发琴音,光环乱转,霎时之间已将岳灵珊裹在一团剑光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灵珊没料到此,一声惊呼,连退了几步。
岳方兴在台下看的分明,暗骂不已:这莫大分明已经输了,却又死缠烂打,当真不为人子!更别说什么前辈高人!眼见岳灵珊因此落入下风,他心中急切不已,手中扣紧弹丸,随时都要出手。
莫大先生占了先机,手中短剑越使越快,一套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有如云卷雾涌,岳灵珊不住招架,却哪里抵挡的住,突然她“啊”的一声惊呼,长剑脱手斜飞,左足一滑,似要仰跌在地。莫大先生手中短剑伸出,指向岳灵珊左肩,欲要乘机取胜。
岳方兴觑得清楚,却不发出手中弹丸,他看得出岳灵珊纵然落入下风,却也不至如此轻易落败,分明是另有谋算。待见到她不知从哪摸出两块圆石,更是心中大定,思过崖石壁上破解衡山剑法之人,可不用的就是铜锤吗?以圆石当铜锤使,久战当然不行,但突然用出却有可能获胜,甚至会让莫大身受重伤。这下岳方兴也明白了岳灵珊方才为何迟疑了!
令狐冲熟知这招,自然也看出这点,不过他并未开口,眼看左冷禅在一旁虎视眈眈,也不动手。
眼看岳灵珊就要落败,她突然用左手圆石向前一砸,啪的一下砸断莫大先生细剑,跟着右手圆石向左急掷,半空中蓦地向右飞转,撞在莫大先生右胸。砰的一声,跟着喀喇几响,莫大先生胸口肋骨登时有数根撞断,一张口,鲜血直喷。
岳灵珊起身行了一礼,说道:“莫大师伯,承让!侄女得罪!”莫大先生苦笑道:“将门虎女,果然不凡。”说了这两句话,又是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衡山派两名弟子奔了出来,将他扶回。
岳灵珊并不停留,一跃下台,归于华山派队列,场中只留下左冷禅和令狐冲两人。这样一来,自然重新回复了争夺五岳剑派盟主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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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形势变幻极快,让旁观众人目不暇接,分不清到底如何,不过最终岳灵珊获胜、莫大先生受伤,却都看的清清楚楚。这下众人都是惊异之极:华山派不过站出来一个小姑娘,便把莫大这成名数十年的高手打翻在地,若是人人皆能如此,岂不是说实力之强,已然冠绝五岳?这可如何了得!
武功高明之士,自然看得出岳灵珊虽然一度占得上风,却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至于最后一击,更是设了巧计,利用莫大急于结束战斗的心理,诱其深入,再用奇招打伤对方。若以真实武功而论,她其实和莫大还有很大差距。不过岳灵珊年纪轻轻,就敢和莫大对阵,并能当面胜过,谁也不会小觑了她。经此一战,岳灵珊可谓声名鹊起。
左冷禅浑没料到莫大竟然败在一个小姑娘手下,还被打成重伤,眼看台上的令狐冲又要向他邀战,心下怒火升腾:经此一番,衡山派自然无法上场,五岳剑派中有资格上场争夺盟主的便只剩嵩山、恒山、华山三派,恒山派如今和华山派共同进退,推出的候选人又是岳不群的弟子,这样一来,岂不成了他嵩山一派对抗恒山和华山两派?
与此同时,左冷禅心中对岳不群大为警觉,此番他还未出手,便由儿子岳方兴解决了泰山派、女儿岳灵珊解决了恒山派、如今站在台上代表恒山派的令狐冲也是他的弟子,分明是想不费吹灰之力,便坐享五岳盟主之位,当真打得好算盘!
不过我已看破了你的图谋,又练成辟邪剑法,岂会让你得逞?左冷禅冷笑一声。高声道:“此番比武夺帅,乃是为了选出五岳剑派盟主,可不是为了让人解决私怨。否则若是你也私怨、我也私怨,那还乱成什么样子。这盟主还要不要选了。岳掌门,你说是不是?”他虽然不惧,却也担心胜过令狐冲后,岳不群又派出岳方兴或者其他人,以“私怨”为名向他挑战,这样一来,他胜了没有好处,败了反而大丢颜面。那样还当什么五岳剑派盟主!
岳不群自然听出了左冷禅的意思,不过他心中并没有派其他人上场的想法,自然也不以为意,拱手道:“左掌门所言甚是,小女不知深浅,多有冒犯,还请左掌门恕罪!”说着又向岳灵珊斥道:“珊儿,还不向你莫师伯赔礼!”他见岳灵珊伤了莫大,也担心华山派和衡山派就此交恶,是以如此说道。不管如何,总得在人前做足了礼节。
岳灵珊既然出了气,自然不在乎这点表面的东西。当下向莫大行了一礼,向他赔罪。莫大虽然不置可否,却也没有拒绝,两派的梁子表面上算是揭过。
左冷禅自己的目的已然达到,并不理会此事,他走到场中,向令狐冲森然道:“令狐少侠,出手吧!”说着左手在剑鞘上一按,嗤的一声响。长剑自剑鞘中跃出,青光闪动。长剑上腾,他右手伸处。挽住了剑柄。这一手悦目之极,而左手一按剑鞘,便能以内力逼出长剑,其内功之深,当真罕见罕闻。嵩山门下弟子固然大声欢呼,山上群雄也彩声雷动。
令狐冲知道左冷禅身为一派掌门,又比自己长了一辈,断不会先行出手,因此也不客气,行了一礼,提起长剑,划了个半圈,斜斜向左冷禅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恒山派一群女弟子中,同时响起了“咦”的一声。她们都知道定静师太并未传授令狐冲恒山剑法,方才见到令狐冲上场说要用恒山剑法已经极为惊异,细思之后,猜测他应该是在恒山多时,无意间瞧见了一招半式,想要夹杂其它使出,以此蒙混左冷禅,却没料到令狐冲用出了一个她们从未见过的招式,而且变化之奇,比之自己所学都要高明。虽然这招他们虽然没有见过,但招招成圆,余意不尽,包含了本派剑法的精要,显然是恒山剑法。一些弟子心中暗思:“难道掌门早已料到今日之事,故而私下里传了令狐师兄这套剑法,让他为本派争光?”想到这里,她们心中不由暗自惭愧,自己学艺不精,导致本派武学竟然需要传给外人发扬光大,以后可得努力才是。
群雄之中便有不识得恒山派剑法的,听得这些女弟子这声惊呼,而呼叫中显是充满了钦佩之意,也即知令狐冲这招确是恒山剑法,而且招式着实不凡。方证大师、冲虚道长、左冷禅等人于恒山剑法均熟识已久,眼见令狐冲并非恒山派出身,却将恒山剑法使得中规中矩,于极平凡的招式之中暗蓄锋芒,深合恒山派武功“绵里藏针”的要诀,心中无不暗赞,有令狐冲出手,左冷禅想要再逞威风可要掂量掂量了。如今虽然是在重新推选五岳剑派盟主,但左冷禅获胜后,只怕少不了要强力推动五岳合并,到时四派均已落败,又有谁人能挡!
令狐冲所使,当然不是恒山剑法,而是镇岳剑法中的恒山一路。这路剑法本来经过岳不群修改后,内里其实与恒山武学已经大为不同,但令狐冲见过思过崖石壁上原版剑法,自然也能重新用回去。而且他学过“独孤九剑”后,于各式武功皆能明其要旨,所使剑法原是重意不重招,这时用出恒山剑法,虽然方位变化与原来招式颇有歧异,但恒山剑意却清清楚楚地显了出来。各家高手虽然识得恒山剑法,但所知的只是大要,于细微曲折处的差异自是不知,是以见到令狐冲的剑意,均认为是恒山剑法。除了华山派一些学过镇岳剑法的弟子隐隐猜了出来,其他人竟然都没有看出。
其实这路剑法,岳方兴当日前去恒山祝贺定静师太接任恒山掌门时,已经转交给定静师太,还因此得到了白云熊胆丸和天香断续胶的丹方作为回礼。不过因为时日尚短,定静师太自己也还在参悟之中,并没有授予门下弟子,否则这些恒山弟子定然也能认定这是本门剑法。
左冷禅见令狐冲对恒山剑法如此之精。也是心中大讶,当即用出本门剑法应对。若是令狐冲用出独孤九剑,他自然二话不说用出辟邪剑法。但前面既已商定,对方又用的是恒山剑法。他自然不能如此,否则岂不是自承嵩山剑法不如恒山剑法?那他这个嵩山派掌门人脸面还往哪里搁?
只见左冷禅长剑一震,自左而右急削过去,正是一招嵩山派正宗剑法“天外玉龙”。这一式使出,长剑自半空中横过,剑身似曲似直,时弯时进,长剑便如一件活物一般。当真如神龙腾跃,气势极为雄浑。嵩山群弟子都学过这一招,识得其中妙处,登时大声喝彩,旁观众人也暗暗称赞,不愧是嵩山掌门,剑法果然不同凡响。
不过这招虽妙,却远远奈何不了令狐冲,令狐冲虚划一招,已然轻轻避过。然后重又使出一招恒山派剑法,和左冷禅斗在一起。两人你来我往,顷刻间已经斗了几十招。嵩山派剑法气象森严,便似千军万马奔驰而来,长枪大戟,黄沙千里;恒山派剑法绵密严谨,长于守御,却又往往在最令人出其不意之处突出杀着。两者一气势雄浑,一绵密柔韧,实是针锋相对,不过封禅台上剑气纵横间。却是嵩山剑法占了八成攻势,像是左冷禅大占上风。
台下群雄之中。不论是使剑或使别种兵刃的,无不赞叹。泰山、衡山等派中的名宿高手见到。都不禁暗自庆幸:“幸亏此刻在封禅台上和左冷禅对敌的,是令狐冲而不是我!”又想:“这令狐冲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偌大名声,剑法果然不凡,可惜他没能用擅长的独孤九剑,否则倒是真的能和左冷禅一拼!”
不过如方证大师、冲虚道长这些顶尖人物,却看得出两人实是旗鼓相当。左冷禅虽然看似声势更盛,令狐冲也不是没有反击之力,只是恒山剑法重守,十招中不过还击一两招,场面上自然不如左冷禅。
斗了三十余招,令狐冲从石壁上学来的剑招已穷,只得重新再使。好在他剑法精妙,使动时圆转如意,一招与一招之间绝少斧凿之痕,外人绝难看得出来。而且他在恒山数月,耳濡目染之下,也见过不少恒山剑法,这时夹杂其间用了出来,外人自然更难看出他其实已经在重复使用招式。也只有一些武学高明之人,隐隐猜出了一点,却又不能确定,毕竟令狐冲所使每招每式,其实都大不相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忽忽之间,两人已经过了数百招,左冷禅剑法气势虽盛,却一直未能击败令狐冲。他每次用出强力手段,都感觉像是击在了一张大网之上,对方浑不受力不说,反而自己会受到更大的反击,极为难受。
原来令狐冲因为用紫霞真气消磨异种真气之因,功力一直维持在初入一流水平,他知道自己这点功力,对付一流高手自然无妨,对上左冷禅这等剑法、内功都堪称绝顶的高手,则是一大劣势,说不得稍有疏虞,便会败落下来。他和岳不群、岳方兴商议之后,知道自己的任务主要是消磨左冷禅的功力,逼出他的底细,因此也并不强求取胜,只是专心用恒山剑法守御,消磨对方,偶尔略有反击,也只是将他逼退,并不追击。
此番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却恰恰合了恒山剑法的真意。恒山门下均以女尼为主,出家人慈悲为本,女流之辈更不宜妄动刀剑,学武只是为了防身。这“绵里藏针”诀,便如是暗藏钢针的一团棉絮。旁人倘若不加触犯,棉絮轻柔温软,于人无忤,但若猛力紧捏,棉絮中所藏钢针便刺入手掌;刺入的深浅,并非决于钢针,而决于手掌上使力的大小。使力小则受伤轻,使力大则受伤重。这武功要诀,本源便出于佛家因果报应、业缘自作、善恶由心之意。左冷禅攻势越猛,这反击之力则是越大。
令狐冲感受到此,恒山剑法越来越熟练,绵密之意越来越明显,剑法挥舞间,像是在编织一张大网,将左冷禅剑法包裹在内。偶尔反击之时,像是恒山剑法,又像是独孤九剑破剑式,指向左冷禅剑法破绽,让他不得不凝神应对。
岳方兴在台下瞧见,心中大为佩服,他和冲虚道长也曾有过比试,见此当然明白令狐冲这是借鉴了冲虚道长的的太极剑法。当日冲虚道长曾经在武当山下和令狐冲一战,以守代攻,差点把令狐冲逼的退无可退,用的就是这以守为攻之法。虽然处于守势,却能以此不断压迫敌人,攻守一体。而且令狐冲这番也不是全力守御,还是不时就有反击,这反击之中,虽然用的像是恒山派的招式,其实却结合了独孤九剑破剑式的用法。如此一来,这套剑法虽然表面上还是恒山剑法,内里却融入了太极剑法的守和独孤九剑的攻,这下看左冷禅如何能挡!
果然,又过了一会儿,左冷禅虽然仍攻势如潮,长剑所及圈子越来越小,甚至偶尔被令狐冲的反击逼得不断后退。这下旁观众人就是再不明白,也看得出谁占上风了,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见此,也都面露微笑,认为令狐冲取胜在即。
眼看左冷禅步步后退,就要被逼下封禅台,突然他剑法一变,剑刃忽伸忽缩,招式诡奇绝伦,身形也有如鬼魅,绕着令狐冲转了几转。两人这下瞬间变得极快,剑光虚交,顷刻间已过了几招。
这几下剑法之奇、出手之快,当真让人匪夷所思,眨眼之间,众人便见左冷禅重又回到了封禅台中央,高声道:“令狐贤侄,胜负已分,还是请令师上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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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不但场外众人心中疑惑,就是令狐冲都不明所以。方才他和左冷禅拼斗之时,眼看就要击败对方,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谨慎。昨日商议之时,他已从岳方兴处得知左冷禅得到《辟邪剑谱》,并极有可能练成。今日他先行上场,获胜还在其次,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确认左冷禅是练成了辟邪剑法,威力又有多大,以决定后续计划。
左冷禅先前一直用嵩山剑法相斗,令狐冲自然也乐得消耗他的功力,因此只是稳守。不过他知道自己功力不如对方,数百招后,内力略有不济,便开始用剑法压迫左冷禅,逼他用出底牌。果然,眼看就要落败,左冷禅也顾不得什么了,用出了辟邪剑法,剑法由气势雄浑,一下变得诡奇绝伦,又极为快速。
令狐冲还是用恒山剑法稳稳守御,不过左冷禅剑法极快,瞬息之间,已然转了几转,破去他精心布下的剑网,并刺向他的身后。令狐冲不假思索,便用出独孤九剑,以攻对攻,背身刺向对方咽喉,将其逼退。不过左冷禅退是退了,却一下退到了封禅台中间,并说他已经落败,这让他如何能懂。
“令狐少侠背后衣摆上好像开了个口子,看样子是新的……”台下有人眼尖,仔细打量之下,看了出来。这下众人顿时明白了左冷禅为何说令狐冲已经落败,若是生死争斗,别说衣服被破,就是划道口子、刺中一剑、甚至身受重伤,对武林中人都是寻常之极,甚至可能还会反败为胜,谁会在乎衣衫破损这等小事?但此时擂台比武。规矩自然不同,一旦一方衣服被破,虽然难以判断是恰好碰到还是收下留情。却通常还是判定输了一招,以此彰显比武中点到为止之意。虽然不乏有人利用这点,但这规矩却一直流传下来。
众人经此提醒,也都明白过来,为令狐冲惋惜不已。从刚才表现来看,令狐冲剑法当在左冷禅之上,若非左冷禅突然用出奇招,又用如此巧计,当真不见得能胜过他。不过擂台比武。规矩就是如此,众人自然不会为了令狐冲去破坏,否则以后比武,可就没人敢留手了。
其实左冷禅如此作为,也是被逼无奈。他虽然用出辟邪剑法,却也想着速战速决,眼看便破去令狐冲编织的剑网,就要刺中对方,便见令狐冲突然一反常态,剑法反刺向他。像是要与他同归于尽,这让他不得不退。但若就此退去,他心中又实在不甘。眼看令狐冲衣衫飘起,心中一动,剑刃忽深,撩中了令狐冲衣衫下摆,然后才收剑,说出了那番话。以他一派掌门的风度,平时绝不会如此,但他对令狐冲的独孤九剑素有耳闻,知道难以应对。并不想与之纠缠,是以不得不出此下策。
“左掌门。你方才所用,只怕不是贵派剑法吧?”岳方兴方才看到左冷禅终于用出辟邪剑法。心中既喜且忧。喜的自然是探出了左冷禅的底牌,忧的则是终究超出了自己预料。看左冷禅的速度,虽然没达到当日黑木崖所见东方不败的地步,却也比木高峰快了一筹,而且令狐冲这番只是和他过了一招,也不知他有没有用出全力。若是他能再快一步,那就接近东方不败了,当真难以取胜。
如此局面,可谓最难决断,若是左冷禅速度仅比余沧海快一点,岳不群自然不需犹豫,上台即可将其击败,夺回五岳盟主之位。若是左冷禅堪比东方不败,岳不群自然不敌,干脆认输了事,甚至都不用上台暴露自身功力。但如今左冷禅处于两者之间,却又不能完全确定,如此胜负各半,才最难以判断。岳方兴心中担忧,便开口说出了那番话,向左冷禅发难。
左冷禅冷冷一瞥,并不答话,高声向岳不群道:“岳掌门,如今天色将晚,还请尽快上台比试,尽早确立五岳盟主归属!”经过这么多事,此时日头已经西斜,过不多时就要落山,群豪还要下山,确实不便耽搁。
岳方兴见他如此无视自己,心下暗怒,大声叫道:“林师弟,刚才左掌门所用,是不是你家传辟邪剑法?”他口中所说“林师弟”,自然就是林平之了。岳方兴认出左冷禅方才所用,正是辟邪剑法中的“花开见佛”一招,虽然左冷禅为了破除令狐冲的剑网,多转了几转,期间还出了几剑,却仍属于那一招的变化。
林平之熟知自家剑法,虽然左冷禅速度极快,却还是被他看了出来,当下气的脸色铁青,紧握双拳,指甲都陷到了肉里。当日少林寺中,他曾向左冷禅询问《辟邪剑谱》之事,左冷禅却丢下一句“无稽之谈”,便甩袖而去,当面否认不说,还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但左冷禅如今所用,和木高峰当日所用并无两样,还能说不是辟邪剑法?听到师兄询问,林平之再也顾不得其它,越众而出,大声道:“左冷禅,你夺了我家《辟邪剑谱》,还有脸使出来对付我大师兄,今日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我林平之定不与你罢休!”他激愤之下,口不择言,直呼左冷禅之名。
台下群雄本来还在议论纷纷,听到岳方兴说辟邪剑法,顿时提起了耳朵,待到林平之说出《辟邪剑谱》,顿时哗然,原来左冷禅方才用的那几招就是辟邪剑法,怪不得和嵩山剑法大不相同!我还道他左冷禅新创了什么绝学,没想到却是谋夺了别人家传武学!
如此行为,众人虽然有的心中艳羡,面上却都大为不齿,毕竟谋夺他人武学,实在算不上什么好名声。而且这一两年因为《辟邪剑谱》之事,江湖上不知起了多少争端,更不知不知死伤了多少,在场中人就是没有参与,也多有亲朋好友多有牵连其中,如今确认《辟邪剑谱》所在,又见识了它的威力,顿时大声喧哗起来。
“师弟放心,今日众位英雄在此,又有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等武林前辈,定然会还你一个公道!”岳方兴朗声道,他声音一出,顿时压过了众人喧哗之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接着岳方兴又道:“师弟,你将‘花开见佛’用出来,让大家伙儿认认!”他生怕林平之没有看清左冷禅所用招式,故此提点。林家家传的辟邪剑法虽然和辟邪剑谱上的辟邪剑法威力相距甚远,却主要是因为缺了速度,也因此少了许多变化,不过要说大体的招式架子,却是一模一样。若是武学精深之士看到,自然能分辨出来。何况岳方兴为了创出辟邪电剑,早就将自己所记的《辟邪剑谱》多次研习,许多变化也已重新添上,只要林平之用出,不愁别人认不出来。
众人听到此话,顿时鼓噪起来,大声道:“用出来看看!用出来看看!”
林平之见这么多人支持,胆气更壮,刷的一声,拔出长剑,就欲演练起来。
左冷禅眼看群情汹汹,冷哼一声,厉声道;“如今正在比武夺帅,任何人不得干扰。林师侄,我不知你在说什么,但你若与我有什么私怨,大可等比武结束,再来解决,如今却是在确定五岳盟主。”
“左掌门方才说比武夺帅,各派都要用本门武功,如今你用出别派武学侥幸胜了我大师兄一招,还有何资格争夺五岳剑派盟主!”岳方兴高声道,他这下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顿时让左冷禅哑口无言。
“我师兄武功精深,研习了一式绝招又有什么稀奇,哪里是什么辟邪剑法?”陆柏大声道。
“是不是辟邪剑法,大伙儿对比之下,一看便知,你说的可不算!”人群中一人说道。“对!一比便知!”众人附和道。
岳方兴朗声说道:“如今有少林方证大师、武当冲虚道长、丐帮解帮主、青城余观主这些前辈高人在此,定然能认出到底是不是辟邪剑法!”又特意向余沧海道:“你说呢,余观主?”这余矮子为了对付福威镖局,早就派人偷学了林家传下的辟邪剑法,想来也认出来了。
余沧海“哼”了一声,并不作答,青城派因为《辟邪剑谱》之事,可谓伤筋动骨,他自然不愿再介入其中。何况他上次少林大战时受的伤还没好利索,如今又在嵩山之上,怎么敢惹嵩山派!
方证大师道了声佛号,高声道:“还请林少侠演练一番,让大伙儿比较一下,若是左掌门当真用的辟邪剑法,那就归还林少侠,如此物归原主,岂不妙哉!”
左冷禅听得此言,眼睛微微一眯,寒光四射,冷声道:“这套剑法是我新创而来,其中或许有和林家辟邪剑法相像之处,但威力如何,却有天壤之别。林家若有这样的剑法,又怎会差点被人灭门?”他言语之中,抵死不认这是辟邪剑法,只说是或许和林家辟邪剑法有相似之处,这样一来,别人也无法奈何得了他。毕竟武林之中,招数何止万千,有一些相同或相近之处,也是在所难免。
不过左冷禅也知道纠缠下去,多半会对自己不利,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便直接说道:“若是林师侄想学这套剑法,那也好得很,只要待会儿五派归一,大家同为五岳派门下,师侄自然也可得传!”说着顾盼四周,又道:“其他人若归于五岳派门下,也皆可得传这门绝学!”如今令狐冲已败,岳不群虽然还未上场,却还不被他放在眼里,他志得意满之下,直把自己当成了五岳盟主,又提出了五岳并派之议,还以自己所用剑法,引诱其它四派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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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方兴听到左冷禅所说,登时瞠目结舌:“人竟然还能无耻成这样?将林家《辟邪剑谱》据为己有不说,还大言不惭的说要传给人家!这……”再看林平之,他已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左冷禅,却连话都说不出来。
“左掌门,我若拜入五岳派,能学到这套剑法吗?”人群中一人问道。
左冷禅微微一笑,说道:“当然可以,凡是五岳派弟子,皆可得传此剑。而且我五岳派初立,正要广开山门,大伙儿皆可拜入!”言语之间,不但敲定了五岳派之事,还以五岳派掌门人自居,要广收弟子。
群雄听到这话,顿时哗然,鄙夷或许有之,更多的还是心动,纷纷心想:“我若学得这套剑法,岂不是也能胜过令狐冲?凭此纵横天下?”至于左冷禅本身功力绝顶、用出辟邪剑法也不过是以诡计险胜一招之事,则被这些人无视了。许多人想到妙处,向左冷禅仔细询问起来,问些如何拜入五岳派、如何得传此剑云云。
左冷禅来者不拒,一一应答,许下各种承诺,让这些人更加心花怒放,山上气氛变得更加热烈。
“左掌门,如今只有五岳剑派,又何来五岳派?你在这空许诺言,到头来如何兑现!”岳不群朗声说道。他见群情汹汹,四派中也不乏动心之人,知道再拖下去只怕会有更多的人被左冷禅蛊惑,故此出言说道。他如今功力极深,虽然说话声音不高,却压过了众人喧哗之声,让人听得清清楚楚。而且这一声传出极远,远处山峰之上。不断传来回音,在人耳边回荡。
这番话一出,顿时压下了山上的狂热气氛。有的人细思一番,已然回过神来:“五岳派有没有还两说。再说自己就是拜入其中,只怕也难以得传。如此威力巨大的剑法,左冷禅岂会放心传播?还不知到时会开出什么条件呢?”这么一想,许多人慢慢平静下来。
左冷禅眼看岳不群出来坏自己的好事,向他冷冷说道:“岳掌门此番,是要反对五岳并派了?”
“五岳并派之说,已为我华山、恒山、泰山三派所否,左掌门此言又从何而来!”岳不群道。
左冷禅道:“我为五岳剑派盟主。如今重提此议,不服者可上台领教!”说着斜睥四方,极为自得,令狐冲都已败在他的剑下,其他人又足道哉!
岳方兴听到此言,就要上台,却被岳不群伸手一拦,说道:“左掌门恐怕忘了,如今正在比武夺帅,重定五岳剑派盟主。你现在只不过是嵩山派掌门而已,有何资格自称五岳剑派盟主?”
左冷禅越听越怒,冷冷地道:“岳掌门此言。是要和左某争一争这五岳剑派盟主了?岳兄‘君子剑’三字,名震天下,‘君子’二字,人所共仰。这个‘剑’字到底如何,却是耳闻者多,目睹者少。今日天下英雄毕集,便请岳兄露一手高明剑法,也好让大伙儿开开眼界!”他料想岳不群武功还不如令狐冲,说不定连上台都不敢。是以如此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兄既如此说,在下恭敬不如从命。”说着岳不群一步一步拾级上台。这是要上台比武了。
群雄眼看又有好戏可看,说不定还能见到左冷禅刚才所用剑法。都是大声叫好。
左冷禅见岳不群真敢上台,略感意外,不过听得群雄叫好,心中又暗暗欢喜:“今日这一番因势利导,还不知多少人心生艳羡,想要拜入五岳派。到时候我统领这些人,再做几件大事,可不就压过少林、武当?”他有心卖弄,刷的一声响,抽出了长剑。这一下长剑出鞘,竟然声震山谷。原来他潜运内力,长剑出鞘之时,剑刃与剑鞘内壁不住相撞,震荡而发巨声。不明其理之人无不骇异,嵩山门人又大声喝彩。
岳不群将长剑连剑鞘从腰间解下,放在封禅台一角,这才慢慢将剑抽出。单从二人拔剑的声势姿式看来,这场比剑可说高下已分。
左冷禅见岳不群横剑当胸,左手捏了个剑诀,似是执笔写字一般,知道这招华山剑法“诗剑会友”,是华山派与同道友好过招时所使的起手式,意思说,文人交友,联句和诗,武人交友则是切磋武艺。使这一招,是表明和对手绝无怨仇敌意,不可性命相搏。
左冷禅嘴角边现出一丝冷笑,突然一剑自上而下地直劈下去,真有石破天惊的气势。这一招使出,台下华山派众人顿时人人心生愤怒,他们都知道嵩山剑法中并没这一招,左冷禅此番,乃是借用了拳脚中的一个招式,名为“独劈华山”。五岳剑派数百年声气互通,嵩山剑法中别说并无此招,就算本来就有,碍在华山派的名字,也当舍弃不用,或是变换其形。此刻左冷禅却有意化成剑招,自是存心侮辱华山派。
嵩山剑法原以气势雄伟见长,这招“独劈华山”招式虽平平无奇,但呼的一声响,从空中疾劈而下,确有开山裂石之势,将嵩山剑法之所长发挥得淋漓尽致。
岳不群养气功夫极深,又经验丰富,什么样的招式没有见过,当下侧身闪过,斜刺一剑,还了一招“古柏森森”。左冷禅见他法度严谨,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正是久战长斗之策,对自己“独劈华山”的含意,绝未显出愠怒,心想此人确是劲敌,当下不再乱使新招,凝神对敌。
左冷禅对自身功夫有极有信心,此时并未用出辟邪剑法,只是以嵩山剑法应对。不过台下众人希望的可不是如此,当下就有人喊道:“左掌门,快用‘辟邪剑法’,让大伙儿瞧瞧!”周围人顿时鼓噪起来。左冷禅虽然极力否认,但他却未说出“自创剑法”的名字,众人还是以辟邪剑法代称,显然都心中明了。自创绝学何其之难,哪能那么容易?更别说和别人家绝学一模一样了?
左冷禅作为一派掌门。心志坚定,自然不会比武时听别人所言。而且那人这么一说,他反而更加不好用辟邪剑法。若是此时使用,岂不是承认了自己方才所说的“自创剑法”是辟邪剑法?让他脸还往哪搁!是以左冷禅毫不理会。仍是用嵩山剑法,将一十七路嵩山剑法夹杂在一起使用,气势极为雄浑!
再看岳不群,他初时剑法繁复,极为精巧,到的后来,却变得平平无奇、中正平和,不过招式之间。气势却越发沉凝,自有一种厚重古朴之意。有时一剑刺出,手腕一抖,剑招便成为二或三招,让左冷禅不得不凝神应对。
岳方兴在台下见到,心喜不已,他看的出岳不群现在所用,其实是他自古墓中得到的全真剑法。这套剑法虽然招式不多,却中正平和、大气斐然,最讲究以气御剑。当年王重阳参加华山论剑。曾凭此夺得天下第一,虽然其中先天功的因素居多,但剑法因素却也不能小觑。若以招式而论。这套剑法其实并不算如何精妙,其精要之处,全在于内功运用,如今岳不群紫霞神功已极为精深,剑法又偏向古朴拙重,用出这套剑法,可谓相得益彰!而且这全真剑法练到高深处,还能演化出一个妙处,那便是“一气化三清”——每一招均可化为三招。岳不群如今所用。正是这一妙法,不过可能是因为未得心诀。不算熟练,有的只能化出“二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纵使如此。也让左冷禅心惊不已,他素知华山剑法繁复精巧,自己嵩山剑法则气势雄浑。两者相较,虽然可以说不分上下,但只要精巧没有到了极致,终究还是自己更占优势。如今岳不群用出这套剑法,沉凝厚重不说,招式看似平平无奇,却又衍生出这么多变化,当真非同小可。而且长剑相交间,他的寒冰真气不但没有乘机逼过,反而隐隐被对方纯阳真气克制,让他更是心惊:自己寒冰真气已经又有精进,怎么还反而不如对方?难道紫霞神功当真如此厉害?
其实左冷禅又哪里知道,他从英白罗处得到的易筋十二式虽然不算有错,却只是最初版本,效用并不算强。等到岳方兴得到易筋锻骨章后,岳不群便兼修此功,资质大有改善,内功进展也更加快速。朝阳剑诀有成之后,岳不群又融汇全身真气,功力更上一层,如今内功之强,也就方证大师可与之相较,他又哪里能及得上!
左冷禅又斗了一会儿,眼看对方剑法越来越凝重,自己这气势雄浑的剑法反而势大不凝之故,反被对方压制,已经落入下风,不由心中大急:“难道说自己不用辟邪剑法,已经胜不了这岳老儿?”他一向自负,自忖为五岳第一,这让他如何受得了!
眼看两人长剑相交,左冷禅乘机逼退对方,自己也退了几步,说道:“且住,岳掌门,你这用的不是华山剑法吧?”他统领五岳剑派多年,熟知各派剑法,是以如此说道。
台下众人不乏有见过华山派武学的,见到岳不群所用,也是心中疑惑:“华山剑法一向精巧繁复,可没听说过能用的这么古朴拙重啊?”
岳不群微微一笑,说道:“这套剑法是我派祖师广宁真人所传!怎么不是华山剑法?只是因为是祖师以前的师门所传,故而少有现世!”
“贵派祖师是广宁真人吧?他出身全真教,这剑法想必是全真剑法了?”冲虚道长听到岳不群所言,顿时想到了这点,问道。他是道门中人,哪会不知道全真七子?而且若以道门法统而论,武当派也是承自全真,自然对当年的全真教有所记载。
“确实如此!”岳不群点了点头,承认下来。他既然用出这剑法,自然想好了说辞,而且此番他当众说出,用意也不是那么简单。冲虚道长如今需要他阻挡左冷禅,少不得也得认下此事。如此一来,华山派玄门正宗的名号,可是又深了一层。
“阿弥陀佛,既然这剑法是华山祖师所传,当然是华山武学,此事不必争论。”方证大师双手合十,说道。道门争端,可和他无关,他也乐得有人挑战武当。
眼看方证大师开口,冲虚道长就是再不愿,也只得认下此事。如今若论威胁,还是左冷禅为甚,还是先阻止他合并五岳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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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眼看三人一唱一和,便认定这套剑法是华山武学,心中暗暗生怒。他虽然知道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此番来意不纯,但见到两人如此偏帮华山派,还是忍不住心生怒火。正欲出言,却听岳不群说道:“我若以这套剑法取胜,料想左掌门也心中不服。接下来比剑,还是不用这套剑法了!”
这话让左冷禅的怒火顿时升腾起来:“你不过略占上风,怎么说的好像已经胜过我一般!”冷哼一声,说道:“那倒不用,擂台比武,各凭本事!”他这时倒不纠缠是否用本门功夫了,只说以本事取胜。
岳不群微微点头,却又说道:“左掌门惊采绝艳,‘自创’了一套剑法,岳某虽然不才,却也完善了一套华山绝学,就此向左掌门请教!”
此话一出,不但左冷禅错愕不已,旁观众人也惊疑不定:“今天到底怎么了?一个‘自创’一个‘完善’,各种绝学不断出现,难道五岳剑派当真如此兴盛?”岳不群既然放弃用全真剑法,反而用自己完善的绝学,说明他对这套剑法极为自信,定然也极为了不得。
岳方兴听到此话,立时知道父亲要用出朝阳一气剑。“如此看来,爹爹多半已经摸清了左冷禅的实力,心下有了把握。”岳方兴心中暗想。
左冷禅心中固是错愕,却也暗喜:“华山派有什么绝学,外人不知,难道我还不知道?看你还有什么本事!”他也不谦虚,直接说道:“好说!好说!岳掌门请出剑吧!”言语间极不客气,好像真是在指点一般。
岳不群长剑一挺,斜斜向上。指向半空,就此凝立不动。
左冷禅等了许久,却不见岳不群动作。不知他在搞什么鬼名堂,凝神细看。却觉他剑上隐隐透出一抹紫光,不由心中大讶,知道这一招的威力,定然不同凡响,正想着是否要抢先出剑,便见到岳不群突然一动,接连向他攻出三剑。这三剑威力一剑比一剑更盛,却丝毫不显风声。又似缓实急,眨眼间已将左冷禅上盘尽数笼罩。
旁观众人见到如此精妙剑术,都是大声叫好,左冷禅却心中嗤笑:“看你准备半天,我还道是什么绝学,原来是那太岳三青峰!”他不识朝阳一气剑,将之认为是太岳三青峰。这番认识,倒也不能说错,岳不群的太岳三青峰原本就是从朝阳一气剑中提取出来,这三剑也确实就是。只是这内中之意,差别可就大了。
虽然认了出来,左冷禅却不硬接。他方才已试出岳不群功力隐隐胜过自己,不想和他硬拼。他连退三步,已然避开了这三剑,正想还击,左冷禅便见到岳不群手腕一抖,又是三剑袭来,仍是一剑胜过一剑,而且有了前面三剑叠加,速度更快三分。威力也更盛一筹。
左冷禅方才既退,这会儿见他气势更盛。更是不敢硬拼,蹬蹬又退了三步。心中冷笑不已:“看你还能出几剑!”他可不相信岳不群能够一直这样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孰料他这一退,岳不群瞬间又击出三剑,这三剑有了前面六剑的铺垫,无论速度、威力,均是更胜一筹。
岳方兴在台下见到,心中大定。朝阳一气剑威力之大,他深有体会。若是一开始不被破坏,可以说越往下走,威力越大,直至无穷无尽。他看得出岳不群蓄力多时,剑法的初始威力已是极大,如今经过这九剑,已然完全掌控了战斗局势,并将自身功力全面发挥出来,如果左冷禅还不用出辟邪剑法,接下来再无机会!
左冷禅见到这三剑,顿时面色大变,哪还不知道自己所料有偏!他一生不知经过多少战斗,自然看得出若是让岳不群剑法威力再度提升,只怕他连用出辟邪剑法的机会都没有,便会就此落败。虽然不知岳不群是否还能再出一剑,,他身形还是一侧,避开了这三剑的同时,攻向岳不群。只见他瞬息之间,已从岳不群之前,转到对方右首,向他急攻而去,正是辟邪剑法,速度极快,有若鬼魅。
孰料岳不群却仿佛早已料到一般,长剑一收一伸,已然指向这一招的破绽。左冷禅吃了一惊,不得不急退而去。眼看岳不群手腕一抖,又要用出“太岳三青峰”。他毫不停留,重又扑了上去,仍是辟邪剑法。
岳不群既然知道左冷禅可能学会辟邪剑法,又怎会没有研究。他这几个月之中,早已将辟邪剑法的变化、破绽思索的一清二楚,当下毫不犹豫,剑尖一点,又是指向左冷禅剑法破绽。
左冷禅这下也有了防备,半途之中,已然换了另外一招。不过他此番虽快,岳不群却也不慢,他经过方才一番进击,功力完全发挥出来不说,速度也提了上来,虽然不如左冷禅,却也不会反应不及,当下他剑尖微微向下一点,又是指向这一招的破绽。
左冷禅脸色微变,不过这一招已经用老,他也无法再行变招,只得退下,重新扑上。这一下他心中更加凝重,接连变幻数招剑法,便将其中的数十种变化一一使出,变化繁复,简直让人眼花缭乱。不过岳不群却似乎熟知每一招每一式的变化一般,长剑微微点动,尽是指向他剑法破绽,变幻之间,竟然没有分毫偏差。左冷禅又连变几次,也尽皆如此。
旁观众人眼看岳不群连发六剑,将左冷禅逼退六步,然后左冷禅便突然用出了辟邪剑法,不过不知为何,面对岳不群的指指点点,总是中途退下,好似束手无策一般。
岳方兴在台下看见,却心中略感焦急,如今岳不群虽然还占上风,却不像开始之时,能够完全控制局势,而且左冷禅剑法越使越急,速度也越来越快,尚不知能快到什么地步。若是他真的再快一筹,两人胜负可就不好说了。看到旁边林平之,岳方兴心中一动。计上心来,高声道:“林师弟。刚才左掌门那一招,是不是很像你家辟邪剑法的‘流星飞堕’!”
左冷禅剑法使的极快,而且通常不到一半,便变为另外一招,林平之哪里看的清楚,不过他听到师兄所说,却立时回道:“正是,这‘流星飞堕’乃是辟邪剑法第二十六招。正好可以用刚才那招‘花开见佛’拆解!”
这时岳方兴又道:“这一招是‘飞燕穿柳’……唔,‘江上弄笛’、‘钟馗抉目’、‘群邪辟易’……”眼见左冷禅接连变幻数十招,虽然每次都用到一般,却都被岳方兴一一叫了出来。旁人听到这话,就是心中还有疑虑的,也都确定左冷禅所用,就是辟邪剑法,否则哪一路“自创剑法”,能够和别人家传剑法相像那么多,还被人一一认了出来!
旁观众人听得岳方兴解说。都觉得清清楚楚,又极为悦耳。却不知场中左冷禅听到,却觉得有如魔音。每次自己变幻剑法,都被他叫出来不说,还一会儿和自己剑法节奏相合,一会儿又略有偏移,弄得他不胜其烦。他不知岳方兴话中,已经暗暗用上了慑魂音,虽然因为顾忌在场这么多人,没有用出真气共鸣和迷惑心神的方法,却在语调之中不断变幻。扰乱他剑法节奏。场中数千英豪,虽然不乏精通音律之人。却大都武功不高,而武功高的。却又不太精通音律,是以竟而没有一人看出。也就方证大师,精通少林“金刚禅狮子吼”,略微猜到了一点,却又不能确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冷禅不胜其烦,又始终无法奈何岳不群,心中大为焦躁,听到岳方兴解说,却又明白过来:“这小子对辟邪剑法清清楚楚,想必岳不群更精通,怪不得对我剑法破绽这么清楚,看来这辟邪剑法是不能用了。不过我若用出嵩山剑法,看你还能破去!”虽然嵩山剑法以气势雄浑见长,但也不乏快捷招式,用辟邪剑法的身法运使,威力也不见得弱到哪里。
他想到就做,劲力微变,正要用出嵩山剑法,却见岳不群剑光突然一吐,长剑化作一道紫虹,向他直刺过来。这一招看似轻灵,却又端严雄伟,蕴含了嵩山剑法的精要所在。
左冷禅见到这一招,心中巨震,认出这一剑像是嵩山剑法,自己却从未得见:似是“千古人龙”,但“千古人龙”清隽过之,无其古朴;似是“叠翠浮青”,但较之“叠翠浮青”,却胜其轻灵而输其雄杰;也有些像是“玉井天池”,可是“玉井天池”威仪整肃,却又没有这一剑轻灵……左冷禅一见此招,顿时想到了嵩山数招剑法,微微有些失神。
高手相争,只差仿佛,岳不群争得就是这一线机会。他这一剑刺到左冷禅胸口尚有尺许,便已缩转,一斜身,长剑圈转,将左冷禅长剑一搅,就欲将其锁住。这一下固是伤不了左冷禅,但他长剑若是被岳不群锁住,那可当真是输了一招,只要岳不群道声“承认”,便向方才他“击败”令狐冲一般,胜负已分。
左冷禅察觉到此,已经无法脱离,他来不及思索,长剑反搅,缠向岳不群长剑。幸好他方才欲要变为嵩山剑法,剑上劲力大了许多,并不逊岳不群多少,还能和他相缠一番。
不过两人这番,却都没有想到他们都是绝顶高手,功力何等之深,这一番用力之下,纵是名贵宝剑,只怕也承受不住,更何况他们所用,都不过本门制式长剑的精品,这一下受两股力道相击,又搅在一起,顿时咔嚓数声,碎裂开来,两剑都没有幸免。
左冷禅和岳不群都是一惊,却都没有躲避激射而出的碎片,以防被对方所乘。岳不群率先挥出一掌,直击左冷禅胸口,掌风呼啸,笼盖他上身各处,避无可避。他这一掌其实也准备已久,正是作为对方长剑未脱手的后续准备。
左冷禅见此,也是提起寒冰真气,奋力阻挡。他这一下虽然仓促,却也提起了九成多的功力,自信有掌法加成,不会逊于对方。不过双掌相交,左冷禅却立时大惊失色,他察觉岳不群这一掌,不但浑厚凝实,又有一股沛然大力,猛然袭来,有如朝阳迸发,无可阻挡。他功力本就差了岳不群一线,又以仓促对有备,哪里能够抵御,只听嘭的一声,已然被轰了开去,跌落在封禅台上。俄而,左冷禅头上、身上竟然结出了白霜。丁勉、陆柏见到,飞身过去,将他抢下台来。
两人用剑斗了许久,如今却一掌之间,胜负立分,当真让人意想不到。不止台下众人,就是他们自己,也都没有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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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众人眼看岳不群和左冷禅长剑碎裂,迸射而出,本以为两人会先行退避,然后再重新交战,却见岳不群不退反进,突然发出一掌,都是大感讶异。左冷禅拳脚功夫天下闻名,岳不群却素不以此见长,怎么如今反倒以弱击强?待看到左冷禅被一掌轰开,众人更是意外。纷纷想道:“难道说岳不群不但剑法胜过左冷禅,拳脚也能胜过?若真如此,那可真是实实在在的五岳剑派第一人,这盟主之位也确实非他莫属。”
岳不群此番虽然获胜,却也被迸射出来的长剑碎片所伤,好在这些碎片虽然力道不小,却都是漫射而出,并无目的,岳不群所中部位也都并非要害,能够承受。至于左冷禅,他的寒冰真气被岳不群浑厚凝实的紫霞真气倒逼而回,体内空虚之下,一时竟无法化解,反伤自己。如今台下丁勉、陆柏两人,正在努力运功助他化解寒气。这两人功力虽深,却也远不如左冷禅,被冻的直打寒颤。
看着岳不群站在封禅台上,虽然身上有几处破损,有些地方还渗出血迹,却不但不减儒雅潇洒之气,反而更有一番激战之后的风采,让人不由心生敬意。众人见得此景,纷纷大声赞叹,更有人心中想道:“这辟邪剑法连华山剑法都胜不过,也不是那么厉害嘛!”心中对其炽念大减。台下岳方兴见父亲夙愿得尝,也是不胜感慨,左冷禅这座一直压在他心头的大山,如今终于被推翻了。
嵩山派为这次会盟,准备已久,岂能善罢甘休,当下便有几名弟子叫嚷着。说要一齐动手,将华山上下斩为肉泥。嵩山绝顶之上,霎时戾气大涨。
“大丈夫……言而有信!既说是……比武夺帅。各凭本身武功……争胜,岳先生武功……胜过左某。大伙儿自当……奉他为盟主,岂可……更有异言?”左冷禅经丁勉、陆柏相助,已经恢复了一些,见此情景,勉强起身,压下嵩山众人。他说话之间,断断续续,仍是在不断打颤。显然一时片刻,还没能完全压下寒气。再看丁勉、陆柏,两人为了助左冷禅尽快恢复,将寒气吸入自己体内,如今已盘膝坐地,全力化解。这左冷禅的寒冰真气,威力当真不可小觑。
左冷禅说了一番,便令嵩山弟子取过盟主令旗,移交给岳不群。他骤败之时,羞愤交集。但略一宁定,便即恢复了一派掌门的身份气度。他知道自己嵩山派人多势众,所邀帮手又不少。但若于此公然与华山派相斗,却极不适当。不说自己和丁勉、陆柏暂时无法动手,就是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在此,也不会让他胡来。而且华山、恒山、泰山三派一起,实力颇为不弱,他也没有必胜把握,是以也不得不认了下来。
左冷禅作为嵩山派掌门、五岳剑派前任盟主,这一番作为,可以说承认了岳不群是五岳剑派的新盟主。接下来天门道长、莫大先生、令狐冲等也轮番向岳不群道贺。承认他的盟主之位,经此一番。五岳剑派盟主争夺,终是尘埃落定。
五岳剑派和来到嵩山看热闹的人群之中。自有不少趋炎附势之徒,登时大声欢呼:“恭贺岳盟主!恭贺岳盟主!”丝毫不记得方才还要追随左冷禅,拜入五岳派。华山门下弟子自是叫喊得更加起劲,师父成了五岳剑派盟主,华山派威名可谓更上一层,他们自然也有好处。
岳不群见得如此,心中微微自得,他拱了拱手,朗声说道:“承蒙各位英雄抬爱,本人出任盟主后,必将维护武林正道!”众人齐声叫好,岳不群又向五派说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在下忝为盟主,也只是总领其事,种种兴革,还须和众位从长计议,望诸位不吝赐教。”天门、莫大等人连称不敢,左冷禅却是一声冷哼。
眼看临近傍晚,五岳剑派内部事务又不便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岳不群便宣布会盟结束。他登临盟主之位,本应宴请众人,但如今在嵩山之上,华山派也只是客人,却多有不便,他也只能告了声罪,让众人自行离去,来日若到华山,再行补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至于嵩山派,虽然准备了酒食,却因为图谋落空,没有心情邀请众人,除了安排一下亲近嵩山的人外,对其他人丝毫不加理会。那些没受邀请的人见此,怒气更深了一层,却也只能就此离去。嵩山派虽然失了五岳盟主,却也不是他们惹得起的。群雄看了一天热闹,肚皮也瘪了下来,一个个疾奔下峰,霎时间封禅台上,人影便稀疏起来。
岳不群下得台来,方证大师、冲虚道人等都过来向他道贺,他二人见担心左冷禅获胜之后合并五岳,见到岳不群胜出,当然极是喜悦。虽然岳不群剑术、功力超出预料,各人却素知他谦谦君子,由他担任五岳剑派盟主,自是大为放心,道贺之意均甚诚恳。
方证大师低声道:“岳先生,此刻嵩山门下,只怕颇有人心怀叵测,欲对施主不利。常言道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施主身在嵩山,可须小心在意。”岳不群道:“是,多谢方丈大师指点。”
岳方兴听闻此言,也悄声说道:“爹爹,方证大师所言不差,虽然左冷禅方才当众认了此事,但难保他伤势恢复之后,又有想法。如今我们还是和恒山派、泰山派一起,下山暂居为妙,其它事务来日再议。”左冷禅虽然被自己的寒冰真气倒灌入体,受了伤势,但这真气本是他自己修来,料来不会有多大损伤,还是小心为妙。
岳不群点了点头,又和冲虚道长、丐帮解帮主等人说了几句话,便邀请天门道长一同下峰。天门道长也担心待在嵩山之上,泰山派内部又起波折,他如今身上有伤,可无法从容应对,听到岳不群邀请,便和华山、恒山两派,一起下峰而去。
到了山下,已是黄昏时分,众人一番庆贺,便歇了下来。岳方兴担心嵩山派又使阴谋诡计,派出一些收服的旁门左道前来围攻,安排三派弟子严加戒备,小心在意。三派弟子知道左冷禅图谋甚大,又见识了岳方兴武艺,对他极为信服,纷纷应了下来。
岳方兴正安排人值夜看守,便见曲非烟突然走到近前,悄悄问道:“大哥哥,那丁勉、陆柏是不是受伤了?”
岳方兴听她问起这个,说道:“左冷禅寒冰真气厉害无比,他们二人为了让左冷禅快速恢复,将寒气引入自己体内,估计受创不浅!”
曲非烟闻言一喜,口中恨恨道:“大哥哥,我要为爷爷和刘爷爷报仇,你去不去?”她此番随华山众人来到嵩山,目的之一便是找二人报仇。
岳方兴闻言看了周围一眼,眼看众人离得较远,将他拉过一旁,喝道:“胡闹!若是你出手被人发现,旁人如何看我华山?我爹爹刚刚当上五岳盟主,就闹出如此丑闻,若不从严处置,如何能够服众?那时就是我都保不下你!”接着又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重,向曲非烟道:“你想报仇又何必急于一时,我如今已是绝顶高手,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嵩山派虽然并派之谋未成,又丢了五岳盟主之位,但就本身实力而言,仍是雄厚无比。而且左冷禅武功仍处于绝顶之列,甚至可能以后又有进展,对华山派也是一大威胁。岳方兴也想着怎么削弱对方,免得过一段时间左冷禅又起风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想亲手杀了他们,为爷爷和刘爷爷报仇!”曲非烟嘟囔道。
岳方兴怕她不知轻重,又解释道:“如今我们还在嵩山脚下,若是不小心引的两派火并,能活着回去的可没几个!你如今是华山派弟子,可要时时想着门派!”这话颇为郑重,曲非烟听了不敢多说,神情却极为不悦。
岳方兴正要再劝解一番,便见一个华山弟子过来找他,说是师父和天门道长等人请他过去。岳方兴不敢耽搁,匆匆告诫她一番,便随来人离去。
到了地方,岳不群、宁中则、丹青生、天门道长等人都在,令狐冲却不知到了哪里。
天门道长因为白日之事,对岳方兴极为感激,当下正式道谢,并邀请他有空前往泰山。岳方兴知道这是客气话,一一答应下来。随后众人又聊些谈起其它事情,恭贺岳不群出任五岳剑派盟主,言语间都极为喜悦。
众人之中,岳不群和天门道长身上有伤,坐了一会儿便各自退去。岳方兴又帮父亲处理了一下伤势,这才离去。忙完这些,岳方兴想起姐姐似乎伤势也未痊愈,今日她和莫大一番交战,也不知是否受到损伤,便想查看一番。
华山女弟子住在一起,岳灵珊和曲非烟同处于一房之中,岳方兴赶了过去,却连两人都没有发现。他心中疑惑,问及其它女弟子,都不知两人到了哪里。岳方兴四处探查询问,从恒山派得知岳灵珊和令狐冲在一起,却都没有见到曲非烟。
此时已经入夜,岳方兴纵是四处探查,又哪里能看得清楚。他担心曲非烟可能前往嵩山,闹出事端,匆匆和岳不群交待一番,往嵩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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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不知曲非烟是否动手,岳方兴也只能隐藏身形,悄悄潜入嵩山。幸好今夜天空有云,月亮被遮住了,否则他还真不便隐藏。
岳方兴一路运起轻功疾奔,不一会儿已接近嵩山本院。眼看将要到达,他忽然听到前方隐隐有呼吸之声,猜测应该是嵩山派的暗哨,暗想:嵩山派还是挺警觉的嘛!人多就是不一样,连平时都布上暗哨。不过他没有见到明哨,微感疑惑。
区区几个暗哨,自然拦不住岳方兴这等绝顶高手,他悄悄避过,一路小心而上。这时微风吹来,岳方兴微一吸气,顿时闭住呼吸。他察觉到这股气息中似乎微有毒性,还有一股血腥之气。
这下岳方兴顿时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有谁在嵩山放毒?嵩山派怎么不来查看?”他仔细一想,察觉到山上极是安静,丝毫没有喧闹之声,顿时更加警觉:“今日嵩山派邀请了不少江湖中人,这些人都桀骜不驯,怎会如此安静?”
他心中警惕,悄悄拔出长剑,顺着这股血腥之气,跃入嵩山本院。接着朦胧月光,眼前情景让他大吃一惊:只见一片空地之上,杯盘狼藉,却横七竖八躺满了人,没有一人能够站起,细看一番,都是割破了喉咙,那血腥之气就是从中散发出来。
岳方兴纵是经历过少林大战,见到这么多人静静死在这里,也是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他看出不少人身着嵩山服饰,已然猜到了事情可能:“定是有哪方势力,不知不觉潜入嵩山,将嵩山派一网打尽。”至于这方势力是谁,他也猜了出来,除了魔教。天下间又有哪方势力这么大胆,又有这么大能量?神不知鬼不觉,就布下如此大局。想起这些酒食都是为今日嵩山上的群雄所留。他更是心中庆幸:幸好嵩山派小气,没有留众人在此。否则岂不被魔教一网打尽!
这时,四下里隐隐传来喊杀之声,他侧耳倾听,听到有人低呼,“找到左冷禅啦!找到左冷禅啦!”、“左冷禅,当日在少林你杀了我那么多兄弟,今日我们就把你嵩山上下杀的鸡犬不留!”、“左冷禅,留下命来!”
岳方兴正想赶过去救援。却听到一角似乎也传来兵刃相交之声,隐隐还有一声清斥。他面色一变,听出是曲非烟的声音,急忙赶了过去。只见曲非烟正和几人斗在一起,左支右绌,只是凭借高妙身法支撑。
眼看形势危急,岳方兴不假思索,急冲而上,只见他长剑一抖,黑夜之中。似乎凭空出现一道电光,向着几人袭去,正是从一字电剑化出的疾电斩。用在黑暗之中,正是当时。
几人受此强光冲击,顿时略一愣神。岳方兴剑法极快,瞬息之间,已然刺中三人,另一人虽然反应极快,格挡了一招,也身受重伤。只有一人颇为警觉,竟然避过了这一招。退了开去。
曲非烟见到岳方兴,顿时认了出来。惊喜道:“大哥哥!”语气中极为喜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并没有理他,而是了结了重伤之人。然后向那避开之人仔细看去,顿时醒悟:怪不得能够避过,原来瞎了一只眼,这电光刺激较小。
察觉到这点,岳方兴顿时放下了心,不是他疾电斩出了问题就好。只见他身形一动,直接扑了上去,用出了朝阳斩。他不知这人是谁,但黑夜之中,还是速战速决为好。而且既然敢围攻曲非烟,就要有死的觉悟。
那人正是上官云,他武功非凡,又因被东方不败刺瞎了一只眼,是以躲过了岳方兴那一招。正想着这人是谁,见到这招朝阳斩,立时神色大变。当日黑木崖大殿之中,岳方兴以此招和任我行对敌,他在殿后见过,当然知道威力,自己万难抵挡。他接也不接,立时转身逃遁。
不过上官云反应虽快,却又怎及得上岳方兴,不过几步,便被岳方兴追上,他胆气已丧,数招之间,就被岳方兴结果了性命,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
“大哥哥,你看!”曲非烟见他结果了几人,指着地上两人,高兴道。
岳方兴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顿时认出了两人身份,顿时骇然变色:“是你杀的?”这两人正是丁勉、陆柏,想来是因为在疗伤,故而落了单。
曲非烟点了点头,说道:“我来的时候这群人正在围杀他,眼看他们就要被杀,就悄悄用剑一人刺了一下,然后便被发现了,被这群人围住,然后你就来救我了!”她虽然出发较早,但功力不如岳方兴,也是刚到此地不久。
岳方兴仔细瞧去,果然见到两处致命伤口,正是曲非烟所留,他面色微变,向曲非烟道:“还有人看见吗?”
曲非烟指着地上死尸,说道:“看见的都在这了!”
岳方兴微微点头,事情已经发生,也只能尽量补救。他拖过刚杀的几个人,让他们手握着兵器,往伤口上使劲刺去,扩大、增深创口,然后又往丁勉、陆柏两人其它要害又戳了几下,这才罢休。想来经此一番,旁人万难认出。
这边岳方兴顺利杀了几人,并掩盖踪迹,那边则隐隐传来左冷禅的怒吼,又不断有惨叫响起。不过听左冷禅声音,似乎也受创不轻,毕竟他原本就受了岳不群一掌,伤势未愈,如今受人围攻,自然无法难以保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一会儿,岳方兴便听到一声狂笑“任我行!你想吸我功力,我就都给你!哈!”紧接着便是“啊”的一声,然后一声重击,再也没了声息。
岳方兴听到这声,哪还不知道左冷禅已经遇难,也不去掩盖什么踪迹了,就想叫人来援。他往四周一看,突然见到那边少室山上,隐隐现出火光,顿时大惊失色:少室山是少林寺所在。如今这显然是少林起火。仔细查看,山脚下也有几处火光,还隐隐有喊杀之声。显然也是遇袭。
“这老魔头到底要做什么?难道想一举灭了嵩山、少林两派?也不知山下华山派有没有遇袭?”岳方兴暗思。不过如今可不是犹豫之时,他鼓起嗓子。大声喊道:“嵩山派的朋友勿慌,华山派、恒山派尽数来援!”说着接着音调变幻,似乎有多人呐喊一般,还让曲非烟发出女声,带着她急纵而去。
“走……”任我行一声怒吼,命令道。岳方兴听他声音似在打颤,顿时大喜,喊道:“任老魔受伤啦!莫要让他走脱。冲虚道长,你从那边截住!”话语中不断分派人手,似乎真的有很多人一般。
呼喝之间,岳方兴已然奔了过去,眼看一群人急纵而去,他并不现身,以免暴露了虚实。仔细打量,见到一群人倒在地上,站着的没有几人,还个个带伤。心中为震惊。
见那些人已经尽数去了,岳方兴现出身形,问道:“左掌门怎么样了!”
这几人领头的是一个矮胖老者。见到岳方兴,顿时瘫倒在地,问道:“岳师侄,怎么就你两人,其他人呢?”他方才听到一大片呐喊之声,还以为真的有许多人来援。
岳方兴道:“其他人都在山下,小侄和师妹在那边议事,闻到了血腥之气,这才赶了过来。你是‘大阴阳手’乐师伯?”
那人说道:“正是乐某,若非贤侄前来。只怕我们这几人也无法幸免了。”
正说着,那边已经有人哭了出来:“师父。掌门师伯已经去了!”
岳方兴虽然心里有了准备,听到此言还是大惊,左冷禅作为当世绝顶高手,如今就此逝去,怎不让人惊心?他奔过去查探一番,只见左冷禅衣衫之上,尽是白霜,查探鼻息,果然已经逝去。不由低声道:“各位节哀顺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边乐厚听闻,也是捶胸顿足,呜咽出声:“满门皆灭,满门皆灭啊!”正说着,竟然一头栽到在地。
岳方兴急忙抢过去,查看一番,察觉他身上也受了极重伤势,似乎还中了一种毒,能够坚持到这时,当真不易。他身上带的还有白云熊胆丸,顿时取出帮乐厚服了下去,然后运功助他化去药力。
过了一会儿,乐厚清醒过来,岳方兴问他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这才明白嵩山派为何不知不觉,竟遭受了这么大损伤。原来是被人趁夜放了毒烟,迷倒了大半,这才未经抵抗,便已送命。
岳方兴心中疑惑,这毒烟想必就是他闻到的了,乐厚所中之毒也是如此,不过他知道这毒并不严重,对高手作用不大,否则乐厚也不会撑到现在?想必还有另一种毒,他向几人问道:“你们今天有没有用过饭食?”
几人摇了摇头,一人说道:“我们几人被派下山去送客人,到如今滴水未进。”
岳方兴点了点头,明白过来,多半是嵩山派的水中或食物中已经被人下了药,和这毒烟混在一起,发作出来,怪不得那么多人不知不觉的倒下了。想必这不是百药门,便是五毒教的手段,说不定两者都有参与。毕竟混毒极为难得,一般人也难以凑齐材料。不过既然这次用了出来,下一次可就没这么有用了,下毒之道,毕竟是下三滥,只是用个突然而已,经此一番惨案,正道中必然会有防备。
几人正探讨间,山下喊杀声已渐渐隐没,少林寺那边则是火光越来越亮,又有一队人马,高举火把,乘乱离去。
岳方兴和几人搞不清楚情况,草草收拾一番,就一直守在这里。过了一会儿,令狐冲受命上来查看,见到嵩山情景,大吃一惊,又回去告知岳不群。岳方兴问起华山派状况,得知的确有人扰乱,却只是虚张声势,并没有真正攻上去,华山派也无人受到损伤。
天黑不便,直到天亮之后,岳不群方才率领华山、恒山两派,和泰山派一同上的山来,见到嵩山派的惨状,各人心下恻然。不论嵩山派以往如何跋扈,却还是五岳剑派中实力最强的一派,如今经此一番,五岳剑派可谓少了一个柱石,众人又怎能不心有戚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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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不及感叹,便帮助嵩山派清理尸首,寻找可能幸存之人。恒山派众女尼见到这么多人惨死,口念佛经,超度众人。经过一番探查,众人也只找到了十几个活着的人,救治下来。
这些人却都是低辈弟子,嵩山十三太保,除了乐厚外,则再无一人幸存。如今整个嵩山派,就是算上一些派遣在外未回山的弟子,总数也不过几十人,从上千人到几十人,掌门也身亡于此,虽未灭门,也差不多了。
过了一会儿,其它各派未走之人赶上嵩山查看,见到这边惨状,震惊不已。想起众人昨日还在封禅台聚会,又都义愤填膺。这些人都是先去少林,才又赶上嵩山。岳方兴问起少林情况,才知道昨夜少林火起,走脱了不少上次擒获的邪魔外道,其它倒损伤不大,只是寺庙又被烧毁了不少。经此一番,说不得还要整修寺庙。
好好的一番五岳会盟、正道齐聚的大会,被魔教搞成了这幅样子,各人自然心中愤怒,当下正道高层便重新聚合,商议抗击魔教。但各派心中都有打算,魔教又向来与五岳剑派仇怨甚大,这次灭的也是嵩山派,是以除了五岳剑派外,其它各派都并不齐心,也没达成什么协议。草草商议一番,也就散去了事。
五岳剑派无法,只得自己聚集商议,如今魔教势大,连五派中实力最为雄厚的嵩山派都被魔教几乎灭派,其它四派自然也心中惊恐,担心自己成为魔教的下一个目标。
岳不群作为新任五岳剑派盟主,自然由他来主持此次聚会。眼看各派高层齐聚,他扫视一圈,问道:“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怎么没来?”各派参加会盟的高层齐聚于此。却不见莫大来到,这可着实奇怪。
衡山派这次来了几人,却都是些晚辈。听到盟主问话,都是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才有一人站出来说道:“昨晚聚会之后,掌门安排了我等一番,然后便去安歇。今晨大伙儿起来,都没有见到掌门,也没发现他的去向。”
“难道说提前回衡山了?”泰山派一人疑惑道。
那人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会,掌门若是回衡山,不会不告知我等!”
岳方兴心有猜测。问道:“莫掌门昨日向你们说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人看了岳方兴一眼,又看了看岳不群,嗫嚅道:“莫掌门交待我们一些门派事务,还说……”
岳不群看他吞吞吐吐,心中不满,却又不便发火,耐心道:“有什么话直说出来,如今正是五岳剑派危机之时,没有那么多顾忌。”
“莫掌门说昨日岳师妹所用,似乎有些像是我衡山五神剑。让我们务必迎回!”那人见岳不群和颜悦色,定了定神,说道。他虽是晚辈。却也拜入衡山多年,如今已有三四十岁,是以称岳灵珊为师妹。
众人听闻此言,都是望向华山派:莫大作为一派掌门,定然不会认错了,莫非华山派真的得了衡山五神剑?
岳方兴闻言,冷哼一声,说道:“莫掌门此番,倒像是交待后事。该不会是见魔教势大自己逃了。如今让你们来顶事?”莫大昨日受伤,今日却亟不可待的不告而别。怎么看都有临阵脱逃的嫌疑。
众人本来就有此猜测,听到岳方兴说了出来。心气又降了一截。五派还未同魔教开战,便有一派掌门临阵脱逃,怎么看都有些不详。
“兴儿!休得胡言!”岳不群斥道,眼看士气低落,他向衡山几人说道:“我华山派前些时日整理典籍,确实发现了一些前辈记载的各派剑招,但这些不过是当时所见记载下来,都是徒具其形,并无多大威力。怎么听你所说,衡山派连这些招式的外形都失传了?”
那人点头说道:“这些招式确实连外形都失传了,掌门说若是盟主能助衡山派复原这些招式,敝派感激不尽。”说着取出一本书册,递了过来。
岳方兴斜斜看去,认出是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心中冷哼一声:这套剑法虽然号称是衡山派三大绝技之一,却只是变戏法的把戏,临敌之际,并无太大用处。莫大让人用这作用不大的剑法换取威力最大的衡山五神剑,当真打得好算盘。虽然华山派没有衡山五神剑的心诀,衡山派却有这五路剑法,重新复原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岳不群心中却另有一番考量:如今华山派有了朝阳一气剑,这镇岳剑法确实并不重要,送还五派也并无不可,否则他也不会上次送还恒山派失传招式了。而且他初当盟主,威信未立,如此也算是施恩五派。因此他思虑一番,说道:“贤侄勿要如此,早知衡山派这些招式失传,我华山也就将它们送还贵派了,这衡山绝技,贤侄还是收回去吧!”
那人大喜过望,他本来对此也并没有多大把握,如今听到岳不群答允,顿时大喜。当下连连拜谢,又将剑法递了下来,说是不能白受大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不群不好收下,岳方兴却不会有什么顾忌,直接取了过来,又向岳不群道:“如今是我五岳剑派存亡之秋,衡山派可不能长久无主,还要尽快推选新掌门才是!”
岳不群沉吟一番,点了点头。他虽然不愿留下插手别派内部事务的名头,但如今衡山状况,却少不得要注意一番。他向这人说道:“如今衡山事务,就暂时由你们几人掌管,若是莫掌门三月内还没有消息,衡山派再推举新掌门!”
几人闻言,顿时都是大喜,特别是方才站出来说话那人,更是喜上眉梢。岳不群答应送还衡山派失传招式,他可是立了大功,下任掌门多半逃不脱了,当下连连应是。另一人道:“来日若是推举掌门,还请岳盟主示下!”
岳不群看了他一眼,说道:“此乃衡山派门户之事。尔等可自行解决!来日无论推选出哪位,我五岳剑派都会支持!”说着不再理会衡山派之事,说着又向天门道长、乐厚道:“泰山、嵩山两派招式。我华山也有一些记载,待会儿就一并送还两派。”
二人连连感谢。岳不群向乐厚道;“嵩山派遭此大难,我等深表痛惜,只是左掌门罹难,嵩山派也不可一日无主,乐师弟要尽快挑起嵩山派的担子!”如今嵩山派的老一辈只剩下乐厚,他又才五十多岁,年富力强,正可接任掌门。
乐厚躬身称是。岳不群又向众人说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无论哪派,都不能使之绝了传承!今后我等要尽力支持乐师弟重建嵩山派!”
各人齐声称是,就是与嵩山派有仇怨的,这时也不好说出来了,天门道长更是说道:“岳掌门所言甚是,存亡续绝,乃是应有之理!我虽和左掌门有些仇怨,也不会怪到嵩山派!”他说的是昨日受伤之事。虽然左冷禅没有承认,但大伙儿都知道是嵩山派所为。
乐厚听他如此说,起身拜谢。接着又代左冷禅向各派赔罪,消却仇怨。眼见如此,岳不群又调解各派争端,各派平时间有的一些小矛盾,也都说出来一并解决。这些事都不算大,各派谦让一番,也就算是了结。经此一番,关系倒是紧密了几分,当下一幅同心协力的景象。
突然。岳方兴起身行了一礼,说道:“如今我五岳剑派实力大减。只怕难以抵挡魔教,各派不但要同心协力。还要更加紧密结合。”他见众人齐聚于此,又都刚受父亲恩惠,心中有了几个想法,想要趁机说出来。
眼看众人纷纷点头,岳方兴又道:“各派平时交往,免不了会有纷争,因此我提议以后各派每两年至少会盟一次,或者派出掌门人、或者派出代表,以此增进交流、协调争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众人闻言都是赞同,增强交流也是好事,而且两年一次,并不算多。各派轮流举行的话,也就十年才轮到一次,花费也不算大。
“这第二点,各派以后对外之时,要一致行动。即使有异议,也要内部表决,对外务必要发出一种声音!”岳方兴又道。
各人纷纷应是,五岳剑派本就是联盟,一致行动也是应有之义。以前虽然没有说出,却也大多意见相同,如今只不过正式说出来而已。
“这接下来一点,就需要众位多多考量了。如今江湖上多有争端,经常有一些亟需处理之事,难以会同各派。因此各派不妨抽调几名好手,归于盟主调遣,以此代表我五岳剑派应对外部事物。若是某一派遇袭,也可快速调遣而去。”岳方兴朗声道。
此言一出,场中顿时一静,就是岳不群也没料到他提出这点。要说他内心意愿,自然对此极为赞同。如此一来,盟主有了直属力量,可以说威权大涨,再不是空有名号。而且以后处理事务,也可名正言顺的代表五派。但如今他是五岳剑派盟主,却不好出言附和,当下默不作声,任由众人议论。
各派商议一番,虽然有的不太乐意,但因为面临魔教威胁,最终通过了此议。不过他们却也要求盟主决定之时,要经过各派带队的一致同意,才能代表五派行动。
岳方兴见此大喜,随后又提出华山派要成立镖局之事,希望其它几派支持,并分给每派一成收益。各派听闻此事,自然都是赞同。有镖局在各地设立驻地,也能方便五派传递消息和人员往来。而且五派有一些不成器的弟子,也可让他们到镖局谋生。
经此一番,五岳剑派关系可谓又深了一层。华山派作为五岳盟主所在,能够调用更多的五岳剑派力量,崛起也少了许多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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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各派便开始抽调人手,归盟主调遣。此事迫在眉睫,而且当前就有一事,那便是嵩山派的重建。虽然嵩山派建筑并没有多大损坏,人员损失却极为惨重,为了防备一些宵小可能骚扰,必然要留些人手帮衬。各派不日便要回山,此事交给新成立的“五岳之剑”正好——“五岳之剑”便是新成立的盟主直属力量的名字了,虽然如今声名不显,日后却人所共知,成为五岳剑派的一大招牌。
岳不群思虑之下,留下梁发和五个武功较高的外门弟子辅助嵩山派。其它各派也分别调遣的几个人手,大都和华山派一样,留下五六人,由一武功较高的弟子带领。只有恒山派留下了七人,正好组成一个剑阵。这些人虽然总数不多,武功却都不错,大多是二流高手,最差的也是三流巅峰,护住嵩山派绰绰有余。
众人忙活了一天,眼看天色已晚,便一起下山。如今嵩山派到处都是死尸,水源也可能有问题,自然不能留人。就连嵩山派之人,也都暂时下山安置。
到了山下,岳不群安顿好众人,又叫过岳方兴商议事情。他今日威势又涨,兴致颇高,先是夸赞了一番,又道:“今日所为,其实还是有些莽撞了,好在结果不错!”对于能够拥有一支直属力量,他自然十分满意。初为盟主,便做成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让他面上有光。
岳方兴嘿嘿一笑,说道:“其实我也没料到他们这么快就会同意,其实今日主要目的,还是成立镖局之事。”这才是他得意之事,至于提议成立盟主直属力量,只是他试探一番。并为此事打掩护而已。
岳不群略感疑惑,问道:“镖局之事?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别说我们分出了一成收益,就是不出。同属五岳剑派,他们也必然给予方便。”
岳方兴道:“那是自然。不过那样一来,我华山派不但要搭上好大面子,平时还难以开口求助。一旦遇到节日什么的,还要送上贺礼,实在劳心劳力。如今各派都参与其中,又有门人弟子进入镖局谋生,这样它们不但更加上心,还要承我华山之情。可谓一举两得。”
眼看岳不群点头赞同,岳方兴又道:“其实此番分给各派收益,还有约束各派的用意。如果镖局是我华山派所有,五岳剑派有人前去,少不得要招待一番。招待好了多有花费,他们还认为是应该的,可谓出力不讨好;如果招待不好,则惹人怨怼,还可能留下刻薄名声。如今镖局是五派产业,自然可对此加以规范。定下接待标准,等到计算收益时一并扣除。”对于朝廷驿站中的乱象,岳方兴多有耳闻。华山派开镖局,当然要杜绝这一点。
岳不群对此也是理解,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若是有人到镖局打秋风,还真不好拒绝,还不如这样明确权责,让各派分担责任。“不过即使如此,此事也不值得用“五岳之剑”之事做掩护吧?”他疑问道。
岳方兴道:“单纯成立镖局自然不值得,但如今这镖局还有一大目的。那便是方便五岳剑派传递消息和人员往来。这样一来,它就有了类似朝廷驿站的功能。时日一长,五派自然对其多有依靠。如今镖局虽然分给了各派收益。却主要还是为我华山所控,这样一来,我华山在五岳剑派内的地位自然更上一层!”这才是岳方兴的目的所在,控制了五岳剑派的联络之道,华山派自然可增强五岳剑派内的话语权,这样即使以后盟主不是出自华山,也不敢轻忽了华山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不群细思一番,发现还真如儿子所说,此事说来简单,还为镖局增加了负担,但长久下去,带来的影响力,可当真不能小觑。当下赞叹道:“看来这镖局之事,还得更加重视才行。你是打算让林先生总掌镖局吧?”他说的“林先生”,自然指的是林平之的父亲林震南,前福威镖局总镖头,如今他镖局已灭,又武功尽失,寄居于洛阳王家,并不难邀请。
岳方兴点了点头,说道:“林家虽然福威镖局已灭,但有我五岳剑派支持,想来可收拢各地关系,重建南方各省分局。至于北方各省,我五岳剑派在此扎根数百年,建立不难。此事我打算分给林家半成收益,毕竟我等五派都没有成立镖局的经验,又要仰仗林家在南方各省的关系,自然要付出点代价。而且这样一来,也能让林家专心为我华山开建镖局。他们经过了福威镖局灭门一事,想来也不敢有贰心。”
岳不群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不过他还是疑虑道:“林先生武功已失,可不适合当总镖头。”
“我华山派开镖局,自然和普通开镖局不同。一般镖局只设总镖头,是为了更好控制镖局,统掌一切事务。而我华山派的镖局,则不便亲掌,反而要弱化领头人。我想的是设立总镖头、总掌柜和总账房,总镖头则负责镖局人手,总掌柜负责日常事务,总账房则掌管账目,三者各有分工,又相互制衡,最终由我华山派裁决。总账房可以从外聘请,林叔父可胜任总掌柜,至于总镖头,我觉得五师弟比较合适。”岳方兴道。
岳不群对此也是认可,点头说道:“根明功夫不错,倒是可以独当一面了。”两人又商议了一番镖局细节,就此定下此事。
眼看诸事已毕,岳不群拿出两本书册,说道:“这是泰山派和嵩山派的回礼,也由你保管吧!”他将两派失传剑法送还,两派自然和衡山派一样,要有所表示,这便是回礼了。
岳方兴接过,看到上面一部是一本鞭法,知是嵩山派所回。翻看一番,不由点了点头,说道:“这鞭法倒还不错,如今开设镖局,多有骑马之人,正好让他们学一学。”
见到下面一部,岳方兴顿时有些嗤笑:“这泰山派和衡山派一样,算盘都是极精。衡山派拿出了个中看不中用的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泰山派直接拿出了个练不成的绝世剑法,可真想到一处了!”
岳不群听得此言,也是笑出声来,说道:“你也不用太贪心了,各派有用的绝学,哪是那么容易得来。这‘岱宗如何’虽然只是一招,却号称是泰山最高深的绝艺,若非同为五岳剑派,他们断不肯拿出秘传心诀。”
岳方兴倒也不是真小觑了这招,只是以此取笑一番罢了。他翻看一看,见里面都是些算术命理,玄之又玄,说道:“这功夫既然有人练成过,以后倒也可以钻研一番。而且大师兄的独孤九剑也是重于料敌机先,说不定能有所收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锋一转,岳方兴又道:“不过我倒是得了一门功夫,比这些都强多了。”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本书册,递给岳不群。岳不群伸手接过,翻看几页,不确定道:“这是……左冷禅的寒冰真气?”他有些不敢置信,嵩山派的绝顶功夫,怎么这么容易就到了岳方兴手里?
岳方兴笑道:“说来也巧,昨夜我探查左冷禅死活,正好感觉他怀中有东西,就顺手摸了回来。那《辟邪剑谱》的袈裟也在他怀中,被我模仿任我行真气震碎了。”左冷禅好死不死,把秘籍带在身上,岳方兴岂有不顺手牵羊之理,嵩山派坑了华山派那么多次,付出这点也算不得什么!
岳不群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虽然华山派表面上和嵩山派也算化解了仇怨,但也不代表事情一下子就过去了。就拿今日来说,整理尸体时有人认出了劳德诺和英白罗,可是着实让不知情的人吃了一惊。
“左冷禅能想出如此方法,当真一代豪杰。可惜!可惜!”岳不群将寒冰真气粗略翻看一番,说道。他看了这书册,也知道左冷禅的寒冰真气怎么来的了,叹息道。
岳方兴道:“确实可惜,左冷禅这方法太过极端,又机缘巧合,旁人可万难修成。不过其中所说的阴阳真气转化之法,还是有些用处的。乐师伯号称‘大阴阳手’,想来就是从中获益。”
岳不群点了点头,对此也是赞同。虽然寒冰真气难以修成修成,但其中的阴阳真气转化之法,却能对他有所助益。特别如今华山派有一门玄天指功夫,以阴寒真气使用最好,有了此法,也能增强和玄天指配合使用。
岳方兴又道:“这寒冰真气虽然极难修成,不过其中有些方法对娘亲如今创功有些帮助。想来这最难一关,应该能够迈过去了。”他母亲宁中则这些时日一直在整理自身所学功法,争取结合《玉女心经》、《辟邪剑谱》阴柔真气,创出一门内功,不过却一直卡在了《玉女心经》的心境要求上,难以达到理想效果。今日岳方兴见到寒冰真气,思虑一番,觉得若是真气中融合冰寒特性,想来能达到部分“十二少、十二多”的效果,而且性质极端之下,修炼速度也不见的慢,这样一来,最难一关可谓过了。
后来宁中则、岳不群、岳方兴三人合力,终于整理出了一部冰玉功,丝毫不逊于《玉女心经》,而且解决了其对心境的要求,这部功法和朝阳功、混元功、静虚功、紫霞神功一起,合称为华山五大功法,威震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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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寒冰真气威力不凡,左冷禅又修成了辟邪剑法,怎么能那么容易被人所杀?”岳不群和左冷禅交过手,深知对方实力,故而对其身亡之事,一直有些疑惑。左冷禅虽然受了他一掌,真气被倒逼而回,但这寒冰真气是左冷禅自己修来,想来也损伤也不会大,经过几个时辰,至少也恢复了大半,怎么那么容易被人所杀?
岳方兴道:“昨夜魔教上嵩山的虽然人数不多,却个个都是高手,还有许多是上次少林大战突围出去的。这些人和左冷禅仇深似海,悍不畏死。左冷禅本就中了毒,又被这些人缠住,被任我行偷袭之下,用吸星吸去了一身真气。”
“任我行吸去了左冷禅一身功力,这可如何了得!”岳不群听到这里,震惊道。任我行本就是江湖上最顶尖的高手之一,如今又吸去了一个绝顶高手的功力,岂不是说以后要天下第一?
岳方兴摇了摇头,说道:“左冷禅寒冰真气威力不凡,又有至寒之气,任我行吸收了他的真气,估计受创不浅,更别说化为己用了。而且只要他没突破如今境界,最多就是功力比我等更深厚一些,难有多少优势。”像方证、任我行和如今的岳不群,他们都达到了一个临界点,再进一步就是迈入一个更高的层次,哪会那么容易!
“就怕他得左冷禅一身真气之后,突破了如今境界!”岳不群对此忧心忡忡,任我行若是突破,正道可真就危险了,而五岳剑派更是首当其冲。
“不然,任我行的吸星有隐患,他如今吸收了一个绝顶高手的功力。不但难以融合,反而可能会将其引发出来。”岳方兴道。
“哦,任我行的吸星隐患不是已经解决了吗?怎么还有?”岳不群问道。他曾经听岳方兴说过吸星的隐患。对此也有些了解。
岳方兴摇了摇头,说道:“哪会那么容易。任我行虽然武功不错,但若与相比创出北冥神功的前辈相比,实在萤火之于皓月,他就是苦思十二年,估计也只是暂时压制,难以彻底解决。”原书中任我行就是因为隐患爆发,一命呜呼,想来如今也没有解决这点。
“此事难道他自己不知?为何又如此冒险。吸收一位绝顶高手的功力?”岳不群听到这点,更疑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方兴也不知道任我行是否知道自己吸星隐患还在,如今是否爆发出来?,因此他说道:“任我行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不过上次东方不败伤而未死,任我行若是武功不能突破,只怕来日东方不败寻仇时,他的性命可就难保了。如今他吸收左冷禅功力,可能就是为了冒险突破!”
岳不群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他从岳方兴处听说了东方不败的武功。知道任我行难以抵挡,如今他冒险吸了一个绝顶高手的功力,只怕还真是为了突破境界。他叹了口气。说道:“可惜正道人心不齐,否则乘此机会,一起追赶过去,大有可能将任我行留下。来日此人若有突破,我正道可就有难了!”
“这些人都想着让我五岳剑派和魔教拼斗,他们隐在幕后坐收渔利,又怎会尽心尽力!岂不知养虎遗患,最终还是要反伤自身,如今的少林可不就是榜样!”岳方兴不屑道。
岳不群对于正道这些人的嘴脸早已熟知。叹道:“我华山派如今虽然实力不弱,但在武林之中。仍然步步维艰,也不知何时才能真正复兴!”如今的华山派虽然没有恢复气剑之争前的实力。但也可以说只是时间问题,只是想要再进一步,可就难了。即使有五岳剑派联盟作为支撑,也难以更上一层。不说魔教不会坐视,就是少林、武当,只怕也会出手打压,真可谓步步危机。
岳方兴安慰道:“我华山派武功体系已经重新完善,以后又有镖局财力支撑,只要诸位师弟武功有成,再收一代弟子,来日实力不见得逊于少林、武当。”
“只怕少林、武当不会坐视,而且两派之所以成为顶尖大派,可不止是武功方面。”岳不群道。要说少林、武当两派,虽然一直实力雄厚,但在武学之上,也有低潮期,并不能远远超过别派。不过这两派一直能屹立不倒,不得不说得益于其在方方面面的影响力,特别是在武林中佛、道两界的领导地位。少林、武当即使遭受很大损失,只要封山不出,其它势力就难以奈何得了。而且两派即使封山,也不乏赶赴拜师之人,只要培养几十年,一旦出山,瞬间又是顶尖大派。
这是两派的优势所在,其它门派是学不来的。比如像华山派这样的,只要二十年不出江湖,江湖上就会将其遗忘,说不定会认为已经灭派,更别说前来拜师了。岳不群和宁中则前些年一直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可不就是为了维持华山威名,免得被人忽视!不过即使如此,主动拜入华山之人也寥寥无几,不然如今的华山派,也不会只有几个内门弟子,总的人数也不足百人了。
这里有些人不禁要问:收不到徒弟,为何不收些孤儿呢?这就要说到资质和门派忠心度了。孤儿通常因为营养不良等原因,资质并不算好,难以找到良才美玉,像令狐冲那样资质高绝的,实在极为难得。而要说忠心度,孤儿因为无牵无挂,又因为自身原因,通常对门派归属感不强,也最容易叛变。就拿如今华山派来说,令狐冲和陆大有出身孤儿,其中陆大有是令狐冲所救,要说他是忠于门派还是更忠于令狐冲,实在显而易见。至于令狐冲,则更难说了,岳不群待他如何?不仅抚育他长大成人,还把他当做下任掌门培养,甚至要把女儿许配给他……如此令狐冲都差点叛门而出,更别说他人了。
而且这两人还算性情纯良,若是有秉性不良之人,被人引诱之下,随意泄露功诀,那华山派又如何传承?因此各大门派招收弟子时,一般都是就近选取清白人家子弟。这些人常年受到门派恩惠,甚至几代人都与门派有联系,忠心能够保证,而且他们即使受到引诱,也要顾忌亲朋等因素,很少叛变,像英白罗那样不顾家人的,实在少之又少。反倒是一些小派,由于无法广开山门招收弟子,通常选取一些资质较好的孤儿教导,因此叛门、叛师之事才屡见不鲜。华山派若非遭逢大变后,近十年没有人上山拜师,令狐冲就是资质再好,岳不群也不见得收下他,更别当做自己的大弟子培养。这点实在是各大门派总结的生存之道,虽然没有明说,却大都遵循而行。就好比世家之人,挑选贴身奴仆大多是家生子,就是为了保证忠心。
“孩儿倒是有个想法,也不知是否可行,如果顺利的话,说不得真能让华山与少林、武当鼎足而立。”岳方兴自从得知武当派的立场后,近来也在思索此事,也算略有所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不群对此极感兴趣,向他详细询问。
岳方兴道:“少林、武当影响如此之大,不得不说得益于两派在武林中佛、道两门的领导地位。我华山虽然也算是道门正宗,但如今早已成为纯粹的武林门派,万难与武当相争。因此孩儿思索一番,想到父亲‘君子剑’的名号,觉得我华山不如拉拢儒门。儒门在世俗之中,势力何等之大,在江湖中却声名不显,如果我华山能够在武林中领袖儒门,必然能独树一帜、声名大昌,长此以往,定然能够大兴,就是比拟少林、武当的地位,也不是没有可能!”
岳不群沉吟不语,良久,问道:“我华山向来属于道门,武功又都是道门功法,如何拉拢儒门?”
岳方兴道:“我华山派承自全真教,奉行‘三教合一’,如今更注重道儒结合,谁也说不出什么。至于功法,爹爹养吾剑早已大成,大可结合其运功路线,创出一套配套的养身练气之法,只要将此散布出去,必然可扩大华山派的影响力。只要能得到那些读书人认同,又何愁收不到资质上佳的弟子。”
岳不群内心也觉得此法不失为一条路径,毕竟华山派若是想成为正道第三大派,仅靠武功可是不行的,而要是和武当派争夺道门的影响力,可是难如登天,连他自己都没有信心。不过这事实在太过重大,关系到华山派的发展方向,因此他也要慎之又慎,细细思虑。
“兴儿,月底武当大典,你就带领戴子、平之,代表我华山前去。”眼看夜色已深,岳不群略过此事不提,转而向岳方兴吩咐道。如今嵩山派被灭,华山派有可能是魔教的下一个目标,他还要思考如何应对魔教,实在没时间前去武当,因此如此安排。
岳方兴点了应了下来,次日,带领施戴子、林平之往武当而去,岳不群则率领一众华山弟子回返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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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前去武当,除了岳方兴率领的华山中人外,恒山、泰山、嵩山、衡山四派也都派有人手。不过如今五岳剑派面临魔教威胁,是以派去的都是小辈弟子。一行人中,岳方兴竟然成了当之无愧的领头人,也算颇为新奇了。毕竟他武功虽高,却也只是小辈,还从来没有过如此体验。
其实五岳剑派中,早已露出了更新换代的苗头。就拿衡山派来说,莫大失踪,马上就是年青一代挑大梁。而恒山派定静师太性喜清静,虽然继任掌门,却一直在刻意锻炼弟子,隐约有传位之意。不知不觉间,五岳剑派已经开始了一轮新老交替。如今岳方兴作为五派参与武当庆典的领头人,也是这一体现。
三月二十七,是一个黄道吉日,武当山上,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除了五岳剑派掌门因事未到,方证大师要整修少林事务,其它参与五岳会盟的正道各派尽数出席,更有一些江湖闻名的人物闻风而来。其中盛况,简直无法让人相信只是武当派的一个小小庆典,虽然参与的人数不及嵩山五岳会盟时多,但要论及质量,却比五岳会盟时还要高出一些。正道中有名有姓的人物,几乎全都来了。
岳方兴作为帮助武当派夺回真武剑和《太极拳经》的参与人之一,在庆典也算出了一把风头,颇为让人瞩目。许多人经此一事,也都认识了这位江湖上新崛起的绝顶高手。对于他能在弱冠之龄达到如此境界,自然都极为惊异纷纷议论:华山派如今有岳不群、岳方兴、令狐冲三位绝顶高手,其中两位还是年轻人,今后五十年,必然要压过其它各派了。当然,华山派风头如此之劲。也让许多人暗生不安。
庆典过后,各派领头人又纷纷向冲虚道长贺喜。武当派失去多年的宝剑宝经在冲虚道长手中夺回,有此一事。他都要名垂门派史册,自然也极是欢喜。
正贺喜间。一名武当道人匆匆而来,向冲虚道长低语几句。众人虽然不便偷听,却也见到冲虚道长面色剧变,一些人更是隐隐听到“魔教”字样。纷纷猜想:难道魔教又整出了什么幺蛾子?
各人正疑惑间,冲虚道长拱了拱手,说道:“如今各位都在这里,正好商议此事。清虚,你向各位说说刚刚收到的消息。”
清虚道长应了声“是”。向众人打个稽首,说道:“刚刚收到消息,五日之前,魔教任我行回返黑木崖途中,遇到一身着粉红衣衫之人袭击,那人受伤逃遁!”
“受伤逃遁?道长可能确定?是不是有其他人帮助?”岳方兴闻言急忙问道。他听到身着粉红衣衫之人,顿时就猜到了那人身份,除了东方不败,又有谁人?
“那人突袭而来,两人交手又极快。并无外人帮助!”清虚道长说道。
“任我行可曾受伤?”岳方兴又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似乎没有受伤,不过也可能伤了,这点我们无法确定。”清虚道长道。
他二人一问一答心中清楚。旁观众人却不是很明白,若是一武功较差之人败于任我行手下,断不会值得大家注意。但听两人对话,似乎此人武功极高,不逊于任老魔,如此江湖上又有谁人?一人大声问道:“那粉红衣衫之人是谁?”
冲虚道长闻言,凝神说道:“若是所料不差,此人当是魔教前任教主——东、方、不、败!”他说出这四个字时,一字一顿。显得无比郑重。
众人顿时大吃一惊,东方不败威震江湖十多年。不败之名广为传颂,隐隐为天下第一。但他前段时间他被任我行击败。重伤逃遁,如今再败也不奇怪啊?一些人问了出来。
冲虚道长说道:“东方不败速度极快,让人万难抵挡,不败之名,当之无愧。当日任我行若非设下埋伏,又有人相助,还抓住了东方不败的弱点,只怕难以顺利夺位。如今不过短短一月有余,此人就能胜过状态完好的东方不败,若是老道所料不差的话,只怕这任我行武功又有突破,多半要胜过以往的各位绝顶高手了!”
众人闻言,顿时大哗,冲虚道长如此说,岂不是认为任我行成了天下第一?许多人都知道如今江湖上的各位绝顶高手,其实都离打通任督只差一线,如今任我行又有突破,难道说他已突破这个界限。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当真是无可置疑的天下第一了!
“不对,任老魔吸星有隐患,前些时日他刚刚吸取了左掌门的真气,断难如此快速消化,如今纵有突破,也必有隐患。”岳方兴思索一番,断然道。
冲虚道长眼前一亮,说道:“吸星有隐患,贤侄如何得知?”
岳方兴道:“我和任老魔交手数次,对他的吸星也算了解一点,知道了它的一些隐患。前些日子在嵩山之上,任老魔听到有人来援,便匆匆带人撤走,我当时听他声音,似乎就有些发颤,显然被左掌门寒气所伤。五日之前,他离开嵩山不过七日,能否恢复还不好说,又怎会快速突破?因此我料定他是用了某种方法强行突破,必有隐患在身,否则东方不败又怎能逃掉?”
冲虚道长微微颔首,说道:“若如贤侄所言,只怕任我行还真有隐患在身。”
岳方兴道:“正是如此,当此之际,我正道应集合人手,趁机出击。否则一旦任老魔消除隐患,稳固境界,我正道可无人能够应对!”说着他深深一躬,向周围众人道:“任老魔素来想一统江湖,如今岳某恳请大伙儿以武林为重,合力灭杀此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岳方兴年纪轻轻,在众人心中分量不足,此话虽慷慨激昂,却无人应和,反而有人取笑道:“岳少侠也太涨魔教士气,灭自己威风,我等正道和魔教相争上百年,岂会怕了任我行一人!”还有人阴阳怪气道:“岳少侠也是绝顶高手,任老魔就是再厉害,还能抵得过少侠和令尊合力不成,年轻人可要多点锐气才行!”
岳方兴闻言心中一冷:什么正道和魔教相争上百年,不还主要是五岳剑派,你隐在幕后,当然不怕;至于另一人所说,明褒实贬,分明是在嘲笑他胆小。他知道自己威望不足,也不理会这些人,而是直起身来看向冲虚道长,看他态度如何。
冲虚道长见他望向自己,也是有些吃不消。他当日见识过东方不败的速度,自然更加明白能够击败东方不败的任我行何等可怕。不过他作为武当掌门,行事须慎之又慎,思虑一番,说道:“贤侄勿要过于忧心了,任老魔是否突破,也只是我们推测。而且突破之后是否真如贤侄所说有隐患在身,也还需我等打探一番,然后再做应对。”
岳方兴听闻此言,那还不知道他这是推脱之言,心中失望之极:这些人如此做派,分明是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过魔教如何势大,都有五岳剑派顶在前头。若是五岳剑派胜了,他们自然无需担心;若是五岳剑派败了,他们自然警醒,然后再做出应对。至于五岳剑派死活,与他们何干!
看着这些人在那里谈笑风生,岳方兴心中有怒,却又无从发出。当下他也不愿待在此地,就此向冲虚道长等人告别,率领五岳剑派众人,愤而离去。众人见他如此,背后又是一番嗤笑。
岳方兴吩咐其它四派众人,各回本派,让他们告知此事。同时还嘱咐恒山众人,要暂时借用她们的信鸽渠道,以使五派快速联系,商讨应对此事。不管哪派有事,都要能快速通知其它四派。回山路上,岳方兴不断听到江湖传言任我行重伤的消息,知道应该是冲虚道长等人的手段,试探任我行是否真的有隐患在身。他内心冷笑,并不理会,匆匆赶回华山。
岳不群得知任我行可能突破的消息,也是极为震惊,四下安排人手,打探消息。同时不断派人,骑快马和其它四派联络,以免恒山派的信鸽被人所截,无法及时传递消息。华山上下得闻此事,也是一派紧张氛围,人人都以为大战在即。
如此过了一月,却都没有发生什么事端,反倒是任我行重伤的消息传的愈演愈烈,还有人信誓旦旦,说任我行内伤发作,已经一命呜呼。眼看任我行和魔教一直不出现,各人对此传言也渐渐信了,慢慢有些放松。不过岳方兴却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一直和岳不群轮流值守。
过了几日,五岳剑派还是没有什么事端,反倒是川中传来消息,说是任我行现身,收服了青城派。这下正道各派顿时惶恐,人人自危。正魔交战上百年,虽然互有胜败,但要说魔教收服正道大派,可当真是头一遭之事,也不知任我行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让余沧海等人屈服,这可当真让他们惊骇。眼看魔教目标不仅仅是五岳剑派,正道各派也担心起来,齐聚少林,商议共击魔教。虽然各派此番也没达成联盟,更无人提出主动出击,却商议一派有难,各派支援,以此应对魔教威逼。之后数月无事,各派才渐渐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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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春暖花开的季节,这日,华山之上,到处张灯结彩,陈设得花团锦簇,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时光荏苒,忽忽之间,离嵩山五岳会盟已经过了三年。令狐冲和岳灵珊自从嵩山五岳会盟后,感情恢复如初,三年之期过后,他也从恒山回返。眼看两人年岁日长,岳不群和宁中则商议之后,决定为他们举行婚礼。去年岳方兴和曲非烟完婚,因为曲非烟出身尴尬,正道又和魔教关系紧张,并没有大肆操办,这次令狐冲和岳灵珊大婚,说什么也要热闹一下。
明日就是令狐冲和岳灵珊成亲的好日子,众人都在为此事忙碌。此时华山思过崖上,却有两道人影不断变幻,剑光纵横。其中一人所使,变幻极快,而又无声无息。另一人虽然使得也是同样剑法,但明显造诣不如,长剑不时突兀刺出,逼退对方。过了一会儿,两人剑路更变,一人剑法更加奇幻,长剑还不时弯曲变幻,更难捉摸。另一人则不断指点虚刺,不过速度却慢了下来。不过两人剑法并不凌厉,都是一触即收,显然是在比剑。
良久,一人跳出圈子,笑道:“师弟,你的希夷剑法当真了得!我若不用独孤九剑,可比不过啦!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若希若夷’之境?”这人正是令狐冲,明日成婚的新郎官,如今却躲在这里和人比剑。
另一人正是岳方兴,他听到这话,摇了摇头,说道:“哪里能称上‘若希若夷’!,我这希夷剑法,虽然威力不小。其实却是误打误撞,称之为‘不见不闻’更为合适。”
令狐冲道:“你能结合衡山派的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把无声剑又推上一层。变得难以看清,可是将希夷剑法又提高了一个层次。真论起来。对我华山用处更大。”
岳方兴含笑不语,却也颇为自得。他剑法已是极高,却又费心练成这走偏了的希夷剑法,可不就是为了找出一条练习希夷剑法的路子?不管本意正确与否,能发挥威力才是正理,经过他这一番,以后如何练成希夷剑法,也算有路可循了。
“师弟最后所用的。应该剑道第七诀吧?”令狐冲问道。他知道岳方兴这几年一直在推演剑道第七诀,故而问道。
岳方兴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剑道第七诀,我命名为幻剑诀。可惜如今还只是小成,难以迷惑真正高手,方才对上师兄就不顶用了!”
令狐冲摇头笑道:“哪里不顶用了?我也只是凭借直觉刺出,这样有时还有些迟疑。若是师弟趁机与我长剑相交,师兄可承受不住。”这倒是实话,虽然令狐冲这三年在恒山静心修习内功,却也只是堪堪消磨完体内异种真气。质上有所提升,量上却没有多大提高,比之岳方兴如今功力。可就远远不如了。
岳方兴这三年来,除了初时在华山待了数月,便和岳不群商议之后,悄悄离了华山。魔教收服青城派后,没有再度出手,他是否留在华山意义不大,反倒任我行一旦消除隐患,对华山威胁更大。因此岳方兴心中更进一步的念头也更加强烈,他这三年来除了远赴西域、青藏寻找九阳神功和龙象般若功外。便一直在海边苦修。特别是寻找两功不果后,更是专心仿照杨过的海边练剑之法。苦修混元功,争取将混元功拔高一个层次。
这三年来。岳方兴除了因为一年前华山派举行会盟,回过华山一次,其它时间一直在海边苦修,也就是在那时,他和曲非烟奉命成婚,后来更是一起到海边。经过两年多的努力,岳方兴已经摸到了打通任督二脉的门槛,突破也只是近期之事。而且浑身功力之刚猛霸道,也让他自信就是任我行前来,也能斗上一斗。这次若非曲非烟有孕,令狐冲又将要成亲,他必然还在苦修,争取一举突破。
在赴海边练剑之前,岳方兴就已得《太极拳经》之助,摸到了举轻若重的门槛。他在海边和海浪搏击数月,终于完全达到了这一境界。出剑之间,即使手持木剑,也能重若巨石,劲力大的惊人,仿佛在御使重剑一般。如此他虽然没有达到轻重自如之境,却也隐隐有所感觉:只要自己功力再做突破,多半就能欲轻则轻、欲重则重,到时劲力变幻无方,剑术也能更上一层。
“师兄,你这马上就要做新郎官了,怎么却拉着我来思过崖比剑,若是被我姐姐知道了,那可不妙!”岳方兴打趣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令狐冲闻言也是笑了出来,说道:“自然不止是这个!”说着看向岳方兴,“师弟,这次我传你独孤九剑,你总不会拒绝了吧!”他在恒山听到岳方兴担任传法阁首座后,就有心将独孤九剑传给岳方兴,纳入华山传承。在上次嵩山五岳会盟时,他就私下里提出过这点。不过当时岳方兴考虑到正道各派反应,又担心自己剑道未成,受了独孤九剑影响偏离原有路径,也就忍住没有答应。如今他剑道离大成也只差一丝,自然不担心这点,而且以华山派的实力,传承独孤九剑也足够了。是以他点了点头,应了下来。对于令狐冲为何特意带他来思过崖,他也清楚了缘由。
虽然不过三年,华山派却变化极大。岳方兴从西域返回后,眼看江湖平静,便抽空去古墓之中,将寒玉床分割带出,并制成几个蒲团,辅助华山众人修习内功。这三年来,华山几位内门弟子得此相助,进展也算颇大。其中梁发、施戴子、林平之三人,已成为一流高手。施戴子修习混元功已有十多年,一年前终于大成,迈入了一流境界。而梁发则由于根基深厚,转修朝阳功后进展颇快,在得寒玉蒲团之助后,终于成为了一流高手。林平之虽然比他慢了一点,但他对混元桩颇有天分。补足根基后,也成为了一流高手。反倒是高根明,由于修炼的静虚功进展较慢。又分心镖局之事,差了三人半筹。到如今也只能算准一流高手。就连最末的陶钧、舒奇二人,如今也达到二流境界,开始在江湖扬名。
至于陆大有,他这几年一直随令狐冲在恒山,在令狐冲指点之下,武功进展颇快,虽然功力还差了点,但以剑法、轻功而论。却都达到了一流,也能算是准一流高手。他早已和郑萼成亲,得了一个女儿,整日里乐呵呵的,如今华山上下,最忙的也是他。如此一算,华山九大弟子当中,已经有了两位绝顶高手、三位一流高手、两位准一流高手、两位二流高手,岳不群擅于授徒之名,传遍江湖。吸引更多的人前来拜师。不过岳不群如今已经不再收徒,这些人更多的还是拜在了梁发、施戴子等人门下,华山内门也不是寥寥几人了。
岳不群这些年没有收徒。却也没有闲着,他自和和岳方兴商议拉拢儒门后,便一直专心此事,经过一年努力,终于为养吾剑创出了一套配套功诀,取名为正气诀。这功诀虽然威力不显,进展也慢,却胜在中正平和,极为适合养身。若是配合养吾剑法,抵住一流高手的攻击也绰绰有余。岳不群以此为基。成立了六艺道场,传授和君子六艺相关的武学。如笔法、琴艺、剑术等等,吸引读书人前来。如今经过两年,也算小有名气,除了华山的总场外,已经在长安开设了分场,由梁发主持、丹青生辅助,广收门徒。这样一来,华山派的名号,总算不局限于江湖中了。
六艺道场之事还算顺利,先于其的五岳镖局,却是颇为不顺。这三年来魔教和正道没有大战,却和五岳剑派多有摩擦。五岳镖局成立后,魔教像是找到了靶子,不断派人扰乱,破坏镖路。特别是在四川,镖局本就没有路子,再加上青城派被魔教收服后,办事极为卖力,不断捣乱,甚至到汉中和华山派交手。施戴子、林平之突破后,一直受命坐镇汉中,即使如今令狐冲成婚,两人也没有回来,据说林平之设下一策,想要吸引余沧海前去,一举灭杀。
不过这些其实只是小事,众人也并不是很在意。虽然正道因为摸不清魔教状况,不想随意出手,以免惹出任我行,却也不在乎这些魔教外围势力。就如一年前,五岳会盟之后,便由岳方兴带领五岳之剑,灭了百药门,报了嵩山派几乎灭派的一箭之仇。林平之若是有能力,就是把青城派灭了,众人也不会说什么。
岳方兴听令狐冲诵读了几遍独孤九剑,听了几遍,岳方兴已然记了下来。之后令狐冲又为他仔细讲解,传授各式剑法的精要。岳方兴如今境界高深,不过半日,已然明白了这套剑法的精要,心中赞叹连连。只有亲自感受,才知道独孤九剑是何等博大精深,也怪不得令狐冲能以此称雄江湖。就是岳方兴以往认为的直指化境的云剑诀,其实也包含在这套剑法之中,而且还只是基础部分。以境界而言,独孤九剑实是岳方兴见过的最高深的剑法,就是他剑道第七诀完善,也还差了一筹。
两人谈着谈着,便成了互相探讨剑道,岳方兴和令狐冲经过三年苦修,都是更进一步,两人一一印证,都是大有所得。对于岳方兴的剑道七诀,令狐冲也是大为赞叹,虽然他的独孤九剑更胜一筹,但要说让他创出,那可就力有不逮了,这点上他可是差了岳方兴一筹。
“独孤九剑,不愧天下第一,不过这套剑法对悟性要求太高,却不便广为传授。怪不得风太师叔过了几十年,也只传给了师兄!”岳方兴感叹道。
“确实如此,若是没有一定的基础悟性,可的确难以大成,说不得反而陷入其中。”令狐冲道。
“既然这剑法纳入华山传承,那也要定下规矩。唔,华山九式和云剑诀大成之人,才有资格学这剑法。”岳方兴思索一番,说道。以剑道路子而论,华山九式和云剑诀其实也是偏向剑术,倒是可以说和独孤九剑一脉相承。
令狐冲点了点头,此事就此定了下来。至此,独孤九剑算是正式纳入了华山传承,华山派又多了一门威震天下的绝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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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是令狐冲和岳灵珊大婚的正日,华山之上颇为热闹。岳方兴作为令狐冲的师弟、岳灵珊的弟弟,一大早便在山下,迎接四方客人。
令狐冲作为当世绝顶高手之一,华山派又是江湖上重新崛起的大派,自然有许多人来捧场。不但同为五岳剑派的其它四派掌门人悉数到场,就连少林寺方证大师、武当派冲虚道长,也是亲自到来。至于其它一些知名不知名的人物,更是来了不少,当真是武林中难得的盛事。
岳方兴在山下迎来送往,留下各路宾客,免得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混了进来。不过他站了大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心中洒然一笑,暗笑自己多心。
众人吹吹打打,当真好一番热闹。更有黄钟公弹了一曲《笑傲江湖曲》,以为祝贺,让众人纷纷叫好,赞叹不已。眼看吉时将到,岳不群起身说道:“今日劣徒和小女成婚,承蒙各位来贺,岳某在此谢过!”
众人既然来此,自然都是为华山派捧场的,纷纷起身回礼,更是不断恭贺,有的说郎才女貌,有的说早生贵子,都是好话不断。
岳不群心下甚喜,让司仪请过一对新人,就要行过大礼。
突然,山门之外传来数道声音“什么人?”、“站住!”、“别跑!”各人声音破为急切,正是华山派留守在外的弟子。
众人闻言都是心中惊异:难道还有人捣乱不成?华山派如今坐拥三大绝顶高手,可不是什么人都敢惹的,来者必然不善。
岳方兴也是心中大讶,他知道令狐冲和任盈盈的感情纠葛,虽然听陆大有说恒山定静师太掌门大典后并未有人找过令狐冲,也再没有江湖中人寻仇。他心中还是极为在意。今日迎接众人时,他还特意亲自查看一番,免得被一些来路不明之人混了进来。如今听到似乎有人闯上山来。他心中暗想:“难道说任盈盈知道混不进来,直闯来捣乱不成?”
正想出去查看一番。岳方兴突然见到一团粉红身影骤然出现,伴随着一道极为阴冷的声音:“任盈盈,出来!”这声音极为尖细,似是女子,却又有些男音,令人一听之下,不由得寒毛直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粉红衣衫之人。不知何时,已经立于场中,都是极为惊讶:“这人是怎么进来的,怎么我没有看清?”有听说过东方不败之事的,略微猜出了对方身份,立时悄悄退后。东方不败虽然败于任我行之手,却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惹得起的。
岳方兴见到东方不败身形,心中震动不已:“看他速度,似乎比当日黑木崖上更胜一筹,难道说武功又有突破?这可当真了不得!”听到东方不败直接喊出任盈盈。他心中更是纳罕:“难道任盈盈真的混进来了?怎么我没有发现?”
不过如今可不是思索之时,东方不败如此作为,分明是前来捣乱。若是不处理的话,华山派颜面何存!岳方兴当下说道:“今日是我华山大喜之日,阁下若有恩怨,可自行约人下山解决!”他对东方不败颇为顾忌,言语间也留了几分。
不过东方不败却不理他,冷冷扫视一周,最后定格在一个方向,厉声道:“任盈盈,出来!”
众人随他望去。只见那边是一堆大汉所在,哪有他说的任盈盈身影。纷纷疑惑不已。那边人群也是不住耸动,不断有人避开。
“向问天。你也滚出来!”东方不败又道。
众人闻言更惊:向问天作为魔教光明左使,地位与副教主无异,江湖中谁人不知?难道他今日也来华山了?
正疑惑间,人群中已经露出了一个满脸黄肿、形貌猥琐的汉子,只听他说道:“没想到……这样……咳咳……还瞒你不住……咳咳……”言语间不断咳嗽,似乎是受了极重的伤势,他说着转向令狐冲道:“令狐兄弟……老哥身受重伤……又要求你托庇啦……扰了你的喜事……见谅则个!”他说话之间,周围众人已纷纷退去,只剩下他和一个身材臃肿的虬髯大汉。
令狐冲听他如此说,想起两人曾经八拜之交,心头一热,说道:“向大……”但想起他也曾经坑过自己,有可能参与了杀害恒山派两位师太,这后面却再也说不下去。
岳方兴眼看向问天一出场,便发动感情攻势,把令狐冲说的心情激荡,冷哼一声,说道:“今日大喜之日,我华山也不与你们计较,不过贵教恩怨,还请自己解决吧!”说着向两人道:“向左使、任小姐,还请下山吧!”他见那虬髯大汉一直搀着向问天,哪还猜不到是任盈盈。今日是他姐姐岳灵珊和令狐冲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被人给搅了。
那边向问天捅了任盈盈一下,任盈盈道:“冲……”她现下是虬髯大汉模样,声音却极为娇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各位还请下山吧!”岳方兴不待他说出,便打断了她的话,说着手按剑柄,似乎就要动手。
不过他还没动,却有一人比他更快,只见那东方不败似乎身形一动,已然一分为二,一个站在原地,另一个扑向任盈盈,已然出手。两人躲避不及,噗通一声,向问天倒在地上,双目圆睁,已然气绝。
任盈盈当下伏在他身上,大声哭道:“向左使!”又向东方不败吼道:“你已经杀了我爹爹,又杀了神教这么多人,难道就不能放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