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2 / 2)

淡淡一笑,我道:“既然你需要这样一个孩子,我自不会坏你的事。”

他手臂僵了僵,突然揽我入怀:“我现在需要的是你,旁的,不重要。”

心里到底是一暖,看着外头夜色渐浓,我把头靠在他肩上,好一会儿才道:“不去看看么?好像动静挺大的。”

“去了才是不得安宁,不必理会,”他的话里不见什么情绪,没有厌烦也没有迟疑,只淡道,“这宫里实在是安逸得太久,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冷上两天,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我听了忍不住轻叹:“要不说呢,最是无情帝王心。”

“情这个字在帝王这里太过奢侈,要用情——”他抱紧我,“一个就够了。”

“景熠。”许久,我低声叫他。

“嗯。”

“我还是皇后么?”

他一愣,很快道:“当然。”

“那么……如果你不方便留下来,我也可以到乾阳宫去。”

水陌说,之前五日里面有两日,景熠从我这里离开后都召了后宫至乾阳宫侍寝,极低位份的才人答应之流,只侍寝不伴驾,翌日全无封赏,一并下赐避孕药汁,丝丝表达着帝王的无意,这后宫,景熠无意便没人在意,如果不是水陌格外替我留了心,根本无声无息。

宫里规矩,皇后和四妃宫中可留宿帝王,算是名正言顺的一妻四妾,主子乐意的时候,贵嫔主位以上亦可,名却已然不正,且不得伴驾天明,再往下的,则必须在接到传召后按着时辰前去乾阳宫,入夜去,夜半归,名曰侍寝,去留均有专人一一记录在案,有孕也才会被承认。

现在四妃的位置全空着,我作为那唯一的名正言顺,若以皇后的身份如低等妃嫔一般被召去乾阳宫侍寝,传出去——

大概十分精彩。

景熠的身子登时一顿,有些急的吸了气,却是迟了一下才出声:“言言,不是那样的。”

也许我该问,那是怎样的,但我没有。

我只是依旧轻靠在他怀里,用手挽着他的腰,没有开口,甚至没有仰起头去看他,同样是沉默,他的汹涌,我的平静。

仿佛在等他说,仿佛他说也可以,不说也可以。

许久,还是我轻声道:“这座后宫,多少女子等着你,你能日日出现在我面前,已经是无上荣耀了吧。”

“可是,我毕竟不是她们,我还是忍不住会奢望。”

垂下眼睛,我将他抱得紧了一下,然后松开手站起来:“景熠,既然不要我,为什么带我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把旧章节都填完了,下一章就要发新的了。

☆、第二十三章 辗转不成眠(二)

没有勇气看他的表情,我话说完了,便转了身离开。

不想没几步,对迅速接近的他我没有做任何防备,毫无反抗的被他扳转过身子一把推到墙上,时辰地点,神态情绪,都与立后进宫的那一夜如出一辙。

唯一不同的是,他将一只手掌垫在我身后肩胛,撞过去的那一瞬,我几乎听到他手骨碎裂的声音,这让我在倏然恍惚之后又刹那心悸。

“景——”

脱口而出的声音被他的低吼淹没:“谁说我不要你!”

我直直的看着他,眼前开始模糊,倔强的眨眼,坚持着去看那双墨色深瞳。

或者是因着这一句看似坚定的辩驳,或者是因着方才那一撞,见他复又别开眼睛压制情绪,我反而激动起来:“还需要谁说么?我不在乎谁来嘲笑我,但我为什么要动那个手?因为她怀了你的孩子!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半夜跑去杀人!凭什么我没有的她可以——”

这一夜我的话就只说到这里,即使是不敢睡的睁眼通宵,即使知道他也没有睡,我没有再开口。

我留下了他,我只是想留下他。

然而大约是真的太累了,寅时前后,我竟还是睡了去,猛然醒来天已大亮,心里当即一紧,片刻之后发现身边早没了人,体内气血也还稳妥,这才松一口气起身。

不想才一动作就僵住,我看着自外头闪身而入的景熠,又看看天色,有点糊涂:“你——没去早朝?”

卯时还没过,不可能这么早散朝。

果然就见他点头:“嗯。”

我“啊”了一声:“为什么?”

他没有答,而是走近在我身边坐下,一手抓了我的手握住。

我低头看看,他手背上还有昨夜弄伤痕,青肿渗着血丝,轻轻抚了一下,想到到底是自己刻意逼得他暴躁,心里总是一绞,少顷我抬眼:“怎——”

话未出口便已消失,我这时看到,跟着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小内监,手上捧一托盘,盘内一碗药汁,见了我便跪倒在地,举盘过顶。

何等熟悉的场面。

愣了一瞬,我怔怔的去看景熠。

他把我的手攥得死紧,仿佛要面对这样一个耻辱是他,被当众嫌弃的那一个,也不是我。

没有质问,没有反抗,甚至没有泪眼朦胧,我只是在他开口之前收回了眼睛,看着那小小的一碗褐色药汁,不带任何情绪的轻声:“你没去早朝,就是为了这个?”

停一下,我淡淡勾了唇:“其实大可不必如此,只要是你的意思,我不会反抗的。”

没能把手抽回来,我也不与他较劲,伸出另一只手去端那碗,却是又被景熠一把抓住,伴随着有些焦急的声音:“言言!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我很快应了一句,后又沉默,许久抬眼看他,“景熠,我以为——”

唇到底是不可抑制的有些抖:“我以为,我们可以有孩子。”

“当然,言言,当然……”

我看着他,等着他说,他却犹豫着,斟酌谨慎:“我们……再等一等,好么?”

咬咬唇,我淡笑着点头,抽回手,捧起那药汁一饮而尽,并不算苦涩,只是目光扫过他瞬间收紧的瞳仁,我心里明白,他知道了。

接下来的几日景熠花了更多的时间在我身边,比起他掩饰得并不够好的心痛担忧,我如同完全没发生过任何事一般,与他说笑谈天,几乎不避人的亲近甜蜜,说起以前的仰望时光,说起这一年的分别见闻,说起沈霖,甚至那娅,独不提将来。

景熠几次酝酿了想要提起什么,都被我囫囵着岔过去了,我越如此,他越不安。

其实我也一样不安,身体状况一日不如一日,他夜夜陪着我睡,尽管并不再碰我,总是近在咫尺,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这一夜,我所担心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

再一次猛然惊醒,胸口闷得喘不上气,喉头的甜腻迅速上窜着,心知不好,也顾不得会否吵醒身边的景熠,忙起身闪到外间。

以景熠的能力,这种动作不让他察觉是不可能的,但也不致他追来,只想着避得远些,便是他察觉我去得久了问起来也能圆得过去,却不料才迈出门槛胸口就痛得一阵痉挛,弓着身子半跪在地上,我用衣袖掩住唇,咬牙硬扛着这一波发作。

呕出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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