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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驱魂三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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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到腾府的正门,秦之初就见腾府已经张灯结彩,锣鼓喧天。滕氏父女这几天都经历了生平最难熬的一段日子,女儿差点嫁给洪衙内那个混蛋,家财差点成了洪浩义的囊中之物。所幸,天可怜见,绣球砸在了滕青表哥的头上,避免了悲剧的发生。

滕向东这会儿才不去管县太爷是不是死了,他当务之急,是要把生米煮成熟饭,赶快把女儿嫁掉,让的侄子变成的,把两人拜堂成亲入洞房,这样的话,就站住了名分。洪浩义就不能用逼婚这样的手段,谋夺他的家产了。

至于以后洪浩义会动用手段,滕向东也有了打算,一个是见招拆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另外一个就是绕过洪浩义,看看能不能跟吴淞府的知府联系上,以前,他也跟知府大人送过礼,知府大人也都收下了,只是双方的交往不是很深,眼下看来,必须要加深这种联系了。

大概是为了把舆论造出去,滕向东下令在府门外摆流水席,不管男女老少,贫贱富贵,都可以在流水席上吃喝一顿,就连乞丐,都可以领一个鸡腿外加五个大肉包子。腾府的府门更是敞开,谁都可以进去观礼。

秦之初几乎没费唇舌,就进到了腾府里面,在登记宾客礼金的司薄那里,给了十两银子的份子钱。随后,秦之初就跟着人群,往内宅走去。

到了里面,正好看到穿着喜服、蒙着红盖头的滕青,正在和他的表哥在拜堂成亲,滕向东端坐在楠木交椅上,满面笑容看着两位新人。

就在这时,府门外进来两个公人,两人都穿着官服,一个头戴乌纱帽,身着绿色官袍,官袍上的补子是鸂鶒,这是一位七品官吏,另外一位也是头戴乌纱帽,身着绿色官袍,但是官袍上没有补子,这是一个不入品的官吏。

两位官老爷都没有带随从,甚至连轿子都没有坐,是步行的。滕向东远远地就看到了他们两个,吓了连忙站了起来,他经常跟县衙打交道,这两位官老爷可都是洪浩义的心腹之人,那位七品官乃是本县的县丞,那位不入品的官老爷是本县户房的典吏,全县的户籍、征粮纳税、赈灾放粮的,都归他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滕向东乃是商人,缴税是肯定的,免不了要和户房的典吏打交道。他不这两位官老爷是意思,连忙站了起来,连女儿、拜堂这样的大人都不管了,小跑着出了正房,迎向了县城和典吏,“梅大人,叶大人,你们来了?”

县丞姓梅,叫梅振平,典吏姓叶,叫叶盛棋,滕向东平常也没少孝敬他们,看在银子的面上,两人见了滕向东的时候,都是称兄道弟,亲热的不得了,但是这次,两人都板着面孔,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

“腾员外,我们这次来,一是来向你道贺的,恭喜令媛觅得佳婿,二来,是给你下发一个通知。太爷有令,说鉴于本县商户越来越多,偷税漏税现象严重,所以要在全县展开一个摸底排查,贵商号就在第一批被摸排的名单之中,很快,我们就会派人入驻贵号,查验帐薄。还请腾员外能够配合。”

滕向东一听傻了眼,在大周经商,有几个不偷逃商税的,尤其是像他这样的,平常都要拿出大量的钱财贿赂各级官吏,所图无非有二,一个是让官府在很多时候,能够行个方便,另外一个就是能够少缴或者不缴商税。真要是让官府派人查他们的账,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滕向东急道梅大人,叶大人,你们俩是我的呀,我滕向东从来都是奉公守法,在咱们青浦县铺路修桥,开设粥场,散发棉被,做了不少的善事。县太爷是不是搞了,要查我呀?”

梅振平面无表情地看着滕向东,“腾员外,你还揣着明白装糊涂,太爷为要查你,你还不清楚吗?好了,话尽于此,半炷香之后,我们的人就要来了。你赶快把帐薄都准备好。叶大人,咱们,召集们,准备开工了。”

梅振平和叶盛棋两个人转身就走,他们俩能够给滕向东留出半炷香来,完全是看在滕向东平常孝敬他们的银子的面上,否则的话,早就带着人,如狼似虎地扑了。

两位官老爷一走,滕向东一下子就没了主张,按照大周律,偷逃商税乃是重罪,罚款、坐牢甚至抄家都有可能。真要是让县衙的人把商号的老底翻出来,腾家就完了,这万贯家财说不定,还是得落入官府之手,只不过女儿嫁给洪衙内,家财回归洪浩义所有,现在,名义上是归入县衙的银库,再让洪浩义倒倒手,只怕大半还是得落入洪浩义手中。

滕和她表哥小两口也慌了神,真要是让官府派人查他们的账,只怕他们俩也得跟着坐牢。“爹,我们办?”

“是呀,岳父大人,我们办?”

秦之初把这一切都揽入到了眼底,他一看就藤架在偷逃商税这件事上,肯定是有很大问题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周朝将人分为四等,士农工商,其中商人为最末一等,抽取的商税大约为十分之一,而大周朝的农业税,则很低,只有十五分之一,有的时候,还会降为二十分之一,遇到灾荒之年,还会免征农业税,而商税,不管灾年还是丰年,都是要交的。

秦之初的爷爷、父亲虽然是所谓的义商,那也是要交税的,官府并没有因为秦家的义举,就少征一文钱的商税。

所以,秦之初大体上还是能够理解滕向东偷税的行为的,只是身为朝廷命官,秦之初并不赞同他的做法,他也是要为官一任的人,要是他治下的商人都像滕向东一样偷逃商税,那他还维持县衙的运转,还向朝廷缴纳税口银,总不能让他掏腰包吧?

不过对滕向东的遭遇,秦之初不可能置之度外,他既然已经插手了,就只能管到底了,何况,他已经跟洪浩义结了仇,不在乎再给他的伤口上撒把盐。

“滕,我在这里。”秦之初凝音成线,悄悄地给滕青传音道。这种法门,秦之初也是初次运用,也就是能够糊弄一个普通人,这时,随便来个修真者,都能够听到他说的是话。

滕青一听是秦之初的声音,大喜,秦之初赶在她之前,说道不要,你现在听我吩咐,马上跟你表哥入洞房,我会悄悄地跟着你们的。咱们有话,到你和你表哥的新房中说。对了,你表哥靠得住吧?如果靠得住,你就眨两下左眼眼皮。”

很快,滕青就眨了两次眨左眼,“爹,良辰吉日已到,我们是不是先把拜堂仪式举行完了,过了,可不吉利。”

滕向东叹了口气,“好,继续吧。”

司仪接着喊道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秦之初悄悄地跟在一对新人的后面,往后宅走去,现在腾府上下人心惶惶,再加上秦之初行动敏捷,谁也没有注意到秦之初。

到了新房,秦之初敲了敲房门,房门马上就被打开了,秦之初一进屋子,小两口就跪在了秦之初的面前,“今日多亏出手相助,我和表哥才能喜结连理,请受我们夫妻一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滕青和她表哥一起给秦之初磕了个头,然后又道神通广大,一定有办法让我们脱离这次灾难,还请一定要救救我们。”

秦之初说道这次要救你们,只怕有些难。洪浩义这次不是耍阴谋诡计,而是堂堂正正地履行他县令的职责,查缉偷逃商税的情况,如果你们自身没有污点,也就不用怕洪浩义了,偏偏你们在这方面有。难呀,实在是太难了。”

“一定有办法的,只要你能帮我们渡过这次难关,我们愿意答应任何条件。”滕青的表哥急道。

秦之初想了想,“唯一能够化解这个局面的,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洪浩义撤走官差,不查你们腾家的底账。如果你们想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就得冒着抄没家产的危险,到江州巡抚他们告状去,让巡抚大人查洪浩义贪污受贿的情况,凭洪浩义做的这些贪墨的事情,有很大的可能扳倒他,只是就算事成了,你们腾家也保不住了。”

“,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滕青问道。

“有,只是这个方法也要冒点风险。我这里有一枝箭,你们谁敢带着这枝箭去见洪浩义?如果洪浩义肯见你们,你们只需要如此这般,就有很大的可能解决这次的危机。”

秦之初拿出了一枝符文箭,他这是要用符文箭震慑住洪浩义,让他误以为跟腾家有关系,让洪浩义不敢轻举妄动。

滕青和她表哥相互看了一眼,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好想了,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第174章震慑

第174章震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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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冒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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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青的表哥自告奋勇,要去县衙,秦之初无所谓谁去,滕青也觉得该让表哥也就是现在的为腾家出力了,也没有阻止。于是,她表哥就带着秦之初那枝符文箭,以风萧萧易水寒的悲壮气势,去了。

等滕青的表哥离开后,秦之初说道滕,我出的这个主意,只能说是权宜之计,未必能够长久。而且我是不可能在青浦县久留的,我还有的事情要做,如果我一走,那符文箭就没有震慑力了,洪浩义免不了还要想法子对付你们。”

滕青连连点头,“所言极是,小女子也有这方面的担心。不知可有何良策?”

秦之初说道最好的办法,一个是让洪浩义下台,另外一个就是你们离开洪浩义管辖的范围。到别处去发展。”

滕青皱起了眉头,“让洪浩义下台?这很难呀,我听说洪浩义为了升官,把的小姨子都送给了巡抚大人做小妾,听说他还暗中使了不少银子,准备做吴淞府知府呢。”

“那看来就只能是你们离开青浦县了,甚至得离开吴淞府,乃至江州省才行。”

“可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要蒙受很大的损失吗?我爹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人脉,家里面的生意,还有店里面的伙计的,都得丢下呀。”滕青急道。

“滕,世上之事,从来都是有得有失,你们要是执意留在青浦县,那你们以后就要等着承受洪浩义的怒火,他早晚都会找你们算账的。到时候,没人救得了你们,那时候,你们的损失更大。”秦之初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滕青想了想,只能黯然地点点头,“可是我们搬到哪里呀?又搬呀?”

“你们搬?在下爱莫能助,你爹说都是纵横青浦县几十年的老商贾了,一些瞒天过海的手段总该是有的,你得让你爹想办法。至于搬到哪里,我倒是有个建议,不如搬到榕州省的宁清县,在下在那里有个,或许能够庇护你们。当然,你们到了那里,可要按照官法缴纳商税,可不能再偷税漏税了。”

秦之初倒不是贪图腾家的银子,他看重的是滕向东几十年的行商经验,他如果到了宁清县,肯定要想办法活跃地方的经济商业,如果能够有腾员外这种做了几十年生意的人,到宁清县去发展,肯定能够活跃一县的经济,有助于他这个县主薄掌控全县。

“,你认识宁清县的谁?”滕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宁清县距离青浦县太远,足有上千里,到那里发展的话,人生地不熟,生意能不能展开,都是很难说的事情。

秦之初呵呵一笑,“当然是宁清县最大的官了。你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你们腾家到宁清县发展的话,肯定不会有人找你们索贿的,也不会有任何的苛捐杂税。”

“是吗?”不跳字。滕还是有些不确定秦之初的话是否可信。

秦之初能做的就这么多了,他站起身来,“滕,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说实话,我事先还真的没想到洪浩义竟然会用这一招对付你们,如果我你们在缴纳商税上,有很严重的偷漏税的情况,我从一开始,就不会帮你们了。这事,搞得我也很被动。洪浩义父子虽有取死之处,可你们腾家也不是很干净啊。呵呵,我多嘴了。就这样,在下告辞了。”

“,。”滕见秦之初真要走,急的站起来,就要拦秦之初,可是秦之初又岂是她一个小小的弱女子能够拦得住的。

当秦之初走出新房的时候,就见滕向东堵在了门口,“,刚才你跟小女的话,我都听到了,我愿意遵从的建议,将家中的产业挪到宁清县去。”

秦之初呵呵一笑,“请腾员外放心,你不会后悔你今天的决定的。好了,不早了,在下得告辞了。”

秦之初朝着滕向东拱了拱手,扬长而去,滕向东也不敢拦他,他已经从女儿的口中得知今天绣楼招亲的一些情况,估摸着天降霹雳弄不好跟秦之初有很大的关系,这种神人,还是不得罪为好。

秦之初离开了腾府,就没了兴趣继续在青浦县转下去了,他径直回到船上,一看船主还没有把补给完全准备好,他便回到了船舱,想他的事情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之初这次上岸,意外碰到滕抛绣球招亲,最后出手帮了他们家一把,说穿了,看不惯洪浩义父子的恶行,只是很小一部分原因,主要原因还是想让滕事后给他竖一个长生牌位,可是没想到到头来,洪浩义阴谋阳谋一起来,滕氏父女又不干净,弄得他想帮都帮不了他们了,滕会不会还给他竖长生牌位,那就是不好说的事情了。

虽说直到现在,秦之初都不昊天金阙和摆放在泥胎金身前的长生牌位有用,可他能肯定这些肯定有大用,那长生牌位很可能是越多越好。

然而经过这次青浦县的插曲,秦之初想让人给他竖长生牌位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今天就算是帮了滕氏父女,帮他们完全脱离洪浩义的魔爪,最多也就是能够多一块长生牌位。

相比之下,他上次在大名府,帮助大名府知府胡恩荣以及众多士绅,除掉二里村的那个妖神殿,一下子就多了十几块长生牌位。

如果仔细的想了想,会很多值得他深思的地方,他带着老姬,前去二里村“除妖”,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乃是一次官府行动,这件事还做得非常成功,端掉了二里村这个匪窝,还解决了不少被他们掳去的壮男民女,这才有事后士绅给他立长生牌位的事情。

往深了想,是不是就意味着在官位上,给老百姓多做好事,多做善事,就能够让百姓感恩戴德,暗中给他竖长生牌位呢?

秦之初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性,不过做好事,做善事要做到程度,这可有点不好说了,就说他在大名府的那次行动吧,他解决出来的壮男民女,可不止十几个,因为他的行动受益的百姓,更不可能是简单的十几个,可以说是成千上万,即便是扩大到家庭为个体,也有成百上千户吧,可是不是谁都给他竖了长生牌位的。

这就说明有人觉得他做的事情,还没到要给他竖长生牌位的份儿上,或者说他们没有这方面的意识。

秦之初想了想去,觉得这里面还有很多的学问要去研究,想把这件事搞得精深了,估计不比他把《五行基础法术》上面所有的法术都掌握了,容易多少。

就在秦之初胡乱琢磨的时候,突然船舱外响起了关东神丐的声音,“老爷,外面来了两个仙师,他们说要见你,无论我给他们说,他们都不肯走。”

“是吗?”不跳字。秦之初从船舱里面出来,一看,竟然是那两个在青浦县露过面的修真者,其中一位拿着他给滕青夫妻的符文箭。

“两位道友,请上来一叙。”秦之初见他们不像是来找茬的样子,就请他们到船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两个修真者踩着桥板,上了船,两人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秦之初一番,然后齐齐向秦之初打了个稽首,“拜见前辈。”

秦之初凝神细看,这两位修真者的修为境界跟他在伯仲之间,估计不是旋照一层,就是旋照二层,旋照三层的可能性极低。这两人之所以误认为他是前辈,可能跟修炼了《穹上心经》有关系。

秦之初乐得他们把认为是前辈,便装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来,“嗯,你们找我何事呀?”

那位拿着秦之初符文箭的修真者,乖乖的把符文箭捧在手中,送到秦之初面前,“前辈,这箭是你的吧?”

秦之初点点头,他的目光在符文箭上扫动着,这箭是他亲手做的,对方是否在符文箭上做了手脚,他很容易就能看出来。这两个修真者还算老实,并没有在符文箭上搞鬼。

秦之初于是一伸手,就把符文箭抓在了手中。“多谢你们把贫道的符文箭送。”

一听秦之初承认这符文箭是他的,两人都露出喜色来,“前辈,是这样的,我们已经警告了洪浩义,让他以后不要为难滕向东父女了,洪浩义也答应了,说他马上就把派往腾家店铺查账的人手撤。”

秦之初无所谓地点点头,他现在已经不去关心腾家父女的事情了,他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能给他们出的主意也都出了,至于他们以后要做,就是他们的事情了,想管也管不了了,毕竟马上就要离开青浦县了。

两位修真者中的一位说道前辈制作的符文箭,初看时跟普通的符文箭一模一样,可是再仔细看时,又会其中蕴含着磅礴的力量,似乎一开之间,就会有天崩地裂一样的威势涌出来。前辈,我等冒昧,想请你指点我们一下。”

第175章冒昧

第175章冒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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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等本公腾出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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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一场绵绵雨刚刚过去,原本干燥的空气中变得湿润起来,道路两边的槐树、杨树已经长满了叶子,京城多有爱huā之人,种牡丹的尤其多,这时,正是牡丹开放的时节,走到内城任意一条大街小巷上,都能闻到或浓郁,或清雅的牡丹huā香。

在承天mén外,天街以南还有一道mén,名唤大周mén,这是一座单檐歇山顶的砖石建筑。从这道mén进去,就是大周朝的权力中枢,中央各部军衙mén所在地——千步廊。

千步廊夹在大周mén和天街中间,在其左右两侧,各有东西走向廊房各一百一十间,又东、西折有向北廊房各三十四间,东接长安左mén,西接长安右mén,皆连檐通脊。

大周朝的吏、户、礼、兵、刑、工等六部,以及五军都督府、都察院、大理寺、钦天监等衙mén,按照文东武西的格局,在千步廊安营扎寨。

吏部做为文官署理的衙mén,位于千步廊东侧第二个大mén,这里就是决定大周朝成千上万的官员升迁罢黜的地方。

这一日,吏部mén外早早地就聚集起了数百人,每一个人都穿着文官常服,头顶乌纱帽,身穿大红sè云纹圆领袍,腰系乌角革带,脚蹬皂皮靴。

这些人年纪有大有小,最大者已经五十余岁,最小的只有二十多岁,他们无一例外,身上的官袍都没有补子,不过他们不是不入流的小吏,而是大周朝壬辰科的进士。

如今距离壬辰科殿试结束已经有半月有余,距离秦之初离开京城也有十几天了。由翰林院主持的选馆也已经结束,除了一甲的榜眼、探huā直接进入翰林院之外,还从二甲、三甲进士中选拔了多位年轻又才华出众者,进入到翰林院,任庶吉士。

现在,站在吏部衙mén外的这些进士,就是刨除掉一甲的状元、榜眼、探huā以及庶吉士之后的二百多名进士,他们今天之所以聚集在这里,是因为朝廷对他们的任命,在今天就要下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想到马上就要到地方上为官一方,众进士都多少显得有些ji动,当然ji动之余,还有几许失落和担心。

失落是因为他们既不是一甲赐进士及第的身份,又未能入选庶吉士,这基本上就注定了他们以后的仕途是有限的,十有九八都会在县令任上一直干到致仕为止。

担心是因为能不能这次能不能顺利地做个县官,都是个未知数。就连堂堂状元公,都被皇帝贬到榕州省宁清县做县主簿,他们这些功名上远远不如状元的,是不是也要跟着去各县做个县主薄。惨点的,说不定连县主薄都没得做,只能做个从九品的巡检、司库仓大使之类的芝麻小官。

真要是那样的话,他们寒窗苦读十几年,就算是白费了,投入、回报太不成比例了。

魏国公魏臻聪的孙子魏旭晨、齐国公齐虞东的儿子齐子芳、燕国公燕北天的侄子燕九捷也在这群进士里面候着,他们的年纪都不算老,都是二三十岁的样子,按理说都有一定的机会选中庶吉士,不过他们都没有太把翰林院组织的考试放在眼中,都是马马虎虎地应付了过去,自然也就无法被选入到翰林院了。

齐子芳要比魏旭晨、燕九捷大几岁,xìng子也比两位两位小公爷稳重几分,是三人的主心骨,魏旭晨、燕九捷就像是哼哈二将一般,站在他的左右。

“子芳,我听说令尊齐国公昨天专mén请吏部尚书蒋文宇蒋老大人吃酒,不知道有没有从蒋老大人那里打听到点消息?”魏旭晨小声问道。

齐子芳摇了摇头,“这次的事情有点难办,按理说我爹跟蒋老大人是过硬的jiāo情,两人是京城有名的酒友、棋友,以前我爹托蒋老大人半点事情,从来都是小菜一碟,说办就给办了,但是这次,透着几分古怪。昨天,任凭我爹怎么旁敲侧击,最后都明着把话问出来了,蒋老大人还是三缄其口,死活不肯透lù半分。”

燕九捷一拍大tui,“完了,只怕这次事情要糟,要是咱们的任职都是咱们选中的位置,甚至是到别处任七品县令,估计蒋老大人也就说了。他死活不肯说,那岂不是意味着咱们的任职有点悬了?”

齐子芳神sè极其的凝重,显然他的想法跟燕九捷差不多,今年的礼闱,以六大国公府为首的贵族们,暗中使了多少力气,他心里面很清楚,如今眼看着就要圆满的完成计划了,要是在这最后一哆嗦上出了岔子,那可就是功亏一篑了,前面付出的诸多努力,都要付诸东流了。

就在这时,有一名小吏从吏部衙mén中走了出来,“壬辰科进士齐子芳在不在?”

齐子芳连忙应了一声,“下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shì郎大人请你过去谈话,请进吧。”那名小吏不温不火地说道。

齐国公府。

齐虞东端坐在正房之中,他的身边放着一盏茶,茶都快凉透了,他却连一口都没喝。在他左手边,还坐着一个衣着华贵的nv人,她是齐虞东的正房夫人,朝廷敕封的一品诰命,齐子芳的亲生母亲。

在他们的下首,还坐着一二十个男nv,其中有齐国公的世子,齐国公的平妻、小妾、其余嫡子、嫡nv、庶子、庶nv等,一大家子都等在这里,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等候着朝廷对齐子芳任命的消息。

齐国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了昨天,国公爷跟吏部尚书吃酒,蒋文宇那个老狐狸竟然一个字都不肯透lù出来,国公府很不高兴,这时候谁要是敢搞点动静出来,挨顿板子都是轻的,nòng不好,就会被打死。所以上至齐国公的世子、平妻,下至伺候的丫鬟、婆子、家丁,个个都是屏气凝神,连声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这时,正堂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一起朝着mén外看了过去,就见一名护卫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这名护卫是齐虞东的贴身护卫,对齐虞东忠心耿耿,从无二心。

“有消息了吗?是不是子芳的任职通告出来了?”这时候,唯一一个敢抢在齐虞东前面开口的也就只有齐国公夫人了。

“夫人,小的不是来说二少爷的事情的,我有要紧事,要向国公爷禀报。”那名护卫的回答让国公夫人有些失望。

“嗯,跟我来吧。”齐虞东起身出了正堂,到了正堂东侧的内书房,“什么事?”

“国公爷,小的刚刚收到消息,受你委托,半路截杀秦之初的仙师姜立天已经陨落了,据查有很大可能是死在秦之初手中的。”那名护卫说道。

“什么?”乍闻此消息,齐虞东一脸的震惊,“姜立天姜先生可是我费了好大力气,才邀请来的仙师,平常没少给他供奉,他怎么会死在秦之初手中?难道秦之初已经成长到比姜先生还强大的地步吗?对了,王大川王先生吗?他不是跟姜先生一起离开国公府的吗?难道他们俩联手都不是秦之初的对手吗?”

那名护卫忙道:“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不过从咱们安chā在登州府的眼线回报,说王先生和姜先生似乎是各自行动,没有联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hún蛋,蠢才。”齐虞东气的一拍桌子,“这两个家伙怎么一点都不懂兵法,难道不知道狮子搏兔都要出全力吗?何况秦之初又不是只兔子,他是杀人的豺狼,连黑如墨都死在了他手中,姜立天、王大川两位先生怎么就不吸取经验教训呢?”

那名护卫谨守本分,他只负责传递消息,至于国公如何评论、处理,他绝不会发表一点意见。

“想办法跟王先生联系上,看看他是否需要帮手。”齐虞东发了一阵火,心里面虽然有些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姜立天都死了,他还能怎么办?王大川又在千里之外,他更没办法了,何况,就算王大川在他在眼前,他也无法强制命令王大川做事情。

“是。”那护卫连忙应了下来。

“还有什么事情吗?”齐虞东问道。

那护卫点点头,“国公爷,还有一件事,小的暗中打听,得知韩国公世子韩青yù似乎也派了一名仙师出京,那名仙师出京的时间要比姜、王两位先生早出很多,可是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另外,我还打听到,十几天前,白虎山山脚下,曾经发生过一次山贼打劫的案件,按照时间推算,那天正好是秦之初经过的时间。

还有,在正月的时候,大概也是秦之初进京赶考的时候,白虎山也发生了一起山贼打劫的事件,那件事似乎是韩青yù策划的。”

齐虞东默默地听着,等护卫汇报完之后,他叹了口气,“没想到秦之初竟然是一只打不死的蟑螂。嗯,你下去吧,继续打听各方面的消息。尤其是要盯着秦之初。

子芳马上就要上任了,咱们府上的人力、物力都要绕着子芳进行运作了,可能一时半会儿顾不上料理秦之初了,不过他的一举一动都要打探清楚,等子芳的事情告一段落,那时本公腾出手来,就该好好地收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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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藏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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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齐国公书房相同的一幕还发生在魏国公府、燕国公府,魏国公、燕国公几乎是异口同声评价秦之初是打不死的蟑螂。不过既然是蟑螂,他们也就没有太把秦之初放在心上,虽说账还是要清算的,却被他们都往后押了押,当务之急,是集中他们各自的资源,帮着齐子芳、魏旭晨、燕九捷能够快速地在地方上站稳脚跟,掌控一县。

紫禁城。

大周朝的兆民之父,顺德帝背着手,站在御书房的门口,朝着吏部的方向张望。“培荣啊,这会儿吏部是不是已经把壬辰科所有进士的任命都通知下去了?”

苏培荣躬着身,声音不高不低,却又中气十足,“万岁爷,奴婢估摸着这会儿还没完,往年,都要到天傍黑的时候,才能完,现在天色还早,应该还没完。”

顺德帝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今年六大国公做的有点过分,竟然屡屡逾越君臣的界限,挑战朕的底线。他们在礼闱上舞弊,朕念在他们是国之柱石,没有跟他们计较,还默认了他们的做法。可他们事后还不知收敛,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打压朕钦点的会元、状元。哼,难道他们真得以为朕这个万乘之尊是泥捏的吗?朕这次就要给他们一个永远都忘不了的教训,让他们安分一点。”

苏培荣不敢接话,他一接口,那就是妄言朝政,以后哪天顺德帝性子起来了,要收拾他,就这一条,就够将他杖毙了。

顺德帝有些无趣,他做为高高在上的皇帝,连个说贴己话的人都没有。他有心跟苏培荣好好的聊聊,但是碍于祖制,却不能开这个先例。

“培荣啊,现在秦之初该到地方了?”顺德帝又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培荣忙道万岁爷,秦之初到了豫州之后,改向往东走,估计是要走海路,奴婢估摸着他这会儿要是顺利的话,应该到达青浦县一带的海域了,再有几天的工夫,就该弃船登陆了。”

顺德帝昂着头,往东南方向望去,似乎这样就能看到秦之初一样,“这个秦之初是块好料子,只是他心中却没有多少君臣之念,竟然暂住郡主府,玷污了智屏的名节。如果不是这样,朕这次一定要大大地封赏他,将他做为朕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剑,为朕扫荡世间的魑魅魍魉,涤荡官场的贪腐污浊之气。可惜啊,秦之初没能懂得朕的一片苦心。他还是太年轻了,要好好地打磨打磨。”

吏部衙门。

齐子芳跟着那名小吏进了吏部,见到了吏部左侍郎,左侍郎是正三品的品秩,很多人奋斗一辈子都爬不到这么高的位置,更别说是在吏部担任左侍郎这么重要的官职了。别看齐子芳是齐国公的嫡子,左侍郎还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其实就连齐国公齐虞东见了他,都要礼让三分。吾读網

原因很简单,吏部掌管天下所有的文官升迁罢黜考核,齐国公要想培养党羽,肯定要封官许愿,最后都要经过吏部衙门。真要是得罪了左侍郎这个吏部二号首脑人物,齐国公就有难了,虽然左侍郎不可能奈何得了齐国公,可是找找齐国公亲信的麻烦,却是坛子里抓王到擒来的事情。

齐虞东怕齐子芳不懂事,冲撞了左侍郎,所以今天一大早就在齐子芳出门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告诫齐子芳一定要谨言慎行,态度谦恭,不可倨傲,不可目中无人。

齐子芳识得厉害,进了左侍郎的值房,就撩袍跪在地上,乖乖地给左侍郎磕头,“下官拜见大人。”

左侍郎叫贾泽峰,是大周朝二十七年的二甲进士,庶吉士,无论是年纪,还是资格,都比齐子芳高出太多了,他坦然受了齐子芳一拜,然后让齐子芳站了起来,“子芳请起。”然后一指他下首的一张交椅,“坐。”

齐子芳走到交椅旁,一撩袍,整个屁股全都坐在了交椅上。

贾泽峰一看,蹙起了眉头,心中有些不喜。不过他在宦海沉浮多年,早就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他把一张卷成卷的纸递给了齐子芳,“这是朝廷对你的安排,你。”

齐子芳这就是朝廷给他的官诰文书了,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伸出双手,把官诰接到了手中,先解开上面的红绳,然后把官诰文书打开,一看,差点跳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远在两千里之外的青浦县。

滕青滕的夫婿兼表哥一脚高一脚低地回到了腾府,滕向东和滕青早就在等着他了,见他有些魂不守舍,滕向东差点晕。

滕青还没转换身份,还是叫的夫婿为表哥,“表哥,样了?是不是县太爷不认拿出来做为信物的雕翎箭?”

“是呀,贤婿,你,到底样?县太爷是不是愿意放咱们一码?”

滕向东虽然向秦之初当面说愿意把产业迁到宁清县发展,可是他也清楚,在青浦县这一亩三分地上,想不知不觉,瞒着洪浩义,把所有的产业都搬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是他愿意壮士断腕,割一大块肉,才有可能瞒天过海,把家中的部分产业搬走。

只是滕向东多少有些舍不得,他是富二代,小的时候,跟着他爹一块儿在青浦县打拼,可以说家中的每一家店铺、每一个工坊,都凝聚着他的心血,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当然不愿意把的心血便宜外人了。

滕青的表哥手腕被老丈人抓的一疼,清醒了,“姑父,我到了县衙后,见到县太爷,把给的箭拿了出来,谁县太爷看到后,说我是戏弄他,要把我拉下去打板子。就在这时候,出来了两个道士,他们看到的箭后,马上阻止了县太爷,不但把我给放了,还说以后绝对不会再为难我们了。”

滕向东一听,有点不太敢的耳朵,“你确定没听,县太爷真的是这样说的?”

滕青的表哥连连点头,“姑父,千真万确。是县太爷当着那两名道爷的面亲口说的,那两位道爷还说如果县太爷以后再问难咱们,他们就会给咱们撑腰。姑父,看来事情有了个圆满的结果,咱们是不是就不用搬了?”

滕青也看向滕向东,她得知洪浩义亲口保证不会再为难他们,自然也有些不太愿意往宁清县搬了,宁清县是个小地方,无论如何都不能和青浦县的繁华相提并论的。

“你说呢?谁说不搬了。刚才我多少还有点犹豫,现在是一点犹豫都没了,咱们必须要搬家,家中所有的产业也要搬,把能搬的都搬走。你们忘了,他是如何劈死洪衙内的吗?洪浩义能够放下杀子之仇不管,还承诺不再染指咱们腾家的产业,可想而知那有多大的本事,这可是个难得的高人,只要咱们能够紧跟着他,以后说不定他就是咱们最硬的靠山。”滕向东条理清晰地分析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姑父,那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小婿听说这世上可是有很多仙师的。”滕青的表哥还是不太愿意搬。

滕向东瞄了一眼,总体而言,他对这个妻弟的兼上门还是比较满意的,“小景,姑父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我这双眼睛不会看人的。听那的话,到宁清县发展,应该不会有。哦,对了,青儿,你跟我说过,那曾经自报家门,说他叫来着?”

滕青想了想,“只跟我说了一遍,好像是叫做秦……秦……,对了,叫秦之初。”

“秦之初?这名字这么耳熟?”滕向东皱着眉头,突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天爷呀,莫不是那个秦之初?”

青浦县码头。

秦之初和那两位修真者坐在甲板上,秦之初的手里面拿着那枝符文箭。

两位修真者已经自报家门,说他们都是散修,个子稍微高一点的,叫做高雪华,个子稍微矮点的,自号汉坤,俗家姓赵。

做为散修,有一个问题是无法回避的,就是没有师傅指点他们,也没有同门师和他们切磋,一切都需要摸索。

高雪华、汉坤两个人以前都是一个人摸索,后来无意之中相遇,稀里糊涂打了一架,谁也没能奈何得了谁,两人不打不相识,最后成了。作伴在天下游历,寻找天材地宝,共同参悟修真大道。

两人在青浦县县衙见到秦之初的符文箭之后,感受到符文箭上蕴含的磅礴灵力波动后,惊为天人,跟滕青的表哥简单打听了一下情况后,就携带着符文箭匆匆找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前辈,还请你无论如何都要指点一下我们该如何制造这种疾风箭?”高雪华有些低声下气地哀求道。

修真界从来都是一个谁拳头大,谁就是老大的情况,秦之初虽然也是个散修,却因为有青铜残印给他带来的一切,走的是系统修炼的路子,再加上《穹上心经》不是一般的修炼功法,使得秦之初在气质上,要远远的超过一般的旋照初期修真者,在个人战斗力上,更不是普通旋照初期修真者能够比拟的。

高雪华、汉坤两个人不是没想过要强取豪夺,可是见到秦之初之后,两人就打消了这个不明智的想法,转而虚心请教起来。在修真界,谈经论道,切磋技艺,是很常见的事情,当然,前提是对方愿意指点你,要不然,再放低姿态都没有用。

秦之初也愿意跟这两个散修结下个善缘,他可没有见谁跟谁结仇的不良习惯,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希望天下人都是他的。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高雪华、汉坤请教的不是秦之初的核心秘密,符文箭又是很常见的一种法器,没有可藏着掖着的。

不过秦之初也制作的符文箭之所以胜人一筹,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的真元与众不同,是经过青铜残印提纯精炼过的,别人想学都学不来。

为了不穿帮,不让高雪华、汉坤误认为他在藏私,他还是要先展开三寸不烂之舌,忽悠一下眼前的这两个散修。

“两位道友,做事情都讲究个天分,有天分,稍微努力一下,就能做的很哈,没天分,可能你做一辈子,都不可能做好。制作符文箭也是一样,我呢先给你们演示一下。”

秦之初取出黄纸、朱砂、符笔,还有未刻画符文的雕翎箭,先花了一张符,然后一抖手,纸符化成一个鸡蛋大小的火球,火球中有个“爆”字。秦之初用手一抓,把火球抓在手中,打在了雕翎箭的箭杆上,一枝符文箭就制作好了。

高雪华、汉坤轮流拿着这枝新鲜出炉的符文箭,看了看,都确认这枝符文箭的威力远远的超过了他们制作的符文箭。

秦之初制作符文箭的手法、流程都很大众化,但是当那个纸符化成火球的时候,他们能够感觉到那火球中蕴含着极为恐怖的能量,这似乎就是其中的关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要秦之初的符笔、黄纸、朱砂看了又看,研究了又研究,就是研究不出来问题出在哪里。

两人相互看了眼,交流了一下眼神,很快就达成了共识,高雪华开口道前辈,我等有两个不情之请,还请你能够成全我们。”

“好,你们说,只要是在我能力之内的,我尽力。”秦之初没把话说死。

高雪华说道第一,请前辈转让给我们一些你所用的黄纸、朱砂,如果可以的话,再转让给我们一杆符笔,最好是你刚才用的这杆,第二,请前辈转让给我们五十枝你刻画的符文箭。”

“没问题。不过,你们要等一会儿,符文箭,我没有那么多的,得现场制作给你们。”秦之初说道。

高雪华、汉坤两人大喜,“还请前辈允许我们旁观。”

秦之初点点头,然后拿起了符笔,开始画符,他在画符的时候,故意减少了真元的输出量,这样的话,制作出来的符文箭,威力相对要小一些。这也是他刻意为之,谁高雪华、汉坤要这些符文箭干,万一转过头来对付,那就麻烦了。

第177章藏私

第177章藏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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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暴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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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凡事都有个度,偷工减料也是如此。要是让高雪华、汉坤看出来他暗中还防着他们一手,多少会有些麻烦。所以秦之初只让自己制作出来的这五十枝符文箭,威力大概比自己制作的正常的符文箭小五六分之一的样子。

这是一个比较小的差距,如果不是亲自试shè两种符文箭,光看箭,一般是察觉不出来的。

另外,秦之初看得出来,高雪华、汉坤的力气应该没有自己打,别说是拉开一石七斗弓了,就算是一石二斗弓,估计都费劲。弓的拉力不够,自然shè程就受到了影响,换言之,这些符文箭的威胁又小了许多。给他们,也就给他们了。

何况,秦之初的斗法手段正在日益争夺,符文箭的地位会慢慢地下降,最后直到被淘汰。这是一个不可逆转的趋势,对此,秦之初有着非常清新的认识。

熟能生巧,秦之初先后已经制作了两三百枝符文箭了,对整套流程十分的熟悉,就算是闭上眼,都不会出错,huā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把五十枝符文箭全都做完了。

三炷香的时间为一个时辰,能够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就做了五十枝符文箭,这是一个很快的速度了。高雪华、汉坤两个加起来,都没秦之初快。

认真说起来,秦之初能有这么快的速度,跟他在科举路上练就的一身本事也有很大的关系。不管是参加乡试,还是会试,在试卷上答题的时候,都要求字迹工整,准确,无错别字、白字,无任何污点及涂改的痕迹。

说的简单一点,就是要求百分之百准确。

刻画符文也是一样,错一个符文,那道符也就废了。秦之初能够在大周朝成千上万的读书人中杀出重围,高中状元,在这方面自然是技高一筹。当他将这个本事用到修炼上时,自然而然就有了一个比别人高得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之初把所有的符文箭做好后,就全部jiāo给了高雪华、汉坤两个人,连同这些符文箭,一起给他们的还有朱砂、黄纸和符笔。

高雪华、汉坤当然不能白要,毕竟双方的jiāo情还没到那种程度,秦之初又没说送给他们,所有他们还是要用东西来换。

秦之初跟他们要了五块下品晶石,这已经是成本价的好几倍了,不过就这,把高雪华、汉坤高兴坏了,生怕秦之初后悔,连忙把五块下品晶石给了秦之初。

之后,高雪华、汉坤两人借口不打扰秦之初赶路,一起从货船上下来。带着秦之初转让给他们的符文箭,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在秦之初跟高雪华他们jiāo流的时候,货船的补给早就完成了,只是船主不敢打扰秦之初的谈xìng,一直在旁边候着。他亲眼看到了秦之初是如何玩nòng火球,制作符文箭的,对秦之初的畏惧更深了。

“秦老爷,是不是可以开船了?”船主等高雪华他们走后,小心翼翼地请示道。

秦之初点点头,“东西补充好了?甲板上的dòng也都堵上了?”

“一切都准备好了。我跟秦老爷你保证,咱们从现在出发,只要不遇到台风,一定能够在五天之内抵达榕州省。”

秦之初暗中蹙起了眉头,他现在多少有点后悔,不应该选择坐船的,船在海上航行的速度,要比他预期的慢了一些。如果他跟关东神丐两个人骑马从陆上走的话,速度应该可以快一点。只是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再加上船主还欠他五万两银子,秦之初肯定不能在这时候舍弃海路,该走陆路了。

“好,船主你抓紧时间,不要耽误了本公上任。”秦之初说道。

船主那里敢废话,自然是没口价的答应,在他的命令下,货船缓缓地驶离了青浦县码头,又进入到了大海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一去,倒是一路顺风,途中再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在第五天临近傍晚的时候,货船抵达了榕州省东越府浯江县。

浯江县和青浦县一样,也是个临海的县,县城设在海边,海边同样也有大周朝数得着的海港码头,不过从规模大小上来讲,浯江县的码头要比青浦县小了许多。

船主的家在北方,不过在浯江县,也有他的产业,他这次拉货,他主要做的就是把南北方的特产,以及南洋等地的特产,来回转运,赚一个差价,利润还是相当可观的。

下了船,船主力邀秦之初、关东神丐到他在浯江县县城的家中住一晚上,秦之初、关东神丐也无处可去,再加上也不怕船主耍jiān,就跟着船主去了。

船主到了家,马上让自己在这边住着的小妾去取五万两的银票来,jiāo给了秦之初。“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你。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后能够常到小的家中坐坐。还有啊,小的也算是薄有家资,你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派人到我这里拿,多了,小的拿不出来,但是你要是那个万儿八千的,还是没问题的。”

见船主如此识趣,秦之初呵呵一笑,“本公可不想做个贪官,该要的钱,一文钱都不会少,不该要的钱,你给我再多,我也不会要的。船主啊,你这一路上也没少担惊受怕,这样吧,本公就给你两枝符文箭,给你压压惊吧。”

船主一听,大喜,他可是亲眼看到两位仙师是如何向秦之初求箭的,能够得秦之初赠送他两枝符文箭,说不定以后能给他解决大问题,比方说日后在海上遇到海盗,这两枝符文箭说不定就能扭转乾坤。

船主拿着符文箭连连道谢,秦之初道了一声“乏了”,船主就识趣地给马上让人给他烧热水洗澡,并把家中最好的厢房给他收拾了出来。

一夜无话,秦之初第二天就从船主家搬了出来,他能够感觉到船主想巴结他的心态,船主那小妾似乎得到了船主的暗示,在他面前,多有搔首nòng姿之处。那小妾虽然漂亮,秦之初却不感兴趣,于是就从船主家搬了出来。

秦之初和关东神丐也无心在浯江县多做逗留,买了两匹马之后,就骑马直奔榕西府。huā了一天多时间,秦就从榕州省的东边跑到了西边,进入到了榕西府境内。

宁清县就在榕西府的最西边,秦之初并不急着去上任,他决定留在榕西府打听一下消息,顺带着等一下韩青石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之初自己还要修炼,打听消息的任务就jiāo给了关东神丐,关东神丐二话不说,就cào起了老本行,化成乞丐,带着秦之初给他的银子,到榕西府走街串巷去了。

关东神丐是武林高手,身手敏捷,又有秦之初给他的银子铺道,每天总能给秦之初传递回来不少消息,但是随着消息越来越多,秦之初却发现事情越来越不乐观。

大周朝一共有三千多个县,宁清县只是其中的一个,宁清县不靠海,不临江河,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不是一个重要的县,对这样的县,其官吏任命,榕西府的知府大人基本上就能决定了,撑死了,惊动榕州省巡抚衙mén就很了不起了。

但是秦之初偏偏是由皇帝钦点的。当初的原因,顺德帝曾经简单提起过,就是宁清县匪患严重,连续三任知县都被杀了头,以至于没有人敢到宁清县当官,榕西府迫不得已,这才给朝廷上了道折子,请朝廷直接指派官员过来。

但是这两天,经过关东神丐明察暗访,秦之初发现却蛮不是那么回事,宁清县跟全国其他地方一样,也都占山为王的山寇,拦路打劫的蟊贼,纵马劫掠的响马,但这都不是主要问题,最主要的还是宁清县官民对立极其的严重,死去的三个知县中的两个都是被所谓的“暴民”杀死的。

榕西府乃至榕州省都派了军队过去镇压,都未能把暴*平息。唯一值得榕州省巡抚大人欣慰的是暴*基本上就局限在宁清县,并没有往别的地方扩散,所以到了最后,巡抚大人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让宁清县是个穷县,没有多少油水。

榕西府上给朝廷的那道奏折,也是巡抚大人暗中指使的。巡抚大人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趁机向朝廷所要剿匪专款,另外一个就是看看能不能把榕西府知府给换掉,换成自己人。他可以不在于宁清县知县的位置,榕西府知府的位置,他却不能放过。

要知道巡抚大人即便贵为一省的行政长官,也很难将全身所有的知府都换成自己的忠心手下,毕竟在他下面,还有布政使、按察使,武将还有副将,都是他的掣肘,谁不想安chā几个亲信呀。

秦之初让关东神丐暗中调查宁清县所谓的暴民。关东神丐为了完成秦之初的任务,只好亲自赶到了宁清县,明察暗访,huā了数天的时间,总算是把事情的原委搞清楚了。

而这时候,奚一松、韩青石他们也赶到了榕西府跟秦之初会和,有了手下,秦之初走马上任的日子也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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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险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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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以后办事方便,秦之初到了榕西府之后,就huā了不到三千两银子,从一个破落富商手中,买了一套占地面积有十亩多地的宅院,这是一个分为东西中三路、前后也有三进的院落,有自带的小huā园,还有池塘,数十间房屋,用来安置奚一松、韩青石等人,绰绰有余了。

秦之初让那些家丁、随从、仆人们下去收拾房间,把奚一松、韩青石等人留了下来,准备商量一下以后该怎么做。

在登州府的时候,李yù玲已经被郭贞娴派的人接走了,老姬夫妻留了下来,没有回京,两人在路过浯江县的驿站时,给京城的智屏郡主捎了一封信,说是世道húnluàn,匪寇不断,秦之初身边又缺少人手,所以两人要暂时留下来,辅助秦之初做事。

老姬夫妻都是皇家的家生子,如果不得到智屏郡主允许,就擅自脱离郡主府,可是杀头的重罪,就连他们在郡主府的家人都要受到牵连。两人也是知道智屏郡主是比较重视秦之初的,这才敢先斩后奏,先留下,再给智屏郡主写信汇报,要不然的话,就算是秦之初给他们的yòuhuò再大,他们也是不敢留下的。

秦之初把议事的地方选定在了宅院的正堂,这是一套砖木结构的房子,五间大正房,两侧还有耳房,房内原来的家具、装饰物,基本上都让原主人典当给了当铺,要不是秦之初买了一些桌椅放在了里面,大家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秦之初端坐在正对房mén的位置,在他的左手边下首,坐着奚一松、老姬和关东神丐,右手边下首坐着韩青石、关志文、龚秀珍、孙得龙等人。这些人,基本上就是秦之初的家底了。

孙得龙没想到自己都有位置,坐在椅子上,又是兴奋,又是不安,以前在清苑县的时候,除了陪着县太爷打马吊的时候,其他时候,在县太爷面前,那里有他坐的位置。

秦之初先把关东神丐介绍给奚一松、关志文、龚秀珍等人,然后说道:“老聂,你把你这两天探听到的情况,跟大家说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秦老爷。”关东神丐刚才已经获知了奚一松、韩青石等人的身份,知道这些人跟秦之初的关系,都比他要亲近,要想获得秦之初的认同,得méng秦之初赐下筑基丹,就必须要做出骄人的成绩不可,只有这样,他或许才有机会。

“各位,事情是这样的,我受秦老爷指派,乔装改扮,到宁清县探听消息。经过我的明察暗访,我发现宁清县的情况十分不乐观。首先是县衙,已经没了,让不知是民还是匪的人,在一个晚上冲了进去,打砸抢了一遍后,又纵火焚毁了。

目前,县衙那里,除了有一个六十三岁的糟老头子守着之外,没有一个典吏、衙役、皂隶,他们都分散开来,分驻在一些富户家中,各自纠结上三五个保长、甲长,统辖一方,已经形成了一个割据的局面。”

大周朝对农村基层组织的划分原则是保甲制,以十户为计量单位,其中每十户为一里,十里为一甲,十甲为一保,各设里长、甲长和保长。当然,在实际执行过程中,一个村子基本上只有一个甲长,其管辖的户,或许超过了一百户,或许还不到一百户,这也是为了管理方便,而采取的变通之策。当然,那些户数特别多的大村子,就肯定会出现两个以上的甲长了。

关志文、龚秀珍一听,都皱起了眉头,宁清县的形势之恶劣,远远的超过了他们的预期,县衙都让人给烧了,这可真是极其罕闻的事情。

关东神丐继续说道:“那些典吏们虽然割据一方,但是他们控制的区域加起来,还是不能够涵盖全部的宁清县。

在宁清县,存在着一个巨大的群体,官府冠名曰‘暴民’,这些所谓的暴民都是从北方迁徙到这里来的汉民,或者是汉民的后裔,本地人对他们非常的抵制,他们就抱团在一起,营造山寨,自组团练,和本地的土著居民进行对抗。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上千年了,一直没有得到解决,汉民和本地土著经常是隔三岔五就会发生械斗,而引发械斗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一点jimáo蒜皮的小事。

以前,在官府的弹压之下,双方倒是还能凑活着过下去。可是在三年前,情况突然恶化,时任县令盛博扬乃是邻县本土出来的进士,对汉民一直抱有恶感,他做了宁清县的县令之后,在处理各种汉民与本地土著的冲突中,不管有理无理,都偏袒本地土著,导致汉民对其积怨越来越深。

就在盛博扬被杀的前两天,他到一处汉民聚集的山寨巡查,竟然让寨主不满十五岁的nv儿shì寝,寨主不允,盛博扬就以对抗官府为名,将寨主扣了起来,bi迫山寨拿出一千两的银子,还要要把nv儿献出来,才能将寨主赎回。由此导致山寨暴动,多个汉民聚集的山寨联合,组成上千人的队伍,里应外合,冲进县城,攻占了县衙,杀死盛博扬,救回了寨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之后,榕西府又先后派遣了两任县令,这两人县令都要追究山寨的责任,也先后被汉民所杀。汉民还借兵势,席卷了几个平常跟他们积怨很深的本地土著居民的村庄,双方各有伤亡。

为了自保,本地土著也都组织了团练,厉马秣兵,养jing蓄锐,和汉民的山寨对抗。根据我的粗略统计,目前汉民的团练和本地土著的团练如果全部加起来,大概有五六千的团丁。”

宁清县大概有十三四万人口,一下子冒出了五六千名团丁,差不多相当于二十个人里面,就有一个团丁,这个比例实在是有点惊人。

秦之初这边把所有人都算上,连三十个人都没有,相比起五六千这么庞大的数字,简直就像是老虎身边的一只小兔子,根本就没可比xìng。

“还有,除了以上两个问题之外,就是宁清县也有不少落草为寇的贫民、贱民,占山为王,烧杀劫掠,好事不干,坏事做绝。尤其是最近三年,官府瘫痪,无力镇压,响马、山贼闹得越来越凶了,就连邻县的贼寇都把宁清县当作了他们的落脚地。”

关东神丐把他这几天暗中调查的情况,全部一一进行了jiāo代汇报,严重的形势让在座的每一个都不太乐观。

韩青石一歪嘴,破口骂道:“nǎinǎi的,这那里是来做官,简直就是把大哥往火坑里面推啊。这么luàn的局面,或许只有神仙才能理顺。”

“二弟,稍安勿躁。”秦之初却极为镇静,他转过头来,问奚一松道:“三哥,可有何良策?”

奚一松道:“我的意见是先易后难。少爷有皇帝给的圣旨,重组县衙是比较容易的。等到把县衙重组出来之后,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调集全县的力量,剿匪平患了,拿那些响马、山贼开刀了。”

秦之初点点头,他也是这么个意思,“关兄,龚兄,老姬,你们可有任何要补充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关志文、龚秀珍说道:“我等听东翁的安排。”

老姬则道:“秦老爷,老奴觉得奚先生说的很好,你有什么差事,竟然吩咐老奴去办就行了。”

秦之初站了起来,在正堂来回踱起步来,“各位,宁清县的形势是有点复杂,不是一般人能够玩得转的,但是我们不一样,我们当中,有老姬、老聂这样的武林高手,有关兄、龚兄两位正儿八经的举人,还有我这个掌握着仙术的状元,如果连我们都平定不了宁清县,那天底下就再也没人能够办得到了。

皇帝只给了我三个月时间,咱们在路上耽搁了差不多有一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了,为了尽快平定宁清县,恢复王治,政令畅通,我们就必须行霹雳手段,杀一批,打一批,关一批,再拉拢一批。你们不要担心,不要怕,捅了篓子有我给你们补,天塌了,有我这个高个顶着。

我对你们的要求只有两条,一个是不能贪墨徇si,要秉公处理,同时要懂得权宜行事。大家谁要是缺钱,可以找我要,但是绝对不能收受任何人给的钱物,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第二个要求,就是服从命令,凡事要以我说的话为标准,为原则,不准擅自行事。当然,我不会chā手具体事务,只会给大家布置一个大致的方向,你们只需要按照这个方向做,就行了。”

奚一松、韩青石、关志文、龚秀珍、老姬、关东神丐、孙得龙等人一起起身,齐声道:“谨遵大人号令。”

秦之初挥了挥手,让众人重新坐下,然后道:“大家都是我的亲信之人,我现在就把对你们的安排说一下。三哥……”

奚一松连忙站起来,躬身道:“在。”

秦之初说道:“三哥,宁清县形势复杂,没有兵丁在手,肯定是不行的。我就请你出山,做本县的团练的总团总。回头,我给你银子,再给你一些符文箭,你一定要在短时间内,把本县的团练组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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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敲山震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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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接令。”奚一松神sè严肃地应了一声,然后坐了下来。

秦之初不把兵权给其他人,偏偏给他,这就表明在所有人当中,秦之初最信任的就是他了。

当然,秦之初也不是随便luàn点的将,奚一松有功夫在身,而且身手还很不错,估计不在关东神丐之下。这些年,奚一松跟着秦之初的父亲秦友良走南闯北,运送货物,从来没有失过一次手,这就是奚一松的本事。

另外,奚一松谈吐高雅,待人处事非常有一套,秦之初早就怀疑他的出身有点不简单,只是奚一松一直不肯说,秦之初也不好去打听。

关志文等奚一松坐下,站了起来,“东翁,按照大周律,文官不许统兵,武将不许干政。咱们组建团练,可有点不合规矩,以后要是让人抓了小辫子,就会有些麻烦。依我之见,不如到榕西府的千户所,讨要一份成立团练的关防札付,只要有了这个札付在手,以后就不会有麻烦了。”

秦之初点点头,“关兄言之有理,这事,我回头去一趟千户所,看看能不能讨要来。关兄,龚兄,你们俩都是我的幕僚,不过我知道你们都是满腹经纶之士,自然不能把你们当幕僚用了。这样,以后本县所有的刑名之事,都由你来管,龚兄,你来管本县的钱粮。先委屈你们做个典吏,等到我做了县官之后,再提拔你们为县丞、主薄。”

秦之初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等到把宁清县的局势稳定下来之后,他就要做个甩手掌柜,把本县所有的事务,都委托给关志文、龚秀珍等信得过的人处理,他则抓紧时间修炼。他要是亲自管理宁清县,每天大事小情非把他搞得焦头烂额不可,那里还有时间去修炼。

关志文、龚秀珍现在还不知道秦之初的想法,还以为秦之初是信任他们,这才把如此重担jiāo给他们,连忙应了下来。

秦之初又点将道:“孙得龙,你是捕快出身,比较熟悉县衙运作的一套,以后你就跟着关兄,等本公把宁清县的事务理清了,就提拔你当捕头。”

孙得龙大喜,“谢老爷恩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之初又分别对老姬、关东神丐说道:“老姬,你跟尊夫人就留在我身边,帮我洗衣做饭,烧个热水什么的,我要是修炼的话,就麻烦你们两位帮我护法。老聂,你继续到各处打探消息,上至巡抚衙mén,中至知府衙mén,下至宁清县的黎民百姓,你都要尽可能的收集各种动态、情报。我这个官要想当的安稳,不收集各方面的消息是不行的,这事,我可就拜托给你了。”

老姬和关东神丐都凛然遵命,他们的责任都不轻,老姬跟他媳fù算是成了秦之初的贴身管家外加护卫,关东神丐则做了秦之初的情报头子。

“好了,就这样,如果大家没什么意见,就先下去休息吧。我要去一趟知府衙mén,拜会一下知府máo大人,稍候还要去一趟千户所,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明天就可以走马上任了。”

韩青石连忙站了起来,“大哥,你给他们都安排了事情,我呢?小弟不才,也想给大哥效一份力。”

秦之初呵呵一笑,“忘不了你。走,带上韩忠,跟着哥哥我一起去一趟知府衙mén。我这个正九品的县主薄不一定能进知府衙mén的大mén,还得二弟你来给哥哥我敲mén呀。”

韩青石眼睛一亮,“好嘞,大哥,我明白了。韩忠,别在外面傻杵着了,赶快跟爷走,咱们去知府衙mén敲山震虎去。”

这几天,在榕西府的府城榕西城呆着,秦之初早就mo清楚了知府衙mén在什么地方,出了宅mén之后,韩青石、韩忠主仆两个骑上马,秦之初上了轿子,一起朝着知府衙mén赶去。

秦之初这顶轿子还不是官轿,是雇来的一顶两人抬软轿,他之所以不骑马,不步行,是为了符合他这个县主薄的身份,骑马是武将的事,步行那是平民的勾当。这是去知府衙mén,有些细节不得不注意。

秦之初买的那个宅院在榕西城城西,知府衙mén在城中,他们走了大概有半炷香的时间,就看到前面有一个广场,广场的北侧为一堵照壁墙,墙上张贴着不少官府的告示。

跟照壁墙相比的南边,就是榕西府的知府衙mén了。在照壁墙的东西两侧,还各建有牌坊,它们和府衙的大mén、照壁墙,一起围出了一个衙前广场。

秦之初和韩青石等人一起进到了衙前广场,轿夫落下轿子,掀开轿帘,请秦之初下轿。

秦之初一下轿子,抬头往北一看,就见眼前是一座硬山顶的砖木结构的大mén,面阔三间,不是很高,mén楣上悬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上书“榕西府署”四个大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mén两侧是八字墙,上面分别写着“公正廉明”、“爱民如子”八个大字。衙mén口没有石狮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榕西府没钱,连对石狮子都买不起。

府衙mén口站着两个衙差,见秦之初他们停在了衙mén口,其中一个衙差走了过来,“你们是干什么?快走,这里不是你们随便可以呆的地方,再不走,小心抓你们枷起来示众。”

秦之初拱手道:“两位上差,在下乃是朝廷委派的宁清县县主薄,今日刚刚到榕西府,特来向知府大人请安。还请两位上差通禀一声。”

那两衙差一听,眼珠子一翻,“县主薄?芝麻绿豆的九品小官,就这样空着手来见知府老爷了?去那边照壁墙的墙根蹲着去,等知府老爷有时间了,我再去给你通禀。”

“是。”

秦之初看了韩青石一眼,韩青石心领神会,大步上前,一把抓住那衙差的衣领,张开大手,“啪”,就是一巴掌,“瞎了你的狗眼,竟然让我大哥到墙根蹲着去,你把我大哥当什么了?知道我大哥是谁不?”

在榕西府这一亩三分地上,这些衙差什么时候不是横着走,韩青石突然发飙,一下子就把衙差给打懵了。他捂着腮帮子,“他不是宁清县新上任的县主薄吗?”

“啪”,韩青石一甩手,又打了那衙差一巴掌,“什么他他的,要叫太爷。知道我是谁不?”

衙差摇了摇头。

韩青石伸手拍着衙差的腮帮子,“孙子,爷教你一个乖,你给我记住了,爷我是韩国公之子,韩青石。韩国公是我老子,你竟然敢让我这个韩国公之子的大哥去墙根蹲着,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想了想抄家灭mén呀?”

另外一名衙差刚要过来帮手,一听韩青石自报家mén,吓得连忙掉头就跑,一出溜蹿到了府衙里面,很快,就叫了一帮子人出来。

“何人在府衙外喧哗?不知道这里是官府重地吗?”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身形消瘦,头戴乌纱帽,身穿蓝sè官袍,官袍上缀着“白鹇”补子,这是五品官才能用的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榕西府,唯一一个有资格穿这身官袍的,就只有榕西府同知盛怀松了。根据关东神丐打听来的消息,盛怀松跟那个让宁清县暴民砍了头的知县盛博扬乃是同乡同族,盛怀松似乎还是盛博扬的族叔。

“不是我在喧哗,是我在教训你们榕西府狗眼看人低的衙差。你就是榕西府的同知,在下韩青石,韩国公就是我爹,这位是我结义大哥,皇帝钦点的壬辰科状元,宁清县县主薄秦之初秦习远。”韩青石大大咧咧地朝着盛怀松道。

盛怀松暗中皱眉,韩国公乃是本朝六大国公之一,在朝中根深蒂固,党羽众多,他的儿子在榕西府确实有横着走的资格,真是不太好追究韩青石打人这件事。

盛怀松很快就拿定了主意,决定在这件事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原来你韩公子,本官不知韩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韩青石道:“盛大人,远迎不远迎我的,没关系,只要你们有人出来见我大哥就成了。”

“二弟,别废话了,下去。”秦之初轻轻呵斥了韩青石一声,然后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深深一揖,“下官宁清县主薄,秦之初拜见同知大人。”

盛怀松装出一副热情的模样来,“呵呵,原来是状元公,你是来拜见知府大人的吧?真是不巧,今天知府大人身体欠安,不能见客,你不如改日再来?”

知府máo江全身体欠安?秦之初一百个不信,不过在这件事上,他就算是不信,也没办法,总不能冲到知府衙mén的内宅,去探视máo江全吧?

“原来知府大人身体欠安,真是不巧。不过知府大人身体不适,同知大人你也可以替他见我呀。你为知府大人的副手,按照大周会典之规定,是可以在知府大人不能署理政事的时候,代替他处理某些政务的。

同知大人,你也知道如今宁清县形势复杂,已经到了非整治不可的地步,下官乃是皇帝陛下亲自指派的宁清县主薄,为了不辜负皇恩,只有尽快赶赴宁清县上任。还请同知大人通融则个。”

同知是知府的副职,既然是副职,鲜有不愿意从正职手中分权的,盛怀松也是一样,别看他号称是榕西府的二号人物,可在平常,知府máo江全将他压得死死地,他的手中根本就没有多少实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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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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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之初是揣摩人心的高手,故意往盛怀松的心坎里面说,为的是能够引起盛怀松的共鸣,这样可以尽快把在榕西府的一套程序走完,尽快到宁清县上任。

当然,秦之初也知道跟盛怀松jiāo接公事,绕开máo江全这个榕西府真正的话事人,肯定要让máo江全感觉不爽的,说不定会让máo江全惦记上他,以后给他穿小鞋。

不过秦之初却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要能够尽快把宁清县平定下来,那就是巨大的功绩,máo江全做为榕西府的知府,宁清县平定下来,对他也有巨大的好处,只要他是心xiong过于小气的人,就该知道该如何选择。

何况,从修炼的角度来讲,越早把宁清县平定下来,就越有可能让宁清县的百姓尽早地给秦之初竖长生牌位,这个好处就更多了。为了把这个好处拿到手,别说是得罪知府大人了,就算是得罪巡抚大人,也是值得的。

“嗯,秦大人言之有理,宁清县的百姓正陷在水深火热之中,迫切地等待着咱们这些父母官去解救他们。况且,秦大人又是陛下钦点的县主薄,肩负着陛下的重托,那就更应该尽快赴任,解百姓的倒悬之苦,以示皇恩浩dàng,为此,本官也要尽一些责任。来,秦大人,请跟我进府衙吧,到本官的书房一叙。”

盛怀松虽然有些不喜秦之初带着韩青石搅闹府衙,可是也想的明白,秦之初这个人不简单,他可是皇帝钦点的状元,说不定哪天皇帝想起他的好来了,一道圣旨降下,就会让秦之初平步青云,说不定,哪天,就爬到他头上了。

锦上添huā,易,雪中送炭,难。现在正是秦之初落难的时候,这时候如果能够jiāo好于他,日后说不定会有很多的好处。

秦之初跟着盛怀松进了府衙大mén,又过了二mén,刚要继续往里走的时候,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同知大人,老爷知道秦大人过来拜见的事情了,命我把秦大人带过去,就不劳你相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盛怀松一听,嘴角的肌搐了一下,却还是马上换上了一副笑脸,“知府大人好些了?我也正有意去探望一下知府大人,不如跟着秦大人一块过去看看吧?”

那管家也没阻止,于是秦之初转而又和盛怀松跟着管家一起往知府衙mén的后宅走去。

榕西府知府máo江全已经六十多岁,再有几年,就该致仕了,他是真的病了,不是在找借口不见秦之初。他前两天不小心感染了风寒,高烧不退,找大夫开了两服yào,烧是下去了,但还一直咳嗽,浑身没劲。

管家把秦之初、盛怀松一起带到了后宅的huā厅,“老爷,我把状元公带来了,还有,同知大人也来看你了。”

“咳咳,”máo江全穿着一身便服,坐在桌子旁,“两位大人,老夫身体不适,就不起来迎接你们了。你们也别跟我客气了,快快请坐。来人,给两位大人上香茶。”

等秦之初、盛怀松坐下,máo江全先问盛怀松道:“这两天,衙mén里面还平静吧?老夫这两天不能署理衙事,还劳盛大人多多费心。”

盛怀松忙道:“这是下官份内之事,还请老大人安心养病。”

máo江全挥了挥手,“盛大人,你要是没事,就先下去吧,府衙的事还要你多多费心,就不要在这里陪我这个糟老头子了。”

盛怀松只好起身,“那好,下官告退。老大人,你年事已高,可要安心养病,你有什么事情,尽可以派人叫我过来,我随叫随到。”

等盛怀松出了huā厅,máo江全这才看向秦之初,“如果老夫没记错的话,状元公是顺德三十六年九月二十九生人,屈指算来,状元公才二十一岁多点,真是少年英才呀,皇帝陛下能够把你派到我们榕西府来,是老夫还有榕西府所有百姓的福气呀。”

秦之初忙逊道:“老大人谬赞了,下官才疏学浅,当不得你如此称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máo江全呵呵一笑,“状元公现在虽然只是个县主薄,但是老夫相信你现在只是龙困浅滩,虎落平阳,早晚有一天,你会龙入大海、虎入山林的,现在只是皇帝对你的一个小小考验,你可要耐得住寂寞,多做些实事出来。

咱们为官一方的,就怕你尸位素餐,白白占着职位,却不做事。只要你能够在宁清县做出成绩来,老夫不但按律对你进行提拔,还要给皇上写奏折,给你请功。所以,状元公,你不要觉得宁清县池塘太小,容不下你。如果你真的是龙,真的是虎,早晚有一天,老夫会给你提供更大的施展空间的。”

秦之初装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来,“多谢老大人教诲,下官一定铭记于心,不敢有忘。”

máo江全的眼眸中流lù出看透世情的眼神来,“状元公能够写出一手好文章来,理应思虑周全之人才是。说说吧,你对宁清县的形势如何看?有没有应对的办法和措施呀?你要是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没做,就要贸贸然踏入宁清县境内,老夫可不答应,你是万岁爷钦点的状元,老夫可不敢让你出师未捷身先死,折戟在我榕西府,那样的话,老夫没法向陛下jiāo代。”

秦之初心中一动,他察觉到máo江全有点考较他的意思,他要是不拿出点真东西来,很有可能会被máo江全看轻,他这个状元公在máo江全眼中,就没了价值,以后做起事来,说不定会平添诸多不便、掣肘。

“老大人,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下官其实已经在几天前就派人进入宁清县进行秘密的调查,对宁清县的情况,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下官认为宁清县之所以húnluàn,根子上在于民强官弱,官府没有一支强有力的力量,能够把汉民和本地土著的争端,弹压下去,最有才导致如今的宁清县分崩离析,húnluàn不堪。下官打算在宁清县成立一支由县衙领导的团练,抓住枪杆子,才能够在宁清县,确立地位。”

máo江全默默地听着,不置可否,等到秦之初讲完后,他追问道:“这么说,状元公以为只要官府有了团练,就一定能够快速地把宁清县húnluàn的形势拨luàn反正了?”

“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下官以为在当前错综复杂的形势下,首先要用雷霆手段,确立官府的强势地位,等把宁清县的形势稳定下来后,再用怀柔政策,从根子上消除引发汉民和当地土著对立的原因。”秦之初有条不紊地阐述道。

“不知状元公都准备了那些怀柔政策啊?老夫倒是想听听。”máo江全这会儿就像是一个跟后辈拉家常的老头。

秦之初却不敢小看这个能够在官场hún几十年,都屹立不倒的从四品知府,“大人,这些政策包括但不局限于制定地方xìng条例,约定汉民和本土土著的权限和义务,鼓励耕桑,开荒种田,开设学堂等等。”

“看来状元公的心还不小呢。老夫还有一事相询,状元公又是打算成立团练,又是要开设学堂,鼓励耕桑,这桩桩件件落到实处,都是要huā银子的。咱们榕西府可是个穷地方,没钱支持你状元公呀。你打算怎么办?对了,还有一件事,宁清县已经连续三年没有向本府缴纳税银了,状元公这次来了,是不是先把这个缺口补上呀?”máo江全笑着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之初的汗都快下来了,“老大人,下官来之前,皇上说让我自筹经费,所以下官不敢劳烦老大人费心。至于宁清县拖欠的税银,老大人似乎不该找我要,应该找盛博扬等三位县太爷要,欠税银的是他们,不是下官。你要是强要下官替他们缴纳税银的话,下官可就没一点活路了。”

máo江全见秦之初竟然难得的示弱了一下,哈哈笑了起来,“老夫给你开个玩笑,状元公不必在意。宁清县的情况,老夫又不是不清楚,官民对立,盗贼,人祸不断,按理说可以免去钱粮,老夫今儿个就做主,免掉今年之前,宁清县所拖欠的所有钱粮。但是今年,不能免。还请状元公理解,老夫也是要向上面jiāo差的。”

“是,多谢老大人法外开恩。”秦之初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

máo江全点了点头,“你身为新科状元,却委屈你到宁清县做个县主薄,老夫也不能不有所表示,这样吧,老夫给你写封信,你带着这封信去见本府千户陈豪天,或许对你讨要成立团练的关防札付有些帮助。”

秦之初闻言大喜,“多谢老大人。”

máo江全走到书桌旁,秦之初亲自给他磨墨,蘸墨,双手把máo笔捧到máo江全面前。知府大人很是受用,从秦之初手中接过máo笔,笔走龙蛇,刷刷刷,就给秦之初写了一封介绍信,大体的意思就是让陈豪天看在他的薄面上,能够准许秦之初便宜行事,在宁清县成立团练。

有了máo江全这封信,秦之初就会省掉很多的麻烦,他这次是真的对máo江全感谢非常,说出来的话,也带了几分真诚,“多谢老大人。”

máo江全拿起máo巾,擦了擦手,“好了,状元公,宁清县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处理呢。你也别在我这里盘桓了,赶快走吧。等到宁清县平定之后,老夫再给你摆接风宴。”

秦之初带着máo江全的信,退出了知府衙mén的后宅,刚出二mén,盛怀松就堵住了他,“秦大人,本官刚才跟韩公子聊了聊,听说你想在宁清县成立团练。呵呵,本官跟陈豪天千户有点拐弯的亲戚关系,在他那里还是有点薄面的,我特意给你写了一封信,你拿着我的信,去见陈千户,一定能够顺利地讨要到关防札付的。”

说着,盛怀松也把一封信jiāo给了秦之初,“秦大人,以后有时间,记得多来知府衙mén转转,本官觉得跟你很有眼缘,咱们以后可要多亲近亲近。”

秦之初自然免不了说一些客气话,好不容易才跟盛怀松分开,离开了知府衙mé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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