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屿淡淡地“嗯”了一声。
“还要水吗?”酒保贯彻说谎言、做好事的员工准则。
陈江屿握了握发麻的手指,指尖发白,“再来一杯吧,谢谢。”
等酒保接好一杯水过来的时候,陈江屿已经看完手机里的所有信息,他盯着手机出神,就连酒保过来了都不清楚。
“诶!”酒保提醒着他。
桌子上的白水里加了些冰块,陈江屿从酒保的手里接过来,一口喝完。
酒保满意地笑了,好像救活了一个人似的。在场子里时间久了,黑色、灰色、黄色他看得也多了。有些人是自甘堕落的,有些是威逼利诱的,但眼前的这个人他就算是被骗,仍然能看得出他是有性的,他应该不会因为这一次的误入迷幻而陷进沼泽。
少说话是他们混场子的基本信条,但不知道怎么,他还是想多说点什么。
“我知道你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酒保靠近了些,几乎抵在了他的耳边,这样的近距离令陈江屿机警了起来,条件发射般的起身防备,却被迅速出手的酒保一把按在了原地。
酒保抬眼示意他右上角的监控设备,红色工作指示灯早就熄灭了,陈江屿明白酒保提醒他的意图——从监控下手,想都别想。
“我建议你,当所有的事都没发生,然后等待,静观其变才是正确的。你现在除了断片儿,也没什么太大损失,不是么。”酒保说得有点古怪。
“是那个男人教你向我说这些的吗?”陈江屿推开酒保。
“不知道你说的那个男人是谁。”酒保的确不知道向陈江屿下药的男人是谁,他如实说了,“是我们老板说的。他不想让店里发生事端,这样会影响我们的生意。”
“那没什么好聊的了,就算我想再问什么,想必你也不会说的。”陈江屿活动了一下酸软的腿,准备离开。
尽管做好准备,双脚站立在地面上的时候还是引发他一阵发虚难忍的眩晕,另外一阵恶心冲破胃口直冲他的食道而来,他本能地捂住了嘴。酒保一看他马上就要吐出来了,立马带着他来到了厕所。
陈江屿趴在马桶边缓和着呕吐过后带来的难受。
“吐出来好啊。”酒保站在他的不远处玩着他的手表金属表带,漫不经心的不着痕迹地说,“把毒素吐出来就没事了。”
陈江屿侧过脸望向他,双眼因生挂了一层泪幕,眼底的红色是忍耐遗留下来的证明,坚韧在他的眼里闪闪发光,“毒素?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我是说,酒精,对!酒精毒素。”酒保扣紧表带慌乱看向别处。
酒精和毒素,其实在陈江屿心中已经合二为一了,他想知道更多的是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